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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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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林爱华指着林长富和林长贵“这两个兔崽子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我们家每年花那么多钱让这两个兔崽子学习，实在是太亏了，我看还是让他们退学吧，”
“他们年纪也大了，回家还能挣些工分，补贴家里呢。”
林爱国一脸痛心疾首，“老二你看你都把爸气成什么样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林爱华见林爱国给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顿时不干了“大哥，爸明明是被你两个儿子气的差点晕过去，关我什么事儿？明明就是他们不争气。”
“老二你闭嘴，”林老太太从堂屋走出来，站在门口瞪着林爱华“还不快把你爸扶进屋里歇歇？”
林爱国把林爱民挤开，跟冯彩霞殷勤的把林老爷子搀扶进了堂屋。
林爱国还一脸担心，小心伺候“爸，你慢点。”
林长富和林长贵对视一眼，趁机溜了。
林爱华气的拉着林爱民抱怨“老三你说：我哪错了，咱爸就是被那两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气的，凭什么怪我...？”
林爱民劝道：“二哥，少说两句吧。”
“你？”林爱华指着林爱民，语气不满“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林爱华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木头疙瘩；
他还是跟自家媳妇，更有共同话题，于是林爱华冲张小翠招手。
张小翠忙跟上林爱华，两口子进了自己屋。
林老太太则指着赵亚楠“老三媳妇，跟我去厨房做饭。”
林老太太又指向二房的三个闺女“你们也来帮忙。”
“哎，”赵亚楠和二房的三个女孩子立刻应了声，老老实实进厨房帮忙做饭去了。
林老太太已经熬好了绿豆汤，让赵亚楠几人帮着切菜、炒菜，饭菜一会儿就能上桌。
林爱民则跟三个儿子进了屋。
林月季看了眼堂屋，咬咬牙，想做什么，却又不敢，最后一跺脚，也回了屋。
林音仗着年纪小，没人注意她，就跑到了堂屋门口偷听。
堂屋里，林爱国把林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林老爷子阴沉着一张脸，一只手捂着胸口，“老大，你去把长富和长贵叫来，我要问问他们兄弟。”
冯彩霞忙说：“爸...您消消气，长富和长贵若是做错了事，您要打要骂都行，可千万别把自己气着。”
林爱国也紧跟着说“爸，长富和长贵做错了事，一会儿我揍他们，您...”
不等林爱国说完，林老爷子就怒吼一声“去把他们叫过来！”
林爱国没办法，看了眼冯彩霞，只好去了自己屋子。
此时，林长富和林长贵也正坐在炕上，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见林爱国阴沉着脸从堂屋出来，兄弟两个都有些不安，忙从窗边移开。
林爱国进门，就见兄弟两个正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林爱国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兄弟“你们是要气死我啊，成绩也能作假吗？”
林长富忙为自己辩解“爸，你别生气，我们成绩也不差，就是有时候没考好，害怕你们生气，这才...”
“你还有脸说，你还有脸说...”不等林长富说完，林爱国就扑上来，一巴掌扇在林长富脸上。
林长富的脸被打的一歪，只觉脸火辣辣的疼，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林长富毕竟都十八岁了，冯彩霞就等着林长富初中毕业就给他说媳妇结婚，被打后，林长富眼中满是倔强和不服。
一旁的林长贵吓得缩着肩膀，不敢出声。
林爱国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儿子，伸手想再打，可看着大儿子正抿着嘴唇倔强的看着自己，手一转，直接打在了小儿子脸上。
“唔...”林长贵疼的捂着脸，眼泪差点流下来。
“你们跟我来，”林爱国对两个儿子说“一会儿见到你们爷爷，捡着好话说，好好认错，别惹你们爷爷生气。”
林爱国说着就转身出门，林长富兄弟跟在他的身后。
林音看着林长富兄弟捂着脸，就知道俩兄弟应该是被打了。
正低着头捂着脸的林长富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堂屋门口的林音，当即恶狠狠的瞪了眼林音，低声咒骂“丑八怪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林爱国看了眼林音，没说话。
林长贵也跟着瞪了眼林音，低声恶狠狠的骂了句“丑八怪！”
两兄弟似乎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林音身上。
林音当即怒了，所有说她丑的人，都是坏人！
林音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被林老太太叫进厨房帮忙做饭的赵亚楠听到林音的哭声，忙跑了出来；
“囡囡...囡囡你怎么哭了？”
骂了林音后，林长富和林长贵没当回事，已经进了堂屋。
林爱国则说了句“老三媳妇，囡囡虽然年纪小，但你也不该总惯着她，动不动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人欺负她了呢！”
赵亚楠被林爱国训了，忙道歉“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囡囡的。”
“呜呜...妈妈，长富哥、长贵哥骂我是丑八怪，呜呜...”
“妈妈，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丑八怪！”
赵亚楠听了林音的话，面色一变，心底溢满心疼，同时心底也有些不满。
林爱国脸色讪讪，进了屋。
“乖囡囡，咱不哭了啊，”赵亚楠心疼的给林音擦眼泪。
林音抽噎着抱着赵亚楠的脖子，无声撒娇，赵亚楠更是心疼。
林长平三兄弟听到林音的哭声，忙从屋里跑出来。
林长平见林音哭，心疼的问：“妈，囡囡怎么哭了？”
林长安和林长青也看着林音。
赵亚楠不想把事情闹大，刚想糊弄过去，林音就哭着说道：“长富哥和长贵哥骂我是丑八怪，呜呜...我不是丑八怪。”
三个哥哥一听，顿时怒了。
林长平紧握着拳头，“囡囡你别哭，大哥给你出气。”
林长安和林长青也跟着点头。
林月季躲在屋里，看着外面的情景，一脸冷漠。
林爱华和张小翠密谋一阵，就从自己屋里钻出来，进了堂屋。
此时，堂屋里也是一片肃杀气氛。
林老爷子满眼失望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孙子。
“你们...”林老爷子捂着胸口，说话有气无力“你们兄弟在学校成绩真的很差？”
林长富挤出一个笑容“爷爷也不是很差...”
林老爷子问“成绩在班里能排多少名？”
林长富抿了抿唇“二十多名。”
林老爷子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问“班里多少学生？”
“这个？”林长富有些犹豫。
林爱国立刻训斥“还不快说！”
林长富这才小声道：“不到三十人！”
林老爷子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林长富，手指都有些颤抖“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真是丢人啊！”
“噗嗤，”站在一旁的林爱华没忍住，幸灾乐祸道：“原来你们在学校都考倒数啊，怪不得弄几张假卷子回家骗人呢！”
冯彩霞不高兴的瞪了眼林爱华：“老二，你少说两句吧，长富和长贵都是你亲侄子，他们倒霉，你咋这么高兴？”
林长华白了冯彩霞一眼，根本不把冯彩霞放在眼里，气的冯彩霞瞪了林爱华好几眼。
林老爷子拍着大腿，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林长富和林长贵老老实实的受训。
最后，林老爷子拍板“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家里能供你们上到初中也不容易，以后你们就别上学了，在家干活挣工分，也能补贴家里。”
林老爷子又看向冯彩霞“长富年纪大了，你之前说要给他相看人家，我看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今年就让长富结婚。”
林长富和林长贵有些不愿意退学，他们倒不是舍不得学校，或者失去学习的机会，而是只要上学，他们就不用下地干活。
“爷爷...”林长富忙哀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
林长贵也跟着说道：“爷爷，我不想退学，我想继续上学。”
“呸！”林爱华不等林老爷子开口，就率先忍不住跳出来“考倒数几名，还有脸上学，也不嫌丢人！”
林老爷子瞪了林爱华一眼，也气道：“你们两个若是争气些，我能不让你们上学吗？你们两个考那么差，在学校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干活养家。”
林长富的年纪的确不小了，村中好几个跟林长富同年的，都结婚生子了。
冯彩霞本来也打算让林长富下一年结婚，现在提前一年也挺好。
于是，冯彩霞也跟着说道：“你们爷爷说的没错，上学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干活挣工分。”
林长贵小声哀求“妈，我年纪还小，我想让高中。”
林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考得上高中吗？”
林长贵可不敢打包票，当即闭了嘴。
林长富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忽然道：“爷爷我不能退学！”
林爱华当即瞪眼“为啥不能退学？你还想在学校混日子，浪费家里的钱？”
“不是，不是，”林长富忙解释“爷爷，我听同学说：镇上的工厂每年都会招工，但是工厂招工有条件，工人至少得初中毕业，我还差一年就毕业了，我想在最后的一年好好学习，毕业后，就进工厂，吃供应粮，成为城里人！”
林长贵一听也跟着嚷道：“爷爷我也要好好学习，毕业后当工人，成为城里人！”
“爷爷...”林长富哀求“你就让我上学吧，就剩一年，我就毕业了，等我毕业后，我就进工厂当工人，给爷爷争光...”
林老爷子闻言，脸上表情明显有些松动。
冯彩霞和林爱国则目露喜色。
“长富你说的都是真的？”冯彩霞高兴道：“你毕业后真能当进厂当工人？”
一旁的林爱华有些不信“想进工厂当工人可不容易，人家工厂能要你们？”
林长富昂首挺胸，“二叔你没上过学，我不怪你见识少，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再过一年，我也是初中毕业，想要进厂子当工人，一点儿也不难，而且我还有个好朋友，他爸就是工厂里的干部，到时候，我让他帮忙，我肯定能进工厂！”
此刻，林长富每一句话都说的斩钉截铁。
当然，林长富说的话，有真有假。
镇上的厂子每年都招工不假，但厂里招工几乎都招工人子弟，外人想进工厂，没点背影，根本别想。
但林长富为了能继续上学、偷懒，也是拼了，直接给林家人画了一个好大的饼。
林老爷子培养林长富和林长贵，还不就是希望林家能出两个出息人，若是林长富和林长贵初中毕业能进厂当工人，那也是给林家争光了。
林老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长富“你们毕业后，真能进厂当工人？”
林长富重重点头“肯定能！”
林爱华见林老爷子要动摇，忍不住道：“爸，你别听长富这个小混蛋的话，他的话不能当真，您忘了，他成绩都能作假，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冯彩霞听林爱华的话，只觉刺耳，当即反驳道：“老二，你胡说什么呢？虽然你侄子成绩不好，但也是读书人，肯定能进厂当工人。”
林爱华不服，还想说什么，林老爷子却忽然拍了下大腿，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那行，就再等一年，不过...”
林老爷子盯着林长富和林长贵两兄弟“之后你们兄弟可要好好学习，毕业后一定要进厂子当工人，给咱们老林家争光！”
林长富和林长贵面露喜色，当即拍胸脯保证；
“爷爷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学习！”
“爷爷放心，我以后一定能当工人！”
已经停止哭泣的林音，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把堂屋几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林长富的话，林音忍不住撇嘴，一听就是假的，林老爷子也信？
林爱华从堂屋出来的时候，面色阴沉，心情明显不好。
与林爱华相反的则是大房的几人，都是满脸喜气！
林长富和林长贵兄弟有说有笑的从堂屋出来，就看到林长平三兄弟正挡在他们面前。
林长富脾气不好，且平日里他和林长贵都在上学，跟林长平三兄弟的感情一般，见三兄弟挡了自己的路，开口就骂“好狗不挡道！滚开！”
“爸...”林爱华指着林长富和林长贵“这两个兔崽子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我们家每年花那么多钱让这两个兔崽子学习，实在是太亏了，我看还是让他们退学吧，”
“他们年纪也大了，回家还能挣些工分，补贴家里呢。”
林爱国一脸痛心疾首，“老二你看你都把爸气成什么样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林爱华见林爱国给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顿时不干了“大哥，爸明明是被你两个儿子气的差点晕过去，关我什么事儿？明明就是他们不争气。”
“老二你闭嘴，”林老太太从堂屋走出来，站在门口瞪着林爱华“还不快把你爸扶进屋里歇歇？”
林爱国把林爱民挤开，跟冯彩霞殷勤的把林老爷子搀扶进了堂屋。
林爱国还一脸担心，小心伺候“爸，你慢点。”
林长富和林长贵对视一眼，趁机溜了。
林爱华气的拉着林爱民抱怨“老三你说：我哪错了，咱爸就是被那两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气的，凭什么怪我...？”
林爱民劝道：“二哥，少说两句吧。”
“你？”林爱华指着林爱民，语气不满“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林爱华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木头疙瘩；
他还是跟自家媳妇，更有共同话题，于是林爱华冲张小翠招手。
张小翠忙跟上林爱华，两口子进了自己屋。
林老太太则指着赵亚楠“老三媳妇，跟我去厨房做饭。”
林老太太又指向二房的三个闺女“你们也来帮忙。”
“哎，”赵亚楠和二房的三个女孩子立刻应了声，老老实实进厨房帮忙做饭去了。
林老太太已经熬好了绿豆汤，让赵亚楠几人帮着切菜、炒菜，饭菜一会儿就能上桌。
林爱民则跟三个儿子进了屋。
林月季看了眼堂屋，咬咬牙，想做什么，却又不敢，最后一跺脚，也回了屋。
林音仗着年纪小，没人注意她，就跑到了堂屋门口偷听。
堂屋里，林爱国把林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林老爷子阴沉着一张脸，一只手捂着胸口，“老大，你去把长富和长贵叫来，我要问问他们兄弟。”
冯彩霞忙说：“爸...您消消气，长富和长贵若是做错了事，您要打要骂都行，可千万别把自己气着。”
林爱国也紧跟着说“爸，长富和长贵做错了事，一会儿我揍他们，您...”
不等林爱国说完，林老爷子就怒吼一声“去把他们叫过来！”
林爱国没办法，看了眼冯彩霞，只好去了自己屋子。
此时，林长富和林长贵也正坐在炕上，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见林爱国阴沉着脸从堂屋出来，兄弟两个都有些不安，忙从窗边移开。
林爱国进门，就见兄弟两个正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林爱国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兄弟“你们是要气死我啊，成绩也能作假吗？”
林长富忙为自己辩解“爸，你别生气，我们成绩也不差，就是有时候没考好，害怕你们生气，这才...”
“你还有脸说，你还有脸说...”不等林长富说完，林爱国就扑上来，一巴掌扇在林长富脸上。
林长富的脸被打的一歪，只觉脸火辣辣的疼，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林长富毕竟都十八岁了，冯彩霞就等着林长富初中毕业就给他说媳妇结婚，被打后，林长富眼中满是倔强和不服。
一旁的林长贵吓得缩着肩膀，不敢出声。
林爱国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儿子，伸手想再打，可看着大儿子正抿着嘴唇倔强的看着自己，手一转，直接打在了小儿子脸上。
“唔...”林长贵疼的捂着脸，眼泪差点流下来。
“你们跟我来，”林爱国对两个儿子说“一会儿见到你们爷爷，捡着好话说，好好认错，别惹你们爷爷生气。”
林爱国说着就转身出门，林长富兄弟跟在他的身后。
林音看着林长富兄弟捂着脸，就知道俩兄弟应该是被打了。
正低着头捂着脸的林长富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堂屋门口的林音，当即恶狠狠的瞪了眼林音，低声咒骂“丑八怪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林爱国看了眼林音，没说话。
林长贵也跟着瞪了眼林音，低声恶狠狠的骂了句“丑八怪！”
两兄弟似乎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林音身上。
林音当即怒了，所有说她丑的人，都是坏人！
林音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被林老太太叫进厨房帮忙做饭的赵亚楠听到林音的哭声，忙跑了出来；
“囡囡...囡囡你怎么哭了？”
骂了林音后，林长富和林长贵没当回事，已经进了堂屋。
林爱国则说了句“老三媳妇，囡囡虽然年纪小，但你也不该总惯着她，动不动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人欺负她了呢！”
赵亚楠被林爱国训了，忙道歉“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囡囡的。”
“呜呜...妈妈，长富哥、长贵哥骂我是丑八怪，呜呜...”
“妈妈，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丑八怪！”
赵亚楠听了林音的话，面色一变，心底溢满心疼，同时心底也有些不满。
林爱国脸色讪讪，进了屋。
“乖囡囡，咱不哭了啊，”赵亚楠心疼的给林音擦眼泪。
林音抽噎着抱着赵亚楠的脖子，无声撒娇，赵亚楠更是心疼。
林长平三兄弟听到林音的哭声，忙从屋里跑出来。
林长平见林音哭，心疼的问：“妈，囡囡怎么哭了？”
林长安和林长青也看着林音。
赵亚楠不想把事情闹大，刚想糊弄过去，林音就哭着说道：“长富哥和长贵哥骂我是丑八怪，呜呜...我不是丑八怪。”
三个哥哥一听，顿时怒了。
林长平紧握着拳头，“囡囡你别哭，大哥给你出气。”
林长安和林长青也跟着点头。
林月季躲在屋里，看着外面的情景，一脸冷漠。
林爱华和张小翠密谋一阵，就从自己屋里钻出来，进了堂屋。
此时，堂屋里也是一片肃杀气氛。
林老爷子满眼失望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孙子。
“你们...”林老爷子捂着胸口，说话有气无力“你们兄弟在学校成绩真的很差？”
林长富挤出一个笑容“爷爷也不是很差...”
林老爷子问“成绩在班里能排多少名？”
林长富抿了抿唇“二十多名。”
林老爷子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问“班里多少学生？”
“这个？”林长富有些犹豫。
林爱国立刻训斥“还不快说！”
林长富这才小声道：“不到三十人！”
林老爷子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林长富，手指都有些颤抖“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真是丢人啊！”
“噗嗤，”站在一旁的林爱华没忍住，幸灾乐祸道：“原来你们在学校都考倒数啊，怪不得弄几张假卷子回家骗人呢！”
冯彩霞不高兴的瞪了眼林爱华：“老二，你少说两句吧，长富和长贵都是你亲侄子，他们倒霉，你咋这么高兴？”
林长华白了冯彩霞一眼，根本不把冯彩霞放在眼里，气的冯彩霞瞪了林爱华好几眼。
林老爷子拍着大腿，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林长富和林长贵老老实实的受训。
最后，林老爷子拍板“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家里能供你们上到初中也不容易，以后你们就别上学了，在家干活挣工分，也能补贴家里。”
林老爷子又看向冯彩霞“长富年纪大了，你之前说要给他相看人家，我看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今年就让长富结婚。”
林长富和林长贵有些不愿意退学，他们倒不是舍不得学校，或者失去学习的机会，而是只要上学，他们就不用下地干活。
“爷爷...”林长富忙哀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
林长贵也跟着说道：“爷爷，我不想退学，我想继续上学。”
“呸！”林爱华不等林老爷子开口，就率先忍不住跳出来“考倒数几名，还有脸上学，也不嫌丢人！”
林老爷子瞪了林爱华一眼，也气道：“你们两个若是争气些，我能不让你们上学吗？你们两个考那么差，在学校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干活养家。”
林长富的年纪的确不小了，村中好几个跟林长富同年的，都结婚生子了。
冯彩霞本来也打算让林长富下一年结婚，现在提前一年也挺好。
于是，冯彩霞也跟着说道：“你们爷爷说的没错，上学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干活挣工分。”
林长贵小声哀求“妈，我年纪还小，我想让高中。”
林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考得上高中吗？”
林长贵可不敢打包票，当即闭了嘴。
林长富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忽然道：“爷爷我不能退学！”
林爱华当即瞪眼“为啥不能退学？你还想在学校混日子，浪费家里的钱？”
“不是，不是，”林长富忙解释“爷爷，我听同学说：镇上的工厂每年都会招工，但是工厂招工有条件，工人至少得初中毕业，我还差一年就毕业了，我想在最后的一年好好学习，毕业后，就进工厂，吃供应粮，成为城里人！”
林长贵一听也跟着嚷道：“爷爷我也要好好学习，毕业后当工人，成为城里人！”
“爷爷...”林长富哀求“你就让我上学吧，就剩一年，我就毕业了，等我毕业后，我就进工厂当工人，给爷爷争光...”
林老爷子闻言，脸上表情明显有些松动。
冯彩霞和林爱国则目露喜色。
“长富你说的都是真的？”冯彩霞高兴道：“你毕业后真能当进厂当工人？”
一旁的林爱华有些不信“想进工厂当工人可不容易，人家工厂能要你们？”
林长富昂首挺胸，“二叔你没上过学，我不怪你见识少，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再过一年，我也是初中毕业，想要进厂子当工人，一点儿也不难，而且我还有个好朋友，他爸就是工厂里的干部，到时候，我让他帮忙，我肯定能进工厂！”
此刻，林长富每一句话都说的斩钉截铁。
当然，林长富说的话，有真有假。
镇上的厂子每年都招工不假，但厂里招工几乎都招工人子弟，外人想进工厂，没点背影，根本别想。
但林长富为了能继续上学、偷懒，也是拼了，直接给林家人画了一个好大的饼。
林老爷子培养林长富和林长贵，还不就是希望林家能出两个出息人，若是林长富和林长贵初中毕业能进厂当工人，那也是给林家争光了。
林老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长富“你们毕业后，真能进厂当工人？”
林长富重重点头“肯定能！”
林爱华见林老爷子要动摇，忍不住道：“爸，你别听长富这个小混蛋的话，他的话不能当真，您忘了，他成绩都能作假，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冯彩霞听林爱华的话，只觉刺耳，当即反驳道：“老二，你胡说什么呢？虽然你侄子成绩不好，但也是读书人，肯定能进厂当工人。”
林爱华不服，还想说什么，林老爷子却忽然拍了下大腿，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那行，就再等一年，不过...”
林老爷子盯着林长富和林长贵两兄弟“之后你们兄弟可要好好学习，毕业后一定要进厂子当工人，给咱们老林家争光！”
林长富和林长贵面露喜色，当即拍胸脯保证；
“爷爷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学习！”
“爷爷放心，我以后一定能当工人！”
已经停止哭泣的林音，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把堂屋几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林长富的话，林音忍不住撇嘴，一听就是假的，林老爷子也信？
林爱华从堂屋出来的时候，面色阴沉，心情明显不好。
与林爱华相反的则是大房的几人，都是满脸喜气！
林长富和林长贵兄弟有说有笑的从堂屋出来，就看到林长平三兄弟正挡在他们面前。
林长富脾气不好，且平日里他和林长贵都在上学，跟林长平三兄弟的感情一般，见三兄弟挡了自己的路，开口就骂“好狗不挡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