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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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布列塔尼公爵的房间竟然会有这么大。
那是一个圆拱形的斗室，坐落在城堡最高的一层。房间的地板由名贵木料制成，泛出油亮光泽的同时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水晶杯里抿上一口法国伊甘庄园运来的白葡萄酒，靠在哥哥弗朗索瓦二世公爵常坐的那张安乐椅上，奥克兰脱下黑色的斗篷，露出里面的紫色长袍。他尝试着放松身体，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他仔细地欣赏着面前这些富丽堂皇的家具，这些在整个公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人拥有的豪华设施。
那张偌大的办公桌两侧雕刻着精致的百合花纹，缀满了五光十色的各式珠宝。布列塔尼历代公爵就在这里处理大大小小的朝政事务，父亲保禄二世如此，哥哥弗朗索瓦二世也是如此。在众人眼里，它是权力的象征，是整个公国的中心。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在上面办公，这个人就是布列塔尼公爵。
毫无疑问，这个头衔的分量是无比巨大的，凡是公爵所住的地方都被称为宫殿，凡是公爵所借的款项都被定为国债，凡是公爵所写过的羊皮纸都被当作法令……
这一切的感觉是多么奇妙，今天他终于得以亲自体验了。此刻，他已经是这座南特城堡的主人，是堂堂正正的布列塔尼公爵。
现在，他总算是可以随心所欲，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治理脚下这片土地了。
“布列塔尼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奥克兰对着自己笑了笑，大声地说道。
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白日好梦。
“咚咚咚！”
没等他反应过来，木门马上就被打开了。奥克兰定睛一看，只见法兰西皇家卫队长埃尔温·德·马里亚纳闯了进来，就好像这里是他自己家的一样。
与此同时，门外还站有一众参与了政变的大臣，他们一直在等候奥克兰进门的允许。法兰西武士如此粗暴的行为，让他们惊得瞠目结舌。
奥克兰知道，已经是时候展现出自己一国领袖的威严了。否则的话会让下属认为他的政治手段趋于软弱，说不定还会激起他们对权力的野心。
“绝不能让哥哥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一遍！”奥克兰在心里想到。
“你懂不懂敲门这种规矩？”
他用布列塔尼语没好气地斥责道，这是他第一次没用法语和法兰西武士交谈，目的就是告诉傲慢的皇家卫队长：他脚下是布列塔尼公国的领地。
埃尔温对此不以为然，用之前一样随便的语气直接质问起奥克兰：“亲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交给我？”
这番言论惹怒了门外的布列塔尼大臣，他们仿佛炸开了锅，嚷嚷着要把这家伙轰出去。
奥克兰本人也极为不悦，尤其是听到这家伙居然还以“亲王”来称呼自己的时候。但是，比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臣，他要更加理性一些。至少他清楚一点，此时此刻，法兰西皇家卫队就驻扎在南特城内。而这里找不出任何力量可以与之抗衡，因此贸然得罪他们无意于是在玩火自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味地妥协。要知道，弗朗索瓦二世就是因为外交上的委曲求全失去了众多人心。他才刚上位，绝对不能重蹈哥哥的覆辙。
所以，这两者之间需要好好地平衡一下，绝不能意气用事去硬刚，但也不能贪图一时安逸留下永久的祸患。
搞清了这一点，奥克兰强忍住满腔的怒火，声音里流露出一国之君的严厉：“我现在是布列塔尼公爵，以后不准再叫我亲王！”
说完，奥克兰眼色示意大臣马上进门。
不一会儿，一群人披着黑色斗篷迅速涌进房间，把傲慢的法兰西武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了这一阵势助威，奥克兰亮出了底气：“现在政局不稳，我还需要那丫头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陛下可没空等你太久，马上给我准确答复。”埃尔温面色严峻地说。
“你要实在不愿意等，可以马上带人离开。完事之后，我会亲自派人护送安妮过去。”奥克兰平静地回答道。
“你是想毁约吗，知道欺骗法王陛下是什么下场吗？”
埃尔温气红了脸，右手把住长剑，蓝色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奥克兰，随时准备出手。
气氛骤然紧张，冲突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双方冷冰冰地对峙了好一会儿，公爵才终于率先开口了：“我这人一向信守承诺，你要想带走安妮我不反对。”
“但是，我不能因此就不完成我的事情。”奥克兰紧接着补充道，“除非你能够替她去办。”
“这不是你的卫队，不可能事事如你所愿！”埃尔温义正言辞地回绝说道，“我得到的命令只是帮你夺取政权，现在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你也就没有权力给我提其它的要求了！”
“如果完全按协议来说，”公爵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只是答应让安妮和法王联姻，并没有说是现在。后面一条是你额外的要求，如果我同意的话，你自然也该给点额外的回报！”
很明显，奥克兰公爵赢得了这场辩论。不过他也知道，要想了解这件事情，光靠嘴上有道理是不行的。
“你想一想，”
公爵重复刚才的要求，语气十分平和，而且极富诱惑力：“只要完成了最后这件事情，你就可以马上接管安妮直接回国向法王复命！到时候，迎接你的会是一番怎样的荣耀......所有这一切就仅在你的一念之间。”
“要花多长时间？”埃尔温叹了口气，终于做出让步。
“行动就在这一周，如果你有能耐的话，一个晚上就可以办完。”奥克兰回答，“你现在只需要回府静候我的通知即可。”
“那你给好好我等着看，要是事成之后你还敢百般推诿，我就让你尝一尝法兰西大刀的厉害！”
扔下一番威胁，埃尔温气冲冲地离开了公爵所在的房间。
看见那扇木门重重地关上，奥克兰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公爵殿下，”
这时候，旁边一位德高望重的贵族突然发问，长满皱纹的脸上看起来忧心忡忡：“我们刚刚摆脱了英格兰，现在又跟着法兰西......布列塔尼公国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决定自己的命运呀！”
老贵族的话引发周围不少大臣的共鸣，连奥克兰也本人神情严肃，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苹果终有长成大树的那天！”
旁边的大臣纷纷点头，然后开始向公爵汇报正事。
“当前，我们已经基本接管了公国政权，首都南特城内的秩序也逐步开始了恢复。”安特里姆大主教说，“但是地方上的情况就很复杂，它们仍旧处于观望状态，多数还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们应该好好拉拢一下，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进行争取。首先要拉一批带头支持我们的力量，最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城市和地区。”奥克兰指示道。
新任内政长官查尔斯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在我国众多行政区划当中，除了首都南特，最有影响力的就属雷恩和布雷斯特两个地方了！”
“布雷斯特是沿海城市，人口众多。一旦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看看地图，在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还有一点，布雷斯特和英伦岛的普利茅斯隔海相望，英王亨利七世很可能会支持它来反对我们！”
“也许我们应该赶快派雇佣兵部队组织防御，免得打起仗来措手不及。”
奥克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征询了一下旁边安特里姆的意见。
“我的看法恰巧与内政长官相反，”
正说着，他咧嘴一笑解释道：“布雷斯特是个海港城市，虽然人口基数庞大，但管理非常松散，无法快速动员一场有组织的战争。反观雷恩地区，虽然地处内陆，但经济体量不小，而且高度集中，伊勒子爵一家几乎掌握了全部的资源！”
“试想一下，如果子爵家族心生反意。那对我们来讲才是天大的灾难！雷恩离南特很近，骑马走官道也就需要一天的一夜的时间。即使是大部队的话......”
“有道理！”奥克兰想了想，评价说道，“我们应该重点地关注一下雷恩地区！”
“可是......”
查尔斯似乎还想说一句什么，公爵则示意他马上打住。
“伊勒子爵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处理，现在诸位都去干自己的工作吧！安特里姆你留一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听到这番话，查尔斯等人赶忙向公爵鞠躬致敬，识时务地退了下去。
安特里姆大主教则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待着公爵的进一步指示。
“据说贝蒂逃跑了，”奥克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地一回事？”
“都是属下考虑不周，居然派雇佣兵部队去执行这次任务！事实证明，他们毫无纪律性可言，散漫到玩忽职守，结果才让她给逃了！”主教非常自责地说。
“你必须得知道，”奥克兰疲惫地揉了揉肩膀，“自从安妮被关起来之后，就开始绝食抗议，一直到今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贝蒂，别说和法王联姻了，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一个问题！”
“即使抓住了那个小丫头，殿下你就真的认为她会乖乖听你的？”主教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才不管她听不听我的呢，只要安妮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让人划烂那小丫头的脸，接着砍掉四肢，然后再......”
公爵冷酷无情地告诉大主教，后者听后点了点头，考虑一阵才说道：
“殿下您也不要生气，凡事总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再说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无依无靠的。再怎么闹腾，她又有多大能耐，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等一下！”
奥克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过桌面上的地图，仔细地比划起来。
“你刚才说过，雷恩地区离南特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公爵指着地图问。
“对呀！”大主教轻轻点头，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这就对了！”公爵说着，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像贝蒂这种贵妇，公国上上下下肯定会有很多关系。她如果决定要逃，就说明肯定有人会接应！”
“在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不愿意惹火烧身。给她安全保证的人，多半是位高权重的人，可能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且绝对不会离南特太远！”公爵一气呵成地解释说。
“殿下是怀疑——伊勒子爵？”主教试探性地问了起来。
“其他人恐怕没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胆量！”奥克兰总结性地回答，语气显得异常坚毅。
奥克兰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布列塔尼公爵的房间竟然会有这么大。
那是一个圆拱形的斗室，坐落在城堡最高的一层。房间的地板由名贵木料制成，泛出油亮光泽的同时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水晶杯里抿上一口法国伊甘庄园运来的白葡萄酒，靠在哥哥弗朗索瓦二世公爵常坐的那张安乐椅上，奥克兰脱下黑色的斗篷，露出里面的紫色长袍。他尝试着放松身体，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他仔细地欣赏着面前这些富丽堂皇的家具，这些在整个公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人拥有的豪华设施。
那张偌大的办公桌两侧雕刻着精致的百合花纹，缀满了五光十色的各式珠宝。布列塔尼历代公爵就在这里处理大大小小的朝政事务，父亲保禄二世如此，哥哥弗朗索瓦二世也是如此。在众人眼里，它是权力的象征，是整个公国的中心。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在上面办公，这个人就是布列塔尼公爵。
毫无疑问，这个头衔的分量是无比巨大的，凡是公爵所住的地方都被称为宫殿，凡是公爵所借的款项都被定为国债，凡是公爵所写过的羊皮纸都被当作法令……
这一切的感觉是多么奇妙，今天他终于得以亲自体验了。此刻，他已经是这座南特城堡的主人，是堂堂正正的布列塔尼公爵。
现在，他总算是可以随心所欲，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治理脚下这片土地了。
“布列塔尼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奥克兰对着自己笑了笑，大声地说道。
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白日好梦。
“咚咚咚！”
没等他反应过来，木门马上就被打开了。奥克兰定睛一看，只见法兰西皇家卫队长埃尔温·德·马里亚纳闯了进来，就好像这里是他自己家的一样。
与此同时，门外还站有一众参与了政变的大臣，他们一直在等候奥克兰进门的允许。法兰西武士如此粗暴的行为，让他们惊得瞠目结舌。
奥克兰知道，已经是时候展现出自己一国领袖的威严了。否则的话会让下属认为他的政治手段趋于软弱，说不定还会激起他们对权力的野心。
“绝不能让哥哥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一遍！”奥克兰在心里想到。
“你懂不懂敲门这种规矩？”
他用布列塔尼语没好气地斥责道，这是他第一次没用法语和法兰西武士交谈，目的就是告诉傲慢的皇家卫队长：他脚下是布列塔尼公国的领地。
埃尔温对此不以为然，用之前一样随便的语气直接质问起奥克兰：“亲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交给我？”
这番言论惹怒了门外的布列塔尼大臣，他们仿佛炸开了锅，嚷嚷着要把这家伙轰出去。
奥克兰本人也极为不悦，尤其是听到这家伙居然还以“亲王”来称呼自己的时候。但是，比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臣，他要更加理性一些。至少他清楚一点，此时此刻，法兰西皇家卫队就驻扎在南特城内。而这里找不出任何力量可以与之抗衡，因此贸然得罪他们无意于是在玩火自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味地妥协。要知道，弗朗索瓦二世就是因为外交上的委曲求全失去了众多人心。他才刚上位，绝对不能重蹈哥哥的覆辙。
所以，这两者之间需要好好地平衡一下，绝不能意气用事去硬刚，但也不能贪图一时安逸留下永久的祸患。
搞清了这一点，奥克兰强忍住满腔的怒火，声音里流露出一国之君的严厉：“我现在是布列塔尼公爵，以后不准再叫我亲王！”
说完，奥克兰眼色示意大臣马上进门。
不一会儿，一群人披着黑色斗篷迅速涌进房间，把傲慢的法兰西武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了这一阵势助威，奥克兰亮出了底气：“现在政局不稳，我还需要那丫头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陛下可没空等你太久，马上给我准确答复。”埃尔温面色严峻地说。
“你要实在不愿意等，可以马上带人离开。完事之后，我会亲自派人护送安妮过去。”奥克兰平静地回答道。
“你是想毁约吗，知道欺骗法王陛下是什么下场吗？”
埃尔温气红了脸，右手把住长剑，蓝色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奥克兰，随时准备出手。
气氛骤然紧张，冲突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双方冷冰冰地对峙了好一会儿，公爵才终于率先开口了：“我这人一向信守承诺，你要想带走安妮我不反对。”
“但是，我不能因此就不完成我的事情。”奥克兰紧接着补充道，“除非你能够替她去办。”
“这不是你的卫队，不可能事事如你所愿！”埃尔温义正言辞地回绝说道，“我得到的命令只是帮你夺取政权，现在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你也就没有权力给我提其它的要求了！”
“如果完全按协议来说，”公爵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只是答应让安妮和法王联姻，并没有说是现在。后面一条是你额外的要求，如果我同意的话，你自然也该给点额外的回报！”
很明显，奥克兰公爵赢得了这场辩论。不过他也知道，要想了解这件事情，光靠嘴上有道理是不行的。
“你想一想，”
公爵重复刚才的要求，语气十分平和，而且极富诱惑力：“只要完成了最后这件事情，你就可以马上接管安妮直接回国向法王复命！到时候，迎接你的会是一番怎样的荣耀......所有这一切就仅在你的一念之间。”
“要花多长时间？”埃尔温叹了口气，终于做出让步。
“行动就在这一周，如果你有能耐的话，一个晚上就可以办完。”奥克兰回答，“你现在只需要回府静候我的通知即可。”
“那你给好好我等着看，要是事成之后你还敢百般推诿，我就让你尝一尝法兰西大刀的厉害！”
扔下一番威胁，埃尔温气冲冲地离开了公爵所在的房间。
看见那扇木门重重地关上，奥克兰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公爵殿下，”
这时候，旁边一位德高望重的贵族突然发问，长满皱纹的脸上看起来忧心忡忡：“我们刚刚摆脱了英格兰，现在又跟着法兰西......布列塔尼公国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决定自己的命运呀！”
老贵族的话引发周围不少大臣的共鸣，连奥克兰也本人神情严肃，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苹果终有长成大树的那天！”
旁边的大臣纷纷点头，然后开始向公爵汇报正事。
“当前，我们已经基本接管了公国政权，首都南特城内的秩序也逐步开始了恢复。”安特里姆大主教说，“但是地方上的情况就很复杂，它们仍旧处于观望状态，多数还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们应该好好拉拢一下，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进行争取。首先要拉一批带头支持我们的力量，最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城市和地区。”奥克兰指示道。
新任内政长官查尔斯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在我国众多行政区划当中，除了首都南特，最有影响力的就属雷恩和布雷斯特两个地方了！”
“布雷斯特是沿海城市，人口众多。一旦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看看地图，在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还有一点，布雷斯特和英伦岛的普利茅斯隔海相望，英王亨利七世很可能会支持它来反对我们！”
“也许我们应该赶快派雇佣兵部队组织防御，免得打起仗来措手不及。”
奥克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征询了一下旁边安特里姆的意见。
“我的看法恰巧与内政长官相反，”
正说着，他咧嘴一笑解释道：“布雷斯特是个海港城市，虽然人口基数庞大，但管理非常松散，无法快速动员一场有组织的战争。反观雷恩地区，虽然地处内陆，但经济体量不小，而且高度集中，伊勒子爵一家几乎掌握了全部的资源！”
“试想一下，如果子爵家族心生反意。那对我们来讲才是天大的灾难！雷恩离南特很近，骑马走官道也就需要一天的一夜的时间。即使是大部队的话......”
“有道理！”奥克兰想了想，评价说道，“我们应该重点地关注一下雷恩地区！”
“可是......”
查尔斯似乎还想说一句什么，公爵则示意他马上打住。
“伊勒子爵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处理，现在诸位都去干自己的工作吧！安特里姆你留一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听到这番话，查尔斯等人赶忙向公爵鞠躬致敬，识时务地退了下去。
安特里姆大主教则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待着公爵的进一步指示。
“据说贝蒂逃跑了，”奥克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地一回事？”
“都是属下考虑不周，居然派雇佣兵部队去执行这次任务！事实证明，他们毫无纪律性可言，散漫到玩忽职守，结果才让她给逃了！”主教非常自责地说。
“你必须得知道，”奥克兰疲惫地揉了揉肩膀，“自从安妮被关起来之后，就开始绝食抗议，一直到今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贝蒂，别说和法王联姻了，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一个问题！”
“即使抓住了那个小丫头，殿下你就真的认为她会乖乖听你的？”主教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才不管她听不听我的呢，只要安妮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让人划烂那小丫头的脸，接着砍掉四肢，然后再......”
公爵冷酷无情地告诉大主教，后者听后点了点头，考虑一阵才说道：
“殿下您也不要生气，凡事总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再说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无依无靠的。再怎么闹腾，她又有多大能耐，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等一下！”
奥克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过桌面上的地图，仔细地比划起来。
“你刚才说过，雷恩地区离南特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公爵指着地图问。
“对呀！”大主教轻轻点头，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这就对了！”公爵说着，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像贝蒂这种贵妇，公国上上下下肯定会有很多关系。她如果决定要逃，就说明肯定有人会接应！”
“在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不愿意惹火烧身。给她安全保证的人，多半是位高权重的人，可能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且绝对不会离南特太远！”公爵一气呵成地解释说。
“殿下是怀疑——伊勒子爵？”主教试探性地问了起来。
“其他人恐怕没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胆量！”奥克兰总结性地回答，语气显得异常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