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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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寒冷的感知，从身边掠过的气流在呼啸。
和广阔云眼间显露的天空与极光不同，此时相渗融于遥远的云层，最后一缕由落日留下的残光正暗淡着，无声地为高塔一侧的云际点缀上了少许昏红的色彩。
起伏不断的大楼间，只身一人的特纳踏过了建筑被冰雪覆盖的顶边，又远远落向了相隔的下一处楼顶。
无数化为霜晶的积雪先后在脚下的落点飞散，这样继续保持着行进的速度，他抬头看向了已经接近许多的高塔。
除了默默投来视线的巨龙，那片位于塔首之上，仿佛吞没所有光芒的黯巢也在与周边暗红的涡旋一同放大着。
那就是终末的象征，以及一切存在的终点。
和他所拥有的力量一样，那早已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知为何，在这份沉默的思绪中，他还有了一种对方始终都在等待着他的预感。
带来终焉的步伐很快就会开始，而开始必将落下结果。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战斗，在这片无垠的天空下，为等待命运的人们带来最后的毁灭，或最后和平的战斗。
喀喀隆隆——
就在紧凝目光的特纳再次从积雪间的楼顶跃起时，一阵剧烈回荡开来的震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位于左侧相距不远的另一条街道，一道百足的漆影拖曳着真红的残光高腾撞碎了无数相邻的建筑，又在大量飞溅的尘石中震颤穿入了地下。
（果然来了吗。）
看到这里，默然不语的特纳握紧了右手低垂的骑士枪。
远处的地面接连陷裂，处在轨迹的数座大楼也纷纷从四溅的雪雾间崩塌，最后在黯灵的穿腾中化为了大块的石骸倒毁。
双方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凝滞的时间却无限延续，直到沉低目光的特纳重踏着脚下的建筑向黯灵所在的街道偏过了轨迹，一同穿出尘骸的巨影也展动着锐足，猛然袭向了迎面而来的对方。
即将交锋的瞬间，一座掠过的钟塔阻隔了双方的视线，就这样，紧随其后的冲击在触撞间震撼地传递开来，连同推散的余波将高耸的钟塔裂解为了破碎的石骸。
雪雾与无数迸溅的石块中，在挥动骑枪从黯灵的重甲边划刻出一道火花后，偏离撞碎大量余骸的特纳脱离昏暗的尘雾，重整着姿态落向了另一侧的建筑。
身后腾涌的尘浪淹没了碎裂的表盘，上面早已停止的时间也迎来了结束。
这样被减慢却并未停下的速度并不能及时完成追击，所以在逐渐拉远的距离里，撞向街道的黯灵又卷动着尘骸穿入了地面下。
（这家伙，在试探我……）
腾身越过了眼前阻隔的建筑，摆下骑枪的特纳阴沉地看向了远处不时在楼群之间穿腾的黯灵。
（还是说，它想和塔尔塔罗斯一起发起进攻吗。）
聚焦于黑红的视线之外，不止是浮雪与尘骸，四周此起彼伏的建筑也在不断地被落向后方。
（不过，你的主场很快就结束了，不管你有什么手段……）
数点真红的光芒在掠动的楼影间闪烁着，这样共同追逐着天边最后的残晖，目光微凝的特纳偏身握紧了骑士枪。
（就在这里解决你。）
思绪的结束，灰暗的雪尘漫天升溅开来，带动着崩碎的楼骸，腾空的巨影撞出了终点邻接的建筑，大片覆雪的空地瞬间延伸，相伴于满目的枯枝，宽阔的广场与道路开始展现在了特纳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视野同样开阔，正当他紧锁着黯灵的轨迹时，那片由阴霾投下的沉重阴影之下，一位少女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如同积雪般纯白的长发在席卷的风中飘扬，以及那身印有黑纹的附绒衣物。
像是没有预料到迫近者的身份，抬起头的少女惊讶地缩起了透出慌乱的红瞳，不过她来不及做出任何事，几乎遮蔽天空的黯灵就已经倾坠砸下，在被吞噬光芒的地面高高掀起了腾向天空的碎尘与霜雾。
（……？）
紧接其后的特纳落向地面，在平坦的雪地上滑出了一段距离。
这样稍晚了一些才在身边微散的浮雪间停下了身，他摆过身前的骑士枪，静默地望向了从远处低蔓开来的霜尘。
“咳咳……”
熟悉的女声轻响渐弱，隐约被少许幽绿染开的冰冷半空，由一对荧亮的眼芒所点缀的尘雾逐渐明晰了起来。
挟杂着雪花的灰烬缓缓凋零，此时半伏着白骨与冰晶组成的身躯，将利爪撑按在地面的龙骸用另一侧收拢的骨爪护住了险些摔倒的少女，并将其保护在了身边最近的范围。
一点一点，四周朦胧的霜雾继续散解着，在它的背后，还有四片由苍蓝冰晶组成的巨翼极度宽广地扩展开来，在抵架起黯灵百足身躯的同时也牢固地凝结接上了远处的地面。
可以若有若无地看到，从高处的翼间显露的是无数庞然的冰刺，它们都无一例外地贯穿了黯灵的重甲。
（这一次终于愿意展现了吗……这就是你的力量。）
望着眼前传递压迫的光景，目光未变的特纳抬手反握起枪柄，在蔓延着裂痕的雪地上支起了骑士枪。
“……！”
大概是刚刚才从响动中发现了站立在远处的特纳，有所惊觉的少女退后了几步，然后警戒地在手中凝结出了霜构的长剑。
始终注视的龙骸也沉动着偏起了低伏的身躯，伴随着这样的动作，相接于它背后的冰晶一并断裂，将完全凝固的冰翼留在了遍布余烬的半空。
“我不是来和你战斗的，对于你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漠然回望着少女紧凝的竖瞳，语气平静的特纳开口了。
暗铠边的飘带微微在吹挟起雪灰的风中扬动，听到这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化的少女转头稍微瞥了一眼身侧遥远的高塔，在那边已经很难看到属于夕日的光芒了。
“听着。”
低沉的话音再起，在那之后没有再看迟疑的少女，回正视线的特纳握回手臂，将从地面抽出的骑士枪摆向了一旁。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不要妨碍我。”
向着远处通往黑暗的高塔，和语气一样冷漠的身影转过。
很快，余烬间低浮的雪雾四散，比少女的反应快了一些，起步的特纳踏离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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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寒冷的感知，从身边掠过的气流在呼啸。
和广阔云眼间显露的天空与极光不同，此时相渗融于遥远的云层，最后一缕由落日留下的残光正暗淡着，无声地为高塔一侧的云际点缀上了少许昏红的色彩。
起伏不断的大楼间，只身一人的特纳踏过了建筑被冰雪覆盖的顶边，又远远落向了相隔的下一处楼顶。
无数化为霜晶的积雪先后在脚下的落点飞散，这样继续保持着行进的速度，他抬头看向了已经接近许多的高塔。
除了默默投来视线的巨龙，那片位于塔首之上，仿佛吞没所有光芒的黯巢也在与周边暗红的涡旋一同放大着。
那就是终末的象征，以及一切存在的终点。
和他所拥有的力量一样，那早已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知为何，在这份沉默的思绪中，他还有了一种对方始终都在等待着他的预感。
带来终焉的步伐很快就会开始，而开始必将落下结果。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战斗，在这片无垠的天空下，为等待命运的人们带来最后的毁灭，或最后和平的战斗。
喀喀隆隆——
就在紧凝目光的特纳再次从积雪间的楼顶跃起时，一阵剧烈回荡开来的震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位于左侧相距不远的另一条街道，一道百足的漆影拖曳着真红的残光高腾撞碎了无数相邻的建筑，又在大量飞溅的尘石中震颤穿入了地下。
（果然来了吗。）
看到这里，默然不语的特纳握紧了右手低垂的骑士枪。
远处的地面接连陷裂，处在轨迹的数座大楼也纷纷从四溅的雪雾间崩塌，最后在黯灵的穿腾中化为了大块的石骸倒毁。
双方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凝滞的时间却无限延续，直到沉低目光的特纳重踏着脚下的建筑向黯灵所在的街道偏过了轨迹，一同穿出尘骸的巨影也展动着锐足，猛然袭向了迎面而来的对方。
即将交锋的瞬间，一座掠过的钟塔阻隔了双方的视线，就这样，紧随其后的冲击在触撞间震撼地传递开来，连同推散的余波将高耸的钟塔裂解为了破碎的石骸。
雪雾与无数迸溅的石块中，在挥动骑枪从黯灵的重甲边划刻出一道火花后，偏离撞碎大量余骸的特纳脱离昏暗的尘雾，重整着姿态落向了另一侧的建筑。
身后腾涌的尘浪淹没了碎裂的表盘，上面早已停止的时间也迎来了结束。
这样被减慢却并未停下的速度并不能及时完成追击，所以在逐渐拉远的距离里，撞向街道的黯灵又卷动着尘骸穿入了地面下。
（这家伙，在试探我……）
腾身越过了眼前阻隔的建筑，摆下骑枪的特纳阴沉地看向了远处不时在楼群之间穿腾的黯灵。
（还是说，它想和塔尔塔罗斯一起发起进攻吗。）
聚焦于黑红的视线之外，不止是浮雪与尘骸，四周此起彼伏的建筑也在不断地被落向后方。
（不过，你的主场很快就结束了，不管你有什么手段……）
数点真红的光芒在掠动的楼影间闪烁着，这样共同追逐着天边最后的残晖，目光微凝的特纳偏身握紧了骑士枪。
（就在这里解决你。）
思绪的结束，灰暗的雪尘漫天升溅开来，带动着崩碎的楼骸，腾空的巨影撞出了终点邻接的建筑，大片覆雪的空地瞬间延伸，相伴于满目的枯枝，宽阔的广场与道路开始展现在了特纳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视野同样开阔，正当他紧锁着黯灵的轨迹时，那片由阴霾投下的沉重阴影之下，一位少女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如同积雪般纯白的长发在席卷的风中飘扬，以及那身印有黑纹的附绒衣物。
像是没有预料到迫近者的身份，抬起头的少女惊讶地缩起了透出慌乱的红瞳，不过她来不及做出任何事，几乎遮蔽天空的黯灵就已经倾坠砸下，在被吞噬光芒的地面高高掀起了腾向天空的碎尘与霜雾。
（……？）
紧接其后的特纳落向地面，在平坦的雪地上滑出了一段距离。
这样稍晚了一些才在身边微散的浮雪间停下了身，他摆过身前的骑士枪，静默地望向了从远处低蔓开来的霜尘。
“咳咳……”
熟悉的女声轻响渐弱，隐约被少许幽绿染开的冰冷半空，由一对荧亮的眼芒所点缀的尘雾逐渐明晰了起来。
挟杂着雪花的灰烬缓缓凋零，此时半伏着白骨与冰晶组成的身躯，将利爪撑按在地面的龙骸用另一侧收拢的骨爪护住了险些摔倒的少女，并将其保护在了身边最近的范围。
一点一点，四周朦胧的霜雾继续散解着，在它的背后，还有四片由苍蓝冰晶组成的巨翼极度宽广地扩展开来，在抵架起黯灵百足身躯的同时也牢固地凝结接上了远处的地面。
可以若有若无地看到，从高处的翼间显露的是无数庞然的冰刺，它们都无一例外地贯穿了黯灵的重甲。
（这一次终于愿意展现了吗……这就是你的力量。）
望着眼前传递压迫的光景，目光未变的特纳抬手反握起枪柄，在蔓延着裂痕的雪地上支起了骑士枪。
“……！”
大概是刚刚才从响动中发现了站立在远处的特纳，有所惊觉的少女退后了几步，然后警戒地在手中凝结出了霜构的长剑。
始终注视的龙骸也沉动着偏起了低伏的身躯，伴随着这样的动作，相接于它背后的冰晶一并断裂，将完全凝固的冰翼留在了遍布余烬的半空。
“我不是来和你战斗的，对于你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漠然回望着少女紧凝的竖瞳，语气平静的特纳开口了。
暗铠边的飘带微微在吹挟起雪灰的风中扬动，听到这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化的少女转头稍微瞥了一眼身侧遥远的高塔，在那边已经很难看到属于夕日的光芒了。
“听着。”
低沉的话音再起，在那之后没有再看迟疑的少女，回正视线的特纳握回手臂，将从地面抽出的骑士枪摆向了一旁。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不要妨碍我。”
向着远处通往黑暗的高塔，和语气一样冷漠的身影转过。
很快，余烬间低浮的雪雾四散，比少女的反应快了一些，起步的特纳踏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