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创世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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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叶站在人群前，在距离巨人十几步之外的地方，愣在了原地。野兽是会说话的？还是说只有眼前的这个会？她看着巨人的脸庞，除了一张大嘴和那个发光的圆环之外空无一物的脸，她根本无法了解巨人此刻的想法。
更别提巨人刚才所说的话的内容了。
“你是说……神现在也在这个地方吗？”论信仰，估计最为执着而坚定的估计就是廉洛了，他果然还是选择了要抛开恐惧来问个清楚。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种种，明明是神选中的人却要每日在饥饿与死亡的边缘游走，这一切的答案，他们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神现在的确是在这片区域，但是应该已经离开森林了……”巨人低头沉思。作为一个侍从，它总是有最好的耐心来给对方一个合理而准确的解释，“不过你们要注意，吾神不是那个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的神明，不是交给你们火焰的神明，仅仅只是在世界之初创造你们的存在罢了。她就是存在之力的本身。”
也就是说，是多个神明而不是唯一之神，但是，想必每个人都会怀疑，巨人的话是否真的可信呢？
祈叶也有些吃惊，这和她从小被教育的有很大的不同，这个世界从最初的一粒微尘到现在乃至未来的一切变化都应该是由那个唯一的神明决定的……
等等，它所说的神就是最初的创造生命的神吗？
“那么，你是否知道，最初的人类是不是和现在有所不同？比如说，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相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祈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大概没人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巨人说有的话，不就和笔记上那个老巫医的话吻合了吗？
巨人思考了一会，“我觉得现在的人类好像特别容易死掉，死于野兽的袭击，死于伤口的感染之类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从前他们是不是拥有快速治愈伤口的能力？”祈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巨人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说“是”，相反，它摇摇头。“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我们这些侍从还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不过我想大概是有的，因为治愈或者说恢复能力就是吾神本身所拥有的神力，神在制造新的生命的时候，大概也会让他们拥有这样的能力吧。”
这么说来，一切都确定了。创世的叛徒，看来是因为人们违背了创造自己的神灵而去转信了另一个神灵。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如果你所说的神明创造了所有的生命，创造了我们也创造了那些怪物，为什么你不像那些怪物一样直接杀掉我们？”
“呵”，巨人嘲弄般地笑了一声，“你的问题还没有那个小姑娘的来得有意义。在我看来，如果你们能够明白这些，对吾神不是更加有利吗？”
“如果你们想弄明白两个神明之间的关系，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吧。在这森林里有一种小蜘蛛，它在诞下孩子之后就会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孩子们的第一餐，以此来为它们提供在这世上继续存活的资本。但是有一只老蜘蛛在诞下孩子之后却不愿如此付出，相反，当孩子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老蜘蛛就吃掉了它所有的孩子，只有一个幸运儿除外。”
“那只小蜘蛛虽然是不健全的，但还是诞下了自己的小蜘蛛，只是它们实在太小也太弱。尽管这样，小蜘蛛还是牺牲了自己去养大孩子。老蜘蛛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不但抢先杀死了小蜘蛛还占有了它的孩子们，作为培育自己新的孩子的土壤，或者说，食物。”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土壤？”廉洛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
“准确地说，是你们所谓的神火的土壤。我猜测那些火焰是需要进食的吧！”巨人露出了嘲讽似的笑容。
“不过也罢，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们只不过是些发育不良的小蜘蛛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是你们需要做的，大概就是快点死掉吧，好让那家伙的孩子无法出生。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支持那些见人就咬的野兽的，它们虽然没有脑子，却总算是记住了初衷。”
听巨人这么说，祈叶也就不怎么在乎所谓创世的秘密了，作为药剂师，她更关心别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失去了那种快速治愈的天赋？”
巨人走近了几步，正常人要走十几步的距离它四五步就到了。人群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纷纷后退，将自己的长矛对准巨人。
祈叶站在原地，虽然内心有些害怕，但她知道巨人会给她一个答复的。
侍从绕过祈叶来到流浪者们的面前，直接伸手夺过了一个人手里的木矛，并用一种笨拙的姿态将它插入自己的手臂，又从另一头拉出来。流浪者们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但是巨人显然是毫不在意。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没有流出鲜血，好像连应该出现的疼痛也没有。
“大概就是这样吧，”巨人转头看向祈叶，当然，应该是在看，因为它没有眼睛。
祈叶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吾神被杀死过，所以她赐予你们的力量也就消失了。虽然现在吾神已经复活了，但是境遇很不好，甚至，对于我们这些侍从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巨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它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突然伸出双手将祈叶抓住并高高提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莱布拉挥剑上前，却一下被廉洛拉住。
“等等，它好像并不是要伤害祈叶。”
“你……”莱布拉狠狠看了廉洛一眼，等到对方开始动手再救人还来得及吗？不过，老实说就算他刚才砍上去了也不一定能对巨人造成多大伤害，可能还会惹怒它。
“你身上的火焰很奇怪，”侍从对祈叶说道，“很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它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祈叶伸手摸摸自己的背，那种刺痛的感觉还残留在那里。“不是，是因为乌娜——我们的一个药剂师——架子上的一罐药，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不小心把那瓶药水弄洒了，我的背上也被泼了一些，就变成这样了……”
这算是自己的一个秘密吗？祈叶有些不安，比毕竟她以前从未跟别人提起过这个。不过，她隐隐地觉得这件事或许很重要。
“有意思，”巨人显然提起了兴趣，“那是什么药？又或者，你们能带我去见那个药剂师吗？”
“这个……”莱布拉有些犹豫，把野兽带进聚居点？他们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我不确定是否在这件事上有威胁你们的必要，不过，如果你们答应了，我可以私自做主把森林里的那个洞穴送给你们。不然，我会考虑派出些野兽把它收回来。”
洞穴？是那个隐蔽的聚居点！莱布拉的家人都在那里。
“我想，可以试试，坏处肯定比拒绝了要小，”廉洛说。
祈叶站在人群前，在距离巨人十几步之外的地方，愣在了原地。野兽是会说话的？还是说只有眼前的这个会？她看着巨人的脸庞，除了一张大嘴和那个发光的圆环之外空无一物的脸，她根本无法了解巨人此刻的想法。
更别提巨人刚才所说的话的内容了。
“你是说……神现在也在这个地方吗？”论信仰，估计最为执着而坚定的估计就是廉洛了，他果然还是选择了要抛开恐惧来问个清楚。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种种，明明是神选中的人却要每日在饥饿与死亡的边缘游走，这一切的答案，他们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神现在的确是在这片区域，但是应该已经离开森林了……”巨人低头沉思。作为一个侍从，它总是有最好的耐心来给对方一个合理而准确的解释，“不过你们要注意，吾神不是那个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的神明，不是交给你们火焰的神明，仅仅只是在世界之初创造你们的存在罢了。她就是存在之力的本身。”
也就是说，是多个神明而不是唯一之神，但是，想必每个人都会怀疑，巨人的话是否真的可信呢？
祈叶也有些吃惊，这和她从小被教育的有很大的不同，这个世界从最初的一粒微尘到现在乃至未来的一切变化都应该是由那个唯一的神明决定的……
等等，它所说的神就是最初的创造生命的神吗？
“那么，你是否知道，最初的人类是不是和现在有所不同？比如说，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相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祈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大概没人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巨人说有的话，不就和笔记上那个老巫医的话吻合了吗？
巨人思考了一会，“我觉得现在的人类好像特别容易死掉，死于野兽的袭击，死于伤口的感染之类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从前他们是不是拥有快速治愈伤口的能力？”祈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巨人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说“是”，相反，它摇摇头。“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我们这些侍从还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不过我想大概是有的，因为治愈或者说恢复能力就是吾神本身所拥有的神力，神在制造新的生命的时候，大概也会让他们拥有这样的能力吧。”
这么说来，一切都确定了。创世的叛徒，看来是因为人们违背了创造自己的神灵而去转信了另一个神灵。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如果你所说的神明创造了所有的生命，创造了我们也创造了那些怪物，为什么你不像那些怪物一样直接杀掉我们？”
“呵”，巨人嘲弄般地笑了一声，“你的问题还没有那个小姑娘的来得有意义。在我看来，如果你们能够明白这些，对吾神不是更加有利吗？”
“如果你们想弄明白两个神明之间的关系，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吧。在这森林里有一种小蜘蛛，它在诞下孩子之后就会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孩子们的第一餐，以此来为它们提供在这世上继续存活的资本。但是有一只老蜘蛛在诞下孩子之后却不愿如此付出，相反，当孩子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老蜘蛛就吃掉了它所有的孩子，只有一个幸运儿除外。”
“那只小蜘蛛虽然是不健全的，但还是诞下了自己的小蜘蛛，只是它们实在太小也太弱。尽管这样，小蜘蛛还是牺牲了自己去养大孩子。老蜘蛛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不但抢先杀死了小蜘蛛还占有了它的孩子们，作为培育自己新的孩子的土壤，或者说，食物。”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土壤？”廉洛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
“准确地说，是你们所谓的神火的土壤。我猜测那些火焰是需要进食的吧！”巨人露出了嘲讽似的笑容。
“不过也罢，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们只不过是些发育不良的小蜘蛛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是你们需要做的，大概就是快点死掉吧，好让那家伙的孩子无法出生。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支持那些见人就咬的野兽的，它们虽然没有脑子，却总算是记住了初衷。”
听巨人这么说，祈叶也就不怎么在乎所谓创世的秘密了，作为药剂师，她更关心别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失去了那种快速治愈的天赋？”
巨人走近了几步，正常人要走十几步的距离它四五步就到了。人群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纷纷后退，将自己的长矛对准巨人。
祈叶站在原地，虽然内心有些害怕，但她知道巨人会给她一个答复的。
侍从绕过祈叶来到流浪者们的面前，直接伸手夺过了一个人手里的木矛，并用一种笨拙的姿态将它插入自己的手臂，又从另一头拉出来。流浪者们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但是巨人显然是毫不在意。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没有流出鲜血，好像连应该出现的疼痛也没有。
“大概就是这样吧，”巨人转头看向祈叶，当然，应该是在看，因为它没有眼睛。
祈叶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吾神被杀死过，所以她赐予你们的力量也就消失了。虽然现在吾神已经复活了，但是境遇很不好，甚至，对于我们这些侍从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巨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它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突然伸出双手将祈叶抓住并高高提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莱布拉挥剑上前，却一下被廉洛拉住。
“等等，它好像并不是要伤害祈叶。”
“你……”莱布拉狠狠看了廉洛一眼，等到对方开始动手再救人还来得及吗？不过，老实说就算他刚才砍上去了也不一定能对巨人造成多大伤害，可能还会惹怒它。
“你身上的火焰很奇怪，”侍从对祈叶说道，“很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它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祈叶伸手摸摸自己的背，那种刺痛的感觉还残留在那里。“不是，是因为乌娜——我们的一个药剂师——架子上的一罐药，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不小心把那瓶药水弄洒了，我的背上也被泼了一些，就变成这样了……”
这算是自己的一个秘密吗？祈叶有些不安，比毕竟她以前从未跟别人提起过这个。不过，她隐隐地觉得这件事或许很重要。
“有意思，”巨人显然提起了兴趣，“那是什么药？又或者，你们能带我去见那个药剂师吗？”
“这个……”莱布拉有些犹豫，把野兽带进聚居点？他们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我不确定是否在这件事上有威胁你们的必要，不过，如果你们答应了，我可以私自做主把森林里的那个洞穴送给你们。不然，我会考虑派出些野兽把它收回来。”
洞穴？是那个隐蔽的聚居点！莱布拉的家人都在那里。
“我想，可以试试，坏处肯定比拒绝了要小，”廉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