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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遗憾的过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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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凌看着眼前这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整个人如灵体一般,漂浮在半空,不过和上次有所不同的是,周围所有的事物自己并没有什么映像。

    “我不是被黑色黏液给吞噬了吗?难道说这些都是它过去的记忆?”穆凌四下观望着,心中不解的想道。

    随着他朝远走去,虽然周围的建筑和环境很真实,但路上的那些来往的行人,一个个都跟虚影一样,很是模糊。

    直到一群嬉闹着的孩童们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那群孩童之内,一个小女孩和周围那些人不太一样,浑身的样貌格外清晰。

    “难道她就是造成这场灾害的始作俑者吗?”穆凌心里有些怀疑,可还是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再观察一下吧。”

    “这是我的,快还给我。”小女孩一边叫喊着,一边和周围的三两个孩童争抢着一个玩具小熊。

    “小气鬼,就是给我们玩一下而已。”孩童说着,又使劲的拽了一下。

    随着呲拉的一声,玩具熊的一条腿被扯了下来,小女孩也向后倒去。她看着手中断了一条腿的玩具熊,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切,爱哭鬼,真没意思。”孩童随手将断腿扔到一旁,不打算再去理会她,转身又开始和周围别的小朋友开始嬉戏起来。

    小女孩一个人坐在沙堆上,抱着玩具熊不断的哭着,脸上手上沾满沙土,被眼泪一浸湿,整个人跟个小泥猴一般。

    “你怎么了吗?”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和小女孩一样,可以清晰的看清样貌,他站在她的面前,半蹲下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哽咽的说着。“小熊……小熊它……”小女孩将怀中的小熊露了出来,小男孩看着那个缺了一条腿的玩具熊,很是平淡的接了过来。

    “不要哭了,我可以把它修好。”他语气淡漠的说道,但传到小女孩耳中,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瞬间将头顶的乌云冲散。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害怕将他惹生气了。

    他摇了摇头,开始四下寻找着那条丢失的断腿。等他再次回来,手里除了短腿,还有一些针线。

    “你是在那里拿来的这些?”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一旁开始默默的修补着。

    她看着他的身侧,他那格外认真的模样,在小女孩的眼中变的格外伟岸,感觉双眼都要冒出小星星一般。当她接过小熊,看着那缝补好的地方,虽然有些粗糙,不过自己更喜欢现在的它。

    “你叫什么名字?”她红着小脸,糯糯的说到。

    “石磊。”看着面前这个喜人小花脸,仍然没有过多的话语。

    “石磊……”她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用小熊遮住了有些羞红的脸蛋。“我叫李娜娜。”

    “哦……”他的表现虽然有些让人感到失落,不过娜娜并没有太多在意,反而又往石磊的身边蹭了蹭。“我没有什么朋友,你以后能不能跟我做朋友?”

    石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视线朝不远处看去,年纪小小,但眼神却显得格外成熟。

    娜娜心里满是欢喜,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向远处。“你这是在看什么那?”

    石磊还没有说话,刚才那孩子在这时又跑了过来。“你们快来看啊,爱哭鬼和小哑巴在一块了。”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周围的孩童这时都围了过来,开始不断起哄到。

    “才不是那,你不要瞎说,石磊哥哥才不是哑巴了。”娜娜伸开手,将石磊护在身后,反驳说到。“是不是石磊哥哥,你快告诉他们,你才不是哑巴那。”

    石磊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依旧注视着远方,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是,他不是个哑巴,他是个傻子。”周围的孩子开口嬉笑道。

    娜娜一个人自然说不过他们三四个人,很快便委屈饿哭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的母亲来到了这里,将那些调皮的小孩赶走。“娜娜,怎么啦,你不要哭,告诉妈妈。”

    “妈妈,他们欺负我,还说石磊哥哥是个哑巴。”娜娜抽泣着,很是委屈的跟她说到。

    “石磊哥哥?那是谁啊?”她一脸疑惑的问道。“就是……”娜娜转头想要告诉她是谁,不过身后一直坐在那里的石磊此时已经来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奇怪?刚刚还在这里的啊?哪去了?”娜娜四下观望着,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身影。

    “好了,别找了,估计他已经回家了吧,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好吧你的小花脸好好洗洗。”她的母亲半蹲下身,点了点她的小鼻尖,眼中满是溺爱。

    娜娜牵着自己母亲的手朝家走去,娜娜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身后,眼中满是疑惑跟不舍。

    等她们走远后,石磊才从一旁的滑滑梯后走了出来,他的视线在刚刚两人坐过的地方停留饿一阵,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下穆凌有些犹豫不定了,现在能看清面孔的一共有三个人,自己也不知道该跟谁走。犹豫了一阵后,跟在了石磊的身后,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那母女二人。

    夕阳西下,瘦小的身板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影子,穆凌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走多远,便看见一所并不是很大,而且格外老旧的孤儿院。

    石磊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相反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穆凌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便开始四下转悠了起来。

    穆凌将整间孤儿院转了一遍,发现这里并不是外边看着老旧,里面同样一塌糊涂,甚至有的地方,房顶已经裂开了口子,想必每到下雨的时候,房间里便会落起小雨。

    这里面住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位保姆、一位负责做饭的阿姨,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院长的老婆婆。至于孩子,除了石磊以外,还有三四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童,在后院里嬉闹着。

    穆凌只能勉强从他们那模糊的身影上看出这简单的几个信息,其他的,也着实无能为力了,他缓缓飘到那三人附近,她们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

    “那孩子还是这般,都快半年了,每天还是坐在那里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眼巴巴的盼着自己的父母可以回来将他接走,却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就已经将他遗弃。”那个保姆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是啊,而且他从来都没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见他说过一句话,难不成真的是哑巴吗?”一旁的食堂阿姨说道。

    老婆婆听着她们的话,咳嗽了两下。“这所孤儿院马上就要拆迁了,其他孩子基本已经定下去处,只有石磊这孩子,唉……”她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眼神中并没有厌烦和嫌弃,而是充满怜悯和爱惜,毕竟自己当年也是一个弃婴,看到石磊这般,自己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回荡。

    曾经自己也向他这般,每天都在心中祈祷着,自己的父母不是将自己抛弃,而是将自己忘在了这里,他们正满心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只要自己不乱跑,静静呆在这,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到时候一定要扑进他们的怀里,将他们的手抓紧,不再让他们为弄丢自己而感到着急。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冬去秋来,一年又一年,虽然自己一味地咬牙坚持,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还是那般残忍无情,每天太阳升起,自己满怀希望的看向远处,直到太阳落下,在自己那幼小的心灵又一次刻上一道无法磨灭的伤害。

    但是眼前这个孩子,不知道比当时的自己,强出不知道多少,那时的自己每天都会哭闹,甚至乱发脾气,但上一任的院长每次都会耐心的安慰自己,将自己从阴影中缓缓拉出。不过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如果石磊哭闹的话,那还稍微好一点,但他这样一直自己独自承受,总有一天会扛不住,他还这么小,真不想看到他那天做出什么傻事。

    穆凌站在一旁,心里也明白了石磊的身世,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发生,自己现在连身边的人都守护不住,谈什么帮助他人,毕竟,自己不是神。

    石磊坐在孤儿院的门口,知道太阳彻底落下,天色渐暗,他才缓缓起身,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失落,眼皮半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进屋内,没有理会来自食堂阿姨的呼唤,径直走进他的房间之中。

    院长看着他瘦小的身体,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剩下的两人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开始照顾其他孩子吃起晚饭。

    咯吱……

    老旧的房门被推开,生锈的金属部件发出响声磨牙一般的声音,院长半驮着背,走了进来。房间中的陈设很是简单,一张木桌,一个木凳,桌上放着基本童话故事书,但因为长时间没有翻动,已然沾满灰尘。石磊趴在那建议搭建的木板床上,用厚重的被子将身体蒙住,只漏出半个脑袋。

    院长坐在石磊身旁,床体虽然发出‘抗议’的声响,但还是稳稳的接承住两人的体重。院长伸出手,有些满是褶子的粗糙手掌轻放在石磊的头顶,院长微笑道。“孩子,不要再继续等下去了,你很聪明,相信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想接受罢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很清晰的落在石磊耳中,瘦小的身体猛的一颤,小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穆凌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前着一切,直到现在,事情依旧是模糊不清,他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引发的一切,不过就算他心里格外焦急,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院长自然感觉到了石磊那轻微的变化,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眼中那一抹追忆,像是在回首往事一般。“孩子,你现在还小,有太多的事情还不能理解,你的父母……”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变话题道。“这所孤儿院已经快要废弃了,其他孩子已经找好收留的人家,难道真的想一个人继续留在这里吗?”

    石磊紧缩在被子里,使劲咬着嘴唇,下嘴唇都被他咬的发白,指尖死死掐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在眼眶中徘徊。

    “如果你要同意的话,我这两天便帮你准备,看一下有没有人家可以收留你。”院长语气仍然很是温和,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她轻抚着石磊的头发,看到他仍不出声,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早点睡吧……”

    院长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看向石磊,心中着实放心不下这个孩子,但以自己现在的条件,根本无法再继续抚养他们长大。

    穆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石磊,想了一会,跟在那个老院长的身后走了出去,看着她们未在那里,吃完晚饭,各自回到房间。穆凌始终跟在老院长身旁,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他隐隐觉的老院长之前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

    老院长走进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悄悄的走到床边,从床下将一个半大的箱子轻轻拉了出来,放在床上,她叹了口气,缓缓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病历单和一些抗癌药物。

    穆凌看着她服下一大把的药物和止疼片,心中不免有些动摇,转身走了出去,心中对此颇感无奈,这个老院长能对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做到如此地步,着实不易,但自己再怎么过多感慨,也毫无作用,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看来,这个叫石磊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这次事件的始作者。”穆凌暗暗想到,回到了石磊的房间,具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自己依旧不清楚,现在既然走不了,不如就看一看这令人遗憾的过去。

    昨天的章节一直待审,ε=(′ο`*)))唉

    但愿能早点恢复可以修改的状态,不然看着很不舒服

    之后这几章比较长,加上快过年的缘故,更新较慢,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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