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仙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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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义也在这事上止住了话头，无论莫凡是不是口是心非，他如果再勉强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当下，又指着莫凡对几人介绍道：“这位是莫凡，我来铁雄城路上还颇受他照顾。”
“宋兄，这位就是和你一起同行的莫凡，不知莫兄弟此次前来铁雄城是为了处理什么要事，还是投亲？若是办事，尽可直言，铁雄城还没有我刘家办不到的事？”
刘天德面上挂着笑容，温和开口道，给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
但莫凡很难对此人生出好感。
这人看似客气，实则在隐晦的打听着他的来历与背景，而且，即使明目张胆打听身份背景，也不让人觉得生厌，甚至还能引起他人好感。
显然，也是心机深沉之辈。
没人愿意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哪怕莫凡本身与他并无两样。
“一介散修而已，来铁雄城除了购买一些修炼材料，还为了见见世面。”
莫凡笑着回答道，接过宋明义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刘天德点点头，虽然笑容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冷淡。
“莫兄可是听说了，七月二十六，无相宗上阳郡分寺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之事？”
宋明义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
“无相宗？”莫凡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开口问道：“不知这无相宗与乾元宗相比如何？”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最终，还是宋明义解释道：“无相宗是我东州佛门大宗，其分寺遍布整个东州，随便一处分寺也远不是乾元宗所能比的。”
莫凡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了顿，陷入了沉思。
据他了解，一般门派招收弟子，慎之又慎，设立了重重关卡。
除了需要考验他们资质之外，更要考量的是心性以及对门派的归属感。
而这其中，资质是最容易测度的，心性则需要时间。
所谓日久见人心，见得其实也是心性。
当然，这心性以及对门派的归属感也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而这资质，就属于大浪淘沙了，不提青林郡，单就以整个上阳郡而言，人口就数以千万计，这么多人中，资质超凡着比比皆是。
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莫凡几乎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无相宗招收弟子可不同于靠山宗。
严格来说，靠山宗招收弟子，属于合作关系。
弟子花费金钱，雇佣靠山宗传授修炼知识，双方虽有师徒名分，但其中终究掺杂了名利。
可他虽然不见得能加入门派，若能入无相宗做一个杂役，也比他在铁雄城当一介散修要强。
“我的资质宋兄你是知道的，去了也是白去，倒是以宋兄你的资质，很有可能会被选上，我这里就先恭喜宋兄了。”
“这一点，莫兄你倒是多虑了。”
宋明义摇摇头，继续道：“无相宗招收弟子，并不看重资质、根骨，反而更着重福缘，若他们觉得你有缘，哪怕一赤贫乞丐，也可以拜入无相宗，成为内门弟子。”
“如此，倒也可以试试？”
莫凡顿时来了兴趣，虽然他一个人修炼修为也会稳步提升，但无论在功法神通，资源，乃至见识上都远远比不上宗门弟子。
“哈哈……我就知道莫兄弟你感兴趣，这样吧，三日后我宋家飞舟就会出发，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去上阳郡，算算时间，距离无相宗大开山的日子已然不远了。”
“如此，那就多谢宋兄了。”
莫凡站起身来，冲宋明义施了一礼。
尽管他不清楚无相宗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宗门，但对于他所在的东州他却是略知一二。
东州广袤无边，普通凡人，乃至修有所成的筑基期修士，就是穷极一生也不可能走出东州。
就是金丹期修士，御使法器，从东州一端到另一端也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他最近恶补知识的结果。
这具躯体的前身，对此并不关心。
并不是前身不感兴趣，而是他这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千里之外的铁雄城。
青林郡以外的地方，对他而言还是太大了，若没有意外，他会如很多人一样，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青林郡。
自来到这方世界，基于主动，他倒也掌握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青玄大陆，并不是一块完整的大陆，而是一方被无尽大海所包裹的世界。
不算海外群岛，最大的陆地仅有四块，因其处于不同的位置，以东南西北四方为名。
而在四州之外，则是无尽的海域，哪怕是有着修行者，也未曾探索完全。
那里有无数岛屿，有很多散修和宗门驻守在里。
没人知道海洋到底有多宽广，大海之上的很多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海外宗门也一直鼓励修士们开荒，探索未知海域，但收效甚微。
事实上，不仅仅海洋，就是陆地，也有很多生灵不能涉足之地。
而无相宗能在整个东州位列顶尖，一旦收徒的消息传扬出去，恐怕会引得整个东州都震动不已。
宋明义能把这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可以说，给莫凡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
“莫兄，此事事关重大，你心知便可，还望不要轻易泄露。”宋明义郑重其事的叮嘱莫凡一声。
“我醒的。”莫凡点点头。
此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他恐怕立刻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即使宋明义不找他麻烦，他身后的宋家，乃至铁雄城知晓这个消息的几大家族势力也不会放过他。
毕竟，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个竞争对手。
无相宗大开山门，不注重资质，只论福缘，面对的是整个上阳郡。
而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若这里没有什么猫腻，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宋兄，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先离开了，我还需要去坊市购买一些材料。”
“莫兄自便即可。”
宋明义摆摆手，没有再站起身来，送送莫凡。
他很清楚，以莫凡的出身，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待在一起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这莫凡出身一般，现在的修为也不过是炼气三层，可见天资普通，宋兄这么客气，甚至还把无相宗收徒的事告诉他，即使真要收服他也不用如此吧？”目送着莫凡离开，年龄最小的刘年隐一句话随口问出。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没有家世，又没有天赋的粗鲁汉子，为什么宋明义要屈身结交。
这样的人，举目望去遍地都是，就是在他家做下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等宋明义回话。
另一边的刘天德却是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这就不知道原因了，宋兄这是在收买人心，想要把莫凡发展为自己的心腹。”
“收买人心？”刘年隐若有所思。
“不错。你想想，那莫凡出身卑贱，若在其微末之时，有人能施以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只要不是心思奸邪之人，必然感恩戴德。”
“宋兄告诉他无相宗广开山门之事，已经卖了那莫凡一个大人情。
若那莫凡没有入无相宗，其没有出路，必然会攀附、巴结宋兄，到时候宋兄也可以多一个死心塌地的小厮、护卫。
可一旦莫凡与宋兄同时入了无相宗，那莫凡还不是唯宋兄马首是瞻，到时候宋兄身边也会多一个使唤的人。”
刘天德淡淡开口道。
他是众人之中最为年长者，这御下之术，也是深有体会，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宋明义的用意。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宋明义居然对那个粗狂大汉如此看重。
这等没有来历背景的卑贱之人，想要收服，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需要许以一些灵石，就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了。
弱者依附强者，本身便是生存之道。
尤其是阶级固化的世界，大多数人想要有出路，只能依附强者。
世家依附朝廷，个人依附宗门，比比皆是。
一时间，宋明义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其实，他本没有想那么多。
与莫凡一路前行，他也看出这个汉子虽然外表粗狂，实则心思细腻，处事周全，确实动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加上他本身便是私生子，没有回归宋家以前，接触和结交的人，大多都是莫凡这等无背景、无来历之人。
结交莫凡也的确没有什么复杂的功利心思。
但刘天德这一番抽丝剥茧的话，倒让他动了几分心思。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身为宋家嫡子，虽说还有两个哥哥压在上面，不能继承宋家。
但到底有了自己的产业，在铁雄城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除了家族派遣辅助他的仆人外，也的确需要亲自收服一些人了。
宋明义也在这事上止住了话头，无论莫凡是不是口是心非，他如果再勉强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当下，又指着莫凡对几人介绍道：“这位是莫凡，我来铁雄城路上还颇受他照顾。”
“宋兄，这位就是和你一起同行的莫凡，不知莫兄弟此次前来铁雄城是为了处理什么要事，还是投亲？若是办事，尽可直言，铁雄城还没有我刘家办不到的事？”
刘天德面上挂着笑容，温和开口道，给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
但莫凡很难对此人生出好感。
这人看似客气，实则在隐晦的打听着他的来历与背景，而且，即使明目张胆打听身份背景，也不让人觉得生厌，甚至还能引起他人好感。
显然，也是心机深沉之辈。
没人愿意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哪怕莫凡本身与他并无两样。
“一介散修而已，来铁雄城除了购买一些修炼材料，还为了见见世面。”
莫凡笑着回答道，接过宋明义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刘天德点点头，虽然笑容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冷淡。
“莫兄可是听说了，七月二十六，无相宗上阳郡分寺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之事？”
宋明义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
“无相宗？”莫凡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开口问道：“不知这无相宗与乾元宗相比如何？”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最终，还是宋明义解释道：“无相宗是我东州佛门大宗，其分寺遍布整个东州，随便一处分寺也远不是乾元宗所能比的。”
莫凡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了顿，陷入了沉思。
据他了解，一般门派招收弟子，慎之又慎，设立了重重关卡。
除了需要考验他们资质之外，更要考量的是心性以及对门派的归属感。
而这其中，资质是最容易测度的，心性则需要时间。
所谓日久见人心，见得其实也是心性。
当然，这心性以及对门派的归属感也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而这资质，就属于大浪淘沙了，不提青林郡，单就以整个上阳郡而言，人口就数以千万计，这么多人中，资质超凡着比比皆是。
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莫凡几乎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无相宗招收弟子可不同于靠山宗。
严格来说，靠山宗招收弟子，属于合作关系。
弟子花费金钱，雇佣靠山宗传授修炼知识，双方虽有师徒名分，但其中终究掺杂了名利。
可他虽然不见得能加入门派，若能入无相宗做一个杂役，也比他在铁雄城当一介散修要强。
“我的资质宋兄你是知道的，去了也是白去，倒是以宋兄你的资质，很有可能会被选上，我这里就先恭喜宋兄了。”
“这一点，莫兄你倒是多虑了。”
宋明义摇摇头，继续道：“无相宗招收弟子，并不看重资质、根骨，反而更着重福缘，若他们觉得你有缘，哪怕一赤贫乞丐，也可以拜入无相宗，成为内门弟子。”
“如此，倒也可以试试？”
莫凡顿时来了兴趣，虽然他一个人修炼修为也会稳步提升，但无论在功法神通，资源，乃至见识上都远远比不上宗门弟子。
“哈哈……我就知道莫兄弟你感兴趣，这样吧，三日后我宋家飞舟就会出发，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去上阳郡，算算时间，距离无相宗大开山的日子已然不远了。”
“如此，那就多谢宋兄了。”
莫凡站起身来，冲宋明义施了一礼。
尽管他不清楚无相宗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宗门，但对于他所在的东州他却是略知一二。
东州广袤无边，普通凡人，乃至修有所成的筑基期修士，就是穷极一生也不可能走出东州。
就是金丹期修士，御使法器，从东州一端到另一端也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他最近恶补知识的结果。
这具躯体的前身，对此并不关心。
并不是前身不感兴趣，而是他这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千里之外的铁雄城。
青林郡以外的地方，对他而言还是太大了，若没有意外，他会如很多人一样，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青林郡。
自来到这方世界，基于主动，他倒也掌握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青玄大陆，并不是一块完整的大陆，而是一方被无尽大海所包裹的世界。
不算海外群岛，最大的陆地仅有四块，因其处于不同的位置，以东南西北四方为名。
而在四州之外，则是无尽的海域，哪怕是有着修行者，也未曾探索完全。
那里有无数岛屿，有很多散修和宗门驻守在里。
没人知道海洋到底有多宽广，大海之上的很多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海外宗门也一直鼓励修士们开荒，探索未知海域，但收效甚微。
事实上，不仅仅海洋，就是陆地，也有很多生灵不能涉足之地。
而无相宗能在整个东州位列顶尖，一旦收徒的消息传扬出去，恐怕会引得整个东州都震动不已。
宋明义能把这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可以说，给莫凡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
“莫兄，此事事关重大，你心知便可，还望不要轻易泄露。”宋明义郑重其事的叮嘱莫凡一声。
“我醒的。”莫凡点点头。
此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他恐怕立刻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即使宋明义不找他麻烦，他身后的宋家，乃至铁雄城知晓这个消息的几大家族势力也不会放过他。
毕竟，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个竞争对手。
无相宗大开山门，不注重资质，只论福缘，面对的是整个上阳郡。
而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若这里没有什么猫腻，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宋兄，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先离开了，我还需要去坊市购买一些材料。”
“莫兄自便即可。”
宋明义摆摆手，没有再站起身来，送送莫凡。
他很清楚，以莫凡的出身，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待在一起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这莫凡出身一般，现在的修为也不过是炼气三层，可见天资普通，宋兄这么客气，甚至还把无相宗收徒的事告诉他，即使真要收服他也不用如此吧？”目送着莫凡离开，年龄最小的刘年隐一句话随口问出。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没有家世，又没有天赋的粗鲁汉子，为什么宋明义要屈身结交。
这样的人，举目望去遍地都是，就是在他家做下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等宋明义回话。
另一边的刘天德却是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这就不知道原因了，宋兄这是在收买人心，想要把莫凡发展为自己的心腹。”
“收买人心？”刘年隐若有所思。
“不错。你想想，那莫凡出身卑贱，若在其微末之时，有人能施以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只要不是心思奸邪之人，必然感恩戴德。”
“宋兄告诉他无相宗广开山门之事，已经卖了那莫凡一个大人情。
若那莫凡没有入无相宗，其没有出路，必然会攀附、巴结宋兄，到时候宋兄也可以多一个死心塌地的小厮、护卫。
可一旦莫凡与宋兄同时入了无相宗，那莫凡还不是唯宋兄马首是瞻，到时候宋兄身边也会多一个使唤的人。”
刘天德淡淡开口道。
他是众人之中最为年长者，这御下之术，也是深有体会，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宋明义的用意。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宋明义居然对那个粗狂大汉如此看重。
这等没有来历背景的卑贱之人，想要收服，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需要许以一些灵石，就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了。
弱者依附强者，本身便是生存之道。
尤其是阶级固化的世界，大多数人想要有出路，只能依附强者。
世家依附朝廷，个人依附宗门，比比皆是。
一时间，宋明义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其实，他本没有想那么多。
与莫凡一路前行，他也看出这个汉子虽然外表粗狂，实则心思细腻，处事周全，确实动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加上他本身便是私生子，没有回归宋家以前，接触和结交的人，大多都是莫凡这等无背景、无来历之人。
结交莫凡也的确没有什么复杂的功利心思。
但刘天德这一番抽丝剥茧的话，倒让他动了几分心思。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身为宋家嫡子，虽说还有两个哥哥压在上面，不能继承宋家。
但到底有了自己的产业，在铁雄城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除了家族派遣辅助他的仆人外，也的确需要亲自收服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