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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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训练完成的都不错，没有人偷懒。很好，很好。”
黑衣教官立在队伍前面，满意地鼓了几下掌。四人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但是还不够！”
几人马上缩肩搭背地蔫了下去。
“这还不够？和那么多桩子亲密接触一个月还不够？”杨帆眼前天旋地转。他都不太敢想象教官口中的足够要训练成什么样。
“我说的不够，不是说力量的不够，而是技巧的不足。如果对手拥有和你一样的力量而技巧高于你，那么你再强也只有落败一途。所以剩下的这一个月，我会教给你们各种徒手格斗的技巧。在你们这个阶段，破坏力是远远大于防御力的。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训练事故，不允许你们对练。但为了加深记忆程度，给你们挑选的对手么...”教官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就是我了！”
四个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
“还好，还好。”四人坐在卡洛斯的屋子里，边打扑克边聊着最近几天的训练。
“那个死教官倒真是手下留情啊！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么多保险了。”卡洛斯看样子抓了一手破牌，垂头丧气地说道，“浪费资源啊！”
“你买保险了？”路易不太相信地问道。
“呵呵，是给你买的。受益人么...当然就是我了！”卡洛斯郁闷地答道。
“我操...”路易几乎憋死。
“两张KING，一张A！哈哈，我赢了！拿钱来！”伊万激动地跳了起来。
“作弊！出老千！”三个人一边掏钱一边诅咒他。杨帆无聊地一抬头，看到天花板上是一幅意大利文艺复兴时风格的壁画，画的是一个提着篮子，穿着中世纪服装的少女。不过杨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卡洛斯？”杨帆捅了捅一边正在数钱的人。
“怎么？”卡洛斯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从钱转到人身上来。
“壁画上面的三个枪眼，对，就那三个，是你打的吧？”
卡洛斯抬头望去。少女的三点处，是三个漆黑的弹孔...
“超常发挥，超常发挥。”卡洛斯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月轻松多了！想想上个月，真是惨不忍睹啊。”路易手上洗牌，口里不停。
“是啊。”四人深有感触。
从那天起，黑衣教官确实没有怎么操练他们，只是教给他们各种各样的要领，连对练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力气。四人惊喜若狂，无不欢呼雀跃。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从明晚起，他们就要迎来第三个教官了。
“卡洛斯，你这瓶血味道怎么这么好？”伊万奇怪地问道。他叼着一根塑料吸管，吸管的一端插在一个兰色的磨砂玻璃瓶里面。
“那是处女的鲜血！你以前没喝过？别告诉我你们天天喝的是加了柠檬酸钠的那种量产货。”
看到三个人同时向他投来“要你死”的目光，卡洛斯很自觉地改口了。
“我这里还有几瓶，你们自己尝尝吧。干！给我留点！”
没等卡洛斯说完，他的冰柜已经空了...
————————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剑术及心理教官。”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看着面前那个脸戴银色面具，身着黑色风衣，腰上挂着饰有黑色流缨佩剑的教官，四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因为教官说的话内容有多么惊人，而是...而是因为，那是女子的声音。
“这个...请问教官，我们不是怀疑您无以伦比的美丽，可您干吗戴着这个面具啊？”路易小心地问道。
“我不戴这个，你们会受不了的。”
四个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不至于吧！再美或者再丑又能怎么样，我们有那么逊么？”杨帆心想。当然，让他要求教官摘下面具，他还没那个胆子。
“好了！我先带你们去挑选一下武器。”
教官转身当先走在前面，四人对视了一下，互相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地下一间巨大的陈列室，几人立足其中，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冷兵器，杨帆甚至在一角看到了古代埃及人用的那种单手弯刀...
“这么多！”伊万不自觉地惊叹道。三个人同时用看白痴的那种眼神瞟了他一眼。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欧洲整个的冷兵器发展史。”隐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的女教官用招牌似的清冷声音道，“由于种类太多我就不一一讲解了，只挑几种你们可能用得到的武器来详细说明。”
“这种是最普通的长剑（Longsword），起源于中世纪早期。它轻，薄，长短适中，单双手都可以方便地使用。主要攻击方式为切削，突刺。刃长70到80厘米，柄长20到25厘米。但是这种剑对我们来说并不坚固，而且破坏力太小，不推荐使用。”
女教官换了一个展台站定，继续讲解道：“这种是阔剑（Broadsword），注意它平行的剑刃和长而椭圆的头部，宽厚的剑身和双手握持的剑柄。在当时风靡一时，无论是马上，步战都能发挥作用，是11到15世纪主流的个人武器。传说中的石中剑也属于阔剑，由当时教廷的一名铸剑师所造。推荐使用。”
“这种，是斩剑（Claymore），它是纯粹的步兵剑。注意它接近两米的长度，钝圆的头部，还有薄而宽阔的剑身。这种剑的设计一切都是为了劈砍，是一种极端的武器。我族中的人使用它的人并不多，但在狼人一族中颇受欢迎。你们要小心，将来很可能会遇到使用这种武器的变身狼人。”讲到这里女教官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们有些发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其实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如果看到使用冷兵器的对手，那么还是逃吧，不要回头。那样的对手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四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教官腰间的佩剑，脸色都白了。
“这种，是大剑（Bastardsword），现今使用最多的冷兵器。一般它的刃长为使用者身高的一半，柄长为刃长的三分之一，它同时拥有劈砍和突刺的两种功能，几乎是最完美的。推荐使用。”
“这种，是细身剑（Tinysword），就是我身上的这种。其实它就是缩小版的大剑，降低了一部分攻击力而增加了携带方便的特点，多用于平时携带防身。推荐使用。”
“这种，是宽刃剑，中世纪欧洲最普遍的装备。剑长3英尺左右，单手使用，两面开刃。十字型把手多为铁或黄铜所制，剑柄末端的圆球是为了维持砍劈时手腕的平衡。现在教廷中的骑士和一些狼人用的多是这种武器，而非中世纪时注重突刺的骑士剑。推荐使用。”
女教官回过头，注视着四人，淡淡道：“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开始选择武器吧。”
伊万犹豫了一下，问道：“报告教官，如果我选择这种宽刃剑，而对手用的是那种斩剑的话，以我们的速度和力量双剑相击那么是不是我的剑有可能会折断？”
“没错。而且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
“那我们都用大剑好了。”卡洛斯开始在木箱里翻找起来。
杨帆刚想上前，女教官又是冰冰冷冷地一句，“用大剑也是一样。”
卡洛斯的动作瞬间定住。
“力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兵器就成为一个瓶颈了。真正强大的战士，就是用匕首也可以斩断你们手中的大剑。”
杨帆已经听得快晕过去了。看看其他几人也差不了多少，都是满脸痴呆的样子。
“我给你们做个示范。”
女教官用黑色的皮靴一勾地上的一柄宽刃剑，把它挑到了空中。而后闪电般地拔剑自左至右一挥，一道银色的剑光破空而过。那柄宽刃剑的剑身就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落到地上。
“你们看一下我手中的剑。材料上它和地上的宽刃剑是一样的。但为什么相斩后会有不同的结果？”
三人一窝蜂地围上前，轮流传看着女教官手中的细身剑。杨帆却拣起了地上被分成两半的宽刃剑，仔细观察起来。
“断口很光滑，就象被打磨过那样。这样的结果不是剑的问题，难道是使用者的问题？气功？不会吧？”杨帆摩挲着宽刃剑光滑的断面，想道。
“你们看。”女教官摘下用皮革和索网相连的钢质手套，露出纤细白皙的右手。几个人都围了上去，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的手心。杨帆瞄了一眼路易，结果发现他正盯着教官的手在流口水，差一点笑出声来。
女教官的手心中，一点黑色的气体凭空出现，不停地跳动着，蒸腾着。她反手握住了细身剑，一抹淡淡的黑色瞬间笼罩了修长的剑身。
“这就是隐藏在我们血液中的力量，我们称之为闇气。和狼人的斗气，教廷的圣力一样，都是特有的种族天赋。不同种族是不能使用其他种族力量的。”
“可惜啊。圣力的属性是克制闇气和斗气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普通的神甫发出的圣光，拥有公爵级的力量才能够抵挡。他们的人数又远远地大于我们，黑暗战争中我们损失非常严重。要不是当时的教皇被杀导致近百年没有圣力传承的话，也许我们已经被灭族了。”
“说这些干吗。选你们的武器吧。”女教官随手挥动了一下细剑，清脆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路易三人不出声地散开了，开始挑选自己的武器，这么沉重的话题使得他们没什么打闹的心思了。只有杨帆一个还站在原地。
杨帆死死地盯着细剑上那一抹淡淡的黑色，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种感觉...这个闇气我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是哪里...”
“啊！”
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杨帆晃了一晃，双手抱着头跪在了女教官的面前。疼痛，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灵魂。杨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才勉强不喊出声来。嘴唇被咬破了，上面鲜血淋漓。
“我见过！我一定见过！”杨帆晕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
杨帆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仍是那么冰冷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关怀。
杨帆把盖着的羊毛毯推到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银色面具的教官坐在他旁边的真皮沙发上，黑色风衣上缀着的细长银链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美丽。但是危险。也同样的诱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杨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照查理和他订的假材料说道：“我...我头部曾经受过伤，失去了一段记忆。刚才看到你，好象有点想了起来，结果就头疼晕过去了。”
“假话。你的瞳孔缩小了。”
杨帆呼吸一窒，立刻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是不会问的。好好休息吧。”她起身，准备离开了。
“我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我不是有意骗你！”看着她将要离去的背影，杨帆鼓起勇气大声道。
“哦？”女教官转身凝视着他，杨帆感觉到面具后面的她似乎笑了一下。“如果只是失去了记忆，我有办法。”
“啊？”杨帆大喜。
“你知道催眠么？”
“催眠？我知道一点。”
“嗯。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可能忘记，它一定在你脑海中的某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催眠可以帮助你想起。但同时你也要失去一些东西作为代价。”
“什么代价？我好穷的，如果不要那么多钱的话我应该承担得起。”杨帆一点都不想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他很不甘心。
“一些记忆。你会忘记曾经被我催眠，我会把那段记忆固化到你以前的记忆中，就象你从来都没有失忆过一样。如果你不想要，我也可以帮你洗去。”
“成交。”杨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段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0X年9月11号下午2点13分。我的表停在那个时刻。”
“你准备一下吧。”女教官又坐了下来，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沙发的木质扶手。杨帆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熟悉，但他没有多想。
杨帆大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又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一脸悲壮地道：“行了。动手吧。”
“呵呵呵。别那么严肃，没有那么恐怖。”她低笑着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抬起头望着杨帆，眉梢眼角，尽是温柔的笑意。
“你...”杨帆一脸惊讶，“你，原来是你！”
“你没事？”她竟然比杨帆更惊讶。
“我有什么事？”杨帆楞了下，再次遇到那个黑发红眸的女孩让他欣喜若狂，“你不记得我了？那个晚上，在中国H市的校园里，你在我面前抱走了我养的黑猫，就是吃得油光光的那只...”
“原来是你啊。”她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即粲然一笑，整个房间在那一瞬间似乎都亮了起来。“我还以为已经洗掉了你那时的记忆。你怎么可能不受我的控制？看着我的眼睛！”她直视着杨帆，杨帆却毫无感觉。
“怎么会？他明明只是个新手，被我看到却没有被催眠！怎么会！怎么会？”她不解地自语道，十指无意识地交叉在一起。
“不对，我明白了。我的能力不可能有错，那么唯一的解释是你已经拥有了B等（侯爵）或B等以上的力量！”她红色双眸中波光一闪，看了看杨帆，却发现杨帆还处于情绪极度激动中（白痴状态），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不由得哭笑不得。
“什么能力？”杨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除了狼人以外，所有被我看到的B等以下个体均会丧失意识，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受我驱使。这个面具可以压制我的能力。”
“好厉害！”杨帆佩服得五体投地。“嗯？那我怎么没事？”他突然想到了查理说过的话，立时不言语了。
“你到底是谁？我哥哥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后裔？”女教官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来。
“你哥哥？”杨帆心中隐隐有些不对的感觉。
“算了。我答应过他不问的。”她怅怅地道。而后摘下手套，优雅地伸出了纤细晶莹的右手。“先认识一下吧。艾丽斯，艾丽斯.斯考菲尔德伯爵，查理的妹妹。”
“杨帆。难道，你也没办法帮我了？”杨帆如坠冰窟。
“我很抱歉。”艾丽斯微微点了点头，漆黑的长发荡漾出美丽的波纹。“你身上潜在的力量很大，我没办法催眠你。”
“没关系。”杨帆颓然坐下,痛苦地抓着头发。“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再给我看一下那个什么闇气，我总觉得我曾经见过它，在什么时候。”
杨帆望着艾丽斯手中不住跳动的黑色气体，试探地伸出了手。
“碰一下没关系吧？”他还不太放心。
“这样的强度，没关系的。”艾丽斯展颜一笑。
杨帆把手轻轻地覆在了艾丽斯的手上，肌肤相接。她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退缩。随即，两个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们覆在一起的双手上，浓郁有如实质的黑气纠缠着，缭绕着，蒸腾着。
城堡的某处，黑色罩衣下面的人睁开了双眼望向杨帆的方向，两点冰冷的寒芒瞬间刺破了无尽的黑暗。（未完待续）
“你们训练完成的都不错，没有人偷懒。很好，很好。”
黑衣教官立在队伍前面，满意地鼓了几下掌。四人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但是还不够！”
几人马上缩肩搭背地蔫了下去。
“这还不够？和那么多桩子亲密接触一个月还不够？”杨帆眼前天旋地转。他都不太敢想象教官口中的足够要训练成什么样。
“我说的不够，不是说力量的不够，而是技巧的不足。如果对手拥有和你一样的力量而技巧高于你，那么你再强也只有落败一途。所以剩下的这一个月，我会教给你们各种徒手格斗的技巧。在你们这个阶段，破坏力是远远大于防御力的。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训练事故，不允许你们对练。但为了加深记忆程度，给你们挑选的对手么...”教官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就是我了！”
四个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
“还好，还好。”四人坐在卡洛斯的屋子里，边打扑克边聊着最近几天的训练。
“那个死教官倒真是手下留情啊！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么多保险了。”卡洛斯看样子抓了一手破牌，垂头丧气地说道，“浪费资源啊！”
“你买保险了？”路易不太相信地问道。
“呵呵，是给你买的。受益人么...当然就是我了！”卡洛斯郁闷地答道。
“我操...”路易几乎憋死。
“两张KING，一张A！哈哈，我赢了！拿钱来！”伊万激动地跳了起来。
“作弊！出老千！”三个人一边掏钱一边诅咒他。杨帆无聊地一抬头，看到天花板上是一幅意大利文艺复兴时风格的壁画，画的是一个提着篮子，穿着中世纪服装的少女。不过杨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卡洛斯？”杨帆捅了捅一边正在数钱的人。
“怎么？”卡洛斯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从钱转到人身上来。
“壁画上面的三个枪眼，对，就那三个，是你打的吧？”
卡洛斯抬头望去。少女的三点处，是三个漆黑的弹孔...
“超常发挥，超常发挥。”卡洛斯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月轻松多了！想想上个月，真是惨不忍睹啊。”路易手上洗牌，口里不停。
“是啊。”四人深有感触。
从那天起，黑衣教官确实没有怎么操练他们，只是教给他们各种各样的要领，连对练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力气。四人惊喜若狂，无不欢呼雀跃。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从明晚起，他们就要迎来第三个教官了。
“卡洛斯，你这瓶血味道怎么这么好？”伊万奇怪地问道。他叼着一根塑料吸管，吸管的一端插在一个兰色的磨砂玻璃瓶里面。
“那是处女的鲜血！你以前没喝过？别告诉我你们天天喝的是加了柠檬酸钠的那种量产货。”
看到三个人同时向他投来“要你死”的目光，卡洛斯很自觉地改口了。
“我这里还有几瓶，你们自己尝尝吧。干！给我留点！”
没等卡洛斯说完，他的冰柜已经空了...
————————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剑术及心理教官。”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看着面前那个脸戴银色面具，身着黑色风衣，腰上挂着饰有黑色流缨佩剑的教官，四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因为教官说的话内容有多么惊人，而是...而是因为，那是女子的声音。
“这个...请问教官，我们不是怀疑您无以伦比的美丽，可您干吗戴着这个面具啊？”路易小心地问道。
“我不戴这个，你们会受不了的。”
四个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不至于吧！再美或者再丑又能怎么样，我们有那么逊么？”杨帆心想。当然，让他要求教官摘下面具，他还没那个胆子。
“好了！我先带你们去挑选一下武器。”
教官转身当先走在前面，四人对视了一下，互相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地下一间巨大的陈列室，几人立足其中，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冷兵器，杨帆甚至在一角看到了古代埃及人用的那种单手弯刀...
“这么多！”伊万不自觉地惊叹道。三个人同时用看白痴的那种眼神瞟了他一眼。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欧洲整个的冷兵器发展史。”隐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的女教官用招牌似的清冷声音道，“由于种类太多我就不一一讲解了，只挑几种你们可能用得到的武器来详细说明。”
“这种是最普通的长剑（Longsword），起源于中世纪早期。它轻，薄，长短适中，单双手都可以方便地使用。主要攻击方式为切削，突刺。刃长70到80厘米，柄长20到25厘米。但是这种剑对我们来说并不坚固，而且破坏力太小，不推荐使用。”
女教官换了一个展台站定，继续讲解道：“这种是阔剑（Broadsword），注意它平行的剑刃和长而椭圆的头部，宽厚的剑身和双手握持的剑柄。在当时风靡一时，无论是马上，步战都能发挥作用，是11到15世纪主流的个人武器。传说中的石中剑也属于阔剑，由当时教廷的一名铸剑师所造。推荐使用。”
“这种，是斩剑（Claymore），它是纯粹的步兵剑。注意它接近两米的长度，钝圆的头部，还有薄而宽阔的剑身。这种剑的设计一切都是为了劈砍，是一种极端的武器。我族中的人使用它的人并不多，但在狼人一族中颇受欢迎。你们要小心，将来很可能会遇到使用这种武器的变身狼人。”讲到这里女教官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们有些发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其实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如果看到使用冷兵器的对手，那么还是逃吧，不要回头。那样的对手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四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教官腰间的佩剑，脸色都白了。
“这种，是大剑（Bastardsword），现今使用最多的冷兵器。一般它的刃长为使用者身高的一半，柄长为刃长的三分之一，它同时拥有劈砍和突刺的两种功能，几乎是最完美的。推荐使用。”
“这种，是细身剑（Tinysword），就是我身上的这种。其实它就是缩小版的大剑，降低了一部分攻击力而增加了携带方便的特点，多用于平时携带防身。推荐使用。”
“这种，是宽刃剑，中世纪欧洲最普遍的装备。剑长3英尺左右，单手使用，两面开刃。十字型把手多为铁或黄铜所制，剑柄末端的圆球是为了维持砍劈时手腕的平衡。现在教廷中的骑士和一些狼人用的多是这种武器，而非中世纪时注重突刺的骑士剑。推荐使用。”
女教官回过头，注视着四人，淡淡道：“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开始选择武器吧。”
伊万犹豫了一下，问道：“报告教官，如果我选择这种宽刃剑，而对手用的是那种斩剑的话，以我们的速度和力量双剑相击那么是不是我的剑有可能会折断？”
“没错。而且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
“那我们都用大剑好了。”卡洛斯开始在木箱里翻找起来。
杨帆刚想上前，女教官又是冰冰冷冷地一句，“用大剑也是一样。”
卡洛斯的动作瞬间定住。
“力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兵器就成为一个瓶颈了。真正强大的战士，就是用匕首也可以斩断你们手中的大剑。”
杨帆已经听得快晕过去了。看看其他几人也差不了多少，都是满脸痴呆的样子。
“我给你们做个示范。”
女教官用黑色的皮靴一勾地上的一柄宽刃剑，把它挑到了空中。而后闪电般地拔剑自左至右一挥，一道银色的剑光破空而过。那柄宽刃剑的剑身就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落到地上。
“你们看一下我手中的剑。材料上它和地上的宽刃剑是一样的。但为什么相斩后会有不同的结果？”
三人一窝蜂地围上前，轮流传看着女教官手中的细身剑。杨帆却拣起了地上被分成两半的宽刃剑，仔细观察起来。
“断口很光滑，就象被打磨过那样。这样的结果不是剑的问题，难道是使用者的问题？气功？不会吧？”杨帆摩挲着宽刃剑光滑的断面，想道。
“你们看。”女教官摘下用皮革和索网相连的钢质手套，露出纤细白皙的右手。几个人都围了上去，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的手心。杨帆瞄了一眼路易，结果发现他正盯着教官的手在流口水，差一点笑出声来。
女教官的手心中，一点黑色的气体凭空出现，不停地跳动着，蒸腾着。她反手握住了细身剑，一抹淡淡的黑色瞬间笼罩了修长的剑身。
“这就是隐藏在我们血液中的力量，我们称之为闇气。和狼人的斗气，教廷的圣力一样，都是特有的种族天赋。不同种族是不能使用其他种族力量的。”
“可惜啊。圣力的属性是克制闇气和斗气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普通的神甫发出的圣光，拥有公爵级的力量才能够抵挡。他们的人数又远远地大于我们，黑暗战争中我们损失非常严重。要不是当时的教皇被杀导致近百年没有圣力传承的话，也许我们已经被灭族了。”
“说这些干吗。选你们的武器吧。”女教官随手挥动了一下细剑，清脆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路易三人不出声地散开了，开始挑选自己的武器，这么沉重的话题使得他们没什么打闹的心思了。只有杨帆一个还站在原地。
杨帆死死地盯着细剑上那一抹淡淡的黑色，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种感觉...这个闇气我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是哪里...”
“啊！”
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杨帆晃了一晃，双手抱着头跪在了女教官的面前。疼痛，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灵魂。杨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才勉强不喊出声来。嘴唇被咬破了，上面鲜血淋漓。
“我见过！我一定见过！”杨帆晕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
杨帆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仍是那么冰冷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关怀。
杨帆把盖着的羊毛毯推到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银色面具的教官坐在他旁边的真皮沙发上，黑色风衣上缀着的细长银链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美丽。但是危险。也同样的诱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杨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照查理和他订的假材料说道：“我...我头部曾经受过伤，失去了一段记忆。刚才看到你，好象有点想了起来，结果就头疼晕过去了。”
“假话。你的瞳孔缩小了。”
杨帆呼吸一窒，立刻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是不会问的。好好休息吧。”她起身，准备离开了。
“我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我不是有意骗你！”看着她将要离去的背影，杨帆鼓起勇气大声道。
“哦？”女教官转身凝视着他，杨帆感觉到面具后面的她似乎笑了一下。“如果只是失去了记忆，我有办法。”
“啊？”杨帆大喜。
“你知道催眠么？”
“催眠？我知道一点。”
“嗯。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可能忘记，它一定在你脑海中的某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催眠可以帮助你想起。但同时你也要失去一些东西作为代价。”
“什么代价？我好穷的，如果不要那么多钱的话我应该承担得起。”杨帆一点都不想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他很不甘心。
“一些记忆。你会忘记曾经被我催眠，我会把那段记忆固化到你以前的记忆中，就象你从来都没有失忆过一样。如果你不想要，我也可以帮你洗去。”
“成交。”杨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段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0X年9月11号下午2点13分。我的表停在那个时刻。”
“你准备一下吧。”女教官又坐了下来，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沙发的木质扶手。杨帆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熟悉，但他没有多想。
杨帆大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又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一脸悲壮地道：“行了。动手吧。”
“呵呵呵。别那么严肃，没有那么恐怖。”她低笑着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抬起头望着杨帆，眉梢眼角，尽是温柔的笑意。
“你...”杨帆一脸惊讶，“你，原来是你！”
“你没事？”她竟然比杨帆更惊讶。
“我有什么事？”杨帆楞了下，再次遇到那个黑发红眸的女孩让他欣喜若狂，“你不记得我了？那个晚上，在中国H市的校园里，你在我面前抱走了我养的黑猫，就是吃得油光光的那只...”
“原来是你啊。”她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即粲然一笑，整个房间在那一瞬间似乎都亮了起来。“我还以为已经洗掉了你那时的记忆。你怎么可能不受我的控制？看着我的眼睛！”她直视着杨帆，杨帆却毫无感觉。
“怎么会？他明明只是个新手，被我看到却没有被催眠！怎么会！怎么会？”她不解地自语道，十指无意识地交叉在一起。
“不对，我明白了。我的能力不可能有错，那么唯一的解释是你已经拥有了B等（侯爵）或B等以上的力量！”她红色双眸中波光一闪，看了看杨帆，却发现杨帆还处于情绪极度激动中（白痴状态），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不由得哭笑不得。
“什么能力？”杨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除了狼人以外，所有被我看到的B等以下个体均会丧失意识，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受我驱使。这个面具可以压制我的能力。”
“好厉害！”杨帆佩服得五体投地。“嗯？那我怎么没事？”他突然想到了查理说过的话，立时不言语了。
“你到底是谁？我哥哥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后裔？”女教官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来。
“你哥哥？”杨帆心中隐隐有些不对的感觉。
“算了。我答应过他不问的。”她怅怅地道。而后摘下手套，优雅地伸出了纤细晶莹的右手。“先认识一下吧。艾丽斯，艾丽斯.斯考菲尔德伯爵，查理的妹妹。”
“杨帆。难道，你也没办法帮我了？”杨帆如坠冰窟。
“我很抱歉。”艾丽斯微微点了点头，漆黑的长发荡漾出美丽的波纹。“你身上潜在的力量很大，我没办法催眠你。”
“没关系。”杨帆颓然坐下,痛苦地抓着头发。“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再给我看一下那个什么闇气，我总觉得我曾经见过它，在什么时候。”
杨帆望着艾丽斯手中不住跳动的黑色气体，试探地伸出了手。
“碰一下没关系吧？”他还不太放心。
“这样的强度，没关系的。”艾丽斯展颜一笑。
杨帆把手轻轻地覆在了艾丽斯的手上，肌肤相接。她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退缩。随即，两个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们覆在一起的双手上，浓郁有如实质的黑气纠缠着，缭绕着，蒸腾着。
城堡的某处，黑色罩衣下面的人睁开了双眼望向杨帆的方向，两点冰冷的寒芒瞬间刺破了无尽的黑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