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形势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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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小镇最繁华热闹的长街也是漆黑的。
杜傲、路小佳坐在马奔，朝长街另一头无边风沙中而去，他们要赶往万马堂。
没有纵马狂奔，因为他们并不着急。
除了长街，一直沉默的两人才开始对话。
杜傲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小佳沉声道：“你的判断一向很正确，但这次却出错了。”
杜傲皱眉道：“丁乘风没有来？”
如果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必定大吃一惊。
丁乘风何许人也，江湖公认的武林十大剑客之一。
一些人认为丁乘风的剑术未必能名列武林前十，而且与人交手的战绩并不算太多，最显眼的一战也不过是与‘夺命剑客’荆无命一战，战成平手而已。
纵然如此，任谁也得承认，丁乘风的剑术绝对是当世最顶尖的一撮。
丁乘风享誉武林，却并非是因为他的剑术，而是因为他是个非常公正严明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十分公道，令人挑剔不出任何毛病，而且任何一件复杂的事情，他都可以利用他的智慧轻而易举得到解决。
试想一下，这样一个有极高身份地位的人，又能做到这一步，又有谁不尊敬佩服他呢？
目空一切的荆无命也愿意将他视作朋友，可以想象丁乘风是多么出色的人。
路小佳笑了笑道：“看来你还不笨！”
杜傲沉声道：‘那封信一定送到丁家庄去了，纵然丁乘风没有收到，也被丁家其他人收到了。’
路小佳道：“这也是我的判断，但是不管这封信被谁收到，也都会落在他老人家的手上。”
若有人听到路小佳的这一番话，也很惊讶。
他老人家，桀骜不驯，性情偏激的路小佳，竟然会用这样的话语形容别人。
杜傲一点也不惊讶，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全身一震。
路小佳也发现了杜傲的变化，目中射出精芒，道：“你已想到了？”
杜傲长长吐了口气道：“丁乘风一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他是真正的君子，而丁家庄也在他的家规之下，十分严厉，所以他的儿子女儿，都是很有本事却守规矩的人，但丁家庄有三个人是例外的。”
丁乘风有三子七女。
都是非常出类拔萃的人，七女其中六女已嫁人，只有三子一女未婚。
三子分别是丁灵鹤、丁灵甲、丁灵中，最小的女儿则叫丁灵琳。
路小佳双手攥紧，沉声道：“那三个人？”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仔细听就能听得出有些紧张。
杜傲道：“第一个当然是你姑姑丁白云，你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妹妹，自然要宠爱一些。第二个当然是你妹妹丁灵琳，他的年纪最小，丁家庄上下都宠爱她，而且你姑姑也对她非常疼爱，所以她才无法无天，什么时候都敢做。”
路小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本来有些冷，但现在有些暖。
路小佳见过丁灵琳，他很喜欢这个妹妹。
路小佳道：‘第三个人呢？’
杜傲沉声道：‘丁灵中，你父亲对他虽然一向要求严苛，他也一向聪明，可毕竟他是你姑姑的儿子，爱屋及乌的情况下，自然多一分疼爱，也使得他的胆子最大，更何况那封信是指名道姓要丁白云收的。’
路小佳手脚冰凉。
这番话的意思，路小佳当然明白。
丁灵中是丁白云真正的儿子，既然是丁白云的信，丁灵中收下自然也无妨，看了也不会有人怪罪他。
路小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收信的人，极有可能是丁灵中，丁灵中极有可能来了？”
杜傲叹息道：“极有可能，或许是丁灵琳！”
这也的确极有可能。
又过了好一会儿，杜傲慢慢道：“如果是丁乘风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以他的智慧以及威望，必然能劝说住白云仙子，也必定会给叶开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
路小佳不否认。
任何人听到也都不会否认的。
丁乘风做事公道，这也是公认的。
丁乘风现在已六十，迄今为止从未做过一件不公道的事。了解他的人，都很佩服他。
“如果是丁灵琳来了，那也不错。”
“不错？”
杜傲道：“丁灵琳至少不会对付你我，甚至会帮我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据说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叶开了。”
路小佳脸色不好，显然他不喜欢叶开——或许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喜欢上一个浪子！
杜傲脸色忽然沉了下去，道：“如果是丁灵中来了，那么叶开、傅红雪死的机会就很大，因为丁灵中绝不可能让叶开、傅红雪杀了他的母亲，而且叶开、傅红雪也不可能杀了丁灵中。”
路小佳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因为丁灵中也是白天羽的儿子。
这是个秘密，现在已有不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叶开就已知道。
路小佳忽然有些头疼，不想去想了，但很快又收回心神，沉声道：“这是你的失算，还有一件事你或许想不到。”
“什么事？”
路小佳沉声道：“马空群或许还有其他的底牌，而这个底牌，正是他默许你逼走魔师宫的原因。”
杜傲神色平静。
路小佳道：‘你不惊讶？’
杜傲淡淡一笑道：“这不值得惊讶。”
“不值得惊讶？”
杜傲道：“我、丁白云、柳东来、叶开、傅红雪、马空群、你、强望生、由蚩敌、花解语，都因为魔师宫的人牵扯到了一切，但我们这些人牵连其中各有目的！虽然我们可以具体分为两派人马，一派是以叶开、傅红雪为主的报仇人马，一派则以马空群、丁白云等为首的斩草除根人马。可事实上除开这两派以外，其中又还有诸多的派别。”
丁白云在听。
“譬如我虽然帮叶开、傅红雪，但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仇怨，因为在我看来这件事情除了他们这些当事人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插手，所以我只会给他们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叶开、傅红雪虽然要报仇，可他们报仇的想法不一样，可是我们这些人却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对默契的同盟！”杜傲道：‘丁白云、马空群自然是因为斩草除根，所以联系到了一起，可丁白云却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或多或少也与他们偏移了不少，但追根究底，因为这主要矛盾的存在，所以他们也紧密联合在了一起！所以这中间唯一不太搭的正是魔师宫的花解语、强望生、由蚩敌！’
“什么意思？”
杜傲淡淡道：“原本这里的主题是复仇与斩草除根，可他们一来，却将主要的矛盾发生了变化！因为昔年蒙元帝国以及魔师庞斑的原因，大明上上下下对魔师宫都颇为防备，防止再一次被入侵，如此一来，主要矛盾自然也就发生了转移，所以无论丁白云也好，马空群也罢，还是暗中谋划万马堂的云在天等人也好，第一想法就是先将魔师宫的人排除在外，只有将魔师宫排除了，主要矛盾才会发生变化。”
杜傲甚至作出了一个总结，道：“想要解决一件事情，就需要抓住一件事情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在主要矛盾面前，次要矛盾就可以暂时压下，对于所有大明人士来说，魔师宫是主要矛盾，所以他们才能压下自己的矛盾，如今魔师宫走了，次要矛盾就成了主要矛盾。一旦次要矛盾变成了主要矛盾，其他的矛盾就会滋生出来，人心也就各异，马空群这个时候自然会想着如何保住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而来的基业。”
路小佳完全明白了。
“所以马空群你猜测出马空群一定有后手，如果没有后手，那么他也不会赶走魔师宫的人。因为对于马空群来说，无论怎么着做，都是保全自己的基业与性命。”
“是的。”杜傲道：“马空群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这样的人万事都以自己为先。”
路小佳第一次露出佩服之色，道：“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这样性情的人，还能一直活到现在。”
杜傲笑了笑，道：“我也只不过贪花好色而已。”
路小佳冷冷道：“这江湖上又有几件事不是女人引起的呢？你能活到现在，证明你的确有本事，特别是你创造出来的这套理论，实在堪称绝妙。”
杜傲纠正道：‘我也不过拾人牙慧而已，这套矛盾论并非我创造出来的，而是别人创造出来，我只不过拿来运用而已。’
路小佳本不打算问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创造的。”他也非常好奇，他认为这的确是一个奇人。
月华下。
路小佳忽然发现杜傲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
杜傲的神情居然说不出的庄重肃穆，乃至于虔诚，目光之中甚至出现了一种狂热的崇拜之色。
路小佳简直呆住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情绪竟然会出现在杜傲的身上，他实在想不出杜傲这种人，居然也会狂热的崇拜一个人。
薛衣人！
路小佳忽然想到这个名字，难道创造出这个理论的，是薛衣人吗？
他不敢相信。
杜傲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那是一个古往今来，前所未有，未来也不会有的伟大之人，纵然跨越时空，跨越宇宙，也不可能再出现像他那样的伟人了。”
路小佳前所未有的动容。
他知道杜傲是多么骄傲的人，他实在想不到杜傲竟然会用这一番话来形容一个人。
过了好半晌，路小佳才道：“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杜傲沉默了一阵，摇头道：“我不配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有他那么博大的胸怀，我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么渊博的智慧，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我只不过是他虔诚且令他丢脸的信徒而已。”
这是杜傲发自肺腑的言语。
发自肺腑的言语最能震撼人心。
路小佳真被震撼住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得出杜傲言辞之中形容之人是什么样子的。
路小佳永远也想不到，没有见过他的人，又怎么能想象得到他的伟大。
杜傲也想象不到。
因为杜傲没有见过他，可纵然没有见过他，但他的伟大却是已是他所知道最大的伟大，无人能超越的伟大。
见过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伟大。
他的离开，十数亿人同哭，这种伟大，又有什么人比得上呢？
杜傲向来很冷静，可心里却也忍不住掀起狂风骤雨，惊涛骇浪，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回到了原本的问题上：“马空群的后手是什么？”
路小佳也过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我瞧见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人。”
“什么人？”
路小佳说出那个名字，杜傲脸色也变了。
夜已深。
小镇最繁华热闹的长街也是漆黑的。
杜傲、路小佳坐在马奔，朝长街另一头无边风沙中而去，他们要赶往万马堂。
没有纵马狂奔，因为他们并不着急。
除了长街，一直沉默的两人才开始对话。
杜傲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小佳沉声道：“你的判断一向很正确，但这次却出错了。”
杜傲皱眉道：“丁乘风没有来？”
如果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必定大吃一惊。
丁乘风何许人也，江湖公认的武林十大剑客之一。
一些人认为丁乘风的剑术未必能名列武林前十，而且与人交手的战绩并不算太多，最显眼的一战也不过是与‘夺命剑客’荆无命一战，战成平手而已。
纵然如此，任谁也得承认，丁乘风的剑术绝对是当世最顶尖的一撮。
丁乘风享誉武林，却并非是因为他的剑术，而是因为他是个非常公正严明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十分公道，令人挑剔不出任何毛病，而且任何一件复杂的事情，他都可以利用他的智慧轻而易举得到解决。
试想一下，这样一个有极高身份地位的人，又能做到这一步，又有谁不尊敬佩服他呢？
目空一切的荆无命也愿意将他视作朋友，可以想象丁乘风是多么出色的人。
路小佳笑了笑道：“看来你还不笨！”
杜傲沉声道：‘那封信一定送到丁家庄去了，纵然丁乘风没有收到，也被丁家其他人收到了。’
路小佳道：“这也是我的判断，但是不管这封信被谁收到，也都会落在他老人家的手上。”
若有人听到路小佳的这一番话，也很惊讶。
他老人家，桀骜不驯，性情偏激的路小佳，竟然会用这样的话语形容别人。
杜傲一点也不惊讶，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全身一震。
路小佳也发现了杜傲的变化，目中射出精芒，道：“你已想到了？”
杜傲长长吐了口气道：“丁乘风一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他是真正的君子，而丁家庄也在他的家规之下，十分严厉，所以他的儿子女儿，都是很有本事却守规矩的人，但丁家庄有三个人是例外的。”
丁乘风有三子七女。
都是非常出类拔萃的人，七女其中六女已嫁人，只有三子一女未婚。
三子分别是丁灵鹤、丁灵甲、丁灵中，最小的女儿则叫丁灵琳。
路小佳双手攥紧，沉声道：“那三个人？”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仔细听就能听得出有些紧张。
杜傲道：“第一个当然是你姑姑丁白云，你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妹妹，自然要宠爱一些。第二个当然是你妹妹丁灵琳，他的年纪最小，丁家庄上下都宠爱她，而且你姑姑也对她非常疼爱，所以她才无法无天，什么时候都敢做。”
路小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本来有些冷，但现在有些暖。
路小佳见过丁灵琳，他很喜欢这个妹妹。
路小佳道：‘第三个人呢？’
杜傲沉声道：‘丁灵中，你父亲对他虽然一向要求严苛，他也一向聪明，可毕竟他是你姑姑的儿子，爱屋及乌的情况下，自然多一分疼爱，也使得他的胆子最大，更何况那封信是指名道姓要丁白云收的。’
路小佳手脚冰凉。
这番话的意思，路小佳当然明白。
丁灵中是丁白云真正的儿子，既然是丁白云的信，丁灵中收下自然也无妨，看了也不会有人怪罪他。
路小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收信的人，极有可能是丁灵中，丁灵中极有可能来了？”
杜傲叹息道：“极有可能，或许是丁灵琳！”
这也的确极有可能。
又过了好一会儿，杜傲慢慢道：“如果是丁乘风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以他的智慧以及威望，必然能劝说住白云仙子，也必定会给叶开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
路小佳不否认。
任何人听到也都不会否认的。
丁乘风做事公道，这也是公认的。
丁乘风现在已六十，迄今为止从未做过一件不公道的事。了解他的人，都很佩服他。
“如果是丁灵琳来了，那也不错。”
“不错？”
杜傲道：“丁灵琳至少不会对付你我，甚至会帮我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据说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叶开了。”
路小佳脸色不好，显然他不喜欢叶开——或许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喜欢上一个浪子！
杜傲脸色忽然沉了下去，道：“如果是丁灵中来了，那么叶开、傅红雪死的机会就很大，因为丁灵中绝不可能让叶开、傅红雪杀了他的母亲，而且叶开、傅红雪也不可能杀了丁灵中。”
路小佳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因为丁灵中也是白天羽的儿子。
这是个秘密，现在已有不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叶开就已知道。
路小佳忽然有些头疼，不想去想了，但很快又收回心神，沉声道：“这是你的失算，还有一件事你或许想不到。”
“什么事？”
路小佳沉声道：“马空群或许还有其他的底牌，而这个底牌，正是他默许你逼走魔师宫的原因。”
杜傲神色平静。
路小佳道：‘你不惊讶？’
杜傲淡淡一笑道：“这不值得惊讶。”
“不值得惊讶？”
杜傲道：“我、丁白云、柳东来、叶开、傅红雪、马空群、你、强望生、由蚩敌、花解语，都因为魔师宫的人牵扯到了一切，但我们这些人牵连其中各有目的！虽然我们可以具体分为两派人马，一派是以叶开、傅红雪为主的报仇人马，一派则以马空群、丁白云等为首的斩草除根人马。可事实上除开这两派以外，其中又还有诸多的派别。”
丁白云在听。
“譬如我虽然帮叶开、傅红雪，但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仇怨，因为在我看来这件事情除了他们这些当事人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插手，所以我只会给他们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叶开、傅红雪虽然要报仇，可他们报仇的想法不一样，可是我们这些人却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对默契的同盟！”杜傲道：‘丁白云、马空群自然是因为斩草除根，所以联系到了一起，可丁白云却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或多或少也与他们偏移了不少，但追根究底，因为这主要矛盾的存在，所以他们也紧密联合在了一起！所以这中间唯一不太搭的正是魔师宫的花解语、强望生、由蚩敌！’
“什么意思？”
杜傲淡淡道：“原本这里的主题是复仇与斩草除根，可他们一来，却将主要的矛盾发生了变化！因为昔年蒙元帝国以及魔师庞斑的原因，大明上上下下对魔师宫都颇为防备，防止再一次被入侵，如此一来，主要矛盾自然也就发生了转移，所以无论丁白云也好，马空群也罢，还是暗中谋划万马堂的云在天等人也好，第一想法就是先将魔师宫的人排除在外，只有将魔师宫排除了，主要矛盾才会发生变化。”
杜傲甚至作出了一个总结，道：“想要解决一件事情，就需要抓住一件事情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在主要矛盾面前，次要矛盾就可以暂时压下，对于所有大明人士来说，魔师宫是主要矛盾，所以他们才能压下自己的矛盾，如今魔师宫走了，次要矛盾就成了主要矛盾。一旦次要矛盾变成了主要矛盾，其他的矛盾就会滋生出来，人心也就各异，马空群这个时候自然会想着如何保住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而来的基业。”
路小佳完全明白了。
“所以马空群你猜测出马空群一定有后手，如果没有后手，那么他也不会赶走魔师宫的人。因为对于马空群来说，无论怎么着做，都是保全自己的基业与性命。”
“是的。”杜傲道：“马空群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这样的人万事都以自己为先。”
路小佳第一次露出佩服之色，道：“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这样性情的人，还能一直活到现在。”
杜傲笑了笑，道：“我也只不过贪花好色而已。”
路小佳冷冷道：“这江湖上又有几件事不是女人引起的呢？你能活到现在，证明你的确有本事，特别是你创造出来的这套理论，实在堪称绝妙。”
杜傲纠正道：‘我也不过拾人牙慧而已，这套矛盾论并非我创造出来的，而是别人创造出来，我只不过拿来运用而已。’
路小佳本不打算问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创造的。”他也非常好奇，他认为这的确是一个奇人。
月华下。
路小佳忽然发现杜傲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
杜傲的神情居然说不出的庄重肃穆，乃至于虔诚，目光之中甚至出现了一种狂热的崇拜之色。
路小佳简直呆住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情绪竟然会出现在杜傲的身上，他实在想不出杜傲这种人，居然也会狂热的崇拜一个人。
薛衣人！
路小佳忽然想到这个名字，难道创造出这个理论的，是薛衣人吗？
他不敢相信。
杜傲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那是一个古往今来，前所未有，未来也不会有的伟大之人，纵然跨越时空，跨越宇宙，也不可能再出现像他那样的伟人了。”
路小佳前所未有的动容。
他知道杜傲是多么骄傲的人，他实在想不到杜傲竟然会用这一番话来形容一个人。
过了好半晌，路小佳才道：“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杜傲沉默了一阵，摇头道：“我不配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有他那么博大的胸怀，我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么渊博的智慧，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我只不过是他虔诚且令他丢脸的信徒而已。”
这是杜傲发自肺腑的言语。
发自肺腑的言语最能震撼人心。
路小佳真被震撼住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得出杜傲言辞之中形容之人是什么样子的。
路小佳永远也想不到，没有见过他的人，又怎么能想象得到他的伟大。
杜傲也想象不到。
因为杜傲没有见过他，可纵然没有见过他，但他的伟大却是已是他所知道最大的伟大，无人能超越的伟大。
见过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伟大。
他的离开，十数亿人同哭，这种伟大，又有什么人比得上呢？
杜傲向来很冷静，可心里却也忍不住掀起狂风骤雨，惊涛骇浪，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回到了原本的问题上：“马空群的后手是什么？”
路小佳也过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我瞧见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人。”
“什么人？”
路小佳说出那个名字，杜傲脸色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