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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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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当时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天天练练曲儿学学相声，偶尔的上台演出，身边永远有这么一个小狗腿，不管是开心了还是不开心，不管这个小孩子皮还是不皮，她都会永远在自己旁边。
那个时候不单单是张云雷这么想，小丫头片子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有一天，张云雷突然发现，这个小丫头也要长大了，她开始长高长的好看了，伴随着当时很难忍受的生长痛，终于褪去了当时胖乎乎的脸，转而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皮肤白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正长个子的时候，转眼这小丫头就长高了一头。
张云雷的记忆其实还停留在这小丫头片子刚刚来师父家里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还什么都不会，可是现在，这小丫头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基本功了，而且说学逗唱个个学的都还有模有样。随着小丫头长大，她的特长也显露出来了，说学逗唱这其中，她最拿手的可谓就是学了，什么都学的像，什么都学的快，连师父郭德纲都说，刚开始没觉得这小丫头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还是个好材料。
张云雷发现自己也长大了，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嗓子的变化。
他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变得很低很沉，完全不像是自己之前的声音了，那个时候，张云雷还不太清楚倒仓是什么意思，只是曾经听别人提起过，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见这种事儿。
倒仓就意味着自己必须离开德云社一段时间，避免过度用嗓。
那一年，张云雷十三岁，费云安八岁。
那一年，是小丫头片子第一次离开张云雷。
张云雷都还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走了，而且会走的这么不甘心。曾经他也算是台上的一名角儿，但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不是了，那种落差感在一个孩子的心里被不断地放大放大，几乎能将他淹没。
那个时候张云雷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自己根本就不是说相声的那块料。原本那些夸自己是什么老艺术家，神童的话统统都盘旋在自己的脑袋里，可是原本是褒义的词汇，现在在他眼里却是那么嘲讽，他根本就来不了这个，他现在也不能再唱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虽然没有说是颓废，但是也差不多了。盯着小丫头片子那张干净可爱的脸，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女孩子也有女孩子的好处啊。
因为这小丫头片子是女孩子，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嗓子会出现什么问题，可以一直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生活。可是自己不行，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张云雷走的时候，只是告诉周围的人，只对小丫头片子说自己先回家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剩余的话，张云雷一句都没有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多说。他其实挺害怕某一天早上起来，这小丫头到处找不着他人，她该怎么办啊。
临走的晚上，张云雷本来是想在这个小丫头片子的面前装的开心一点的，可是他好像实在是做不到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多交代这个小丫头几句，像是她的家长一样。
那一个晚上月亮特别好看，好看的他能一辈子记住。
张云雷看着这个小丫头，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你说，你要是一直长不大该多好。”他也一直长不大，就好了。
这话和他一年前说的差不多，小丫头还觉得挺奇怪的，怎么突然煽起情来了。“长大了多好啊，不用再被大人们管着，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有啊，想谈恋爱就谈恋爱咯。”
张云雷还真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给逗乐了，他看着这个小丫头和他一样坐在石台上，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还真是个小孩儿啊，大人都羡慕重新变回小孩子，而小孩儿却总想着赶紧长大。还有你啊，还真是偶像剧看多了，你刚多大啊就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说着，张云雷伸出书轻轻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照顾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呢，但是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再也没办法看着这个小胖球逆袭长成一个小美人儿了。
“张云雷，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没什么。”
张云雷当时只是在想，没有他，这个小丫头片子平时到底会不会吃蔬菜，吃肉饼的时候肉馅儿能给哪个倒霉蛋吃，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能叫谁过来给她讲故事，以后谁来教她太平歌词。
如果可以，张云雷真想把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打包带走，他害怕他走了之后这个小丫头会受委屈，会到处找他。万一这个小丫头到时候哭了怎么办，那个时候可不知道谁会哄着她了。
张云雷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小丫头片子突然靠到了张云雷的肩上，她抬着头看着月亮，突然说道：“哥哥，你看今天月亮多好看啊。”说着，那只小手还一直往上比划着。
小丫头片子的眼睛里倒映着星辰，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似乎比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要好看。张云雷曾经觉得，这小丫头眼里绝对有星辰大海，那种干净的要死的眼睛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装不进去，像是黑宝石一样。
张云雷看着小丫头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声“好看”。
今天晚上的月亮确实是很好看，只是他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过了一会儿，张云雷的眼睛还是很自然的转到了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头轻轻地靠到小丫头片子的脑袋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胖球啊，我可能要回家几天，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不许胡闹啊，踏踏实实的跟师父学。”
小丫头闷着声音应了一声，她好像是在看着天空并没有留意张云雷刚刚说的话，只是看了一会儿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张云雷说了什么，又转头问他：“那你还回来吗？”
“……”
这，张云雷却说不好了，其实骨子里他根本就不想要离开。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是现在不说话，反倒是瞒不住这个小丫头了，于是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不回来，我就是回去两天。”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张云雷这才放心，于是又开始嘱咐道：“在这里要是实在没意思了，就找郭麒麟和烧饼玩玩，别老是和他们斗嘴了，小丫头应该安安静静的，别到处跑，到时候弄伤了怎么办。”
“知道了，诶呀，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小丫头有些不太满意，只是这两只小爪子还是拽上了张云雷的胳膊。
张云雷苦笑了一下，本来还想要多跟这个小丫头说上两句，但是却看见这个小丫头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了。没办法，自己这下面要嘱咐的话只能被腰斩了，扶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张云雷这才回去了。
只是张云雷没看见，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又自己睁开眼，爬起来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只不过这一回小丫头醒了，却没有去找张云雷，而是去找了她师父郭德纲。
师父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睡觉，小丫头片子跑过来的时候，他正打算喝茶，看见这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小丫头片子之后，把茶杯放下来，问她。
“你哥哥回去了？”
小丫头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告诉他你知道他就要走很长时间了吗？”
这一回这小丫头倒是改摇头了。其实她很早就知道张云雷要离开了，其实也不是他们故意说得，而是郭麒麟这么随口一说，正好说出去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了。只是很奇怪的是，张云雷并不知道，他还以为小丫头根本对于这件事情不知情呢。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呗。”
“他信了？”张云雷还真是能被骗过去，这小丫头片子以后也是个演技派啊。
“应该是信了吧。”小丫头现在想起张云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她心在有一种冲动就是冲进张云雷的房间里抱着他哭一通，告诉他不管能不能在学习相声，都能不能在这里陪着她，别离开行不行。
只是，她到底不能那么干。
“师父，他还会回来么？”
师父郭德纲看着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倒仓结束时候，当然能回来了。”只是这倒仓的时间，可是不短啊。这一句话，郭德纲没告诉小丫头。
说完，郭德纲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还是女娃娃好啊，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张云雷当时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天天练练曲儿学学相声，偶尔的上台演出，身边永远有这么一个小狗腿，不管是开心了还是不开心，不管这个小孩子皮还是不皮，她都会永远在自己旁边。
那个时候不单单是张云雷这么想，小丫头片子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有一天，张云雷突然发现，这个小丫头也要长大了，她开始长高长的好看了，伴随着当时很难忍受的生长痛，终于褪去了当时胖乎乎的脸，转而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皮肤白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正长个子的时候，转眼这小丫头就长高了一头。
张云雷的记忆其实还停留在这小丫头片子刚刚来师父家里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还什么都不会，可是现在，这小丫头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基本功了，而且说学逗唱个个学的都还有模有样。随着小丫头长大，她的特长也显露出来了，说学逗唱这其中，她最拿手的可谓就是学了，什么都学的像，什么都学的快，连师父郭德纲都说，刚开始没觉得这小丫头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还是个好材料。
张云雷发现自己也长大了，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嗓子的变化。
他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变得很低很沉，完全不像是自己之前的声音了，那个时候，张云雷还不太清楚倒仓是什么意思，只是曾经听别人提起过，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见这种事儿。
倒仓就意味着自己必须离开德云社一段时间，避免过度用嗓。
那一年，张云雷十三岁，费云安八岁。
那一年，是小丫头片子第一次离开张云雷。
张云雷都还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走了，而且会走的这么不甘心。曾经他也算是台上的一名角儿，但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不是了，那种落差感在一个孩子的心里被不断地放大放大，几乎能将他淹没。
那个时候张云雷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自己根本就不是说相声的那块料。原本那些夸自己是什么老艺术家，神童的话统统都盘旋在自己的脑袋里，可是原本是褒义的词汇，现在在他眼里却是那么嘲讽，他根本就来不了这个，他现在也不能再唱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虽然没有说是颓废，但是也差不多了。盯着小丫头片子那张干净可爱的脸，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女孩子也有女孩子的好处啊。
因为这小丫头片子是女孩子，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嗓子会出现什么问题，可以一直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生活。可是自己不行，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张云雷走的时候，只是告诉周围的人，只对小丫头片子说自己先回家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剩余的话，张云雷一句都没有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多说。他其实挺害怕某一天早上起来，这小丫头到处找不着他人，她该怎么办啊。
临走的晚上，张云雷本来是想在这个小丫头片子的面前装的开心一点的，可是他好像实在是做不到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多交代这个小丫头几句，像是她的家长一样。
那一个晚上月亮特别好看，好看的他能一辈子记住。
张云雷看着这个小丫头，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你说，你要是一直长不大该多好。”他也一直长不大，就好了。
这话和他一年前说的差不多，小丫头还觉得挺奇怪的，怎么突然煽起情来了。“长大了多好啊，不用再被大人们管着，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有啊，想谈恋爱就谈恋爱咯。”
张云雷还真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给逗乐了，他看着这个小丫头和他一样坐在石台上，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还真是个小孩儿啊，大人都羡慕重新变回小孩子，而小孩儿却总想着赶紧长大。还有你啊，还真是偶像剧看多了，你刚多大啊就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说着，张云雷伸出书轻轻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照顾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呢，但是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再也没办法看着这个小胖球逆袭长成一个小美人儿了。
“张云雷，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没什么。”
张云雷当时只是在想，没有他，这个小丫头片子平时到底会不会吃蔬菜，吃肉饼的时候肉馅儿能给哪个倒霉蛋吃，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能叫谁过来给她讲故事，以后谁来教她太平歌词。
如果可以，张云雷真想把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打包带走，他害怕他走了之后这个小丫头会受委屈，会到处找他。万一这个小丫头到时候哭了怎么办，那个时候可不知道谁会哄着她了。
张云雷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小丫头片子突然靠到了张云雷的肩上，她抬着头看着月亮，突然说道：“哥哥，你看今天月亮多好看啊。”说着，那只小手还一直往上比划着。
小丫头片子的眼睛里倒映着星辰，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似乎比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要好看。张云雷曾经觉得，这小丫头眼里绝对有星辰大海，那种干净的要死的眼睛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装不进去，像是黑宝石一样。
张云雷看着小丫头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声“好看”。
今天晚上的月亮确实是很好看，只是他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过了一会儿，张云雷的眼睛还是很自然的转到了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头轻轻地靠到小丫头片子的脑袋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胖球啊，我可能要回家几天，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不许胡闹啊，踏踏实实的跟师父学。”
小丫头闷着声音应了一声，她好像是在看着天空并没有留意张云雷刚刚说的话，只是看了一会儿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张云雷说了什么，又转头问他：“那你还回来吗？”
“……”
这，张云雷却说不好了，其实骨子里他根本就不想要离开。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是现在不说话，反倒是瞒不住这个小丫头了，于是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不回来，我就是回去两天。”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张云雷这才放心，于是又开始嘱咐道：“在这里要是实在没意思了，就找郭麒麟和烧饼玩玩，别老是和他们斗嘴了，小丫头应该安安静静的，别到处跑，到时候弄伤了怎么办。”
“知道了，诶呀，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小丫头有些不太满意，只是这两只小爪子还是拽上了张云雷的胳膊。
张云雷苦笑了一下，本来还想要多跟这个小丫头说上两句，但是却看见这个小丫头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了。没办法，自己这下面要嘱咐的话只能被腰斩了，扶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张云雷这才回去了。
只是张云雷没看见，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又自己睁开眼，爬起来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只不过这一回小丫头醒了，却没有去找张云雷，而是去找了她师父郭德纲。
师父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睡觉，小丫头片子跑过来的时候，他正打算喝茶，看见这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小丫头片子之后，把茶杯放下来，问她。
“你哥哥回去了？”
小丫头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告诉他你知道他就要走很长时间了吗？”
这一回这小丫头倒是改摇头了。其实她很早就知道张云雷要离开了，其实也不是他们故意说得，而是郭麒麟这么随口一说，正好说出去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了。只是很奇怪的是，张云雷并不知道，他还以为小丫头根本对于这件事情不知情呢。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呗。”
“他信了？”张云雷还真是能被骗过去，这小丫头片子以后也是个演技派啊。
“应该是信了吧。”小丫头现在想起张云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她心在有一种冲动就是冲进张云雷的房间里抱着他哭一通，告诉他不管能不能在学习相声，都能不能在这里陪着她，别离开行不行。
只是，她到底不能那么干。
“师父，他还会回来么？”
师父郭德纲看着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倒仓结束时候，当然能回来了。”只是这倒仓的时间，可是不短啊。这一句话，郭德纲没告诉小丫头。
说完，郭德纲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还是女娃娃好啊，不用担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