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黑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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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
陈野举着手机，死死地瞪大了眼，血液像是在逆流，大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
昏暗被灯光驱散以后。
那倒吊着的，不见任何生气的青灰色脸庞，也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这竟是一颗少年的头颅。
上身伏在墙面，脑袋被整个砍了下来，只留下一点皮肉，与切断的后颈连着，耷拉地倒挂在死者的背后。
碗口大的断口，正往外渗着血。
红黑色血液顺着脸颊蜿蜒向下，栗色的卷发被血浆糊在一起，好似无数盘曲扭动的阴冷毒蛇，正欲择人而噬。
在死者左手下方，血线沿着指尖，滴落在一个形似旋转木马的八音盒上，节奏分明的乐声正自盒子里传来。
轻柔与优美中，透着几分不知名的恐怖色彩。
正是那循环不断的音乐声源。
咕吨——
陈野吞了口唾沫，忍住惶恐不安的情绪，调亮灯光，继续靠近了一些。
死者生前，大概是见到了凶手的模样。
少年甚是英俊的五官，变得扭曲而恐慌，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却在脖子被斩断的那一刻，永远的定格了下来。
而断口处也很是平整。
皮肉外翻，肉眼可见惨白的骨渣。
许是被利器一击砍断，大片的血花溅洒在墙面，宛若血肉中盛开的红黑之花。
看到这里。
陈野一时定在那里。
他死死地握住手机，浑身下意识地紧绷，恐惧感在蔓延，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冰凉，仿佛血液都快凝固起来。
可越是如此，他的头脑却越是清醒。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迅速别过了头，把视线重新落回到身后的古典长桌上面，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
在他的视野中。
一个瓷白的杯盏，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
“麻烦了！杯中还是热的……”
他张了张口，不知不觉中冷汗爬上了额头。
若是所料不错，离开不久的或许不是屋主人，而是手段残忍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再不敢停留，惊慌失措地大步往回跑去，慌乱中不经意撞倒了屋内的数件摆件，也没有片刻止步。
一路小跑地冲进客厅。
陈野立即转过身，猛地甩上房门，甚至来不及平息急促絮乱的呼吸，便急忙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通讯很快被接通。
一番询问后，陈野挂断电话，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他沉吟一阵，仍是不放心地移来一个角柜，死死地抵住房门。
如此，纵然凶手突然返回，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公寓。
叮铃——
许是疑为凶杀案件。
警局出警很是迅速，不到二十分钟，公寓的门铃就蓦地响了起来。
陈野打开大门。
来人是几名身穿宝蓝色制服的警员，两手扣着枪，见到大门打开，立刻抬起枪口，对准屋内喝道：“举起手，别动！”
陈野果断地配合着两手举起，无有片刻犹豫，然后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也不是怂，就是从心了些。
“请问是你报的案吗？”这时候，一名年长的警员站了出来。
“是的，是我。”
陈野举着手，忙不迭的点头。
警员继续上前两步，语气严肃地开口：“您在电话里说家中发现了尸体，请随我们确认一下，死者现在在哪？”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锐利地在陈野身上上下一扫，又向门里粗略地打量了一圈，随即作出下压的手势，示意放下手枪。
陈野赶忙答应下来。
他带头向卧室行去，几名警员见状，也紧跟着鱼贯而入。
回到卧室门前。
警员先是示意陈野离远一些，以防凶手继续行凶，随后抬开抵住房门的角柜，再次提起枪口，对准卧室房门。
眼见陈野躲到了角柜后面。
几人对视一眼，年长的警员再次上前一步，轻手握住门把，使力一拧。
就听。
咔嗒一声轻响。
卧室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
警员们立刻握紧枪柄，侧身躲在门框两侧，警惕地向门后望去，陈野闻声，也自角柜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可这一瞧，他立马傻了眼。
只见卧室门后，看不到半点灯光，仅有几缕清冷的月辉，顺着窗格洒落进来，虽不够明亮，却也不至于暗淡无光。
借着这朦胧的夜色。
陈野睁大眼睛，瞧得清清楚楚，房间里熟悉的家居摆设，哪里是什么古堡密室，分明是他那陈旧的卧室。
——所以，我的卧室又回来了？
陈野茫然地眨巴了下眼。
便在这时。
卧室里的灯亮了。
年长的警员松开按在开关上的手指，端起手枪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而后转身面向陈野，两手摊开问道。
“陈先生，你说的尸体呢？”
“这……这个……”陈野也懵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名消失的密室，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门后不是……地面铺着毯子，本来有个断头的死尸，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半晌，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两手上下比划着。
警员们交换眼神，隐约有了答案。
眼见陈野还在继续讲解，有人小声地提议道：“要不，您来开门？”
听着这话，陈野顿时熄了声。
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眼睛忽的一亮，还别说，可能真的能行。
也许消失的密室，必须由他来推开。
想到这里，陈野精神大振，当即自角柜后走了出来，几步到了卧室门前。
“他这……”
一名年轻警员忍不住开口，但立马被其他警员捂住了嘴，并指着脑门，对着他摇了摇头，年轻警员顿时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陈野倒没有察觉，趁着这会儿功夫，重新把卧室房门关上。
呼——
紧接着，在所有人注视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拧动门把，听着门锁转动的声响，他莫名心下一紧。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
房门后面，依旧是那老旧的卧室。
陈野见此，赫然愣住，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眼中满是错愕之色。
与此同时，几名警员交换了眼神，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随后，一名警员出声询问：“陈先生，如果您不是在开玩笑，也许是您近来的压力过大，精神上出现了幻觉？”
陈野迷茫的睁着眼，没有立刻接话。
这时候，那名年长的警员也做完记录，抬头建议道：“陈先生，若是近期有空，建议您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陈野失魂般地点头，陷入自我怀疑。
等到几名警员离开。
陈野回到客厅，再次尝试了一番，看着熟悉的卧室，他捂着脸沉默片刻，掏出手机，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
神情也越加迷茫。
难不成，我真的生出了幻觉？
“这……这是……”
陈野举着手机，死死地瞪大了眼，血液像是在逆流，大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
昏暗被灯光驱散以后。
那倒吊着的，不见任何生气的青灰色脸庞，也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这竟是一颗少年的头颅。
上身伏在墙面，脑袋被整个砍了下来，只留下一点皮肉，与切断的后颈连着，耷拉地倒挂在死者的背后。
碗口大的断口，正往外渗着血。
红黑色血液顺着脸颊蜿蜒向下，栗色的卷发被血浆糊在一起，好似无数盘曲扭动的阴冷毒蛇，正欲择人而噬。
在死者左手下方，血线沿着指尖，滴落在一个形似旋转木马的八音盒上，节奏分明的乐声正自盒子里传来。
轻柔与优美中，透着几分不知名的恐怖色彩。
正是那循环不断的音乐声源。
咕吨——
陈野吞了口唾沫，忍住惶恐不安的情绪，调亮灯光，继续靠近了一些。
死者生前，大概是见到了凶手的模样。
少年甚是英俊的五官，变得扭曲而恐慌，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却在脖子被斩断的那一刻，永远的定格了下来。
而断口处也很是平整。
皮肉外翻，肉眼可见惨白的骨渣。
许是被利器一击砍断，大片的血花溅洒在墙面，宛若血肉中盛开的红黑之花。
看到这里。
陈野一时定在那里。
他死死地握住手机，浑身下意识地紧绷，恐惧感在蔓延，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冰凉，仿佛血液都快凝固起来。
可越是如此，他的头脑却越是清醒。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迅速别过了头，把视线重新落回到身后的古典长桌上面，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
在他的视野中。
一个瓷白的杯盏，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
“麻烦了！杯中还是热的……”
他张了张口，不知不觉中冷汗爬上了额头。
若是所料不错，离开不久的或许不是屋主人，而是手段残忍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再不敢停留，惊慌失措地大步往回跑去，慌乱中不经意撞倒了屋内的数件摆件，也没有片刻止步。
一路小跑地冲进客厅。
陈野立即转过身，猛地甩上房门，甚至来不及平息急促絮乱的呼吸，便急忙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通讯很快被接通。
一番询问后，陈野挂断电话，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他沉吟一阵，仍是不放心地移来一个角柜，死死地抵住房门。
如此，纵然凶手突然返回，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公寓。
叮铃——
许是疑为凶杀案件。
警局出警很是迅速，不到二十分钟，公寓的门铃就蓦地响了起来。
陈野打开大门。
来人是几名身穿宝蓝色制服的警员，两手扣着枪，见到大门打开，立刻抬起枪口，对准屋内喝道：“举起手，别动！”
陈野果断地配合着两手举起，无有片刻犹豫，然后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也不是怂，就是从心了些。
“请问是你报的案吗？”这时候，一名年长的警员站了出来。
“是的，是我。”
陈野举着手，忙不迭的点头。
警员继续上前两步，语气严肃地开口：“您在电话里说家中发现了尸体，请随我们确认一下，死者现在在哪？”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锐利地在陈野身上上下一扫，又向门里粗略地打量了一圈，随即作出下压的手势，示意放下手枪。
陈野赶忙答应下来。
他带头向卧室行去，几名警员见状，也紧跟着鱼贯而入。
回到卧室门前。
警员先是示意陈野离远一些，以防凶手继续行凶，随后抬开抵住房门的角柜，再次提起枪口，对准卧室房门。
眼见陈野躲到了角柜后面。
几人对视一眼，年长的警员再次上前一步，轻手握住门把，使力一拧。
就听。
咔嗒一声轻响。
卧室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
警员们立刻握紧枪柄，侧身躲在门框两侧，警惕地向门后望去，陈野闻声，也自角柜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可这一瞧，他立马傻了眼。
只见卧室门后，看不到半点灯光，仅有几缕清冷的月辉，顺着窗格洒落进来，虽不够明亮，却也不至于暗淡无光。
借着这朦胧的夜色。
陈野睁大眼睛，瞧得清清楚楚，房间里熟悉的家居摆设，哪里是什么古堡密室，分明是他那陈旧的卧室。
——所以，我的卧室又回来了？
陈野茫然地眨巴了下眼。
便在这时。
卧室里的灯亮了。
年长的警员松开按在开关上的手指，端起手枪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而后转身面向陈野，两手摊开问道。
“陈先生，你说的尸体呢？”
“这……这个……”陈野也懵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名消失的密室，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门后不是……地面铺着毯子，本来有个断头的死尸，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半晌，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两手上下比划着。
警员们交换眼神，隐约有了答案。
眼见陈野还在继续讲解，有人小声地提议道：“要不，您来开门？”
听着这话，陈野顿时熄了声。
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眼睛忽的一亮，还别说，可能真的能行。
也许消失的密室，必须由他来推开。
想到这里，陈野精神大振，当即自角柜后走了出来，几步到了卧室门前。
“他这……”
一名年轻警员忍不住开口，但立马被其他警员捂住了嘴，并指着脑门，对着他摇了摇头，年轻警员顿时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陈野倒没有察觉，趁着这会儿功夫，重新把卧室房门关上。
呼——
紧接着，在所有人注视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拧动门把，听着门锁转动的声响，他莫名心下一紧。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
房门后面，依旧是那老旧的卧室。
陈野见此，赫然愣住，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眼中满是错愕之色。
与此同时，几名警员交换了眼神，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随后，一名警员出声询问：“陈先生，如果您不是在开玩笑，也许是您近来的压力过大，精神上出现了幻觉？”
陈野迷茫的睁着眼，没有立刻接话。
这时候，那名年长的警员也做完记录，抬头建议道：“陈先生，若是近期有空，建议您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陈野失魂般地点头，陷入自我怀疑。
等到几名警员离开。
陈野回到客厅，再次尝试了一番，看着熟悉的卧室，他捂着脸沉默片刻，掏出手机，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
神情也越加迷茫。
难不成，我真的生出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