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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法破坏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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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段沥青惊醒。
【我又穿越了？】
………
秉烛夜游，霁月幽幽。白衣浩然，阡陌纵横杳无人。
段沥青立刻回忆梦境记忆。
李然，侠客，年幼失双亲，爱好喜欢半夜瞎逛。途经烟山镇在此栖歇。
闲来无事，段沥青便沿着烟山石台阶往山上走。
青苔石阶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只有段沥青打哈欠的慵懒气息。
半山腰俯瞰世界，城镇镶嵌在绿色大地，深蓝河流在此描过几道柔和的线条，几片田地和几栋小茅房更添稳重的黄色。
【还是回去吧。】
石阶是曲曲弯弯沿着山体的曲线排列，上下楼梯都不怎累，除了费时间。
窸窸窣窣—
段沥青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似乎对面也察觉到他，便停下动静。
“谁？”
段沥青丝毫不虚，大不了梦醒去尿尿呗。
作为一名侠客，自然少不了灵巧的身法，两三下蹬树上树。
对面被惊到了，逃向更深处。
在高点，段沥青看清楚对方的身形。
是个小女孩，服装挺好看的。段沥青这么认为的。
猫腰在林间穿梭，很快追上了对方。
小女孩踉跄坐地，支支吾吾说：“不……不…不要吃我。”
她捂着眼睛抽泣，眼泪不住的流。近处看之后，能发现对方的衣物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的泥色，有些地方破洞抽丝。盘起来的头发有些凌乱，发簪有些歪斜。脸看上去脏兮兮，但倒看得出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放心，爷只吃神奇小饼干。”段沥青扶她起来，“晚上偷偷出来可不好，父母早上起来发现你不在了，岂不是要急死了。”
女孩还在哭。
【哎。小孩真麻烦。】
段沥青背起她，走向城镇。
段沥青在梦里倒是不怎么注意男女授受不亲，毕竟都是自己的潜意识映像，总不可能自己非礼自己，然后自己举报自己，然后自己审判自己，然后自己斩杀自己吧。又不是要欺骗历史成神！
回城镇的路上，女孩哽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色未亮，已有农民商贩陆陆续续出现在外。或背负农具走在涧边，或备料整顿忙碌在门店。
“阿莲，就在那吗？”段沥青晃了晃趴在背上的女孩询问道。
这位叫做余莲的六岁小女孩点了点头。她的父母是农民，她还有一个大十岁的姐姐，不过已经死了。现在他们已经出门干活了，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自己回去吗？”段沥青把余莲放在地上。
女孩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角说：“我不能回家。”
“为什么？”
“我……”女孩看似有难言之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段沥青安抚她。对付女孩子什么的太麻烦了。他拉着她的手去他住的客栈。
“你是坏人吧。”余莲右手牵着段沥青的手，左手拭眼泪，“妈妈说了对我特别上心的陌生人不是变态就是有病。”
“请给所有善良的人道歉！”段沥青抱起她，跳进自己的房间。
“你是好人吗？”余莲扭扭捏捏不知所措看着段沥青。
“是的。我是百分百好人，纯度比蒙牛还高。”
女孩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很让段沥青难受。
【感情从头到尾我都像是一个变态假装对你好呗。话说我自称好人你就信了，你也太天真了，
我的潜意识有这么单纯吗！（罗坊点赞表示确实如此）】
“你先换套衣服吧，盛装打扮有些惹人注目。”段沥青从客栈自带的柜子里，用创造能力，拿出一套的布衣，“你先换上。”他走到门外，随手关门。
关门之后，段沥青愈发感觉自己好像更变态了，为什么一个陌生人可以随时随地拿出一套合适你的衣服啊！
好在余莲换好衣服没有多问，只表示很合身。
看着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孩，段沥青非常想捏一下她q弹的脸蛋。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大哥哥？”女孩侧头疑惑。
“咳咳。没什么。”段沥青上下打量，“要不再换个发型？不然很容易暴露。”
“噢……”
段沥青只会扎马尾，那就选了一个低马尾。
“余莲真可爱。”段沥青如愿以偿摸到了头。
“是吗。”女孩明显心情好了一点，但仍旧提不起劲，“哥哥，你不是我们这个城镇的把。”
“对啊。我是来自比宇宙更远的地方。”段沥青不露声色又说了一个番剧，“你可以告诉我这里的风土人情吗？”
【按照套路，这会儿应该要介绍背景了吧。】
“emmm……”女孩没念过书，让她概括难为她了。
“那告诉我你逃走的原因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我们镇子今年的旖女之一，理应奉献给神明作侍女。但……”女孩显然想起什么恐怖，不仅瞳孔剧烈收缩，不自觉地做小动作，而且声音颤抖微弱，“我看见她们都……”
“不用说了。”
段沥青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看过很多的电影故事，这个桥段显然是见到神明吃掉了她们，或者吸收掉她们灵魂之类，更或者更咳咳的剧情。
“大哥哥。”女孩停顿了一下，“能把我带到圣地吗？如果我这样逃走的话，神明会降下劫难的。”
似乎正应了她那句话。
地动山摇，电闪雷鸣，破晓时分，竟些许有些暗淡。
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只通体漆黑的似狮身马面的怪物怒目圆瞪漂浮在空中。
死沉诡异的咆哮从它喉部发出，让整个小镇的人为之一震，纷纷停止手中的工作。
“请神仙大人息怒！请神仙大人息怒！”所有人不约而同走到它身前跪拜。
“旖女——”
空灵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响起。
一个男子抬起头因为恐惧的原因，只敢把视线对准它的足，“神仙大人！我们已经按照祢的标准挑选供奉了！不知神仙大人……”
这只怪物厉声咆哮，一些人直接震晕吐血。
眼眸所及之处，迸发出熊熊烈火。小镇大部分建筑材料为木头，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冲天。
“谎言——”
“不敢！不敢啊！”众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这样的怪物只能够屈服。
怪物似乎被激发血性，开始大开杀戒。众人一哄而散，纷纷远离这个“神明”。
顿时间，血流成河，尸首满地。
正当怪物想要赶尽杀绝时，一道空间牢笼控制住它。
“谁——”
“是你爹！”段沥青在外面不敢这么嚣张，在梦里总该可以了吧。
“无知——”
怪物幻化出巨大的虚影，站立在空中。嘴纳万钧雷霆，汇聚成球形闪电炮轰向段沥青。一瞬间段沥青所在位置变成一个碗状盆地。由于丝丝雷电存在，还牵引着天空的紫色闪电对那块区域狂轰滥炸。
“大哥哥！”
城镇大片地被夷为平地，即使女孩也能一下子看到远处的情况。
“你是……婍女！你不应该存在这的……你不该！”一个残肢半死不活的人抓住女孩的小腿说。
“我不是……我……”余莲内心受不了冲击，失神跪地。
“是她！她还活着！把她供奉了我们就没事了！”不知哪个人起了这个头，接下里的对话更愚昧。
女孩似乎听不见一切，耳中只有那些指责的声音，无情话语在不断推搡着她走向怪物。
“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逃走所有人不会受难。我不应该逃跑的。”
“阿莲。”
女孩发觉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的旁边，他温柔的笑总让自己安心。
如同夏日凉风，冬日艳阳。
“妈……”
记得这个笑容总是在自己跌倒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记得她曾与骚扰自己的陌生人大打出手。
“乖……”她蹲下身抱住了她，“听话，神仙大人需要你，大家需要你，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笑容依旧。
“我……”女孩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从古至今所有人都是这样过的，我是为了大家而努力的。
“走吧。”母亲牵起她的手，就和从前她刚开始牙牙学语步履蹒跚的时候一样，领着她成长。
“每个家庭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没有人可以特殊，这是理，我们遵从。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嗯。”女孩眼神坚定，但也扫不除面临死亡的恐惧阴翳。
怪物安定下来，它非常注重仪式感，将女孩裹在光球里面，带着她飞向圣地。
“一直如此便，对吗？”
怪物猛地坠地，接着刀光剑影如落英缤纷，绚丽绽放。
“有够老套和无聊的。”段沥青怒气冲冲，他就吃这一套。
他虚空一指，怪物所处之地深深下凹五米。眼神露出红色杀光，双手合十，周围空间破碎，虚空风吸纳着万物。
怪物仰天长啸，震荡攻击呈放射状，卷起破壁残垣连带着尸体朝段沥青而去。
“在这里！我便是天！管你什么神不神的！”
段沥青吐纳元气，调动法则，无法冲破的弧形屏障开启。防护罩噼里啪啦作响，如同冰雹砸窗声。
由于又一次超脱梦境剧本，修订者再泡泡次出现。从天空从废墟往他移动。
【啧。】
没有时间考虑了，身后就是平民百姓，虽然他们愚昧无知，但不能不顾。
世界！
这是他琢磨出来目前最强大的梦境能力。
只听万事万物俱静，所有物体都停滞不动，仿佛时间暂停了一般，唯独段沥青和修订者仍在继续。
世界·泯灭！
空间未知区域低鸣，潜藏在背后的存在勃然大怒。
时间重新流淌，悬浮在空中的木材、石料纷纷坠地，定格住的人开始行动。
天空仿佛雨后天晴般清澈。
“神仙大人呢？”
人们张望着周围，完好无损的古镇上只有他们，一切都好像是真实的梦境，只不过现在醒来了，唯有地上残存的血液和尸体证明那是存在的过去。
“可能回去了吧。”
“对了！余黄家的女孩余莲哪去了！再不供奉给神仙大人，下次可能就是整个镇子的毁灭了！”
“对对对。”
这次的经历反而更加重对怪物的愚信，在他们眼中，这样咆哮如雷、神通广大的怪物是绝对不能反抗的。
“找到了！”
余莲怔怔坐在地上，她不知道怎么办。本来升起的自我牺牲念想，被一句“从来如此，便对吗”掐灭。
“怎么办，强行抬走吗？”
“不然呢！”
“万一神仙大人不原谅我们，还赶尽杀绝怎么办。”
“横竖都是死！不如供奉碰碰运气！”
这个大汉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把余莲夹在腋下，和众人一起前往圣地。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不愁容满面。在田垄路上的时候，余莲看见她的父母横尸在秧苗上，她却感觉不到什么了，麻木的心脏已然无力跳动。
圣地位于山涧溪流源头。氤氲的雾气笼罩山腰，宛若仙境，几只白鸟飞上穹顶。
实在想象不出这里能诞生一只吃人的怪物。
溪流源头是片碧蓝的湖泊，绿树成荫百草丛生，一片祥和宁静。
一位居民单膝跪地，闭目说着奇怪的语言。完毕后，他竟行走在湖泊上，不会下沉。
众人跟随他走到湖泊中央，阳光灿烂笼罩此地。
有些人惊奇自己身体在发光，不过他们的亮光比不上余莲身上的。那圣光不刺眼却让人心生敬畏。
“不要怕！这是圣体！只有这样的体质才能和神仙大人融为一体！”
“虔诚祈祷！这样神仙才能聆听到我们的请愿！”
所有人双手相扣紧握，抵住额头祈祷。
在另一头。
段沥青被修订者拽入了异度空间，这里是连接不同层的梦境的中转站，存在两个层次梦境的中间，在这既能够窥视下层空间的结构，也能够把上层空间的内容收在眼底。
石坠深海般下沉，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进入下层梦境，然后随机遗忘掉上层梦境的记忆。
【呵呵。他还没去过多少次呢。】
段沥青无所谓。就像现实中一样，即使在梦境里，也不可能为所欲为。
在众人呢喃中，在祷告中昏睡。
空间未知领域中的存在睁开巨大的复眼，凝视着这个乳臭未干的闯入者。
不管无意还是有意，秩序不能被破坏。
啊啊啊啊啊！！
段沥青惊醒。
【我又穿越了？】
………
秉烛夜游，霁月幽幽。白衣浩然，阡陌纵横杳无人。
段沥青立刻回忆梦境记忆。
李然，侠客，年幼失双亲，爱好喜欢半夜瞎逛。途经烟山镇在此栖歇。
闲来无事，段沥青便沿着烟山石台阶往山上走。
青苔石阶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只有段沥青打哈欠的慵懒气息。
半山腰俯瞰世界，城镇镶嵌在绿色大地，深蓝河流在此描过几道柔和的线条，几片田地和几栋小茅房更添稳重的黄色。
【还是回去吧。】
石阶是曲曲弯弯沿着山体的曲线排列，上下楼梯都不怎累，除了费时间。
窸窸窣窣—
段沥青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似乎对面也察觉到他，便停下动静。
“谁？”
段沥青丝毫不虚，大不了梦醒去尿尿呗。
作为一名侠客，自然少不了灵巧的身法，两三下蹬树上树。
对面被惊到了，逃向更深处。
在高点，段沥青看清楚对方的身形。
是个小女孩，服装挺好看的。段沥青这么认为的。
猫腰在林间穿梭，很快追上了对方。
小女孩踉跄坐地，支支吾吾说：“不……不…不要吃我。”
她捂着眼睛抽泣，眼泪不住的流。近处看之后，能发现对方的衣物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的泥色，有些地方破洞抽丝。盘起来的头发有些凌乱，发簪有些歪斜。脸看上去脏兮兮，但倒看得出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放心，爷只吃神奇小饼干。”段沥青扶她起来，“晚上偷偷出来可不好，父母早上起来发现你不在了，岂不是要急死了。”
女孩还在哭。
【哎。小孩真麻烦。】
段沥青背起她，走向城镇。
段沥青在梦里倒是不怎么注意男女授受不亲，毕竟都是自己的潜意识映像，总不可能自己非礼自己，然后自己举报自己，然后自己审判自己，然后自己斩杀自己吧。又不是要欺骗历史成神！
回城镇的路上，女孩哽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色未亮，已有农民商贩陆陆续续出现在外。或背负农具走在涧边，或备料整顿忙碌在门店。
“阿莲，就在那吗？”段沥青晃了晃趴在背上的女孩询问道。
这位叫做余莲的六岁小女孩点了点头。她的父母是农民，她还有一个大十岁的姐姐，不过已经死了。现在他们已经出门干活了，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自己回去吗？”段沥青把余莲放在地上。
女孩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角说：“我不能回家。”
“为什么？”
“我……”女孩看似有难言之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段沥青安抚她。对付女孩子什么的太麻烦了。他拉着她的手去他住的客栈。
“你是坏人吧。”余莲右手牵着段沥青的手，左手拭眼泪，“妈妈说了对我特别上心的陌生人不是变态就是有病。”
“请给所有善良的人道歉！”段沥青抱起她，跳进自己的房间。
“你是好人吗？”余莲扭扭捏捏不知所措看着段沥青。
“是的。我是百分百好人，纯度比蒙牛还高。”
女孩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很让段沥青难受。
【感情从头到尾我都像是一个变态假装对你好呗。话说我自称好人你就信了，你也太天真了，
我的潜意识有这么单纯吗！（罗坊点赞表示确实如此）】
“你先换套衣服吧，盛装打扮有些惹人注目。”段沥青从客栈自带的柜子里，用创造能力，拿出一套的布衣，“你先换上。”他走到门外，随手关门。
关门之后，段沥青愈发感觉自己好像更变态了，为什么一个陌生人可以随时随地拿出一套合适你的衣服啊！
好在余莲换好衣服没有多问，只表示很合身。
看着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孩，段沥青非常想捏一下她q弹的脸蛋。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大哥哥？”女孩侧头疑惑。
“咳咳。没什么。”段沥青上下打量，“要不再换个发型？不然很容易暴露。”
“噢……”
段沥青只会扎马尾，那就选了一个低马尾。
“余莲真可爱。”段沥青如愿以偿摸到了头。
“是吗。”女孩明显心情好了一点，但仍旧提不起劲，“哥哥，你不是我们这个城镇的把。”
“对啊。我是来自比宇宙更远的地方。”段沥青不露声色又说了一个番剧，“你可以告诉我这里的风土人情吗？”
【按照套路，这会儿应该要介绍背景了吧。】
“emmm……”女孩没念过书，让她概括难为她了。
“那告诉我你逃走的原因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我们镇子今年的旖女之一，理应奉献给神明作侍女。但……”女孩显然想起什么恐怖，不仅瞳孔剧烈收缩，不自觉地做小动作，而且声音颤抖微弱，“我看见她们都……”
“不用说了。”
段沥青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看过很多的电影故事，这个桥段显然是见到神明吃掉了她们，或者吸收掉她们灵魂之类，更或者更咳咳的剧情。
“大哥哥。”女孩停顿了一下，“能把我带到圣地吗？如果我这样逃走的话，神明会降下劫难的。”
似乎正应了她那句话。
地动山摇，电闪雷鸣，破晓时分，竟些许有些暗淡。
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只通体漆黑的似狮身马面的怪物怒目圆瞪漂浮在空中。
死沉诡异的咆哮从它喉部发出，让整个小镇的人为之一震，纷纷停止手中的工作。
“请神仙大人息怒！请神仙大人息怒！”所有人不约而同走到它身前跪拜。
“旖女——”
空灵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响起。
一个男子抬起头因为恐惧的原因，只敢把视线对准它的足，“神仙大人！我们已经按照祢的标准挑选供奉了！不知神仙大人……”
这只怪物厉声咆哮，一些人直接震晕吐血。
眼眸所及之处，迸发出熊熊烈火。小镇大部分建筑材料为木头，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冲天。
“谎言——”
“不敢！不敢啊！”众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这样的怪物只能够屈服。
怪物似乎被激发血性，开始大开杀戒。众人一哄而散，纷纷远离这个“神明”。
顿时间，血流成河，尸首满地。
正当怪物想要赶尽杀绝时，一道空间牢笼控制住它。
“谁——”
“是你爹！”段沥青在外面不敢这么嚣张，在梦里总该可以了吧。
“无知——”
怪物幻化出巨大的虚影，站立在空中。嘴纳万钧雷霆，汇聚成球形闪电炮轰向段沥青。一瞬间段沥青所在位置变成一个碗状盆地。由于丝丝雷电存在，还牵引着天空的紫色闪电对那块区域狂轰滥炸。
“大哥哥！”
城镇大片地被夷为平地，即使女孩也能一下子看到远处的情况。
“你是……婍女！你不应该存在这的……你不该！”一个残肢半死不活的人抓住女孩的小腿说。
“我不是……我……”余莲内心受不了冲击，失神跪地。
“是她！她还活着！把她供奉了我们就没事了！”不知哪个人起了这个头，接下里的对话更愚昧。
女孩似乎听不见一切，耳中只有那些指责的声音，无情话语在不断推搡着她走向怪物。
“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逃走所有人不会受难。我不应该逃跑的。”
“阿莲。”
女孩发觉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的旁边，他温柔的笑总让自己安心。
如同夏日凉风，冬日艳阳。
“妈……”
记得这个笑容总是在自己跌倒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记得她曾与骚扰自己的陌生人大打出手。
“乖……”她蹲下身抱住了她，“听话，神仙大人需要你，大家需要你，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笑容依旧。
“我……”女孩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从古至今所有人都是这样过的，我是为了大家而努力的。
“走吧。”母亲牵起她的手，就和从前她刚开始牙牙学语步履蹒跚的时候一样，领着她成长。
“每个家庭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没有人可以特殊，这是理，我们遵从。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嗯。”女孩眼神坚定，但也扫不除面临死亡的恐惧阴翳。
怪物安定下来，它非常注重仪式感，将女孩裹在光球里面，带着她飞向圣地。
“一直如此便，对吗？”
怪物猛地坠地，接着刀光剑影如落英缤纷，绚丽绽放。
“有够老套和无聊的。”段沥青怒气冲冲，他就吃这一套。
他虚空一指，怪物所处之地深深下凹五米。眼神露出红色杀光，双手合十，周围空间破碎，虚空风吸纳着万物。
怪物仰天长啸，震荡攻击呈放射状，卷起破壁残垣连带着尸体朝段沥青而去。
“在这里！我便是天！管你什么神不神的！”
段沥青吐纳元气，调动法则，无法冲破的弧形屏障开启。防护罩噼里啪啦作响，如同冰雹砸窗声。
由于又一次超脱梦境剧本，修订者再泡泡次出现。从天空从废墟往他移动。
【啧。】
没有时间考虑了，身后就是平民百姓，虽然他们愚昧无知，但不能不顾。
世界！
这是他琢磨出来目前最强大的梦境能力。
只听万事万物俱静，所有物体都停滞不动，仿佛时间暂停了一般，唯独段沥青和修订者仍在继续。
世界·泯灭！
空间未知区域低鸣，潜藏在背后的存在勃然大怒。
时间重新流淌，悬浮在空中的木材、石料纷纷坠地，定格住的人开始行动。
天空仿佛雨后天晴般清澈。
“神仙大人呢？”
人们张望着周围，完好无损的古镇上只有他们，一切都好像是真实的梦境，只不过现在醒来了，唯有地上残存的血液和尸体证明那是存在的过去。
“可能回去了吧。”
“对了！余黄家的女孩余莲哪去了！再不供奉给神仙大人，下次可能就是整个镇子的毁灭了！”
“对对对。”
这次的经历反而更加重对怪物的愚信，在他们眼中，这样咆哮如雷、神通广大的怪物是绝对不能反抗的。
“找到了！”
余莲怔怔坐在地上，她不知道怎么办。本来升起的自我牺牲念想，被一句“从来如此，便对吗”掐灭。
“怎么办，强行抬走吗？”
“不然呢！”
“万一神仙大人不原谅我们，还赶尽杀绝怎么办。”
“横竖都是死！不如供奉碰碰运气！”
这个大汉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把余莲夹在腋下，和众人一起前往圣地。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不愁容满面。在田垄路上的时候，余莲看见她的父母横尸在秧苗上，她却感觉不到什么了，麻木的心脏已然无力跳动。
圣地位于山涧溪流源头。氤氲的雾气笼罩山腰，宛若仙境，几只白鸟飞上穹顶。
实在想象不出这里能诞生一只吃人的怪物。
溪流源头是片碧蓝的湖泊，绿树成荫百草丛生，一片祥和宁静。
一位居民单膝跪地，闭目说着奇怪的语言。完毕后，他竟行走在湖泊上，不会下沉。
众人跟随他走到湖泊中央，阳光灿烂笼罩此地。
有些人惊奇自己身体在发光，不过他们的亮光比不上余莲身上的。那圣光不刺眼却让人心生敬畏。
“不要怕！这是圣体！只有这样的体质才能和神仙大人融为一体！”
“虔诚祈祷！这样神仙才能聆听到我们的请愿！”
所有人双手相扣紧握，抵住额头祈祷。
在另一头。
段沥青被修订者拽入了异度空间，这里是连接不同层的梦境的中转站，存在两个层次梦境的中间，在这既能够窥视下层空间的结构，也能够把上层空间的内容收在眼底。
石坠深海般下沉，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进入下层梦境，然后随机遗忘掉上层梦境的记忆。
【呵呵。他还没去过多少次呢。】
段沥青无所谓。就像现实中一样，即使在梦境里，也不可能为所欲为。
在众人呢喃中，在祷告中昏睡。
空间未知领域中的存在睁开巨大的复眼，凝视着这个乳臭未干的闯入者。
不管无意还是有意，秩序不能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