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这米粮来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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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到这么多米粮，他可太惊喜了。
满脸笑容地，他想到有了这些粮食，大家再也不用饿肚子了……从今晚起，大家餐餐吃米，顿顿吃肉！
后勤保障有了，大家干活就更有动力了！
趁现在，大家赶紧开垦荒地和废田，及时地播种稻麦和蔬果之类，指不定到冬季之前，还能收割一波，哪怕不是大丰收，也比没的强！
再者，各种原料，诸如石材、木材、农具啥的，也该进货了……钱财没有，无所谓呀？——用粮食换，不就成了？
总之，先把眼前的困境熬过去，再思考以后！
思绪万千，刘辩精打细算地安排一番，终于回过神来，还记得曹操有提到「缴获」，而不是「赊粮」……抿了抿嘴，他问：
“敢问曹主簿是如何缴获十万石米粮？”
能缴获十万石米粮……怕不是清剿匪盗罢？
不然，谁家能有这么多米粮？就算是米商，那也太夸张了……却听曹操说：
“回禀殿下，曹某缴获的米粮多是来自米商们。”
曹操说得那叫一个毫无保留。
来自米商们啊？那倒挺合理……
他：“……”
合理个锤子！
缴获？
米商们？
还「们」？！
敢情曹操把南皮县乃至渤海郡有名有姓的土豪米商们皆都……都缴获了？！
缴获？
缴获！
迅速地，他意识到曹操怕是强行地征粮，不禁地两眼一黑，颤巍巍地问：“敢问那些米商们呢？……对方持何态度？”
曹操道：“还能是甚么态度？自是双手奉上啊？”
嗫嚅了嘴唇，他有心想说甚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这……这米粮，来路不正啊？他能不能退货？
他还有退货的机会吗？
“对方还有库存，对罢？”他犹不死心地挣扎。
曹操却道：“放心，即便搬空了，对方也有法子应付，不必殿下操心。”
他：“……”
何、何等卧槽！曹操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啊啊！
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五官曲扭地，他说：“退回去！”
“甚么？”曹操一愣。
他磨牙道：“退回去，至少退回一半！另一半你得打欠条……”
如此强征强买，他和历代的贪官污吏们有何区别？！
他的名声哟！八成要凉了！
曹操波澜不惊地注视刘辩，像是忽然想到了甚么，欲言又止。
“你有话想说？”他问。
曹操迟疑片刻，拱手道：“殿下，操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说。”他摆了摆手，只觉心累。
曹操便道：“殿下可知，那些米粮，全是那群米商们费尽手段得来的？……操后来派人查了，那群米商们大抵是不法之徒，私下蓄养家奴不说，还大肆地购买市集上所有的粮食！”
咦？——甚么？！
他是不是错过了甚么？
言下之意：他让曹操向米商们赊粮，曹操却在买粮的途中，查到米商们竟是非法获粮，故而黑……黑吃黑，反手缴获了对方的粮食？
虎着脸，他瞪着曹操，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一事情。但是……他反问：“所以，我们就该效仿他们吗？”
“这怎么能说效仿呢？”曹操叹息，竟然开导起他，“殿下，非常时刻，该行非常之事！你想，你赊账从狡猾的米商们那里买到粮食，回头却还要还钱给对方……还不如重罚米商们，没收全部的粮食，倒也不失为一桩公正之事。”
嘴角抽了一抽，他被曹操强大的理由给说服了。只是……只是，良心却在提醒他：这似是哪里不对？
“你……你……”他瞠目。
但见曹操面不改色道：“殿下，此事是我不对，是我太过擅自行动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若不及时地缴获对方的米粮，只怕对方反应过来，宁愿销毁米粮，也不卖给我们，那该怎么办。因此，我才寻思先扣下粮食，再按流程查办那伙不法的米商们！
结舌地，他说：“那……那……”
“殿下会治我的罪么？”曹操问。
这下，他不结巴了，果断道：“怎么会？！”
“那好，那就这样办罢！”曹操一锤定音。
扶了扶额，他说：“好罢，但你必须把这事公布于众，免得我们被人误会。”
他一点也不想被人骂呢？
曹操了然一笑，贴心道：“此事交由曹某处理，曹某一定会按流程办事，绝不叫殿下你为难。”
他深深地瞅了一瞅曹操，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说，这事告一段落了。
惜叹众人还在热火朝天地搬运米粮，刘辩他却对这十万担米粮的喜悦……大大地喊少了。
“殿下！！”
这时，袁术的吼声响起。
他寻声望去，就见袁术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走来。
走到他的面前，袁术憋了憋气，还晓得朝他行礼，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生气。就听袁术说：
“殿下，农具不够用了！”
“啊？”他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袁术抬头，一脸幽怨，鞠躬道：“殿下，上午你命人向我要甚么农具，诸如犁、耙、耧和锄头、砍刀之类，难不成你忘记了？”
他：“……”
没忘是没忘，可看袁术你，怨气很大啊？
“——怎会忘？”他挠了挠头，“你是说农具不够用了，是吗？”
“是的！农具太少，而流民们人数太多，以致农具都不够分配！”袁术擦了一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现在，有几百名流民们在我耳边吵吵嚷嚷，问我要农具！这这这……这我哪有呀？”
#巧了，我也没有#
刘辩囧了。
农具代表当前的生产力效率！
刘辩他明白：一旦农具不够用了，那么生产力就必会受到影响……而生产力的效率降低，短期之内倒也罢了，长期呢？——到时，大家儿好不容易攒到的家底又要耗尽，尔后没了食物供给，又该怎么办呢？
因此，当下……最该做的，那就是：购买大量的农具，最好多买几头牛！
思及此处，他平静道：“袁祭酒莫慌，你且让那群登记了的流民……咳！我是说，渤海郡平民们，去摘果子、摘野菜之类，稳住对方！稍晚，我会送农具过去。”
“真的吗？”袁术两眼一亮，更多的则是态度狐疑。
微微一笑，他指了一指不远处正在搬运米粮的某一士兵，问道：“那认识吗？”
“认得。”袁术纳闷地说，“——普通的兵卒？”
“不对！我指米粮！”他纠正。
“哦！”袁术恍然，“米粮怎么了？——米粮真多啊！”
“是啊！太多了！”他顺势地说，“所以，用米粮换农具，不算过分罢？”
袁术转忧为喜，喜道：“不算，不算！”
点了点头，他转向曹操，吩咐道：“听见没？——劳烦你再跑去一趟，用米粮换农具罢？至于带多少米粮才能换到农具，你自己看着办？”
曹操沉吟片刻，颔了颔首，大步地走开。
“对了！假如条件允许，还望曹主簿再买蔬菜粮草的种子，用以广泛种植！！”
曹操抬了抬手，挥了一挥，表示知道了。
目送曹操离去，他问袁术，问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甚好，甚好。”袁术抚掌说，“已有十来个流民们干活很卖力，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把田里的杂草全都铲除了……现在，田里啥都没，就等着拿种子播种了。”
“播种？——袁祭酒你也懂得种田吗？”他有趣地瞧着袁术。
纠结好一会儿，袁术才道：“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真的？”他饶有兴趣地追问，“可否指点一、二？”
袁术：“……”
这一时刻，袁术的内心是崩溃的。
乍一看到这么多米粮，他可太惊喜了。
满脸笑容地，他想到有了这些粮食，大家再也不用饿肚子了……从今晚起，大家餐餐吃米，顿顿吃肉！
后勤保障有了，大家干活就更有动力了！
趁现在，大家赶紧开垦荒地和废田，及时地播种稻麦和蔬果之类，指不定到冬季之前，还能收割一波，哪怕不是大丰收，也比没的强！
再者，各种原料，诸如石材、木材、农具啥的，也该进货了……钱财没有，无所谓呀？——用粮食换，不就成了？
总之，先把眼前的困境熬过去，再思考以后！
思绪万千，刘辩精打细算地安排一番，终于回过神来，还记得曹操有提到「缴获」，而不是「赊粮」……抿了抿嘴，他问：
“敢问曹主簿是如何缴获十万石米粮？”
能缴获十万石米粮……怕不是清剿匪盗罢？
不然，谁家能有这么多米粮？就算是米商，那也太夸张了……却听曹操说：
“回禀殿下，曹某缴获的米粮多是来自米商们。”
曹操说得那叫一个毫无保留。
来自米商们啊？那倒挺合理……
他：“……”
合理个锤子！
缴获？
米商们？
还「们」？！
敢情曹操把南皮县乃至渤海郡有名有姓的土豪米商们皆都……都缴获了？！
缴获？
缴获！
迅速地，他意识到曹操怕是强行地征粮，不禁地两眼一黑，颤巍巍地问：“敢问那些米商们呢？……对方持何态度？”
曹操道：“还能是甚么态度？自是双手奉上啊？”
嗫嚅了嘴唇，他有心想说甚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这……这米粮，来路不正啊？他能不能退货？
他还有退货的机会吗？
“对方还有库存，对罢？”他犹不死心地挣扎。
曹操却道：“放心，即便搬空了，对方也有法子应付，不必殿下操心。”
他：“……”
何、何等卧槽！曹操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啊啊！
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五官曲扭地，他说：“退回去！”
“甚么？”曹操一愣。
他磨牙道：“退回去，至少退回一半！另一半你得打欠条……”
如此强征强买，他和历代的贪官污吏们有何区别？！
他的名声哟！八成要凉了！
曹操波澜不惊地注视刘辩，像是忽然想到了甚么，欲言又止。
“你有话想说？”他问。
曹操迟疑片刻，拱手道：“殿下，操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说。”他摆了摆手，只觉心累。
曹操便道：“殿下可知，那些米粮，全是那群米商们费尽手段得来的？……操后来派人查了，那群米商们大抵是不法之徒，私下蓄养家奴不说，还大肆地购买市集上所有的粮食！”
咦？——甚么？！
他是不是错过了甚么？
言下之意：他让曹操向米商们赊粮，曹操却在买粮的途中，查到米商们竟是非法获粮，故而黑……黑吃黑，反手缴获了对方的粮食？
虎着脸，他瞪着曹操，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一事情。但是……他反问：“所以，我们就该效仿他们吗？”
“这怎么能说效仿呢？”曹操叹息，竟然开导起他，“殿下，非常时刻，该行非常之事！你想，你赊账从狡猾的米商们那里买到粮食，回头却还要还钱给对方……还不如重罚米商们，没收全部的粮食，倒也不失为一桩公正之事。”
嘴角抽了一抽，他被曹操强大的理由给说服了。只是……只是，良心却在提醒他：这似是哪里不对？
“你……你……”他瞠目。
但见曹操面不改色道：“殿下，此事是我不对，是我太过擅自行动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若不及时地缴获对方的米粮，只怕对方反应过来，宁愿销毁米粮，也不卖给我们，那该怎么办。因此，我才寻思先扣下粮食，再按流程查办那伙不法的米商们！
结舌地，他说：“那……那……”
“殿下会治我的罪么？”曹操问。
这下，他不结巴了，果断道：“怎么会？！”
“那好，那就这样办罢！”曹操一锤定音。
扶了扶额，他说：“好罢，但你必须把这事公布于众，免得我们被人误会。”
他一点也不想被人骂呢？
曹操了然一笑，贴心道：“此事交由曹某处理，曹某一定会按流程办事，绝不叫殿下你为难。”
他深深地瞅了一瞅曹操，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说，这事告一段落了。
惜叹众人还在热火朝天地搬运米粮，刘辩他却对这十万担米粮的喜悦……大大地喊少了。
“殿下！！”
这时，袁术的吼声响起。
他寻声望去，就见袁术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走来。
走到他的面前，袁术憋了憋气，还晓得朝他行礼，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生气。就听袁术说：
“殿下，农具不够用了！”
“啊？”他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袁术抬头，一脸幽怨，鞠躬道：“殿下，上午你命人向我要甚么农具，诸如犁、耙、耧和锄头、砍刀之类，难不成你忘记了？”
他：“……”
没忘是没忘，可看袁术你，怨气很大啊？
“——怎会忘？”他挠了挠头，“你是说农具不够用了，是吗？”
“是的！农具太少，而流民们人数太多，以致农具都不够分配！”袁术擦了一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现在，有几百名流民们在我耳边吵吵嚷嚷，问我要农具！这这这……这我哪有呀？”
#巧了，我也没有#
刘辩囧了。
农具代表当前的生产力效率！
刘辩他明白：一旦农具不够用了，那么生产力就必会受到影响……而生产力的效率降低，短期之内倒也罢了，长期呢？——到时，大家儿好不容易攒到的家底又要耗尽，尔后没了食物供给，又该怎么办呢？
因此，当下……最该做的，那就是：购买大量的农具，最好多买几头牛！
思及此处，他平静道：“袁祭酒莫慌，你且让那群登记了的流民……咳！我是说，渤海郡平民们，去摘果子、摘野菜之类，稳住对方！稍晚，我会送农具过去。”
“真的吗？”袁术两眼一亮，更多的则是态度狐疑。
微微一笑，他指了一指不远处正在搬运米粮的某一士兵，问道：“那认识吗？”
“认得。”袁术纳闷地说，“——普通的兵卒？”
“不对！我指米粮！”他纠正。
“哦！”袁术恍然，“米粮怎么了？——米粮真多啊！”
“是啊！太多了！”他顺势地说，“所以，用米粮换农具，不算过分罢？”
袁术转忧为喜，喜道：“不算，不算！”
点了点头，他转向曹操，吩咐道：“听见没？——劳烦你再跑去一趟，用米粮换农具罢？至于带多少米粮才能换到农具，你自己看着办？”
曹操沉吟片刻，颔了颔首，大步地走开。
“对了！假如条件允许，还望曹主簿再买蔬菜粮草的种子，用以广泛种植！！”
曹操抬了抬手，挥了一挥，表示知道了。
目送曹操离去，他问袁术，问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甚好，甚好。”袁术抚掌说，“已有十来个流民们干活很卖力，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把田里的杂草全都铲除了……现在，田里啥都没，就等着拿种子播种了。”
“播种？——袁祭酒你也懂得种田吗？”他有趣地瞧着袁术。
纠结好一会儿，袁术才道：“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真的？”他饶有兴趣地追问，“可否指点一、二？”
袁术：“……”
这一时刻，袁术的内心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