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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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到家，屋里没有人。玫玫依旧在育红班由老师照顾着，妈妈还在上班。潇潇要到十五考试，十七八才放假。至于爸爸，听他说今年不回老家，就不准备休年假了。
小包算了下过年的时间，顿时觉得无聊起来。看看钟表，才两点半，就出门去找王运富谈下自己的“小生意”！
小包和老王约定给弄来自行车2000辆，缝纫机2000台，手表5000只，滑板车3000只，货款总额一共119万。
这是小包空间里的几乎所有存货。除了洗衣机设备外，手表还剩下4000只，墨镜和轮滑鞋外，就没有了其它东西。
王运富被交易数额吓了一跳，立刻担心出事起来。小包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交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也赚的够多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王运富开始打电话联系汉口那边的朋友，叫带着钱过来拉货，欠钱免谈。
晚上六点开始，周利的所在仓库大院里，来到车辆有二十多辆，小包早已把周利支开，一群群工人开始装货，王运富带着人清点发货、收款。忙到九点，王运富自己只搞到200辆自行车，300台缝纫机，没有搞到手表，连滑板车也被来人一扫而空，各单位的车辆和乱糟糟人走了，王运富从后面的帆布下又找出一堆纸箱子，会计惊讶地问：这是咱们留的货？
清点一下，4000只手表啊！够应付几个朋友的需要了。王主任叫人装车，叫会计把两大半麻袋钱抬着装上车，就一路回去了。
小包没有参加他们的分赃大会。在九点多，等周利回来后，对他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和外面联系了，也不要在家住，今晚搞得太热闹，肯定有人来查，今后咱们不搞这些小买卖了。你想个路子，和街道联系一下，咱们开个正经门面，修个自行车、开个小卖部什么的都行。
周利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天下午抢你的四个人想给你赔罪，请你吃顿饭。
小包说：我不会去的，他们已经得到惩罚，我也不计较了。他们伤的怎么样？
周利轻描淡写说：那只手可能废了，其余的养一段时间能恢复的。心说：真狠啊！手背整个陷下去，大片粉碎性骨折，这得多大力量啊！
小包说：是你的手下？怎么搞这种事？要是进去了，一牵连就是一大片。
周利说：他们不是我这边的，以前干过两场架，算是熟人。
我可是老实人，谁也别牵扯上我。小包说。要是医药费不够，我再给两千。
不用了，我给解决。周利很郁闷，你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好不好？
小包说：现在回去肯定被问来问去的。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躺在被窝，小包问：你是什么学历毕业？以后准备怎么办？
周利说：高中没读完。等着铁路上招工，还能怎么样？
你想继续上学吗？我说，考个正经的大学。小包真的想帮周利一把。
上大学？我这材料，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最近就会恢复考试入学的，你要不试试，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给你复习资料，你先试着看看，不会就找我，明年这个时候，保证你坐在大学教室里。
我基础太差，初中的成绩也不是多好！
你还有一年时间拼一下，缺什么学习资料我给你安排，生活方面我保证不会让你饿着。
周利好一阵没有说话，最后说：这段时间我也赚了三千多块，抵上小青工十年工资了，我听你的，谢谢你小包！
小包欣慰地说：我给你准备学习资料，你可以去学校找我。也可以去家里找我，我把你当哥哥看，希望以后你能帮到我。
小包困意上来，迷糊着睡去。周利却是毫无睡意，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淌下来。
小包第二天一早起来，和周利在街上吃了热干面和馄饨，周利还给老醉猫带了一些回去。罗小伟姚军杨涛三个游荡了过来。小包说：走！咱们练练轮滑。叫杨涛背上一麻袋空酒瓶，几个人人来到公园的广场上。
几个人套上鞋子，小包把酒瓶摆了一溜，说：这是花样轮滑，不能把瓶子碰倒，还要在一分钟内穿插过每一个空隙。谁先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节奏？见大家不知道怎么做，小包说：还是我先来吧！把手表交给罗小伟看时间，自己高速滑进瓶子丛林。只见小包的两腿交叉晃动，双脚不停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四个人看得呆了，这双鞋子还能这么玩儿？
小包回到罗小伟跟前，这家伙，竟然忘记看时间了。小包说：要是有音乐伴奏就好了，起码有节奏感。心里却说：还是得加快播放机的生产速度啊！
广场上的游人渐渐多起来，就有人围观几人的表演。杨涛接连出错，碰倒四个瓶子。周利三个人瓶子是避开了，速度却慢了很多。小包看着表，他们一轮滑下来，用了三分多钟。
有踩着滑板车的小伙子过来，想在广场人群面前嘚瑟一下，来了一看，一圈人大呼小叫的叫好。近前一看，哎哟！人家又玩新玩意儿啦！认识周利的就凑上来问：周哥，这种鞋子哪有卖的？多少钱一双？
周利得到小包的指示，不再接受任何订货，就说：自己买的，是外面弄过来的，60块一双。要不要？
这个价格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个小青年红了脸，踩着滑板车走了。
小包见四个人的热情调动了起来，就和周利扬扬手，滑行着离开了。
来到青山商场，找到王运富，他俩还在清点一捆捆钞票。没有百元大钞的时代很无奈，一千元一扎，十扎一捆才一万块，数了近130多捆，还有一堆散钱。先前给王运富的货，都留有利润，现在把会计也牵扯进来小包就觉得不爽。按照王主任的想法，这次的交易，青山商场能从中赚取20万的差价，这么大的交易额，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抗住的，必须找合作伙伴，于是，担任会计的党组书记的老婆，就必然成了同盟伙伴。
最后的4000只手表，商场留下1000只，其余的按120块一只转手给了汉口的商场。不费事，就赚了4万。早上来拉货的人还给两位捎来一堆礼物，足够两家过个肥年。
王运富问清来人是小包后，才谨慎地开门，会计在清点完钞票后，在纸上记录下数字，对王主任说了几句话，就扭着腰走了。临走还注意地看了小包一眼。
小包面无表情，说：点清了吗？
王运富说：算清了！你的货款连最后那4000只表，一共应该付你159万，这里有162万5千4百元，你点一下。
王运富从边上把零散的钞票扒拉过去，又拿走三整捆。这是他们白手拿鱼获得的，除了这3万多块钱外，仓库里里还有缝纫机自行车几百两，手表1000只，都是纯利润。背后的隐藏人情利润更是叫王运富能笑醒。小包把钱装进背包，还有部分装进墙边的麻袋，绑上带来的小拉车，说：咱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你答应的酒我也不要了。你不该胡乱把人牵连进来，以后要是听说你这边扯上我的名字... ...小包没有再说话，拉着小车走了。
王主任笑了一下，小孩子脾气，害怕牵连到背后的人物，威胁谁呢？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小包刚才站的位置，一个脚印直接在光滑的水磨石地板上凹陷，至少有5毫米深，边缘非常齐整。
小包走出商场大门，手中空空荡荡，背包也瘪了大半。坐上去厂前的公交车，小包还在后怕，自己这算不算是投机倒把？
来到劳动服务公司，找到宋厂长的办公室，老宋正好在，见到小包，厂长很高兴！问小包：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放假了？
小包说：放假了！厂里现在怎么样？年关了，还那么紧张吗？
哎呀！电饭煲已经卖到北京上海，咱们忙不过来啊！过年也得加班。你二叔对房子还满意吧？那一片，就只有那一间房子了，要是离你家远点，也能找个宽敞点的。宋厂长很歉意地说。
小包说：我来是找几套咱们搞的复习资料。我和你说，不要外传，你家有儿女想上大学的，也给弄一套，赶紧复习，不然来不及了。
宋厂长嘿嘿笑了：早准备了。
小包说：你知道新洗衣机厂地址在哪吗？我想去看看。宋厂长说：不用找，你顺着厂前大路，向南走一段路，路西的农田里一圈新建的平整土地，就是你说的洗衣机厂。你还说六一出产品呢？我看你怎么搞。
招聘通知贴了吗？报名的人多吗？小包问。
元旦就贴上了，我还报名竞选厂长呢！宋厂长有点恼火，咱在这边干得蒸蒸日上，你叫去搞什么洗衣机？
小包说：厂里现在生意这么火，又有宽裕的资金，你就没想着搞套生产线？
上哪去搞？咱们调查了，全国范围，这种电饭煲蝎子拉屎独一份啊！我是真不想去搞什么洗衣机。
小包说：我给你找来个生产线，你再安排场地，扩大电饭煲生产怎么样？
那得多少钱啊？宋厂长很紧张，可别被这个五分钱都计较的小财迷算计了。
小包说我问问吧，问清产能和价格，合着你要，合不着你就不要。你叫人拿书去了没有啊？
啊！你要多少套，我这儿就有。说着从文件柜里拿出五个大纸包，说：这是五套，准备送人的。
小包装进背包，说：多少钱？我给你！
臭小子，拿去吧！我还有事，你在这里吃饭不？
小包说：饭就不吃了，我去找沈书记。
小包到家，屋里没有人。玫玫依旧在育红班由老师照顾着，妈妈还在上班。潇潇要到十五考试，十七八才放假。至于爸爸，听他说今年不回老家，就不准备休年假了。
小包算了下过年的时间，顿时觉得无聊起来。看看钟表，才两点半，就出门去找王运富谈下自己的“小生意”！
小包和老王约定给弄来自行车2000辆，缝纫机2000台，手表5000只，滑板车3000只，货款总额一共119万。
这是小包空间里的几乎所有存货。除了洗衣机设备外，手表还剩下4000只，墨镜和轮滑鞋外，就没有了其它东西。
王运富被交易数额吓了一跳，立刻担心出事起来。小包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交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也赚的够多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王运富开始打电话联系汉口那边的朋友，叫带着钱过来拉货，欠钱免谈。
晚上六点开始，周利的所在仓库大院里，来到车辆有二十多辆，小包早已把周利支开，一群群工人开始装货，王运富带着人清点发货、收款。忙到九点，王运富自己只搞到200辆自行车，300台缝纫机，没有搞到手表，连滑板车也被来人一扫而空，各单位的车辆和乱糟糟人走了，王运富从后面的帆布下又找出一堆纸箱子，会计惊讶地问：这是咱们留的货？
清点一下，4000只手表啊！够应付几个朋友的需要了。王主任叫人装车，叫会计把两大半麻袋钱抬着装上车，就一路回去了。
小包没有参加他们的分赃大会。在九点多，等周利回来后，对他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和外面联系了，也不要在家住，今晚搞得太热闹，肯定有人来查，今后咱们不搞这些小买卖了。你想个路子，和街道联系一下，咱们开个正经门面，修个自行车、开个小卖部什么的都行。
周利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天下午抢你的四个人想给你赔罪，请你吃顿饭。
小包说：我不会去的，他们已经得到惩罚，我也不计较了。他们伤的怎么样？
周利轻描淡写说：那只手可能废了，其余的养一段时间能恢复的。心说：真狠啊！手背整个陷下去，大片粉碎性骨折，这得多大力量啊！
小包说：是你的手下？怎么搞这种事？要是进去了，一牵连就是一大片。
周利说：他们不是我这边的，以前干过两场架，算是熟人。
我可是老实人，谁也别牵扯上我。小包说。要是医药费不够，我再给两千。
不用了，我给解决。周利很郁闷，你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好不好？
小包说：现在回去肯定被问来问去的。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躺在被窝，小包问：你是什么学历毕业？以后准备怎么办？
周利说：高中没读完。等着铁路上招工，还能怎么样？
你想继续上学吗？我说，考个正经的大学。小包真的想帮周利一把。
上大学？我这材料，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最近就会恢复考试入学的，你要不试试，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给你复习资料，你先试着看看，不会就找我，明年这个时候，保证你坐在大学教室里。
我基础太差，初中的成绩也不是多好！
你还有一年时间拼一下，缺什么学习资料我给你安排，生活方面我保证不会让你饿着。
周利好一阵没有说话，最后说：这段时间我也赚了三千多块，抵上小青工十年工资了，我听你的，谢谢你小包！
小包欣慰地说：我给你准备学习资料，你可以去学校找我。也可以去家里找我，我把你当哥哥看，希望以后你能帮到我。
小包困意上来，迷糊着睡去。周利却是毫无睡意，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淌下来。
小包第二天一早起来，和周利在街上吃了热干面和馄饨，周利还给老醉猫带了一些回去。罗小伟姚军杨涛三个游荡了过来。小包说：走！咱们练练轮滑。叫杨涛背上一麻袋空酒瓶，几个人人来到公园的广场上。
几个人套上鞋子，小包把酒瓶摆了一溜，说：这是花样轮滑，不能把瓶子碰倒，还要在一分钟内穿插过每一个空隙。谁先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节奏？见大家不知道怎么做，小包说：还是我先来吧！把手表交给罗小伟看时间，自己高速滑进瓶子丛林。只见小包的两腿交叉晃动，双脚不停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四个人看得呆了，这双鞋子还能这么玩儿？
小包回到罗小伟跟前，这家伙，竟然忘记看时间了。小包说：要是有音乐伴奏就好了，起码有节奏感。心里却说：还是得加快播放机的生产速度啊！
广场上的游人渐渐多起来，就有人围观几人的表演。杨涛接连出错，碰倒四个瓶子。周利三个人瓶子是避开了，速度却慢了很多。小包看着表，他们一轮滑下来，用了三分多钟。
有踩着滑板车的小伙子过来，想在广场人群面前嘚瑟一下，来了一看，一圈人大呼小叫的叫好。近前一看，哎哟！人家又玩新玩意儿啦！认识周利的就凑上来问：周哥，这种鞋子哪有卖的？多少钱一双？
周利得到小包的指示，不再接受任何订货，就说：自己买的，是外面弄过来的，60块一双。要不要？
这个价格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个小青年红了脸，踩着滑板车走了。
小包见四个人的热情调动了起来，就和周利扬扬手，滑行着离开了。
来到青山商场，找到王运富，他俩还在清点一捆捆钞票。没有百元大钞的时代很无奈，一千元一扎，十扎一捆才一万块，数了近130多捆，还有一堆散钱。先前给王运富的货，都留有利润，现在把会计也牵扯进来小包就觉得不爽。按照王主任的想法，这次的交易，青山商场能从中赚取20万的差价，这么大的交易额，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抗住的，必须找合作伙伴，于是，担任会计的党组书记的老婆，就必然成了同盟伙伴。
最后的4000只手表，商场留下1000只，其余的按120块一只转手给了汉口的商场。不费事，就赚了4万。早上来拉货的人还给两位捎来一堆礼物，足够两家过个肥年。
王运富问清来人是小包后，才谨慎地开门，会计在清点完钞票后，在纸上记录下数字，对王主任说了几句话，就扭着腰走了。临走还注意地看了小包一眼。
小包面无表情，说：点清了吗？
王运富说：算清了！你的货款连最后那4000只表，一共应该付你159万，这里有162万5千4百元，你点一下。
王运富从边上把零散的钞票扒拉过去，又拿走三整捆。这是他们白手拿鱼获得的，除了这3万多块钱外，仓库里里还有缝纫机自行车几百两，手表1000只，都是纯利润。背后的隐藏人情利润更是叫王运富能笑醒。小包把钱装进背包，还有部分装进墙边的麻袋，绑上带来的小拉车，说：咱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你答应的酒我也不要了。你不该胡乱把人牵连进来，以后要是听说你这边扯上我的名字... ...小包没有再说话，拉着小车走了。
王主任笑了一下，小孩子脾气，害怕牵连到背后的人物，威胁谁呢？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小包刚才站的位置，一个脚印直接在光滑的水磨石地板上凹陷，至少有5毫米深，边缘非常齐整。
小包走出商场大门，手中空空荡荡，背包也瘪了大半。坐上去厂前的公交车，小包还在后怕，自己这算不算是投机倒把？
来到劳动服务公司，找到宋厂长的办公室，老宋正好在，见到小包，厂长很高兴！问小包：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放假了？
小包说：放假了！厂里现在怎么样？年关了，还那么紧张吗？
哎呀！电饭煲已经卖到北京上海，咱们忙不过来啊！过年也得加班。你二叔对房子还满意吧？那一片，就只有那一间房子了，要是离你家远点，也能找个宽敞点的。宋厂长很歉意地说。
小包说：我来是找几套咱们搞的复习资料。我和你说，不要外传，你家有儿女想上大学的，也给弄一套，赶紧复习，不然来不及了。
宋厂长嘿嘿笑了：早准备了。
小包说：你知道新洗衣机厂地址在哪吗？我想去看看。宋厂长说：不用找，你顺着厂前大路，向南走一段路，路西的农田里一圈新建的平整土地，就是你说的洗衣机厂。你还说六一出产品呢？我看你怎么搞。
招聘通知贴了吗？报名的人多吗？小包问。
元旦就贴上了，我还报名竞选厂长呢！宋厂长有点恼火，咱在这边干得蒸蒸日上，你叫去搞什么洗衣机？
小包说：厂里现在生意这么火，又有宽裕的资金，你就没想着搞套生产线？
上哪去搞？咱们调查了，全国范围，这种电饭煲蝎子拉屎独一份啊！我是真不想去搞什么洗衣机。
小包说：我给你找来个生产线，你再安排场地，扩大电饭煲生产怎么样？
那得多少钱啊？宋厂长很紧张，可别被这个五分钱都计较的小财迷算计了。
小包说我问问吧，问清产能和价格，合着你要，合不着你就不要。你叫人拿书去了没有啊？
啊！你要多少套，我这儿就有。说着从文件柜里拿出五个大纸包，说：这是五套，准备送人的。
小包装进背包，说：多少钱？我给你！
臭小子，拿去吧！我还有事，你在这里吃饭不？
小包说：饭就不吃了，我去找沈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