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武则天 > 第十九章成男宠二张干朝政

第十九章成男宠二张干朝政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武则天最新章节!

    九龙铜炉中的炭火烧得火红,蒸腾的热气,在室内蔓延扩散。饰以金玉和象牙的龙床,敞开了锦绣的帐幔,女皇把半个身子都露出了衾外。她用手轻轻抚摩着张昌宗光滑的胴体,这年轻人的身子,像美玉一样润洁,像凝脂一样莹白,像官窑烧出的瓶子一样瓷实,真的让她摸不够。再看看自己这松弛的皮肤,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她有些自惭形秽,又禁不住把她的张郎紧紧拥在怀中。

    张昌宗轻轻叹口气,是那么轻微,他那好看的双眉,也稍稍皱动几下。如果不留心,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女皇对她的面首,实在是太在意了,她可是相当敏感,当时问道:“张郎,叹气为何,难道嫌朕老态龙钟不成?”

    “微臣不敢,”张昌宗急忙辩白,“万岁给了我泼天富贵,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激,怎敢对万岁稍有不恭?”

    “那你又为何叹息?”女皇追问,“难道这吃穿用度,还有不如意之处?”

    “臣现在是一步登天,一切都如同神仙过的日子,哪有不满意的地方。”张昌宗眼睛始终望着天。

    “你为何不看着朕?说穿了你还是嫌弃朕啊。”女皇话中已含有怒意。

    “万岁,你实实是冤枉了微臣啊。”

    “为何叹气?老实讲来。”

    “万岁,臣说出怕你误会微臣,道是臣不识进退。”

    “只管说来,恕你无罪。”

    “微臣日前遇见一位朝臣,是他言道,臣的官职是四品,这在皇上身边未免显得太小,他的言语中更有不屑之意。使微臣稍觉难堪,但又不敢同万岁明言。臣一介布衣,有此官职,已是奢望。”

    “原来为此。”女皇释怀了,她最担心的是,男宠嫌她衰老,那会伤了她的自尊。“官职之事好说,明日朕再提升你便是。”

    “万岁,臣不敢领受。”

    “为何?”

    “臣本无寸功,授予四品,已属破例,若再升迁,朝臣们会说闲话的。微臣倒无所谓,让他们对万岁嚼舌头,那岂非微臣的罪过。”

    女皇笑了几声朕是一国之君,若怕朝臣议论,也就不敢把你收留在身边。明日朕就加封你为正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朕还要带你上朝,倒要看看谁敢说三道四!”

    “如果万岁不怕朝野议论,那么臣想再给陛下推荐一个人。”

    “什么人?做什么?”

    “臣有个五哥,比臣只大两岁,他雄壮健美,比臣要强上十分,愿他也来服侍圣上。”

    “当真如你所说。”

    “不瞒万岁,我的五哥张易之,侍寝极佳,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可让万岁妙趣横生。”

    “那就招来一试。”

    “万岁,其实陛下身为一国之主,每日都为国家大事操劳,理应愉悦身心。想那男人做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三千佳丽,万岁为君,便有一两个男人服侍,于情于理全说得过去。”

    “朕的张郎所论极是。”女皇更加理直气壮了明天一早,你便将令兄宣召入古,,

    口。

    张易之进人迎仙宫,女皇一着面便爱惜有加。他不似张昌宗那样儒雅,却像个强健的武士。陪侍一夜,令女皇这个老太太如醉如痴。因为张家祖上曾为宰相,是个大户殷实人家,这张易之自十七八岁便在青楼花街行走,学会了许多市井的秘诀,男女间的事被他弄得花样翻新,女皇何曾见过这些新奇的招数,感到要强过薛怀义许多。

    女皇对张易之更加满意,也在次日就带其上朝,并在金殿上加封他为司卫少卿。自此,二张不离女皇左右,成为武周王朝炙手可热的新贵。

    武三思对继位成为皇帝的意愿,始终没有放弃。对此,建昌王武攸宁和他最为靠近。因为,武攸宁期待着武家继承皇位后,他能进一步加官晋爵,家小也可鸡犬升天。但是,女皇对于武氏族人继位,仍然没有明确的态度。这一日,他二人又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武攸宁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地说:“叔王,有一件事可以检验出皇上内心的归属。”

    武三思带搭不理地问:“何事?”

    “元旦的祭典大礼。”

    “那还不是依样画葫芦,皇上正献,嗣君李旦亚献,皇太孙终献。”武三思鄙夷地我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

    “王叔此言差矣,”武攸宁摊开他的见解,“我们现下即开始多方活动,倘若到时亚献和终献,换了叔王和我武氏族人,那岂不就是继位的信号。”

    “本王若能亚献,那继位便十有八九了。可你说得轻巧,皇上会听你的吗,她可是个有主见的人。”

    “不听你我的,皇上总得听有些人的话。”武攸宁进一步铺排他的想法,“我们让这些能在皇上身边说话好使的人,为我们进美言。”

    “哪些人的话,皇上能听得进?”武三思稍加思忖,“除非是三个宰相。他们的话有分量。”

    “王叔的思绪已经理清了,”武攸宁自有他的看法,“但这三人,也不可一概而论。”

    “怎见得?”

    “狄仁杰与我们不是一条路的,他平素意在恢复李唐王朝,这位宰相是不会为我们说好话的。”

    武三思有同感,“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那你说新任的张柬之如何?”

    “此人刚刚上任,据说是狄仁杰再三向皇上举荐,怕是和狄仁杰是一路货色,也希望不大。”

    “人都是会变的,我不信他就不给我们武家面子。行不行且去试一试,哪怕不说坏话也好。”

    “试试也并非不可,”武攸宁提醒,“交谈时也要试探着进行,不可过于直白,就是不可露底。”

    “这是自然。”武三思说,“看来,主要力量就要下在吉顼身上了,从平素的为人看,他最有希望为我们所用。”

    “对,你我先去他家拜访一下,若是有门,再携重礼二番登门,还怕收买不了吉宰相。”

    “事不宜迟,说去就去。”武三思倒是个急脾气。

    武攸宁起身:“王叔,先去何人府邸?”

    “先行拜访张柬之。”

    二人坐车到了新任宰相张柬之的府门,跟班的长随上前同府门前管事的一揖哪位当值?”

    管事上前请问何事?”

    “在下是梁王府的,我们梁王偕同建昌王,专程前来拜望新任宰相张大人,乞请通报。”

    “哎呀,真是不巧。”管事答道,“我家老爷出去已有一刻钟了,不在府中。您看,二位王爷是否进府等候?”

    “敢问张大人去往何处,何时回府?”

    “在下听说是去了狄仁杰大人府中探病,狄大人身染沉疴,我家老爷刚刚离府,说不准何时方能返回。”

    长随转身到车前,向武二思禀报:“王爷,您看,我们是等还是走。”

    武三思已听见他们的对话,想到张柬之去狄府探病,双方关系之亲密是可想而知,自己便等他回来也是无益,便赌气地吩咐不等了,算是白来一趟,转道吉顼府。”

    车马到了吉顼府门,长随上前通报梁王和建昌王过府拜访,通秉吉大人速速出迎。”

    管事的一听两位王爷到府,那还了得:“请稍候,小人就去通报。”

    卧房之内,病榻上的吉顼正在强撑病体,同张柬之交谈。张柬之是打算往狄府探病,但他先行到了吉府。两个人的客气话已然叙过,谈话业已切人正题。张柬之诚恳地建议:“吉大人,为了神皇千秋万岁之后,能永享神庙供祭,我等当适时建议皇上,不要立武氏为嗣君,还当归政于李氏。”

    “张大人所言极是,”吉顼也是这一观点,“狄大人也曾同我论及此事,对于神皇来说,子与侄当然还是子近。”

    管事进来禀报:“老爷,梁王和建昌王来访,已在府门,他们要老爷出迎。”

    “这,”吉顼感到突然,他因染病,张柬之到府也未曾出迎,对人也不能厚此薄彼,即便无病也不能出迎了我正在病卧床榻,如何能出迎?”

    “那小人如何回话?”

    “实话实说,你就陪他们径到我的卧房。”

    管事返身离去,到了府门,把话直说我家相爷生病在床,难以出迎,望二位王爷见谅。”

    长随回报后,武攸宁问:“王叔,该如何行事?”

    武三思心中这个别扭,到张柬之府如同吃了闭门羹,到这又无人迎接,难道就这样回去不成。武攸宁劝道:“王叔,你我且放下王爷架子,既然来了,怎能空跑,看他是什么态度,再做道理。”

    “也好,那就进府吧。”

    见到武三思和武攸宁进房,吉顼挣扎着坐起:“二位王爷,下官染病,未能出迎,实在是罪过。”

    “无妨,”武三思关切地问,“吉大人身染何病?”

    “也就是感受风寒,发冷发热,难以行动,于性命当无大碍。”吉顼反问,“二位王爷驾临,定有所指教。”

    “同朝为官,同殿为臣,你为相,我为王,倶是国家重臣,自当戮力同心为大周效力,也就当凡事情投意合,这才利于国家。”

    “王爷所言极是,下官敢不同王爷一心?”

    武攸宁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吉大人,皇上巳是古稀之年,储君自是重要,要保大周万代,你我皆重任在肩哪。”

    吉顼明白了二人的用意:“神皇早已钦定皇嗣,作为臣子,我们听命就是。”

    武三思直来直去:“皇嗣是李旦,他若继位,还能是大周吗?”

    “这个,”吉顼顿了一下,“下官倒是没有想过,不过,皇嗣乃神皇所定,圣上会有考虑的。”

    “皇上当时因即位,就把李旦降为皇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大周既已立国,李旦继位,谁能保他不复唐?”

    “这,倒也说不准。”

    “吉大人,”武三思干脆明说了,“皇上是有意让我为嗣的,这一点你应该看得III^1”

    00

    “下官愚钝。”吉顼有意卖傻,“那神皇为何不确立王爷为嗣君?”

    武攸宁解释:“皇上总要顾忌朝野的议论,总得有人提出建议,她才好顺水推舟呀。”

    “倒也有理。”吉顼就是不接茬。

    “吉大人领头上这道本章如何?”武三思更加把话挑明。

    “我,”吉顼不好回绝,只好推脱,“只怕我人微言轻啊。”

    “吉大人这就是过谦了。,,武攸宁口气有些强硬了,“您官高一品,位列宰相,不说一言九鼎,上本也是其重如山,就看你肯不肯了。”

    “建昌王,你应该看得出,神皇最为器重的是狄仁杰大人。虽说同为宰相,皇上还是听他的。”

    武三思明显是对狄仁杰不满狄仁杰已是病人膏肓,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活不了几天了。张柬之新任不久,吉大人自是宰相,只要你提出动议,谁还敢再有异议,皇上定然准奏。”

    “既是二位王爷抬爱,且待狄大人百年之后,下官一定遵照王爷之意,给神皇上本。”

    “这就对了。”武三思脸上这才开晴。

    武攸宁倒还客气了一下:“若蒙吉大人鼎力相助,武家人是不会亏待你的。”武三思站起:“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但愿吉大人心口如一。”

    吉顼在床上欠身:“二位王爷走好,下官不能相送,失礼了。”

    “好说,好说。”武三思和武攸宁扬长而去。

    张柬之从后堂转出:“看他二人,也过于飞扬跋扈了,简直就不把当朝宰相放在眼里。”

    “皇亲国戚嘛。”

    “吉大人,看来他们继位之心更甚,所以方才老夫所言,得择时向皇上进言,应设法复立庐陵王。”

    “吉某唯狄大人之命是听,对武家不过是虚与敷衍。”

    “老夫就去狄大人处,将吉大人的态度和适才二武来过的情况讲明,狄大人也好心中有数。”

    “请代为问候狄公。”吉顼在床上一揖。

    武三思叔侄二人,离开吉府后,在车上议论。武攸宁颇有见地的言道:“叔王,这吉顼怕是靠不住。”

    武三思原本就心中有气:“怎就这样巧,我二人登门他就有病在床,这分明是给我们下不来台。”

    “这几个宰相可能指望不上了。”

    “那,你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不,小侄想起了两位重要人物。”武攸宁信心十足只要这二人为我所用,这继位之事便笃定了。”

    “是哪两个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皇上新男宠,二张。”

    “对呀,”武三思也很兴奋,“你为何不早说?”

    “侄儿也是在两处不顺后,才想起他们的。”

    “那我们就去找他二人。”

    “此番不可莽撞行事了,我们要做精心的准备。”武攸宁深有所思。

    “准备。”武三思不得要领。

    “王叔须得破财呀。”

    “钱财本身外之物,再说若能继位,这天下还不是全归己有。要用多少金银,你只管开口。”

    “至少也要十万两。”

    “啊,这么多。”

    “俗话说,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

    “那要是办不成,我这十万两就打水漂了。”

    “若是成功了,区区十万两白银,换得这万里江山,王叔的买卖可就赚大了。”武攸宁劝他,“别再犹豫了,你就下注吧。”

    “好,我豁出去了,你该怎么办,我给你十万两就是。”武三思打定了主意,这才细问武攸宁的妙计。

    数日之后,武攸宁将一切准备就绪,武三思趁女皇做佛事,来到无所事事的二张身边:“五郎、六郎,我这里有礼了。”

    “哎呀,王爷施礼,怎敢承受。”张昌宗忙着还礼。

    张易之则受宠若惊地这还不折杀了下官。王爷这么有闲,叫我们兄弟,不知有何吩咐?”

    “二位是皇上的人,本王怎敢吩咐。今日得空,备下一桌酒宴,想请二位畅饮一番。

    “这,王爷相邀,把我兄弟是抬举上天了,只是担心万岁佛事一旦完毕,找不到我们侍候,还不是大罪?”

    “放心,本王心中有数,皇上的佛事,没有几个时辰是不会停香的。”武三思拉起张昌宗的衣袖,“你们只管跟我走。”

    武三思乘坐的锦篷车停稳,下得车来,二张看见一处高台阶的大宅院,朱漆大门宽敞明亮,两个华衣美服的年轻家丁在门前肃立。武攸宁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拜见五郎、六郎。”

    “建昌王,使不得,使不得。”张昌宗还礼。

    张易之问:“王爷,这是什么去处?您的王府吗?”

    “且进去稍后便知。”武攸宁热诚相让,“请进。”

    进大门,过二门,沿路排列着穿着光鲜的家人,见了他们一再鞠躬。只见整座院落,画栋雕梁,朱门重户,油彩一新。三进之后,便是五间正房,更有东西跨院,房后还有花园。园中假山重叠,亭台错落,甬道曲折,玉雪覆盖,恰似银雕粉琢。真个是步步有景,处处迷人。

    张昌宗莫明其妙:“二位王爷,我们也不置宅院,带我们这样细细查看这院落为何啊?”

    “是啊,梁王爷说是请我弟兄饮宴,这怎么看起宅院来了。”张易之也发出了疑问。^“五郎莫急,这就要开宴了。”武攸宁把二张弓I到客厅。

    但见厅内一桌丰盛的酒席早已备好,山珍海味鼎列横陈,御酒琼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武三思为二张逐一斟上美酒,然后同武攸宁举起杯:“今日承蒙五郎、六郎赏光,我叔侄倍感荣幸,还请满饮此杯。”

    张昌宗没有举杯王爷,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二位王爷盛情宴请,我兄弟受宠若惊,但不知要我们做何事,如果我们办不来,享用了你的酒宴,无功受禄,反倒不安,还是把话说在头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明言相告,我和叔王别无他求,就是和五郎、六郎高攀交个朋友,以期二位日常在万岁身边美言。”

    “这事容易。”张易之表明态度,“二位王爷高看我兄弟,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没说的,不就是说好话吗。”

    酒宴的气氛甚是欢快,张昌宗也没了负担。酒过三巡,武攸宁拍响双掌,从两侧轻盈地舞上八位美女。

    张易之问:“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这队美人,要给二位歌舞一回《百花吟》。”武攸宁发话,“开始吧,你们可要卖力,六郎可是行家。”

    八位美女边舞边唱:

    芙蓉出水白玉莲,凌波仙子是水仙。月季芍药争娇艳,花中魁首是牡丹。梨花如雪香满院,红梅傲雪斗霜寒。

    二张看得眼都直了,他们每日里陪伴女皇,何曾见过这等掐得出水儿来的少女,止不住心痒难熬。

    武攸宁早已看在眼中:“二位,这八名美女,是我亲自为你们挑选的,每人四位,日后就服侍你二人。”

    “给我们的。”张易之惊问。

    “这有何奇怪。”

    张昌宗急忙拒绝:“不可,万万不可,我二人要日夜服侍皇上,怎能做此对万岁大不敬之事。”

    “咳,你们哪,真是小孩子一样。”武三思插话了,“万岁是要陪伴,但也并非二人时刻不离左右。你们可以忙里偷闲,到这里寻求快乐嘛。”

    “那这宅院……”张易之问。

    “是给你们预备的。”武攸宁说道,“就是为你们购置的呀!不知可还满意?”

    “这还用说,甚合我们的心意。”张易之喜上眉梢。

    张昌宗比较有心:“二位王爷,如此破费待我兄弟,定然还有大事,还请直言相告。”

    武攸宁明白,要不交底,这豪宅和美人他必不会收,便坦白地说:“五郎,实不相瞒,元旦将至,朝廷必要举行祭拜大典,我二人想请二位在万岁前美言,由叔王亚献,小王我为终献。”

    “啊,我明白了,这是要取嗣君之位。”

    “五郎明鉴。”

    “这话,我兄弟可以说,但成与否,那得皇上拿主意,我们可不能打这个保票,这叫丑话说在前面。”

    “二位把话说了,成否就是命了,决不会对你们生怨。”武三思掏出两把钥匙,“请二位收下。”

    “这是何意?”张昌宗问。

    “这座宅院就是二位的了,这些家人和女子,也都为二位所有,何时想来,何时便来。”

    张昌宗还在思索,而张易之已将一把钥匙抓在手中:“那就多谢了。”

    事已至此,张昌宗也就收起了另一把。

    转眼间,长寿二年(公元69年、的元旦就要到了,宫里忙着筹备祭拜大典。物质准备用不着女皇分心,明日便是正日子了,但祭拜的人员则她仍未拿定主意。也就是说,究竟让谁承继皇位,她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狄仁杰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大周,如果交给李旦,那他肯定要复唐;如若传位给武三思,大周得以延续,但自己进不了太庙。不只如此,武三思能否坐稳江山,她觉得变数太大。如果不几年便被人推翻,还不如把皇位传与儿子……为此,她反复权衡,难下决心。

    张易之觉得,为人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得了武家那么大的好处,关键时刻就该为人进言。他见女皇心事重重,便开口问道:“陛下连日来少言寡语,是有心事不成?”

    女皇对他二人确实宠爱有加,便将心事吐露:“五郎,被你猜着了。朕有一事委决不下,你和六郎可帮朕拿个主意。”

    “请圣上明言。”

    “明日祭拜大典,何人为亚献,何人为终献?朕反复权衡,在皇子和武氏族间,始终拿不定主意。”

    张易之没想到与他想说的话题合一,不禁脱口就来:“万岁,自然是让梁王亚献,建昌王终献。”

    “讲讲你的道理。”

    “反正,他二人好,因为他们是万岁的亲侄子。”

    “那李旦还是朕的亲生之子呢。”女皇问的就是自己也把握不定的,“他们谁远谁近?”

    “这,”张易之有些语塞,但他还是要倾向二武,“依臣下看,还是梁王叔侄近些。”

    “道理呢?”女皇不动声色地问。

    “因为,因为他们姓武。”

    女皇冷笑一声因为他们给了你好处吧?”

    张易之的脸登时白了:“没有,没有的事,万岁不要听信传言。”

    “武三思和武攸宁,没有把你们请出去吗?”女皇态度虽说不严厉,但却一语点中要害。

    张昌宗明白瞒不过去了,还不如全都说出来:“万岁英明,任何事情也瞒不过陛下的眼睛,我们兄弟确实受了武氏叔侄的好处,得了一座宅院,为他二人买通,答:::为其进言。”

    张易之跪倒在地:“万岁,臣知错了。”

    “起来,”女皇伸手拉起他,“五郎不要如此,你何罪之有?应该惩罚的是武家叔侄,张昌宗仍在自疚:“我兄弟愧对万岁的宠信。”

    “六郎能够说出实情,朕很欣慰。”女皇心疼他们,“你二人不要自责了,此事朕自有道理。”

    张易之想要挽回印象万岁,臣错了,为梁王、建昌王说的话不算数,圣上还是让自己的儿孙亚献终献吧。”

    “不,朕怎能让心爱的人白白进言呢。”女皇笑眯眯,“朕要让朝野尽知,五郎、六郎的话在朕这里是管用的。”

    “万岁,不要为了顾全我兄弟的面子,而做出违心的决定。”

    “朕就是要让你二人脸上有光。”女皇话是这么说,其实她是想通过这次祭拜,试探一下百官的反映,看看对武氏继位究竟有多大的阻力。

    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却是感激得涕泪交流:“万岁大恩,将永世不忘,誓为万岁效尽犬马之劳。”

    元旦的祭拜大典说到就到了,祭拜的仪式隆重而又庄严,女皇手执玉圭稳步向前首献,但她目光不是投向前方,而是不时瞥向两旁。作为亚献的武三思,真个趾高气扬,似乎他已笃定要成为武姓皇帝了,而身为终献的武攸宁,则和女皇相同,也在注视着百官的态度。

    皇嗣李旦,如同万丈高楼掉落尘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中实在是不满和不安。自己每日小心翼翼,唯恐惹女皇不悦,可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的心都在流血。

    女皇将李旦的状态看在眼中恨在心里,暗说,作为一位日后统治国家的帝王,应当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个皇儿,看他这副可怜相,就不足以托付国事,日后他如何能驾驭整个国家!再看看百官,几乎很少有人以笑容赞同她这次祭拜活动。宰相张柬之和吉顼,全是洋洋不睐的样子,似乎这大典与他们毫不相干。而有的大臣,则对武三思和武攸宁露骨地投去鄙夷的目光,只差没有公开站出来反对了。

    女皇心里发冷,她明白即便自己把江山交与武氏,武三思他们也很难得到百官的拥戴。

    祭拜大典结束后,女皇对张柬之和吉顼说:“二位宰相留下,朕有话问你二人。”

    “万岁有何谕旨?臣恭候垂询。”

    “二位宰相,对今日的祭拜大典,有何想法呵?”

    吉顼还想装聋作哑:“万岁的大典,乃每年例行,臣认为一切均依祖制,并无任何想法。”

    “张大人呢。”

    张柬之觉得还是直言为宜:“万岁,承蒙陛下错爱,擢升为宰相,自当忠心为国,对圣上明言。”

    “眼下只有你我君臣三人,直言无妨。”女皇是鼓励的态度。

    “万岁,臣以为此番祭拜大典,多有欠妥之处。”

    “好,说说看。”

    “万岁本有嗣君和皇太孙,为何弃之不用,而令梁王和建昌王亚献与终献。这样做,置嗣君和皇太孙于何地?”

    女皇又问吉顼吉大人以为如何?”

    吉顼看出女皇并无动怒之意,便也放开胆量,说:“臣原本不想直说,今见万岁一片诚意,也就冒死相告。朝中百官,对梁王和建昌王祭拜,大多不悦,只是拘于万岁情面而没有公开反对。”

    “照二卿所言,日后倘若武三思继位,只恐难以坐稳江山。”

    “万岁,恕臣斗胆相告,”张柬之接话道,“武氏诸王,无功于社稷,靠皇上福荫,得以居高位享显爵,本当谦恭待人,可他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结怨于百官,积恨于万民。万岁便传位于他们,也得被赶下台。陛下真是想要让他们继位,就不是疼爱,而是加害了啊。”

    女皇听罢这番话,久久沉思,没有言语。(未完待续)

本站推荐: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伏天氏元尊医武兵王沧元图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修罗刀帝万古神帝圣墟赘婿当道

武则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王占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王占君并收藏武则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