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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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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威廉不愧是地区经理,却根本不上曹慎的钩,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们再等十分钟,就会离开的,很高兴您终于准时赶到了。这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耐心,而是因为有其他人研究出同样的技术。”

    “是吗。”曹慎微微一笑,心中暗骂道:“果然是条老狐狸……”

    张威廉看着曹慎,缓缓说道:“总的来说呢,我们对曹先生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希望能够一次性买断。也就是说,我们拥有专利、使用权和后续研发权,以及其他相关权利,而曹先生今后对这项技术将不再拥有任何权利。”

    曹慎点点头:“那么,我想听听价格。”

    “十万。”

    “美元?”

    “人民币。”

    曹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价位太低了……”

    “那曹先生的理想价位是?”

    “二百万。”

    “人民币?”

    “美元。”

    “我们各自的预期价位,彼此差得实在太远。”张威廉缓缓摇了摇头,转头对黄海涛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和那边谈了,他们开出的价格也不过才十万多一点。”

    “是啊,看来我们白等了这么长时间。”黄海涛说到这里,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洁白牙齿。

    “那么,你现在试着联系一下对方?”

    “好!”

    正常的商业谈判,无论双方开价相差多么悬殊,总要讨价还价一下。张威廉这个洋鬼子和黄海涛这个二鬼子,完全省略了这个步骤,表现得好像已经决定和其他人签约了一样,两个人自顾自的在那聊了起来,竟然完全当做曹慎不存在一样。

    在眼下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掌握SATA技术,除非还有其他人重生回来,而且同样了解IT行业。曹慎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和转轮王大哥联系一下,走个后门把那人再送回去。

    不过曹慎觉得,这个几率其实很低,真正可能的,还是对方玩了一招欲擒故纵。

    “觉得我是小孩子,就很容易骗是吧……”曹慎心里想着,豁然站起身来,不温不火的告诉张威廉:“既然贵公司没有合作的诚意,那么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NO!NO!”张威廉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会等这么长时间?”

    “如果真有其他人愿意转让同样的技术,而且开价还这么低,张先生会在没有得到我报价的情况下,就等我这么长时间?”

    曹慎一语既出,张威廉和黄海涛的脸色都变了变,他们猛然间意识到,这个满脸稚气的高中生,头脑并不是那么简单。

    张威廉一时没有说话,黄海涛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反问道:“曹先生认为我们在欺骗您?”

    比起洋鬼子,最可恨的还是二鬼子,曹慎看着黄海涛,觉得怎么那么讨厌,只想将他的牙挨个敲下来。

    曹慎强忍着在地上找块板砖的冲动,缓缓的告诉黄海涛:“我并不认为你们是在欺骗我,只不过我敢肯定,你们说的那个人,技术肯定没有我先进!”

    张威廉摇摇头:“年轻人不要太过自信。”

    “自信是因为实力,如果诸位怀疑我的实力,那么尽可以去找别人合作。”曹慎耸耸肩膀,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我再次为迟到向您道歉,但我们之间的合作,看来无法达成了。”

    本来是张威廉表示无法合作,现在同样的话从曹慎嘴里说出来,表明谈判的主动权已经开始悄然转移了。

    黄海涛担心场面僵住,急忙劝道:“曹先生,麻烦您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曹慎笑了笑,淡淡说道:“因为我不止和贵公司在谈,事实上,我来这里之前,见的就是迈拓公司代表。他们愿意支付一百万美元,而且采用近乎强迫的手段,想要与我签约。我差一点报警才离开,就是想来看看贵公司报价如何。但是,很遗憾啊,财大气粗的希捷公司竟然吝啬至如此……”

    张威廉将信将疑的问:“您见过迈拓公司代表?”

    “我必须承认,我第一个联系的公司是希捷,不过迈拓那边的反应非常快,所以在你们之前就与我见面了。”

    “您怎么证明迈拓公司开价一百万美元?”

    “我不需要证明,你们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我不在乎。”一摊双手,曹慎颇为自信的说道:“因为,我的这项技术,根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张威廉微微摇摇头:“未必吧,您的技术也不是……”

    曹慎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张威廉的话:“张先生,只要您对硬盘技术有足够了解,就可以知道SATA能够解决当前硬盘所面对的诸多问题。如果你对此有所怀疑,那么我们几年后再看。”

    “曹先生真有耐心。”

    “不是我有耐心,而是我已经决定将技术出售给迈拓了。”顿了顿,曹慎一字一顿的补充道:“我在这里可以断言,用不了几年的时间,SATA就会成为硬盘的主流接口。而现在,谁掌握了这门技术,谁就抢占了市场先机,更是拥有了标准制定权。”

    很显然,黄海涛比较擅长公关,但不从事技术工作,所以此时插不上嘴。倒是张威廉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曹先生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可以开发另外的标准,而希捷完全拥有这个技术实力。”

    “我毫不怀疑你们的实力,但真要另外搞一套标准,所费只怕就不止二百万了。”曹慎看了看表,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好了,言尽于此,我先告辞了,下午还要接着与迈拓方面谈判。我只能说,希望今后大家有机会合作,毕竟我对贵公司的好感要超过迈拓。”

    “哦?”张威廉急忙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自从使用计算机以来,所用的硬盘全都是希捷的。贵公司的产品确实提供了可靠的存储能力,所以我才优先考虑贵公司。”

    这句话根本就是胡编的,但却是神来之笔,张威廉听罢,脸色颇为美丽:“曹先生再考一下。”

    “不用考虑了,再会。”曹慎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张威廉等人晒在了那里。

    如果是在重生前,曹慎还会去买单,以表示自己迟到的歉意。但在这一世,曹慎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只得放弃这个念头。

    希捷方面玩的欲擒故纵,曹慎也会,而且玩得更娴熟。曹慎可以断定,在明天之前,希捷肯定会再次联系自己。所以曹慎并不着急,回到家后找了另外一样计算机技术,全部写了出来。尽管其中很多东西都不懂,不过曹慎依样画葫芦,有文字抄文字、有公式抄公式、有图就临摹图,最后形成了一份完整的技术资料。

    到了晚上五点多,曹慎刚放下笔,家里的电话响了:“你好,曹先生,我是黄海涛。”

    “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您今天下午与迈拓方面谈了吗?”

    “这个是商业机密,我似乎没必要告诉你。”

    “哦:您别误会,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您,如果合同还没签,您可以重新考虑与我们合作。”

    “十万元人民币……呵呵,咱们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有重新考虑的必要吗?”曹慎其实有些恼火,因为这个报价几乎就是一种羞辱。

    “这个……我们回去重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报价确实有些太低了。”顿了顿,黄海涛讪笑着说:“此前,我们没有进行充分的论证,因此没有意识到这项技术的实际价值,在此我代表张威廉先生向您道歉。”

    曹慎听到这句话后感觉,二鬼子实在是个技术活,黄海涛的这种八面玲珑,普通人就学不来。在公开场合,他帮着洋鬼子说话,一转身却又将所有责任全推到洋鬼子身上。

    “道歉就免了,我还是希望大家今后有合作机会的。”

    “今后?“

    “对。”曹慎缓和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明天就要与迈拓方面签合同了,现在正在准备相应材料。”

    “您真的选择迈拓?”

    “面对你们这样的价格,我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曹慎的这句话其实有些冒险,因为这些大公司互相都派有商业间谍,迈拓打算购买什么样的技术、开价几何,希捷方面完全有可能知道。

    幸运的是,传说中的商业间谍这一次没发挥作用,因此黄海涛听到这句话后有些焦急:“您难道不想听听我们研究后的价格?”

    曹慎装作犹豫了一下:“说吧。”

    “一百万……美元。”

    “太少。”

    “这还少?”

    “比起迈拓,实在太少。”

    黄海涛很知趣,没有追问迈拓的报价,而是试探着说:“这个价格也是可以谈的。”

    “和谁谈?”

    “我可以代表张威廉先生,全权与您就SATA的技术转让进行商谈。”

    “那就好。”曹慎得意的笑了笑,使用了重生前学来的商场手段,与黄海涛进行了一番充满了刀光剑影的砍价。

    如果说曹慎练的是刀,那么黄海涛练的就是剑,在曹慎的一番狂砍之下,黄海涛很快就落到了下风,剑也变成了下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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