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汉中篇 九 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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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好像也在抗议这炎热的天气，太阳炙烤着这片神州大地，它好似觉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还不够水深火热似的，也兴冲冲的来踩上一脚。不过，这个夏天汉中人却得到了短暂的和平喘息，他们勤勤恳恳，他们起早贪黑，他们吃苦耐劳，汉中郡的土地在他们的操持下，田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站在田间地头，看着这喜人的情景，他们大多会咧开嘴哈哈大笑，丝毫不会注意到头上那炎炎烈日，正是千千万万个他们的辛苦劳作才推动着这个社会向前发展，让那些上位者们有粮食吃，有衣服穿。当然上位者们大多都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汉中的群雄们都等待着秋天粮食的收获，然后再带兵攻城略地，扩充地盘，满足自己的野心。
张修从城固撤军之后，终于从美色之中清醒过来，这次城固之战，他学到了不少东西，汉中已经不可回，他有样学样的让民壮们高举旗帜，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虚张声势向汉中城前进，带着自己的亲信精锐五百余人趁着夜色离开大队而去，一夜之间掩袭到褒中县，守褒中县的是杨任，勇武有余，智谋不足，远不如他弟弟精明，这是张修心中对杨任的评价。果然，张修兵冲进县衙的时候，杨任也和张修初入汉中城是一样，正搂着某个当地大户的女儿埋头苦干，被张修生擒活捉。张修对待张鲁派来的使者也聪明了许多，他笑称只是想取一个安身之地，无意冒犯，并当场将杨任释放，声称汉中的一切事情他都据实上报给了益州牧刘焉，一切等益州牧刘焉定夺。
张鲁最近比较郁闷，没想到张修变得如此聪明，竟然趁虚取了褒中县，以他的良好修养，也忍不住在府衙大发脾气，军师阎圃，主簿杨松看着厅中摔的碎碎的茶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好在此时张卫进来了，他的身份不同，先吩咐下人将茶杯收拾干净，然后进言道：“大哥息雷霆之怒，大哥不是向来劝我……”
张鲁毕竟是张鲁，张卫还未说完，他已经一脸平静的转身，道：“惭愧，惭愧是我道行未够，道心不够精纯。”说罢，对阎圃，杨松二人说道：“你二人以后也可大胆劝谏，我岂会因言罪人。”
阎圃，杨松二人赶紧躬身答应，不过谁心理都清楚，谁也不会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张卫又道：“大哥，杨任在府外候着呢？”
张鲁声音又猛的转冷，道：“让他进来。”
杨任虽是粗鲁汉子，倒也不傻，一进大厅，就赶紧双膝跪地，道：“杨任拜见师君。”
张鲁双目如电，看着杨任道：“听说在张修进城那晚，你正在床上忙着呢？”
杨任一听，连忙磕头倒地，道：“任死罪，死罪。只求师君看在杨任跟随你多日的份上，饶我一命。”
张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都不看杨任，阎圃见状赶紧上前进言道：“师君，我军现在缺乏人才，杨任将军人才难得，再说张修此计声东击西，我等也没有料到……”
张鲁转过身来，看着杨任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吧。”
待杨任退下后，阎圃又进言道：“师君，如今事情已经闹到益州牧那儿
，我们也当派一使者到成都去说明情况。”
眼下汉中三足鼎立已成事实，张鲁也很无奈：“你看何人去成都合适。”
阎圃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杨松道：“杨松大人，最为合适，可让杨大人多带钱帛，务必取得州牧大人的支持。”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大人最好修一封家书，让杨大人带着。”家书自然是给那可以进出州牧府的张鲁母亲的，只是他不便明确指出。
对于这种交好他人，行贿受贿，杨松最为在行，一听也马上主动请缨道：“松，定当不辱使命。”
城固的苏真这个夏天也不好受，父亲和大哥的死讯在米贼退却后再也隐瞒不住，他又是一介白身，因此城固的士绅大户，亭长，里长对他不怎么买账，要不是他手中有着近五百人，恐怕都被轰出城去了，好在赵仁从中协调，又声称米贼会随时再来，倒是将城固县中的闲置田地分发了下去，因此游侠，民壮，并州兵都平静下来，死心塌地的跟随苏真，老苏固和苏平死不死现在对他们来说，关系也不甚大。
当然苏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听从赵仁建议，让陈调带领游侠们维持城固的治安，对于偷盗，抢（qiang）劫，杀人等各种犯罪严惩，赢得了广大普通百姓的支持；小胡子已然成为苏真的参谋，他建议多招些兵，他直言不讳道：“兵多了，那些地头蛇们自然就臣服了。”他这句话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因此苏真让周大牛以陷阵营的标准开始招兵，由于周大牛标准严格，招的人倒是不多，最后勉强凑够千人之数。
相对于汉中的炎热，成都凉爽的多，相对于汉中的混乱，成都也安定的多，相对于汉中三雄的不安和焦躁，成都的益州牧刘焉也淡定的多。
刘焉已经年过半百，对于日常的军政事务处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忙到深夜，竟然会头晕目眩，更让他深刻体会到老了的是州牧府的那些女人们，不过对于他这种掌握几百万人生死的一方诸侯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老了，他迷信权力，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对于汉中的形势也是如此。
最早听张松等人提到汉中太守苏固的儿子苏真派人过来时，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声：“苏固，哈。”这就是和我作对的后果，谁让苏固你如此顽固，我让人将你杀了，你的儿子还得来求我，在这一刻他又感到了自己强大的掌控力，他只是让张松好好招待，等有空时自会召见。这个夏天，苏凌等一直都在等待，要不是他一直坚持，赵大等人都准备打道回府了。
第二次听到汉中的具体形势时，是张修派来的使者，了解到目前的形势之后，刘焉依然自信满满，虽然有些偏出自己设定的方向，苏固的儿子苏真的突然崛起，但是最后依然形成一种均势，汉中郡的四个富庶的县，张鲁虽然占了两个，张修占了一个，苏真占了一个，一切还在自己是手心，达到了隔绝朝廷的目的。自己总是能提前看清楚事物发展的方向，就像当年自己提前谋划为益州牧一样，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自己最终也取得了益州的控制权，想到此刘焉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最近一次听到汉中是在方
氏的床上，她是张鲁的母亲，方氏不仅姿色出众，更为难得的是她出自道教，精通房（fang）中之术，每一次在她这儿，刘焉都能感觉到新鲜感，他都觉得年轻了许多。那一次，就在要紧的时刻，她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吹着热气，配合着她狂扭的腰肢的说完了汉中的情形，刘焉在云端就答应了方氏会调停张鲁，张修，让两人先合力拿下城固再说。
州牧府中，刘焉刚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别驾张松就起身反驳，张松身材矮小，貌丑，但声若洪钟：“据臣看来，张鲁是一只笑面虎，只怕多年后他会反噬西川。”
“张鲁？”刘焉脑子里面浮现出张鲁忠厚老实的形象，他不相信，他脑子里面又浮现出方氏那销魂的身影，他更是自信，张鲁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过他不露声色，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都说说。”
从长安跟随刘焉到成都的董扶，却早已明白了刘焉的心思，他是刘焉的心腹，说话很有分量，说话也很有技巧，他想想道：“听说苏固之子也派人来到成都了，大人何不见见他。”
刘焉做事情向来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听了董扶的话之后，马上让人宣苏凌进府。
刘焉早就是一方诸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势，苏凌年纪尚小，从未见过如此人物，自然而然的拜伏于地，这倒是让刘焉颇为满意，他的声音透着威严：“城固没有人了吗？派你这么一个半大小子来。”
苏凌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答道：“大人忙大事，小事自然让我这个半大小子来了。”
这一回答，让蜀中众臣都忍俊不禁，刘焉直接笑出声来，笑着对众臣说道：“还是个读过书的，知道晏子使楚的故事，更难得的是能活学活用，还年纪轻轻。”众臣齐齐笑着点头称是，刘焉又接着道：“你也姓苏，是苏真什么人？”
“苏真是凌堂兄。”苏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比之你如何啊？”对于这个苏真，刘焉毕竟是有几分好奇的。
“堂兄幼时便有灵龟儿之名，后来又远赴塞外，习得一身武艺，可称文武双全，凌如何能与堂兄比。”苏凌已经渐渐进入角色，说话越来越有调理。
刘焉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子不简单，步入正题道：“苏真让你来，所谓何事？”
“临走之时，堂兄给我看过一只三足鼎，曾言这种鼎最为稳固。”
“哈，”刘焉笑道：“要是这真是他所说，那他确实是很不简单。不过，整个汉中弹丸之地，无论是张鲁，张修还是苏真，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苏凌此时已经渐渐从开始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大着胆子道：“州牧大人若在，我自然是不会怀疑，可是大人百年之后……”他没有往下说，他也不用往下说，刘焉这种枭雄人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席话，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刘焉震惊不已，也让他猛地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他的脑海之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儿子刘璋那老实木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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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从城固撤军之后，终于从美色之中清醒过来，这次城固之战，他学到了不少东西，汉中已经不可回，他有样学样的让民壮们高举旗帜，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虚张声势向汉中城前进，带着自己的亲信精锐五百余人趁着夜色离开大队而去，一夜之间掩袭到褒中县，守褒中县的是杨任，勇武有余，智谋不足，远不如他弟弟精明，这是张修心中对杨任的评价。果然，张修兵冲进县衙的时候，杨任也和张修初入汉中城是一样，正搂着某个当地大户的女儿埋头苦干，被张修生擒活捉。张修对待张鲁派来的使者也聪明了许多，他笑称只是想取一个安身之地，无意冒犯，并当场将杨任释放，声称汉中的一切事情他都据实上报给了益州牧刘焉，一切等益州牧刘焉定夺。
张鲁最近比较郁闷，没想到张修变得如此聪明，竟然趁虚取了褒中县，以他的良好修养，也忍不住在府衙大发脾气，军师阎圃，主簿杨松看着厅中摔的碎碎的茶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好在此时张卫进来了，他的身份不同，先吩咐下人将茶杯收拾干净，然后进言道：“大哥息雷霆之怒，大哥不是向来劝我……”
张鲁毕竟是张鲁，张卫还未说完，他已经一脸平静的转身，道：“惭愧，惭愧是我道行未够，道心不够精纯。”说罢，对阎圃，杨松二人说道：“你二人以后也可大胆劝谏，我岂会因言罪人。”
阎圃，杨松二人赶紧躬身答应，不过谁心理都清楚，谁也不会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张卫又道：“大哥，杨任在府外候着呢？”
张鲁声音又猛的转冷，道：“让他进来。”
杨任虽是粗鲁汉子，倒也不傻，一进大厅，就赶紧双膝跪地，道：“杨任拜见师君。”
张鲁双目如电，看着杨任道：“听说在张修进城那晚，你正在床上忙着呢？”
杨任一听，连忙磕头倒地，道：“任死罪，死罪。只求师君看在杨任跟随你多日的份上，饶我一命。”
张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都不看杨任，阎圃见状赶紧上前进言道：“师君，我军现在缺乏人才，杨任将军人才难得，再说张修此计声东击西，我等也没有料到……”
张鲁转过身来，看着杨任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吧。”
待杨任退下后，阎圃又进言道：“师君，如今事情已经闹到益州牧那儿
，我们也当派一使者到成都去说明情况。”
眼下汉中三足鼎立已成事实，张鲁也很无奈：“你看何人去成都合适。”
阎圃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杨松道：“杨松大人，最为合适，可让杨大人多带钱帛，务必取得州牧大人的支持。”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大人最好修一封家书，让杨大人带着。”家书自然是给那可以进出州牧府的张鲁母亲的，只是他不便明确指出。
对于这种交好他人，行贿受贿，杨松最为在行，一听也马上主动请缨道：“松，定当不辱使命。”
城固的苏真这个夏天也不好受，父亲和大哥的死讯在米贼退却后再也隐瞒不住，他又是一介白身，因此城固的士绅大户，亭长，里长对他不怎么买账，要不是他手中有着近五百人，恐怕都被轰出城去了，好在赵仁从中协调，又声称米贼会随时再来，倒是将城固县中的闲置田地分发了下去，因此游侠，民壮，并州兵都平静下来，死心塌地的跟随苏真，老苏固和苏平死不死现在对他们来说，关系也不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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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汉中的炎热，成都凉爽的多，相对于汉中的混乱，成都也安定的多，相对于汉中三雄的不安和焦躁，成都的益州牧刘焉也淡定的多。
刘焉已经年过半百，对于日常的军政事务处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忙到深夜，竟然会头晕目眩，更让他深刻体会到老了的是州牧府的那些女人们，不过对于他这种掌握几百万人生死的一方诸侯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老了，他迷信权力，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对于汉中的形势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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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床上，她是张鲁的母亲，方氏不仅姿色出众，更为难得的是她出自道教，精通房（fang）中之术，每一次在她这儿，刘焉都能感觉到新鲜感，他都觉得年轻了许多。那一次，就在要紧的时刻，她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吹着热气，配合着她狂扭的腰肢的说完了汉中的情形，刘焉在云端就答应了方氏会调停张鲁，张修，让两人先合力拿下城固再说。
州牧府中，刘焉刚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别驾张松就起身反驳，张松身材矮小，貌丑，但声若洪钟：“据臣看来，张鲁是一只笑面虎，只怕多年后他会反噬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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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跟随刘焉到成都的董扶，却早已明白了刘焉的心思，他是刘焉的心腹，说话很有分量，说话也很有技巧，他想想道：“听说苏固之子也派人来到成都了，大人何不见见他。”
刘焉做事情向来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听了董扶的话之后，马上让人宣苏凌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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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答道：“大人忙大事，小事自然让我这个半大小子来了。”
这一回答，让蜀中众臣都忍俊不禁，刘焉直接笑出声来，笑着对众臣说道：“还是个读过书的，知道晏子使楚的故事，更难得的是能活学活用，还年纪轻轻。”众臣齐齐笑着点头称是，刘焉又接着道：“你也姓苏，是苏真什么人？”
“苏真是凌堂兄。”苏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比之你如何啊？”对于这个苏真，刘焉毕竟是有几分好奇的。
“堂兄幼时便有灵龟儿之名，后来又远赴塞外，习得一身武艺，可称文武双全，凌如何能与堂兄比。”苏凌已经渐渐进入角色，说话越来越有调理。
刘焉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子不简单，步入正题道：“苏真让你来，所谓何事？”
“临走之时，堂兄给我看过一只三足鼎，曾言这种鼎最为稳固。”
“哈，”刘焉笑道：“要是这真是他所说，那他确实是很不简单。不过，整个汉中弹丸之地，无论是张鲁，张修还是苏真，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苏凌此时已经渐渐从开始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大着胆子道：“州牧大人若在，我自然是不会怀疑，可是大人百年之后……”他没有往下说，他也不用往下说，刘焉这种枭雄人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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