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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死亡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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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当兵的第四年八个月零八天时我们一起来到了爱沙尼亚我和我的队长战友我的同乡一起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我负伤掉队我们的小队丢失了第一天的几乎全部分数。我们有可能拿到中**人参战以来最差的成绩。

    我放弃了最后一次逃生的机会我有些后悔因为我碰上的甚至不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我们并不那么看重那场比赛真的也许它标示一种荣誉可连我都知道在袁朗在吴哲在成才的心里我们看重的荣誉远比这个要深沉。

    我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非要一个结果的话我需要更好的能交代给自己的心灵。所以我们继续接着走自己的人生。

    ★二级士官许三多

    衣衫褴褛的袁朗成才吴哲终于从无路可走的丛林里砍开了一条可供挣扎的通道。成才摸了摸已经砍得烫的刀刃炽得浑身颤了一下。吴哲和袁朗警戒着搜索这片空地和这片丛林他们踏过簌簌作响的积叶接近空地间的那个小水塘。

    吴哲检查着积叶上的些许痕迹现了许三多曾从这里经过而且至少是四个小时以前。他断定许三多的左腿已经负伤因为有只脚几乎没有使劲。

    成才默默地在那水塘边注视着那个人躺过的痕迹和泥地上被手抓出来的痕迹他说他是在这里躺过一会他肯定是很痛了才躺的可他为什么不吃药?

    脸色铁青的袁朗从成才的面前走过他告诉成才:因为战场上的止痛药带有强效麻醉剂他怕在这种环境里会磨钝了自己的神经。他在水塘边停了一会他突然在泥塘面上看到什么他伸手到泥塘里捞了捞捞着了一个带着泥水的信号弹。

    袁朗说:他把信号弹也扔掉了他根本没打算求救。

    成才接过信号弹看了看他看呆了。

    这时吴哲现了一个路标!

    那个路标是被人用刀在树上新砍出来的旁边砍着几条外人根本读不懂的信息。

    吴哲说:是许三多留下的。他说负了伤但是可以自理。

    可成才担心的是:他如果自己都承认负了伤那就是根本无法自理的伤!

    可他们现路标的方向不对。吴哲说他这路标为什么指着那个方向?

    袁朗也觉得蹊跷他吩咐吴哲:快看看你的地图。

    从地图上他们竟然现只要跟着许三多留的这个路标他们反而越来越接近下一个任务的地点。

    许三多他抄了条近道他想赶上下一个任务。

    袁朗几乎叫喊了起来。

    成才指着地图却蒙了他说:可下一个任务是袭击桥头守敌!要求是无声和隐蔽!说白了就是不能用枪只能格斗!他许三多拖着一条伤腿他能有什么办法?

    袁朗觉得不需要再多想了他吩咐了一声全三人就顺着许三多的路标奔去!

    前边就是河畔不远处的桥头堡和工事。

    一个士兵正俯身在河边用水洗脸看得出他同样是一脸的疲惫而且夜里一直累得不轻。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迅地掉枪回头。

    许三多竟然从大道上堂而皇之地朝他走去。

    许三多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摇摇欲坠让那士兵在瞠目结舌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怜悯。

    许三多的那支枪已经成了许三多的拐杖他正一晃一晃地朝那士兵走去。

    士兵没有多想就朝许三多腾去了一只手把许三多扶了一把然而许三多手上拄着的枪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那名外籍士兵便在他的身边倒在了地上许三多的身子顺势也砸在那士兵的身上一柄刀指上了他的喉头。

    外籍人惶恐中喊了出来:

    中国人你需要帮助你会死的!

    许三多说我谢谢你。不过你应该看清楚我没翻白牌我也没放下枪。说着他很不客气地翻出了那名士兵的白牌。

    随后许三多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士兵搬出了桥头的视野。他连连几次摔倒摔得那士兵都暗暗地为他感到担心。

    我自己爬过去吧。那士兵说。

    许三多苦笑着说:不行。你已经“死”了。

    把那士兵拖到了树丛后许三多坐都不坐就撑膝站了起来。

    那士兵同情地望着许三多他说你弃权吧。已经有人弃权了他们就在我们的阵地上休息。我虽然瞧不起他们可我觉得你早该弃权了。

    许三多摇摇头将一水壶的凉水倾倒在自己的头上。

    士兵还在说:你们现在是最后一名了你们赶不上的。

    桥头上果然热闹得很几个弃权者的存在已经让守军们完全放松了警惕虽语言不通也指手画脚地交流着比较着各自的装备与非装备。几个守在机枪工事旁的兵叽叽呱呱地摆开了各国制式军用口粮已经开始了一场野战干粮的宴会。

    许三多从桥头迂回上来缓慢地向工事匍匐前进。

    一名从小宴上起身去拿啤酒的士兵被许三多从身后突然就掩住了嘴随后手起刀落将那人扛了起来。两个人的重量压得许三多的那条伤腿痛得直咬牙。

    工事里坐着的一名守军正和一名弃权者碰杯刚喝完弃权者看见许三多出现在了守军的背后守军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爬着的许三多一刀命中。

    许三多冲着那名弃权者轻嘘了一声。

    那弃权者是个印度人。

    印度人立即说了一句难懂的印度语他说你们还在比赛?我们都说你们已经放弃了!

    许三多又嘘了一声但那印度人的嘴巴却一直不停他说你们落在最后!你们完不成任务的!许三多只好反手一刀捅在了印度人的胸口然后迅替他翻出了白牌。

    许三多给两位“死者”倒了一杯酒转身艰难地爬了出去。

    桥头的两名守军终于和那两名弃权者谈成了一项实物交换的生意。一名守军忽然现了许三多他刚掉过枪口许三多手中的飞刀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口另一名守军眼快把许三多的飞刀挡开了。两人随后拧在了一起。

    许三多的手插进了那名守军扣住的扳机圈中拼力要夺过枪支。那守军则死死地扣着扳机不放把许三多的手指都压变了形了。许三多突然一脚把那名守军踢了出去几乎同时他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那名守军的枪被他夺在了手里。

    那名守军明显是被踢痛了动了真火冲过来把许三多揪起来摔在桥栏上。许三多拼命地扭转着那名守军要刺下的短刀这个平时做起来得心应手的动作现在显得异常的艰难。

    许三多身下是哗哗作响的河水他看着那刀一点点向自己心脏逼近。就在这时成才的枪顶在了那名守军的头上他把那刀轻而易举地夺了过去。

    许三多看看成才看看后边的袁朗和吴哲兴奋得只剩了一脸的苦涩。

    拉我起来。许三多对成才说道。

    成才没有拉他成才说你休息一会吧。

    许三多说不能休息。休息了我就再也起不来了。

    成才这才腾出一只手将许三多拉了起来然后给许三多的蜇伤上了一些药。袁朗把许三多的那只脚细细地察看了一遍许三多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他说已经好了。我睡了一觉耽误了几个小时可伤也好了。

    旁边的成才说:是睡了一觉还是昏迷了几个小时?记得假想敌方代表跟我们说过什么?宁可被毒蛇咬一口也不能被毒蜂蜇一下。袁朗说:就算你是壁虎变的也该休息至少一个星期知道吗可是你……袁朗话没说完许三多却笑了他说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队长事后放我一星期的假吧。成才说要放就放两个星期我正好和许三多一起回家乡看看。

    放三星期假!袁朗说道:老子正好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说完袁朗拍了拍许三多的屁股:治疗完毕暂时只好这样。

    不远处的吴哲刚刚审完一名被他生擒的守军。他过来告诉他们:我们算是捡了个便宜所有的队都已经过去了这里的警报已经解除原有的十二人也减为四人驻防。

    就是说我们确实已经是最后一名了?

    吴哲对袁朗点点头:已经有三个队弃权了他们的意思是我们也应该弃权。

    袁朗说:今年参赛队特别多弃权队自然也就多可不包括我们。

    许三多看出了大家的某种情绪他突然在身后单腿蹦了两蹦。

    袁朗说你在干什么?许三多又蹦了蹦他说好了我好了队长你真是妙手回春啊你。袁朗说你先别动先老实呆会。许三多你路径识别能力惊人居然能从那条退路迂回到这前沿你来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许三多说:不能走标定的途径。地理环境复杂沿途守军就算放松警惕了跟咱们也是十比一的数量优势。

    袁朗同意说:走哪?

    许三多说:最近的路是水路。

    吴哲早已经亮出了地图。

    袁朗早把地图刻在了脑子里他说水路是个弓弦可水路也完全没有丛林遮掩。

    许三多说要的就是没有遮掩。没有遮掩守军反而放松警惕。

    成才说:可我们没有船。

    不用船那反而暴露目标。许三多望了望成才:我记得集训期间我们都拿到了一级潜水证这里跟咱们要去的地方又是个顺流。

    袁朗倒吸了口凉气扫了一眼那条貌似平静的河流。

    吴哲戳着地图忽然嚷嚷了起来他说许三多这是条半地下河!你知道它的水温是多少吗?咱们现在撑得住体温流失吗?许三多冷静了一下说:这是水路的另一个好处按这河水流咱们漂流到重点设防的F3区时已经是晚上到时候又少不得对付红外夜视仪器水温低咱们体温也低兴许能不被夜视现。

    降低自己的体温?你怎么想得出来?袁朗奇怪地问道。这一问许三多便笑了他说我们这么试过的队长。在步兵团为了对付您的选拔。

    袁朗也暗暗地笑了他望望成才望望吴哲:大家意见?

    成才说可以试试。水面浮力正好减轻我们的负荷这正是个好处。

    吴哲也同意他说好像还挺诱人的。可人能承受的极限在我心里有个精确数据。

    袁朗则摇摇头他说一点都不诱人。说白了这只是个比赛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这么搏命。那四个人弄来了一段枯木放进了河里随后检查了一番装备该密封的密封好然后就下水去了。他们估摸着不会有别的队这么干的。

    桥头堡里的电话响了。一个守军说:你去接吧我已经“死”了。另一个说:你认为我还活着吗?前边的那名守军只好说:那我们只好指望他了。

    他们说的是那名被生俘后绑在那里的士兵。

    那士兵只好极力地挣扎着往桥头堡蹦去那样子像是夜里的鬼在一跳一跳地走。

    电话是乌里扬诺夫打来的。这时托扬进来告诉他:英国绅士们已经弃权了他们指责这场比赛的不人道用词相当精彩。乌里扬诺夫放下电话敷衍了一句:那祝贺您祝贺您又胜了一局了。托扬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说乌里扬诺夫生了什么事情吗?

    乌里扬诺夫说:我不太确定可d5区的桥头阵地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

    托扬说:所有的敌军都已经通过d5区早已经撤防了。

    乌里扬诺夫说:还有一支队没有通过我留下了四个人。

    哪个队?

    中国人二队。

    托扬笑了。他说一支在昨天已经失去所有希望的队伍能在今天捡回他们的希望吗?

    浮木边上的四个中**人一路地漂浮而下。

    他们在瞄准镜里紧紧地监视着河面四周的动静。

    即将漂过一座横跨河流的桥梁时河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随之袁朗通过夜视镜看到桥面上像炸了窝一样密集的守军在东奔西窜地拉响了警报。一辆动的战车正向丛林里的炸点驶去一尊坐镇桥头的重型机炮也掉过头向丛林里猛烈射击。

    袁朗摘下了夜视镜放进防水封套里一边苦笑着吩咐道:关上保险。光桥上就一辆Bmp2一门双23一个排兵力外加两具便携式uV咱硬碰不得。

    许三多几个用冻得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关上了枪机。

    袁朗一声命令潜渡几个人点点头便无声地没入了水中。

    等到他们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已经漂了很远了但同时已经冻得不行了。

    被冻得都有些神志模糊的成才是许三多拉到岸上的他回身要去帮吴哲时看见袁朗已经扶起可袁朗一放手吴哲就蜷缩着躺了下去看见许三多过来连忙说别碰我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一块冰。一碰我二话不说就得碎……

    袁朗有点担心他说吴哲你没冻迷糊吧?

    吴哲说迷糊劲早过去了我现在脑子特清明就是打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渴望一堆火火呀红红的火……

    袁朗说你悠着点然后吩咐许三多:咱们整理装备吧。

    成才一听这话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枪支持着。吴哲看看他们也坐了起来他说我烦跟你们同队好像屁股上钉了三根钉子可我也庆幸跟你们是同队让我逃过了刚才那一劫嘿牢骚完毕请队长指示。袁朗说:五分钟后向下一个目标进。

    吴哲连忙打听:刚才遇难的是哪国的同仁?

    袁朗摇头说:不知道可现在算是知道了这里的丛林对咱们意味着什么丛林里的连环雷一爆就是一百多个。假想敌胃口真大几个工兵就收拾掉一个分队。

    吴哲抱怨说:昨天您吓唬我们说进丛林才是进了真正的死亡区域没曾想是真的。

    几个人互相看着苦笑了一会。

    乌里扬诺夫正在望远镜里监视着眼前的视野那里是一根联接在山涧上的吊索。

    乌里扬诺夫说道:又一支参赛队进入任务区域了。

    托扬问:他们怎么能通过雷区?

    乌里扬诺夫耸耸肩:使用了单兵火箭爆破装置相当不错的新玩意儿。托扬说好前面还有五处雷区一具那玩意至少五六公斤吧?你认为他们能背多少具?过于依赖装备的步兵他们的长处恰恰是他们的弱点。托扬说不用等到那时候他们的爆破已经暴露了目标相信这支队在天明后会被解决。

    那边的吊索上已经有人影攀援了上来他们手里的枪支开始喷吐着强烈的火焰把对面山头上的游动靶一个个地打爆了。当最后一声枪响完毕时乌里扬诺夫摁下了手上的秒表:六十九秒全部靶被击中中校同志。

    非常惊人的成绩不是吗?可我想这是比赛中他们拿的最后一个项目冠军。托扬也不禁赞叹道。

    当然。我这就去办。

    说着托扬用望远镜最后扫视了一下那片山头忽然又愣住了:那是什么队?他喊叫了起来。又一小队人出现在对面的山头上而且已经攀上了绳索。

    乌里扬诺夫拿起望远镜一看也惊讶了。

    枪声已经响起了响得根本听不出瞄准的间隙。许多靶子根本是在刚竖起的同时就被打倒了看起来简直像射击者与操纵游动靶的人有些默契。与此同时第一个人已经消失在山涧的那端后边的人在跃上对面山涧时用最后一枪撂倒了最后一个靶子随后便消失了他们的踪影。

    托扬放下了望远镜看了看乌里扬诺夫乌里扬诺夫这才想起来压下手上的秒表。

    多长时间?

    全部命中三十八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包括刚才我耽误的时间。

    这到底是哪支队?

    我不知道中校!一直没有过这支队的消息他们好像是打平地上冒出来的鬼魂!

    他们怎么通过雷场的?

    不知道连树梢上都布了雷除非他们是飞过来的!

    托扬只有喃喃自语了:我想这场比赛是禁止使用单兵飞行器一类玩意的……立刻去查不用管那些背着火箭行军的家伙了让他们累死去吧。

    乌里扬诺夫仍有点回不过味来:我可以去查他们留下的弹壳。

    不调用这防区的所有兵力查出这队鬼魂的去向!你还没有感到威胁吗?笨蛋!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几个就是袁朗和许三多他们。

    天亮时乌里扬诺夫赶回来报告托扬他们没有找到那个神奇的支队他说:他们失踪了。F5区找不到他们也没有通过相邻的区域。

    托扬觉得不可思议他说:这方圆两百公里的阵地是我们一手操办的布置了多少明岗、暗哨、雷区、报警器、夜视、空中观测你自己知道。

    乌里扬诺夫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于是你告诉我这样一个结果?托扬摇摇头他说至少你得告诉我是哪支队伍吧?我相信你已经查过了弹壳。

    乌里扬诺夫说:查不出来。

    乌里扬诺夫亮出了手里的弹壳他说全世界军队的步枪口径也只有这几种五点五六、五点四五、七点六二可我找到的弹壳不属于这任何一种。

    托扬拿过那个弹壳看了一眼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是中国人!

    怎么会?

    只有那个不爱随波逐流的国家才在通用口径外为自己的士兵研制了一种枪弹就是这种五点八中国制造。

    可中国一队刚通过g5区了。

    中国二队。我以为打瘸了一头猛兽可它伸开翅膀飞了。

    丛林的雾气中一棵浮木划开了雾气飘来袁朗和许三多几个攀附在浮木之上。他们伪装良好整个上身都用水草和灌木覆盖起来看起来就如同丛林河流上随处可见的枯枝败叶。从灌木中伸出的枪口随时警戒着两侧的河岸。

    吴哲不停口地念叨着:这下好了每个任务标定地都是咱们的海港咱们上岸又下水完成任务后再开始异国之航。

    袁朗看了他一眼:别硬撑了我听见你牙关在打仗抹了你脸上油彩你脸色要不是青的我输你一双军靴。

    吴哲反驳他:难道队长的面色红润吗?

    这时许三多突然低声说道:有船。十点方向。

    用不着袁朗的命令几个人已经潜进了水里只余下水面上飘浮的枝叶。

    一艘快艇上架着机枪驶了过来艇上的士兵在这里只看到些枝叶注意力只是在河岸上。快艇过后袁朗和许三多几个迅从水里钻了出来。

    吴哲说:我们到什么地方了?警戒越来越森严了半小时居然过了三趟快艇!

    再走下去我就担心水路也行不通了。成才欲言又止。

    袁朗看出来了便对成才说:成才有话就说出来。

    成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说:我想得比较乐观警戒森严说明咱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落后假想敌不会在没几支队的区域这么设防。

    我喜欢这个说法。吴哲冲成才竖起大拇指。

    远远地有直升机的旋翼声传来袁朗几个又迅埋进了水里。

    直升机刚从河面上飞过许三多便迅把反坦克火箭推到了肩上吴哲知道许三多已经看上了前面不远的一辆装甲车马上给他把弹装上然后敲了敲他的头盔表示装弹完毕。眨眼间岸上的那辆装甲车便不明不白地冒出了滚滚白烟。

    他们继续在水面上前行。

    随后他们忽儿悄悄爬到岸上忽儿又鬼快地回到水里将岸上的巡逻士兵和一些隐没的碉堡一一收拾干净。

    又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几天不眠不休的战斗下来每个人都接近了虚脱的状态。

    当他们最后一次上岸时吴哲觉得自己都爱上了那根浮木了他拿刀在那浮木上刻了一行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英文字然后把那根浮木推进水中并朝那根浮木深情地挥挥手好像那是他们的战友似的。

    他说队长我真想知道我们现在排名第几。

    袁朗说我们一直在抢时间我不知道能抢回来多少时间。

    吴哲捅了捅许三多:这整天冰冷彻骨的旅行我现你跟成才的一个共性你们越苦吧话就越少我呢却成了话痨。许三多笑了笑他说我不说话是为了保持体力你爱开玩笑是为了鼓舞士气。

    袁朗却在思量着往下的事情他说最后这一天就得在6地上过了。我们有三个任务:渗透侦察、袭击敌指挥所、战场救生尤其是渗透侦察作战区域足足四平方公里在水里边不可能完成。咱们昨儿一整天的路程算是幸运……

    但吴哲不同意他的说法。他说谁会要这种幸运呢?咱们碰见那队法兰西不是琢磨半天也没下来吗?许三多正色道:人家价值观跟咱们不一样这并没个谁对谁错。肯定自己并不是要否定别人。

    吴哲笑了:我喜欢许三多说大道理时的样子不折不扣的思考。

    成才背起了他的背包说装备检查完毕。

    袁朗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从现在开始就没什么屏障了剩下的路咱们得靠硬碰硬的功夫了。

    四人很快隐没在前边的丛林里。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看到了前边的那片阵地就像是个军事氛围极重的小镇。车辆在阵地旁不停地走来走去。他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之后袁朗说道:说是硬碰硬先要考的其实是个潜伏和渗透的功夫这是这个比赛中的重头戏s任务侦察这镇上布防的阵地在地图上标出全部军队集结点、火力点、仓库、指挥部的位置要求采用全英语和北约格式所以吴哲你从现在开始又成了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吴哲说:我用不着你们保护。

    袁朗说:y任务袭击敌指挥所是个参考任务完成加分不完成不扣分酌情而行。

    许三多说:是任务就该完成。

    成才说:从这里是无法看清的得靠近说白了我们得进去。

    是需要进去。许三多也同意成才的看法:这个任务对咱们难度更大欧洲人可能抓个舌头换身皮就混进去了咱们不行一看体形就看出来了。

    吴哲于是锁住了眉头:三儿说了最要命的问题光说话我能冒充可我也是黑眼睛黑头黄皮肤。

    成才说:我可以在远距离狙击让他们暴露火力配置你们趁机绘图。

    袁朗摇头说:第一不能靠牺牲队员来达成任务;第二这也只解决部分问题仓库和指挥所位置仍然不知道。

    许三多拍拍成才:四个人都得进去四平方公里一个人勘察太危险了。

    吴哲说:我同意三儿的意见。

    袁朗若有所思地抠下一块树皮在手上捏碎了他说不管怎么说一套差不离的服装至少能缩短被现的距离。

    于是他们转身朝不远处一个巡逻在丛林里的三人小队摸去。

    巡逻队的领队刚狐疑地停下脚步许三多从丛林中忽然一闪一掌砍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另外两个来不及转身也被成才和袁朗一左一右地制服了。

    但肥大的军装让吴哲和许三多穿上后极为难看。

    吴哲看了看袁朗苦笑着:军容不整是吧?

    袁朗说没关系人家注意到你的着装问题之前应该早看清你是东方人了。

    吴哲口令问清楚了?

    口令是英语的消灭二字。吴哲说完自己都不由吐了吐舌头:好威风好杀气敢情老外比咱会吹。袁朗顿了顿:你肯定没蒙咱们?

    吴哲说:我是分开问的。

    吴哲边回答边痛快淋漓地将裤管和袖口用刀裁下来了。

    许三多的裤管和袖口早被袁朗给裁了下来。

    队长我应该也进去。成才说。

    你还是火力支援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开枪。成才你的特长是远距作战如同我们四人中的炮兵我不需要炮兵装上刺刀来证明自己。

    成才犹疑地给袁朗点点头。

    夕阳之下一辆军车从外边回来路口上的哨兵远远地就打开了大门。

    丛林里出来了三名巡逻兵他们大摇大摆地从车驶过的路口晃了过去。那就是袁朗和许三多他们。吴哲刚要高兴忽然愣住了因为从对面的丛林里与此同时出来了三个爱沙尼亚方的士兵在谈笑风生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后面是守军前面是巡逻兵他们根本无路可退。许三多下意识地把手一翻一把刀出现在了掌心。

    警报!吴哲忽然用英语跺脚大叫了一声。说着他已经操枪对着丛林里射击起来。

    周围顿时炸窝了人们奔跑着警报声声。

    袁朗和许三多知道吴哲是什么意思跟着也又是叫又是追地冲进了丛林里然后找了个隐蔽地坐了下来。吴哲掩着嘴无声地大笑着袁朗忽然踹了他一脚说:你这通胡闹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蒙混过关的办法。

    大家随即悄悄地围了上来。

    暮色渐渐地被黑暗淹没了浓浓的夜色从远处缓缓地降临了这片小镇。

    袁朗三个不遮不掩地从前边走来守军的探照灯还没射到他们身上他们手中的强光电筒已经照了过去随后是吴哲的大声吆喝:

    口令?

    消灭!

    守军回答道。

    袁朗几个马上转向走了一直走到一道铁丝网边才停住。吴哲装着像巡逻兵一样将手里的手电胡乱地照了一会看看没有引来什么怀疑然后把电筒闭上。

    许三多迅在袁朗手上垫了一脚跃过了铁丝网。

    接着袁朗也在吴哲的手上垫了一脚也过去了。

    最后的吴哲只好隔着铁丝网把自己的背包和枪械一样样扔给那边的袁朗然后匍匐下身子爬过去爬到一半时却被铁丝网挂住了使劲地挣扎引起了那铁丝网的动弹一个连在网上的绊索式炫光雷因为那微微的震颤而摇晃了起来眼看就要脱出保险销的一刹那许三多忽然一只手牢牢地摁住了。

    许三多对吴哲轻轻地嘘了一声。

    袁朗马上钻到网下帮吴哲把衣服解开然后拖着背包和枪械两人奔往最近的一栋房子下隐蔽了起来。袁朗掏出工具刚要回身去解救仍困在铁丝网那里动弹不得的许三多时几道电筒光从路上晃了过来。

    吴哲悄悄地将步枪上膛。

    一声清脆的枪响忽然划破了夜空那队往前走来的守军立即转过了身去径直向枪声的地方飞奔而去。

    许三多乘机用小刀从铁丝网上弄下了那枚该死的炫光雷。这时袁朗已经迅迎了上来帮他从手指下脱出了保险销。

    刚才那是成才放的空枪他是为了救我。许三多有些惆怅地说。袁朗连忙安慰道:没人能抓住那只猴子的我对他有信心。

    说话间又是一声枪响强烈的探照灯应声碎裂了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许三多知道这一枪又是成才的杰作。

    丛林里成才在敌军的追堵下奔跑着他刚打倒前面冒出的一个敌军子弹已经没有了就在他换弹匣的间隙用握着的弹匣又打倒了扑上来的一名敌军然后蹲在地上一枪一个地收拾着从黑暗里扑上来的人影。一匣子弹打完了他迅掏出了手枪手枪快打完的时候他意识到需要夺路奔逃可刚跑开两步忽然想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支狙击步枪他没有多想便回身一扑一个翻滚在枪弹攒射中捡起了他那心爱的步枪可他刚要站起就被冲上来的一名敌军砸倒在了树下。那敌军显然是想抓个活的冲着成才就扑了过来成才一脚将他踢翻跃了起来接着往前不顾遮掩地奔逃而去。显然他是受了伤了奔跑中他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

    快跑到丛林的边缘时成才终于听到了河水的咆哮声他静静地听了听听到了四下都是人的说话声这时他反而露出了一丝轻松他猛地一冲冲出了丛林。

    一辆装甲车这时从十几米开外朝他开来强烈的车灯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没有犹豫的工夫也没有装弹的工夫车子从成才身边经过时成才身子一闪就跃到了车上只见他枪托一横就砸得那名弹正上膛的射手叮当一声翻进了车舱里转身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身后的枪声随后又响成了一片。

    成才在奔跑中看到了前边的河流一艘快艇正打着灯光往前驶来。

    成才在奔跑中把枪背好一边摘下了头盔上的夜视镜毫不犹豫地从山涧上往河里跳去。

    袁朗三个已经在枪声中出现在了小镇的中心。他们一边装模作样地晃动着手里的电筒给那些从他们身边跑过的守军胡乱地指路一边照射着那些待或射击中的火力点、仓库、营房和帐篷将他们一一地记在脑子里。

    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指挥所。吴哲对袁朗说道。

    袁朗看了看提醒道:你的身后吴哲停车最多的地方。

    吴哲转头一看身后的那排车辆后果然灯火通明一个中校正在门口对着一名上尉咆哮着那正是托扬和乌里扬诺夫。

    应该是没错了那位上尉我认识。许三多肯定道。

    吴哲随即笑了:s任务完成y任务呢?

    袁朗停了脚步说:攻击的话我们会成为所有人围攻的目标。也许就是前功尽弃。

    吴哲素来知道袁朗的意图但他说:不攻击对不起成才给我们制造的这场混乱。

    许三多也补充道:攻击也许能减轻成才那边的压力。

    最后这个理由也许是真的打动了袁朗他对他们点点头不再犹豫。

    而这时的托扬还在指挥所前边对着乌里扬诺夫怒他命令乌里扬诺夫:无论如何我要你抓到那名狙击手并且弄清他那三名同伴的下落!

    乌里扬诺夫无奈地摊开手:可是他从山涧上跳下去了。

    你是要告诉我他自杀了吗?

    我只知道如果我让我的士兵从那地方跳下去他们会说你疯了吗?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了托扬的面前他没有多想就上了车子一边还气愤愤地说:没有比这几个人更危险的了无畏而理智你想想他也许就在你的身边可你一无所知……而托扬没有想到的是吴哲这时就在他的身边。

    吴哲对托扬说了一声:多谢美誉中校同志。

    说着手里的消音手枪轻轻地响了一下然后顺手一推把托扬推下了车子。车里的许三多也几乎同时地举起了手里的微声手枪将站着的乌里扬诺夫打出了白烟。

    警报!

    托扬看着许三多他们开去的车子对乌里扬诺夫吼道。

    可是中校您已经阵亡了!乌里扬诺夫说道。

    托扬才现了自己身上冒着的白烟。但他的愤怒没有停下他依旧地吼道:每支队都来杀我一次难道我要死三十一次吗?警报!

    说着他自己掏枪鸣枪示警直至放光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

    指挥所和军营里的士兵们蜂拥而出朝那辆疾驰而去的军车追赶而去。

    看着后来的追兵袁朗手里的机枪如割草一般。

    他说我们的阵地指挥官违规了这笔账怎么算?

    而吴哲却一脸的笑意他说能把他气成这样我深感荣幸。

    望着前边正在关上的大门吴哲忽然苦笑了他说现在有些后悔了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吴哲话声刚落许三多大声喝道:坐好!他猛地一下加车子便撞开了铁门。剧烈的震动牵动了整条铁丝网上密布的各式照明雷、眩光雷、信号雷守军们顿时尝到了自己埋下的苦果在一片比白昼还亮十倍的辉煌中掩住了眼睛。

    许三多他们的车子也歪歪斜斜地翻在了路沟里但他们三个早在车翻之前跳到了地上。许三多对身后追来的越野车伸手摔出了个什么半空里马上炸开了个小太阳越野车紧急一刹停下了。司机揉着眼大骂着跳了出来。

    袁朗有些奇怪:许三多你扔的什么?

    炫光弹呀!

    袁朗愣了一下:咱们这趟没配那个!

    许三多嘻嘻一笑:是我刚才摸到的那个地雷。

    眨眼间三人消失在了丛林中。

    整个丛林于是像疯了一般:天上是轰轰作响的直升机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战车河上是飞奔的快艇还有不时爆出的激烈的枪声……

    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一个白昼了。

    守军和参赛者都和开赛时一样进入了白热化。

    自昨夜开始的奔逃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消耗了。袁朗三人在丛林中跌跌撞撞的显得更加狼狈更加衣衫褴褛了。

    惟一的安慰是枪声已经自他们背后传来。

    许三多跃过一条沟坎时两腿一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袁朗和吴哲几乎同时把他拉了起来。看看许三多没事袁朗嘘了口气他说:Z任务战场救护……就是前边那片空地了。

    这时的吴哲几乎是没了气力了他说:这是最后……最后一个任务了。

    三人连扶带挟走过了那片空地真正激烈的交战已经被扔在后边了。这里突然显得十分的平静。

    不远处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不是需要救护的“伤员”那是真正需要救护的成才他的身体似乎一个路标在指示着最后一个任务的方向。许三多扑过去将他翻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好久成才才睁开了眼睛他说我没死我只伤不残只睡了一会。

    吴哲迅掏出了急救包但成才反而坐了起来他说:帮我起来。

    四个人蹒跚地走向眼前那条不长但却显得异常艰难的路。

    丛林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伤员一名女伤员正烦躁地看着丛林边的通道看见许三多他们时她雀跃了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可算是来了!她对另外的伤员们喊道。

    旁边的伤员劝她还是躺下来吧他们不相信她的话。

    女伤员只好躺下然后在自己的身上精心地洒着红药水。

    她说:我希望来的是个小伙子。

    他们当然都是小伙子。有人起哄道。

    女伤员说:最好不要色迷迷的。

    他们当然都会色迷迷的。又有人说道。

    可许三多他们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来救他们的竟是四个不复人形的人他们摇摇晃晃的好像连自己都保不住了。但他们一蹲下就默不作声地掏出了医药包开始救护了起来。

    许三多摊上的就是那个女伤员这让他觉得有些局促他剥开了一片口香糖送过去恨不得把头扎进医药箱里。

    那女伤员竟没有马上接住她问他:这是什么?

    许三多说:我们特制的口香糖含有强效的止痛剂可以让您忘记自己的伤痛。

    女伤员却说:可是我没有什么伤痛!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已有些昏沉的年轻男子又看看那边的成才。成才是躺在地上给另一个名义上的伤员包扎的。

    女伤员拿着口香糖觉得不可理解。她不相信。

    她说有这种药你们自己怎么不吃?你们不知道痛吗?

    许三多苦笑着:我们得比赛不能麻醉自己。我们不是伤员。

    女伤员差点喊叫起来:你居然认为你们不是伤员?

    许三多说:您不明白军人的规则。吃了它吧。

    那女伤员犹豫着让许三多把口香糖送进她的嘴里。

    她说你们到底走过什么样的路程?

    许三多微笑了路程这两个字让他心动他说没什么。今天是我当兵的四年零八个月零十一天我当了四年零八个月零十一天的兵这不过是说我有四天时间用在这里了不过如此。

    女伤员迷惑了:您在说什么?

    许三多说:我说我们走的就是跟别人一样的路。

    女伤员说:不用这样拼命的把别人扔下多远才能满足你们的自尊心?

    许三多说:扔下?不我们是最后一个我们只是不想赶成最后一个。

    女伤员的眼睛瞪大了:最后一个?你疯了?你们从昨天开始就抢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难道你们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后一个?

    许三多愣了一下他看一下袁朗袁朗正在一个孩子的耳边低声抚慰看起来不像个军人而更像慈父。

    于是许三多对那女伤员微笑着他说:现在这不重要了。

    那片麻醉剂带来的睡意让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伤员们迅有了睡意她强打着精神看着许三多问道:您是哪国人?

    许三多说:1e’sLiberationarmy.

    说完他用中文又说了一遍: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许三多看着她渐渐睡去再去看看成才成才对他做了个鬼脸。他看看吴哲吴哲对他耸耸肩。他看看袁朗袁朗放下抱在手上的那个孩子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他像我儿子。四个人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孩子。

    随后他们相互地扶持着站在了一起看看头上那片蓝蓝的天空袁朗掏出了信号枪许三多几个会意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在袁朗持枪的手上一绿色的信号弹随后悠悠地飞上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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