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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遣送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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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可逐渐回过神儿来。
虽然是医生，可终究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医学生。
即便她努力、有天赋、科研成果表现不俗。
面对战场一般混乱的大量伤员现场，她终究不是专业的。
在这方面，甚至不如方陌。
毕竟她前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人们大量受伤，然后死去。
自相残杀，尔虞我诈，生活中的每一天都充斥着大量鲜血。
总有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包括小姨姨……
说着这些，方陌拉住莫可可的手。
“小姨姨，我知道我只在乎你。有一个重心在，心态就不容易失衡。在末世，你在乎的人不能太多。”
莫可可低下头，她明白方陌在说什么。
可是想到和马教授相处的那些日子，怎么能不在意。
方陌还是乐观安慰：“我觉得马教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要为未知的事情提前悲伤啊！你现在这么悲痛，回头马教授活生生的出现了，尴尬不！”
莫可可被逗笑。
平复了下心情：“陌陌，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调整。”
方陌安心，撸了撸小姨姨的头。
“咱吃点啥！”
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尊义。
呃……她俩是传送回来的，都忘了隔壁还住了个男朋友和亲哥。
尊义倒是没有多问。
“今天楼下老耿叔上来了，送了些自己做的酵素，说是可以除虫。”
递上一个大瓶子。
“怎么样，那边的情况？”
尊义自动进门落座，询问两人白天的经历。
大概讲了讲。
方陌反应过来，今天有两波口信 要带。
先去楼下敲门，告知老耿叔，耿亮平安。
然后匆匆离开。
不敢多聊，耿亮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方陌瞒不住，也不敢让二老担心。
接着给张铁棒打卫星电话。
“铁棒，我今天去城南基地，看见小普和阿通啦。他们留在那边继续帮助救援，让我跟你报平安。”
“啊对了陌陌！马教授也要跟你们报平安。沈大为把马教授带回来了。当时水势有点急，来不及让马教授再往城南基地去了。”
“啊！！”
方陌尖叫一声，立马告诉莫可可。
“马教授在大熊基地！是沈大为带回去的！”
莫可可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陌陌！呜呜呜我刚才好傻！你说的成真了！”
黄子轩吵吵嚷嚷的声音又从后面出现：“让我跟我姐说说话啊铁棒哥！”
方陌打趣：“黄子轩是长在你身上了吗？”
张铁棒怪烦的语气：“黄子轩，我送你一条皮划艇！你自己划出去，丝滑的去找你姐！好不好！”
方陌语气毫不遮掩的嫌弃：“别别别，这活宝你留着吧，我可无福消受，挂了哈！”
看他们这精神头儿，就知道大熊基地一切都好。
想必工业那边损失不小，不过基地在，人在，就都好说。
留得青山在，一切不怕从头再来。
马教授好着，该传达的信儿也都传到了，两人感觉轻松不少。
往沙发上一靠，才意识到，家里还有个人。
尊义笑笑：“你们吃了吗？”
敢情搁这等饭呢！
洪水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方陌前世的记忆中，洪水持续了一年。
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不敢把自己的前世记忆当作准则。
反而跟着尊义多多学习，以备抵抗更多意想不到的灾难。
虫灾在他们家里情况好了很多。
除了他们封死下水，还有鸡和狗及时清理之外，可能顶楼也是一个因素。
虫们必然是从下往上跑，顶楼的数量本就是最少的。
方陌怕虫的毛病也算彻底给治好了。
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有时早上刚起来，眼屎糊着眼，没看见。
吧唧一声，饱含汁水的声音在脚下爆浆。
她知道是踩着虫了，还会淡定的拿起火机，把虫尸体再烧一下。
天知道有多少看不见的虫卵挤出来了！
莫可可恢复了正常，钻在实验室潜心进行新一轮的研究。
吃虫死后的鸡、虫子尸体、烧过的虫子尸体、拍过虫的兔子，都是她的研究对象。
不缺吃不缺喝，冷暖适宜。
方陌乐得摆烂。
躺在家里看书，学习，觉得心情美美哒。
每天当然没停过锻炼。
天天早上起来的八段锦，连耿家老两口也加入了。
除此之外，擒拿对练也隔三差五的重温。
方陌家里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最多光顾的是尊义和火锅。
一人一狗成天在上面忙着抬拉举杠，不亦乐乎。
这天，耿家老两口上来敲门。
开门看到二老十分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方呀，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我们就问问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拒绝没事的！”
可以看得出老两口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老耿叔，你说。”
“我呀，是想问问你现在还有没有交易的渠道，我们想换点净水。”
“你们没水喝？”
方陌有点诧异。
天天一起练八段锦，老两口还时不时送点自己做的吃的上来，方陌知道他们物资充足，没想到会缺水。
“哎！怪我准备的不周全！总觉得自己物资多，可是连必备的都没有备好！”
过去有烧雪中心的水领，后来又进了基地，用积分就可以打到净水，老两口没想那么多，守着一堆物资，竟也没换点别的来。
“他那物资吧，里面有几种饮料。我们是喝水也靠它，煮饭也靠它。一天两天还行，这时间长了，不瞒你说，小方，你看看我，是不是都成胡萝卜色的了。”
方陌记得，农科院的物资里都是些健康饮食，其中有些饮料，是胡萝卜汁南瓜汁什么的。
怪不得上次送来耿母做的馒头，都是漂亮的橙色。
还以为是特意做的呢，居然是没有净水。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老耿叔这么一说，再一看他，真觉得整个人黄不拉几的。
“这洪水吧，看上去满世界是水，可那水，看一眼都知道不能用啊！”
方陌连忙点头：“对对，再渴也不敢打那水的主意，恐怕烧开了都不行。”
“小方呀，我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过分呀？你老耿叔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问问你。我也知道，这交易中心都淹没了，上哪交易去。虽然看着外面有人，我们老两口也不敢随便出去。”
这二老要是自己出去找陌生人询问换物资，那不等于软弱的羔羊自己往狼嘴里钻么。
方陌安抚了二老，要他们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不保证能有办法，我先想办法问问吧。”
二老感激涕零。
回来和尊义商量。
老耿家这个情况绝对不是少数。
他们算是物资丰富的，虽然没水，好歹还有胡萝卜汁可以顶一顶。
更多的人，恐怕一点净水都没有。
同时方陌也好奇：“现在这世界，普通人的净水都该从哪儿来呢？”
莫可可从实验室出来。
“陌陌，有没有对氯间二甲苯酚？”
“啥？”方陌满头雾水。
“对氯间二甲苯酚！”
“啥？你说了个、东西？”
莫可可摘下防护眼镜和手套，一拍脑瓜子。
“那个叫啥来着，消毒液！衣物用消毒液有吗！”
“哦哦哦！”
有有有。
尊义在，方陌特地绕到做库房的主卧去，假装找物资。
拿出两瓶威露士递过去。
“你要这个？诶？这成分写着，对、氯间二甲苯酚！真绕口！”
“对对对就是它！”
莫可可拿了消毒液，又钻进实验室了。
“你妹现在就像个科学怪人！”
“对氯间二甲苯酚能杀掉很多细菌繁殖体和真菌病毒，同时还能将其分解出原本附属的物质。嗯……也许她是这么想的，如果在使用对氯间二甲苯酚后，再用一层细腻的物理过滤，也许就能最大程度的净化水质。”
尊义说了这一长串，方陌傻眼。
这兄妹俩咋回事呀，脑子里植入芯片了吗，什么都懂。
活该自己学哲学！
莫可可又从实验室跑出来：“陌陌，是不是有那个净水器的滤芯！还有净水器！我都要！”
一声令下，方陌又去钻库房。
演一会儿，造出点动静，交给莫可可。
偷偷瞟了一眼“敏感”的尊先生。
看起来神情正常，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宅家的日子难免枯燥，方陌翻出了好几本食谱。
成天被尊义教这教那，总感觉自己被他碾压了。
他那么爱吃，干脆教他做饭吧。
一个人在厨房捯饬半天，按照书上的，把调料都备齐。
然后在冰箱里塞满食材。
锅碗瓢盆，从超市的库房拿，都新新的，能照出人影。
虽说自己也不会做饭，可尊义又不知道。
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方陌把尊义叫到厨房。
“一个成熟的男人，一定要学会做饭。照顾好自己的胃，才能掌握人生！”
方陌信口胡扯。
“来吧！今天开始，我教你做饭！”
“好啊。”尊义很配合，“做华国菜好吗。”
“那是自然！”
打开食谱，煞有介事。
“先从麻婆豆腐开始！”
方陌只动嘴，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指手画脚。
尊义处乱不惊，井井有条，严格遵守指示，做的漂漂亮亮。
“你小子，没什么你做不好的啊！”
一大锅米饭，一大盆麻婆豆腐，三个人拌饭，吃的香喷喷。
尊义从来不会问诸如，哪来的豆腐啊，哪来的香葱啊，这些问题。
方陌都在心里想好了编的谎话，无奈人家从来不问。
“咳咳，我做的豆腐这就吃完了，改天咱们拿黄豆再做点！”
方陌此地无银三百两。
谎话都想好了，没人问，不说出来不舒服。
“好啊。”猪精上身，尊义头也不抬：“你可以教我做豆腐。”
吃完，尊义总是自觉洗碗。
方陌去窗前透气。
虽然不出门，每天总有好多时候喜欢站在窗前往外看看。
刚开窗，听见大喇叭的声音。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这是，政府来救援了？
居民很快就沸腾了，纷纷来到窗口，大声呼喊。
“这里！这里！这里有人！”
“是救援队吗！快救救我！好几天没喝水了！”
“快来人啊！能看到我吗！这里！这里！”
人们呼喊着，挥舞着，甚至为了引起注意，开始往水里扔东西。
水面一只橡皮艇，比方陌的大两圈，里面坐了十几个人。
眼看着船上的人，对着楼上出住户的窗户手指点点，仿佛数数清点，然后将船靠近楼体。
船上大部分人下来了，大包小包的。
靠近了才看见，剩下两个没下来的，穿着军装。
下船了的，好像都是普通市民。
见军人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窗口的居民们开始喊话询问。
“喂！当兵的！是政府的救援吗！”
“是发物资吗？”
“有没有救济粮啊！”
“有没有水和药啊！我老婆快不行啦！”
窗户七嘴八舌，不知当兵的能不能听清。
方陌想，他们这栋楼，肯定不是他们来的第一栋楼了。
大家大概说些什么，想必他们都耳熟能详。
当兵的没有多说话，直接拉开发动机，驱船离开了。
想必还有很多其他的任务。
窗口的人们没得到回应，有人开始大骂，有人开始砸东西。
也有人，已经出门，去通往外面的四楼窗口。
有好奇看的，也有胆大直接堵着问的。
十来个人，带着行李，手上拿着小纸条。
“喂！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发物资的吗！”
来人回答：“我们是政府疏散来安置的。”
众人哗然：“什么？政府不来救援，还往我们楼里乱塞灾民吗？”
其实楼里塞点人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可偏偏这种时候，人就会觉得自己的权益被冒犯了。
“谁同意你们来这里安置！这房子都是有名有主的！”
“就是就是！你们要私闯民宅吗！”
末世都一年多了，居然还有人能说出私闯民宅这个词。
被送来安置的人们也心烦。
“政府把我们送来的！你们不乐意找政府去！”
莫可可逐渐回过神儿来。
虽然是医生，可终究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医学生。
即便她努力、有天赋、科研成果表现不俗。
面对战场一般混乱的大量伤员现场，她终究不是专业的。
在这方面，甚至不如方陌。
毕竟她前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人们大量受伤，然后死去。
自相残杀，尔虞我诈，生活中的每一天都充斥着大量鲜血。
总有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包括小姨姨……
说着这些，方陌拉住莫可可的手。
“小姨姨，我知道我只在乎你。有一个重心在，心态就不容易失衡。在末世，你在乎的人不能太多。”
莫可可低下头，她明白方陌在说什么。
可是想到和马教授相处的那些日子，怎么能不在意。
方陌还是乐观安慰：“我觉得马教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要为未知的事情提前悲伤啊！你现在这么悲痛，回头马教授活生生的出现了，尴尬不！”
莫可可被逗笑。
平复了下心情：“陌陌，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调整。”
方陌安心，撸了撸小姨姨的头。
“咱吃点啥！”
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尊义。
呃……她俩是传送回来的，都忘了隔壁还住了个男朋友和亲哥。
尊义倒是没有多问。
“今天楼下老耿叔上来了，送了些自己做的酵素，说是可以除虫。”
递上一个大瓶子。
“怎么样，那边的情况？”
尊义自动进门落座，询问两人白天的经历。
大概讲了讲。
方陌反应过来，今天有两波口信 要带。
先去楼下敲门，告知老耿叔，耿亮平安。
然后匆匆离开。
不敢多聊，耿亮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方陌瞒不住，也不敢让二老担心。
接着给张铁棒打卫星电话。
“铁棒，我今天去城南基地，看见小普和阿通啦。他们留在那边继续帮助救援，让我跟你报平安。”
“啊对了陌陌！马教授也要跟你们报平安。沈大为把马教授带回来了。当时水势有点急，来不及让马教授再往城南基地去了。”
“啊！！”
方陌尖叫一声，立马告诉莫可可。
“马教授在大熊基地！是沈大为带回去的！”
莫可可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陌陌！呜呜呜我刚才好傻！你说的成真了！”
黄子轩吵吵嚷嚷的声音又从后面出现：“让我跟我姐说说话啊铁棒哥！”
方陌打趣：“黄子轩是长在你身上了吗？”
张铁棒怪烦的语气：“黄子轩，我送你一条皮划艇！你自己划出去，丝滑的去找你姐！好不好！”
方陌语气毫不遮掩的嫌弃：“别别别，这活宝你留着吧，我可无福消受，挂了哈！”
看他们这精神头儿，就知道大熊基地一切都好。
想必工业那边损失不小，不过基地在，人在，就都好说。
留得青山在，一切不怕从头再来。
马教授好着，该传达的信儿也都传到了，两人感觉轻松不少。
往沙发上一靠，才意识到，家里还有个人。
尊义笑笑：“你们吃了吗？”
敢情搁这等饭呢！
洪水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方陌前世的记忆中，洪水持续了一年。
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不敢把自己的前世记忆当作准则。
反而跟着尊义多多学习，以备抵抗更多意想不到的灾难。
虫灾在他们家里情况好了很多。
除了他们封死下水，还有鸡和狗及时清理之外，可能顶楼也是一个因素。
虫们必然是从下往上跑，顶楼的数量本就是最少的。
方陌怕虫的毛病也算彻底给治好了。
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有时早上刚起来，眼屎糊着眼，没看见。
吧唧一声，饱含汁水的声音在脚下爆浆。
她知道是踩着虫了，还会淡定的拿起火机，把虫尸体再烧一下。
天知道有多少看不见的虫卵挤出来了！
莫可可恢复了正常，钻在实验室潜心进行新一轮的研究。
吃虫死后的鸡、虫子尸体、烧过的虫子尸体、拍过虫的兔子，都是她的研究对象。
不缺吃不缺喝，冷暖适宜。
方陌乐得摆烂。
躺在家里看书，学习，觉得心情美美哒。
每天当然没停过锻炼。
天天早上起来的八段锦，连耿家老两口也加入了。
除此之外，擒拿对练也隔三差五的重温。
方陌家里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最多光顾的是尊义和火锅。
一人一狗成天在上面忙着抬拉举杠，不亦乐乎。
这天，耿家老两口上来敲门。
开门看到二老十分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方呀，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我们就问问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拒绝没事的！”
可以看得出老两口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老耿叔，你说。”
“我呀，是想问问你现在还有没有交易的渠道，我们想换点净水。”
“你们没水喝？”
方陌有点诧异。
天天一起练八段锦，老两口还时不时送点自己做的吃的上来，方陌知道他们物资充足，没想到会缺水。
“哎！怪我准备的不周全！总觉得自己物资多，可是连必备的都没有备好！”
过去有烧雪中心的水领，后来又进了基地，用积分就可以打到净水，老两口没想那么多，守着一堆物资，竟也没换点别的来。
“他那物资吧，里面有几种饮料。我们是喝水也靠它，煮饭也靠它。一天两天还行，这时间长了，不瞒你说，小方，你看看我，是不是都成胡萝卜色的了。”
方陌记得，农科院的物资里都是些健康饮食，其中有些饮料，是胡萝卜汁南瓜汁什么的。
怪不得上次送来耿母做的馒头，都是漂亮的橙色。
还以为是特意做的呢，居然是没有净水。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老耿叔这么一说，再一看他，真觉得整个人黄不拉几的。
“这洪水吧，看上去满世界是水，可那水，看一眼都知道不能用啊！”
方陌连忙点头：“对对，再渴也不敢打那水的主意，恐怕烧开了都不行。”
“小方呀，我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过分呀？你老耿叔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问问你。我也知道，这交易中心都淹没了，上哪交易去。虽然看着外面有人，我们老两口也不敢随便出去。”
这二老要是自己出去找陌生人询问换物资，那不等于软弱的羔羊自己往狼嘴里钻么。
方陌安抚了二老，要他们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不保证能有办法，我先想办法问问吧。”
二老感激涕零。
回来和尊义商量。
老耿家这个情况绝对不是少数。
他们算是物资丰富的，虽然没水，好歹还有胡萝卜汁可以顶一顶。
更多的人，恐怕一点净水都没有。
同时方陌也好奇：“现在这世界，普通人的净水都该从哪儿来呢？”
莫可可从实验室出来。
“陌陌，有没有对氯间二甲苯酚？”
“啥？”方陌满头雾水。
“对氯间二甲苯酚！”
“啥？你说了个、东西？”
莫可可摘下防护眼镜和手套，一拍脑瓜子。
“那个叫啥来着，消毒液！衣物用消毒液有吗！”
“哦哦哦！”
有有有。
尊义在，方陌特地绕到做库房的主卧去，假装找物资。
拿出两瓶威露士递过去。
“你要这个？诶？这成分写着，对、氯间二甲苯酚！真绕口！”
“对对对就是它！”
莫可可拿了消毒液，又钻进实验室了。
“你妹现在就像个科学怪人！”
“对氯间二甲苯酚能杀掉很多细菌繁殖体和真菌病毒，同时还能将其分解出原本附属的物质。嗯……也许她是这么想的，如果在使用对氯间二甲苯酚后，再用一层细腻的物理过滤，也许就能最大程度的净化水质。”
尊义说了这一长串，方陌傻眼。
这兄妹俩咋回事呀，脑子里植入芯片了吗，什么都懂。
活该自己学哲学！
莫可可又从实验室跑出来：“陌陌，是不是有那个净水器的滤芯！还有净水器！我都要！”
一声令下，方陌又去钻库房。
演一会儿，造出点动静，交给莫可可。
偷偷瞟了一眼“敏感”的尊先生。
看起来神情正常，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宅家的日子难免枯燥，方陌翻出了好几本食谱。
成天被尊义教这教那，总感觉自己被他碾压了。
他那么爱吃，干脆教他做饭吧。
一个人在厨房捯饬半天，按照书上的，把调料都备齐。
然后在冰箱里塞满食材。
锅碗瓢盆，从超市的库房拿，都新新的，能照出人影。
虽说自己也不会做饭，可尊义又不知道。
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方陌把尊义叫到厨房。
“一个成熟的男人，一定要学会做饭。照顾好自己的胃，才能掌握人生！”
方陌信口胡扯。
“来吧！今天开始，我教你做饭！”
“好啊。”尊义很配合，“做华国菜好吗。”
“那是自然！”
打开食谱，煞有介事。
“先从麻婆豆腐开始！”
方陌只动嘴，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指手画脚。
尊义处乱不惊，井井有条，严格遵守指示，做的漂漂亮亮。
“你小子，没什么你做不好的啊！”
一大锅米饭，一大盆麻婆豆腐，三个人拌饭，吃的香喷喷。
尊义从来不会问诸如，哪来的豆腐啊，哪来的香葱啊，这些问题。
方陌都在心里想好了编的谎话，无奈人家从来不问。
“咳咳，我做的豆腐这就吃完了，改天咱们拿黄豆再做点！”
方陌此地无银三百两。
谎话都想好了，没人问，不说出来不舒服。
“好啊。”猪精上身，尊义头也不抬：“你可以教我做豆腐。”
吃完，尊义总是自觉洗碗。
方陌去窗前透气。
虽然不出门，每天总有好多时候喜欢站在窗前往外看看。
刚开窗，听见大喇叭的声音。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请有住户的居民，前往窗口示意！”
这是，政府来救援了？
居民很快就沸腾了，纷纷来到窗口，大声呼喊。
“这里！这里！这里有人！”
“是救援队吗！快救救我！好几天没喝水了！”
“快来人啊！能看到我吗！这里！这里！”
人们呼喊着，挥舞着，甚至为了引起注意，开始往水里扔东西。
水面一只橡皮艇，比方陌的大两圈，里面坐了十几个人。
眼看着船上的人，对着楼上出住户的窗户手指点点，仿佛数数清点，然后将船靠近楼体。
船上大部分人下来了，大包小包的。
靠近了才看见，剩下两个没下来的，穿着军装。
下船了的，好像都是普通市民。
见军人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窗口的居民们开始喊话询问。
“喂！当兵的！是政府的救援吗！”
“是发物资吗？”
“有没有救济粮啊！”
“有没有水和药啊！我老婆快不行啦！”
窗户七嘴八舌，不知当兵的能不能听清。
方陌想，他们这栋楼，肯定不是他们来的第一栋楼了。
大家大概说些什么，想必他们都耳熟能详。
当兵的没有多说话，直接拉开发动机，驱船离开了。
想必还有很多其他的任务。
窗口的人们没得到回应，有人开始大骂，有人开始砸东西。
也有人，已经出门，去通往外面的四楼窗口。
有好奇看的，也有胆大直接堵着问的。
十来个人，带着行李，手上拿着小纸条。
“喂！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发物资的吗！”
来人回答：“我们是政府疏散来安置的。”
众人哗然：“什么？政府不来救援，还往我们楼里乱塞灾民吗？”
其实楼里塞点人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可偏偏这种时候，人就会觉得自己的权益被冒犯了。
“谁同意你们来这里安置！这房子都是有名有主的！”
“就是就是！你们要私闯民宅吗！”
末世都一年多了，居然还有人能说出私闯民宅这个词。
被送来安置的人们也心烦。
“政府把我们送来的！你们不乐意找政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