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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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念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头像上的红点。昨天他们的确互加了微信，但她以为这只是一个礼貌性的举动。
她轻轻地点开那个微信头像，左侧出现了一张照片。
方念念看着对话框中的照片，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不用点开都能认出这张灰色调的照片是他们每天打卡报到的小巷子。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方念念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顾仲言家里。
顾仲言皱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念念，脸上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是一种自己没有见到过的轻松。
这样生动的方念念，却让他喉咙不自觉发痒，嗓子一阵冒火。
“啪！”一声，顾仲言将手上的资料丢到茶几上，他看着方念念无辜的眼神，冷冷地说道：“方念念，我花钱不是请你来谈恋爱的。”
随后他指了指她手上的手机，继续说道：“你还要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到什么时候？有精力谈恋爱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你昨晚画的图，简直错漏百出。”
顾仲言说完，也不等方念念开口便转身进了房间。他单手揉了肉太阳穴，感觉吃的药根本没用，这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方念念觉得莫名其妙。她微张的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看着他转身消失的背影，一直攥紧的拳头慢慢放开。
方念念机械般地抱着一堆资料，缓缓地往小区外走去。
资料很重，她越抱越紧。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有力气可以继续往前走。
方念念不知道抱着那一堆资料在公交站等了多久，等她上车坐下后，才发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背靠着椅背，双手下垂，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只有腿上沉重的资料一直警告她：不能就这样下车，要一直坐到终点站啊。
但她真的好想逃跑，工作以来总是受到的否定让她觉得越来越难喘息。
方念念慢慢地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握紧前面椅背上的扶手。
一点一点，站起来，下一站不管到哪里，就这样下车吧。
“叮叮叮！”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邮箱的来信提示音。
方念念弓起的腰背又缓缓落下，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慢慢地划开点进邮箱。
最新一条未读邮件——咖啡馆施工图修改意见，来自顾仲言。
方念念点开，PDF文件上的圈圈旋转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平静下来。她开始慢慢地看着顾仲言给自己圈出来错误的地方和提出的建议。
「你还要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到什么时候？」方念念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顾仲言的这句话。
明明觉得自己很努力了，是啊，真的很努力了。但为什么就连这些基础标注的常识性错误都会犯呢？
她觉得很迷茫，自己选的路是不是真的是对的？
公交车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也到了最后一站。方念念再次抱起资料，慢慢地往公司的写字楼走去。
秋日的傍晚，风已经变得很凉。夕阳照在玻璃墙身的写字楼中，映射出不同的光影。
方念念走到电梯口时，脚步一顿。她鬼使神差般的转身，抱着资料朝着后门的小巷走去。
她单手推开后门，“嘭！”地一声，后门在她身后闭合。
斜阳西照，安静的小巷在暗黄的光照下有一丝寂寥的味道。
真傻啊，方念念不禁低头笑自己，都下班了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方念念朝着夕阳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用空出来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正当她转身准备推门离开的瞬间，眼角却忽然瞄到垃圾桶上方的墙面贴着什么。
方念念觉得奇怪，快步走到垃圾桶前。
那是口香糖外的银色包装纸，展开的银色一面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微微的一阵风吹过，银色的纸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而笑脸下面是简单的三个字：我在这。
方念念“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想过林非木是这样孩子气的一个人。
她忍住笑意，划开手机的摄像头“咔嚓”给笑脸拍了张照。
一分钟后——
林非木看着对话页面中，在他对话框下方中另一头的笑脸照片，也笑了起来。
他回她：你在哪？
方念念看着快速跳出来的对话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直接回道：我就在这儿呀！
另一边，林非木看着回复嘴角微扬，忽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谁迷糊了。
于是，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上「站在原地等我」后就抓起外套往电梯走去。
当林非木推开小巷后门的时候，方念念正抱着一堆厚厚的资料蹲在地上看小广告。
小巷的地面上时常会有一些卡片广告散落在垃圾桶附近。也不知道清洁工大叔是从哪里清理出来的，五花八门的什么类型都有。
林非木到的时候，方念念正在看一个男科广告。
“你在看什么呢？”林非木也跟着蹲下，就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往下看。
方念念忽然听见林非木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险些像偶像剧女主角一样撞到他的下巴。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呀？”方念念不禁小声抱怨道。
“哪里？是你太专注了。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林非木垂眸看着眼前的脸，这样近的距离连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在看这个男科医院的广告可逗了。”方念念指了指脚边的小卡片有些兴冲冲地继续说道：“你看这上边写三个大字‘硬汉子’，旁边是三个肌肉大汉，真的是个好硬的广……呃”
卧槽……方念念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跟男神讲了个有颜色的段子……她瞬间好想站起来，夺门而去！
她看着眼前林非木略带笑意的双眼，内心被罪恶感填满(｀Д)
方念念觉得自己的脑回路真是骨骼清奇啊……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灵感蹲在这小巷子里跟男神讨论男科医院的小广告啊！
嘤嘤嘤，她觉得自己玷污了男神！暴风哭泣.GIF
林非木看着方念念憋着一口气，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样子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她可能就要憋死了。
他伸手摸了摸方念念毛茸茸的头发，微笑地看着她说：“这广告确实蛮有趣的，值得学习。”
(｀Д)
值……得……学……习……
还没等方念念回过神来，林非木已经一把拽起她往外走去。
意识混沌的方念念似乎只听到男神对她说了句：“走吧，带你去吃肉！”
唔……呃……欸……啊？！
什么？！
吃吃……吃肉？！
方念念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头像上的红点。昨天他们的确互加了微信，但她以为这只是一个礼貌性的举动。
她轻轻地点开那个微信头像，左侧出现了一张照片。
方念念看着对话框中的照片，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不用点开都能认出这张灰色调的照片是他们每天打卡报到的小巷子。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方念念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顾仲言家里。
顾仲言皱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念念，脸上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是一种自己没有见到过的轻松。
这样生动的方念念，却让他喉咙不自觉发痒，嗓子一阵冒火。
“啪！”一声，顾仲言将手上的资料丢到茶几上，他看着方念念无辜的眼神，冷冷地说道：“方念念，我花钱不是请你来谈恋爱的。”
随后他指了指她手上的手机，继续说道：“你还要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到什么时候？有精力谈恋爱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你昨晚画的图，简直错漏百出。”
顾仲言说完，也不等方念念开口便转身进了房间。他单手揉了肉太阳穴，感觉吃的药根本没用，这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方念念觉得莫名其妙。她微张的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看着他转身消失的背影，一直攥紧的拳头慢慢放开。
方念念机械般地抱着一堆资料，缓缓地往小区外走去。
资料很重，她越抱越紧。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有力气可以继续往前走。
方念念不知道抱着那一堆资料在公交站等了多久，等她上车坐下后，才发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背靠着椅背，双手下垂，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只有腿上沉重的资料一直警告她：不能就这样下车，要一直坐到终点站啊。
但她真的好想逃跑，工作以来总是受到的否定让她觉得越来越难喘息。
方念念慢慢地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握紧前面椅背上的扶手。
一点一点，站起来，下一站不管到哪里，就这样下车吧。
“叮叮叮！”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邮箱的来信提示音。
方念念弓起的腰背又缓缓落下，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慢慢地划开点进邮箱。
最新一条未读邮件——咖啡馆施工图修改意见，来自顾仲言。
方念念点开，PDF文件上的圈圈旋转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平静下来。她开始慢慢地看着顾仲言给自己圈出来错误的地方和提出的建议。
「你还要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到什么时候？」方念念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顾仲言的这句话。
明明觉得自己很努力了，是啊，真的很努力了。但为什么就连这些基础标注的常识性错误都会犯呢？
她觉得很迷茫，自己选的路是不是真的是对的？
公交车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也到了最后一站。方念念再次抱起资料，慢慢地往公司的写字楼走去。
秋日的傍晚，风已经变得很凉。夕阳照在玻璃墙身的写字楼中，映射出不同的光影。
方念念走到电梯口时，脚步一顿。她鬼使神差般的转身，抱着资料朝着后门的小巷走去。
她单手推开后门，“嘭！”地一声，后门在她身后闭合。
斜阳西照，安静的小巷在暗黄的光照下有一丝寂寥的味道。
真傻啊，方念念不禁低头笑自己，都下班了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方念念朝着夕阳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用空出来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正当她转身准备推门离开的瞬间，眼角却忽然瞄到垃圾桶上方的墙面贴着什么。
方念念觉得奇怪，快步走到垃圾桶前。
那是口香糖外的银色包装纸，展开的银色一面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微微的一阵风吹过，银色的纸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而笑脸下面是简单的三个字：我在这。
方念念“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想过林非木是这样孩子气的一个人。
她忍住笑意，划开手机的摄像头“咔嚓”给笑脸拍了张照。
一分钟后——
林非木看着对话页面中，在他对话框下方中另一头的笑脸照片，也笑了起来。
他回她：你在哪？
方念念看着快速跳出来的对话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直接回道：我就在这儿呀！
另一边，林非木看着回复嘴角微扬，忽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谁迷糊了。
于是，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上「站在原地等我」后就抓起外套往电梯走去。
当林非木推开小巷后门的时候，方念念正抱着一堆厚厚的资料蹲在地上看小广告。
小巷的地面上时常会有一些卡片广告散落在垃圾桶附近。也不知道清洁工大叔是从哪里清理出来的，五花八门的什么类型都有。
林非木到的时候，方念念正在看一个男科广告。
“你在看什么呢？”林非木也跟着蹲下，就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往下看。
方念念忽然听见林非木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险些像偶像剧女主角一样撞到他的下巴。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呀？”方念念不禁小声抱怨道。
“哪里？是你太专注了。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林非木垂眸看着眼前的脸，这样近的距离连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在看这个男科医院的广告可逗了。”方念念指了指脚边的小卡片有些兴冲冲地继续说道：“你看这上边写三个大字‘硬汉子’，旁边是三个肌肉大汉，真的是个好硬的广……呃”
卧槽……方念念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跟男神讲了个有颜色的段子……她瞬间好想站起来，夺门而去！
她看着眼前林非木略带笑意的双眼，内心被罪恶感填满(｀Д)
方念念觉得自己的脑回路真是骨骼清奇啊……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灵感蹲在这小巷子里跟男神讨论男科医院的小广告啊！
嘤嘤嘤，她觉得自己玷污了男神！暴风哭泣.GIF
林非木看着方念念憋着一口气，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样子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她可能就要憋死了。
他伸手摸了摸方念念毛茸茸的头发，微笑地看着她说：“这广告确实蛮有趣的，值得学习。”
(｀Д)
值……得……学……习……
还没等方念念回过神来，林非木已经一把拽起她往外走去。
意识混沌的方念念似乎只听到男神对她说了句：“走吧，带你去吃肉！”
唔……呃……欸……啊？！
什么？！
吃吃……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