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夜游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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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病房，洁白的窗帘随风飘拂，同样洁白的天花板下是同样洁白的床铺，上面躺的人虽然也挺白的，但这是一种病态的白，仿佛掺杂了黑色染料的白。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如同鸽子血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一瞬间的呆滞后，脑中回想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脸嫌弃的啧了下嘴。
将手上的点滴针拔掉，在电极上按了一下，却没能如愿启动。
“住院期间你就别想着拆墙了，老老实实走门吧。”
拉开病房的门，一夜和抱着他手臂的小操祈走进病房。一看到一方通行，小操祈就鼓起脸，小小的吐了下舌头。
“嘁，秀恩爱到别处去，庸医。”
懒得理她的一方通行不再尝试电极，翻了个身扭过头去。
“就算你拔了针医药费也要付，别浪费。”
说着，一夜摸了摸小操祈的头示意她稍微松开一下，走到病床前把点滴再次插上，用医用胶布粘在手臂上。
“你那点伤基本就是些皮肉跌打，今天下午检查完就赶快出院别占床位了。来说说你出院之后的事情吧。”
“暗部，来着吧。那帮人好像是把我分配到了一个叫‘GROUP’的地方了，你听说过吗？”
一夜摇摇头，有名字，但却没听说过的暗部，多半是新成立的组织，而且还是由相当有实力的家伙们现场攒成的高级组织。
“总之，在那种地方别相信别人，就算是同组织的队友也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这个前辈。嘛，到暗部里有些事情也意外挺方便的，这就看个人感觉了。”
说到底暗部就是这样的地方，大家无论是迫于什么压力还是为了寻求什么，总而言之都有自己强烈的目的，如果目的一致的话还好说，但如果本身目的就极为散乱还要强行去撮合的话，只会引起最差的结果。
像神识那样正常职场化的暗部完完全全就是特例。
“嘁，那是我的事情，你别瞎参合。”
“啊是么，那你就自己摸索吧，这两瓶点滴打完你就可以走了，待会随便找个医生开张出院证明吧，找老师也行。”
摆了摆手，一夜和小操祈正打算离开病房。
“喂，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吗？”
手扒着拉开了一半的病房门，一夜回过头。
“你。。就那么想当偶像吗？”
说着，眼神示意着面前打开的电视上正在播出的新闻。
。。。。。
“。。。信不信我把你电极停了扔到舞台上，新晋偶像一方通行先生？”
“哈？”
电视上正好开始放初春合成的，一方通行穿着演出服唱歌的视频，放视频的过程中两个主持人还时不时的点评两句。
——咣！
一方通行直接将靠在窗边的拐杖扔了出去，砸碎了电视的显示器。。
“。。。记得赔钱。”
摆摆手，将气的嘎嘎乱叫的一方通行扔在背后不管，一夜关上了病房的门。看来还得把他的电极模式多锁一段时间。
走在医院的楼道里，能感觉到来自周围病人的各种各样的视线。护士们和医生们倒是早就习惯见到小操祈抱着一夜的胳臂两人一起走在医院里的场景了。
“。。。那两个人是。。”
“嘘！。。。那个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level5的医生，那个第四位和他的女朋友的第六位。。。刚刚落选了的那个。。”
“诶！？”
时不时能在周围听到这样的窃窃私语，以及一些不熟悉状况的病人们略带恐惧的目光。。。和极其好奇的目光。。
“我们是动物园放到笼子外面的狮子还是老虎什么的吗。。”
“在他们看来就是这种感觉哦~☆。”
看了眼走廊里的时钟，时针已经跨过十二的位置了。现在去找餐厅吃个午餐也不算晚。
“说起来今天是上学的日子吧？下午的课还去上吗？”
面对一夜的提问，小操祈洁白的手套放在嘴唇上，稍稍思考了一下。
“唔。。果然还是去吧？不过晚点也没关系，下午第一节课是游泳，本来我也没有去上的打算~☆。”
“所以说你小肚子上那点赘肉永远也下不去啊。。”
“无路赛！我也是在节食减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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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节食减肥吗？”
一家法式餐厅里，面对只是点了一份红酒牛肉和黄油餐包的一夜，小操祈直接点了一份全餐，从前菜到甜点，根据小操祈慢慢悠悠的用餐速度，各种各样的盘子一道道上来，又将用餐完毕的盘子撤下去。
“Carottesrapeesvinaigrette，Baraufouralagrainsdefenouil，Tetedeveausaucegribiche，Haricotsvertsal’anglaise，Camembert，Souffleglaceaugrandmarnier。。。你管这个食谱叫健康我还能理解。。。”
“法式餐点每一道菜量都很少哦？”
“那也扛不住盘子多啊。。”
左手用叉子插起一小块蘸满了蛋黄酱的牛肉，小操祈右手拖着脸蛋美滋滋的放入口中。
“哈。。你这么下去也的确是去不了游泳课啊，穿着比较宽松的校服还好说，泳衣的话小肚子上的肉一下就会被看出来了呢，毕竟我们高傲的女王大人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肥嘟嘟了啊。”
正准备将下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的小操祈动作僵了一下，默默的将叉子慢慢放下，突然伸出手将肉块塞进正在滔滔不绝的一夜嘴巴里。
“那小夜和我一起长胖就行了嘛！”
“哪如行肉啊？。。。咕。。还挺好吃。。对比产生伤害吗？既然还在乎的话那就认认真真的来点运动量。前两天在家里做仰卧起坐，仰卧了半天不是一个都没坐起来吗？”
“就，就算是这样人家也是在努力的哦！”
“那就再让我多看到点干劲吧。。”
下午回到学舍之园时，小操祈率先跳下摩托车，也不和一夜道别，头发在一夜脸上一甩。将头盔夹在胳臂下面，一夜也只能没辙的挠挠头。
说起来上次看到这种卟卟冒气儿的小操祈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帮助了蜜蚁爱愉结果被当成花心萝卜。。。当时是怎么解决小操祈的小脾气来着的？
跨坐在龙骑兵上，听着耳旁大小姐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她们的女王居然和他吵架了之类的话题，一夜冥思苦想的回忆着当时到底是怎么安慰她的。。
唔姆，对，一切都要从一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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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第七学区，完全是不爱遵守‘完全放学时间’这条公共校规的少年少女们的乐园。
尽管时不时会有警备员在大街上巡逻，将过点儿后还赖在游戏厅里不走的孩子们遣散，但像小巷里不为人知的KTV欢愉歌唱的少女们，又或是在快餐店大口啖垃圾食品的少年们，警备员就算是有再多人也不可能一个个赶回家，尤其是大多数的‘惯犯’们都手法娴熟，精通警备员们的巡逻道路，会被抓到才叫奇怪。
初中三年级，原本应该是正处在中考备考这么一个要命忙碌阶段的一夜，却因为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学校就读，并且已经在长点上机做好了挂名登校的准备，自然是乐得一个轻省。
在第七学区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目的有二：一是刚刚搬到第七学区不久，作为一个经常可能出任务的暗部头子，连自己所在的学区的地图都不熟识实在是说不过去。
二是打发时间，这段时间正是小操祈建立派阀的重要时期，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在学校度过，虽然晚上会用短信或者电话联络，但心里总是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空虚感。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些来充实生活的‘调味料’了。
时元感知里略有模糊的显示着四五个壮汉包围着一个矮小的女生的景象，一夜也不再多加考虑，直接拐进事发地点的小巷子里。像这种笨蛋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灭绝，说起来也挺神奇的。
“喂喂喂，刚刚明明那么百般诱惑的，难道现在捞了好处就想跑吗？”
“就是，别以为你是个小个子娘们我们就不敢动手！”
“谁诱惑你们了啊，不就是对你们的车稍稍有点兴趣嘛。”
听着这帮混混叽叽喳喳的抱怨着废话口吐要挟，以及站在人圈之中的少女毫无畏惧感的声音，一夜总感觉事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说到底，这个声音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咣当！
少女突然摔进了小巷子墙边堆放的一堆啤酒瓶的小山里，听起来貌似是纤弱的少女被无理取闹的混混们推进了垃圾堆里，但从周围一圈混混有些懵逼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少女自己没站稳摔进垃圾堆这种谜一样的操作。
“。。。那个，这孩子是我的熟人，我把她带走了，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拍了拍还没反应过来的混混的肩膀，一夜步伐轻灵的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之中穿到包围圈内，伸出手，等着垃圾堆中的少女——蜜蚁爱愉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没事吧？有哪里受伤了吗？”
“疼疼疼。。。啊嘞，十神前辈？”
站起身拍拍身上常盘台校服的蜜蚁爱愉，检查了一下身周还有哪里不得体，看样子是没有受伤。说起来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有将近半年了，总感觉她的性格变化了不少。
“果然是你。。。没有妹妹们就不在扮演大姐姐的角色了？”
“什！我，我可是出色的大姐姐哦！”
“一点也看不出来。。话说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夜哥哥了？”
“淑！淑女！可是会成长的哦！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是是是。。”
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而呆滞了一下的混混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猎物快被别人拐走了。一夜背后距离最近的混混一把按在一夜的肩膀上，凑过脸恶狠狠的看着一夜，两个人的脸接近到一夜都能闻到对方口臭的程度。
“喂，你是哪根葱啊？当俺们不存在——噗哦！”
话还没说完，一夜侧身一记升龙拳打在小混混A的下巴上，强行让他闭上臭嘴。
“跟别人说话之前好好确认一下这个月刷没刷过牙！”
“这，这家伙——噗哦！！”
一拳闷在小混混B的肚子上，在他的口水喷出来之前绕到背后捏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把口水喷到其他混混身上，随后把他的头跟板砖一样拍在被吐了一脸唾沫，正在擦的小混混头上。
“还打吗？”
剩下的两个混混很识相的高度同步摇头，拽起倒在地上的小伙伴们溜回了自己小小的改装车里点起火就跑。讲道理，就比mini大一点的改装车是怎么塞下5个人的。。？
——啪啪啪。。
宛如嘲讽一样的单薄掌声在小巷子里响起，本来以为是蜜蚁在鼓掌，却发现她也在疑惑的寻找掌声的来源。
“本来还说如果英雄应付不过来的话就叫几个媒体人端着摄像机吓跑那帮混混呢，被想到以外的很能打嘛，明明看起来细胳臂细腿的。”
小巷子的尽头，一位有着柔顺的齐肩黑发，用发箍将大大的额头露在外面，面部匀称端正的少女漫不经心的鼓着掌。半袖的轻薄水手服显得稍稍有些不和身材的短，每次呼吸的时候肚脐都会若隐若现的露出来。
“请问你是？”
将蜜蚁护在身后，一夜集中精神，开始观察未来的幻影规避一切有可能的危险。自从加入了暗部之后，就算是路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拿刀捅他也不奇怪。
“呜哇，好危险的眼神，我是担心你们才来的哦！”
“虽然很感谢，但这就是多余的担心了，姑且自我介绍一下如何？”
“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礼仪吗？算了，我是云川，云川芹亚。你可以当我是碰巧路过的高中生~。”
云川芹亚。。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雷娜塔的报告书里有说过吗？
“十神一夜，还有这位蜜蚁爱愉。”
云川芹亚摆出一副大姐姐的表情，“嗯嗯”的点了点头。
“嘛，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事儿，总之先找个地方吹吹空调吧，我快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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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就算没有太阳，学园都市出色的热岛效应也让人大汗直流，闷热潮湿的环境甚至让人觉得站久了自己就会脱水中暑。然而夜间的家庭餐厅与高档餐厅首先由于价格问题被一夜否决了，其次，蜜蚁好像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旁边这家‘VVDONALD`s’。
所以，三位不太守规矩的夜游少年少女们现在正坐在桌子前，吃着全世界味道都差不多的连锁快餐店生产的汉堡和薯条以及世界最知名的汽水。
“哈。。果然套餐里面就是喜欢夹杂一些卖不出去的产品啊。。”
一夜拿起被硬纸壳子包裹着的菠萝派，深表怀疑的一口咬下去，油炸所产生的油腻感被菠萝酱夹心冲淡，产生了油香与菠萝甘甜的完美交融。。。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很可惜对这种东西抱有过多的期待好像本身就是错误的。吃进嘴里的是油腻感和黏黏的菠萝酱的甜腻感相互交织，让‘腻’这一概念进一步升级，不得不喝口可乐才能让嘴巴里的味觉恢复正常的诡异产物。
“所以说。。唔姆。。到这种店里，最实惠的还是单品100元以下的单点汉堡薯条咖啡哦。”
话虽是这么说，面前只有一杯热咖啡和巧克力派的云川一点身体力行的意思都没有。
“那可真是谢谢指教了。。”
看着塑料托盘上放着的垫纸，上面印制着一只看起来能够吸引特定爱好人群的诡异青蛙，旁边的大字写着“捐款资助L.S.S.动物保护基金会，从每周200元的捐赠计划开始！——只需一个冰激凌的价格！！”不过这种标语并不能吸引中学生的兴趣。
“这么一说，”将面前的热咖啡拿起来抿了一口，云川“呼~”松了口气，“我听说不久之后他们就要结束24小时营业了耶。”
“你绝对在逗我。”
咬了一口手上酱料十足的汉堡，用纸抱住保证千岛酱和生菜不会从另一边高空跳伞，一夜品味着这种化学感十足的酱料味，喝了口可乐将味道冲掉。说起来就算室内有空调，但在仲夏夜点一杯烫手的热咖啡这种行为一夜真的相当难理解。
“快餐店会关门？就算世界末日到了，这里也会是餐饮供应的第一线。这就跟人从太空掉回地面上还毫发无损的概率差不多。”
说到底，跑到这里来的原因，除了怕热以外，蜜蚁不想回宿舍也是理由之一。原本处在‘事件’中心的少女现在正用双手捧着一个汉堡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还堆着看起来绝对塞不进这个小小身体里的各种垃圾食品。
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像她这么买汉堡的话估计早就亏空生活费了，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当她从那个和小操祈所有的包包很像的小包里掏出和一夜一样无限额度的黑卡时，值夜班的兼职店员差点昏倒在地上。
“呃嗯——！”
多半是芥末和蛋黄酱以及一堆化学试剂堆砌而成的廉价底料对于蜜蚁来说太过刺激了，她一边高兴的笑着一边踢着桌子底下穿着黑丝过膝袜的双腿，时不时还会踢到对面一夜的小腿甚至膝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话题的中心。
稍稍回想一下，在‘才人工坊’里的时候，‘第三研究所内部进化’食堂供应的餐点也大多数是比较昂贵高雅的菜品，和一夜所在的第一研究所差距不小，多半是因为招来的孩子们大多数是有家族背景的大小姐吧？
此时此刻，这位大小姐正一个劲的舔着自己沾满酱汁的手指肚。想来也是，没人教过她用汉堡的包装纸包着半个汉堡可以让自己的手指保持干净这件事。一夜也不打算打断她享受‘稀有菜品’的美好时光。
“哇哦！这，这就是可乐吗？强烈的碳酸加入人工色素和神秘甜味剂组成的混合物！蜜蚁爱愉，现在要第一次品尝可乐了！咕嘟。。咕嘟。。咕嘟。。嗝儿~！？嗯？啊。。。嗝儿！？啊！我真是失礼了。。嗝。。”
终于，喝了口可乐的蜜蚁打了几个小小的气嗝，又连忙捂住小嘴，手上才终于停下了继续拿起汉堡的动作。
“蜜蚁，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被缠上的吗？”
蜜蚁抬起头，歪了歪小脑袋。
“嗯？我就只是问了问他们的那辆奇奇怪怪的车的事情啊？”
“然后是不是好奇的称赞着还问了一堆问题，他们邀请你上车的时候你突然对他们说了句‘再见。’？”
“嗯？是啊？十神前辈怎么知道的？”
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原本在‘内部进化’的时候还觉得这孩子挺成熟的，看来也就是因为有‘妹妹们’在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大姐姐般的成熟态度吗。。。看来当时对比两个精神系能力者对小操祈有过多期待的自己真是白痴一般大错特错。
“唔。。这个炸鸡块也是手抓着吃的吗？没有刀叉也没有筷子呢，不过好有趣~☆。”
看着笑个不停，蓬松的头发随着笑声摇摇晃晃的蜜蚁，一夜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常识匮乏度早就远超小操祈了。。
“啊！Stop！别用手抓沙拉啊！”
“诶？这个不是手抓的吗？”
一夜一脸疲惫的搜索了一下她的塑料餐盘，发现服务员确实没给她拿塑料叉子。
“蜜蚁，你稍等一下，我。。。”
一夜话还没说完，蜜蚁已经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把外装精致的瑞士军刀。刀刃由确确实实的实用黄金制成，混入了一些钛保证其更加坚固，叉子剪刀开罐器之类的也是类似的昂贵材质制成。这一把瑞士军刀算上工艺费用说不定比电器市场里摆着的所有40英寸液晶智能电视加起来还贵。
而且，如同涂过指甲油的手指甲一般闪耀着粉红色油性涂装的刀柄搭配金色的刀刃，无论是从个人审美还是一个暗部士兵的角度来看都是不太合格的刀具。如果哪天小操祈买了这种颜色的鞋子送给他，他也绝对会把那玩意锁进柜子的最深处。
“。。。说起来，常盘台的宿舍门禁应该很严的啊？你居然有胆量从里面溜出来。”
“内部宿舍的宿管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哦，只要用‘心理穿孔’稍稍拜托一下就放我出来了。”
。。。到底是那一步走错了呢？那个沉稳成熟的，大家的‘大姐姐’居然会变成警备员们最不乐意见到的毫无防备还对各种‘垃圾事物’兴趣满满的调皮少女。倒也不是说展现自我不好啦。。只是这个方式的危险度实在是让人头疼。
面前的蜜蚁愉快地把无比昂贵的金叉子捅进了沙拉里，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意识到，在角落处点缀着华丽‘服饰’的常盘台大小姐在小巷之狼的眼中完全就是座移动火药库。
“什么啊，原来你不是心理掌握啊，真没劲~。”
“你你你——！！”被气的语无伦次的蜜蚁掏出手机，外设摄像头对准了云川。
“前辈啊，别再刺激蜜蚁的玻璃心了，她对这件事还挺在意的。而且。。。”
说着，一夜立刻将手机从蜜蚁手上抽走，当蜜蚁惊慌失措的从桌子上探出身子想把手机夺回来的时候，云川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并轻轻的扭到背后。
“什——啊！”
“没有手机就发动不了能力，没有实战经验的你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敌人的人数稍微多一点，你立刻就会被制服，然后被装进车里拉走哦。”
眼角微微闪烁着泪光的蜜蚁一脸不服的向上看着一夜，却因为手上吃痛又趴回桌子上。一夜晃了晃装饰华丽，除了屏幕和摄像头以外全部贴满了可爱贴纸的智能机。将它放回蜜蚁的手边。
“好了，前辈也适可而止吧，这孩子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的妹妹，别弄疼她。”
看了看胸口贴在桌子上，一脸屈辱却脚底下依然毫无作用的踢来踢去的蜜蚁，云川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说到底，近距离战中一些寝技和关节技要比半吊子的能力以及华丽的拳打脚踢有效得多，可以确实有效的一击制胜击倒敌人，甚至只需微小的力道将关节固定在最佳的角度就可以制服体能比自己还要强大得多的敌人。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不用能力，小巷子里的混混们也从来没能触及过一夜的原因，众多的人数和强大的体能自然是优势，但是足够精湛的技术可以将这些轻易推翻，当然，人数过多的情况另当别论。
“好了，夜游时间也该结束了，我会护送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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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这是一座世界上最为高端的科技堆砌而成的‘超现代’城市，强大的监视网，情报回溯，证据追踪让大量犯罪直接就被消灭在温床里。
换而言之，现在这个站在电话亭里的男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打出这则电话的，因为他要和电话线另一端的某个人谈一些只要败露就会成为大问题的内容。
“是的，仅仅靠小混混们根本无济于事。在‘包裹’进入学舍之园之前我得做点什么，不然这件事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所以让运货的给我搞快点。无人机？不行，在城市间这种气流复杂的区域不能用作现场使用的道具。。。。。对，没错，我会用弓引导它，现场的精细调整就交给我，所以，你们赶快把翼龙送过来。”
203病房，洁白的窗帘随风飘拂，同样洁白的天花板下是同样洁白的床铺，上面躺的人虽然也挺白的，但这是一种病态的白，仿佛掺杂了黑色染料的白。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如同鸽子血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一瞬间的呆滞后，脑中回想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脸嫌弃的啧了下嘴。
将手上的点滴针拔掉，在电极上按了一下，却没能如愿启动。
“住院期间你就别想着拆墙了，老老实实走门吧。”
拉开病房的门，一夜和抱着他手臂的小操祈走进病房。一看到一方通行，小操祈就鼓起脸，小小的吐了下舌头。
“嘁，秀恩爱到别处去，庸医。”
懒得理她的一方通行不再尝试电极，翻了个身扭过头去。
“就算你拔了针医药费也要付，别浪费。”
说着，一夜摸了摸小操祈的头示意她稍微松开一下，走到病床前把点滴再次插上，用医用胶布粘在手臂上。
“你那点伤基本就是些皮肉跌打，今天下午检查完就赶快出院别占床位了。来说说你出院之后的事情吧。”
“暗部，来着吧。那帮人好像是把我分配到了一个叫‘GROUP’的地方了，你听说过吗？”
一夜摇摇头，有名字，但却没听说过的暗部，多半是新成立的组织，而且还是由相当有实力的家伙们现场攒成的高级组织。
“总之，在那种地方别相信别人，就算是同组织的队友也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这个前辈。嘛，到暗部里有些事情也意外挺方便的，这就看个人感觉了。”
说到底暗部就是这样的地方，大家无论是迫于什么压力还是为了寻求什么，总而言之都有自己强烈的目的，如果目的一致的话还好说，但如果本身目的就极为散乱还要强行去撮合的话，只会引起最差的结果。
像神识那样正常职场化的暗部完完全全就是特例。
“嘁，那是我的事情，你别瞎参合。”
“啊是么，那你就自己摸索吧，这两瓶点滴打完你就可以走了，待会随便找个医生开张出院证明吧，找老师也行。”
摆了摆手，一夜和小操祈正打算离开病房。
“喂，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吗？”
手扒着拉开了一半的病房门，一夜回过头。
“你。。就那么想当偶像吗？”
说着，眼神示意着面前打开的电视上正在播出的新闻。
。。。。。
“。。。信不信我把你电极停了扔到舞台上，新晋偶像一方通行先生？”
“哈？”
电视上正好开始放初春合成的，一方通行穿着演出服唱歌的视频，放视频的过程中两个主持人还时不时的点评两句。
——咣！
一方通行直接将靠在窗边的拐杖扔了出去，砸碎了电视的显示器。。
“。。。记得赔钱。”
摆摆手，将气的嘎嘎乱叫的一方通行扔在背后不管，一夜关上了病房的门。看来还得把他的电极模式多锁一段时间。
走在医院的楼道里，能感觉到来自周围病人的各种各样的视线。护士们和医生们倒是早就习惯见到小操祈抱着一夜的胳臂两人一起走在医院里的场景了。
“。。。那两个人是。。”
“嘘！。。。那个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level5的医生，那个第四位和他的女朋友的第六位。。。刚刚落选了的那个。。”
“诶！？”
时不时能在周围听到这样的窃窃私语，以及一些不熟悉状况的病人们略带恐惧的目光。。。和极其好奇的目光。。
“我们是动物园放到笼子外面的狮子还是老虎什么的吗。。”
“在他们看来就是这种感觉哦~☆。”
看了眼走廊里的时钟，时针已经跨过十二的位置了。现在去找餐厅吃个午餐也不算晚。
“说起来今天是上学的日子吧？下午的课还去上吗？”
面对一夜的提问，小操祈洁白的手套放在嘴唇上，稍稍思考了一下。
“唔。。果然还是去吧？不过晚点也没关系，下午第一节课是游泳，本来我也没有去上的打算~☆。”
“所以说你小肚子上那点赘肉永远也下不去啊。。”
“无路赛！我也是在节食减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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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节食减肥吗？”
一家法式餐厅里，面对只是点了一份红酒牛肉和黄油餐包的一夜，小操祈直接点了一份全餐，从前菜到甜点，根据小操祈慢慢悠悠的用餐速度，各种各样的盘子一道道上来，又将用餐完毕的盘子撤下去。
“Carottesrapeesvinaigrette，Baraufouralagrainsdefenouil，Tetedeveausaucegribiche，Haricotsvertsal’anglaise，Camembert，Souffleglaceaugrandmarnier。。。你管这个食谱叫健康我还能理解。。。”
“法式餐点每一道菜量都很少哦？”
“那也扛不住盘子多啊。。”
左手用叉子插起一小块蘸满了蛋黄酱的牛肉，小操祈右手拖着脸蛋美滋滋的放入口中。
“哈。。你这么下去也的确是去不了游泳课啊，穿着比较宽松的校服还好说，泳衣的话小肚子上的肉一下就会被看出来了呢，毕竟我们高傲的女王大人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肥嘟嘟了啊。”
正准备将下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的小操祈动作僵了一下，默默的将叉子慢慢放下，突然伸出手将肉块塞进正在滔滔不绝的一夜嘴巴里。
“那小夜和我一起长胖就行了嘛！”
“哪如行肉啊？。。。咕。。还挺好吃。。对比产生伤害吗？既然还在乎的话那就认认真真的来点运动量。前两天在家里做仰卧起坐，仰卧了半天不是一个都没坐起来吗？”
“就，就算是这样人家也是在努力的哦！”
“那就再让我多看到点干劲吧。。”
下午回到学舍之园时，小操祈率先跳下摩托车，也不和一夜道别，头发在一夜脸上一甩。将头盔夹在胳臂下面，一夜也只能没辙的挠挠头。
说起来上次看到这种卟卟冒气儿的小操祈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帮助了蜜蚁爱愉结果被当成花心萝卜。。。当时是怎么解决小操祈的小脾气来着的？
跨坐在龙骑兵上，听着耳旁大小姐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她们的女王居然和他吵架了之类的话题，一夜冥思苦想的回忆着当时到底是怎么安慰她的。。
唔姆，对，一切都要从一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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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第七学区，完全是不爱遵守‘完全放学时间’这条公共校规的少年少女们的乐园。
尽管时不时会有警备员在大街上巡逻，将过点儿后还赖在游戏厅里不走的孩子们遣散，但像小巷里不为人知的KTV欢愉歌唱的少女们，又或是在快餐店大口啖垃圾食品的少年们，警备员就算是有再多人也不可能一个个赶回家，尤其是大多数的‘惯犯’们都手法娴熟，精通警备员们的巡逻道路，会被抓到才叫奇怪。
初中三年级，原本应该是正处在中考备考这么一个要命忙碌阶段的一夜，却因为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学校就读，并且已经在长点上机做好了挂名登校的准备，自然是乐得一个轻省。
在第七学区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目的有二：一是刚刚搬到第七学区不久，作为一个经常可能出任务的暗部头子，连自己所在的学区的地图都不熟识实在是说不过去。
二是打发时间，这段时间正是小操祈建立派阀的重要时期，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在学校度过，虽然晚上会用短信或者电话联络，但心里总是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空虚感。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些来充实生活的‘调味料’了。
时元感知里略有模糊的显示着四五个壮汉包围着一个矮小的女生的景象，一夜也不再多加考虑，直接拐进事发地点的小巷子里。像这种笨蛋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灭绝，说起来也挺神奇的。
“喂喂喂，刚刚明明那么百般诱惑的，难道现在捞了好处就想跑吗？”
“就是，别以为你是个小个子娘们我们就不敢动手！”
“谁诱惑你们了啊，不就是对你们的车稍稍有点兴趣嘛。”
听着这帮混混叽叽喳喳的抱怨着废话口吐要挟，以及站在人圈之中的少女毫无畏惧感的声音，一夜总感觉事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说到底，这个声音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咣当！
少女突然摔进了小巷子墙边堆放的一堆啤酒瓶的小山里，听起来貌似是纤弱的少女被无理取闹的混混们推进了垃圾堆里，但从周围一圈混混有些懵逼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少女自己没站稳摔进垃圾堆这种谜一样的操作。
“。。。那个，这孩子是我的熟人，我把她带走了，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拍了拍还没反应过来的混混的肩膀，一夜步伐轻灵的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之中穿到包围圈内，伸出手，等着垃圾堆中的少女——蜜蚁爱愉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没事吧？有哪里受伤了吗？”
“疼疼疼。。。啊嘞，十神前辈？”
站起身拍拍身上常盘台校服的蜜蚁爱愉，检查了一下身周还有哪里不得体，看样子是没有受伤。说起来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有将近半年了，总感觉她的性格变化了不少。
“果然是你。。。没有妹妹们就不在扮演大姐姐的角色了？”
“什！我，我可是出色的大姐姐哦！”
“一点也看不出来。。话说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夜哥哥了？”
“淑！淑女！可是会成长的哦！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是是是。。”
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而呆滞了一下的混混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猎物快被别人拐走了。一夜背后距离最近的混混一把按在一夜的肩膀上，凑过脸恶狠狠的看着一夜，两个人的脸接近到一夜都能闻到对方口臭的程度。
“喂，你是哪根葱啊？当俺们不存在——噗哦！”
话还没说完，一夜侧身一记升龙拳打在小混混A的下巴上，强行让他闭上臭嘴。
“跟别人说话之前好好确认一下这个月刷没刷过牙！”
“这，这家伙——噗哦！！”
一拳闷在小混混B的肚子上，在他的口水喷出来之前绕到背后捏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把口水喷到其他混混身上，随后把他的头跟板砖一样拍在被吐了一脸唾沫，正在擦的小混混头上。
“还打吗？”
剩下的两个混混很识相的高度同步摇头，拽起倒在地上的小伙伴们溜回了自己小小的改装车里点起火就跑。讲道理，就比mini大一点的改装车是怎么塞下5个人的。。？
——啪啪啪。。
宛如嘲讽一样的单薄掌声在小巷子里响起，本来以为是蜜蚁在鼓掌，却发现她也在疑惑的寻找掌声的来源。
“本来还说如果英雄应付不过来的话就叫几个媒体人端着摄像机吓跑那帮混混呢，被想到以外的很能打嘛，明明看起来细胳臂细腿的。”
小巷子的尽头，一位有着柔顺的齐肩黑发，用发箍将大大的额头露在外面，面部匀称端正的少女漫不经心的鼓着掌。半袖的轻薄水手服显得稍稍有些不和身材的短，每次呼吸的时候肚脐都会若隐若现的露出来。
“请问你是？”
将蜜蚁护在身后，一夜集中精神，开始观察未来的幻影规避一切有可能的危险。自从加入了暗部之后，就算是路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拿刀捅他也不奇怪。
“呜哇，好危险的眼神，我是担心你们才来的哦！”
“虽然很感谢，但这就是多余的担心了，姑且自我介绍一下如何？”
“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礼仪吗？算了，我是云川，云川芹亚。你可以当我是碰巧路过的高中生~。”
云川芹亚。。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雷娜塔的报告书里有说过吗？
“十神一夜，还有这位蜜蚁爱愉。”
云川芹亚摆出一副大姐姐的表情，“嗯嗯”的点了点头。
“嘛，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事儿，总之先找个地方吹吹空调吧，我快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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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就算没有太阳，学园都市出色的热岛效应也让人大汗直流，闷热潮湿的环境甚至让人觉得站久了自己就会脱水中暑。然而夜间的家庭餐厅与高档餐厅首先由于价格问题被一夜否决了，其次，蜜蚁好像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旁边这家‘VVDONALD`s’。
所以，三位不太守规矩的夜游少年少女们现在正坐在桌子前，吃着全世界味道都差不多的连锁快餐店生产的汉堡和薯条以及世界最知名的汽水。
“哈。。果然套餐里面就是喜欢夹杂一些卖不出去的产品啊。。”
一夜拿起被硬纸壳子包裹着的菠萝派，深表怀疑的一口咬下去，油炸所产生的油腻感被菠萝酱夹心冲淡，产生了油香与菠萝甘甜的完美交融。。。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很可惜对这种东西抱有过多的期待好像本身就是错误的。吃进嘴里的是油腻感和黏黏的菠萝酱的甜腻感相互交织，让‘腻’这一概念进一步升级，不得不喝口可乐才能让嘴巴里的味觉恢复正常的诡异产物。
“所以说。。唔姆。。到这种店里，最实惠的还是单品100元以下的单点汉堡薯条咖啡哦。”
话虽是这么说，面前只有一杯热咖啡和巧克力派的云川一点身体力行的意思都没有。
“那可真是谢谢指教了。。”
看着塑料托盘上放着的垫纸，上面印制着一只看起来能够吸引特定爱好人群的诡异青蛙，旁边的大字写着“捐款资助L.S.S.动物保护基金会，从每周200元的捐赠计划开始！——只需一个冰激凌的价格！！”不过这种标语并不能吸引中学生的兴趣。
“这么一说，”将面前的热咖啡拿起来抿了一口，云川“呼~”松了口气，“我听说不久之后他们就要结束24小时营业了耶。”
“你绝对在逗我。”
咬了一口手上酱料十足的汉堡，用纸抱住保证千岛酱和生菜不会从另一边高空跳伞，一夜品味着这种化学感十足的酱料味，喝了口可乐将味道冲掉。说起来就算室内有空调，但在仲夏夜点一杯烫手的热咖啡这种行为一夜真的相当难理解。
“快餐店会关门？就算世界末日到了，这里也会是餐饮供应的第一线。这就跟人从太空掉回地面上还毫发无损的概率差不多。”
说到底，跑到这里来的原因，除了怕热以外，蜜蚁不想回宿舍也是理由之一。原本处在‘事件’中心的少女现在正用双手捧着一个汉堡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还堆着看起来绝对塞不进这个小小身体里的各种垃圾食品。
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像她这么买汉堡的话估计早就亏空生活费了，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当她从那个和小操祈所有的包包很像的小包里掏出和一夜一样无限额度的黑卡时，值夜班的兼职店员差点昏倒在地上。
“呃嗯——！”
多半是芥末和蛋黄酱以及一堆化学试剂堆砌而成的廉价底料对于蜜蚁来说太过刺激了，她一边高兴的笑着一边踢着桌子底下穿着黑丝过膝袜的双腿，时不时还会踢到对面一夜的小腿甚至膝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话题的中心。
稍稍回想一下，在‘才人工坊’里的时候，‘第三研究所内部进化’食堂供应的餐点也大多数是比较昂贵高雅的菜品，和一夜所在的第一研究所差距不小，多半是因为招来的孩子们大多数是有家族背景的大小姐吧？
此时此刻，这位大小姐正一个劲的舔着自己沾满酱汁的手指肚。想来也是，没人教过她用汉堡的包装纸包着半个汉堡可以让自己的手指保持干净这件事。一夜也不打算打断她享受‘稀有菜品’的美好时光。
“哇哦！这，这就是可乐吗？强烈的碳酸加入人工色素和神秘甜味剂组成的混合物！蜜蚁爱愉，现在要第一次品尝可乐了！咕嘟。。咕嘟。。咕嘟。。嗝儿~！？嗯？啊。。。嗝儿！？啊！我真是失礼了。。嗝。。”
终于，喝了口可乐的蜜蚁打了几个小小的气嗝，又连忙捂住小嘴，手上才终于停下了继续拿起汉堡的动作。
“蜜蚁，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被缠上的吗？”
蜜蚁抬起头，歪了歪小脑袋。
“嗯？我就只是问了问他们的那辆奇奇怪怪的车的事情啊？”
“然后是不是好奇的称赞着还问了一堆问题，他们邀请你上车的时候你突然对他们说了句‘再见。’？”
“嗯？是啊？十神前辈怎么知道的？”
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原本在‘内部进化’的时候还觉得这孩子挺成熟的，看来也就是因为有‘妹妹们’在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大姐姐般的成熟态度吗。。。看来当时对比两个精神系能力者对小操祈有过多期待的自己真是白痴一般大错特错。
“唔。。这个炸鸡块也是手抓着吃的吗？没有刀叉也没有筷子呢，不过好有趣~☆。”
看着笑个不停，蓬松的头发随着笑声摇摇晃晃的蜜蚁，一夜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常识匮乏度早就远超小操祈了。。
“啊！Stop！别用手抓沙拉啊！”
“诶？这个不是手抓的吗？”
一夜一脸疲惫的搜索了一下她的塑料餐盘，发现服务员确实没给她拿塑料叉子。
“蜜蚁，你稍等一下，我。。。”
一夜话还没说完，蜜蚁已经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把外装精致的瑞士军刀。刀刃由确确实实的实用黄金制成，混入了一些钛保证其更加坚固，叉子剪刀开罐器之类的也是类似的昂贵材质制成。这一把瑞士军刀算上工艺费用说不定比电器市场里摆着的所有40英寸液晶智能电视加起来还贵。
而且，如同涂过指甲油的手指甲一般闪耀着粉红色油性涂装的刀柄搭配金色的刀刃，无论是从个人审美还是一个暗部士兵的角度来看都是不太合格的刀具。如果哪天小操祈买了这种颜色的鞋子送给他，他也绝对会把那玩意锁进柜子的最深处。
“。。。说起来，常盘台的宿舍门禁应该很严的啊？你居然有胆量从里面溜出来。”
“内部宿舍的宿管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哦，只要用‘心理穿孔’稍稍拜托一下就放我出来了。”
。。。到底是那一步走错了呢？那个沉稳成熟的，大家的‘大姐姐’居然会变成警备员们最不乐意见到的毫无防备还对各种‘垃圾事物’兴趣满满的调皮少女。倒也不是说展现自我不好啦。。只是这个方式的危险度实在是让人头疼。
面前的蜜蚁愉快地把无比昂贵的金叉子捅进了沙拉里，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意识到，在角落处点缀着华丽‘服饰’的常盘台大小姐在小巷之狼的眼中完全就是座移动火药库。
“什么啊，原来你不是心理掌握啊，真没劲~。”
“你你你——！！”被气的语无伦次的蜜蚁掏出手机，外设摄像头对准了云川。
“前辈啊，别再刺激蜜蚁的玻璃心了，她对这件事还挺在意的。而且。。。”
说着，一夜立刻将手机从蜜蚁手上抽走，当蜜蚁惊慌失措的从桌子上探出身子想把手机夺回来的时候，云川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并轻轻的扭到背后。
“什——啊！”
“没有手机就发动不了能力，没有实战经验的你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敌人的人数稍微多一点，你立刻就会被制服，然后被装进车里拉走哦。”
眼角微微闪烁着泪光的蜜蚁一脸不服的向上看着一夜，却因为手上吃痛又趴回桌子上。一夜晃了晃装饰华丽，除了屏幕和摄像头以外全部贴满了可爱贴纸的智能机。将它放回蜜蚁的手边。
“好了，前辈也适可而止吧，这孩子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的妹妹，别弄疼她。”
看了看胸口贴在桌子上，一脸屈辱却脚底下依然毫无作用的踢来踢去的蜜蚁，云川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说到底，近距离战中一些寝技和关节技要比半吊子的能力以及华丽的拳打脚踢有效得多，可以确实有效的一击制胜击倒敌人，甚至只需微小的力道将关节固定在最佳的角度就可以制服体能比自己还要强大得多的敌人。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不用能力，小巷子里的混混们也从来没能触及过一夜的原因，众多的人数和强大的体能自然是优势，但是足够精湛的技术可以将这些轻易推翻，当然，人数过多的情况另当别论。
“好了，夜游时间也该结束了，我会护送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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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这是一座世界上最为高端的科技堆砌而成的‘超现代’城市，强大的监视网，情报回溯，证据追踪让大量犯罪直接就被消灭在温床里。
换而言之，现在这个站在电话亭里的男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打出这则电话的，因为他要和电话线另一端的某个人谈一些只要败露就会成为大问题的内容。
“是的，仅仅靠小混混们根本无济于事。在‘包裹’进入学舍之园之前我得做点什么，不然这件事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所以让运货的给我搞快点。无人机？不行，在城市间这种气流复杂的区域不能用作现场使用的道具。。。。。对，没错，我会用弓引导它，现场的精细调整就交给我，所以，你们赶快把翼龙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