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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肛门指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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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任丹心当即发觉杨竹情绪不对,她赶紧去拿杨竹家的扫帚和垃圾斗。

    杨竹抓住任丹心的手,紧张地问:“我问过你朗斯代尔石,我爸爸失踪就跟朗斯代尔石有关!”

    “杨伯伯失踪跟朗斯代尔石有关?可是,Melissa也是找美国的探矿工程师过来探矿,跟你爸爸会有什么关系?”任丹心大为不解。

    杨竹赶紧松开任丹心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扫帚和垃圾斗,道:“也对,可能我最近太焦虑了。”

    “你别想那么多,杨伯伯的案子肯定能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看啊,说不好就跟梁予安继父有关。”任丹心噘着嘴道。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杨竹心里更加惊恐,梁予安之前就提过,苏殷澄要他去查山东莫桑石矿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吧,小岳差点死掉,昨天又有个警员去世,真是不好受。”杨竹无奈地说。

    任丹心把她身上的围裙解下给自己套上,小手一挥道:“你去旁边坐着,我来炒菜吧!你这个样子,别把自己再弄出事了!”说罢,还把杨竹强行推到沙发上,摁着她坐下,说:“呐,感情的事情,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分了就分了,你这不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喜欢就跟他好好在一起。不喜欢的那个,人家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别矫情了。工作上的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是救世主,背不了全天下人的十字架。”

    “可是?”杨竹抬头想反驳,还没来得及说,被任丹心给抢话道:“可是个屁,你听我说,Melissa教给我一个很重要的理念,Try everythi。你用尽一切办法,做了自己能做的,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可以问心无愧安心睡觉。懂不?”任丹心跟小学老师教训熊孩子似的说。

    杨竹点点头,敷衍道:“是是是,大小姐你说的都对,我都懂!做饭去,我饿了!”

    她躺在沙发上,这时候那只小猫跳上杨竹的腹部,小爪子埋进前胸,眼睛冲着杨竹一眨一眨,杨竹摸着小猫的脑袋,静静在想任丹心告诉她的这些事情。

    吃过饭后,任丹心回自己家去,杨竹收拾完屋子,泡了个热水澡,浑身放松,这才想起来两天没有吃抗焦虑的药,难怪今天情绪这么失控。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她照例出去跑步,然后换了套西装在外面罩一件浅紫色风衣,开车去公安局上班。今天中午她约了季明河在咖啡厅见面,所以在赴约前得把手头工作完成。

    她到三号解剖室的时候,齐海平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杨竹有些意外,问:“齐法医,今天一起干活啊!”

    “是呀,事关重大。老庞都被立下军令状了,这案子破不了,告老还乡。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我们是法医,又不是侦探。”齐海平抱怨道。

    “可能上面对庞爷的压力比较大吧!”杨竹说。

    “哦对了,你父亲的半截手臂,给从殡仪馆调回来了,你自己下午做复检吧!做完后写报告,然后去找梁予安办手续,让董局签完字,你可以领手臂回去自己处理。”齐海平说完,指了指临时冰库的门。

    杨竹诧异地盯着冰库的门,此刻自己离父亲的手臂不过十步之遥,六年来的辛酸瞬间涌上心头,她赶紧回头调整好情绪,对齐海平说:“我们开始吧!”

    “诶,等等!老张的死因很明确,血汞化验结果出来,急性汞中毒引起的肾衰竭,他这辈子也不容易,没必要开腔检验。”齐海平说。

    杨竹说:“我们先扫描,把三维成像做了,再看情况。我主要是想看看老张是否还有其他并发症,或者身体有其他痕迹线索。”

    “也是,先扫X光。”齐海平赞同杨竹的做法。

    老张的尸体刚从0°解冻出来,血水不断融化,顺着导流槽流到地面的排污槽中,齐法医拿着手持X光机一截一截向上扫描,扫到他胸口的时候,杨竹指着心脏附近一个阴影说:“子弹,这里有个子弹,看来不能做MRI了!”在老张胸口上,有一处明显的胸口这里有弹灼瘢痕。

    “还真是,你以前当兵的,说不好是当兵时候弄的,都没听你提起过。你怎么不取出来,现在动个手术又不复杂。”齐海平像是嗔责老朋友。

    “子弹卡在主动脉旁边,贸然取出可能会引发大出血,手术难度还是蛮高的。子弹毕竟是不锈钢,留在里面比取出来的风险小。”杨竹看着投影说:“换超声波吧!我去推机器过来。”

    杨竹以前学医的时候,就不太会看超声波成像,比较习惯于看较为清晰的CT或者MRI成像片子,这会儿她看着超声波的实时成像,有些头大。

    这时候,齐海平看着成像屏幕说:“老张这里长了个什么玩意儿?痔疮还是肿瘤,小杨你过来看看!”

    在他肛门附近有一颗拇指大小的圆形阴影,这要是痔疮似乎个头太大了,如果是肿瘤又显得太小了。

    杨竹想了一下,说:“搞不清楚,指检看看。帮忙把他翻过去。”

    “你来吧,你的手指细。”齐海平放下探测头,跟杨竹一起把老张翻过去。

    他的背部全是紫红色的尸斑,轻轻摁一下就消失,松开尸斑又恢复原状。加上死亡时间还不到24消失,身体已经出现了尸僵,不过由于两度冷冻,所以尸僵还没有蔓延到下肢。杨竹换上轻薄贴肤的橡胶手套,在手套上覆满润滑油,费了好大劲掰开他的股沟,慢慢将手指伸下去,摸约一指的样子,她摸到了一个表面有细密突起的肿物,就像是花菜表面一样。

    “直肠癌的可能性非常高,做个切片吧!”杨竹看着齐海平说,果然如他所料,老张也有癌症。

    所有被杀害的死者,要么患有心脏类疾病,要么患有癌症。虽然死者各有各的原因或者方式,但是这是他们唯一的相似处。

    而在MTD实验室中,他们发现A被用于心脏类疾病,缓存硬盘中,很有可能是记录A用于癌症治疗。

    岳迩查阅老张生前信息,发现了他的就诊记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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