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他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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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艾尔奇亚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前的少女，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不用了。”少女同样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我就在门口说完吧。”
“请讲。”艾尔奇亚挑了挑眉毛：“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你们还住在这里？”
少女的目光越过艾尔奇亚，有些不礼貌地打量起他的房间。
艾尔奇亚并不介意，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耐心地等着她打量完后才不急不慢地说道：
“你应该不只是过来考察我们的住宿情况吧？”
“其实我比较希望是白桦来开门。”少女收回目光，有些失望地说道：“她大概会比较好说服。”
“请切入正题。”艾尔奇亚半眯着眼，其中射出如同月光照耀下的匕首般寒冷的光：“如果你是想要利用白桦心善这一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出这座宾馆。”
“你对这个徒弟实在是有些保护过度了。”她轻笑着说：“这有什么理由吗？”
艾尔奇亚没有说话，但是从他那糟糕的目光来看——少女明白自己应该尽快远离这个话题了。
“除灵。”她说道：“我想委托你去驱除一个灵体生物。”
“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非常乐意帮忙。”
艾尔奇亚的玩笑听起来毫无温度，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玩笑。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和你的徒弟为什么也可以看到我。”少女索性没有理会这个语气不善的玩笑：“但既然你们看得见我，大概也就看得见其他灵体生物吧？”
“我们是死灵术士。”艾尔奇亚似乎有些嫌弃地解释道：“虽然不像'看破眼'那样连自己见到的一切魔法都可以解析，但灵体生物在魔法加持下还是可以看见的。”
“明白了。”少女点了点头：“最近有一个灵体生物经常纠缠清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艾尔奇亚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就在前两天，我还差点把那小子的眼球挖出来。”
“正如清易所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少女毫不意外地解释道：“你是有道德底线和同情心的一个难得的好人。”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我评价这么高。”艾尔奇亚在她面前关上门：“但是不好意思，请回吧。”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直接去学校找他吧。”少女的声音隔着门嗡嗡的传过来：“不要说是我找你来的，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酬劳。”
艾尔奇亚再次打开门，却发现门前已是空无一人。
白桦睡得非常不好。
她在半睡半醒间总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她看——这种诡异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然后伴着她的意识钻入梦中。她站在梦中的街道上，一个看不清形状但却莫名感觉面目狰狞的影子从某个拐角里如雾气般流淌出来。
它无声无息地站在白桦身后，她甚至可以听见它如同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湿润冰冷的吐息喷在她的脖颈里。但她的身体与魂魄却犹如分离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哪怕是自己的手指分毫。就那样木木的站在无人的阴冷街头，看着浓烟与火焰翻腾着冲向远方的天空，为洁白如桌布般的云层染上黑色的污迹。
终于，她感觉到一种像是蛇一般冰冷光滑而又细长的物体擦过她的锁骨，像是绞索般在她的喉间绕紧了。一个黑色的、圆圆的东西从她视野的边缘缓缓滑了过来。
白桦看见一张苍白的脸，还有脸上那双骇人的、只有黑色的瞳孔却没有眼白的眸子。她终于明白了过来——现在紧锁住自己喉咙的细长物体，竟是这颗脑袋的脖子！
那张脸对她惨无人道地笑了笑——就是那种嘴角一咧咧到耳朵的笑容——白桦看到其中闪着微光的细密牙齿和像蛇一样分叉的舌头朝着她缓缓逼近……
梦醒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突破天际。
白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马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躺了回去，在床上发出第二声惨叫——这一次是因为她看到一个有着像蛇一样细长脖子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床前，如同梦中般朝她惨无人道地微笑着。
“你能看见我？”那个男人嘶嘶的说道，白桦从被窝里的缝隙中看见他的脖子在半空打了几个旋，那张诡异的苍白头颅上下颠倒着从上方凝视着她：“这可真是少见啊……”
“救命啊——”白桦在被子中用尽全力向隔壁的艾尔奇亚求救：“艾尔奇亚——”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和一声巨响。然后紧接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惨叫声，艾尔奇亚那张令人安心的脸出现在白桦床头。
“小角色而已。”他云淡风轻地上下甩了甩手——那手上还在冒着蓝色的烟雾——：“其实你自己也可以解决……不过你终于可以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白桦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它哪里去了？”
“被我用<Soultorrent>（灵魂洪流）赶走了，大概重伤了吧。”他淡淡地说道：“叫的那么响，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白桦脸一红，随后便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看看窗外吧。”
艾尔奇亚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顿时射了进来。
街上可以说是无比的不真实——白桦仅仅只是一瞥便几乎吓晕过去。
像是噩梦般的怪物们在街道上横行着，它们悄无声息地从人们的身体中穿过去，挥舞着自己的触手或是尾巴。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窗外走过，它的竖眼转了转，扫视了一圈白桦的房间后便又远去了。
白桦住在二楼。
“震惊吗？”艾尔奇亚转过头，白桦看见他的眼中透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白桦说不出话，她用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瞪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那些都是灵体生物。”艾尔奇亚被她这个滑稽的表情惹得笑了起来，他如白桦所愿的解释道：“拥有死灵术士才能的人在领悟'只属于自己的死亡'后就会逐渐开始看得见这些东西——这也就是那个少年眼中的世界。但不同的是，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看的到或看不到，但'看破眼'不行。除非能够清除他成为'看破眼'的因素。”
“说起来，我也看得到那个少女……”白桦喃喃地说道：“是因为我已经领悟死亡的意义吗……”
“大概是你队友们的死让你领悟的吧。”艾尔奇亚眼中的微蓝色光芒褪去了，他眯起眼睛看着白桦：“说起那个少女，她刚才来过了。”
“是你？”
艾尔奇亚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前的少女，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不用了。”少女同样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我就在门口说完吧。”
“请讲。”艾尔奇亚挑了挑眉毛：“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你们还住在这里？”
少女的目光越过艾尔奇亚，有些不礼貌地打量起他的房间。
艾尔奇亚并不介意，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耐心地等着她打量完后才不急不慢地说道：
“你应该不只是过来考察我们的住宿情况吧？”
“其实我比较希望是白桦来开门。”少女收回目光，有些失望地说道：“她大概会比较好说服。”
“请切入正题。”艾尔奇亚半眯着眼，其中射出如同月光照耀下的匕首般寒冷的光：“如果你是想要利用白桦心善这一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出这座宾馆。”
“你对这个徒弟实在是有些保护过度了。”她轻笑着说：“这有什么理由吗？”
艾尔奇亚没有说话，但是从他那糟糕的目光来看——少女明白自己应该尽快远离这个话题了。
“除灵。”她说道：“我想委托你去驱除一个灵体生物。”
“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非常乐意帮忙。”
艾尔奇亚的玩笑听起来毫无温度，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玩笑。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和你的徒弟为什么也可以看到我。”少女索性没有理会这个语气不善的玩笑：“但既然你们看得见我，大概也就看得见其他灵体生物吧？”
“我们是死灵术士。”艾尔奇亚似乎有些嫌弃地解释道：“虽然不像'看破眼'那样连自己见到的一切魔法都可以解析，但灵体生物在魔法加持下还是可以看见的。”
“明白了。”少女点了点头：“最近有一个灵体生物经常纠缠清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艾尔奇亚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就在前两天，我还差点把那小子的眼球挖出来。”
“正如清易所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少女毫不意外地解释道：“你是有道德底线和同情心的一个难得的好人。”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我评价这么高。”艾尔奇亚在她面前关上门：“但是不好意思，请回吧。”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直接去学校找他吧。”少女的声音隔着门嗡嗡的传过来：“不要说是我找你来的，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酬劳。”
艾尔奇亚再次打开门，却发现门前已是空无一人。
白桦睡得非常不好。
她在半睡半醒间总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她看——这种诡异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然后伴着她的意识钻入梦中。她站在梦中的街道上，一个看不清形状但却莫名感觉面目狰狞的影子从某个拐角里如雾气般流淌出来。
它无声无息地站在白桦身后，她甚至可以听见它如同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湿润冰冷的吐息喷在她的脖颈里。但她的身体与魂魄却犹如分离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哪怕是自己的手指分毫。就那样木木的站在无人的阴冷街头，看着浓烟与火焰翻腾着冲向远方的天空，为洁白如桌布般的云层染上黑色的污迹。
终于，她感觉到一种像是蛇一般冰冷光滑而又细长的物体擦过她的锁骨，像是绞索般在她的喉间绕紧了。一个黑色的、圆圆的东西从她视野的边缘缓缓滑了过来。
白桦看见一张苍白的脸，还有脸上那双骇人的、只有黑色的瞳孔却没有眼白的眸子。她终于明白了过来——现在紧锁住自己喉咙的细长物体，竟是这颗脑袋的脖子！
那张脸对她惨无人道地笑了笑——就是那种嘴角一咧咧到耳朵的笑容——白桦看到其中闪着微光的细密牙齿和像蛇一样分叉的舌头朝着她缓缓逼近……
梦醒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突破天际。
白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马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躺了回去，在床上发出第二声惨叫——这一次是因为她看到一个有着像蛇一样细长脖子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床前，如同梦中般朝她惨无人道地微笑着。
“你能看见我？”那个男人嘶嘶的说道，白桦从被窝里的缝隙中看见他的脖子在半空打了几个旋，那张诡异的苍白头颅上下颠倒着从上方凝视着她：“这可真是少见啊……”
“救命啊——”白桦在被子中用尽全力向隔壁的艾尔奇亚求救：“艾尔奇亚——”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和一声巨响。然后紧接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惨叫声，艾尔奇亚那张令人安心的脸出现在白桦床头。
“小角色而已。”他云淡风轻地上下甩了甩手——那手上还在冒着蓝色的烟雾——：“其实你自己也可以解决……不过你终于可以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白桦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它哪里去了？”
“被我用<Soultorrent>（灵魂洪流）赶走了，大概重伤了吧。”他淡淡地说道：“叫的那么响，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白桦脸一红，随后便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看看窗外吧。”
艾尔奇亚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顿时射了进来。
街上可以说是无比的不真实——白桦仅仅只是一瞥便几乎吓晕过去。
像是噩梦般的怪物们在街道上横行着，它们悄无声息地从人们的身体中穿过去，挥舞着自己的触手或是尾巴。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窗外走过，它的竖眼转了转，扫视了一圈白桦的房间后便又远去了。
白桦住在二楼。
“震惊吗？”艾尔奇亚转过头，白桦看见他的眼中透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白桦说不出话，她用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瞪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那些都是灵体生物。”艾尔奇亚被她这个滑稽的表情惹得笑了起来，他如白桦所愿的解释道：“拥有死灵术士才能的人在领悟'只属于自己的死亡'后就会逐渐开始看得见这些东西——这也就是那个少年眼中的世界。但不同的是，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看的到或看不到，但'看破眼'不行。除非能够清除他成为'看破眼'的因素。”
“说起来，我也看得到那个少女……”白桦喃喃地说道：“是因为我已经领悟死亡的意义吗……”
“大概是你队友们的死让你领悟的吧。”艾尔奇亚眼中的微蓝色光芒褪去了，他眯起眼睛看着白桦：“说起那个少女，她刚才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