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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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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192、夏日。日景。古冬杨实业兴国会门前。一辆人力车停下。黎可儿打车上下来。

    可儿付车钱后抬头看实业兴国会的门面,抬步上阶,轻轻推开门。

    黎可儿进房,楼下客厅无人。

    黎可儿停步四处看看,若有所思,一笑。

    黎可儿轻步上楼。沿楼道向里间古冬杨的办公室走。

    古冬杨办公室虚掩的门。

    黎可儿走近,里面传出日语说话声。(下面打中文字幕。)

    日语画外音:(一)这件事情办得很不好,打草惊蛇,事情乱了,督军借题发挥,控制了我们,使我们陷入被动状态。

    (二)这我知道,请先生放心,我正在努力扭转局面。

    (一)不!为大局着想,必须暂时退守,不可因小失大。稳定局势,是目前的关键,停止一切活动,保存力量,但必须将控制住的这个人要牢牢控制在手,以待时机。

    (二)是,我会按照先生的话去做的。

    黎可儿凑到门前细听。心声:怎么会有日本人?

    193、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门外的街角。关善耕、仇占伍。

    关善耕:占伍,这件事你非说清楚不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仇占伍为难地靠在墙上低了头。

    关善耕:占伍,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她赶出去。

    仇占伍:大东家,千万赶不得!

    关善耕:怎么赶不得?

    仇占伍:大东家,这事儿是我的错儿。

    关善耕:好你个仇占伍,家里有老婆外面又勾上一个!我是大东家还没续个二房呢。

    194、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门前,善耕、占伍站的墙拐角的那边。四妹站在那里偷听。

    仇占伍:不是大东家!你可千万别乱说。

    关善耕:我不乱说,那怎么回事呀?

    仇占伍:大东家,这事儿••••••是这么回事••••••

    关善耕:怎么回事儿,你赶快说,要不然我把你老婆找来。

    仇占伍:大东家,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关善耕:说吧。

    仇占伍:大东家,是这么回事儿。回忆镜头:

    四姑娘、仇占伍、大柱三人站在烧锅门口处。

    四姑娘:占伍哥,大柱,这事儿我可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掏出底儿来,二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心里有谁,可不能让二哥憋一辈子,当一辈子光棍儿。

    仇占伍:是,四姑娘,你的吩咐就是娘娘的圣旨。

    四姑娘笑嗔:别贫嘴,办不好看我咋骂你们俩。(掏出十块大洋)给,也不能让你们俩破费了。

    仇占伍忙推辞:四姑娘,这可不成!

    四姑娘抓过仇占伍的手,把大洋往里一拍:拿着!

    195、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门前街角处。关善耕、仇占伍。

    仇占伍:大东家,就是这么回事儿。

    关善耕:那这个姑娘哪儿来的?

    仇占伍:大东家,我们俩啥话也没掏出来,二东家口死,你也知道。我就和大柱一合计,给二哥送青菜园去了。

    关善耕:噢,原来这姑娘是个窑子娘儿们?

    196、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门前街角处。四姑娘躲在墙角那边掩口欲笑。

    197、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门前街角处。

    仇占伍着急地:大东家,不是。人家是个黄花儿闺女!

    关善耕:瞎扯!窑子里哪有什么黄花闺女?!窑子里的要都是黄花闺女,这世上就没伤风败俗的事儿了!

    仇占伍:大东家,你听我说,他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回放仇占伍背关善犁去青菜园段)谁知道这姑娘真就当了真了,第二天就来了,还把破身染红的帕子摔我脸上了呢,赎她身的三百大洋还是我和大柱,还有伙计们凑的呢。

    关善耕:你说你仇占伍,这样的玩儿笑你也敢开!这样的事儿你也敢做。人家是姑娘,人家当然当真了,那人家让你破了身子,那人家就是铁了心跟你了。一辈子的事儿,谁能放了这事儿呀?你给打的保票,还给人家立的字据,人家不找你来找谁去呀?还三百大洋,八百大洋你也活该!

    仇占伍:可是,可是••••••

    关善耕:你可是什么可是?惹出了事儿缩脖子,当初干什么了?别到了节骨眼儿上装熊,说!这事怎么办哪!

    仇占伍:我哪知道怎么办哪?按理,这事儿,人家豆花儿人也不错,二东家娶人家就得了呗,还挑啥呀!七仙女儿好,在天上呢,咱也够不着哇。谁知道二东家这么没心没肺的,跟咱们没话,可跟豆花儿怎么回事儿,他自己还不知道哇?嘿!跟豆花儿也没话,你说这怪了!见了豆花儿一面,连嘴也没张就走了。

    关善耕:不行,这事儿我得找善犁去。这生米做成了熟饭总得有个交待呀。

    198、夏日。日景。古冬杨办公室门前。可儿站在门前做愣听状。古冬杨忽然将门拉开,两人的脸和目光对一起。

    黎可儿疑惑状。

    古冬杨身后,一个日本人将枪从古冬杨的肩上探过,顶住黎可儿的头。

    古冬杨紧抓日本人的胳膊推起。枪响。

    可儿一惊,愣在那里。

    {(日语对话:

    日本人:不行,这是必须的!

    古冬杨:她不懂日语。

    日本人:我们必须防备万一。如果她懂怎么办?

    古冬杨:懂也不能杀,她就是黎可儿!

    日本人目光急转向黎可儿注视片刻。

    日本人:你要记住,我是受军部派遣,专程为这件事来的。如果出现什么事情,你必需全部负责。)}

    日本人将枪收起,怒匆匆而去。他身后另外两个日本人随出。

    黎可儿怔怔地望着古冬杨身子惊惧地颤栗:冬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他怎么要杀我?

    古冬杨一揽可儿肩膀,将可儿带进屋内:没事了。

    可儿惊怖疑惑地:冬哥,怎么会有日本人?你怎么会跟日本人来往?

    古冬杨:不是我跟他们来往,而是他们找上门来的。

    可儿面色苍白,惊恐的面孔:找上门来?可我并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对我开枪?!

    古冬杨: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我。

    可儿:冬哥,我好害怕,他们为什么这样?

    古冬杨将可儿揽在怀中:这样也是冲我来的。你不要怕,啊。

    可儿:冬哥,你是不是真的在和日本人来往?日本人有多可怕呀!

    古冬杨:可儿,真不是我和日本人来往?确实是日本人找上门来的!

    可儿:可他们找你干什么呀,你着他们了?

    古冬杨:这不明摆着吗?咱们办的是实业兴国会,是帮助中国民族工业发展的,这让日本人很恼火儿,他们是来威胁我的,让我不要帮助这些中国企业,以免妨碍日本商品的进入。防止日货进入中国受国货的阻拦。

    可儿将信将疑地:冬哥,反正我什么也不懂,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你可想好了,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古冬杨:不用怕,现在大帅正在控制日本人在东北的势力,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可儿身子颤栗着:那我也怕,日本人心狠,他们会下毒手的。刚才那架势,他们对我都开枪了,何况你。

    古冬杨:没事儿,瞧把你吓的。他们只不过是吓唬咱们而已。

    可儿:冬哥,我看咱这个兴国会就别办了,咱过太平日子吧。

    古冬杨轻抚可儿的背:好,可儿,让我想想。

    古冬杨抱住可儿。可儿将头搭在古冬杨的肩上。

    古冬杨手轻抚可儿的头,脸上却现着阴沉沉的目光(特写。)

    199、夏日。日景。西城子烧锅街角处。四妹眼珠儿一转,打墙角的那边走出来。

    四妹故作惊讶地:哟,大哥,大管事儿,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

    关善耕、仇占伍一愣。

    关善耕掩饰地:没干什么,闲说话。

    四妹:怎么在这儿说?

    关善耕:这凉快!

    四妹掩口笑,抬头看看天:姐夫,这正是日头底下,怎么还凉快?

    关善耕这才觉出热来:刚才有云彩了,怎么这会儿••••••走吧,占伍,屋里说去。

    四姑娘:姐夫!你过来。

    关善耕:什么事儿?我这和占伍商量事儿呢。

    四姑娘:那你们俩在这儿唠吧,我去烧锅里接点儿溜上的酒。

    关善耕怔怔地看着四妹:你接流上的酒干什么呀?

    四姑娘不慌不忙地进了烧锅:喝呀!

    关善耕望四妹的背影欲言又止。

    关善耕:占伍,这事儿的细节还谁知道?

    占伍:也就是伙计们知道点儿。也不全知道。

    关善耕想一想:四姑娘知道多少?

    占伍:没敢跟她说,怕她骂我们俩。

    关善耕:那••••••叫什么来着?

    占伍:豆花儿。

    关善耕:那豆花儿住哪儿?

    占伍:她哪儿也不去,非在烧锅里头。说自己是关家的人了,关家这么大,还没她个地方住。没法子,大伙就把歇着的那间屋腾给她了。

    关善耕想想:那就这么着,现在四姑娘在这儿,我先别进去。正好八里河大车店那儿来了伙拉酒的车老板儿,都是买卖上的熟人儿,我过去看看。

    仇占伍:那••••••大东家,你可快点儿拿个主意呀,要不,豆花儿在这,伙计们也不方便,撒泡尿、提提裤子都得偷偷摸摸的。

    关善耕:活该,你咋没憋尿裤子里头。你等着吧,等着老爷子骂你吧。

    善耕转身走。

    仇占伍嘟哝:到时候老爷子说不上骂谁呢!

    善耕回头:那还能骂着我呀?

    仇占伍嘟囔:那可就没准儿了。

    善耕:你看有没有准儿。骂的就是你。

    200、夏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柳秉壮、柳秉汉。

    柳秉壮:四弟呀,我怎么见你这一阵子老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儿,就对三哥说,要知道,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也就是咱俩了,兄弟如手足嘛!有话你就说。

    柳秉汉:三哥,也没啥•••••心事儿••••••

    柳秉壮:不对吧,老四,瞧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就是有事儿。我跟你说,这大半年的功夫里,我就没见你笑过。老四,我是你三哥,和你是一个娘肠儿爬的,我得处处护着你,所以,平日里,你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在我的眼里的。你有心事儿,是瞒不住我的。

    柳秉汉:三哥,你就别问了,这事儿我不想说,就是说了也明摆着不行的事儿。

    柳秉壮:这话让你说的,这不还是有心事儿吗?那有啥心事儿,你不说出来,咋就知道不行啊?

    柳秉汉:三哥,咱是土匪。

    柳秉壮:土匪怎么啦?别说现在咱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儿了!就是干,他也没人儿敢把咱咋样!咋就知道你心里的事儿咱就,办不了哇!

    柳秉汉:三哥,我心里想的事儿,是件没出息的事儿。

    柳秉壮:胡说!谁敢说我四弟心里想的事儿是没出息的事儿!我四弟想的事儿就是正经事儿,就是龙岗这一带的大事儿!说!四弟,到底你心里想的是啥事儿!

    柳秉汉:三哥,是••••••

    柳秉壮:唉!说呀!你还非得让你三哥着急呀!

    柳秉汉:三哥,其实是••••••自打去年咱上了趟城里,弟弟见着了四姑娘一面,四弟的心里就放不下了!••••••

    柳秉壮:啊?!好哇!四弟这是看上四姑娘啦!这算上啥没出息的事儿呀!这正是有出息的事儿!你不用说了,老四,我明儿个就领着你上城里提亲去!她要是愿意便罢,她要是不愿意,我他妈就给她抢来给我四弟当媳妇!

    柳秉汉:三哥,咱不干那事儿。一家女儿,百家求,她愿意算,她不愿意咱就拉倒,咱不能干那丢人的事儿!

    柳秉壮沉吟:好,四弟,有骨气!那咱明儿个就上县城,我就看看他关老爷子、关大东家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20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坐在桌前看账。

    钟美春推门跑进来。

    善耕:美春来了?

    美春:大哥,看账呀。

    善耕:一天没多少别的事儿,这账就够看一阵子的了。

    美春:大哥,其实我看你一天挺累的,就是缺个好帮手。

    善耕:帮手挺多,都是好帮手。

    美春:大哥,我是说你要是有个嫂子,那不就能帮了担了半个家呀?

    善耕:理儿倒是那么个理儿,可大妹走的时间也不长,我也没那个心思。

    美春:大哥,要是有个心里装着你的人,人也不错,又年轻又漂亮。你也没那个打算?也没那个心思?

    善耕:美春儿,自打大妹去世以后,我的心里总感觉我对不住大妹。她对这个家是一心一意的,又给我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刚走这么几天,我就续上一房,良心上总觉得有点儿过不去。

    美春:大哥,你心真好,我要是将来找到这么一个好心的人,我就是为他死也愿意。

    善耕:瞧你这孩子,逮什么话说什么话。不过我想,你将来肯定能找到这么一个可心的。

    美春害羞地低下头:大哥,我真的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善耕:这是你没和别的人接触过,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处常了,你就觉得都是一样的。

    美春:大哥,可我觉得就是不一样,我就是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我••••••我心里••••••

    四妹推门入。美春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四妹看美春,看善耕。

    四妹面带浅笑:说呀!刚才还说得热热闹闹的,怎么我一进来就都没话了?

    善耕笑:四姑娘,说的都是闲话,哪有什么热闹的。

    四妹笑看美春:美春姐,我听你刚才说其实你心里,你心里怎么了?

    美春低头笑言:也没怎么,就是闲说话。

    四妹:那可未必呢。姑娘要是大了哪一句话都不是闲的。听着是闲话,其实都是话里有话的。

    美春低头不语。

    四妹过去,凑近美春的脸看:美春姐,你怎么脸红了?

    美春:四姑娘说什么呢?又没什么事儿,我脸红什么?

    四妹:美春姐,这大男人的房里,你说你一个大姑娘,自己总是往这儿跑,话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我不怕丢了你的名声,还怕丢了我姐夫的名声呢。

    美春:四姑娘你,你••••••

    四妹笑望美春:快出去吧,也许真就有个你心里的人在外面等你呢!

    美春:你!••••••(转身出去)

    关善耕:四妹,怎么跟人家美春那么说话?

    四妹看一眼善耕。

    善耕走到四妹身旁,四妹忽然猛地将善耕抱住。

    四妹眼中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关善耕一愣,怔怔地望着四妹,然后轻推四妹,口中喃喃:四妹,这不成,这不成••••••

    四妹:善耕,成!我不能让你娶别人,打我姐一走,我就认定,我是你的人,我要和你好好过一辈子日子的。

    善耕:四姑娘,快放开手,让人看见,这成什么事儿啦?

    四妹:我就是不放开。

    善耕轻推开四妹,匆匆出去。

    四妹流泪的、嗔怪的目光。

    202、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关家大院门前街上。柳秉壮、柳秉汉、涂凤山、随从若干。骑马向关家大院走来。众人在关家大院门前下马。进关家大院。张善从门房中出。张善见柳秉壮等略惊状。

    张善:柳三爷!您来啦!

    柳秉壮微笑点头。

    张善:柳三爷,您稍等。我去告诉善耕一声。

    张善转身,急奔关家大院正房正堂。

    20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四妹。张善推门入。

    张善:老哥,善耕,柳三爷来了!

    善耕略惊站起:柳三爷?!在哪儿?

    张善:已经进了院儿了。

    善耕看关如水又看张善:那••••••他没说干啥来了吗?

    张善:我没问。

    善耕看关如水:那••••••快请吧!

    张善:哎。

    张善转身出。

    善耕:四妹,你先到西屋躲躲。我出去迎迎。

    四妹起身向西偏房。善耕出。

    204、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门前。善耕出。笑着向走来的柳秉壮等迎去。

    善耕:柳三爷!怎么这么得闲儿?

    柳秉壮:闲着没事儿,来看看大东家,看看老爷子。

    善耕:多谢三爷惦记着,快屋里请!

    善耕引柳秉壮等入关家大院正房正堂。

    20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柳秉壮、善耕等互请落座。

    善耕:请,柳三爷,坐,坐。

    柳秉壮、关如水坐。善耕立于关如水旁。柳秉汉、涂凤山立于柳秉壮旁。

    关如水:柳三爷能到关家的小宅寒舍,老朽十分高兴。上次三爷的义举,帮了关家的大忙,老朽及家人常常记在心里,也常念叨三爷的好处和仗义。关家人对三爷的大恩,感激之心时刻不忘啊。

    柳秉壮:一点小事,不必老挂在心上。我也是想到两个方面才办的那件事。一是大帅有嘱托,二是关家这些年来,对我们茂杨口上也没少关照。所以,也是为了还老爷子、大东家一个人情。

    关如水:柳三爷真是太客气了,要说关照,关家还不是仰仗柳三爷照拂着才能使村上屯上都太太平平的。

    柳秉壮:老爷子,吃着这方水土,就得护着这块土地,应该的。现在的柳秉壮不是过去的柳秉壮了。

    关如水:柳三爷能这样对待乡亲,老朽着实佩服。

    柳秉壮:其实柳秉壮也有心做个脱开匪道的人的。谁不知道人活着有个好口碑比让别人背后骂强。不为别的,还得为柳家的后人着想啊!

    20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西偏房内。四妹坐在桌旁椅上听这面屋中说话。

    画外音:

    关如水:光顾了说话了。善耕,快去备一桌酒席,柳三爷来了,我怎么也得和柳三爷喝几盅。

    善耕:是,爹。

    20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柳秉壮等。

    善耕欲出。被柳秉壮叫住。

    柳秉壮:大东家留步。

    柳秉壮转对关如水:老爷子,不必了,秉壮今儿个来,一是来看看老爷子和大东家,二呢,是有件事儿,想求老爷子帮个忙,还望老爷子能给秉壮个面子。

    关如水面挂微笑:这说哪儿的话,柳三爷有事儿,只要吩咐一句,老朽定会鼎力向前。

    柳秉壮指柳秉汉:老爷子,你看,这是我四弟;要说长相,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厚厚实实的一个关东汉子;要说为人,老四比我厚道,虽然也是个血性汉子,可遇事比我稳,而且重情义。要不是跟我入了匪道,正正经经读几年书,学点生意,也是个能混出个头脸的人物。

    关如水微笑望柳秉汉:小伙子是不错,大模大样的,看着就着人喜欢。

    柳秉壮:老爷子,你说对了,看着我们老四的,没不喜欢的。可喜欢归喜欢,也没人帮这个忙。这不吗,老四今年也不小了,眼瞅着三十了,还没成个家,这事儿让我心里头着急。可巧,去年老四随我来了趟城里,给大东家的生日添点儿热闹,结果这老四只见了四姑娘一面,心里就有了四姑娘了。前些日子,老四跟我说了这事儿,我一琢磨,觉着这倒是件好事儿。柳秉壮、柳秉汉过去虽然为匪,但现在为商,已经离开匪道儿多年了,所以,娶媳妇也是堂堂正正的事儿。俗话说,一家女儿,百家求,相中了算。我觉得我这四弟要是配四姑娘,郎才女貌的,也还算般配。所以,就来求老爷子,还望老爷子能成全这件好事儿。

    20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西偏房内。四妹坐在桌旁椅上听这面屋中说话。四妹一怔,猛然站起,走到门边,作警觉听状。

    20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柳秉壮等。

    关如水面上忽现为难之状,略沉吟:柳三爷,这事儿要说,自然是件好事儿;老朽应该二话不说,一口应承。可是,柳三爷你也知道,四姑娘是善耕的妻妹,虽然也属我的晚辈儿,但她却不是关家人。善耕娶大妹的时候,大妹的爹妈就已经过世了,四妹无靠,也就跟着到了关家。结果大妹去年生仁赋的时候没了;这柳三爷当时也在场。要是大妹还在,这个主大妹能作;可大妹不在了,这个主别说我,就是她姐夫善耕也作不了哇!所以••••••

    柳秉壮:老爷子,别说了,这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个主老爷子和大东家都作不了。我的意思是,老爷子能从中给说和说和就行。我想老爷子要是能把话说到,四姑娘是不会不愿意这桩婚事的。

    关如水:好,柳三爷••••••

    210、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西偏房房门处。四妹猛然走出。

    四妹:柳三爷,不用老爷子说,我自己说吧。

    柳秉壮及众人略显吃惊状地望向四妹。

    柳秉壮一怔:哟!四姑娘!

    四妹向前:柳三爷,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要说这门亲事呢,我也不觉得是门坏亲事儿。可是,事儿晚了!

    柳秉壮愣住,眼望四妹:四姑娘这话的意思是?

    四妹:柳三爷,你是明白人,我说晚了就是晚了。

    柳秉壮:那四姑娘已经私定了终身了?

    四妹:柳三爷,这倒也不是,而是我心中有人了。

    柳秉壮:四姑娘,我可是救过你的!我能来亲自为我四弟说亲,应该说是我柳三儿瞧得起你,也瞧得起关家的。你可别没来由的拿话搪塞我!

    四妹:柳三爷,我说的是实话,真不是搪塞。我四姑娘是啥样人,想必是柳三爷也听说过的,四姑娘是敢做敢当的人。有的事儿就是有,没的事儿就是没有。

    柳秉壮:不是那么回事儿吧?你要是心中有了人,别人不知道,那关大东家能不知道吗?可刚才关大东家怎么没说呀?四姑娘,是不是心里有话不好出口哇?要是觉着不好出口,那我柳三儿替你说!

    四妹:柳三爷,那你是想多了;我说的有了,就是有了,我心里有了人,我也用不着跟我姐夫说。一个当小姨子的,你说能没来由的把心事儿跟姐夫说吗?

    柳秉壮变色:四姑娘,你不用跟我蔽蔽掩掩,你心里的小九九我明白!不就是老四是跟着我从匪道儿上出来的吗?也是个土匪出身的人吗?我告诉你四姑娘!我们老四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份!你别不识抬举!我们是打匪道上出来的不假,可打匪道上出来的怎么啦?何况我们现在还没干打家劫舍的事儿,就是干!当着正经八百的土匪,谁又敢把我们怎么样?你瞧不起我们!我们还瞧不起你哪!我这还来跟你客客气气的说亲,我要是不说,今儿个就把你绑走,他谁敢把我怎么样?真是给你个下巴就当脸了!好!我让你心中有人,今儿个你就心中有的人是民国总统,你也得跟我走!也得给我四弟当媳妇去!

    四妹:柳三爷,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让人说话呀?那既然是这样,我也问你一句,柳三爷今儿个是干啥来了?到底是说亲来了,还是绑票来了?要是绑票来了,那没说的,你拿绳子来,把我绑上我就跟你走,咱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啊?是,我知道,柳三爷你救过我,我感激你。可你救我,我欠你的是救我的情,不欠你身子!你想拿走,行!我顶多把命给你!我四姑娘就是死了,也不会应你这门亲事的!

    善耕忙上前:四妹,有话跟三爷好好说,怎么这么说话!

    柳秉壮:四姑娘,你有脾气呀!好!那我今儿个就把你绑去,我看你能怎么着?我今晚上就让你给我四弟做媳妇,我看你能不能把我柳秉壮吃了!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众匪欲上。

    柳秉汉忙上前:三哥!咱不能那么做!咱不能干这丢人的事儿,四姑娘愿意是姻缘,四姑娘不愿意,咱和关家还是朋友!

    柳秉壮:不行!我四弟看中的女人,就得给我四弟当媳妇!

    柳秉汉:三哥,来的时候弟跟你咋说的?三哥,你要是那样,四弟宁愿意不娶媳妇了!你要把四姑娘绑去,四弟也不娶四姑娘!

    柳秉壮:四弟!

    柳秉汉:三哥,我求求你了。你就依了四弟吧,咱回家,咱不说这门亲了行吗?

    柳秉壮:不行!她四姑娘眼里太没人了!

    柳秉汉:三哥,你不能这样做,咱是爷儿们!咱不能跟她一个姑娘家一般见识!三哥,我求你了,咱走,咱回茂杨口。咱不说这门儿亲了!

    柳秉壮:四弟!

    柳秉汉拉着柳秉壮:三哥!弟求你了!

    柳秉壮看看柳秉汉,怒视一眼四妹:哼!

    柳秉壮拂袖而出。柳秉汉等人紧随出。善耕不知所措地跟出。

    善耕跟在柳秉壮身后:三爷,你别生气,四姑娘不懂事,惹三爷生气了,三爷有什么气就撒在善耕身上。

    柳秉壮愤然带柳秉汉等出关家大院院门。

    善耕:三爷,千错万错都是善耕的错,善耕给你陪不是了。四姑娘就这性子,可四姑娘心眼儿不坏!三爷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柳秉壮等上马。拍马而去。

    善耕:三爷!三爷!••••••

    21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

    关如水:这不和柳秉壮结了仇了吗?

    善耕:爹,那结了仇也没法子,这事儿的根儿不在咱这儿呀。

    关如水:这四姑娘也是,她出来干什么呀!

    善耕:爹,这不是四姑娘出不出来的事儿,就是四姑娘不出来,这事儿咱搪塞不过去。就是眼下搪塞过去,柳秉壮不还得来问吗?咱能老搪塞人家吗?到时候不还得有个说法吗?

    关如水:那这事儿怎么办哪?眼瞅着柳秉壮是负气走的,明摆着的事儿,亲没说成,丢了面子,他能善罢甘休吗?

    善耕:那也没法子,咱也不能逼四姑娘嫁给土匪呀!

    关如水:这我也知道。你就是让四姑娘嫁给柳秉汉我也不能让。咱们关家是堂堂正正的人家,咋说也不能跟土匪搭亲。可这样事儿,他一但惦心上了,他能轻易放开吗?就是他再不来说这门亲事儿,可他心里这个疙瘩也解不开呀。那他不得想着法儿来出这口气吗。

    善耕:那也没法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柳四儿不该看上四姑娘。

    关如水:善耕,你告诉四姑娘一声,茂杨口柳秉壮来给他弟弟说亲的事儿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

    善耕:爹,这为啥?

    关如水:糊涂!柳秉壮来咱关家给他弟弟和四姑娘说亲,结果咱这边儿没应,这明摆着是咱得罪了茂杨口。那以后茂杨口上干了什么危害地方的事,抢了谁家,杀了谁,那别人不得都把这事儿的根儿推到咱关家身上啊?不都得说是咱关家得罪了茂杨口,茂杨口才来祸害咱地方的呀!那咱不把龙岗县的人都得罪了吗?

    善耕:是这么回事儿!爹,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找四姑娘说去。

    善耕往外走,关如水把善耕叫住。

    关如水:回来。

    善耕转身:哎,爹。还有啥事儿?

    关如水:善耕啊,咱这个祸,起因就是四姑娘。当然,我说的不是四姑娘的错儿,而是这四姑娘长得太俊了。不然,柳四儿也不能看上她,也不能来说这门子亲事!

    善耕:爹,我看不是这事儿吧?那别人咋没来给四姑娘说亲啊?

    关如水:瞧你说的,这还看不明白吗?这县上看上四姑娘的人那得多了去了,要娶四姑娘的人那也多了去了;只是这些人知道掂量自己,知道自己配不上四姑娘,所以他不敢来提这个亲。

    善耕:那要是这么说,他柳家兄弟是土匪,柳四儿也配不上四姑娘,可他们咋就来提这门子亲了?

    关如水:他要是不来,那他就不叫土匪了!

    善耕:那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关如水:善耕,我的意思是,四姑娘今年也十六岁了,也该到出嫁的时候了,我看你能不能跟四姑娘说说,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四姑娘嫁出去。只要四姑娘嫁了人,这柳四儿也就死了心了。不然的话,这个柳四儿我看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他是不带死这个心的。

    善耕:这••••••好,爹,那我就跟四姑娘说说。

    212、夏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柳秉壮、柳秉汉、涂凤山。柳秉壮在地倒背手来回走。

    柳秉壮:真是岂有此理!

    柳秉汉:三哥,你别生气了,都是弟弟的错儿,弟弟不该想这事儿!

    柳秉壮:啥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四丫头太不识抬举了!我茂杨口柳三儿的弟弟看上了她,她竟然不愿意!她有啥了不起呀?不就是长得俊点儿吗?不就是念过两天儿洋学吗?剩下的,全身上下,她有的,旁的女人也有!哪个娘儿们的肚子不生孩子!

    柳秉汉:三哥,咱不是说了吗,她不愿意拉倒,咱不娶她当媳妇不就完了,三哥也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

    柳秉壮:好了!好了!你们先都下去吧。我自儿个在这儿琢磨一会儿。

    柳秉汉:三哥,咱可别因为这事儿做出别的事儿来,到时候认人瞧不起,让关家瞧不起,也让四姑娘瞧不起。

    柳秉壮:我知道。

    柳秉壮转身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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