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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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萧复要喊赵凝的名字时，却听到一声娇喝：“慢”！
萧复狐疑的看向赵凝，心想这小妮子又要作什么怪？
赵凝对着霍封居，眼睛却瞟了萧复一眼，淡淡道：“萧复实力低微，如今不过养元境第二重，与我相当，此去益州怕是有些危险，所以我认为，还是由风姐姐一路相护，方得周全。”
萧复大惊，赵凝这小丫头竟如此坑害自己，风吹雪是什么人？与她一路自己还有好日子过么？
当即正色道：“咳咳，适才在下只是开个玩笑，所谓男女有别，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强良兄弟更为合适一些。”
霍封居闻言大笑：“你与强良？我没听错吧，你俩若是同行，莫不是还没到益州，便已经被沿路的美景美色勾了魂去！”
强良原本也在看热闹，此刻听到霍封居的话，没想到自己倒成了热闹，顿时尴尬不已。
最终霍封居一锤定音：“赵凝所言不无道理，风吹雪，还是你跟他去吧，也好管着他点。”
萧复急的大叫：“别啊，赵凝挺好的！我不还能破境么！”
一旁的风吹雪脸色越来越差，想当初在太玄门内，自己好歹也是年轻一辈敬仰之人，跟屁虫极多，如今在这一行人中，竟如皮球一般被踢来踢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放心，我定会好好管着他的。”
萧复一愣，随即看到风吹雪杀人一般的眼神，一下蔫了，声音细如蚊虫：“也不是，风姑娘也不错......就是.....也不错.......”
霍封居暗笑，面上却是正经的很：“好了，此事便算定了，今晚不动一人先行，萧复、风吹雪明日一早启程，走密林小路。其余人等与我一道，未时出发，走官路。”
萧复见大局已定，只能唉声叹气。
......
三女房中，风吹雪趁着易倾梦不在，紧紧的盯着赵凝，似要看出什么。
赵凝的脸越来越红，终于承受不住，问道：“风姐姐，你有话便说罢。”
风吹雪性子刚直，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来直往：“你为何不与萧复一路？”
赵凝早料到有此一问，弱弱的道：“确实我实力不济嘛，他又是个半吊子，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风吹雪自然不肯就此放过：“你......当真不想与他一路？”
赵凝叹了口气：“此去益州着实危险，怎能因我一人之故荒了大局。”
赵凝说到此处停了停，细声道：“风姐姐，他鬼主意多，若是我在定然劝不住，你修为高，说的话想来他不敢不听，你多看着他些。”
风吹雪目光深邃，沉声道：“那日，我与霍封居不动三人共同决定，让他习得炼天壶神功，才免了一死。从那时开始，我便有了觉悟，若是他真的不慎堕入邪道，我也定会全力相劝。现在还没到那一天，自然不会让他死了，你且放心吧。”
赵凝怔了怔，温婉一笑：“既然如此，便拜托风姐姐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风吹雪突然想起一事，凑近赵凝，低声道：“马上就要分别了，凝儿，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赵凝脸一红，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风吹雪以雷法将房间封住，才又坐下，一字一句，说的极慢：“这些天相处，你觉得，易倾梦此女如何？”
赵凝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一瞬，又仔细思考起来。
半晌，赵凝才道：“没什么问题啊，只是.......”
风吹雪道：“只是什么？”
赵凝措辞道：“有些.......有些融入的太快了。”
风吹雪没太懂，问道：“太过热情？”
赵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觉得，她很容易让人想亲近。”
赵凝也知道自己表述有问题，又是摇了摇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觉得她很亲切......哎呀还是不对，反正就是不自觉的想跟她说话，你明白吗？”
没想到风吹雪听完赵凝的话竟点了点头：“你感觉没错，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赵凝如同找到知己一般，开心道：“真的吗，风姐姐也这么想？”
风吹雪看着赵凝，心想这姑娘还是太过纯善，摸了摸额头道：“这便是有问题了。”
赵凝大惊：“这能有什么问题？我与风姐姐初见，虽然也是萍水相逢，但也是心生敬佩啊。”
风吹雪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这才问你的，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
赵凝有些不好意思：“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风吹雪说出了自己判断：“其一，她未曾修行，却能一路走到幽州，若是运气，那也太好了些。凝儿你身怀天机术数，也无法将祸事全部避免，何况是她了。”
“其二，便是让人亲近这一点了，或许这便是那帮男人所说的魅力，但是这东西听上去虚无缥缈，实则有矩可循。我更喜欢将其雷同于修道之人的气息，犹如那幽花楼，本身攻法便有魅惑之能。所以，她不曾修行，却散发出如此气场，甚至影响了你我二人的心智，令我们不自觉的想与她亲近，这便更加离奇了。”
“当然还有其三，从她来这里后，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对霍封居是有意思的。但就凭她这令人无法拒绝的气息，霍封居这么多年竟能不为所动，他也不是圣人。还是说那魅惑之能，可以选定目标，霍封居不在其影响之列？”
“这三点，都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风吹雪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赵凝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问道：“风姐姐，为何不将疑问直接告知霍封居？”
风吹雪一叹：“毕竟是人妹妹，那易姑娘又明显对霍封居有点那方面的心思，何苦因为一丝疑惑就令两人产生嫌隙，万一猜错，岂不是棒打鸳鸯。”
赵凝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转了转手中的头发：“那依风姐姐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风吹雪想了想：“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在，没人会觉得异常，你小心防备着些便好。”
赵凝一脸苦闷：“啊？可是我....怕露馅儿.....”
风吹雪大感头疼：“也不是让你天天盯着人家，只是保留一丝防备心，偷偷观察，防患未然罢了。这样，也好过全员放松警惕。不过，你最要注意的是.......”
赵凝闪着眼睛，赶紧催道：“注意什么？”
风吹雪心中不免怜惜：“莫要交心。”
赵凝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吹雪这才放心，轻声道：“这样我便放心了，凝儿，多保重。”
赵凝想到与自己最要好的两人明天都要离去，心中有些不舍，眼眶微红。
......
翌日清晨，萧复与风吹雪各牵一马，整装待发。
萧复看着赵凝，神秘一笑：“你过来一下。”
还不等赵凝反应，萧复便拽着她去了一旁。
赵凝笑道：“什么事，还特地避开他们？”
萧复道：“马。”
赵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马？”
萧复嘿嘿一笑，指向远处：“自然是闪电。”
赵凝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一匹白驹正狂奔而来，风采神骏。
在露水和阳光下，像一团白色的希望，热烈飞扬。
闪电停在赵凝身边，蹭了蹭，乖巧至极。
赵凝明显受用，温柔的摸了摸闪电的脖子。
萧复接着道：“我与闪电商量过了，它愿意陪着你，别让它饿着。”
赵凝一惊：“这不是你从小......”
萧复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凝：“它很怕死，遇到危险肯定撒腿就跑，我与风吹雪都不在，怕你孤单，所以就把它叫来了。”
赵凝有些感动：“费心了。”
萧复不喜欢离别的氛围，开了个玩笑：“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可能你还是比它聪明些，到时候运气不好还要背着它跑，你背得动么？”
赵凝轻打了萧复一下：“讨打。”
萧复作出疼痛状，哎哟一声，随后正色道：“保重，益州见。”
赵凝也是神色微沉：“你们也是，注意安全。”
两人来到众人之间，霍封居也不拖沓，抱拳道：“两位，一路小心，马到成功。”
萧复踩镫而上，抱拳道：“你们也是。”随即风吹雪也是向众人点了点头，拍马便走，头也不回，二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
萧复与风吹雪赶了大半天路，停在一处河边，稍作休整。
萧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了风吹雪。
风吹雪一把接住：“这是什么？”
萧复道：“强良给你的，他说此行危险，想了想也不管什么赌局了，还是早日兑现。”
风吹雪已经猜到，不可置信的打开信封，果然，正是强良亲笔所写，几页巫族用以亲近自然的法门。
风吹雪郁闷道：“为何不当面给我？有那么怕我么？”
萧复答道：“他又没输，并且这厮精的很，你若是收下了，想来后面就算他真输了，你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给。”
风吹雪这才明白：“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早说呀，我就把九玄雷珠先借给他玩玩了。”
二人很默契的都没有点破，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当然是此行危险，多一分手段，便多一分机会。
真要论起来，他们二人，确实是最容易出事的一条线。
一方面他们本就是暗线，成于神不知鬼不觉，也易败于悄无声息。另一方面，不动有南若寺传承之情，更有天谛禅师作保，想来就算阎罗亲至，也要掂量一二。霍封居更不必说，一路大张旗鼓，走的官道，背后便是整个大唐。而他们二人，本就是偷偷潜入，不被发现还好，若是发现，便有无数的机会动手。
风吹雪看了眼天色，做了一个决定：“你动一动，使两招我看看。”
萧复还没明白：“什么？”
风吹雪理所当然的道：“你太弱了，我帮你看看功法。”
萧复嘴角微掀：“你确定你看得明白？”
风吹雪满不在乎：“一试便知。”
萧复便开始运气，走了一遍经络，不知不觉已经天黑。
风吹雪看的入神，随手一道惊雷炸响，点燃了身旁的火堆，催道：“再来一遍。”
萧复便又来了一遍。
风吹雪这一遍看的更加仔细，点了点头：“果然如此，你也是佛道双修，只不过你道家真气更足一些。”
萧复本就没想瞒着，问道：“想到办法没？”
风吹雪没着急回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没用那邪功吧？”
萧复心想这还是要瞒一下的，神色不变：“没有。”
风吹雪闻言便拔出紫阴雷剑，淡淡道：“防好了。”
风起，雷响，蝉鸣，叶落。
风吹雪出剑很快，萧复防的也很快。
风吹雪收剑入鞘，问道：“如何？”
萧复是愣头青，但不是傻子，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境界的差异。”
风吹雪暗笑，这厮反应还挺快。
她没有打扰，走向了一旁，席地打坐，等待白天，入睡亦是修行。
只留下了萧复一人，在原地默默思考。
.......
如此过了十天有余，二人白天赶路，黄昏试招，每日皆是如此。不同的是，风吹雪的攻击越来越凌厉，萧复防的也一天比一天吃力。
终于在这一日，萧复挡下一招后，激动的道：“我明白了！”
风吹雪眉眼含笑：“哦？蠢驴开窍了？明白什么了？”
萧复没理会蠢驴二字，自顾自的说道：“养元境，之所以是养元境，在于真气养其内，虽能外放，却不能维持。而天罡境，表面上也是真气外放，但其实是丹田自发而行。”
风吹雪摇了摇头：“这我太玄门弟子第一天入门便知道了，讲重点。”
萧复道：“控制。”
风吹雪眼睛一亮：“怎么讲？”
萧复斟酌着言辞：“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这几日，我好像能慢慢的抓住丹田内的真气了。之前真气入丹田，犹如水滴入海，只能靠外力牵引而出，但如今，我似乎感觉到丹田在自行造气，我甚至能控制它的快慢。”
风吹雪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还有十天。”
萧复一愣：“什么十天？”
风吹雪盘算道：“十天，咱们便能到益州，希望到益州的时候，你能更上一层。”
萧复信心满满，看向风吹雪剑鞘：“再来！”
正当萧复要喊赵凝的名字时，却听到一声娇喝：“慢”！
萧复狐疑的看向赵凝，心想这小妮子又要作什么怪？
赵凝对着霍封居，眼睛却瞟了萧复一眼，淡淡道：“萧复实力低微，如今不过养元境第二重，与我相当，此去益州怕是有些危险，所以我认为，还是由风姐姐一路相护，方得周全。”
萧复大惊，赵凝这小丫头竟如此坑害自己，风吹雪是什么人？与她一路自己还有好日子过么？
当即正色道：“咳咳，适才在下只是开个玩笑，所谓男女有别，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强良兄弟更为合适一些。”
霍封居闻言大笑：“你与强良？我没听错吧，你俩若是同行，莫不是还没到益州，便已经被沿路的美景美色勾了魂去！”
强良原本也在看热闹，此刻听到霍封居的话，没想到自己倒成了热闹，顿时尴尬不已。
最终霍封居一锤定音：“赵凝所言不无道理，风吹雪，还是你跟他去吧，也好管着他点。”
萧复急的大叫：“别啊，赵凝挺好的！我不还能破境么！”
一旁的风吹雪脸色越来越差，想当初在太玄门内，自己好歹也是年轻一辈敬仰之人，跟屁虫极多，如今在这一行人中，竟如皮球一般被踢来踢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放心，我定会好好管着他的。”
萧复一愣，随即看到风吹雪杀人一般的眼神，一下蔫了，声音细如蚊虫：“也不是，风姑娘也不错......就是.....也不错.......”
霍封居暗笑，面上却是正经的很：“好了，此事便算定了，今晚不动一人先行，萧复、风吹雪明日一早启程，走密林小路。其余人等与我一道，未时出发，走官路。”
萧复见大局已定，只能唉声叹气。
......
三女房中，风吹雪趁着易倾梦不在，紧紧的盯着赵凝，似要看出什么。
赵凝的脸越来越红，终于承受不住，问道：“风姐姐，你有话便说罢。”
风吹雪性子刚直，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来直往：“你为何不与萧复一路？”
赵凝早料到有此一问，弱弱的道：“确实我实力不济嘛，他又是个半吊子，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风吹雪自然不肯就此放过：“你......当真不想与他一路？”
赵凝叹了口气：“此去益州着实危险，怎能因我一人之故荒了大局。”
赵凝说到此处停了停，细声道：“风姐姐，他鬼主意多，若是我在定然劝不住，你修为高，说的话想来他不敢不听，你多看着他些。”
风吹雪目光深邃，沉声道：“那日，我与霍封居不动三人共同决定，让他习得炼天壶神功，才免了一死。从那时开始，我便有了觉悟，若是他真的不慎堕入邪道，我也定会全力相劝。现在还没到那一天，自然不会让他死了，你且放心吧。”
赵凝怔了怔，温婉一笑：“既然如此，便拜托风姐姐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风吹雪突然想起一事，凑近赵凝，低声道：“马上就要分别了，凝儿，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赵凝脸一红，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风吹雪以雷法将房间封住，才又坐下，一字一句，说的极慢：“这些天相处，你觉得，易倾梦此女如何？”
赵凝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一瞬，又仔细思考起来。
半晌，赵凝才道：“没什么问题啊，只是.......”
风吹雪道：“只是什么？”
赵凝措辞道：“有些.......有些融入的太快了。”
风吹雪没太懂，问道：“太过热情？”
赵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觉得，她很容易让人想亲近。”
赵凝也知道自己表述有问题，又是摇了摇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觉得她很亲切......哎呀还是不对，反正就是不自觉的想跟她说话，你明白吗？”
没想到风吹雪听完赵凝的话竟点了点头：“你感觉没错，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赵凝如同找到知己一般，开心道：“真的吗，风姐姐也这么想？”
风吹雪看着赵凝，心想这姑娘还是太过纯善，摸了摸额头道：“这便是有问题了。”
赵凝大惊：“这能有什么问题？我与风姐姐初见，虽然也是萍水相逢，但也是心生敬佩啊。”
风吹雪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这才问你的，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
赵凝有些不好意思：“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风吹雪说出了自己判断：“其一，她未曾修行，却能一路走到幽州，若是运气，那也太好了些。凝儿你身怀天机术数，也无法将祸事全部避免，何况是她了。”
“其二，便是让人亲近这一点了，或许这便是那帮男人所说的魅力，但是这东西听上去虚无缥缈，实则有矩可循。我更喜欢将其雷同于修道之人的气息，犹如那幽花楼，本身攻法便有魅惑之能。所以，她不曾修行，却散发出如此气场，甚至影响了你我二人的心智，令我们不自觉的想与她亲近，这便更加离奇了。”
“当然还有其三，从她来这里后，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对霍封居是有意思的。但就凭她这令人无法拒绝的气息，霍封居这么多年竟能不为所动，他也不是圣人。还是说那魅惑之能，可以选定目标，霍封居不在其影响之列？”
“这三点，都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风吹雪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赵凝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问道：“风姐姐，为何不将疑问直接告知霍封居？”
风吹雪一叹：“毕竟是人妹妹，那易姑娘又明显对霍封居有点那方面的心思，何苦因为一丝疑惑就令两人产生嫌隙，万一猜错，岂不是棒打鸳鸯。”
赵凝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转了转手中的头发：“那依风姐姐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风吹雪想了想：“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在，没人会觉得异常，你小心防备着些便好。”
赵凝一脸苦闷：“啊？可是我....怕露馅儿.....”
风吹雪大感头疼：“也不是让你天天盯着人家，只是保留一丝防备心，偷偷观察，防患未然罢了。这样，也好过全员放松警惕。不过，你最要注意的是.......”
赵凝闪着眼睛，赶紧催道：“注意什么？”
风吹雪心中不免怜惜：“莫要交心。”
赵凝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吹雪这才放心，轻声道：“这样我便放心了，凝儿，多保重。”
赵凝想到与自己最要好的两人明天都要离去，心中有些不舍，眼眶微红。
......
翌日清晨，萧复与风吹雪各牵一马，整装待发。
萧复看着赵凝，神秘一笑：“你过来一下。”
还不等赵凝反应，萧复便拽着她去了一旁。
赵凝笑道：“什么事，还特地避开他们？”
萧复道：“马。”
赵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马？”
萧复嘿嘿一笑，指向远处：“自然是闪电。”
赵凝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一匹白驹正狂奔而来，风采神骏。
在露水和阳光下，像一团白色的希望，热烈飞扬。
闪电停在赵凝身边，蹭了蹭，乖巧至极。
赵凝明显受用，温柔的摸了摸闪电的脖子。
萧复接着道：“我与闪电商量过了，它愿意陪着你，别让它饿着。”
赵凝一惊：“这不是你从小......”
萧复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凝：“它很怕死，遇到危险肯定撒腿就跑，我与风吹雪都不在，怕你孤单，所以就把它叫来了。”
赵凝有些感动：“费心了。”
萧复不喜欢离别的氛围，开了个玩笑：“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可能你还是比它聪明些，到时候运气不好还要背着它跑，你背得动么？”
赵凝轻打了萧复一下：“讨打。”
萧复作出疼痛状，哎哟一声，随后正色道：“保重，益州见。”
赵凝也是神色微沉：“你们也是，注意安全。”
两人来到众人之间，霍封居也不拖沓，抱拳道：“两位，一路小心，马到成功。”
萧复踩镫而上，抱拳道：“你们也是。”随即风吹雪也是向众人点了点头，拍马便走，头也不回，二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
萧复与风吹雪赶了大半天路，停在一处河边，稍作休整。
萧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了风吹雪。
风吹雪一把接住：“这是什么？”
萧复道：“强良给你的，他说此行危险，想了想也不管什么赌局了，还是早日兑现。”
风吹雪已经猜到，不可置信的打开信封，果然，正是强良亲笔所写，几页巫族用以亲近自然的法门。
风吹雪郁闷道：“为何不当面给我？有那么怕我么？”
萧复答道：“他又没输，并且这厮精的很，你若是收下了，想来后面就算他真输了，你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给。”
风吹雪这才明白：“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早说呀，我就把九玄雷珠先借给他玩玩了。”
二人很默契的都没有点破，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当然是此行危险，多一分手段，便多一分机会。
真要论起来，他们二人，确实是最容易出事的一条线。
一方面他们本就是暗线，成于神不知鬼不觉，也易败于悄无声息。另一方面，不动有南若寺传承之情，更有天谛禅师作保，想来就算阎罗亲至，也要掂量一二。霍封居更不必说，一路大张旗鼓，走的官道，背后便是整个大唐。而他们二人，本就是偷偷潜入，不被发现还好，若是发现，便有无数的机会动手。
风吹雪看了眼天色，做了一个决定：“你动一动，使两招我看看。”
萧复还没明白：“什么？”
风吹雪理所当然的道：“你太弱了，我帮你看看功法。”
萧复嘴角微掀：“你确定你看得明白？”
风吹雪满不在乎：“一试便知。”
萧复便开始运气，走了一遍经络，不知不觉已经天黑。
风吹雪看的入神，随手一道惊雷炸响，点燃了身旁的火堆，催道：“再来一遍。”
萧复便又来了一遍。
风吹雪这一遍看的更加仔细，点了点头：“果然如此，你也是佛道双修，只不过你道家真气更足一些。”
萧复本就没想瞒着，问道：“想到办法没？”
风吹雪没着急回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没用那邪功吧？”
萧复心想这还是要瞒一下的，神色不变：“没有。”
风吹雪闻言便拔出紫阴雷剑，淡淡道：“防好了。”
风起，雷响，蝉鸣，叶落。
风吹雪出剑很快，萧复防的也很快。
风吹雪收剑入鞘，问道：“如何？”
萧复是愣头青，但不是傻子，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境界的差异。”
风吹雪暗笑，这厮反应还挺快。
她没有打扰，走向了一旁，席地打坐，等待白天，入睡亦是修行。
只留下了萧复一人，在原地默默思考。
.......
如此过了十天有余，二人白天赶路，黄昏试招，每日皆是如此。不同的是，风吹雪的攻击越来越凌厉，萧复防的也一天比一天吃力。
终于在这一日，萧复挡下一招后，激动的道：“我明白了！”
风吹雪眉眼含笑：“哦？蠢驴开窍了？明白什么了？”
萧复没理会蠢驴二字，自顾自的说道：“养元境，之所以是养元境，在于真气养其内，虽能外放，却不能维持。而天罡境，表面上也是真气外放，但其实是丹田自发而行。”
风吹雪摇了摇头：“这我太玄门弟子第一天入门便知道了，讲重点。”
萧复道：“控制。”
风吹雪眼睛一亮：“怎么讲？”
萧复斟酌着言辞：“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这几日，我好像能慢慢的抓住丹田内的真气了。之前真气入丹田，犹如水滴入海，只能靠外力牵引而出，但如今，我似乎感觉到丹田在自行造气，我甚至能控制它的快慢。”
风吹雪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还有十天。”
萧复一愣：“什么十天？”
风吹雪盘算道：“十天，咱们便能到益州，希望到益州的时候，你能更上一层。”
萧复信心满满，看向风吹雪剑鞘：“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