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来的捕快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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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师爷，我是新来的捕快沈素年。”她收回目光，淡声问候道。
“听黄知县说过了，咱们这新来的沈捕快啊，可是要立志成为关山月那样的传奇的，也确实有本事，不过两日，便破了张家的案子。今后大家向沈捕快学习。”曹岩有些惊讶她竟然对自己的异样丝毫不在意，说笑一般说道。
“曹师爷夸奖了，这一次破案，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沈素年如实谦虚道。
还有陆宸呢，这人一去不返，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那当然，我和各位弟兄忙前忙后，也是有功劳的！”一声嗤笑插了进来，正是王捕头。他睨了穿着制服的沈素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破了一个案子就是厉害了，这一次不过是那张静云涉世未深，城府不行，被你诈了出来而已，还想要当关山月第二呢，也不瞧瞧自己几多斤两。”
沈素年不喜与人争执，昨日在张夫人跟前与王捕头红了脸，也是先前约好的做戏，所以此时，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王捕头见她对每个人都有讨好相与之意，就是对自己冷眼，心里更来气了，冷哼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今日是沈捕快新入职，那本捕头就指派你一个新的任务，让你显显身手。”
沈素年点头：“请王捕头指派。”
王捕头看着沈素年，露出了一丝冷嘲的笑意，缓声道：“是这样的，刚才有个村民来报案，说是他家里面的猪丢了，你去查查吧。”
猪丢了？让她一个捕快去查？这是什么案子？
沈素年心里顿时就堵了一口气，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然而，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不能说不啊，她心里纠结了好半响，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了，王捕头，我会好好查查的。”
“不要瞧不起这种小案子，小案子做不好，怎么做大案。更不要因为刚进来侥幸破获一起大案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一定要谦虚。”王捕头抱着膀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沈素年点点头，“王捕头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案子，我都会认真去对待。”
王捕头本想给沈素年一个下马威，挫挫她的锐气，正等着沈素年反驳自己之际好好批评她一下，没想到沈素年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让王捕头没了话。
“嘿嘿，王捕头，出事的村子有些远，不如让我和沈捕快一块去，也好搭个伴。”张大年从一旁探出头来，有些期待的看着王捕头。
张大年为人老实憨厚，在衙门里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若是让他帮忙，沈素年查起案子定然是事半功倍的，王捕头哪里会答应？
但是沈素年是个新人，不给她指派个帮手也说不过去，他眼珠一转，指着李小春道：“张大年配合曹师爷做昨日的卷宗，李小春去帮忙。”
李小春虽然来衙门的日子不久，做事却是个机灵的，不过这小子惯来狡诈，无利不起早，这种寻猪的案子，他定然会耍赖逃脱的，如此，便剩下沈素年一个人忙活了。
这案子，她若是解决了，没有什么功劳嘉奖，若是不解决，她连只猪都搞不定，以后在衙门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王捕头打了好算盘，大手一挥，道：“李小春，赶紧的，出发吧。”
李小春这才不情不愿地迈动了脚步，跟上了沈素年。
沈素年自知这王捕头想要自己出丑，可她从小性子就不服输，她偏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让他知道，自己来做捕快是认真的。
出事的村子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有几十里的距离，地处偏远，属于整个县城的边缘辖区，王捕头说要锻炼一下俩人，硬是让俩人步行前去。
刚开始走在官道上，道路平坦行走方便，随着离城中越远，官道变少，多是乡间泥泞小路，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几十里路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李小春看着走在前面的沈素年，由衷佩服道，“沈捕快，没想到你一女子，这么辛苦竟然没有叫累，日后一定是个好捕快。”
“李捕快说笑了，这么远肯定觉得累，只不过说出来也无用，不用省点力气走路。”沈素年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劲，别人越是否定她，她就浑身都是力气。
“李捕快，你看是不是前面的那个村子？”
面前的村落并不大，大概几十户人家住在山脚下，正值晌午，不少农户家中有炊烟升起，可见正在准备午饭。
沈素年看见村口有一个大爷正在徘徊，急忙走过去问道，“大爷，可是你们村有猪丢了？”
那大爷正抽着旱烟想事情，冷不丁听见有人问话吓了一跳，看见一大姑娘向自己问话，又穿着捕快的衣服，迟疑道，“你们是城里来的捕快？”
沈素年点点头，把跟在身后的李小春拉过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亲切，“大爷，我们就是城里来的捕快，可是你们村有猪丢了？”
那大爷没着急回话，晃了晃脑袋看了沈素年一会，又看了一眼李小春，这才回道，“我是咱们李家村的李村长，正是我们村有猪丢了。”
沈素年给李小春使了一个眼色，意思他们找对了地方。
李小春当着沈素年的面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转过身就苦了一张脸，他惯会看眼色，刚才村长的神情，明明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看着沈素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小春无奈的跟着她身后朝着村里走去。
“李大胆，城里的捕快来了，问你家丢猪的事情。”
李村长领着沈素年和李小春在一户三间低矮瓦房门口停下来，院子里的大黄狗看见有不认识人过来，啊呜啊呜的躲在院子里叫着。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高大男子推开门走出来，高声喝住叫唤的大黄狗，抬头看见沈素年的时候愣住了，“村长，这是捕快？”
“李大胆你怎么说话呢，可不就是城里来的捕快。”
“这么年轻的小娘子，真能给俺找到猪吗?”
李大胆声音洪亮，村子里邻里邻居都住的很近，被李大胆和村长这几声对话都引得出了门，再看清楚沈素年的相貌之后都嘀咕起来。
“莫不是城里没人，竟然派这么年轻的女子来。”
“我就说让村长没事给官老爷送礼，你看看，真有事就糊弄我们。”
“她真的是捕快吗？”
沈素年面对这些质疑并没有理睬，而是直接走进院落，对着李大胆道，“李大胆，我是咱们县的沈捕快，后面那位是李捕快，可是你家猪丢了？”
李大胆点点头，“今日一早起来就看不见那猪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偷去吃肉了。”
沈素年围着院子转了两圈，一边走一边询问，“李大胆，你家猪几岁了，可曾生育过，现在多少斤？有什么体态？”
住在李大胆家隔壁的王婆子听见沈素年问话，哈哈大笑起来，口无遮拦道，“沈捕快，你问这些问题，是否打算给猪画张小像呢？”
周围人听见王婆子这话，都跟着大笑起来，就连李村长都跟着摇头，到底是年轻了些，问这样的问题怎么能找到猪，不如挨家挨户问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一直站在门口的李小春脸上发烫，虽然他们笑话的不是自己，自己也是个捕快，也觉得面上无光。
沈素年并未在意村民的嘲笑，认真的看着李大胆，“李大胆，我看你家门前有一些猪脚印，你把猪的特征说给我，我可以分析出哪个是你家猪的脚印，就能根据脚印找到猪的去向。”
李大胆找猪心切，那头猪是他们一家人下半年的口粮，丢了可不得了，“沈捕快，我家猪还不到一岁，一百来斤，母亲但是没生育过。”
沈素年仔细分析线索，又在门口徘徊了几圈，指着其中一圈脚印道，“这一些是你家猪的脚印，母猪的脚印通常比公猪要大一些，体重的不同脚印的深度也有不同，一百来斤的猪在这种湿润的泥土上约莫会踩出一截指节的深度。母猪没有生育过，四肢的重量相当，所以前蹄和后蹄的力度相当。所有的脚印里，这一串是最符合你家猪的特征，看起来是自己跑出了栅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跑到那边去了。”
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沈素年顺着那串脚印走了过去，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郁郁青青的小山对李大胆道，“你家猪跑进山了。”
村民听到沈素年的分析都震惊了，没想到光是听猪的特征，就能从一堆脚印中找出哪一些是李大胆家的猪，看来城里的捕快还是有些本事的。
“沈捕快。”李村长走到沈素年身边，语气也变得客气不少，“已经知道那猪跑进山了，不如现在就进山把猪给抓回来。”
“对，那是我家下半年的口粮，还是尽快抓回来才好。”李大胆早就被沈素年的分析所折服，不过不管怎么折服，最终找到猪才是正经。
沈素年摆摆手，示意村民稍安勿躁，“派几个村民跟在我身后，距离我一段距离，不要破坏地上的痕迹。”
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听见沈素年这么说，纷纷要求跟着她一起进山寻猪。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李小春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朝着沈素年道，“沈捕快，我这肚子突然痛得厉害，可能是早上吃错东西了，你们先进山吧，我一会去寻你们。”
不等沈素年回话，李小春便捂着肚子朝着一间茅房模样的草庐跑了过去。
“曹师爷，我是新来的捕快沈素年。”她收回目光，淡声问候道。
“听黄知县说过了，咱们这新来的沈捕快啊，可是要立志成为关山月那样的传奇的，也确实有本事，不过两日，便破了张家的案子。今后大家向沈捕快学习。”曹岩有些惊讶她竟然对自己的异样丝毫不在意，说笑一般说道。
“曹师爷夸奖了，这一次破案，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沈素年如实谦虚道。
还有陆宸呢，这人一去不返，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那当然，我和各位弟兄忙前忙后，也是有功劳的！”一声嗤笑插了进来，正是王捕头。他睨了穿着制服的沈素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破了一个案子就是厉害了，这一次不过是那张静云涉世未深，城府不行，被你诈了出来而已，还想要当关山月第二呢，也不瞧瞧自己几多斤两。”
沈素年不喜与人争执，昨日在张夫人跟前与王捕头红了脸，也是先前约好的做戏，所以此时，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王捕头见她对每个人都有讨好相与之意，就是对自己冷眼，心里更来气了，冷哼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今日是沈捕快新入职，那本捕头就指派你一个新的任务，让你显显身手。”
沈素年点头：“请王捕头指派。”
王捕头看着沈素年，露出了一丝冷嘲的笑意，缓声道：“是这样的，刚才有个村民来报案，说是他家里面的猪丢了，你去查查吧。”
猪丢了？让她一个捕快去查？这是什么案子？
沈素年心里顿时就堵了一口气，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然而，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不能说不啊，她心里纠结了好半响，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了，王捕头，我会好好查查的。”
“不要瞧不起这种小案子，小案子做不好，怎么做大案。更不要因为刚进来侥幸破获一起大案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一定要谦虚。”王捕头抱着膀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沈素年点点头，“王捕头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案子，我都会认真去对待。”
王捕头本想给沈素年一个下马威，挫挫她的锐气，正等着沈素年反驳自己之际好好批评她一下，没想到沈素年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让王捕头没了话。
“嘿嘿，王捕头，出事的村子有些远，不如让我和沈捕快一块去，也好搭个伴。”张大年从一旁探出头来，有些期待的看着王捕头。
张大年为人老实憨厚，在衙门里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若是让他帮忙，沈素年查起案子定然是事半功倍的，王捕头哪里会答应？
但是沈素年是个新人，不给她指派个帮手也说不过去，他眼珠一转，指着李小春道：“张大年配合曹师爷做昨日的卷宗，李小春去帮忙。”
李小春虽然来衙门的日子不久，做事却是个机灵的，不过这小子惯来狡诈，无利不起早，这种寻猪的案子，他定然会耍赖逃脱的，如此，便剩下沈素年一个人忙活了。
这案子，她若是解决了，没有什么功劳嘉奖，若是不解决，她连只猪都搞不定，以后在衙门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王捕头打了好算盘，大手一挥，道：“李小春，赶紧的，出发吧。”
李小春这才不情不愿地迈动了脚步，跟上了沈素年。
沈素年自知这王捕头想要自己出丑，可她从小性子就不服输，她偏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让他知道，自己来做捕快是认真的。
出事的村子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有几十里的距离，地处偏远，属于整个县城的边缘辖区，王捕头说要锻炼一下俩人，硬是让俩人步行前去。
刚开始走在官道上，道路平坦行走方便，随着离城中越远，官道变少，多是乡间泥泞小路，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几十里路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李小春看着走在前面的沈素年，由衷佩服道，“沈捕快，没想到你一女子，这么辛苦竟然没有叫累，日后一定是个好捕快。”
“李捕快说笑了，这么远肯定觉得累，只不过说出来也无用，不用省点力气走路。”沈素年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劲，别人越是否定她，她就浑身都是力气。
“李捕快，你看是不是前面的那个村子？”
面前的村落并不大，大概几十户人家住在山脚下，正值晌午，不少农户家中有炊烟升起，可见正在准备午饭。
沈素年看见村口有一个大爷正在徘徊，急忙走过去问道，“大爷，可是你们村有猪丢了？”
那大爷正抽着旱烟想事情，冷不丁听见有人问话吓了一跳，看见一大姑娘向自己问话，又穿着捕快的衣服，迟疑道，“你们是城里来的捕快？”
沈素年点点头，把跟在身后的李小春拉过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亲切，“大爷，我们就是城里来的捕快，可是你们村有猪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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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年给李小春使了一个眼色，意思他们找对了地方。
李小春当着沈素年的面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转过身就苦了一张脸，他惯会看眼色，刚才村长的神情，明明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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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胆，城里的捕快来了，问你家丢猪的事情。”
李村长领着沈素年和李小春在一户三间低矮瓦房门口停下来，院子里的大黄狗看见有不认识人过来，啊呜啊呜的躲在院子里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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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年轻的小娘子，真能给俺找到猪吗?”
李大胆声音洪亮，村子里邻里邻居都住的很近，被李大胆和村长这几声对话都引得出了门，再看清楚沈素年的相貌之后都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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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让村长没事给官老爷送礼，你看看，真有事就糊弄我们。”
“她真的是捕快吗？”
沈素年面对这些质疑并没有理睬，而是直接走进院落，对着李大胆道，“李大胆，我是咱们县的沈捕快，后面那位是李捕快，可是你家猪丢了？”
李大胆点点头，“今日一早起来就看不见那猪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偷去吃肉了。”
沈素年围着院子转了两圈，一边走一边询问，“李大胆，你家猪几岁了，可曾生育过，现在多少斤？有什么体态？”
住在李大胆家隔壁的王婆子听见沈素年问话，哈哈大笑起来，口无遮拦道，“沈捕快，你问这些问题，是否打算给猪画张小像呢？”
周围人听见王婆子这话，都跟着大笑起来，就连李村长都跟着摇头，到底是年轻了些，问这样的问题怎么能找到猪，不如挨家挨户问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一直站在门口的李小春脸上发烫，虽然他们笑话的不是自己，自己也是个捕快，也觉得面上无光。
沈素年并未在意村民的嘲笑，认真的看着李大胆，“李大胆，我看你家门前有一些猪脚印，你把猪的特征说给我，我可以分析出哪个是你家猪的脚印，就能根据脚印找到猪的去向。”
李大胆找猪心切，那头猪是他们一家人下半年的口粮，丢了可不得了，“沈捕快，我家猪还不到一岁，一百来斤，母亲但是没生育过。”
沈素年仔细分析线索，又在门口徘徊了几圈，指着其中一圈脚印道，“这一些是你家猪的脚印，母猪的脚印通常比公猪要大一些，体重的不同脚印的深度也有不同，一百来斤的猪在这种湿润的泥土上约莫会踩出一截指节的深度。母猪没有生育过，四肢的重量相当，所以前蹄和后蹄的力度相当。所有的脚印里，这一串是最符合你家猪的特征，看起来是自己跑出了栅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跑到那边去了。”
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沈素年顺着那串脚印走了过去，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郁郁青青的小山对李大胆道，“你家猪跑进山了。”
村民听到沈素年的分析都震惊了，没想到光是听猪的特征，就能从一堆脚印中找出哪一些是李大胆家的猪，看来城里的捕快还是有些本事的。
“沈捕快。”李村长走到沈素年身边，语气也变得客气不少，“已经知道那猪跑进山了，不如现在就进山把猪给抓回来。”
“对，那是我家下半年的口粮，还是尽快抓回来才好。”李大胆早就被沈素年的分析所折服，不过不管怎么折服，最终找到猪才是正经。
沈素年摆摆手，示意村民稍安勿躁，“派几个村民跟在我身后，距离我一段距离，不要破坏地上的痕迹。”
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听见沈素年这么说，纷纷要求跟着她一起进山寻猪。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李小春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朝着沈素年道，“沈捕快，我这肚子突然痛得厉害，可能是早上吃错东西了，你们先进山吧，我一会去寻你们。”
不等沈素年回话，李小春便捂着肚子朝着一间茅房模样的草庐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