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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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翰儿能痊愈，郡主想要多少诊金尽管开口。”文恆见华曦有犹豫，以为又是银子的事。反倒轻松了很多，怀恩候府还不缺几个银子。
“侯爷，你也知道我在西秦的身份，上一次为小侯爷诊治已经惹上了麻烦。为几个身外之物，我还真是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以身犯险。”华曦言语中尽是不得已的苦衷，有些无可奈何的饮茶。
文恆略略沉思，上次她半路遇袭之事，他的确也派人查过，只是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如今她又提及，难道此事与她为文翰诊治有关？看来这一次已经不是银子可以打发得了的。
“郡主的处境的确是不易。本候岂会不知？怀恩候府虽然已经不如当年显贵，但是若想让一个人在京中安稳度日还是易如反掌。本候今日承诺，但凡是日后郡主用的上本候的，本候绝不会推辞。”
“有侯爷这句话，华曦可就安心了不少了！麻烦侯爷备好十万两银票，小侯爷后三个月的伤势恢复就交给我了！我也在此承诺，定会还侯爷一位完好如初的小侯爷。”华曦费这么多功夫，等的就是文恆这句承诺。如今总算物超所值。
“好，一切就依郡主！哲儿，备好银票尽快送予郡主！本候还有公务，就先告辞！”文恆吩咐着文哲，虽然对于这十万两很是肉疼，但是文翰能好，这些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华曦送侯爷！”华曦起身，眉眼泛着几分喜色，又一大笔财富入库，她又岂有不高兴之理？
“文大公子，小王爷还在隔壁雅阁等我，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华曦眸光看向静立的文哲，余光又撇了一眼屏风后的墙壁。
“多谢郡主，请！”文哲一口答应，二人一前一后去了隔壁雅阁。此时沐朗正悠懒的靠在软榻上饮茶，望见华曦进来。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这么快就谈好了？”
华曦点头落座，虽然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碍于文哲在场也不好发作。文哲自行落座，眸光注视着华曦为他倒的那杯茶。
“郡主一诊千金，估计很快便会传至京城内外。郡主当真不怕杏林那些老朽的耻笑吗？”文哲眸色变暗，端起眼前的茶。心中却对华曦过分的贪财很是不耻。
“文大公子这是嫌我的诊金贵？”华曦挑眉，带着几分不屑反问道。
“文哲岂敢，只不过担心郡主名声罢了！”文哲见华曦有些不悦，立刻转了话锋，陪笑道。
“文大公子如今觉得千金便贵了。可若是回到数月前，即便是有一国之富，恐怕也请不动我。我本就不是什么杏林道中人，又何须顾忌名声？”华曦始终记得当年正主的骄傲，如今落难凤凰不如鸡，自然便要务实。
“郡主所言极是，是文哲口无遮拦了！还请郡主勿怪！这是十万两银票，还请郡主笑纳！”文哲听着华曦之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失态。他竟然忘记了她是北齐的长公主，北齐皇帝的掌上明珠。这份曾经的荣耀，曾经的骄傲也值得千金这个价。
“文大公子客气，明日辰时我会去看望小侯爷！”华曦收起了银票，刚刚的不悦皆已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明日我在怀恩候府恭候郡主！今日不便在打扰，告辞！”文哲见事情彻底定了，也再无留下的意义。起身便向华曦和沐朗告辞。
“文哲，那日袭击华曦的死士身上皆有一个狼头的纹身。怀恩候府里的那点事小爷是不想参合，可是你若是想文翰的悲剧不再重演，那就把那些肮脏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若是下次在碰到小爷手里，怀恩候府怕是都会一并遭殃！”
一直默不作声的沐朗，突然向文哲说了这么一段十分不善的话。言语中带着十足的冷煞，绝对不是他平日里那副嬉笑怒骂的嘴脸。
文哲眸光带着几分惊诧和担忧看向沐朗，略略的沉思片刻便向外走，出门前又突然说道：“我会处理妥当，不会再让郡主遇到类似的事！”文哲岂会不知沐朗的警告为的是谁？只是他惊诧的是，清傲如冰的沐朗也会有如此在意的人。他担忧的事，凌清雅不惜动用护国公府的暗卫刺杀华曦。这个爵位，当真就这么重要吗？
“文哲是不是知道怀恩候府藏着一条毒蛇？”华曦看着文哲落寞的背影，向沐朗问道。
“他几经生死，若是再不知岂不是傻子？”沐朗翻看着别院的地契和房契，很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你似乎和文哲很熟？”华曦望着沐朗一脸认真，也不知一张契约有什么好看的。文恆总不会给她假的吧。
“爷只是救过他的命而已，不是很熟！”沐朗重新收好了房契地契，交给了华曦。对于文哲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
“看来凌清雅眼中不止是容不下文翰，还有一个文哲！”华曦思索半响，方才悠悠的从口中道出一句。
“聪明！爷不过是一提，就被你猜到了！其实能让凌清雅头痛的也只有文哲而已！”
“沐朗，你说如果文恆知晓真相，会如何对待凌清雅？”华曦眸色转暗，若有所思的问道。
“小财迷，你又在打鬼主意了？爷觉得眼前还是去看看你的大宅子！这可是清河杨氏当年给女儿的陪嫁，文恆给了你，凌清雅估计现在肺都要气炸了。”沐朗笑道。忍不住凑近刮了一下华曦精巧的鼻尖。
“不过是一幢宅院，她的眼界就这么窄？”华曦不以为然，倒是清河杨氏，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可不止是一幢宅院，那宅院百里内都是清河杨氏一起买下的。如今那片皆是铺面，这样能下蛋的母鸡被你拿去了，她岂能气顺？”
华曦听着沐朗的解释，也不禁很是惊诧。难怪他刚才那么仔细的看地契，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大的猫腻。
“怀恩候这里倒是值了，可是太子和沐铎那里我可是亏了！一来一往也算是补偿！”华曦略略叹气，她当时怎么就错算了这一步呢
“你还真是掉钱眼去了！放心，他们的二十万两很快便会到你手中。走吧，去你的大宅子看看！”沐朗安慰着华曦，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华曦一脸质疑，与他一同离开了醉风楼。
西秦皇宫的御塘池前，几盆西域进贡的波斯菊开的正好，秦皇半倚在水亭内，饶有兴致的喂着鱼。回廊外候着一众宫人，乔公公站在不远处看着池中的鱼，看的也倒是欢乐。精明的眸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回廊外，脸色立刻蒙上了一层惊诧的色彩。
乔公公轻步离开了水亭，向回廊走去。只见祁嬷嬷正有些焦急在原地徘徊。
“祁嬷嬷，你怎么到这来了？”乔公公迎上去，小声的问道。生怕打扰了水亭里的主子。
“乔公公，郡主不见了！”祁嬷嬷想着华曦昨夜至今未归不免有些担心。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的？你快把话说清楚！”乔公公一听也有些慌了，不过到底是秦皇身边的老人，该有的镇静还是有的。
“郡主昨夜被小王爷带走了，至今还未归！郡主以前出宫，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奴婢也不知该去哪找，只能来找您出个主意！”祁嬷嬷说话间便跪在地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你先起来吧！既然是小王爷带走的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事关郡主清誉，暂时不要声张！”乔公公一听还牵扯着沐朗，自然多嘱咐几句。恐怕这事还真要从长计议。
“奴婢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怎敢声张！既然如此，奴婢先回去了。”祁嬷嬷也不敢再留，行礼后便离开了。
乔公公回到水亭正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就看见秦皇忽然起身，扔掉了手中的鱼食似乎要回宫。乔公公赶快上前伺候，却不想秦皇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回廊下的是华清宫的祁嬷嬷吧！”
“难得皇上还认得她，的确是她。”乔公公掩饰着心中的不安，立刻回道。
“她来干什么？华清宫有何事？”秦皇落座，接过乔公公奉上的茶又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乔公公还是觉得先不要让秦皇知晓，也许今日酉时华曦便会回来也未可知。
“老东西，你倒是长能耐了！连朕都敢欺瞒了!”秦皇突然对着乔公公便是一脚，乔公公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不敢啊！”乔公公立刻跪在秦皇面前，只能将华曦昨夜出宫的事如实禀告。
“沐朗带华曦昨夜离宫，至今未归？”秦皇又重复了一遍，脸色沉了又沉。
“皇上，也许是小王爷一时贪玩……”
“行了，他的确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华曦。这事要是传出去，博亲王府的脸就丢尽了。这个混账小子！”秦皇一怒之下将茶杯砸掉了手里的茶杯。
“皇上息怒啊！”乔公公也不知该如何劝，怨只怨，华曦也是如此不知轻重。这宫规可是随便可违背的。
“即刻把玄明找来，朕倒要看看他们是去了哪里？”秦皇吩咐着乔公公，快步回了承乾殿。
乔公公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又叮嘱在场的几名宫人，快速向镜司卫而去。
“只要翰儿能痊愈，郡主想要多少诊金尽管开口。”文恆见华曦有犹豫，以为又是银子的事。反倒轻松了很多，怀恩候府还不缺几个银子。
“侯爷，你也知道我在西秦的身份，上一次为小侯爷诊治已经惹上了麻烦。为几个身外之物，我还真是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以身犯险。”华曦言语中尽是不得已的苦衷，有些无可奈何的饮茶。
文恆略略沉思，上次她半路遇袭之事，他的确也派人查过，只是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如今她又提及，难道此事与她为文翰诊治有关？看来这一次已经不是银子可以打发得了的。
“郡主的处境的确是不易。本候岂会不知？怀恩候府虽然已经不如当年显贵，但是若想让一个人在京中安稳度日还是易如反掌。本候今日承诺，但凡是日后郡主用的上本候的，本候绝不会推辞。”
“有侯爷这句话，华曦可就安心了不少了！麻烦侯爷备好十万两银票，小侯爷后三个月的伤势恢复就交给我了！我也在此承诺，定会还侯爷一位完好如初的小侯爷。”华曦费这么多功夫，等的就是文恆这句承诺。如今总算物超所值。
“好，一切就依郡主！哲儿，备好银票尽快送予郡主！本候还有公务，就先告辞！”文恆吩咐着文哲，虽然对于这十万两很是肉疼，但是文翰能好，这些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华曦送侯爷！”华曦起身，眉眼泛着几分喜色，又一大笔财富入库，她又岂有不高兴之理？
“文大公子，小王爷还在隔壁雅阁等我，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华曦眸光看向静立的文哲，余光又撇了一眼屏风后的墙壁。
“多谢郡主，请！”文哲一口答应，二人一前一后去了隔壁雅阁。此时沐朗正悠懒的靠在软榻上饮茶，望见华曦进来。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这么快就谈好了？”
华曦点头落座，虽然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碍于文哲在场也不好发作。文哲自行落座，眸光注视着华曦为他倒的那杯茶。
“郡主一诊千金，估计很快便会传至京城内外。郡主当真不怕杏林那些老朽的耻笑吗？”文哲眸色变暗，端起眼前的茶。心中却对华曦过分的贪财很是不耻。
“文大公子这是嫌我的诊金贵？”华曦挑眉，带着几分不屑反问道。
“文哲岂敢，只不过担心郡主名声罢了！”文哲见华曦有些不悦，立刻转了话锋，陪笑道。
“文大公子如今觉得千金便贵了。可若是回到数月前，即便是有一国之富，恐怕也请不动我。我本就不是什么杏林道中人，又何须顾忌名声？”华曦始终记得当年正主的骄傲，如今落难凤凰不如鸡，自然便要务实。
“郡主所言极是，是文哲口无遮拦了！还请郡主勿怪！这是十万两银票，还请郡主笑纳！”文哲听着华曦之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失态。他竟然忘记了她是北齐的长公主，北齐皇帝的掌上明珠。这份曾经的荣耀，曾经的骄傲也值得千金这个价。
“文大公子客气，明日辰时我会去看望小侯爷！”华曦收起了银票，刚刚的不悦皆已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明日我在怀恩候府恭候郡主！今日不便在打扰，告辞！”文哲见事情彻底定了，也再无留下的意义。起身便向华曦和沐朗告辞。
“文哲，那日袭击华曦的死士身上皆有一个狼头的纹身。怀恩候府里的那点事小爷是不想参合，可是你若是想文翰的悲剧不再重演，那就把那些肮脏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若是下次在碰到小爷手里，怀恩候府怕是都会一并遭殃！”
一直默不作声的沐朗，突然向文哲说了这么一段十分不善的话。言语中带着十足的冷煞，绝对不是他平日里那副嬉笑怒骂的嘴脸。
文哲眸光带着几分惊诧和担忧看向沐朗，略略的沉思片刻便向外走，出门前又突然说道：“我会处理妥当，不会再让郡主遇到类似的事！”文哲岂会不知沐朗的警告为的是谁？只是他惊诧的是，清傲如冰的沐朗也会有如此在意的人。他担忧的事，凌清雅不惜动用护国公府的暗卫刺杀华曦。这个爵位，当真就这么重要吗？
“文哲是不是知道怀恩候府藏着一条毒蛇？”华曦看着文哲落寞的背影，向沐朗问道。
“他几经生死，若是再不知岂不是傻子？”沐朗翻看着别院的地契和房契，很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你似乎和文哲很熟？”华曦望着沐朗一脸认真，也不知一张契约有什么好看的。文恆总不会给她假的吧。
“爷只是救过他的命而已，不是很熟！”沐朗重新收好了房契地契，交给了华曦。对于文哲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
“看来凌清雅眼中不止是容不下文翰，还有一个文哲！”华曦思索半响，方才悠悠的从口中道出一句。
“聪明！爷不过是一提，就被你猜到了！其实能让凌清雅头痛的也只有文哲而已！”
“沐朗，你说如果文恆知晓真相，会如何对待凌清雅？”华曦眸色转暗，若有所思的问道。
“小财迷，你又在打鬼主意了？爷觉得眼前还是去看看你的大宅子！这可是清河杨氏当年给女儿的陪嫁，文恆给了你，凌清雅估计现在肺都要气炸了。”沐朗笑道。忍不住凑近刮了一下华曦精巧的鼻尖。
“不过是一幢宅院，她的眼界就这么窄？”华曦不以为然，倒是清河杨氏，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可不止是一幢宅院，那宅院百里内都是清河杨氏一起买下的。如今那片皆是铺面，这样能下蛋的母鸡被你拿去了，她岂能气顺？”
华曦听着沐朗的解释，也不禁很是惊诧。难怪他刚才那么仔细的看地契，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大的猫腻。
“怀恩候这里倒是值了，可是太子和沐铎那里我可是亏了！一来一往也算是补偿！”华曦略略叹气，她当时怎么就错算了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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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公公轻步离开了水亭，向回廊走去。只见祁嬷嬷正有些焦急在原地徘徊。
“祁嬷嬷，你怎么到这来了？”乔公公迎上去，小声的问道。生怕打扰了水亭里的主子。
“乔公公，郡主不见了！”祁嬷嬷想着华曦昨夜至今未归不免有些担心。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的？你快把话说清楚！”乔公公一听也有些慌了，不过到底是秦皇身边的老人，该有的镇静还是有的。
“郡主昨夜被小王爷带走了，至今还未归！郡主以前出宫，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奴婢也不知该去哪找，只能来找您出个主意！”祁嬷嬷说话间便跪在地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你先起来吧！既然是小王爷带走的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事关郡主清誉，暂时不要声张！”乔公公一听还牵扯着沐朗，自然多嘱咐几句。恐怕这事还真要从长计议。
“奴婢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怎敢声张！既然如此，奴婢先回去了。”祁嬷嬷也不敢再留，行礼后便离开了。
乔公公回到水亭正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就看见秦皇忽然起身，扔掉了手中的鱼食似乎要回宫。乔公公赶快上前伺候，却不想秦皇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回廊下的是华清宫的祁嬷嬷吧！”
“难得皇上还认得她，的确是她。”乔公公掩饰着心中的不安，立刻回道。
“她来干什么？华清宫有何事？”秦皇落座，接过乔公公奉上的茶又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乔公公还是觉得先不要让秦皇知晓，也许今日酉时华曦便会回来也未可知。
“老东西，你倒是长能耐了！连朕都敢欺瞒了!”秦皇突然对着乔公公便是一脚，乔公公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不敢啊！”乔公公立刻跪在秦皇面前，只能将华曦昨夜出宫的事如实禀告。
“沐朗带华曦昨夜离宫，至今未归？”秦皇又重复了一遍，脸色沉了又沉。
“皇上，也许是小王爷一时贪玩……”
“行了，他的确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华曦。这事要是传出去，博亲王府的脸就丢尽了。这个混账小子！”秦皇一怒之下将茶杯砸掉了手里的茶杯。
“皇上息怒啊！”乔公公也不知该如何劝，怨只怨，华曦也是如此不知轻重。这宫规可是随便可违背的。
“即刻把玄明找来，朕倒要看看他们是去了哪里？”秦皇吩咐着乔公公，快步回了承乾殿。
乔公公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又叮嘱在场的几名宫人，快速向镜司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