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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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
不待萧逸作答，凛渊敏便道：“加必太子的提议甚好，恩威并济、是非分明，方昭民心所向。”
加必乌赖有些谄媚的笑道：“公主殿下满意就好。”
萧逸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面上也看不出喜怒，只隐隐觉得有些阴沉。
相较之下，他身后的将士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开口道：“殿下！不可……”
萧逸轻轻抬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戴着象征人族王室尊贵的戒指，一副上位者的威严气势，无声的制止了那部下的发言。
见二人都这样说了，萧逸也不再争辩，而是转口问道：“那这些人，又该怎么处理？”
凛渊敏一时竟有些心惊，面上仍然淡漠，只道：“若是誓死不降，就将他们驱逐出城，任凭其自生自灭吧。”
她心里比他们都清楚，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就凭她在军中并无挂职，原则上就是无权干涉战俘处置等军营之事的。
而她其实也在赌，赌萧逸会不会任凭他们一唱一和，放过这些牧族将士，如果萧逸不答应她的求情，她也不能强迫。
可是一旦萧逸执意不愿改变主意，寸步不让，不肯松口，那么这件事对凛渊敏的威信，无疑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冲击。
至于加必乌赖，他与萧逸虽为联军中人，但也只是火族的元帅，倘若萧逸执意不放，想必他们也很难如愿。
萧逸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沉默的时间越长，变数便越多，但凛渊敏的神情还是非常镇定。
过了良久，萧逸才开口，冷冷的道：“本宫还有要事，你们处理了吧。”
简单的撂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了，他的话也权当是默认了她的做法，而他身后的将士们，都忿忿的看着凛渊敏。
想必此时，他们一定在心里咒骂凛渊敏是红颜祸水吧，但凛渊敏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微小如尘的看法呢？
只是，当凛渊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时，顿时心中感觉空落落的。
她明白，令萧逸松口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在顾全她的颜面，而她刚刚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过了……
加必乌赖抬手下令道：“将他们押送出城，永远不许再回来。”
随着加必乌赖一声令下，火族将士们也有了动作，台上的牧族将士见此情景，都纷纷愣住了。
方才还是非杀不可，如今却要放了，生死之间就在一瞬，以至于他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绯州大陆的不降战俘，历来都是必死，从未有过放逐的。
当年凛渊敏俘获了那么多火族战俘，之所以放了他们，也有后面两族联姻的缘故。
所以这样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第一批没有受死的战俘。
这样的突发变故，让这几人都万分不能理解，但由不得他们疑惑，就要被押解出城了。
日薄西山红霞起。
处理完战俘之事后，加必乌赖便将凛渊敏送回了住处。
伴着微醺醉人的黄昏晚霞，二人走入小院。
“你有心事。”加必乌赖冷不丁的开口。
凛渊敏猛地回神，一时竟有些慌乱，随口否认道：“我没有。”
加必乌赖微微挑眉，目光锐利的盯着凛渊敏道：“你骗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凛渊敏目光闪躲，没有作答。
“从前你对萧逸都是……温柔如水，但方才，你失态了。”加必乌赖说起萧逸的时候，目光总是带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日日跟着你的那两个小暗卫，如今也不在身边，我猜想应是被你派出去了吧。”
凛渊敏好似自嘲的笑了一声，才淡淡开口道：“原来情绪真的会出卖一个人，任谁都能看懂我，却独我不能看清别人。”
这最后一句话，在加必乌赖听来，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加必乌赖一瞬间紧张起来，连着身体都非常紧绷，仍然不动声色的嬉笑着问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你不痛快了？”
凛渊敏微微一愣，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族中一些琐事。”
听她这样说，加必乌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生怕……
他在屋中转了转，便悠哉悠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犹豫了片刻才道：“你有不顺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任何人只要让你不快，不用脏了你的手，我自会替你解决。”
虽然他平日里的作风不正经，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非常认真的。
凛渊敏能感受到，这不是一句玩笑，而是一句承诺。
愿倾尽毕生之力，保护所爱的承诺。
“如果那个人是萧逸呢？”凛渊敏也没想过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就像是心灵指引一般。
这话一出口，她便生出悔意了，又补充道：“我看得出来，你似乎受制于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交易，也没兴趣知道，但大话还是不要随意说出口才好。”
加必乌赖一时语塞，但没过多久，他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又淡笑道：“这不是一句大话，我加必乌赖说一不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做了会伤害到你的事，我便……绝不会再退让了。”
凛渊敏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这是她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认真，甚至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以饮茶来掩饰尴尬。
二人就这样各坐一方的僵持在屋内，加必乌赖不愿就此离开，凛渊敏也不知该不该赶他走。
过了良久，凛渊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
加必乌赖偏过头看向她，咧唇笑着，神情充满宠溺的道：“你说说看。”
凛渊敏非常平静的道：“从前有一个富商，他三代从商、富可敌国。因此，他的疑心很重，生怕财富会被人窃走，他防备着身边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儿女。”
“也因为富有，所以他有很多小妾，终日闹得家宅不宁。他的正房与他只是商业联姻，本就没有感情，但这位正室很怕地位不保，于是谎称有孕。”
加必乌赖平日里极少听到这种话本，今日听听也当图个新鲜，但更重要的不是在于话本故事，而是这讲故事的人。
见凛渊敏停了下来，他撑着头的手便放了下来，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位正室抱了府中小妾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骗过了所有人，而这位小妾，最后也离奇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凛渊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她现在根本分不清是恨多一点，还是痛多一点，只觉得心像被揪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异常艰难。
“那肯定是被灭口了啊。”加必乌赖一语中的的道。
凛渊敏抬眸问道：“你觉得……她是被杀了吗？”
这个猜测，其实凛渊敏也想到过，但她不敢再往深处去想，在心的最深处，她还是想保留最好的一丝美好。
“那是自然，这个正室既然抢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杀了她灭口呢？”加必乌赖抬手扶额，勾唇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旦确定要做一件事，当然是要做绝了。”
他的笑中透露着些许残忍，让凛渊敏一时间，有些提不上来气。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加必乌赖又问道，似乎是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一开始，这位正室将小妾的孩子当成亲生骨肉一样疼爱，但随着她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她怕小妾的孩子会危及亲生骨肉的地位，就生出了过河拆桥的想法……想杀了小妾的孩子。”
“但幸好那个小妾的孩子运气好，逃过了一劫，而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凛渊敏看向加必乌赖道：“如果你是这个小妾的孩子，你会怎么做呢？”
加必乌赖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故事，却没想到还有个开放式的结局，倒是有点儿意思。
“如果是我，自然是手刃仇人，为母报仇了。”加必乌赖没有思考便回答道。
这个回答，是凛渊敏意料之中的答案。
于加必乌赖这样的人而言，他秉承的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
从他对火族王后就能看出来，他绝不会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又有杀母之仇在前，动起手来，自然也不会有所不忍。
凛渊敏忽然有些动摇了，又辩驳道：“可是养育之恩大如天，那正室也曾细心呵护她长大，那个正室的孩子也一直都将她当成手足至亲来对待……”
“妇人之仁。”加必乌赖言辞果决的道：“你也会说是曾经了，杀母之仇和养育之恩可以相互一笔勾销，放下前事不提，既然是那正室先起的杀心，那小妾的孩子自卫反击又有什么错？”
凛渊敏一时难以作答，她心知加必乌赖说的话是在理的。
但她更没想过，自己在一日之间，竟会一而再的被人说是妇人之仁。
先是萧逸，又是加必乌赖，紧接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凛繁姝死前的模样，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突然，很厌恶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
聪明如加必乌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凛渊敏的不对劲呢？
他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惊扰，只是用手指转摸着茶盏，但眉眼还是忍不住瞥向凛渊敏。
凛渊敏沉重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淡笑道：“这个故事，是我在岐阳听一位挚友说起的，待我此番回去，了解了后续，再讲给太子听吧。”
“好！”加必乌赖见她还一如往常，才放下心来，勾唇一笑拱手道：“待本宫与联军收复牧族，定会到岐阳与公主殿下一叙。”
“甚好！”
不待萧逸作答，凛渊敏便道：“加必太子的提议甚好，恩威并济、是非分明，方昭民心所向。”
加必乌赖有些谄媚的笑道：“公主殿下满意就好。”
萧逸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面上也看不出喜怒，只隐隐觉得有些阴沉。
相较之下，他身后的将士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开口道：“殿下！不可……”
萧逸轻轻抬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戴着象征人族王室尊贵的戒指，一副上位者的威严气势，无声的制止了那部下的发言。
见二人都这样说了，萧逸也不再争辩，而是转口问道：“那这些人，又该怎么处理？”
凛渊敏一时竟有些心惊，面上仍然淡漠，只道：“若是誓死不降，就将他们驱逐出城，任凭其自生自灭吧。”
她心里比他们都清楚，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就凭她在军中并无挂职，原则上就是无权干涉战俘处置等军营之事的。
而她其实也在赌，赌萧逸会不会任凭他们一唱一和，放过这些牧族将士，如果萧逸不答应她的求情，她也不能强迫。
可是一旦萧逸执意不愿改变主意，寸步不让，不肯松口，那么这件事对凛渊敏的威信，无疑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冲击。
至于加必乌赖，他与萧逸虽为联军中人，但也只是火族的元帅，倘若萧逸执意不放，想必他们也很难如愿。
萧逸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沉默的时间越长，变数便越多，但凛渊敏的神情还是非常镇定。
过了良久，萧逸才开口，冷冷的道：“本宫还有要事，你们处理了吧。”
简单的撂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了，他的话也权当是默认了她的做法，而他身后的将士们，都忿忿的看着凛渊敏。
想必此时，他们一定在心里咒骂凛渊敏是红颜祸水吧，但凛渊敏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微小如尘的看法呢？
只是，当凛渊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时，顿时心中感觉空落落的。
她明白，令萧逸松口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在顾全她的颜面，而她刚刚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过了……
加必乌赖抬手下令道：“将他们押送出城，永远不许再回来。”
随着加必乌赖一声令下，火族将士们也有了动作，台上的牧族将士见此情景，都纷纷愣住了。
方才还是非杀不可，如今却要放了，生死之间就在一瞬，以至于他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绯州大陆的不降战俘，历来都是必死，从未有过放逐的。
当年凛渊敏俘获了那么多火族战俘，之所以放了他们，也有后面两族联姻的缘故。
所以这样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第一批没有受死的战俘。
这样的突发变故，让这几人都万分不能理解，但由不得他们疑惑，就要被押解出城了。
日薄西山红霞起。
处理完战俘之事后，加必乌赖便将凛渊敏送回了住处。
伴着微醺醉人的黄昏晚霞，二人走入小院。
“你有心事。”加必乌赖冷不丁的开口。
凛渊敏猛地回神，一时竟有些慌乱，随口否认道：“我没有。”
加必乌赖微微挑眉，目光锐利的盯着凛渊敏道：“你骗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凛渊敏目光闪躲，没有作答。
“从前你对萧逸都是……温柔如水，但方才，你失态了。”加必乌赖说起萧逸的时候，目光总是带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日日跟着你的那两个小暗卫，如今也不在身边，我猜想应是被你派出去了吧。”
凛渊敏好似自嘲的笑了一声，才淡淡开口道：“原来情绪真的会出卖一个人，任谁都能看懂我，却独我不能看清别人。”
这最后一句话，在加必乌赖听来，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加必乌赖一瞬间紧张起来，连着身体都非常紧绷，仍然不动声色的嬉笑着问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你不痛快了？”
凛渊敏微微一愣，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族中一些琐事。”
听她这样说，加必乌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生怕……
他在屋中转了转，便悠哉悠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犹豫了片刻才道：“你有不顺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任何人只要让你不快，不用脏了你的手，我自会替你解决。”
虽然他平日里的作风不正经，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非常认真的。
凛渊敏能感受到，这不是一句玩笑，而是一句承诺。
愿倾尽毕生之力，保护所爱的承诺。
“如果那个人是萧逸呢？”凛渊敏也没想过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就像是心灵指引一般。
这话一出口，她便生出悔意了，又补充道：“我看得出来，你似乎受制于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交易，也没兴趣知道，但大话还是不要随意说出口才好。”
加必乌赖一时语塞，但没过多久，他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又淡笑道：“这不是一句大话，我加必乌赖说一不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做了会伤害到你的事，我便……绝不会再退让了。”
凛渊敏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这是她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认真，甚至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以饮茶来掩饰尴尬。
二人就这样各坐一方的僵持在屋内，加必乌赖不愿就此离开，凛渊敏也不知该不该赶他走。
过了良久，凛渊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
加必乌赖偏过头看向她，咧唇笑着，神情充满宠溺的道：“你说说看。”
凛渊敏非常平静的道：“从前有一个富商，他三代从商、富可敌国。因此，他的疑心很重，生怕财富会被人窃走，他防备着身边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儿女。”
“也因为富有，所以他有很多小妾，终日闹得家宅不宁。他的正房与他只是商业联姻，本就没有感情，但这位正室很怕地位不保，于是谎称有孕。”
加必乌赖平日里极少听到这种话本，今日听听也当图个新鲜，但更重要的不是在于话本故事，而是这讲故事的人。
见凛渊敏停了下来，他撑着头的手便放了下来，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位正室抱了府中小妾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骗过了所有人，而这位小妾，最后也离奇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凛渊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她现在根本分不清是恨多一点，还是痛多一点，只觉得心像被揪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异常艰难。
“那肯定是被灭口了啊。”加必乌赖一语中的的道。
凛渊敏抬眸问道：“你觉得……她是被杀了吗？”
这个猜测，其实凛渊敏也想到过，但她不敢再往深处去想，在心的最深处，她还是想保留最好的一丝美好。
“那是自然，这个正室既然抢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杀了她灭口呢？”加必乌赖抬手扶额，勾唇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旦确定要做一件事，当然是要做绝了。”
他的笑中透露着些许残忍，让凛渊敏一时间，有些提不上来气。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加必乌赖又问道，似乎是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一开始，这位正室将小妾的孩子当成亲生骨肉一样疼爱，但随着她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她怕小妾的孩子会危及亲生骨肉的地位，就生出了过河拆桥的想法……想杀了小妾的孩子。”
“但幸好那个小妾的孩子运气好，逃过了一劫，而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凛渊敏看向加必乌赖道：“如果你是这个小妾的孩子，你会怎么做呢？”
加必乌赖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故事，却没想到还有个开放式的结局，倒是有点儿意思。
“如果是我，自然是手刃仇人，为母报仇了。”加必乌赖没有思考便回答道。
这个回答，是凛渊敏意料之中的答案。
于加必乌赖这样的人而言，他秉承的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
从他对火族王后就能看出来，他绝不会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又有杀母之仇在前，动起手来，自然也不会有所不忍。
凛渊敏忽然有些动摇了，又辩驳道：“可是养育之恩大如天，那正室也曾细心呵护她长大，那个正室的孩子也一直都将她当成手足至亲来对待……”
“妇人之仁。”加必乌赖言辞果决的道：“你也会说是曾经了，杀母之仇和养育之恩可以相互一笔勾销，放下前事不提，既然是那正室先起的杀心，那小妾的孩子自卫反击又有什么错？”
凛渊敏一时难以作答，她心知加必乌赖说的话是在理的。
但她更没想过，自己在一日之间，竟会一而再的被人说是妇人之仁。
先是萧逸，又是加必乌赖，紧接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凛繁姝死前的模样，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突然，很厌恶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
聪明如加必乌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凛渊敏的不对劲呢？
他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惊扰，只是用手指转摸着茶盏，但眉眼还是忍不住瞥向凛渊敏。
凛渊敏沉重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淡笑道：“这个故事，是我在岐阳听一位挚友说起的，待我此番回去，了解了后续，再讲给太子听吧。”
“好！”加必乌赖见她还一如往常，才放下心来，勾唇一笑拱手道：“待本宫与联军收复牧族，定会到岐阳与公主殿下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