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跪九叩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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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浚拉着小青往前走去：“青青，前面有杂耍的，可有趣了，我带你去看。”
小青看着那些杂耍，却高兴不起来，所谓的喧嚣更能让她想起自己的孤单。见小青没反应，云浚摇了摇她“青青，你不用怕的。我陪着你一起的。”
小青便转身走向了远处的云翊，那个已经是个男子汉的云翊此刻在小青看来才是母亲口中那个能保护自己的人。小青眼里云浚还只是跟自己一样的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的小青唯一的安全感来自于云翊的胸膛。
云翊见她走了过来：“不喜欢看吗？”小青摇头，云浚也跟了过来：“哥，我们去做衣服吧。”云翊牵着小青上了马车，往裁缝店走去。自然是一番比量。云翊突然发现，小青好像发育了一些，云浚也已经快有自己高了，原来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回去的时候，云浚抓着小青的手带她下车，那一瞬间，云翊心里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染指了自己的东西。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回去后就是吃晚饭了。一家人就在一起说话。
云夫人率先发话了：“翊儿，浚儿，你父亲近来总是身体不太康健，我想跟你们商量下。”
云翊和云浚立刻放下碗筷：“母亲，你说。”
云夫人看了一眼云老爷，得到示意就清了清嗓子：“翊儿，我想提前你跟林小姐的婚事。过了年，你就十八，林小姐也十六，成婚正好。你觉得如何？”
云翊想了一下同意了：“也好，孩儿也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
“那这次去拜寿，我们就把婚期定下来。”
“是，母亲，孩儿记住了。”
云浚又问：“那我呢，母亲。”
云夫人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浚儿，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也不能落下。我跟你爹决定，让你去妙禅法师的宏音寺借读一年，等你十六也要去参加科考。你看怎样？”
云浚一愣，然后又冷静下来：“母亲，容我想想。要离开家一年，我得想想。”
“母亲，送二弟去学堂就好，不必要去寺院，寺院清苦，二弟恐接受不了。”云翊也劝慰道。
“母亲也想，但是书院里贵公子那么多，哪里能静下心来读书。想要有功名，那必须头悬梁锥刺股地去努力。”
云浚想了想，自己确实没什么大志向。在家里也是游手好闲。思忖片刻他就答应了：“行，我去，好好读书。”那一刻，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生活。于是学着那世人去追求功名利禄。
云浚离开的时间就定在元宵节后，还有些时间，他还是想着哄好小青，希望她能开口说话。
立冬。
云翊带着父亲和小青去祭拜雪姨娘。云翊在路上就想着，或许父亲会大哭一场，小青也会大闹一场。然而，去到坟前，小青乖巧地叩了三个头，便把时间交给了云老爷。
云老爷摩挲着墓碑，竟也是无言。是啊，还能说些什么？雪儿已经死了，只剩下一抔黄土了，说什么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心死的人才能这么清醒吧。
于是在扑面而来的时间里，我们终将各自释怀。云翊始终不能理解小青的这种沉默。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的小青，能如此坚定地沉默。真的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不言语。马车进了城没多久，竟有人拦车打招呼。
“云相公，别来无恙啊！”
云翊探出头去，认出那是自己昔日书院旧友。便要下车去：“父亲，您和小青先回。”
待他下车时，小青却也跟着下了车。云翊无奈，只得带着她去跟朋友打招呼：“鲁兄，怎么有空来苍溪？”
“哎呀，云相公，若不是风吹起你的车帘，我也无缘见到你。听说你去参加了殿试，结果如何？”
“殿试三十名。”
“可曾派官？”
“不曾，不过我也不太喜欢做官，回家继承家业，也不错。”
“哈哈哈哈哈……”两人都爽朗笑了起来。
“鲁兄，喝杯茶吧。”
两人便上了茶楼，小青跟在身后。两人坐下后，云翊让小青也坐下。那姓鲁的，看了几眼小青，含笑：“听说云相公早已定亲，看这位小姐不过十二三岁，应该不是……”
“不是，不是”云翊立刻否认，“她是我……”
“哈哈哈，不必解释不必解释，你我这种家族，明白明白。喝茶，喝茶。”
两人相谈甚欢，小青略有些无聊。云翊便让小乐先送她回去。小青这才答应，跟着小乐走了。
“云兄，这丫头走了，是不是也该喝点别的？”
云翊点头：“店家，上酒。”
鲁兄笑起来：“云相公还是如此懂得我的心。”
“哪里的话，兄弟一场。”
“不过，我确实羡慕你。听说定亲的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的这位小娘子也是倾国倾城。”
“那个小丫头，才十岁，你羡慕我什么？我不过把她当妹妹。”云翊边倒酒便说道。说完，就递给了鲁兄一杯酒。
鲁兄接过酒，与他碰杯，然后一饮而下，回味在三才说道：“那个小丫头才十岁？你随便请个郎中给她看看，她也不止十岁。”
云翊突然有了一些兴趣，想起来之前就觉得小青发育的有些早：“鲁兄何时改行医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个正好十岁的妹妹而已。一来没她这么高个儿，而来她这模样神态，完全就像个及笄的大姑娘好不好？”
云翊少见女子，哪里明白：“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因为你没仔细看。”几杯酒下肚，鲁兄就放开了：“你别说还没碰过她？”
云翊也有些上头了：“还小。”
“不小了，你回去看看吧。”
两人喝得差不多，就各自分开回了自家。云翊回去就睡了，头一次没有去找小青。小青却不习惯了，她走进了云翊的房间。云翊迷糊中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嘟囔着问她：“小青，你到底几岁？几岁了啊？”
小青闻此言，心头一惊，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于年龄，是母亲特意让她说自己只有十岁的。毕竟云蔺的儿子才十七岁，不能告诉别人，她易雪一离开云蔺没两年就嫁了人吧？所以说，小青已经十四岁了的秘密只有小青跟雪姨娘自己知道。而且，这个秘密，还是雪姨娘在去世前告诉小青的，要她不要告诉云翊自己已经十四岁了，一来保全自己母亲的贞烈，而来保全自己不那么快就做了人家的通房。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今日被人识破。之前瘦巴巴的，十分弱小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就觉得她长得够高。这半年来，云翊把她养得很好，这身体也就逐渐发育了起来。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识破，不过她相信没人会去在乎这个年龄的，毕竟她会听母亲的话，永远跟着云翊，就到此刻她也依旧分不清对云翊是什么感情，就只有个念头，跟着他。
云翊睡到很晚才醒来。云浚还特地来找他一起去看自己的老师。
“哥，你喝酒了？”
云翊清醒过来：“昨天喝了一点儿。”
“你陪我去看我老师，程先生吧。”
“那你等我沐浴更衣。”
“行，我去叫人伺候你。”
“不用，叫小青过来就好。”
“你把小青当丫头啊，她是妹妹吧。真的是……”
云翊憋嘴不再言语。但是青棠园不是早就习惯了，小青就是那个既要伺候起居饮食，又要暖床陪读的人吗？
小青一如往常那样给云翊宽衣，可是当她指尖触到云翊的胸膛，云翊突然就清醒了一般，他想起了昨日同窗说的话，于是抓住小青的手：“不用了，青青，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小青略有些吃惊，但也很快出去了。云浚正在把玩哥哥的物件，见到小青出来，便想着去哄哄她。
“青青，最近你的字练得怎样？”
小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云浚抓着她的手，拉她去书房：“来，给我写几个字看看，让我给你点评一下。”
小青却缩回了手，跟着他去了书房。
“写我的名字吧”云浚完全就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般，似乎毫无二心。
小青拿起笔，写了他的名字。
云浚站到她身后，不断点头“嗯，确实有很大进步，跟着大哥这半年，你学到了不少。”
小青正要放下手中笔，云浚握住了她的右手：“来，二哥教你再写一次，这个捺，要像一把大刀，锋利无比。”
小青有些局促不安，在他写完就想快速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笔尖甩出的墨正好溅到了小青的脸上。云浚见状笑了起来，将她揽进怀里：“让二哥给你擦”。却没想到他竟然给小青画了两条胡须，继而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小青知道他捉弄自己，慌乱地捂着脸。云浚还想要给她画，捉着她不放。
云翊更衣梳妆过来，在门口见到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竟然有一丝生气。
“二弟”他正气一声响起，云浚立刻停止了捉弄小青，讪讪地走了过去：“大哥”
云翊却立刻去查看小青：“小乐打水过来”
云浚撅着嘴：“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来帮她擦了。”
云翊却不让他再碰小青，自己温柔地给小青擦了脸仔细交代：“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写字等我回来，还是跟我一起去？”
小青指了指书房。云翊明白：“好，那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云翊兄弟俩出去后，小青练了一会儿字，就独自去了花园。花园只剩下梅花了，又还没开，略显寂寞。发了一会儿呆，正要转身，却见到了云夫人。
她矮身行礼。云夫人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说。今日也正好兄弟俩都出去了，我也跟你好好聊聊天。”
小青便跟着去了云夫人的房间。
“邓小青，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必隐瞒。”
小青一脸疑惑。
云夫人还是那么冷冷淡淡：“你不说就我来说。易雪也并不是老爷眼中那般坚贞的女人，说到底她对老爷的爱或许是有，但更多的感情还是给了你的父亲。”
小青终于开口了：“夫人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母亲离开老爷就寻了邓元越出嫁了。她嫁了就嫁了，还要装作一副忘不了老爷的样子，谎报你的年龄，让老爷为她付出最后的感情。”
小青明白，硬撑没什么好处。只好跪下磕头道歉：“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母亲不过是想让我能进云家，过上好日子。求求你不要揭穿她，她已经死了，给她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好不好？”
云夫人俯下身去，捏住她的下巴：“她可真狠啊。这一招，既留下了你，又带走了老爷的心。可是我又何曾对不起她？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小青眼泪汪汪，她却是被吓到了：“夫人，我代替母亲跟你叩头谢罪，求求你不要揭穿我的年龄。”
云夫人咬牙切齿了许久，恨不得生生吃了小青，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对啊，她已经死了。我跟谁较劲呢？”
云夫人也终于是流泪了。小青于心不忍，终究是自己贪了这富贵，匍匐在地：“夫人，小青愿一生一世伺候大公子，做牛做马都无怨无悔，弥补我母亲对您的伤害，还请您大人大量。”
云夫人冷眼看她：“你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吧。择日与翊儿圆房，若能为云家生下一男半女，我就原谅你。”
小青抬眼看了一眼夫人，又低下头：“是，小青一切听夫人安排。”
云浚拉着小青往前走去：“青青，前面有杂耍的，可有趣了，我带你去看。”
小青看着那些杂耍，却高兴不起来，所谓的喧嚣更能让她想起自己的孤单。见小青没反应，云浚摇了摇她“青青，你不用怕的。我陪着你一起的。”
小青便转身走向了远处的云翊，那个已经是个男子汉的云翊此刻在小青看来才是母亲口中那个能保护自己的人。小青眼里云浚还只是跟自己一样的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的小青唯一的安全感来自于云翊的胸膛。
云翊见她走了过来：“不喜欢看吗？”小青摇头，云浚也跟了过来：“哥，我们去做衣服吧。”云翊牵着小青上了马车，往裁缝店走去。自然是一番比量。云翊突然发现，小青好像发育了一些，云浚也已经快有自己高了，原来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回去的时候，云浚抓着小青的手带她下车，那一瞬间，云翊心里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染指了自己的东西。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回去后就是吃晚饭了。一家人就在一起说话。
云夫人率先发话了：“翊儿，浚儿，你父亲近来总是身体不太康健，我想跟你们商量下。”
云翊和云浚立刻放下碗筷：“母亲，你说。”
云夫人看了一眼云老爷，得到示意就清了清嗓子：“翊儿，我想提前你跟林小姐的婚事。过了年，你就十八，林小姐也十六，成婚正好。你觉得如何？”
云翊想了一下同意了：“也好，孩儿也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
“那这次去拜寿，我们就把婚期定下来。”
“是，母亲，孩儿记住了。”
云浚又问：“那我呢，母亲。”
云夫人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浚儿，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也不能落下。我跟你爹决定，让你去妙禅法师的宏音寺借读一年，等你十六也要去参加科考。你看怎样？”
云浚一愣，然后又冷静下来：“母亲，容我想想。要离开家一年，我得想想。”
“母亲，送二弟去学堂就好，不必要去寺院，寺院清苦，二弟恐接受不了。”云翊也劝慰道。
“母亲也想，但是书院里贵公子那么多，哪里能静下心来读书。想要有功名，那必须头悬梁锥刺股地去努力。”
云浚想了想，自己确实没什么大志向。在家里也是游手好闲。思忖片刻他就答应了：“行，我去，好好读书。”那一刻，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生活。于是学着那世人去追求功名利禄。
云浚离开的时间就定在元宵节后，还有些时间，他还是想着哄好小青，希望她能开口说话。
立冬。
云翊带着父亲和小青去祭拜雪姨娘。云翊在路上就想着，或许父亲会大哭一场，小青也会大闹一场。然而，去到坟前，小青乖巧地叩了三个头，便把时间交给了云老爷。
云老爷摩挲着墓碑，竟也是无言。是啊，还能说些什么？雪儿已经死了，只剩下一抔黄土了，说什么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心死的人才能这么清醒吧。
于是在扑面而来的时间里，我们终将各自释怀。云翊始终不能理解小青的这种沉默。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的小青，能如此坚定地沉默。真的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不言语。马车进了城没多久，竟有人拦车打招呼。
“云相公，别来无恙啊！”
云翊探出头去，认出那是自己昔日书院旧友。便要下车去：“父亲，您和小青先回。”
待他下车时，小青却也跟着下了车。云翊无奈，只得带着她去跟朋友打招呼：“鲁兄，怎么有空来苍溪？”
“哎呀，云相公，若不是风吹起你的车帘，我也无缘见到你。听说你去参加了殿试，结果如何？”
“殿试三十名。”
“可曾派官？”
“不曾，不过我也不太喜欢做官，回家继承家业，也不错。”
“哈哈哈哈哈……”两人都爽朗笑了起来。
“鲁兄，喝杯茶吧。”
两人便上了茶楼，小青跟在身后。两人坐下后，云翊让小青也坐下。那姓鲁的，看了几眼小青，含笑：“听说云相公早已定亲，看这位小姐不过十二三岁，应该不是……”
“不是，不是”云翊立刻否认，“她是我……”
“哈哈哈，不必解释不必解释，你我这种家族，明白明白。喝茶，喝茶。”
两人相谈甚欢，小青略有些无聊。云翊便让小乐先送她回去。小青这才答应，跟着小乐走了。
“云兄，这丫头走了，是不是也该喝点别的？”
云翊点头：“店家，上酒。”
鲁兄笑起来：“云相公还是如此懂得我的心。”
“哪里的话，兄弟一场。”
“不过，我确实羡慕你。听说定亲的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的这位小娘子也是倾国倾城。”
“那个小丫头，才十岁，你羡慕我什么？我不过把她当妹妹。”云翊边倒酒便说道。说完，就递给了鲁兄一杯酒。
鲁兄接过酒，与他碰杯，然后一饮而下，回味在三才说道：“那个小丫头才十岁？你随便请个郎中给她看看，她也不止十岁。”
云翊突然有了一些兴趣，想起来之前就觉得小青发育的有些早：“鲁兄何时改行医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个正好十岁的妹妹而已。一来没她这么高个儿，而来她这模样神态，完全就像个及笄的大姑娘好不好？”
云翊少见女子，哪里明白：“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因为你没仔细看。”几杯酒下肚，鲁兄就放开了：“你别说还没碰过她？”
云翊也有些上头了：“还小。”
“不小了，你回去看看吧。”
两人喝得差不多，就各自分开回了自家。云翊回去就睡了，头一次没有去找小青。小青却不习惯了，她走进了云翊的房间。云翊迷糊中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嘟囔着问她：“小青，你到底几岁？几岁了啊？”
小青闻此言，心头一惊，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于年龄，是母亲特意让她说自己只有十岁的。毕竟云蔺的儿子才十七岁，不能告诉别人，她易雪一离开云蔺没两年就嫁了人吧？所以说，小青已经十四岁了的秘密只有小青跟雪姨娘自己知道。而且，这个秘密，还是雪姨娘在去世前告诉小青的，要她不要告诉云翊自己已经十四岁了，一来保全自己母亲的贞烈，而来保全自己不那么快就做了人家的通房。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今日被人识破。之前瘦巴巴的，十分弱小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就觉得她长得够高。这半年来，云翊把她养得很好，这身体也就逐渐发育了起来。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识破，不过她相信没人会去在乎这个年龄的，毕竟她会听母亲的话，永远跟着云翊，就到此刻她也依旧分不清对云翊是什么感情，就只有个念头，跟着他。
云翊睡到很晚才醒来。云浚还特地来找他一起去看自己的老师。
“哥，你喝酒了？”
云翊清醒过来：“昨天喝了一点儿。”
“你陪我去看我老师，程先生吧。”
“那你等我沐浴更衣。”
“行，我去叫人伺候你。”
“不用，叫小青过来就好。”
“你把小青当丫头啊，她是妹妹吧。真的是……”
云翊憋嘴不再言语。但是青棠园不是早就习惯了，小青就是那个既要伺候起居饮食，又要暖床陪读的人吗？
小青一如往常那样给云翊宽衣，可是当她指尖触到云翊的胸膛，云翊突然就清醒了一般，他想起了昨日同窗说的话，于是抓住小青的手：“不用了，青青，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小青略有些吃惊，但也很快出去了。云浚正在把玩哥哥的物件，见到小青出来，便想着去哄哄她。
“青青，最近你的字练得怎样？”
小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云浚抓着她的手，拉她去书房：“来，给我写几个字看看，让我给你点评一下。”
小青却缩回了手，跟着他去了书房。
“写我的名字吧”云浚完全就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般，似乎毫无二心。
小青拿起笔，写了他的名字。
云浚站到她身后，不断点头“嗯，确实有很大进步，跟着大哥这半年，你学到了不少。”
小青正要放下手中笔，云浚握住了她的右手：“来，二哥教你再写一次，这个捺，要像一把大刀，锋利无比。”
小青有些局促不安，在他写完就想快速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笔尖甩出的墨正好溅到了小青的脸上。云浚见状笑了起来，将她揽进怀里：“让二哥给你擦”。却没想到他竟然给小青画了两条胡须，继而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小青知道他捉弄自己，慌乱地捂着脸。云浚还想要给她画，捉着她不放。
云翊更衣梳妆过来，在门口见到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竟然有一丝生气。
“二弟”他正气一声响起，云浚立刻停止了捉弄小青，讪讪地走了过去：“大哥”
云翊却立刻去查看小青：“小乐打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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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翊却不让他再碰小青，自己温柔地给小青擦了脸仔细交代：“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写字等我回来，还是跟我一起去？”
小青指了指书房。云翊明白：“好，那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云翊兄弟俩出去后，小青练了一会儿字，就独自去了花园。花园只剩下梅花了，又还没开，略显寂寞。发了一会儿呆，正要转身，却见到了云夫人。
她矮身行礼。云夫人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说。今日也正好兄弟俩都出去了，我也跟你好好聊聊天。”
小青便跟着去了云夫人的房间。
“邓小青，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必隐瞒。”
小青一脸疑惑。
云夫人还是那么冷冷淡淡：“你不说就我来说。易雪也并不是老爷眼中那般坚贞的女人，说到底她对老爷的爱或许是有，但更多的感情还是给了你的父亲。”
小青终于开口了：“夫人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母亲离开老爷就寻了邓元越出嫁了。她嫁了就嫁了，还要装作一副忘不了老爷的样子，谎报你的年龄，让老爷为她付出最后的感情。”
小青明白，硬撑没什么好处。只好跪下磕头道歉：“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母亲不过是想让我能进云家，过上好日子。求求你不要揭穿她，她已经死了，给她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好不好？”
云夫人俯下身去，捏住她的下巴：“她可真狠啊。这一招，既留下了你，又带走了老爷的心。可是我又何曾对不起她？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小青眼泪汪汪，她却是被吓到了：“夫人，我代替母亲跟你叩头谢罪，求求你不要揭穿我的年龄。”
云夫人咬牙切齿了许久，恨不得生生吃了小青，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对啊，她已经死了。我跟谁较劲呢？”
云夫人也终于是流泪了。小青于心不忍，终究是自己贪了这富贵，匍匐在地：“夫人，小青愿一生一世伺候大公子，做牛做马都无怨无悔，弥补我母亲对您的伤害，还请您大人大量。”
云夫人冷眼看她：“你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吧。择日与翊儿圆房，若能为云家生下一男半女，我就原谅你。”
小青抬眼看了一眼夫人，又低下头：“是，小青一切听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