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狂虐长矛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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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毕竟不是一个笨蛋，他也算是哈布斯堡家族里比较厉害的（反过来说，哈布斯堡王室其余人不太厉害），所以，在头脑冷静下来后，他想考一考马林……
“爱卿，你的佣兵团战斗力如何？”
“妥妥的，臣的佣兵团训练的战术，是专门针对瑞士雇佣兵的！”马林信心十足地说道。
“真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精神一振。
要知道，瑞士雇佣兵，可是法国军队里的主战力量。别看法国人骑士多，但自家新组建的长矛兵，也是可以克制的。
而瑞士长矛兵，不但善于防守骑士的冲击，也能发起攻击，堪称这个时代欧洲的顶尖力量。
而且，皇帝本人，和瑞士雇佣兵也是有仇的。他的岳父“大胆查理”就死于瑞士雇佣兵之手。勃艮第公国的大片领土，也因为瑞士人的帮忙，而落入法国人之手。甚至，哈布斯堡家族的发祥地——瑞士阿尔高州的鹰堡，都落入了瑞士人手里。
事实上，瑞士长矛兵从南锡之战后，纵横欧洲几十年，直到被大规模使用火枪、学习了西班牙方阵的德意志雇佣兵给踩在脚下（具体指挥者，为“德意志佣兵之父”乔治.弗伦茨贝格）。
也就是说，瑞士长矛兵，近战很犀利，但害怕远程打击。尤其是，西班牙方阵的穆什克特大火枪，威力足，即使瑞士人穿上板甲也挡不住。
马林的临时方案，虽然用弓箭代替了威力更大的火枪。但是，大部分瑞士长矛兵基本是穷鬼一群，他们也穿不起昂贵的板甲。
所以，弓箭阵面对穿着布衣或者皮甲的瑞士长矛兵，杀伤力是很大的。等到瑞士长矛兵被射出翔来了，痛定思痛下，花血本去装备胸甲了，那也无所谓。到时候，马林再换装大火枪就是了，照样轰杀碾压……
为了验证马林是否吹牛皮，霍亨索伦伯爵决定来一场实兵对抗演习，看看马林是不是在吹牛皮。
于是，马林去募兵处那里取了80根长棍，并拿回了自己的20把猎弓……
“弓箭……这玩意不是快被淘汰了吗？又不能射穿板甲……”腓特烈伯爵有些斯巴达。在欧洲，因为板甲的出现，弓箭杀伤能力大大降低。所以，弓箭渐渐地不受重视了。也只有低贱的平民之间的战斗，弓箭还在大行其道。因为，低等的平民士兵，没有能力装备板甲，对弓箭的防护也低。而对于贵族和骑士们而言，弓箭的威胁实在有限。
“伯爵大人，我们的弓箭手，不是射击法兰西板甲骑士的，而是射击瑞士雇佣兵的。”马林提醒道。
“怎么讲？”皇帝也很好奇。
“陛下，瑞士雇佣兵大部分都是贫穷的山民，他们有钱买板甲吗？”
皇帝和伯爵都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这些穷鬼瑞士人，既然没钱买板甲，那能受得住弓箭的打击吗？”
皇帝和伯爵又摇了摇头……
“所以，卑职才说，这个阵型，是专门克制瑞士雇佣兵的。”
马林手下的佣兵，都拿起了木棍当长矛，而弓箭的箭，则使用牛车里装的没有箭头的箭。这些无头箭，都是马林平时用来训练这些家伙用的，为的是避免训练中出现伤亡。甚至，为了安全，这些无头箭的箭头上，都被包了破布，以降低射击时的冲击力。
当双方列阵后，腓特烈伯爵皱眉道：
“马林骑士，你的战阵为何这么薄？”包括弓箭手在内，马林的战阵也才3排，所以腓特烈伯爵自然不满。
“伯爵大人，卑职也想弄厚点，可惜钱不够啊。要知道，这一个多月，都是卑职自己掏腰包养活这帮混球……”马林无语地说道。
因为训练量很大，尽管马林带人打猎，分担了一部分肉食压力。但是，这群二货，每天在吃饭上，仍然耗费了马林4马克之多，足足有640芬尼，平均每天每人耗费6.4个芬尼。而此时，帝国内的平民，每天收入仅仅2芬尼。也就是说，这群饭桶每天吃喝耗费，是普通人收入的三倍多。
想到马林只是出身于一个骑士家庭，要养活100号人的确挺不容易的，皇帝和伯爵就不作声了。
为了表示公平，腓特烈伯爵也派出了100名老雇佣兵长矛手，组成瑞士方阵，厚度也和马林他们差不多。
但双方对阵前，马林要求延后一小时……
然后，皇帝和伯爵，惊奇地看见——马林指挥手下，拿出40把工兵锹（皇帝和伯爵是不认识这玩意的），开始在阵前挖掘壕沟……
皇帝和伯爵骑马来到阵前，问马林：
“马林骑士，你在挖沟？”
“是啊，陛下，伯爵大人，壕沟可以阻碍敌军的冲锋，无论是骑士还是步兵，冲锋都会受阻。”
然后，皇帝和伯爵，看见马林的战阵前面，有两条相隔仅仅2米的壕沟。壕沟不深，但比较宽。可以预料的是，敌人冲上来后，无法一下子跃过这么宽的两条壕沟。
接着，他们又看见，马林指挥手下，在靠近战阵的壕沟边上，插满了斜向前方的木尖桩……
“这是……英格兰人对抗法国骑士的办法？”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比较有眼光，一眼看出，这是英格兰长弓兵阻挡法国骑士冲锋的办法。不同的是，英国人的木尖桩是直接插在阵前地上的。而马林的木尖桩，是插在壕沟上的。敌人想冲锋，不仅要跃过壕沟，还得避开壕沟上的尖桩，难度大大增加。
果然，演习开始前，由一名瑞士雇佣兵军官带领的德意志长矛兵，看着远处的两道壕沟和插满的尖桩，满是为难。
事实上，让他们头皮发麻的还在后面……
演习正式开始时，双方队伍是相隔100米远的。按照马林的要求，他们是防守方，而对面的100长矛手，则担任进攻方。他们的武器，也都是没有矛头的木棍。
当瑞士军官下令攻击后，这群训练有素的德意志长矛手，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缓步前进，向霍夫曼佣兵团逼来。
进入80米的距离后，估摸着弓箭手杀伤力有了，也有命中率了。马林一声令下，20名弓箭手纷纷搭箭开弓……
“啊……啊……啊……”
虽然没有箭头，而且箭头部位包了破布，但射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尤其是，德意志长矛手们，和瑞士长矛手一样，都穿的很花哨的布衣，根本无法抵挡弓箭……
而弓箭落到身上的话，除非是在很不重要的位置，否则这名士兵是要被判断“阵亡”或“受伤”退出战斗的。
80米的距离上弓箭手的命中率还不高，大家不觉得啥。在70~80米的距离上，德意志长矛手只损失了5人。但进入60米内后，“伤亡”就开始大增了。因为，这个距离，不需要抛射了，可以精确地平射“点杀”。
60米左右的距离，一轮弓箭下来，德意志长矛手一下子损失了9人。这还是那些长矛手用枪杆凑巧地挡掉了部分“箭支”的缘故。毕竟，那么多枪杆，也是有一点防守面积的。而进入50米后，简直就是送人头了。
在40~50米的距离上，霍夫曼佣兵团的弓箭手一共射出两轮箭，结果放倒了20人。
等到德意志长矛手进入10米距离的时候，100人只剩下40人了……
也就是说，半路上有60人“阵亡”或“因伤退出战斗”……
而且，不少人不是“被判”伤亡，而是真的受伤了。毕竟，弓箭也是硬物，强大的动能之下，即使箭头包了破布，砸到人身上，也非常疼，堪比石块砸人。有些倒霉蛋，直接被箭头砸伤了。
“这……弓箭手这么厉害？”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腓特烈伯爵平时都是玩骑士的，骑士穿上哥特式板甲，根本藐视弓箭。但是，步兵却不能无视弓箭的威胁。腓特烈伯爵虽然指挥过长矛手，但那也是和对面的长矛手对戳的，没遇到过成建制的弓箭手。所以，他也没见过这么强的弓箭杀伤。
事实上，这个年代，除了猥琐的英国有大量的弓箭手，其他国家，其实都没大规模拥有过弓箭手。因为，弓箭手的训练难度，不比骑士低。有那闲工夫，不如多训练一批骑士了。所以，搞弓箭手的国家比较少。而板甲取代锁甲后，对弓箭的防护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所以，就更没人愿意大量训练弓箭手了。
本来，在英法战争前期，因为英格兰长弓兵的卓越表现，还有不少国家模仿组建弓箭部队的。但英格兰人战败后，大家又都不学了，临时组建的弓箭部队也解散了。
40名幸存的长矛手，在同样因为身穿胸板甲而幸存的瑞士籍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冲击霍夫曼佣兵团的阵线。
但是，他们冲到近前，就有些傻眼了。两道很宽的壕沟，阻挡住了他们。远处看不觉得啥，真正来进攻，才感觉到麻烦。
马林挖的壕沟，并不深，只有40厘米深，但有2米宽。两条2米宽的壕沟，加上壕沟间的2米距离。使得霍夫曼佣兵团前面的6米内，都是“非正常地面”。想冲过去，就要先下第一道沟，然后再爬上去。
可是，双方的长矛（长棍）的长度都有6米。自己一方的人，在刚爬过第二道壕沟，站到两道壕沟间的那2米宽的地面上时，立足未稳，对面“长矛”就纷纷捅了过来……
本方战士纷纷去格挡和拨开对面长矛，但是，自己这方的人刚刚爬过一道沟，还没站稳呢，而对方的长矛手早就以逸待劳了。下盘不稳，如何跟对方对刺？所以，又出现了大量减员……
好吧，当瑞士军官带着残存的30人在那2米宽的地上立足稳定后，霍夫曼佣兵团却整体后退了两步，不给立足稳下来的德意志长矛手互相捅的机会。然后，歇了一会儿的弓箭手，再度在前排故意让开的人缝里开始“点杀”对手……
而德意志长矛手，对于满地的木尖桩，也很是没办法。你去拔尖桩吧，对面长矛手肯定趁机捅你。不但如此，想拔尖桩，还先得下到第二道壕沟。你下沟了，对面正好居高临下捅你、射你……
可不拔除尖桩，本方人马肯定无法继续前进。反应过来的瑞士军官，匆忙带着队伍，往左边绕过去。可是，他手里只剩下20余人了……
他是绕到左边了，可双方人数已经严重不对等了。这时候，马林直接手一挥，霍夫曼佣兵团全体成员迅速转动队伍，用很好看的队列变化，直面残余的20余名德意志长矛手。然后，大家保持队形一拥而上，把对方的残余人马都捅翻了……最后，马林这边只有10个人在对捅时因为武艺比不上对面的老兵，被对方木棍捅到，被判伤亡……
“简直是屠杀啊！”皇帝感叹道。
“是啊，没有穿板甲的士兵，的确难以抵挡弓箭阵。可若是冲到近前，弓箭手也没啥用了。”
“呵呵，腓特烈，你没看见吗？你的长矛手不可能杀到弓箭手的。因为，他们前面可站着两排长矛手呢。”
“那倒也是，不过，陛下，真正的战斗中，兵力远不止这么点，前面只有两排长矛手，远不足以保护弓箭手啊。”
“马林也说了，他没钱，所以才只招了这么点人。若是人手足够，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这么点人在前面吧？”
“也许吧。”
“那两道沟的防守战术也挺不错的，很难正面突破。即使是骑士冲锋，也极难冲破。”
“这倒是的，不过，可以绕到侧翼去啊。就像最后时那瑞士人做的那样。”
“嗯，也对。不过，我们先问下马林骑士吧，看他如何应对敌军的侧翼包抄！”
……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毕竟不是一个笨蛋，他也算是哈布斯堡家族里比较厉害的（反过来说，哈布斯堡王室其余人不太厉害），所以，在头脑冷静下来后，他想考一考马林……
“爱卿，你的佣兵团战斗力如何？”
“妥妥的，臣的佣兵团训练的战术，是专门针对瑞士雇佣兵的！”马林信心十足地说道。
“真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精神一振。
要知道，瑞士雇佣兵，可是法国军队里的主战力量。别看法国人骑士多，但自家新组建的长矛兵，也是可以克制的。
而瑞士长矛兵，不但善于防守骑士的冲击，也能发起攻击，堪称这个时代欧洲的顶尖力量。
而且，皇帝本人，和瑞士雇佣兵也是有仇的。他的岳父“大胆查理”就死于瑞士雇佣兵之手。勃艮第公国的大片领土，也因为瑞士人的帮忙，而落入法国人之手。甚至，哈布斯堡家族的发祥地——瑞士阿尔高州的鹰堡，都落入了瑞士人手里。
事实上，瑞士长矛兵从南锡之战后，纵横欧洲几十年，直到被大规模使用火枪、学习了西班牙方阵的德意志雇佣兵给踩在脚下（具体指挥者，为“德意志佣兵之父”乔治.弗伦茨贝格）。
也就是说，瑞士长矛兵，近战很犀利，但害怕远程打击。尤其是，西班牙方阵的穆什克特大火枪，威力足，即使瑞士人穿上板甲也挡不住。
马林的临时方案，虽然用弓箭代替了威力更大的火枪。但是，大部分瑞士长矛兵基本是穷鬼一群，他们也穿不起昂贵的板甲。
所以，弓箭阵面对穿着布衣或者皮甲的瑞士长矛兵，杀伤力是很大的。等到瑞士长矛兵被射出翔来了，痛定思痛下，花血本去装备胸甲了，那也无所谓。到时候，马林再换装大火枪就是了，照样轰杀碾压……
为了验证马林是否吹牛皮，霍亨索伦伯爵决定来一场实兵对抗演习，看看马林是不是在吹牛皮。
于是，马林去募兵处那里取了80根长棍，并拿回了自己的20把猎弓……
“弓箭……这玩意不是快被淘汰了吗？又不能射穿板甲……”腓特烈伯爵有些斯巴达。在欧洲，因为板甲的出现，弓箭杀伤能力大大降低。所以，弓箭渐渐地不受重视了。也只有低贱的平民之间的战斗，弓箭还在大行其道。因为，低等的平民士兵，没有能力装备板甲，对弓箭的防护也低。而对于贵族和骑士们而言，弓箭的威胁实在有限。
“伯爵大人，我们的弓箭手，不是射击法兰西板甲骑士的，而是射击瑞士雇佣兵的。”马林提醒道。
“怎么讲？”皇帝也很好奇。
“陛下，瑞士雇佣兵大部分都是贫穷的山民，他们有钱买板甲吗？”
皇帝和伯爵都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这些穷鬼瑞士人，既然没钱买板甲，那能受得住弓箭的打击吗？”
皇帝和伯爵又摇了摇头……
“所以，卑职才说，这个阵型，是专门克制瑞士雇佣兵的。”
马林手下的佣兵，都拿起了木棍当长矛，而弓箭的箭，则使用牛车里装的没有箭头的箭。这些无头箭，都是马林平时用来训练这些家伙用的，为的是避免训练中出现伤亡。甚至，为了安全，这些无头箭的箭头上，都被包了破布，以降低射击时的冲击力。
当双方列阵后，腓特烈伯爵皱眉道：
“马林骑士，你的战阵为何这么薄？”包括弓箭手在内，马林的战阵也才3排，所以腓特烈伯爵自然不满。
“伯爵大人，卑职也想弄厚点，可惜钱不够啊。要知道，这一个多月，都是卑职自己掏腰包养活这帮混球……”马林无语地说道。
因为训练量很大，尽管马林带人打猎，分担了一部分肉食压力。但是，这群二货，每天在吃饭上，仍然耗费了马林4马克之多，足足有640芬尼，平均每天每人耗费6.4个芬尼。而此时，帝国内的平民，每天收入仅仅2芬尼。也就是说，这群饭桶每天吃喝耗费，是普通人收入的三倍多。
想到马林只是出身于一个骑士家庭，要养活100号人的确挺不容易的，皇帝和伯爵就不作声了。
为了表示公平，腓特烈伯爵也派出了100名老雇佣兵长矛手，组成瑞士方阵，厚度也和马林他们差不多。
但双方对阵前，马林要求延后一小时……
然后，皇帝和伯爵，惊奇地看见——马林指挥手下，拿出40把工兵锹（皇帝和伯爵是不认识这玩意的），开始在阵前挖掘壕沟……
皇帝和伯爵骑马来到阵前，问马林：
“马林骑士，你在挖沟？”
“是啊，陛下，伯爵大人，壕沟可以阻碍敌军的冲锋，无论是骑士还是步兵，冲锋都会受阻。”
然后，皇帝和伯爵，看见马林的战阵前面，有两条相隔仅仅2米的壕沟。壕沟不深，但比较宽。可以预料的是，敌人冲上来后，无法一下子跃过这么宽的两条壕沟。
接着，他们又看见，马林指挥手下，在靠近战阵的壕沟边上，插满了斜向前方的木尖桩……
“这是……英格兰人对抗法国骑士的办法？”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比较有眼光，一眼看出，这是英格兰长弓兵阻挡法国骑士冲锋的办法。不同的是，英国人的木尖桩是直接插在阵前地上的。而马林的木尖桩，是插在壕沟上的。敌人想冲锋，不仅要跃过壕沟，还得避开壕沟上的尖桩，难度大大增加。
果然，演习开始前，由一名瑞士雇佣兵军官带领的德意志长矛兵，看着远处的两道壕沟和插满的尖桩，满是为难。
事实上，让他们头皮发麻的还在后面……
演习正式开始时，双方队伍是相隔100米远的。按照马林的要求，他们是防守方，而对面的100长矛手，则担任进攻方。他们的武器，也都是没有矛头的木棍。
当瑞士军官下令攻击后，这群训练有素的德意志长矛手，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缓步前进，向霍夫曼佣兵团逼来。
进入80米的距离后，估摸着弓箭手杀伤力有了，也有命中率了。马林一声令下，20名弓箭手纷纷搭箭开弓……
“啊……啊……啊……”
虽然没有箭头，而且箭头部位包了破布，但射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尤其是，德意志长矛手们，和瑞士长矛手一样，都穿的很花哨的布衣，根本无法抵挡弓箭……
而弓箭落到身上的话，除非是在很不重要的位置，否则这名士兵是要被判断“阵亡”或“受伤”退出战斗的。
80米的距离上弓箭手的命中率还不高，大家不觉得啥。在70~80米的距离上，德意志长矛手只损失了5人。但进入60米内后，“伤亡”就开始大增了。因为，这个距离，不需要抛射了，可以精确地平射“点杀”。
60米左右的距离，一轮弓箭下来，德意志长矛手一下子损失了9人。这还是那些长矛手用枪杆凑巧地挡掉了部分“箭支”的缘故。毕竟，那么多枪杆，也是有一点防守面积的。而进入50米后，简直就是送人头了。
在40~50米的距离上，霍夫曼佣兵团的弓箭手一共射出两轮箭，结果放倒了20人。
等到德意志长矛手进入10米距离的时候，100人只剩下40人了……
也就是说，半路上有60人“阵亡”或“因伤退出战斗”……
而且，不少人不是“被判”伤亡，而是真的受伤了。毕竟，弓箭也是硬物，强大的动能之下，即使箭头包了破布，砸到人身上，也非常疼，堪比石块砸人。有些倒霉蛋，直接被箭头砸伤了。
“这……弓箭手这么厉害？”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腓特烈伯爵平时都是玩骑士的，骑士穿上哥特式板甲，根本藐视弓箭。但是，步兵却不能无视弓箭的威胁。腓特烈伯爵虽然指挥过长矛手，但那也是和对面的长矛手对戳的，没遇到过成建制的弓箭手。所以，他也没见过这么强的弓箭杀伤。
事实上，这个年代，除了猥琐的英国有大量的弓箭手，其他国家，其实都没大规模拥有过弓箭手。因为，弓箭手的训练难度，不比骑士低。有那闲工夫，不如多训练一批骑士了。所以，搞弓箭手的国家比较少。而板甲取代锁甲后，对弓箭的防护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所以，就更没人愿意大量训练弓箭手了。
本来，在英法战争前期，因为英格兰长弓兵的卓越表现，还有不少国家模仿组建弓箭部队的。但英格兰人战败后，大家又都不学了，临时组建的弓箭部队也解散了。
40名幸存的长矛手，在同样因为身穿胸板甲而幸存的瑞士籍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冲击霍夫曼佣兵团的阵线。
但是，他们冲到近前，就有些傻眼了。两道很宽的壕沟，阻挡住了他们。远处看不觉得啥，真正来进攻，才感觉到麻烦。
马林挖的壕沟，并不深，只有40厘米深，但有2米宽。两条2米宽的壕沟，加上壕沟间的2米距离。使得霍夫曼佣兵团前面的6米内，都是“非正常地面”。想冲过去，就要先下第一道沟，然后再爬上去。
可是，双方的长矛（长棍）的长度都有6米。自己一方的人，在刚爬过第二道壕沟，站到两道壕沟间的那2米宽的地面上时，立足未稳，对面“长矛”就纷纷捅了过来……
本方战士纷纷去格挡和拨开对面长矛，但是，自己这方的人刚刚爬过一道沟，还没站稳呢，而对方的长矛手早就以逸待劳了。下盘不稳，如何跟对方对刺？所以，又出现了大量减员……
好吧，当瑞士军官带着残存的30人在那2米宽的地上立足稳定后，霍夫曼佣兵团却整体后退了两步，不给立足稳下来的德意志长矛手互相捅的机会。然后，歇了一会儿的弓箭手，再度在前排故意让开的人缝里开始“点杀”对手……
而德意志长矛手，对于满地的木尖桩，也很是没办法。你去拔尖桩吧，对面长矛手肯定趁机捅你。不但如此，想拔尖桩，还先得下到第二道壕沟。你下沟了，对面正好居高临下捅你、射你……
可不拔除尖桩，本方人马肯定无法继续前进。反应过来的瑞士军官，匆忙带着队伍，往左边绕过去。可是，他手里只剩下20余人了……
他是绕到左边了，可双方人数已经严重不对等了。这时候，马林直接手一挥，霍夫曼佣兵团全体成员迅速转动队伍，用很好看的队列变化，直面残余的20余名德意志长矛手。然后，大家保持队形一拥而上，把对方的残余人马都捅翻了……最后，马林这边只有10个人在对捅时因为武艺比不上对面的老兵，被对方木棍捅到，被判伤亡……
“简直是屠杀啊！”皇帝感叹道。
“是啊，没有穿板甲的士兵，的确难以抵挡弓箭阵。可若是冲到近前，弓箭手也没啥用了。”
“呵呵，腓特烈，你没看见吗？你的长矛手不可能杀到弓箭手的。因为，他们前面可站着两排长矛手呢。”
“那倒也是，不过，陛下，真正的战斗中，兵力远不止这么点，前面只有两排长矛手，远不足以保护弓箭手啊。”
“马林也说了，他没钱，所以才只招了这么点人。若是人手足够，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这么点人在前面吧？”
“也许吧。”
“那两道沟的防守战术也挺不错的，很难正面突破。即使是骑士冲锋，也极难冲破。”
“这倒是的，不过，可以绕到侧翼去啊。就像最后时那瑞士人做的那样。”
“嗯，也对。不过，我们先问下马林骑士吧，看他如何应对敌军的侧翼包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