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那你以后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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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比萧棠还小一些，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家里的庶出女儿，打小便被先皇选中，来当了公主伴读。要说出宫，那也就上次随着萧棠逃命，打了回正儿八经的野望。
这宫里头，若说污秽肮脏也多，要说不谙世事的也有，比如彩儿。
男人都没见几个，什么时候见了这种场面？而且还是萧棠，与她同吃同住一同长大的公主。
待萧棠追上她，她一边哭一边道，“他们都说公主疯了，奴婢以为只是公主受了刺激心里头难过，只要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哪晓得，哪晓得公主与从前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一般。。。就算那江东候沈酌没了，再找个就好了，怎和一个。。。一个太监行那等事，实在太，太。。。”
彩儿话刚说到此处，四皇子就往外头缓缓踱到了摘月阁前，“太怎么了？”
“啊，嗨，四哥，你怎么来了？来了也没通传一声，叫人好生意外。”萧棠正在宽慰彩儿呢，一抬眼看见了四皇子，吓了好大一跳。
四皇子看了看萧棠，上头短衫褙子，下头翠绿长裤，头发未梳，就这样垂直披在腰间，难不成真疯了？他脸上笑容温和，“我如何没着人通报？不信你问彩儿。”
彩儿刚才哭得起劲，抬一双鸡蛋一般肿的眼睛，冲着萧棠微微福身，“哦，公主，四殿下来了，正等着您去前头呢。”
“。。。。。。”
这尼玛人都等得不耐烦自己进来了，你再通传有毛用？
这时候从采月阁上缓缓下来了一人，穿了青色描金盘领直裰，外头罩纱衣，头戴士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四皇子见了此人一步步走至身前，就算看到了他也没多大神色波动，只跪在他身前，“奴才参见四殿下。”
四皇子看着他，并没有叫他起身，只问萧棠，“这便是九妹看上的罪奴？”
萧棠笑，“是啊，四哥，把他送给我可好？”
他不说好与不好，只问萧棠，“九妹觉得此人好用么？”
“好用”二字说得语焉不详，也不过当个玩意儿，他刚才听了彩儿的话也有了猜度，便以为萧棠拿来以作消遣。萧棠是父皇疼爱到极处的公主，当初父皇受难，托孤的时候嘱托各元老大臣，一定要护南棠公主周全，一个皇帝，如此护女儿，那也是没法子了。
“好用不好用的有什么关系？只是四哥你看这个面皮，是不是很讨人喜爱？”她也跟着斜看他一眼，真真一副色令智昏的派头。
彩儿听得五味杂陈，四皇子却笑，“看来九妹是真喜欢了，那就留着吧。”
萧棠扯过四皇子往前头去，一边走一边道，“听说四哥要当皇上了？”
新皇登基问题一直算是朝堂上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个敏感话题，臣工们苦劝，四皇子推却，如此几番，只等着四皇子什么时候借坡下驴，才算了事。
但萧棠问得直接明白，半点没有遮遮掩掩。
四皇子笑得宠溺，“若四哥做了天子，九妹可愿意么？”
“四哥待我如此好，怎么不愿意？以后做了皇帝天天叫御膳房给我做一盘肘子便好。”嗯？说起来到了中午，好像应该快吃午饭了吧。
攸宁和彩儿默默跟在身后，一个沉静如水，一个双目红肿，皆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走到前厅，待丫鬟们送了茶水来，萧棠才问正事，“四哥来我这里是为什么事？”
四皇子微拂了拂茶杯中的沫子，喝了一口茶才望向门外，喊了一声“都抬进来吧。”
宦官们便抬了三四个箱子进来，一一把箱子打开，空气中扬了一层尘灰，才渐渐看清里头的东西，什么都有，笔墨纸砚、古书画卷，整整三大口箱子。
“这些是。。。”萧棠看着那里头的东西问。
“这些都是从江东候家里抄出来的东西，不少古董珍品，砸碎了也可惜，他们说都拿来充国库，但我倒觉得，江东候也算与九妹有点干系，不如送与你作了玩意儿，你觉得如何？”
萧棠看着面前硕大的三口大箱，“四哥你说这些都是古董珍品？”
四皇子喝着茶叶答得平常，“那是自然。”
真尼玛有钱，又想了想，又觉得气愤难平，“哼，他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凭什么还要我帮他收拾破烂，不要不要。”
彩儿站在攸宁身边，忽然“唉”了一声，“公主果然还在为江东候神伤，才如此饥不择食。”
这些话萧棠听不到，攸宁却听得清楚，眼皮跳了跳忽然跪了下去，“不如公主把这些东西都赏与奴才吧。”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清晰到无人敢忽视，一个刚刚入了玉晶宫的人，半分功劳未立，便先要了赏赐。
萧棠看了看他，他依旧是那一副样子，“哦？你为什么想要这些东西？”她问。
“因为奴才觉得这些东西很值钱。”
他这话一说，堂中的其他人都笑了，这人真是贪财贪到没边了，倒可惜了这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相貌。
萧棠反倒觉得他贪财才算值得，往四皇子那边看去。
四皇子只道，“这些东西已经给你了，九妹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萧棠咳了咳，板正了身子，“若这些都给你，你往后可听话么？”
“奴才。。。听话。”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只要不碰肚脐以下，都可以。”
这都是些什么话，众人听了这话，或眼望天花板，或低头看脚尖，觉得尴尬得不行，彩儿满心里都只有一个声音，“公主居然被一个太监拒绝了，被太监拒绝了，拒绝了。。。”
就连四皇子都假装喝茶，掩过了尴尬。
萧棠却全然不觉，一笑倾城，三个字说得十分果断，“赏你了。”
攸宁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冲着萧棠道，“谢公主。”
“九妹啊，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四皇子起身便要走。
“四哥走那么快干什么？留下来吃个饭撒。”萧棠出言挽留。
“不了，不了，我回家吃，回家吃。”
彩儿比萧棠还小一些，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家里的庶出女儿，打小便被先皇选中，来当了公主伴读。要说出宫，那也就上次随着萧棠逃命，打了回正儿八经的野望。
这宫里头，若说污秽肮脏也多，要说不谙世事的也有，比如彩儿。
男人都没见几个，什么时候见了这种场面？而且还是萧棠，与她同吃同住一同长大的公主。
待萧棠追上她，她一边哭一边道，“他们都说公主疯了，奴婢以为只是公主受了刺激心里头难过，只要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哪晓得，哪晓得公主与从前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一般。。。就算那江东候沈酌没了，再找个就好了，怎和一个。。。一个太监行那等事，实在太，太。。。”
彩儿话刚说到此处，四皇子就往外头缓缓踱到了摘月阁前，“太怎么了？”
“啊，嗨，四哥，你怎么来了？来了也没通传一声，叫人好生意外。”萧棠正在宽慰彩儿呢，一抬眼看见了四皇子，吓了好大一跳。
四皇子看了看萧棠，上头短衫褙子，下头翠绿长裤，头发未梳，就这样垂直披在腰间，难不成真疯了？他脸上笑容温和，“我如何没着人通报？不信你问彩儿。”
彩儿刚才哭得起劲，抬一双鸡蛋一般肿的眼睛，冲着萧棠微微福身，“哦，公主，四殿下来了，正等着您去前头呢。”
“。。。。。。”
这尼玛人都等得不耐烦自己进来了，你再通传有毛用？
这时候从采月阁上缓缓下来了一人，穿了青色描金盘领直裰，外头罩纱衣，头戴士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四皇子见了此人一步步走至身前，就算看到了他也没多大神色波动，只跪在他身前，“奴才参见四殿下。”
四皇子看着他，并没有叫他起身，只问萧棠，“这便是九妹看上的罪奴？”
萧棠笑，“是啊，四哥，把他送给我可好？”
他不说好与不好，只问萧棠，“九妹觉得此人好用么？”
“好用”二字说得语焉不详，也不过当个玩意儿，他刚才听了彩儿的话也有了猜度，便以为萧棠拿来以作消遣。萧棠是父皇疼爱到极处的公主，当初父皇受难，托孤的时候嘱托各元老大臣，一定要护南棠公主周全，一个皇帝，如此护女儿，那也是没法子了。
“好用不好用的有什么关系？只是四哥你看这个面皮，是不是很讨人喜爱？”她也跟着斜看他一眼，真真一副色令智昏的派头。
彩儿听得五味杂陈，四皇子却笑，“看来九妹是真喜欢了，那就留着吧。”
萧棠扯过四皇子往前头去，一边走一边道，“听说四哥要当皇上了？”
新皇登基问题一直算是朝堂上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个敏感话题，臣工们苦劝，四皇子推却，如此几番，只等着四皇子什么时候借坡下驴，才算了事。
但萧棠问得直接明白，半点没有遮遮掩掩。
四皇子笑得宠溺，“若四哥做了天子，九妹可愿意么？”
“四哥待我如此好，怎么不愿意？以后做了皇帝天天叫御膳房给我做一盘肘子便好。”嗯？说起来到了中午，好像应该快吃午饭了吧。
攸宁和彩儿默默跟在身后，一个沉静如水，一个双目红肿，皆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走到前厅，待丫鬟们送了茶水来，萧棠才问正事，“四哥来我这里是为什么事？”
四皇子微拂了拂茶杯中的沫子，喝了一口茶才望向门外，喊了一声“都抬进来吧。”
宦官们便抬了三四个箱子进来，一一把箱子打开，空气中扬了一层尘灰，才渐渐看清里头的东西，什么都有，笔墨纸砚、古书画卷，整整三大口箱子。
“这些是。。。”萧棠看着那里头的东西问。
“这些都是从江东候家里抄出来的东西，不少古董珍品，砸碎了也可惜，他们说都拿来充国库，但我倒觉得，江东候也算与九妹有点干系，不如送与你作了玩意儿，你觉得如何？”
萧棠看着面前硕大的三口大箱，“四哥你说这些都是古董珍品？”
四皇子喝着茶叶答得平常，“那是自然。”
真尼玛有钱，又想了想，又觉得气愤难平，“哼，他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凭什么还要我帮他收拾破烂，不要不要。”
彩儿站在攸宁身边，忽然“唉”了一声，“公主果然还在为江东候神伤，才如此饥不择食。”
这些话萧棠听不到，攸宁却听得清楚，眼皮跳了跳忽然跪了下去，“不如公主把这些东西都赏与奴才吧。”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清晰到无人敢忽视，一个刚刚入了玉晶宫的人，半分功劳未立，便先要了赏赐。
萧棠看了看他，他依旧是那一副样子，“哦？你为什么想要这些东西？”她问。
“因为奴才觉得这些东西很值钱。”
他这话一说，堂中的其他人都笑了，这人真是贪财贪到没边了，倒可惜了这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相貌。
萧棠反倒觉得他贪财才算值得，往四皇子那边看去。
四皇子只道，“这些东西已经给你了，九妹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萧棠咳了咳，板正了身子，“若这些都给你，你往后可听话么？”
“奴才。。。听话。”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只要不碰肚脐以下，都可以。”
这都是些什么话，众人听了这话，或眼望天花板，或低头看脚尖，觉得尴尬得不行，彩儿满心里都只有一个声音，“公主居然被一个太监拒绝了，被太监拒绝了，拒绝了。。。”
就连四皇子都假装喝茶，掩过了尴尬。
萧棠却全然不觉，一笑倾城，三个字说得十分果断，“赏你了。”
攸宁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冲着萧棠道，“谢公主。”
“九妹啊，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四皇子起身便要走。
“四哥走那么快干什么？留下来吃个饭撒。”萧棠出言挽留。
“不了，不了，我回家吃，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