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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正义与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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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未黑。
冉倩开着车，一路返回到自己家。
她家在京城西区的阳光小区，属于两室一厅。
回到家后，冉倩找来了纸和笔，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书写起来。
她这算是在写遗书，前半部分主要写对不起爸妈，女儿不孝等芸芸，后半部分则主要写雅安鬼王威胁她的事情，还有雅安鬼王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梦境等。
写写停停，情绪不能自已，等彻底写完天色也黑了。
冉倩放下笔，将自己写下的东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没什么纰漏后她长出一口气。
她从书桌前起来，穿着拖鞋前往浴室。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她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她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将自己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白皙灯光照射下，能看到镜子里的她漂亮极了。
五官精致如画，留着短中款发型，刚洗过澡的缘故皮肤格外白皙娇嫩，整体来看清纯中带着点破碎感，连她自己都不由感到惊艳。
就这样以最漂亮的样子死去，让容颜永远都固定在这一刻，也不失为一种理想主义。
心里这样想着，冉倩往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她将自己的电脑打开，按动鼠标删除电脑里一些奇奇怪怪的历史搜索记录。
删除完电脑里的，她还不忘拿起手机，将手机浏览器里的历史搜索记录也都删除一遍。
这下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一切都处理妥善。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有人打来电话。
冉倩看了眼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的是“赵文涛”。
这个赵文涛是她的追求者，已经追求她大半年了，只是她一直都没同意。
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将电话接通。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冉倩，明天我过生日，你能陪我出去玩吗？”
对于赵文涛，冉倩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接下来可能会和这个男人试着谈谈，毕竟他真的很爱她，都坚持追她大半年了，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如今她被雅安鬼王盯上，甚至可能都活不过今晚，自然就没了和这个男人尝试一下的想法。
“不能。”她干脆利落地说道。
“为什么？你明天白天没时间吗？要是白天没时间，那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必了赵文涛，你还是忘了我吧。”冉倩淡淡道：“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别再来烦我了。”
“冉倩你别这样。”赵文涛的语气隐隐里带上了祈求，“我这半年以来的诚意你没看到吗？”。
“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因为你一直追求我我就得答应你。”
“不,不，你之前态度明明都对我有好转，为什么突然这样？”
“什么突然这样，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听不懂吗？”想了想，冉倩绝情道：“我就算今晚会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冉倩你......”
没给赵文涛继续说话的机会，冉倩直接将电话挂断。
可惜电话才刚挂断，那边就又打了过来。
冉倩手指滑动手机屏幕拒接，顺带着将对方的手机号给拉黑。
像她这样命不久矣的女人，还是别再耽搁人家了。
............
............
夜越来越深。
冉倩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入睡。
她心里控制不住地想，要是她一直都不睡觉，那雅安鬼王是不是就奈何不了她？
可就算真是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一直都不睡觉，无非多熬个两三天罢了。
胡思乱想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快要到后半夜的时候，冉倩终于扛不住困意进入梦乡。
如她所料那般，她做梦了，而且还是一个很清醒的梦。
梦境世界是她家的客厅，一片昏暗中唯有电视机闪烁着发出光亮。
她坐在沙发上，能看到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部名为《山村老尸》的恐怖片。
这部恐怖片是她幼年时的阴影，让幼年时的她做过无数次噩梦。
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她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接着就看到一个有着纯黑色眸子的诡异少年凭空出现，可不正是雅安鬼王陈曦。
“看来你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陈曦淡淡道。
自天黑开始，他对冉倩施展过数次【入梦】。
每一次施展【入梦】，意识都看到这女人躺在床上没有睡觉。
这么晚还不睡觉，那她大概率是没去办自己交代的事情，是在害怕睡着后自己会在梦境中夺走她的生命。
果然，女人下一秒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恶......恶鬼，你杀了我们特勤九处那么多人，我绝不会堕落到为你办事，更......更不会成为你的傀儡！”女人挺起胸膛，说得振振有声。
“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要剐随你便！”
看着冉倩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陈曦面无表情道：“何必呢，我既然能进入到你的梦境，自然也就能进入到你们特勤九处其他人的梦境，你死了之后我还能威胁其他人，我搞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是啊，这恶鬼杀死自己后，还可以威胁单位里的其他人，自己的死根本阻挡不了它，那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逐渐地，有两个字在冉倩心底浮现——正义！
不管别人如何，不管特勤九处以后会是什么样，但她不能放弃心底的正义，不能堕落成恶鬼的傀儡。
她将自己的心里想法说了出来，她是在坚持正义。
看着近在眼前的雅安鬼王，她漂亮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接着她又道：“你这恶鬼是不会懂的，有些事情注定得有人去做，要是人人都畏惧邪祟苟且偷生，那这天底下的普通人又该怎么办？”
自己不懂正义？有些事情注定得有人去做？
陈曦心里暗自无语，属实没想到特勤九处新继位的一把手，竟然会是个有着理想主义的傻白甜。
正义，什么是正义？
绝大多数人所认为的正义那就是正义！
当所有人都觉得杀人不犯法，那杀人就不犯法；当所有人都觉得杀死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是在做好事，那杀死老人就是在做好事；当所有人都觉得鬼物是善良正义的，那鬼物就是善良正义的。
“你确定你要坚持你那幼稚可笑的正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冉倩沉默着没有开口，坚持正义从不会幼稚可笑，至于后果，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见她不说话，陈曦继续道：“而且我想你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我没有让你成为我傀儡的想法，我只是想让你们特勤九处解除对秦雅的搜寻，恢复她的合法公民身份，明白吗？”
“你休想蛊惑我！”冉倩目光坚毅且笃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做完一件事，后面就会让我做无数件事。你这是想让我一步一步堕落，是想通过我间接控制特勤九处，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得出来，这女人已经铁了心要顽抗到底，甚至连生命都抛之不顾。
这个时候没必要反驳什么，陈曦微微眯起眼睛道：“你有父母吧？有亲人吧？有朋友吧？”
冉倩脸色微变，“你......你想做什么？”
“你若非要坚持你心中那幼稚可笑的正义，那我便会杀掉你的父母，杀掉你的亲戚朋友，杀掉特勤九处的一干高层，杀掉所有让你在乎的人。”
顿了顿，陈曦继续道：“这些人都将会因为你心中所坚持的正义而死，你说这样一来你所坚持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你......你休要诓骗我，我不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答案。”陈曦面无表情道：“现在你还要继续坚持吗？若你还要继续坚持，那你所坚持的其实不是正义，而是你自己内心的理想化。”
“你在胡说！我......我不会被你蛊惑的！”
“蛊惑？我可没有蛊惑你，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
陈曦眸子上下打量着冉倩，不急不缓地继续道：“看看你自己，多么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化就不顾亲人生死，不顾朋友的生死，不顾一干同僚的生死，这样的你才是最为邪恶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心理防线似乎快要崩溃，那张清纯漂亮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偏执。
陈曦淡淡道：“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化不顾自己的生死，也不顾所有人的生死。”
“我......我没有！”
“若你没有的话，那你就不会在继续坚持，而是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会让特勤九处解除对秦雅的搜寻。”
听到这话，冉倩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想到了死去的部长张伸良，想到了死去的释空散人等几个老道，想到了死去的一个个特勤队员。
有太多太多人因为对付鬼怪而牺牲，她又怎能让一个恶鬼通过她来控制特勤九处？
若是她真这样做了，那这些因为对付鬼怪而牺牲的人又算什么？
可她要是不答应，那她就会死，她爸妈也会死，所有她在乎的人都会死。
她脑海中浮现了父母慈爱的模样，浮现了弟弟喊她姐姐时的画面，浮现了......
这时，耳边响起雅安鬼王妖邪而又诡异的声音，“考虑得怎么样了？你不会真要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就不顾身边所有人的生死吧？”
是啊，她所坚持的只是一个理念，一个关于正义的理想，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就算她不顾生死地坚持到底，她也依旧阻挡不了雅安鬼王节制特勤九处的步伐。
她不能单凭自己心中的理想，就自私地拉所有她在乎的人跟着她陪葬。
“我......我......我答应你，我会让特勤九处不再搜寻鬼胎母体秦雅。”冉倩低着头，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她心如死灰地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替你做完这件事后我就会去自杀，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
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雅安鬼王的傀儡，也不想因为自己心中的坚持就连累得亲人和朋友死亡。
只为雅安鬼王做一件事，若是能保下她的亲人和朋友，那她就能安然赴死，这样一来她自然就不会一步一步堕落下去。
陈曦能猜到冉倩的想法，他面无表情道：“除了秦雅的事情外，我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只要你做完这件事，那你想死的话就去死吧，我不会动你的亲人和朋友，不然就算你死了我也依旧会杀了你在乎的所有人。”
“除了秦雅的事情外，你还要让我去做另一件事？”冉倩哑然失笑，笑得格外凄凉，“那等我做完这两件事，到时候是不是又会有新的事情让我去做？”
“有这个可能，但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她的确没有选择，她低着头哑声问道：“你所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事？”
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听雅安鬼王想让她做什么事吧。
陈曦淡淡道：“你们特勤九处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根据资料显示，雅安鬼王的确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正在上小学二年级。
“是知道，怎么了？”
陈曦身上隐隐有怨气浮现，沉声道：“她被人拐卖到了国外，大体位置是在西方世界，我想让你们特勤九处动用一切办法调查她的下落。”
感受着这妖邪少年身上的怨气，听着他低沉的话语，冉倩脸上不由浮现异色。
“你想让我们特勤九处去营救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以这样说。”
冉倩有些诧异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你继母孙佳怡害死的，之后你为了报仇又杀死她。”
“有什么问题吗？”
略微迟疑一下，冉倩壮着胆子道：“对于你而言，你这个妹妹是害死你的仇人的女儿；对于她而言，你是她的杀母仇人。你们之间不应该有生死大仇才对吗？为什么你还会想着去救她？”
天将黑未黑。
冉倩开着车，一路返回到自己家。
她家在京城西区的阳光小区，属于两室一厅。
回到家后，冉倩找来了纸和笔，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书写起来。
她这算是在写遗书，前半部分主要写对不起爸妈，女儿不孝等芸芸，后半部分则主要写雅安鬼王威胁她的事情，还有雅安鬼王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梦境等。
写写停停，情绪不能自已，等彻底写完天色也黑了。
冉倩放下笔，将自己写下的东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没什么纰漏后她长出一口气。
她从书桌前起来，穿着拖鞋前往浴室。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她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她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将自己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白皙灯光照射下，能看到镜子里的她漂亮极了。
五官精致如画，留着短中款发型，刚洗过澡的缘故皮肤格外白皙娇嫩，整体来看清纯中带着点破碎感，连她自己都不由感到惊艳。
就这样以最漂亮的样子死去，让容颜永远都固定在这一刻，也不失为一种理想主义。
心里这样想着，冉倩往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她将自己的电脑打开，按动鼠标删除电脑里一些奇奇怪怪的历史搜索记录。
删除完电脑里的，她还不忘拿起手机，将手机浏览器里的历史搜索记录也都删除一遍。
这下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一切都处理妥善。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有人打来电话。
冉倩看了眼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的是“赵文涛”。
这个赵文涛是她的追求者，已经追求她大半年了，只是她一直都没同意。
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将电话接通。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冉倩，明天我过生日，你能陪我出去玩吗？”
对于赵文涛，冉倩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接下来可能会和这个男人试着谈谈，毕竟他真的很爱她，都坚持追她大半年了，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如今她被雅安鬼王盯上，甚至可能都活不过今晚，自然就没了和这个男人尝试一下的想法。
“不能。”她干脆利落地说道。
“为什么？你明天白天没时间吗？要是白天没时间，那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必了赵文涛，你还是忘了我吧。”冉倩淡淡道：“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别再来烦我了。”
“冉倩你别这样。”赵文涛的语气隐隐里带上了祈求，“我这半年以来的诚意你没看到吗？”。
“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因为你一直追求我我就得答应你。”
“不,不，你之前态度明明都对我有好转，为什么突然这样？”
“什么突然这样，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听不懂吗？”想了想，冉倩绝情道：“我就算今晚会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冉倩你......”
没给赵文涛继续说话的机会，冉倩直接将电话挂断。
可惜电话才刚挂断，那边就又打了过来。
冉倩手指滑动手机屏幕拒接，顺带着将对方的手机号给拉黑。
像她这样命不久矣的女人，还是别再耽搁人家了。
............
............
夜越来越深。
冉倩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入睡。
她心里控制不住地想，要是她一直都不睡觉，那雅安鬼王是不是就奈何不了她？
可就算真是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一直都不睡觉，无非多熬个两三天罢了。
胡思乱想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快要到后半夜的时候，冉倩终于扛不住困意进入梦乡。
如她所料那般，她做梦了，而且还是一个很清醒的梦。
梦境世界是她家的客厅，一片昏暗中唯有电视机闪烁着发出光亮。
她坐在沙发上，能看到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部名为《山村老尸》的恐怖片。
这部恐怖片是她幼年时的阴影，让幼年时的她做过无数次噩梦。
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她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接着就看到一个有着纯黑色眸子的诡异少年凭空出现，可不正是雅安鬼王陈曦。
“看来你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陈曦淡淡道。
自天黑开始，他对冉倩施展过数次【入梦】。
每一次施展【入梦】，意识都看到这女人躺在床上没有睡觉。
这么晚还不睡觉，那她大概率是没去办自己交代的事情，是在害怕睡着后自己会在梦境中夺走她的生命。
果然，女人下一秒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恶......恶鬼，你杀了我们特勤九处那么多人，我绝不会堕落到为你办事，更......更不会成为你的傀儡！”女人挺起胸膛，说得振振有声。
“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要剐随你便！”
看着冉倩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陈曦面无表情道：“何必呢，我既然能进入到你的梦境，自然也就能进入到你们特勤九处其他人的梦境，你死了之后我还能威胁其他人，我搞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是啊，这恶鬼杀死自己后，还可以威胁单位里的其他人，自己的死根本阻挡不了它，那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逐渐地，有两个字在冉倩心底浮现——正义！
不管别人如何，不管特勤九处以后会是什么样，但她不能放弃心底的正义，不能堕落成恶鬼的傀儡。
她将自己的心里想法说了出来，她是在坚持正义。
看着近在眼前的雅安鬼王，她漂亮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接着她又道：“你这恶鬼是不会懂的，有些事情注定得有人去做，要是人人都畏惧邪祟苟且偷生，那这天底下的普通人又该怎么办？”
自己不懂正义？有些事情注定得有人去做？
陈曦心里暗自无语，属实没想到特勤九处新继位的一把手，竟然会是个有着理想主义的傻白甜。
正义，什么是正义？
绝大多数人所认为的正义那就是正义！
当所有人都觉得杀人不犯法，那杀人就不犯法；当所有人都觉得杀死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是在做好事，那杀死老人就是在做好事；当所有人都觉得鬼物是善良正义的，那鬼物就是善良正义的。
“你确定你要坚持你那幼稚可笑的正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冉倩沉默着没有开口，坚持正义从不会幼稚可笑，至于后果，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见她不说话，陈曦继续道：“而且我想你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我没有让你成为我傀儡的想法，我只是想让你们特勤九处解除对秦雅的搜寻，恢复她的合法公民身份，明白吗？”
“你休想蛊惑我！”冉倩目光坚毅且笃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做完一件事，后面就会让我做无数件事。你这是想让我一步一步堕落，是想通过我间接控制特勤九处，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得出来，这女人已经铁了心要顽抗到底，甚至连生命都抛之不顾。
这个时候没必要反驳什么，陈曦微微眯起眼睛道：“你有父母吧？有亲人吧？有朋友吧？”
冉倩脸色微变，“你......你想做什么？”
“你若非要坚持你心中那幼稚可笑的正义，那我便会杀掉你的父母，杀掉你的亲戚朋友，杀掉特勤九处的一干高层，杀掉所有让你在乎的人。”
顿了顿，陈曦继续道：“这些人都将会因为你心中所坚持的正义而死，你说这样一来你所坚持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你......你休要诓骗我，我不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答案。”陈曦面无表情道：“现在你还要继续坚持吗？若你还要继续坚持，那你所坚持的其实不是正义，而是你自己内心的理想化。”
“你在胡说！我......我不会被你蛊惑的！”
“蛊惑？我可没有蛊惑你，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
陈曦眸子上下打量着冉倩，不急不缓地继续道：“看看你自己，多么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化就不顾亲人生死，不顾朋友的生死，不顾一干同僚的生死，这样的你才是最为邪恶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心理防线似乎快要崩溃，那张清纯漂亮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偏执。
陈曦淡淡道：“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化不顾自己的生死，也不顾所有人的生死。”
“我......我没有！”
“若你没有的话，那你就不会在继续坚持，而是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会让特勤九处解除对秦雅的搜寻。”
听到这话，冉倩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想到了死去的部长张伸良，想到了死去的释空散人等几个老道，想到了死去的一个个特勤队员。
有太多太多人因为对付鬼怪而牺牲，她又怎能让一个恶鬼通过她来控制特勤九处？
若是她真这样做了，那这些因为对付鬼怪而牺牲的人又算什么？
可她要是不答应，那她就会死，她爸妈也会死，所有她在乎的人都会死。
她脑海中浮现了父母慈爱的模样，浮现了弟弟喊她姐姐时的画面，浮现了......
这时，耳边响起雅安鬼王妖邪而又诡异的声音，“考虑得怎么样了？你不会真要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就不顾身边所有人的生死吧？”
是啊，她所坚持的只是一个理念，一个关于正义的理想，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就算她不顾生死地坚持到底，她也依旧阻挡不了雅安鬼王节制特勤九处的步伐。
她不能单凭自己心中的理想，就自私地拉所有她在乎的人跟着她陪葬。
“我......我......我答应你，我会让特勤九处不再搜寻鬼胎母体秦雅。”冉倩低着头，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她心如死灰地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替你做完这件事后我就会去自杀，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
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雅安鬼王的傀儡，也不想因为自己心中的坚持就连累得亲人和朋友死亡。
只为雅安鬼王做一件事，若是能保下她的亲人和朋友，那她就能安然赴死，这样一来她自然就不会一步一步堕落下去。
陈曦能猜到冉倩的想法，他面无表情道：“除了秦雅的事情外，我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只要你做完这件事，那你想死的话就去死吧，我不会动你的亲人和朋友，不然就算你死了我也依旧会杀了你在乎的所有人。”
“除了秦雅的事情外，你还要让我去做另一件事？”冉倩哑然失笑，笑得格外凄凉，“那等我做完这两件事，到时候是不是又会有新的事情让我去做？”
“有这个可能，但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她的确没有选择，她低着头哑声问道：“你所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事？”
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听雅安鬼王想让她做什么事吧。
陈曦淡淡道：“你们特勤九处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根据资料显示，雅安鬼王的确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正在上小学二年级。
“是知道，怎么了？”
陈曦身上隐隐有怨气浮现，沉声道：“她被人拐卖到了国外，大体位置是在西方世界，我想让你们特勤九处动用一切办法调查她的下落。”
感受着这妖邪少年身上的怨气，听着他低沉的话语，冉倩脸上不由浮现异色。
“你想让我们特勤九处去营救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以这样说。”
冉倩有些诧异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你继母孙佳怡害死的，之后你为了报仇又杀死她。”
“有什么问题吗？”
略微迟疑一下，冉倩壮着胆子道：“对于你而言，你这个妹妹是害死你的仇人的女儿；对于她而言，你是她的杀母仇人。你们之间不应该有生死大仇才对吗？为什么你还会想着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