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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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吃街回去的路上，途径母校大门，远远地就可以望见图书馆，一派灯光明亮。
毕业季要到了，有多少学生在奋战，又有多少人在迷茫。
廖与齐也随她放慢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进去看看？”
她愣住片刻，“不用了。”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进去坐坐。”他提议。
倪佳期没吭声，她的大脑在挣扎，没毕业前就想快点挣脱这个牢笼，毕业后也曾暗暗发誓，此生再不踏进它半步。
此情此景，看着校园静谧地矗立在光亮里，她竟有些心动，一旁的廖与齐以为她同意了，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原怕被门岗拦住要学生证，等顺利的进入后，她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路灯下，道路两侧的银杏披着微光，若是在白天，繁茂的枝叶大概又只留一线天在路面上。
这条路是通往教学楼的，拐弯向左，白丁香浓香袭人。
廖与齐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她，与四周偶然擦肩的情侣无异。
“那是我以前的宿舍楼。”他指给她看。
倪佳期抬头望，缓缓道：“五楼五零二。”
他侧眸看她，有些诧异。
“廖学长的宿舍号，全院女生都知道。”她不是恭维他，大一时，宿舍、教室、餐厅、图书馆、操场上，甚至在小吃街，她的耳边从未间断过有关廖学长的传说。
“你出国留学后，我周围认识的好几个女生为你茶饭不思，真跟失恋了一样……”倪佳期的大脑此时异常清醒，多少年的花边新闻了，她回忆起来，就跟眼前摆着时光机在播回放，她自己都很郁闷。
他淡然一笑，问她：“那你呢？”
“我吗？”倪佳期明知故问，她在想万一说了实话，他会如何反应。
廖与齐把她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眼睛看她，“问的就是你。”
“我没任何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所以，你出国留学对我来说没有影响。”她说完隐隐觉得自己太直白了，于是，又幽幽地接上一句：“影响还是有的。”
廖与齐一个“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的眼神。
“你走了，我就失去遇见你的机会了。”
他听后笑起来，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虚情假意！”
她当时到底有没有这样想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入学，耳边就整日充斥着“廖学长”，加上她有些散漫的个性，她也从不去深究，“廖学长的名字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廖学长”。
她有时和舍友开玩笑，也爱拿“廖学长”的梗。
后来，他出国留学，她又经历了许多是是非非，记忆里的“廖学长”也随着她休学逐渐淡忘了。
“你应该没有在宿舍住过多长时间吧？”她也是听的多了，所以才显得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廖与齐说：“临近考试时会住上一段时间，平常都住在家里。”
倪佳期感叹：“你这大学上的好没新鲜感，当走读生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一样。”
“没有新鲜感……”
廖与齐想着她的话，她说的对，他的大学生活跟高中几乎没有分别，一点儿也不精彩，甚至是十分无聊。
高中努力学习，是为了考学；大学努力学习，是了留学；回国后努力工作，是为了事业。
每个阶段都是在寡淡中度过的，直到遇见了她，他的生活才有了色彩。
倪佳期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头顶的夜空，“你说，我们在学校里有没有擦肩而过过呢？”
“可能吧。”不过，可能性也不大。
最有可能见面的那一次，是抽查她们宿舍那晚，廖与齐有时候又觉得庆幸，庆幸她当时不在场，他想象不出倘若当时她在宿舍，那样的场面，她该如何应对……
廖与齐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去接电话，她坐在长椅上等。
这通电话十分简短，他结束谈话后，笑着走回来。
“怎么了？”她问。
“一个老同学。”廖与齐笑着说。
——
第二天，倪佳期刚要从家出门，罗清给她打来了电话，“总监让你来公司一趟，有点事儿。”
她穿上高跟鞋，心想：这个廖与齐，忙的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立秋过后，早起的天已经有些凉飕飕了，她把流苏披肩拢紧，在路边等车时，天下起雨来了。
倪佳期已经来过很多次，许多员工都认识她，尤其是上次她和廖与齐当众手拉手，使她一下子在公司成了名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她也成功地摧毁了公司里未婚姑娘们的公主梦。
大家一直都很好奇，像廖总监这么优秀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公司里有多少姑娘费尽心思，暗地里争奇斗艳只为引他注意，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当倪佳期和他手拉手走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有人惊讶，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悲痛欲绝。
可不管众人情绪如何，她在大家心里已经坐实了总监夫人这把交椅。
前台看到她走进来，上前招呼她，“廖总监在开会。”
倪佳期冲对方笑笑，往办公室走去。
……廖总监还真是有眼光，论样貌、气质、谈吐，他女朋友样样出彩。
倪佳期进去后，看到办公桌旁边正站着一个人，他不是没去开会么？
她刚想张嘴问他，不对，因为是背影，她还以为是廖与齐呢。
这时，那人似乎也听到了背后的声响，转过身来。
一对视，好像瞬间打开了掩藏往事的大门。
宋勉？！
她从记忆里搜寻出这个名字。
“佳期？”对方看向她，“是你吗？”
倪佳期木然地点点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勉显然和她一样意外，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气质也更出众了。
“呃……你？”还是宋勉先问了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廖与齐。”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倪佳期忽然想起昨晚廖与齐接的电话，他当时笑着说是一个老同学这两天就要回国了。
莫非，他的老同学就是宋勉？！
她的思维飞速旋转，宋勉高自己两届，廖与齐也是，难道他们真是同学？！
要不要这么巧？世界要不要这么小！
宋勉站在她面前，“好久不见。”
她点点头，呃，好久好久了，久到若不是他站在她面前，她都想不起来他是谁的地步。
接下来的时间，宋勉问了她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不清楚她的状况，礼貌起见，涉及隐私的问题，他一概没问。
“我还有事儿。”在他帮她沏茶时，她站了起来。
还没走到门口，罗清进来了，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罗清问话的语气，让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廖与齐再忙，给她打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那么，今天让她来的人，也许并不是廖与齐，而是罗清？！
刚才宋勉看到她时的惊讶不像是装的，他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是罗清！是她在掐着时间操作着这场局！
罗清脸上依旧挂笑，可那笑却是绵里藏针，“廖总监还没来呢，你怎么就要走啊？”
倪佳期压着怒火，质问她：“你让我来的对不对？”
罗清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宋勉，这个多年前让她爱的死去活来，想起来就痛彻心扉的初恋男友，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无情地甩掉自己，没几天时间就和倪佳期在一起的宋勉！
她一想起这些，当初的那些恨好像又席卷重来了，“宋勉，”罗清挑起眉毛，笑起来：“你还记得她是谁吧？”
宋勉知道她指的是倪佳期，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罗清冷笑一声，他当然记得！他曾经那么疯狂地追求倪佳期，与他认识那么多年，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她从没见过他还有如此炽热的一面!
想起他被倪佳期甩了之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既心疼又痛恨。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被倪佳期迷惑，被甩之后还会回到她身边，可他竟然为了给自己疗伤，提前出国留学去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也化作了泡影，灰飞烟灭了。
她嫉妒！尤其是在她看到对面宋勉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时，她只想报复，“宋勉，你知道她现在是谁的女朋友吗？”
罗清看他抬起眼来，果然，他冷漠的眼神里又燃起一丝光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倪佳期还是那么有兴致！
倪佳期头皮一阵发麻，她不知道罗清还要抖罗多少难堪事出来，于是她伸手去拉门。
“你来了佳期？”廖与齐刚开过会，从会议室出来时，他还在想等回到办公室了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她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廖与齐伸手去拉她，她躲了一下，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廖与齐又去拉她。
倪佳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低下头。
廖与齐又想问她时，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她身后，他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
怪不得她不让自己拉她，原来是有外人在，她害羞了……想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
“宋勉！”廖与齐已经越过倪佳期往里走，“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的么？”
倪佳期听他熟络地喊宋勉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昨晚他电话里的那个老同学果然就是宋勉。
廖与齐和宋勉说笑着寒暄了几句，便转身朝她招手，“佳期，过来。”
还有什么比这一句亲昵更能表现两人的关系呢？宋勉明白了。
倪佳期站着不动，廖与齐招呼她过去，是想把她介绍给自己的老同学，可是，用介绍吗？
“总监，他们俩以前认识。”
廖与齐听了罗清的话，伸向她的手滞在了半空，他迷茫地看向佳期，她怎么低着头不说话？
“宋勉是她大学时的男朋友，”罗清已经开始撕破脸了，她谁的面子也不顾了，“不过，早就分手了。”
剩余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廖与齐抽了抽眉心，“过去的事都不要提了。”
倪佳期听出来，他生气了。
罗清继续说：“总监，我们都是校友，你难道从来没听说过她的新闻吗？”
倪佳期抬头看他，罗清说的对，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D大学人尽皆知，他会从来没有耳闻么？
哪里都没有隔风的墙，就算他出国又如何……
廖与齐已经黑脸了，“我说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这不是他生气的点儿，他生气的是自己从来不知道她曾经有个男朋友叫宋勉！
他看向倪佳期，她面如死灰的站在那儿，像绞刑架下的犯人一样，她是哭了么？
接着，关门声响起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一眼也没看自己一下，她转身跑了！
“佳期，”宋勉撇开他，去拉门，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吗？出去追她的人不该是自己么？怎么是宋勉追出去了？
罗清看到宋勉出去之后，廖与齐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年，她自己早已走出了宋勉的阴影。
可和廖与齐一起工作时间久了，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爱上了他，并且，这份感情日益增加。
她相信廖与齐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情谊，可他却总是很好地掌控着两人的关系。
那天，公司聚会，她喝到酩酊大醉，他作为上司送她回家，他是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将她送到家折身就走。
她哀求他留下来陪自己，廖与齐却不为所动，他告诉她，自己在工作中额外照顾她，没有其他个人的原因，完全只是因为她曾经是宋勉的女朋友，而宋勉是他的好朋友，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总监，”罗清又要开口。
“出去！”伴随着他的喊声，桌角的盆栽被他扫到了地上。
离开小吃街回去的路上，途径母校大门，远远地就可以望见图书馆，一派灯光明亮。
毕业季要到了，有多少学生在奋战，又有多少人在迷茫。
廖与齐也随她放慢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进去看看？”
她愣住片刻，“不用了。”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进去坐坐。”他提议。
倪佳期没吭声，她的大脑在挣扎，没毕业前就想快点挣脱这个牢笼，毕业后也曾暗暗发誓，此生再不踏进它半步。
此情此景，看着校园静谧地矗立在光亮里，她竟有些心动，一旁的廖与齐以为她同意了，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原怕被门岗拦住要学生证，等顺利的进入后，她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路灯下，道路两侧的银杏披着微光，若是在白天，繁茂的枝叶大概又只留一线天在路面上。
这条路是通往教学楼的，拐弯向左，白丁香浓香袭人。
廖与齐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她，与四周偶然擦肩的情侣无异。
“那是我以前的宿舍楼。”他指给她看。
倪佳期抬头望，缓缓道：“五楼五零二。”
他侧眸看她，有些诧异。
“廖学长的宿舍号，全院女生都知道。”她不是恭维他，大一时，宿舍、教室、餐厅、图书馆、操场上，甚至在小吃街，她的耳边从未间断过有关廖学长的传说。
“你出国留学后，我周围认识的好几个女生为你茶饭不思，真跟失恋了一样……”倪佳期的大脑此时异常清醒，多少年的花边新闻了，她回忆起来，就跟眼前摆着时光机在播回放，她自己都很郁闷。
他淡然一笑，问她：“那你呢？”
“我吗？”倪佳期明知故问，她在想万一说了实话，他会如何反应。
廖与齐把她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眼睛看她，“问的就是你。”
“我没任何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所以，你出国留学对我来说没有影响。”她说完隐隐觉得自己太直白了，于是，又幽幽地接上一句：“影响还是有的。”
廖与齐一个“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的眼神。
“你走了，我就失去遇见你的机会了。”
他听后笑起来，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虚情假意！”
她当时到底有没有这样想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入学，耳边就整日充斥着“廖学长”，加上她有些散漫的个性，她也从不去深究，“廖学长的名字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廖学长”。
她有时和舍友开玩笑，也爱拿“廖学长”的梗。
后来，他出国留学，她又经历了许多是是非非，记忆里的“廖学长”也随着她休学逐渐淡忘了。
“你应该没有在宿舍住过多长时间吧？”她也是听的多了，所以才显得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廖与齐说：“临近考试时会住上一段时间，平常都住在家里。”
倪佳期感叹：“你这大学上的好没新鲜感，当走读生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一样。”
“没有新鲜感……”
廖与齐想着她的话，她说的对，他的大学生活跟高中几乎没有分别，一点儿也不精彩，甚至是十分无聊。
高中努力学习，是为了考学；大学努力学习，是了留学；回国后努力工作，是为了事业。
每个阶段都是在寡淡中度过的，直到遇见了她，他的生活才有了色彩。
倪佳期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头顶的夜空，“你说，我们在学校里有没有擦肩而过过呢？”
“可能吧。”不过，可能性也不大。
最有可能见面的那一次，是抽查她们宿舍那晚，廖与齐有时候又觉得庆幸，庆幸她当时不在场，他想象不出倘若当时她在宿舍，那样的场面，她该如何应对……
廖与齐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去接电话，她坐在长椅上等。
这通电话十分简短，他结束谈话后，笑着走回来。
“怎么了？”她问。
“一个老同学。”廖与齐笑着说。
——
第二天，倪佳期刚要从家出门，罗清给她打来了电话，“总监让你来公司一趟，有点事儿。”
她穿上高跟鞋，心想：这个廖与齐，忙的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立秋过后，早起的天已经有些凉飕飕了，她把流苏披肩拢紧，在路边等车时，天下起雨来了。
倪佳期已经来过很多次，许多员工都认识她，尤其是上次她和廖与齐当众手拉手，使她一下子在公司成了名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她也成功地摧毁了公司里未婚姑娘们的公主梦。
大家一直都很好奇，像廖总监这么优秀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公司里有多少姑娘费尽心思，暗地里争奇斗艳只为引他注意，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当倪佳期和他手拉手走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有人惊讶，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悲痛欲绝。
可不管众人情绪如何，她在大家心里已经坐实了总监夫人这把交椅。
前台看到她走进来，上前招呼她，“廖总监在开会。”
倪佳期冲对方笑笑，往办公室走去。
……廖总监还真是有眼光，论样貌、气质、谈吐，他女朋友样样出彩。
倪佳期进去后，看到办公桌旁边正站着一个人，他不是没去开会么？
她刚想张嘴问他，不对，因为是背影，她还以为是廖与齐呢。
这时，那人似乎也听到了背后的声响，转过身来。
一对视，好像瞬间打开了掩藏往事的大门。
宋勉？！
她从记忆里搜寻出这个名字。
“佳期？”对方看向她，“是你吗？”
倪佳期木然地点点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勉显然和她一样意外，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气质也更出众了。
“呃……你？”还是宋勉先问了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廖与齐。”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倪佳期忽然想起昨晚廖与齐接的电话，他当时笑着说是一个老同学这两天就要回国了。
莫非，他的老同学就是宋勉？！
她的思维飞速旋转，宋勉高自己两届，廖与齐也是，难道他们真是同学？！
要不要这么巧？世界要不要这么小！
宋勉站在她面前，“好久不见。”
她点点头，呃，好久好久了，久到若不是他站在她面前，她都想不起来他是谁的地步。
接下来的时间，宋勉问了她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不清楚她的状况，礼貌起见，涉及隐私的问题，他一概没问。
“我还有事儿。”在他帮她沏茶时，她站了起来。
还没走到门口，罗清进来了，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罗清问话的语气，让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廖与齐再忙，给她打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那么，今天让她来的人，也许并不是廖与齐，而是罗清？！
刚才宋勉看到她时的惊讶不像是装的，他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是罗清！是她在掐着时间操作着这场局！
罗清脸上依旧挂笑，可那笑却是绵里藏针，“廖总监还没来呢，你怎么就要走啊？”
倪佳期压着怒火，质问她：“你让我来的对不对？”
罗清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宋勉，这个多年前让她爱的死去活来，想起来就痛彻心扉的初恋男友，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无情地甩掉自己，没几天时间就和倪佳期在一起的宋勉！
她一想起这些，当初的那些恨好像又席卷重来了，“宋勉，”罗清挑起眉毛，笑起来：“你还记得她是谁吧？”
宋勉知道她指的是倪佳期，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罗清冷笑一声，他当然记得！他曾经那么疯狂地追求倪佳期，与他认识那么多年，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她从没见过他还有如此炽热的一面!
想起他被倪佳期甩了之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既心疼又痛恨。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被倪佳期迷惑，被甩之后还会回到她身边，可他竟然为了给自己疗伤，提前出国留学去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也化作了泡影，灰飞烟灭了。
她嫉妒！尤其是在她看到对面宋勉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时，她只想报复，“宋勉，你知道她现在是谁的女朋友吗？”
罗清看他抬起眼来，果然，他冷漠的眼神里又燃起一丝光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倪佳期还是那么有兴致！
倪佳期头皮一阵发麻，她不知道罗清还要抖罗多少难堪事出来，于是她伸手去拉门。
“你来了佳期？”廖与齐刚开过会，从会议室出来时，他还在想等回到办公室了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她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廖与齐伸手去拉她，她躲了一下，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廖与齐又去拉她。
倪佳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低下头。
廖与齐又想问她时，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她身后，他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
怪不得她不让自己拉她，原来是有外人在，她害羞了……想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
“宋勉！”廖与齐已经越过倪佳期往里走，“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的么？”
倪佳期听他熟络地喊宋勉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昨晚他电话里的那个老同学果然就是宋勉。
廖与齐和宋勉说笑着寒暄了几句，便转身朝她招手，“佳期，过来。”
还有什么比这一句亲昵更能表现两人的关系呢？宋勉明白了。
倪佳期站着不动，廖与齐招呼她过去，是想把她介绍给自己的老同学，可是，用介绍吗？
“总监，他们俩以前认识。”
廖与齐听了罗清的话，伸向她的手滞在了半空，他迷茫地看向佳期，她怎么低着头不说话？
“宋勉是她大学时的男朋友，”罗清已经开始撕破脸了，她谁的面子也不顾了，“不过，早就分手了。”
剩余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廖与齐抽了抽眉心，“过去的事都不要提了。”
倪佳期听出来，他生气了。
罗清继续说：“总监，我们都是校友，你难道从来没听说过她的新闻吗？”
倪佳期抬头看他，罗清说的对，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D大学人尽皆知，他会从来没有耳闻么？
哪里都没有隔风的墙，就算他出国又如何……
廖与齐已经黑脸了，“我说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这不是他生气的点儿，他生气的是自己从来不知道她曾经有个男朋友叫宋勉！
他看向倪佳期，她面如死灰的站在那儿，像绞刑架下的犯人一样，她是哭了么？
接着，关门声响起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一眼也没看自己一下，她转身跑了！
“佳期，”宋勉撇开他，去拉门，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吗？出去追她的人不该是自己么？怎么是宋勉追出去了？
罗清看到宋勉出去之后，廖与齐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年，她自己早已走出了宋勉的阴影。
可和廖与齐一起工作时间久了，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爱上了他，并且，这份感情日益增加。
她相信廖与齐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情谊，可他却总是很好地掌控着两人的关系。
那天，公司聚会，她喝到酩酊大醉，他作为上司送她回家，他是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将她送到家折身就走。
她哀求他留下来陪自己，廖与齐却不为所动，他告诉她，自己在工作中额外照顾她，没有其他个人的原因，完全只是因为她曾经是宋勉的女朋友，而宋勉是他的好朋友，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总监，”罗清又要开口。
“出去！”伴随着他的喊声，桌角的盆栽被他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