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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湖中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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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后,月圆之夜便会来到,到那时,你作为鼎炉和他血乳交融。他随着力量的补全,欲望的种子便会发芽,这个玩具才算是真正的完成,杀戮的盛宴才会开始。”墨言说着,表情开始变得病态起来,半仰着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媚儿。“你也别老是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发泄一下,之前不是表现的挺好吗?怎么现在改变了这么多?”

    媚儿听到他的问话,头更低了,紧紧咬着牙,神色紧张了起来,怀中握着玉佩的小手冒出了冷汗,一句话都不敢吭。

    “算了,只要你清楚你的用处,其他的我也不会说些什么。”墨言似乎是对她感到无趣,又将头转了过去。

    “那属……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媚儿的声音有些磕巴,看到墨言朝自己挥手示意,急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墨言转过身,看着媚儿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殷红,嘴角咧出一丝鬼魅的邪笑。

    媚儿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娇柔的身躯站在窗边,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萧条。她看着手中‘穆凌’送给自己的玉佩,轻叹了口气,自从这块玉带在身上之后,脑海中一直烦扰着自己的魔音就再没听到过,自己也没有陷入过被欲望填满心神的状态。

    她抬头看向高挂在天空中的月牙,眼神中有些疑惑。自己之前都干过些什么?虽然记忆是有,可那真的是自己吗?不过,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背后花蝴蝶的刻印就会微微刺痛,之前自己所遭遇的过往便会在眼前不断闪过。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照着这条不归路继续走下去,毕竟,没有人会关心我变成什么样。”媚儿将玉佩重新收入怀中,靠坐在窗边,侧着头,眼中满是哀凉……

    “怎么样?好不容易守住一次的感觉,即使是侥幸而已。”穆凌靠坐在湖边,周围满是漆黑,萤火虫般的光点在周围飞舞,湖面犹如镜子一般,将他的倒影透射的甚是清晰,而这声音便是来自这湖中倒影。

    “还好,只不过……”穆凌沉默片刻,仰头看向在头顶蔓延树枝,有些无力的说道。“只不过越发感到无能为力,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个警钟罢了,以后像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我不想始终只是靠着侥幸。以前,我没有任何能力,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但现在,我想奢求更多。”穆凌淡然的说道,话语声中有些无可奈何。

    “就凭现在的你?能做到吗?”倒影再次开口,虽然依旧带着讥讽,不过却显得和之前大不相同。“你永远都只会逃避,所谓的坚持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上一世是为什么选择死亡,而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活下去?”

    “上一世,我是选择了逃避,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到,既然我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可以把过去的遗憾弥补。”穆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终究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倒影嗤笑一声。“那你就是因为这些,才选择继续活下去吗?每过一天都是痛苦,直到现在,你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依旧不是穿衣洗漱,还是和原来一样,感叹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样的你,能否保证在把所有遗憾弥补完之前,依然能安然于世?”倒影说完,一阵轻风吹拂,吹动他那半白的发丝,周围四散的萤火虫被卷走,整个空间变的暗淡了许多,只有水中的倒影依旧清晰。

    “不知道,但是我会拼尽全力咬牙坚持,即使多么狼狈,即使多么坎坷,即使遍体鳞伤,我也会坚持到底。况且,不是还有那么多人会陪我一起走下去吗?这一次,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穆凌笑了笑,但是笑容显得格外牵强。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到头来真正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倒影这次的声音并没有了之前的讥讽,反而多了一抹追忆。

    “你说什么?”穆凌皱了皱眉,这次的声音中全是杂乱的嗡鸣,导致自己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不由得追问了一声。

    “没什么,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想起来的。”倒影耸了耸肩,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愿意面对当年的事吗,多会才能学会坦然接受。”

    穆凌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追问些什么。“说起来,你到底是谁?”他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水中倒影的眼睛。

    “怎么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问这些?”倒影咧了咧嘴,淡然的说道。“我就是你啊,不然我还能是什么。”

    “不应该吧。”穆凌的眼神有些恍然。“我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声音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虽然一直都没干什么好事。”他说到这,开始回想起过去的往事,不过刚有几个场景闪过,剧烈的疼痛感就传了过来。

    倒影看到这幕,淡淡的笑了笑。“我是……”穆凌并没有听见他的话,随着一抹白光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窗外夏蝉短鸣,阳光和往常一般,透过淡薄的窗纱,散射在穆凌的脸庞上,他缓缓坐起身,之前战斗留下的后遗症依旧让他的脑袋有些发沉。

    他抬手在太阳穴上轻揉着,刚把手放下,便看见雨欣趴在床边,呼吸声均匀起伏,在她那十三、四岁的小脸上,透着憔悴,想必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穆凌虽然没有过多表情,不过心中还是一阵柔软,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穆凌的手刚碰到她的头,那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渐渐坐直了身子,小手揉着那泛着迷糊的眼角,甚是可爱。当看到穆凌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眼眶微红,一下扑倒在他的怀中。“哥,你终于醒了。”

    穆凌看着怀中的雨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保持着沉默,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不过这温馨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伴随着一阵吵闹声,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柠岚依旧是站在最前面,在她身后分别是赵浩和冰芷,但却没有月涵的身影。

    “哟,这么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多躺一阵。”柠岚笑嘻嘻的调侃到,穆凌看着她着嬉皮笑脸的表情,心中满是无奈。“我应该没有躺多久吧。”

    “嗯,不过就是三五年罢了。”赵浩故意摆出严肃的神情,仿佛脑子瓦特一般,没由来的说道。

    穆凌眉头挑了一下,着实有些无语。“大哥,你当你们长生不老啊,三五年都不带变样的?”他在心中暗暗想到,没有开口接他这幼稚的玩笑。

    冰芷在后边轻轻拍打了一下赵浩后背,同样对他着话不太感冒。“你别听他瞎说,你就睡了一天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穆凌看她突然这一顿,心中感到有些好奇。“不过我们倒是挺希望你在多躺几天的。”柠岚接着冰芷的话说了下去。

    看到穆凌一脸的不解,她继续开口解释到。“昨天战斗刚结束没多久,学院长就从外校回来了。由于这段时间能力者觉醒的人数越来越多,在上面的号召下,各地的学院都了赶过去开展会谈,她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学院被拆的七零八落,现在正炸毛的那。”柠岚摊了摊手,很少见的没有调侃些什么。

    “是啊,这不是今天一大早就把我召了过去,那一顿批,差一点我就见不着你们了。”赵浩坐在一旁空着的病床上,说着还打了个冷战,仿佛他们口中学院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般。

    刚说完,他又看向了穆凌。“之后要是让学院长知道你醒来的事,估计下午你也得经历一下,那如地狱般的折磨,毕竟你才是罪魁祸首。”说道这,赵浩神色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穆凌抽了抽嘴角,不由得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兵来将挡吧,大不了带上雨欣和月涵两人跑就是了。”他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想到着,抬头看向柠岚和冰芷。“说起来,月涵她人那?怎么没有见到她?”

    随着穆凌的话说出口,场面瞬间变得冷清起来,众人的面色都变的凝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穆凌看到这副场景,仿佛有一滴水滴落在心中平静的湖面上,瞬间变得波澜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月涵出事了吗?你们都别不说话啊。”

    一旁的雨欣抿了抿嘴,轻声开口。“哥,你不要着急,月涵姐并没什么大事,就是她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了?”雨欣这一顿,穆凌心中仿佛被一根刺突然卡住一般,格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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