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种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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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心镇几十里的某个山坳处，道士与莫大海两人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这刚一停下，那道士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面无血色，神态萎靡。
光头也不好受，嘴角残留着血迹，却比道士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道士，你没事吧？”
一口鲜血喷出，道士似乎感觉好受一些，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大石上，虚弱道：“死不了。”
莫大海一拳捶在地上，异常恼怒：“他娘的，眼睁睁的看着一块那么大的灵铁被别人夺走，真他娘的肉疼！”
道士轻叹一句：“你这家伙，要不是贫道最后用出了假灵剑，你我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还想着那灵铁呢？”
莫大海又何曾不明白呢，只是他的秉性便是如此，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这股气怎是说咽就能咽下的？
“光头，你说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肉身比之前的那头妖物还要强悍几分，一拳一脚，与蛮兽有什么区别？”
莫大海丢了个白眼：“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以贫道看，那个年轻人恐怕又是那个世家大族的子嗣，否则的话，断然不可能这么变态。”道士满脸羡慕，又是叹息无奈：“可恨贫道不能生在那样的世家之内，否则的话，以贫道我的天资，将来必是一代剑道巨擎！”
莫大海听了这话，一脸鄙夷：“行了行了，别你娘的做春秋大梦了，就你这鸟样，真要是世家弟子，恐怕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的概率比较大。”
“诶，光头，贫道今天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怎么地？要老子跪下和你说话吗？救命恩人！”
道士嘿嘿一笑：“那到不至于，客气一点就行。”
“废话，老子没救过你吗？行了，赶紧走吧，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追上来。”
闻言，道士瞬间来了力气：“对对，赶紧走赶紧走。”
…………
后半夜的暮色更加迷离，清冷的月光宛如一位冷漠的仙子，默默的俯视着，映照世间悲欢离合，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道士两人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黎江并没有任何追击他们的打算，而是在扛走淬血灵晶后，便离开了天心镇。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天心镇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全都死在了死人群的攻击下。
黎江没有去追道士两人，却寻着足迹，追上了那头尸妖。
当然，他并不是心生善念，要为天心镇死去的人报仇，斩妖除魔什么的，而是他想要得到尸妖的血池。
血池，尸妖凝聚精血之处，若是吸收，对于他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对于曾经的太初剑阁弟子，追寻一头妖物的踪迹显然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后，黎江出现在了一处荒岭前，整个荒岭的地面像是被百牛犁过一般，土层翻起，沟壑纵横。
“原来这里竟是一处古战场，难怪有如此多的死人涌入天心镇。”
黎江通过对周围地形，以及土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兵器做出简单的推测。
显然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一处古战场，死了很多人，之后，人们又将这里当做乱葬岗，一来二去，埋在这里的尸体自然多的惊人。
黎江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处地穴入口，一缕缕的尸气自其内飘出，告知他尸妖的最终去向。
他已将淬血灵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的话，没等他进入地穴就会被尸妖发觉，毕竟它对于淬血灵晶的感应可是超乎寻常的。
顺着布满尸气的漆黑通道一直往里走，黎江能够感觉到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吼！
吼声自地穴深处传来，给人一种无比痛苦的感觉。
“看来这家伙的伤势挺严重的。”
转念一想，黎江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尸妖这种东西本身就对痛觉异常迟钝，哪怕是断手断脚，也不应该发出这样痛苦的惨叫声才对。”
黎江收敛自身气息，继续前进，很快，他就看到了黑暗中那两颗闪闪发亮的猩红眼珠。
剑修者的出色目力，让他得以稍微看清黑暗中的情景。
“嗯？什么情况？”
那是一个堆满白骨的小型洞穴，尸妖则躺在白骨铺成的地上，只见它浑身不可控制的冒出大量死气，在地上翻来覆去，异常痛苦。
黎江仔细观察，惊觉它周身的死气有些奇怪，它们时而涌出，时而又汇入其体，这一来一回的频率，竟仿佛人的呼吸一般，很是奇妙。
“这尸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行为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莫不是异种？”黎江在心中默默思考。
就在此时，两颗猩红的眼珠子猛然转向黎江的藏身之处，后者一愣，继而走出。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躲了，出手将其解决，获取血池就此离去，至于它奇怪的行为，实在搞不明白，黎江自然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就在这时，那尸妖忽然张口，极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救，救，救……”
音调很奇怪，不是认真的话，根本不明白它在说什么，然而这对于一头诞生不久的尸妖而言，已是天大的奇事了。
吐出一个字眼，说明它有了几分灵慧，这在黎江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头尸妖实在太过古怪了！”
一个‘救’字之后，尸妖再也没了动静，黑暗中唯独剩下两颗猩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黎江，在那血红的眼底，黎江似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感。
黎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几番试探，终于确定这尸妖确实死了。
他尝试的开始寻找隐藏在它身上的血池，欲要吞噬精血，好半天，血池没找到，却被他察觉到了什么。
“肚子微凸，腹内有股微弱的气息，难道……”
黎江皱眉，手掌化刀，破开对方的腹部，刹那间，一个充满异香精血的腹部暴露在他的眼前，精血之中，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生命卷缩其中。
这是血池！
血池里的是……婴儿？
“它怀孕了！”
“尸妖也能怀孕？！”
恍惚间，黎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它在与道士两人争斗时，不惜一切的护住肚子，只因它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一个没有灵慧的妖物，竟也有这般如人之情，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吗？”
尸妖的生命力极其强盛，而或许就是因为它腹中的小生命，它才会痛苦的死去，毕竟它连血池都给予了这个小家伙。
临死之前，它更是突破了某种限制，对黎江发出了求救。
救救我的孩子吧！
读懂了它临死前所要表达的情感，黎江这眉头不由的再次紧锁，因为他发觉这个小生命不是人，浑身充满死气的它，显然也是一头尸妖。
出生就是尸妖？
这种罕见的事情别说是亲眼所言，就是听都不曾听说过，也没有在任何古籍里有过记载。
“小家伙似乎也不行了。”
它体内的死气在溃散，身体也在干瘪，看起来马上就要随它的母亲而去了。
“如此也好，你们母子在路上也有伴了。”
黎江想了想，起身离开，没有打算再强行吞噬滋养小家伙的血池，就任它这样安静的离去吧。
约莫一刻钟后，地**又响起了脚步声，却是黎江去而复返。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命不久矣的小尸妖，长长叹了一口气。
“师尊说他是在漓江河畔捡到我的，当时我差点被一头妖兽吃了，他心生恻隐，这才自九天落下，赶走妖兽，将我带回太初剑阁，养育我成人……”
说着，他将一堆碎裂的淬血灵晶放到小家伙的旁边，将它尽数包围。
而后，他割掉自己的手腕，大量的精血流出，足足半刻中，直到精血将它淹没，这才收手。
他如今的鲜血极其强大且精纯，寻常人喝一碗，足以延年益寿，可谓大补灵药。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也不知你能不能存活，若是活不成，也别怨恨，谁让你娘杀了那么多人，母亲的债，你也要扛一扛嘛，若是你运气好，能够活下来，我希望你少造一些杀戮。”
“好了，我走了。”
出了地穴，黎江又动手把附近的地面整理了一下，将洞口彻底掩埋，以防这里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他仰头望着天空。
“师尊，我这么做，对吗？”
距离天心镇几十里的某个山坳处，道士与莫大海两人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这刚一停下，那道士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面无血色，神态萎靡。
光头也不好受，嘴角残留着血迹，却比道士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道士，你没事吧？”
一口鲜血喷出，道士似乎感觉好受一些，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大石上，虚弱道：“死不了。”
莫大海一拳捶在地上，异常恼怒：“他娘的，眼睁睁的看着一块那么大的灵铁被别人夺走，真他娘的肉疼！”
道士轻叹一句：“你这家伙，要不是贫道最后用出了假灵剑，你我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还想着那灵铁呢？”
莫大海又何曾不明白呢，只是他的秉性便是如此，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这股气怎是说咽就能咽下的？
“光头，你说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肉身比之前的那头妖物还要强悍几分，一拳一脚，与蛮兽有什么区别？”
莫大海丢了个白眼：“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以贫道看，那个年轻人恐怕又是那个世家大族的子嗣，否则的话，断然不可能这么变态。”道士满脸羡慕，又是叹息无奈：“可恨贫道不能生在那样的世家之内，否则的话，以贫道我的天资，将来必是一代剑道巨擎！”
莫大海听了这话，一脸鄙夷：“行了行了，别你娘的做春秋大梦了，就你这鸟样，真要是世家弟子，恐怕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的概率比较大。”
“诶，光头，贫道今天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怎么地？要老子跪下和你说话吗？救命恩人！”
道士嘿嘿一笑：“那到不至于，客气一点就行。”
“废话，老子没救过你吗？行了，赶紧走吧，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追上来。”
闻言，道士瞬间来了力气：“对对，赶紧走赶紧走。”
…………
后半夜的暮色更加迷离，清冷的月光宛如一位冷漠的仙子，默默的俯视着，映照世间悲欢离合，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道士两人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黎江并没有任何追击他们的打算，而是在扛走淬血灵晶后，便离开了天心镇。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天心镇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全都死在了死人群的攻击下。
黎江没有去追道士两人，却寻着足迹，追上了那头尸妖。
当然，他并不是心生善念，要为天心镇死去的人报仇，斩妖除魔什么的，而是他想要得到尸妖的血池。
血池，尸妖凝聚精血之处，若是吸收，对于他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对于曾经的太初剑阁弟子，追寻一头妖物的踪迹显然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后，黎江出现在了一处荒岭前，整个荒岭的地面像是被百牛犁过一般，土层翻起，沟壑纵横。
“原来这里竟是一处古战场，难怪有如此多的死人涌入天心镇。”
黎江通过对周围地形，以及土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兵器做出简单的推测。
显然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一处古战场，死了很多人，之后，人们又将这里当做乱葬岗，一来二去，埋在这里的尸体自然多的惊人。
黎江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处地穴入口，一缕缕的尸气自其内飘出，告知他尸妖的最终去向。
他已将淬血灵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的话，没等他进入地穴就会被尸妖发觉，毕竟它对于淬血灵晶的感应可是超乎寻常的。
顺着布满尸气的漆黑通道一直往里走，黎江能够感觉到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吼！
吼声自地穴深处传来，给人一种无比痛苦的感觉。
“看来这家伙的伤势挺严重的。”
转念一想，黎江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尸妖这种东西本身就对痛觉异常迟钝，哪怕是断手断脚，也不应该发出这样痛苦的惨叫声才对。”
黎江收敛自身气息，继续前进，很快，他就看到了黑暗中那两颗闪闪发亮的猩红眼珠。
剑修者的出色目力，让他得以稍微看清黑暗中的情景。
“嗯？什么情况？”
那是一个堆满白骨的小型洞穴，尸妖则躺在白骨铺成的地上，只见它浑身不可控制的冒出大量死气，在地上翻来覆去，异常痛苦。
黎江仔细观察，惊觉它周身的死气有些奇怪，它们时而涌出，时而又汇入其体，这一来一回的频率，竟仿佛人的呼吸一般，很是奇妙。
“这尸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行为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莫不是异种？”黎江在心中默默思考。
就在此时，两颗猩红的眼珠子猛然转向黎江的藏身之处，后者一愣，继而走出。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躲了，出手将其解决，获取血池就此离去，至于它奇怪的行为，实在搞不明白，黎江自然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就在这时，那尸妖忽然张口，极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救，救，救……”
音调很奇怪，不是认真的话，根本不明白它在说什么，然而这对于一头诞生不久的尸妖而言，已是天大的奇事了。
吐出一个字眼，说明它有了几分灵慧，这在黎江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头尸妖实在太过古怪了！”
一个‘救’字之后，尸妖再也没了动静，黑暗中唯独剩下两颗猩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黎江，在那血红的眼底，黎江似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感。
黎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几番试探，终于确定这尸妖确实死了。
他尝试的开始寻找隐藏在它身上的血池，欲要吞噬精血，好半天，血池没找到，却被他察觉到了什么。
“肚子微凸，腹内有股微弱的气息，难道……”
黎江皱眉，手掌化刀，破开对方的腹部，刹那间，一个充满异香精血的腹部暴露在他的眼前，精血之中，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生命卷缩其中。
这是血池！
血池里的是……婴儿？
“它怀孕了！”
“尸妖也能怀孕？！”
恍惚间，黎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它在与道士两人争斗时，不惜一切的护住肚子，只因它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一个没有灵慧的妖物，竟也有这般如人之情，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吗？”
尸妖的生命力极其强盛，而或许就是因为它腹中的小生命，它才会痛苦的死去，毕竟它连血池都给予了这个小家伙。
临死之前，它更是突破了某种限制，对黎江发出了求救。
救救我的孩子吧！
读懂了它临死前所要表达的情感，黎江这眉头不由的再次紧锁，因为他发觉这个小生命不是人，浑身充满死气的它，显然也是一头尸妖。
出生就是尸妖？
这种罕见的事情别说是亲眼所言，就是听都不曾听说过，也没有在任何古籍里有过记载。
“小家伙似乎也不行了。”
它体内的死气在溃散，身体也在干瘪，看起来马上就要随它的母亲而去了。
“如此也好，你们母子在路上也有伴了。”
黎江想了想，起身离开，没有打算再强行吞噬滋养小家伙的血池，就任它这样安静的离去吧。
约莫一刻钟后，地**又响起了脚步声，却是黎江去而复返。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命不久矣的小尸妖，长长叹了一口气。
“师尊说他是在漓江河畔捡到我的，当时我差点被一头妖兽吃了，他心生恻隐，这才自九天落下，赶走妖兽，将我带回太初剑阁，养育我成人……”
说着，他将一堆碎裂的淬血灵晶放到小家伙的旁边，将它尽数包围。
而后，他割掉自己的手腕，大量的精血流出，足足半刻中，直到精血将它淹没，这才收手。
他如今的鲜血极其强大且精纯，寻常人喝一碗，足以延年益寿，可谓大补灵药。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也不知你能不能存活，若是活不成，也别怨恨，谁让你娘杀了那么多人，母亲的债，你也要扛一扛嘛，若是你运气好，能够活下来，我希望你少造一些杀戮。”
“好了，我走了。”
出了地穴，黎江又动手把附近的地面整理了一下，将洞口彻底掩埋，以防这里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他仰头望着天空。
“师尊，我这么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