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尾随，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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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面一看，谈光就发现伊东那伙人走的虽快，该搜刮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留下。武器，钱财，还有魔法道具，乃至黑血教徒标配的那条项链，全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除了一身红袍，这些人身上就再没剩下别的东西，有的人连鞋子都被扒掉拿走了。
与这些人一起死掉的还有几只驼兽——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驼东西的野兽，模样和谈光他们那个世界的矮脚马有些相似，只是体积更大一些，四肢更加粗壮，而这种驼兽在这世界的用途和地位则和驴子差不多，都是实用性很高却上不得台面。
伊东一伙人杀掉了驼兽，带走了它们背上的东西。但就洒落在现场的米粒和残留在空气的气味判断，这是一支运送补给的小分队，携带的是食物和酒水，只是出发前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遭遇劫匪，队伍里没有坐镇的强手，应对意外的时候也很慌乱。
——简直像是敌后游击队。
谈光也没在现场逗留太久，转了一圈就回了乐乐和将军所在的山丘。
乐乐还举着望远镜，但明显这会儿还没拿下来，明显不是看他。
“看什么呢？”谈光问。
“看那位王子殿下去哪儿。”乐乐依旧没有放下望远镜，“现在是往东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绕圈子，防人盯梢。”
“你很好奇？”谈光挑眉问道。
“必须的啊！”乐乐道，“他明明都已经回自己后方了，怎么现在又跑到敌人后方了？”
“还能怎么，自己拉的屎，当然是捏着鼻子也要清理干净。”谈光不无嘲弄地回道。
他大概能猜出伊东的心思，不过就是不想顶着临阵脱逃的罪名，灰头土脸地返回帝都，与皇位三油那拉。
就谈光猜测，他那一伙人里起码有一半是他从自己外公那儿“借”来的，余下的可能是就地收拢的残兵败将。
往这个方向一想，谈光不由记起了他们出来这一趟的理由——海沙男爵。
谈光对海沙男爵的生死虽然不太在意，但要是能有个确切的结果，也可以少了些因为未知而引发的麻烦。
谈光当即说道：“我跟过去看看吧。”
“一个人？”乐乐一愣，跟着就放下望远镜，皱起眉头，“你别总一个人东跑西颠的，万一出了事，你让我回去怎么向其他人交待？”
“我那么多保命的技能呢，怎么可能出事。”谈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安啦，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不行！”乐乐也执拗起来，“要么一起去，要么都别去！”
不等谈光说什么，将军便接言道：“一起去吧。他们既然在这里劫持了黑血教派的补给，那他们的藏身之地肯定不会也在附近，不然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追查出来？一个能率领他们顺利完成劫持计划的指挥官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们的指挥官应该就是伊东王子吧？”乐乐道，随即又恍然击掌，“对了，刚才领头的那个拿双手剑的青年就是你们国家的王子殿下……”
“我见过他一次。”将军垂眸道，“但他未必会记得我。”
“也是，男人嘛，有胡子和没胡子差太多了。”乐乐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跟女人化妆和卸妆差不多。”
“……”
将军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但乐乐这么以为了，将军便没反驳，谈光也没说破。
但将军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谈光没再坚持一个人行动，带上将军和乐乐一起，沿着伊东那伙人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
伊东一伙人的行动算得上小心隐秘，但谈光却是以追查为职业的，算不上专家，却也称得起砖家，很快就根据乐乐看到的方向找出了蛛丝马迹，远远地缀在了这伙人的身后。
如将军预料的一样，伊东这伙人的藏身处并不在附近，谈光三人跟了两天半，这才跟到他们真正的驻地。
一处隐藏在山坳背面的洞窟。
这个洞窟让谈光想起了他们初来乍到时住过的那处，但这一处的面积明显更大一些，单看出入的人数就能推测出来。
谈光三人没有靠近，发现这处落脚点之后就转身另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远远地用望远镜观察。
看了大约半日，谈光和乐乐都没发现海沙男爵的身影，只确认此地的指挥官并不是伊东王子，而是另一名年纪更大的军官，副手是那个施放流沙陷阱法术的魔法师，伊东更像是一个打头阵的先锋官。
远观看不出什么，谈光便决定在夜晚的时候潜行过去瞧瞧。
这一次，乐乐没再阻止，只让他把信号弹和炉石都放到顺手的位置。
虽然没有商议，但乐乐和谈光一样都不想和伊东碰面，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来了这边。
乐乐的想法单纯一些，更多的是不想和伊东这种人打交道，少有的那点担心也是不想搅进一场前途不明的战争。
谈光的顾忌却是伊东会杀人灭口。
他们是知道伊东离开过战场的，如果伊东想要隐瞒此事，就得确保他们闭嘴，而确保的方式可以是拉拢收买，也可以是让人永远无法说话。
谈光对人性这东西从来不抱期待，对上位者们的品德更是不存在幻想。
正如某句话所言，小孩子才讲究对错，大人的世界只有利益。
别管是个人的蝇头小利还是国家民族的宏图伟业，说到底不过都是利益的一种，一旦利益当道，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是非对错，统统都要踹到一边。
而现在，他们的存在就危及到了伊东的利益。
往长远和大方向去想，他们的存在没准还会危机到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从这个角度来说，伊东真是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弄死他们。
谈光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但眼下也没有翻脸的必要，暂且避开，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弊。
商量好出意外时的应对，谈光便独自下了山坡，隐身潜入到伊东一伙人藏身的山洞。
到了近前，谈光才发现这个山洞只是一处地下洞窟的入口，里面是一条幽深的通道，除了几名哨兵在入口处警戒，余下的全都看不到踪影。
因不知道这里的魔法师到底有哪些本事，谈光没有直接往山洞里走，只在山洞外沿转悠了一圈，试图寻找别的出入口。
但不等他有所发现，伊东便和那名魔法师以及此地的指挥官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然后又径直朝外面的无人处走去。
谈光立刻掉转身形，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三个人果然是出来商量事情的，而且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海沙男爵，核心却是要不要去救援。
三个人没有细说，但从他们提到的只言片语里，谈光也能推断出一些事情。
首先一点，海沙男爵还活着。
而伊东三人纠结的就是要不要让他继续活下去。
伊东是靠着传送卷轴才得以逃生，但海沙男爵却是在禁咒的中央地带毫发无损地存活下来，还庇护了自己周遭的不少士兵。只是禁咒一过，他们这些人就全被黑血教派俘虏，海沙男爵也成了阶下囚。
但黑血教派却没有像处置其他俘虏那样把海沙男爵杀掉或者送去做苦力。
就几名曾和海沙男爵一起被俘，之后却在做苦力时被伊东王子救出的士兵描述，禁咒来袭时，海沙男爵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套鲜红的盔甲，而这种鲜艳的红色与黑血教派的血骑士身上的盔甲颜色如出一辙。
黑血教派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因为这一幕才把海沙男爵抓走并软禁起来。
远征军这边的士兵在被俘虏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些黑血教徒的议论，说海沙男爵身上有神恩庇护，许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
听到黄金家族这四个字的时候，谈光便明白伊东三人在纠结什么了。
所谓黄金家族其实是陆地王国的前任主人，用谈光那个世界的说法应该叫做前朝王室。
黄金家族的真正姓氏是克金，之所以被称为黄金家族，是因为他们统治这个王国的时代被称为黄金一般的神圣年代。
黄金家族的历史和神圣年代的故事多与神话传说记录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觉得那也是前人编造出来的传奇故事，谈光也是从一些记载逸闻轶事的传奇小说里翻阅到的。
据说那个时代是神恩泛滥的年代，诸神宠爱人类，用各种神力让他们远离灾难和饥饿，过着幸福美满又快乐的生活。而黄金家族就是诸神最喜爱的人类，他们代替诸神管理人类世界，为诸神奉上最美好的祭品。
然而好花不常开，诸神之战爆发，人类也受了牵连，黄金家族首当其冲。
诸神之战结束之后，黄金家族便销声匿迹，被如今的王室也就是伊东的祖宗取而代之。
或许是出于政治正确的考虑，小说里大多把黄金家族放在反派或者牺牲品的角色上进行描绘，但如果这段历史并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虚无缥缈，而是有其真实背景的，谈光觉得，黄金家族消亡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在战争中站错了队，没有抱住胜利女神的大腿。
如果海沙男爵真是黄金家族后裔，那他就是前朝遗孤，与伊东这个既得利者有着天然的敌对关系。
伊东身边的魔法师就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不想救援，另一位指挥官则隐晦地暗示伊东，他们可以借救援为名，斩草除根。
真正犹豫不决的却是伊东自己。
“如果，海沙家族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比海沙男爵本人更加难以控制，那他们会不会因为海沙男爵的死而迁怒我们？”伊东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到了下面一看，谈光就发现伊东那伙人走的虽快，该搜刮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留下。武器，钱财，还有魔法道具，乃至黑血教徒标配的那条项链，全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除了一身红袍，这些人身上就再没剩下别的东西，有的人连鞋子都被扒掉拿走了。
与这些人一起死掉的还有几只驼兽——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驼东西的野兽，模样和谈光他们那个世界的矮脚马有些相似，只是体积更大一些，四肢更加粗壮，而这种驼兽在这世界的用途和地位则和驴子差不多，都是实用性很高却上不得台面。
伊东一伙人杀掉了驼兽，带走了它们背上的东西。但就洒落在现场的米粒和残留在空气的气味判断，这是一支运送补给的小分队，携带的是食物和酒水，只是出发前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遭遇劫匪，队伍里没有坐镇的强手，应对意外的时候也很慌乱。
——简直像是敌后游击队。
谈光也没在现场逗留太久，转了一圈就回了乐乐和将军所在的山丘。
乐乐还举着望远镜，但明显这会儿还没拿下来，明显不是看他。
“看什么呢？”谈光问。
“看那位王子殿下去哪儿。”乐乐依旧没有放下望远镜，“现在是往东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绕圈子，防人盯梢。”
“你很好奇？”谈光挑眉问道。
“必须的啊！”乐乐道，“他明明都已经回自己后方了，怎么现在又跑到敌人后方了？”
“还能怎么，自己拉的屎，当然是捏着鼻子也要清理干净。”谈光不无嘲弄地回道。
他大概能猜出伊东的心思，不过就是不想顶着临阵脱逃的罪名，灰头土脸地返回帝都，与皇位三油那拉。
就谈光猜测，他那一伙人里起码有一半是他从自己外公那儿“借”来的，余下的可能是就地收拢的残兵败将。
往这个方向一想，谈光不由记起了他们出来这一趟的理由——海沙男爵。
谈光对海沙男爵的生死虽然不太在意，但要是能有个确切的结果，也可以少了些因为未知而引发的麻烦。
谈光当即说道：“我跟过去看看吧。”
“一个人？”乐乐一愣，跟着就放下望远镜，皱起眉头，“你别总一个人东跑西颠的，万一出了事，你让我回去怎么向其他人交待？”
“我那么多保命的技能呢，怎么可能出事。”谈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安啦，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不行！”乐乐也执拗起来，“要么一起去，要么都别去！”
不等谈光说什么，将军便接言道：“一起去吧。他们既然在这里劫持了黑血教派的补给，那他们的藏身之地肯定不会也在附近，不然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追查出来？一个能率领他们顺利完成劫持计划的指挥官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们的指挥官应该就是伊东王子吧？”乐乐道，随即又恍然击掌，“对了，刚才领头的那个拿双手剑的青年就是你们国家的王子殿下……”
“我见过他一次。”将军垂眸道，“但他未必会记得我。”
“也是，男人嘛，有胡子和没胡子差太多了。”乐乐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跟女人化妆和卸妆差不多。”
“……”
将军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但乐乐这么以为了，将军便没反驳，谈光也没说破。
但将军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谈光没再坚持一个人行动，带上将军和乐乐一起，沿着伊东那伙人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
伊东一伙人的行动算得上小心隐秘，但谈光却是以追查为职业的，算不上专家，却也称得起砖家，很快就根据乐乐看到的方向找出了蛛丝马迹，远远地缀在了这伙人的身后。
如将军预料的一样，伊东这伙人的藏身处并不在附近，谈光三人跟了两天半，这才跟到他们真正的驻地。
一处隐藏在山坳背面的洞窟。
这个洞窟让谈光想起了他们初来乍到时住过的那处，但这一处的面积明显更大一些，单看出入的人数就能推测出来。
谈光三人没有靠近，发现这处落脚点之后就转身另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远远地用望远镜观察。
看了大约半日，谈光和乐乐都没发现海沙男爵的身影，只确认此地的指挥官并不是伊东王子，而是另一名年纪更大的军官，副手是那个施放流沙陷阱法术的魔法师，伊东更像是一个打头阵的先锋官。
远观看不出什么，谈光便决定在夜晚的时候潜行过去瞧瞧。
这一次，乐乐没再阻止，只让他把信号弹和炉石都放到顺手的位置。
虽然没有商议，但乐乐和谈光一样都不想和伊东碰面，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来了这边。
乐乐的想法单纯一些，更多的是不想和伊东这种人打交道，少有的那点担心也是不想搅进一场前途不明的战争。
谈光的顾忌却是伊东会杀人灭口。
他们是知道伊东离开过战场的，如果伊东想要隐瞒此事，就得确保他们闭嘴，而确保的方式可以是拉拢收买，也可以是让人永远无法说话。
谈光对人性这东西从来不抱期待，对上位者们的品德更是不存在幻想。
正如某句话所言，小孩子才讲究对错，大人的世界只有利益。
别管是个人的蝇头小利还是国家民族的宏图伟业，说到底不过都是利益的一种，一旦利益当道，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是非对错，统统都要踹到一边。
而现在，他们的存在就危及到了伊东的利益。
往长远和大方向去想，他们的存在没准还会危机到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从这个角度来说，伊东真是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弄死他们。
谈光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但眼下也没有翻脸的必要，暂且避开，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弊。
商量好出意外时的应对，谈光便独自下了山坡，隐身潜入到伊东一伙人藏身的山洞。
到了近前，谈光才发现这个山洞只是一处地下洞窟的入口，里面是一条幽深的通道，除了几名哨兵在入口处警戒，余下的全都看不到踪影。
因不知道这里的魔法师到底有哪些本事，谈光没有直接往山洞里走，只在山洞外沿转悠了一圈，试图寻找别的出入口。
但不等他有所发现，伊东便和那名魔法师以及此地的指挥官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然后又径直朝外面的无人处走去。
谈光立刻掉转身形，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三个人果然是出来商量事情的，而且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海沙男爵，核心却是要不要去救援。
三个人没有细说，但从他们提到的只言片语里，谈光也能推断出一些事情。
首先一点，海沙男爵还活着。
而伊东三人纠结的就是要不要让他继续活下去。
伊东是靠着传送卷轴才得以逃生，但海沙男爵却是在禁咒的中央地带毫发无损地存活下来，还庇护了自己周遭的不少士兵。只是禁咒一过，他们这些人就全被黑血教派俘虏，海沙男爵也成了阶下囚。
但黑血教派却没有像处置其他俘虏那样把海沙男爵杀掉或者送去做苦力。
就几名曾和海沙男爵一起被俘，之后却在做苦力时被伊东王子救出的士兵描述，禁咒来袭时，海沙男爵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套鲜红的盔甲，而这种鲜艳的红色与黑血教派的血骑士身上的盔甲颜色如出一辙。
黑血教派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因为这一幕才把海沙男爵抓走并软禁起来。
远征军这边的士兵在被俘虏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些黑血教徒的议论，说海沙男爵身上有神恩庇护，许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
听到黄金家族这四个字的时候，谈光便明白伊东三人在纠结什么了。
所谓黄金家族其实是陆地王国的前任主人，用谈光那个世界的说法应该叫做前朝王室。
黄金家族的真正姓氏是克金，之所以被称为黄金家族，是因为他们统治这个王国的时代被称为黄金一般的神圣年代。
黄金家族的历史和神圣年代的故事多与神话传说记录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觉得那也是前人编造出来的传奇故事，谈光也是从一些记载逸闻轶事的传奇小说里翻阅到的。
据说那个时代是神恩泛滥的年代，诸神宠爱人类，用各种神力让他们远离灾难和饥饿，过着幸福美满又快乐的生活。而黄金家族就是诸神最喜爱的人类，他们代替诸神管理人类世界，为诸神奉上最美好的祭品。
然而好花不常开，诸神之战爆发，人类也受了牵连，黄金家族首当其冲。
诸神之战结束之后，黄金家族便销声匿迹，被如今的王室也就是伊东的祖宗取而代之。
或许是出于政治正确的考虑，小说里大多把黄金家族放在反派或者牺牲品的角色上进行描绘，但如果这段历史并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虚无缥缈，而是有其真实背景的，谈光觉得，黄金家族消亡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在战争中站错了队，没有抱住胜利女神的大腿。
如果海沙男爵真是黄金家族后裔，那他就是前朝遗孤，与伊东这个既得利者有着天然的敌对关系。
伊东身边的魔法师就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不想救援，另一位指挥官则隐晦地暗示伊东，他们可以借救援为名，斩草除根。
真正犹豫不决的却是伊东自己。
“如果，海沙家族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比海沙男爵本人更加难以控制，那他们会不会因为海沙男爵的死而迁怒我们？”伊东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