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身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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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曼却不这么认为，“我收回县委县政府的职工宿舍，他们就可以搬入宿舍，也就不需要在外租房了。”
“他们拿到的补助，还不至于能抵消房租吧，他们实际上是获益了，应该感激我才对。”
“县长，您太想当然了。咱们的职工宿舍环境很差，绝大多数房间连独立厨房都没有，还要使用公共厨房。”
“就是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住，常主任才会将职工宿舍租出去的。您就算把职工宿舍拿回来，他们也不会去住。”
“杨辰，杨秘书。你和我说话最好放尊重点！”邰曼突然提高音量。
一个秘书竟然说县长想当然，而且还一副教训的语气，这让邰曼很不高兴。
杨辰赶忙道歉，“我是秘书，您是领导，我一定谨遵领导教训。”
若是换一个领导，杨辰也不敢这么说话。
他在老书记面前时，就是恭恭敬敬的。
敢在邰曼面前这么说话，主要是因为两人年纪相仿，而且还发生过那种关系，所以会觉得关系亲近很多，说起话来才会肆无忌惮。
“领导，这件事您就当不知道。常主任虽然从中获了点小利，但并没有什么大过，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而且您的住房，也是他个人出资帮您租的。”
“杨辰！”邰曼掐着腰站起，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你是要让我和常兴才同流合污，你这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吗？”
邰曼正义凛然的气势，把杨辰吓了一跳。
杨辰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才刚到桦林，先要和大家搞好关系，让大家觉得县长好相处平易近人，才方便日后开展工作。”
“您一上来就拿人开刀，得罪大批基层干部，还如何开展工作？”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但是常兴才个人出钱帮我租的房子我不会住，就算我要出去住，我也会自己出钱租房子。”
杨辰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领导，水至清则无鱼。你如果表现的过于清高，是不会有人敢接近你的，那你就永远看不清真正的桦林。”
“出去！”
杨辰见邰曼真动怒了，灰溜溜的退出房间。
邰曼确实很生气，因为她不喜欢杨辰的那套水至清则无鱼的理论，难道所有人都要同流合污才是对的？
但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杨辰说的也没什么错。
她不会同流合污，但也不该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过高了。
在永宁县时，她就是什么人请吃饭都不去，什么人来说情都不给面子，最后几乎被所有人孤立，实在是待不下去才离开。
外人看来，她是升迁了，从永宁副县长到了桦林代县长，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她是被挤兑走，是灰溜溜的逃出了永宁。
如果她继续像在永宁县一样我行我素，很可能还是一样的下场。
邰曼在自我反思同时，杨辰是忐忑不安的，他怕邰曼真的拿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做派，那他的前途必然一片灰暗。
“尽人事听天命吧！”杨辰沉吟着回到旅馆。
……
新一周的周一。
县委县政府车来车往，很是热闹，主要领导几乎全部到场。
一会儿，市里组织部的领导要来宣布任命。
王宏恩穿着一身朴素的西装，站的挺直，春风得意。邰曼站在一旁，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套装，显得很干练，飒爽英姿。
邰曼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杨辰还在县委办，没资格上前，只能站在远处。
市里的车子开进大院，王宏恩带着一众领导上前迎接。简单客套几句后，市组织部部长走在前头，一起去往礼堂。
在礼堂上，市组织部部长宣布了桦林县委书记，以及代县长等主要领导的任命。
杨辰是副科级干部，原本也应该参加任命典礼的，但是主任有意针对他，就让他留在了办公室。
杨辰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因为很快他就不用再坐在冷板凳上了。
任命宣布完毕，王宏恩正式被任命为桦林县县委书记，邰曼代理县长职务。
杨辰也很快接到通知，由县委办调入政府办，任命政府办副主任，成为县长大秘。
从冷板凳上把屁股抬起来那一刻，这几个月里没少对杨辰冷嘲热讽的人，都纷纷来道贺。
杨辰倒也没有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因为在县委县政府大院就是这么现实。
有权有势时人人巴结，一旦失势坐上冷板凳，不落井下石踩上两脚的人，就算是恩人了。
……
桦林县县委和县政府在一个大院办公，但是分别在两栋办公楼内，两栋楼都是二十多年前建起的七层老楼。
在当年气派的很，放在现在就显得寒酸了些。
杨辰收拾好东西，从县委办公大楼搬入政府办公大楼，去到政府办的徐源徐主任的办公室报道。
徐源见杨辰进来，起身热络的打着招呼，“小杨，快进来，没想到我们都到了政府办这边搭班子，真是缘分啊！你小子有好事，可别忘了多照顾我。”
徐源原本是县委办的办公室主任，和杨辰一样都是老书记的人，在老书记出事前，正准备提副县长，入县委常委班子。
老书记出事，这事也就被耽搁下来。
徐源是老书记的人，处境自然也不会太好。
但徐源是县里老人，正科干部，又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还不至于像杨辰一样直接被按冷板凳上，只是被平调进了政府办。
名义上是平调，但明眼人都知道，徐源是被打压了。
而原本跟着王宏恩一起工作的政府办主任，则被调到县委办，在刚刚的任命大会上，被任命为桦林县副县长，进入了县委常委班子。
杨辰知道徐源心里一定憋着委屈，但也没有点破，寒暄道：“和徐主任一起继续工作学习是我的荣幸，该是我托您多多照顾，我哪有能照顾到您的地方啊。”
徐源向门口看了看，将门关好，回身道：“小杨，咱们一起工作了那么久，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你能这么快攀上邰县长的门路，证明你小子是个能人，咱们这些老书记部下不受王宏恩待见，若想翻身，就只能靠新到任的邰县长了。”
邰曼却不这么认为，“我收回县委县政府的职工宿舍，他们就可以搬入宿舍，也就不需要在外租房了。”
“他们拿到的补助，还不至于能抵消房租吧，他们实际上是获益了，应该感激我才对。”
“县长，您太想当然了。咱们的职工宿舍环境很差，绝大多数房间连独立厨房都没有，还要使用公共厨房。”
“就是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住，常主任才会将职工宿舍租出去的。您就算把职工宿舍拿回来，他们也不会去住。”
“杨辰，杨秘书。你和我说话最好放尊重点！”邰曼突然提高音量。
一个秘书竟然说县长想当然，而且还一副教训的语气，这让邰曼很不高兴。
杨辰赶忙道歉，“我是秘书，您是领导，我一定谨遵领导教训。”
若是换一个领导，杨辰也不敢这么说话。
他在老书记面前时，就是恭恭敬敬的。
敢在邰曼面前这么说话，主要是因为两人年纪相仿，而且还发生过那种关系，所以会觉得关系亲近很多，说起话来才会肆无忌惮。
“领导，这件事您就当不知道。常主任虽然从中获了点小利，但并没有什么大过，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而且您的住房，也是他个人出资帮您租的。”
“杨辰！”邰曼掐着腰站起，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你是要让我和常兴才同流合污，你这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吗？”
邰曼正义凛然的气势，把杨辰吓了一跳。
杨辰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才刚到桦林，先要和大家搞好关系，让大家觉得县长好相处平易近人，才方便日后开展工作。”
“您一上来就拿人开刀，得罪大批基层干部，还如何开展工作？”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但是常兴才个人出钱帮我租的房子我不会住，就算我要出去住，我也会自己出钱租房子。”
杨辰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领导，水至清则无鱼。你如果表现的过于清高，是不会有人敢接近你的，那你就永远看不清真正的桦林。”
“出去！”
杨辰见邰曼真动怒了，灰溜溜的退出房间。
邰曼确实很生气，因为她不喜欢杨辰的那套水至清则无鱼的理论，难道所有人都要同流合污才是对的？
但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杨辰说的也没什么错。
她不会同流合污，但也不该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过高了。
在永宁县时，她就是什么人请吃饭都不去，什么人来说情都不给面子，最后几乎被所有人孤立，实在是待不下去才离开。
外人看来，她是升迁了，从永宁副县长到了桦林代县长，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她是被挤兑走，是灰溜溜的逃出了永宁。
如果她继续像在永宁县一样我行我素，很可能还是一样的下场。
邰曼在自我反思同时，杨辰是忐忑不安的，他怕邰曼真的拿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做派，那他的前途必然一片灰暗。
“尽人事听天命吧！”杨辰沉吟着回到旅馆。
……
新一周的周一。
县委县政府车来车往，很是热闹，主要领导几乎全部到场。
一会儿，市里组织部的领导要来宣布任命。
王宏恩穿着一身朴素的西装，站的挺直，春风得意。邰曼站在一旁，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套装，显得很干练，飒爽英姿。
邰曼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杨辰还在县委办，没资格上前，只能站在远处。
市里的车子开进大院，王宏恩带着一众领导上前迎接。简单客套几句后，市组织部部长走在前头，一起去往礼堂。
在礼堂上，市组织部部长宣布了桦林县委书记，以及代县长等主要领导的任命。
杨辰是副科级干部，原本也应该参加任命典礼的，但是主任有意针对他，就让他留在了办公室。
杨辰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因为很快他就不用再坐在冷板凳上了。
任命宣布完毕，王宏恩正式被任命为桦林县县委书记，邰曼代理县长职务。
杨辰也很快接到通知，由县委办调入政府办，任命政府办副主任，成为县长大秘。
从冷板凳上把屁股抬起来那一刻，这几个月里没少对杨辰冷嘲热讽的人，都纷纷来道贺。
杨辰倒也没有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因为在县委县政府大院就是这么现实。
有权有势时人人巴结，一旦失势坐上冷板凳，不落井下石踩上两脚的人，就算是恩人了。
……
桦林县县委和县政府在一个大院办公，但是分别在两栋办公楼内，两栋楼都是二十多年前建起的七层老楼。
在当年气派的很，放在现在就显得寒酸了些。
杨辰收拾好东西，从县委办公大楼搬入政府办公大楼，去到政府办的徐源徐主任的办公室报道。
徐源见杨辰进来，起身热络的打着招呼，“小杨，快进来，没想到我们都到了政府办这边搭班子，真是缘分啊！你小子有好事，可别忘了多照顾我。”
徐源原本是县委办的办公室主任，和杨辰一样都是老书记的人，在老书记出事前，正准备提副县长，入县委常委班子。
老书记出事，这事也就被耽搁下来。
徐源是老书记的人，处境自然也不会太好。
但徐源是县里老人，正科干部，又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还不至于像杨辰一样直接被按冷板凳上，只是被平调进了政府办。
名义上是平调，但明眼人都知道，徐源是被打压了。
而原本跟着王宏恩一起工作的政府办主任，则被调到县委办，在刚刚的任命大会上，被任命为桦林县副县长，进入了县委常委班子。
杨辰知道徐源心里一定憋着委屈，但也没有点破，寒暄道：“和徐主任一起继续工作学习是我的荣幸，该是我托您多多照顾，我哪有能照顾到您的地方啊。”
徐源向门口看了看，将门关好，回身道：“小杨，咱们一起工作了那么久，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你能这么快攀上邰县长的门路，证明你小子是个能人，咱们这些老书记部下不受王宏恩待见，若想翻身，就只能靠新到任的邰县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