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遇依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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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依晨。
泪水从我的眼眶奔涌而出，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们又相见了。但不同的是，以前那个在我心里美得像个天使一样的依晨，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脸上长满了皱纹的老太太，而我还是一副皮肤光洁、头发乌黑的年轻模样。
她的泪水中饱含了对我的思念，而更多的是对自己青春逝去的悔恨。面对如此之大的反差，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曾经年轻、美丽的女人。
我的泪水则是一种无奈和心痛，面对命运的玩笑我只有无力的承受，面对曾经的爱人如今鹤发童颜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在上面狠狠的挖掉了一块。
我们俩同时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对方走近。呆立在旁边的李瞳像是着了魔一般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自然一点。
“我……我……”，依晨几次试图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可是每次都是哽咽着又闭上了。
“我们坐着聊吧，站着大家都挺尴尬的。”我搀着依晨向旁边的座位走去。
“朋友重逢是开心的事情，别哭了。乖，别哭了。”我拿着纸巾为依晨轻轻的拭着泪水。
“还记得吗？我那天对你说过，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见你。你看，我没有失约哦。”
我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冲淡一下伤感的气氛。可是我失算了，依晨突然间哭得更大声了。整个餐厅的人都盯着我们，他们的眼神里分明的流露出一丝愤怒，就好像我在欺负我年老体弱的祖母一般。
面对有些失控的场面，我向李瞳发出了求救。李瞳看着我无助的眼神，虽然她的眼神依旧茫然，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
“阿姨，您别哭了，大家都看着我们呢。乐平现在正被大家鄙视、唾弃，如果您还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有人过来揍他的，您快别哭了。”
女人的心，看来还是只能留给女人去琢磨。李瞳三两句话就让依晨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依晨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化妆盒，对着小镜子仔细的补着脸上因为泪水，而弄花了的淡妆。平心而论，依晨现在还是很有气质的，在同龄人里她也一定是最耀眼的，可是和我记忆里的依晨就相差太远了。其实早在我从鱼缸里醒来以后我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心，可是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想回避这个问题，因此当我今天真正面对她时，我的失望无法抑止，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从前的爱人，现在就像你的奶奶一样苍老。我想，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我失态了，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年纪越大越管不住自己，还是男人好，头脑可以始终保持冷静。”
依晨的话在我听来，稍稍有些刺耳，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毕竟相对她的尴尬和委屈来说，我这一点小小的感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依晨，你现在一切都好吗？”
“呵呵，都已经七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如果像你这样，生活可能还有盼头。可是对我来说，生活只不过是在等死罢了。”依晨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我对不起你！当年如果我不是那么冲动的话，也许……”。
“不要说了，这都是命啊！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犹豫了整整三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来想去，是否应该来看你。理智告诉我说‘别去了，别去了，你都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何必跑去丢人呢’，可是我最终……最终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了。”
“我……我也正想去找你呢？今天能够遇上你，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闭嘴，我恨死了这个老天爷。是它，让我在荒凉的雪山脚下等了你整整二十天，只求还能再看你一眼；是它，让我在新婚的夜晚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时，还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你的名字；是它，让我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强颜欢笑，每天如同扯线的木偶一样麻木的活着；是它，安排了今天这个该死的重逢，让我在你的心里彻底的死去……呜……呜呜。”多年的委屈，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释放。
看着泣不成声的依晨，我的心一直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依晨，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切了。我只想说，我没能娶到你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命中注定我们要经受这非人的折磨。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都还要开心的活着、充实的活着，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不，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不管你是否结婚生子，每年都必须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来陪我。你答不答应？”
“我……当然答应。”
“你放心吧，现在我对你这种年纪的男生不感兴趣。瞧你，怕成个球样。”
依晨心中的怨气终于出完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我自认为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谁都知道了我是谁一样。
“报纸啊，怎么你们都没有看报纸吗？”依晨显得有些惊讶。
“报纸？什么报纸啊？现在还有报纸吗？”我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的。
“报纸不一定还要用纸啊！我是从《家长里短》和《中华八卦》两份电子报纸上面确认你活着的消息的。你们没有看过吗？”
我和李瞳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应该是狗仔队拍到的照片，有一张是你在冰里面的三维照片，还有一张是你在试验基地散步时的照片。很吃惊吗？不用惊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狗仔队现在估计已经到医院采访你的母亲了。”
“啊……”。
她，是……
依晨。
泪水从我的眼眶奔涌而出，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们又相见了。但不同的是，以前那个在我心里美得像个天使一样的依晨，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脸上长满了皱纹的老太太，而我还是一副皮肤光洁、头发乌黑的年轻模样。
她的泪水中饱含了对我的思念，而更多的是对自己青春逝去的悔恨。面对如此之大的反差，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曾经年轻、美丽的女人。
我的泪水则是一种无奈和心痛，面对命运的玩笑我只有无力的承受，面对曾经的爱人如今鹤发童颜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在上面狠狠的挖掉了一块。
我们俩同时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对方走近。呆立在旁边的李瞳像是着了魔一般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自然一点。
“我……我……”，依晨几次试图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可是每次都是哽咽着又闭上了。
“我们坐着聊吧，站着大家都挺尴尬的。”我搀着依晨向旁边的座位走去。
“朋友重逢是开心的事情，别哭了。乖，别哭了。”我拿着纸巾为依晨轻轻的拭着泪水。
“还记得吗？我那天对你说过，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见你。你看，我没有失约哦。”
我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冲淡一下伤感的气氛。可是我失算了，依晨突然间哭得更大声了。整个餐厅的人都盯着我们，他们的眼神里分明的流露出一丝愤怒，就好像我在欺负我年老体弱的祖母一般。
面对有些失控的场面，我向李瞳发出了求救。李瞳看着我无助的眼神，虽然她的眼神依旧茫然，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
“阿姨，您别哭了，大家都看着我们呢。乐平现在正被大家鄙视、唾弃，如果您还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有人过来揍他的，您快别哭了。”
女人的心，看来还是只能留给女人去琢磨。李瞳三两句话就让依晨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依晨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化妆盒，对着小镜子仔细的补着脸上因为泪水，而弄花了的淡妆。平心而论，依晨现在还是很有气质的，在同龄人里她也一定是最耀眼的，可是和我记忆里的依晨就相差太远了。其实早在我从鱼缸里醒来以后我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心，可是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想回避这个问题，因此当我今天真正面对她时，我的失望无法抑止，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从前的爱人，现在就像你的奶奶一样苍老。我想，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我失态了，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年纪越大越管不住自己，还是男人好，头脑可以始终保持冷静。”
依晨的话在我听来，稍稍有些刺耳，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毕竟相对她的尴尬和委屈来说，我这一点小小的感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依晨，你现在一切都好吗？”
“呵呵，都已经七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如果像你这样，生活可能还有盼头。可是对我来说，生活只不过是在等死罢了。”依晨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我对不起你！当年如果我不是那么冲动的话，也许……”。
“不要说了，这都是命啊！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犹豫了整整三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来想去，是否应该来看你。理智告诉我说‘别去了，别去了，你都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何必跑去丢人呢’，可是我最终……最终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了。”
“我……我也正想去找你呢？今天能够遇上你，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闭嘴，我恨死了这个老天爷。是它，让我在荒凉的雪山脚下等了你整整二十天，只求还能再看你一眼；是它，让我在新婚的夜晚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时，还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你的名字；是它，让我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强颜欢笑，每天如同扯线的木偶一样麻木的活着；是它，安排了今天这个该死的重逢，让我在你的心里彻底的死去……呜……呜呜。”多年的委屈，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释放。
看着泣不成声的依晨，我的心一直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依晨，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切了。我只想说，我没能娶到你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命中注定我们要经受这非人的折磨。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都还要开心的活着、充实的活着，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不，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不管你是否结婚生子，每年都必须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来陪我。你答不答应？”
“我……当然答应。”
“你放心吧，现在我对你这种年纪的男生不感兴趣。瞧你，怕成个球样。”
依晨心中的怨气终于出完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我自认为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谁都知道了我是谁一样。
“报纸啊，怎么你们都没有看报纸吗？”依晨显得有些惊讶。
“报纸？什么报纸啊？现在还有报纸吗？”我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的。
“报纸不一定还要用纸啊！我是从《家长里短》和《中华八卦》两份电子报纸上面确认你活着的消息的。你们没有看过吗？”
我和李瞳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应该是狗仔队拍到的照片，有一张是你在冰里面的三维照片，还有一张是你在试验基地散步时的照片。很吃惊吗？不用惊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狗仔队现在估计已经到医院采访你的母亲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