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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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距今八千多年前的故事。一个名为艾尔奇亚的男人——那位被称作“大贤者”的人的悲惨过去。
但在他之前，还有两位老人的故事。
我们拨开迷雾，轻轻转动着世界的核心，让那明亮的时间之琴弦弹奏出美妙的音符。穿透无数的云雾，落在还未被诸神分裂的大陆之上。
“我们成功了。”
一个身着白色研究服的老人近乎痴迷地注视着面前试管里那浸泡在浅绿色液体中、像是婴儿般蜷缩着裸露身体的青年。老人像是一位看到自己孩子出生的父亲般，用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试管壁，那双常年包裹在阴翳中的双眼此时也终于挤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
“是的，我们成功了。”
一个头发早已斑白的老妇人轻轻地把自己的肩膀靠在老人身上，他们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我们的孩子终于诞生了。”老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挽住自己老伴那只刻满皱纹却无比温暖的手：“三十年的研究，我们终于还是成功了。”“我们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老妇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在鼻梁上，眯起眼凝视着试管中青年的瘦削脸庞：“叫他……艾尔奇亚吧。”
“艾尔奇亚……”老人喃喃地重复道：“艾尔奇亚（艾尔奇亚在古巴别塔语言中是希望的意思）……希望么？”
“我们的孩子会为这个几近终焉的世界带来希望。”老妇将自己的手附在老人按在试管壁的手上，她微笑着说道，但眼中却浮现出了些许的落寞：“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去做一个普通人。”
“巫会大概不会允许。”老人悲伤地摇了摇头：“他们很快就要来验收了。”
“啊……艾尔奇亚。”老妇垂下了眼睛：“你的父母对不起你……你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去享受生活了。”
巴别塔时代末期，第一零三号救世计划启动——史称“大贤者”。
人类在神族的肆虐入侵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曾被神族毁灭的种族——“先行者”们抱怀着重新恢复自己被毁灭万年之久的文明的心愿，与现存不到二十亿的人类文明联手。两大文明耗费近三十年时间不计一切代价地创造出了拥有人类与先行者们无法企及的智能、魔力量、魔力利用率的新生物——大贤者。
大贤者拥有堪比神族个体——甚至超过——的魔法天赋，这代表着它将会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够做到杀死神族的个体。他那远超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智慧将带领人类文明走向胜利。
至少计划书上是这么写的。
“大贤者”个体制作时耗费的大量资源也代表着量产的失败，利用魔法创造生命本就已经是近似神之领域的行为——在两大文明的协作下才勉强成功。
同时，这也代表着人类文明与先行者文明正式踏入与神族文明虽悬殊却对等的地位。这一壮举也代表着人类文明拥有了足以与神族文明对抗的条件。
世间的一切希望皆笼罩在这个名为“艾尔奇亚”的个体上。
“请开启实验室大门。”
这声音从实验室内置的通讯水晶中响起，两位站在试管前发呆的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苦涩地微笑着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为什么是人类的模样！！”
一条巨龙在这个对于它而言稍显拥挤的实验室里愤怒地咆哮道。
“尽管大贤者的许多能力是从先行者的DNA序列中抽取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长成巨龙的样子。”一个人类特使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对这条此时看起来相当暴躁的巨龙解释道。
“呵……巨龙？我说的可不是现在这幅被诅咒的模样！”巨龙垂下脖子，让人类特使可以看见自己那被包裹在粗糙鳞片中的猩红色竖瞳：“先行者的模样可不是现在的这幅丑陋模样，我们是被神族所诅咒才会变成巨龙或者哥布林之类魔物的样子。”
“那就更好解释了嘛。”人类特使抓住巨龙说话的空隙赔着笑说道：“你自己都说丑陋了，大贤者毕竟是将要带领两个文明走向胜利的人，长相总要有些说服力吧？”
“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巨龙咬牙切齿地扭动着脖子：“当初正是因为你们说可能重现出先行者被诅咒前的样子，我们才会自愿帮助你们！对于我们这种即将毁灭的种族而言，这样子的希望是不可或缺的！”
“哼……”人类特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他冷笑着说道：“如果说人类是被巨大的蜥蜴或者是哥布林所拯救，这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之人的大牙？”
“真是自大。”巨龙不屑地转头从大门走了出去：“为了抢夺拯救世界的荣誉竟然可以如此自私，甚至连一个将死文明最后的心愿都能够作为筹码。”
“所谓人类，是非常弱小的。”人类特使看着巨龙从大门愤怒地走了出去，他伤感地自语道：“因为弱小而不得不不择手段，不得不自私自利而工于心计。否则，弱小的我们又要怎么活下去呢？”
“你们觉得，如果大贤者的模样真的做成先行者被诅咒前的样子，会如何？”特使突然头也不回地对两位在一旁站的笔直的老者问道：“你们觉得这对于未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不知道。”两位老者惶恐地说道：“还请特使说明。”
“很简单，大贤者对于和自己一点沾亲带故都没有的人类肯定不会太亲近。相反，可能会更加在计划的执行上倾向于保护已经几乎灭绝的先行者族群。”特使轻轻地抚摸着那放射出淡绿色光芒的试管壁，沉吟许久后才继续说道：“然后，在先行者们那一边，这个因为神族的诅咒已经将死的文明可能会因为大贤者而重新燃起希望。”
“然后呢？”
老人对仿佛有些神游般注视着试管的特使提醒道。
“那么如果我们真的胜利了，先行者们也可能出于想要重振自己的文明而向我们挑起战争。”特使的语气无比苦涩：“这样危险的希望必须趁早掐灭，人类与拥有大贤者的先行者文明发起战争必输无疑。人类为了自己的希望必须将其他种族的希望消灭掉。”
“他们根本没有把艾尔奇亚当做人类看待。”老妇人低声对老人耳语道：“他们只是把我们的孩子当做一个工具。”
老人悲哀地点了点头。
“把他启动吧。”特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转过头说道：“该注入“定律”了。”
所谓“定律”，即是束缚大贤者行为的精神锁链。一旦输入定律，大贤者便绝不可能反抗自己的职责。这也是奴役这个甚至可以杀死神族的大贤者的安全方式。
老者点了点头，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试管内的浅绿色液体排空了，其中蜷缩着的青年被倾倒了出来。他哆嗦着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律条植入。”特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准备开始。”
老者从某个保险柜中取出一个像头盔一样的东西，在老妇人的协助下戴在了这个浑身赤裸的青年头上——青年茫然地看着两位老人，依旧像是婴孩一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哆嗦着自己被冻的苍白的嘴唇安静地看着地面。
“开始律条植入。”特使命令道。
老人扳开头盔上的一个开关，点点如星光般璀璨的魔法符文从头盔周围升起，像是缎带般缠绕住了青年的身体。
“第一：永不可伤害人类。”
特使大声念诵着，颤动的魔法符文纷纷摆正，如同烙印般缓缓地刻入青年的大脑中。
“第二：不计一切代价的带领人类取得胜利。”
两位老人注意到，这些律条中并没有先行者的位置。
“第三：人类有权阻止你的一切计划。”
“第四：永不可以任何方式反抗人类。”
“第五：永远将人类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可为人类牺牲自我。”
“第六：……”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特使将本子合拢，大声地宣布道：“结束……”
“删除以上所有律条，重新编入律条！”老人突然大喊道：“开始编入！”
特使惊讶地转过头，却看见了老人眼中如火焰般燃烧着的觉悟。
老妇抢先一步，在特使使用魔法前降下了防护壁。蓝色的光之箭矢撞击在透明的防护壁上，顿时绽开绚丽的电光。
“你们想干什么？！”特使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把防护壁打开！”
“不，这孩子不会成为你们的工具。”老妇在防护壁后坚决地直视着特使愤怒的双眼：“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证这一点。”
“艾尔奇亚，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老人温柔地搂住青年的脖子说道：“当你能够去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们可能早就不在了。但这是值得的——我们会用生命换得你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礼物。”
“律条编入！”他高喊着：“第一：以自己的方式行走于天地间！”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结束编入！”
只听一声闷响，防护壁终于被打碎了。站在防护壁前的老妇被一道璀璨的光芒击飞出去，老人狠狠地一咬牙，将艾尔奇亚头上的头盔一把揭下来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一道蓝色的光箭穿过他的胸口，他趔趄着倒向墙边，最后苦笑着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四分五裂无法修复的律条帽，像是满足了一般安详地闭上了双目。
艾尔奇亚——这个赤裸的青年呆滞地看着自己伟大父母的尸体，他那自出生以来最初的泪水如流星般从他人偶般的脸颊划过，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是发生在距今八千多年前的故事。一个名为艾尔奇亚的男人——那位被称作“大贤者”的人的悲惨过去。
但在他之前，还有两位老人的故事。
我们拨开迷雾，轻轻转动着世界的核心，让那明亮的时间之琴弦弹奏出美妙的音符。穿透无数的云雾，落在还未被诸神分裂的大陆之上。
“我们成功了。”
一个身着白色研究服的老人近乎痴迷地注视着面前试管里那浸泡在浅绿色液体中、像是婴儿般蜷缩着裸露身体的青年。老人像是一位看到自己孩子出生的父亲般，用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试管壁，那双常年包裹在阴翳中的双眼此时也终于挤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
“是的，我们成功了。”
一个头发早已斑白的老妇人轻轻地把自己的肩膀靠在老人身上，他们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我们的孩子终于诞生了。”老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挽住自己老伴那只刻满皱纹却无比温暖的手：“三十年的研究，我们终于还是成功了。”“我们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老妇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在鼻梁上，眯起眼凝视着试管中青年的瘦削脸庞：“叫他……艾尔奇亚吧。”
“艾尔奇亚……”老人喃喃地重复道：“艾尔奇亚（艾尔奇亚在古巴别塔语言中是希望的意思）……希望么？”
“我们的孩子会为这个几近终焉的世界带来希望。”老妇将自己的手附在老人按在试管壁的手上，她微笑着说道，但眼中却浮现出了些许的落寞：“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去做一个普通人。”
“巫会大概不会允许。”老人悲伤地摇了摇头：“他们很快就要来验收了。”
“啊……艾尔奇亚。”老妇垂下了眼睛：“你的父母对不起你……你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去享受生活了。”
巴别塔时代末期，第一零三号救世计划启动——史称“大贤者”。
人类在神族的肆虐入侵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曾被神族毁灭的种族——“先行者”们抱怀着重新恢复自己被毁灭万年之久的文明的心愿，与现存不到二十亿的人类文明联手。两大文明耗费近三十年时间不计一切代价地创造出了拥有人类与先行者们无法企及的智能、魔力量、魔力利用率的新生物——大贤者。
大贤者拥有堪比神族个体——甚至超过——的魔法天赋，这代表着它将会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够做到杀死神族的个体。他那远超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智慧将带领人类文明走向胜利。
至少计划书上是这么写的。
“大贤者”个体制作时耗费的大量资源也代表着量产的失败，利用魔法创造生命本就已经是近似神之领域的行为——在两大文明的协作下才勉强成功。
同时，这也代表着人类文明与先行者文明正式踏入与神族文明虽悬殊却对等的地位。这一壮举也代表着人类文明拥有了足以与神族文明对抗的条件。
世间的一切希望皆笼罩在这个名为“艾尔奇亚”的个体上。
“请开启实验室大门。”
这声音从实验室内置的通讯水晶中响起，两位站在试管前发呆的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苦涩地微笑着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为什么是人类的模样！！”
一条巨龙在这个对于它而言稍显拥挤的实验室里愤怒地咆哮道。
“尽管大贤者的许多能力是从先行者的DNA序列中抽取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长成巨龙的样子。”一个人类特使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对这条此时看起来相当暴躁的巨龙解释道。
“呵……巨龙？我说的可不是现在这幅被诅咒的模样！”巨龙垂下脖子，让人类特使可以看见自己那被包裹在粗糙鳞片中的猩红色竖瞳：“先行者的模样可不是现在的这幅丑陋模样，我们是被神族所诅咒才会变成巨龙或者哥布林之类魔物的样子。”
“那就更好解释了嘛。”人类特使抓住巨龙说话的空隙赔着笑说道：“你自己都说丑陋了，大贤者毕竟是将要带领两个文明走向胜利的人，长相总要有些说服力吧？”
“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巨龙咬牙切齿地扭动着脖子：“当初正是因为你们说可能重现出先行者被诅咒前的样子，我们才会自愿帮助你们！对于我们这种即将毁灭的种族而言，这样子的希望是不可或缺的！”
“哼……”人类特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他冷笑着说道：“如果说人类是被巨大的蜥蜴或者是哥布林所拯救，这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之人的大牙？”
“真是自大。”巨龙不屑地转头从大门走了出去：“为了抢夺拯救世界的荣誉竟然可以如此自私，甚至连一个将死文明最后的心愿都能够作为筹码。”
“所谓人类，是非常弱小的。”人类特使看着巨龙从大门愤怒地走了出去，他伤感地自语道：“因为弱小而不得不不择手段，不得不自私自利而工于心计。否则，弱小的我们又要怎么活下去呢？”
“你们觉得，如果大贤者的模样真的做成先行者被诅咒前的样子，会如何？”特使突然头也不回地对两位在一旁站的笔直的老者问道：“你们觉得这对于未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不知道。”两位老者惶恐地说道：“还请特使说明。”
“很简单，大贤者对于和自己一点沾亲带故都没有的人类肯定不会太亲近。相反，可能会更加在计划的执行上倾向于保护已经几乎灭绝的先行者族群。”特使轻轻地抚摸着那放射出淡绿色光芒的试管壁，沉吟许久后才继续说道：“然后，在先行者们那一边，这个因为神族的诅咒已经将死的文明可能会因为大贤者而重新燃起希望。”
“然后呢？”
老人对仿佛有些神游般注视着试管的特使提醒道。
“那么如果我们真的胜利了，先行者们也可能出于想要重振自己的文明而向我们挑起战争。”特使的语气无比苦涩：“这样危险的希望必须趁早掐灭，人类与拥有大贤者的先行者文明发起战争必输无疑。人类为了自己的希望必须将其他种族的希望消灭掉。”
“他们根本没有把艾尔奇亚当做人类看待。”老妇人低声对老人耳语道：“他们只是把我们的孩子当做一个工具。”
老人悲哀地点了点头。
“把他启动吧。”特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转过头说道：“该注入“定律”了。”
所谓“定律”，即是束缚大贤者行为的精神锁链。一旦输入定律，大贤者便绝不可能反抗自己的职责。这也是奴役这个甚至可以杀死神族的大贤者的安全方式。
老者点了点头，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试管内的浅绿色液体排空了，其中蜷缩着的青年被倾倒了出来。他哆嗦着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律条植入。”特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准备开始。”
老者从某个保险柜中取出一个像头盔一样的东西，在老妇人的协助下戴在了这个浑身赤裸的青年头上——青年茫然地看着两位老人，依旧像是婴孩一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哆嗦着自己被冻的苍白的嘴唇安静地看着地面。
“开始律条植入。”特使命令道。
老人扳开头盔上的一个开关，点点如星光般璀璨的魔法符文从头盔周围升起，像是缎带般缠绕住了青年的身体。
“第一：永不可伤害人类。”
特使大声念诵着，颤动的魔法符文纷纷摆正，如同烙印般缓缓地刻入青年的大脑中。
“第二：不计一切代价的带领人类取得胜利。”
两位老人注意到，这些律条中并没有先行者的位置。
“第三：人类有权阻止你的一切计划。”
“第四：永不可以任何方式反抗人类。”
“第五：永远将人类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可为人类牺牲自我。”
“第六：……”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特使将本子合拢，大声地宣布道：“结束……”
“删除以上所有律条，重新编入律条！”老人突然大喊道：“开始编入！”
特使惊讶地转过头，却看见了老人眼中如火焰般燃烧着的觉悟。
老妇抢先一步，在特使使用魔法前降下了防护壁。蓝色的光之箭矢撞击在透明的防护壁上，顿时绽开绚丽的电光。
“你们想干什么？！”特使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把防护壁打开！”
“不，这孩子不会成为你们的工具。”老妇在防护壁后坚决地直视着特使愤怒的双眼：“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证这一点。”
“艾尔奇亚，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老人温柔地搂住青年的脖子说道：“当你能够去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们可能早就不在了。但这是值得的——我们会用生命换得你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礼物。”
“律条编入！”他高喊着：“第一：以自己的方式行走于天地间！”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结束编入！”
只听一声闷响，防护壁终于被打碎了。站在防护壁前的老妇被一道璀璨的光芒击飞出去，老人狠狠地一咬牙，将艾尔奇亚头上的头盔一把揭下来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一道蓝色的光箭穿过他的胸口，他趔趄着倒向墙边，最后苦笑着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四分五裂无法修复的律条帽，像是满足了一般安详地闭上了双目。
艾尔奇亚——这个赤裸的青年呆滞地看着自己伟大父母的尸体，他那自出生以来最初的泪水如流星般从他人偶般的脸颊划过，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