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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为了朋友和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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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呼——”零时叹了口气,面对草壁cāo,他心里可没有一底,哪怕是和美玲大战后的草壁cāo,也只能挡不挡得住,而不敢能不能胜。

    毕竟刚才草壁cāo那种强悍到令人窒息的实力,在零时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而现在的劫之眼对于这个等级的战斗还是消耗太大,基本只能坚持半分钟左右的预知。

    不过从上次她那种yù杀己而后快的态度,今天却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就有蹊跷了。

    不管如何,今天之后一条定理已然打破——

    黑骑士无法进入现实世界。

    因为太过相信这个定理,所以彩子老师的悲剧才会酿成。

    认知的盲区,让所有人认为现实世界便是安全的。他们能穿越到赤夜,为何黑骑士不会穿越到现实世界?之前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怪罪谁。本来赤夜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几个少年少女肩膀上,弱唯一的避风港都不在安全,恐怕大家都会发疯。着或许就是之前大家心里可能想到了这个问题,却没人愿意提出来的原因吧。

    轰轰——

    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并且伴随着jǐng笛的鸣叫,忽然冒起的火焰在深sè夜空里格外明显。

    “贤久……”零时叹气道,看来贤久已经发狂了,开始对周围一切无差别攻击了。至亲的离去,足以让人疯狂的。

    “美玲,你没事吧?”零时转向美玲,担忧的道。

    “我没事。”美玲扶着墙站了起来,虽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软弱,但还是坚持着。

    “我们去找贤久吧。”

    这是美玲第一次在草壁流的对决上,无论是剑术还是yīn阳术被打的体无完肤。引以为豪的东西被打破对心灵的创伤肯定比**上的伤害要大得多。

    况且连火车切和刨切都被毁去,这简直和直接打碎了美玲的脊柱、把她踩在脚底下有什么区别。

    但是零时却无法安慰美玲什么,毕竟这些话对美玲的自尊,又是一次践踏。

    “可是贤久已经失控了……”零时摇了摇头,“那样的他,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把他制服。”

    “有办法的。”美玲。

    “什么办法?”零时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的是……由佳吗?”

    美玲了头。

    的确,如果是由佳那种可以清除一切异能力的幻灯结界,就可以消除贤久的火焰,没了火焰的贤久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零时足以让他沉默。

    “那好,我去找由佳。美玲…你也和我一起来。”零时想了一想道,刚刚收到信心重创的美玲还能否继续作战,这还是个未知数。无论是疯狂了的贤久或者可能隐藏在暗处的cāo都不是现在的美玲能应付的。

    美玲不话,只是伫立在原地轻抚着两把断剑。

    “美玲……”零时担忧道。

    “放心,我还没这么脆弱。”美玲将断了的火车切和只剩下刀柄的刨切收起,勉强笑了笑:“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那…我们走吧…”

    虽然美玲这么,但是零时注意到,美玲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

    雪子终于来到了起火的中心,肉眼所见,尽是地狱般的景象。

    熟悉的新绫女商业街,被火焰包围着。眼前的蒸腾空间取代了商业街街景,只剩下热浪灼烧肌肤,空气中充满了木材和化学物品燃烧后,刺鼻难闻的味道。

    当然,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虽然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但是生活在德拉斯贝尼亚的雪子十分了解的。

    那是人肉和头发烧焦的气味。

    雪子无言,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已溶解崩溃。即使是带着眼镜,心中的冲动都要溢满出来。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般场景,时候梦魇也早已远去。可是终究在这远东和平岛上再现了——或许这一切在赤夜降临时都已然注定了。

    “哈哈!”

    眼前的火焰传来熟悉的狂笑声。

    在火焰之中的,是贤久。

    他狂暴的眼神中浮现出快感,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快意。这种表情,雪子在德拉斯贝尼亚的战场上见过不少。

    在那个把杀人当做家常便饭的地方,有些人,沉溺于不断地杀人破坏。人格逐渐崩坏,到最后,就变成了不知是人还是其他什么怪物的东西。

    现在的田岛贤久——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他现在只是披着贤久的外衣杀人鬼而已。

    忽然贤久凝视天空,好像看见什么虚幻的东西。

    虽然火焰缠绕,但是他的防御却漏洞百出,而雪子,下意识的想杀进去切断贤久脖子上的动脉。

    和贤久一样,雪子也快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杀人yù望了。

    “贤久前辈!”

    勉强压制住杀人冲动,雪子高呼着贤久的名字。

    “……”

    贤久慢慢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雪子…你为了爱我,竟然追到了这里来?!!”

    雪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因为贤久的表情不再是平常的开朗温和,而是狰狞着的凶狠。

    “快清醒吧!前辈!”雪子呼喊着:“即使你这样彩子老师也不会活过来的!”

    “唔,哈哈哈哈哈哈!”贤久听到这句话发狂一般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是啊!彩子是死了,她死了啊!!”

    “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彩子死了,我就要杀光所以的人,让每个人都体会到那种绝望的痛苦吧!!”贤久表情扭曲地看向雪子,嘶嚎着:“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是的!没那种事啊!”雪子心酸的道:“就像我一样,也不是在这种地方重生了。前辈,不要放弃啊!”

    “重生…哈哈哈!”贤久又开始大笑起来,“雪子,你知道吗。”

    “在刚觉醒火焰异能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冲动——就是烧光眼前所见之物,毁掉!破坏!死亡!我时候父母被我失控的火焰烧成灰渣,可是当时我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难以抹去的快感!这是我心里的诉求啊!可是我忍耐着…忍耐着,直到…彩子死了…哈哈哈哈!”

    “所以,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重生啊!”

    沾满血腥的双手——

    过着不断累积罪孽的人生——

    雪子发现,贤久竟然和自己难得的相似,那种曾经深入深渊地狱的生活,怪不得他会喜欢自己,雪子心里这么自嘲。

    “别妨碍我,雪子…在烧光一切之前,我只能继续前进。”

    “不要!”

    “晚了啊!”

    燃烧吧——

    燃烧吧——淹没这一切,烧尽这一切!

    无穷的破坏yù望从贤久心底冒出来,而这股冲动化为了火焰,向外界蔓延。

    火焰在受控制的时候是文明的星火,一旦失控,那便是世界的灾厄。

    烧至灰飞烟灭、破坏、屠杀。

    火焰能令一切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被绝望和憎恨“解放”的贤久,已经成为了蔓延山林的巨大火灾,只会烧得越来越旺,想要让他停止,唯有彻底熄灭他。

    但这对于雪子来太过残忍,她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贤久滑向深渊,那个她曾经沦落,至今也没有彻底摆脱的深渊。她无法对贤久出手,不仅是因为那莫名的感情,还有她黑暗内心曾经唯一的光明——

    雪子一直相信着,沾满血腥的手也好,只要能紧紧握住对方,就能前行。

    雪子哽咽的大声呼喊,想要唤回贤久。

    “前辈,清醒过来吧!

    “哪怕你失去了彩子老师,你还有我们啊,美玲学姐,零时前辈,菊理前辈,还有由佳,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啊!”

    “当初我们过,你还记得吗——”

    “即使赤夜再强大,我们也不能绝望,因为——”

    “为了朋友、和明天啊!”

    雪子几乎是嘶喊出来。

    从心底涌出的悲伤,似乎要把身体从中撕裂。贤久感觉到那充斥于大脑的破坏、毁灭,稍稍消退了一部分。但是也只是暂时一会,贤久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疯狂破坏直至死亡,这就是自己一出身就注定的命运啊!

    “雪子…雪子…”贤久似乎控制不了脸部的肌肉,青筋暴起。痛苦的大喊。

    “杀…杀了我…”这是贤久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请求雪子杀了自己。

    “不!”雪子尖叫道。当贤久出那个【杀】字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原本被勉强粘合的心脏,忽然崩塌了一块。

    “杀了我!!!”贤久抓住了自己的脸,连血流出来也不在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清醒一会。

    “我已经…阻止不了我自己…”

    火焰一旦疯狂,吞噬的不止是别人的希望梦想。连自己,也要被同化。贤久不想如此,能把他从火焰的漩涡中拯救出来的,唯有死亡!

    处于火焰中心的雪子,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血液都被冻结,动弹不得。

    “不要!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到…我怎么下得了手?!”雪子失声尖叫。

    “只有你能…如果是你的话,我心甘情愿…”贤久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疯狂,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雪子连连后退。

    “求求你啊!”贤久第一次对着雪子愤怒的喊叫:“我快控制不了我自己了啊!”

    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雪子,我爱你啊!快把刀插进我的胸口,快!!!”

    贤久狂号着发出求死宣言,他眼睛迅速地被疯狂占据。

    然后火焰肆虐,无数炸弹一般的火球shè向雪子。

    “死吧死吧死吧!!”

    火焰恶魔,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失控了。

    广原雪子定定的站着,然后伸出手,不是擦去眼泪,而是摘下了眼镜。

    “为了朋友和…明天…”

    她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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