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悦容劫难逃风月 >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222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222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悦容劫难逃风月最新章节!

    中疑惑更深,他们两兄弟长得可一点也不像,那么……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萧晚风突然道:“悦容,我一直在等你问的问题,为何你反而绝口不提?”我眉头一挑,垂眸道:“为何你不问我,他是谁?”一个“他”似是而非,又心知肚明所指为何,我沉默许久不答,萧晚风问:“你是不想知道,不愿问,还是已经知道了,不忍问?”我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项,轻轻吻住了他的唇,以吻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若不想记忆变坏,就只能装傻充愣,人生难得糊涂,有时候傻一点也是福气。

    萧晚风是懂我的,不想知道而不愿问,知道了却不忍问,于我而言,两者皆有。

    肩拖一支鱼竿,手提一只竹篓,蔺云盖漫步朝小河塘踱步而来,见我站在河塘边,便笑道:“真巧啊悦容,你也来这里钓鱼?”桃源里的生活很悠闲,也很散漫,钓鱼就成了蔺云盖最喜欢的消遣,我回头对他笑笑:“不巧,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云盖先生的。”蔺云盖眼中精光一闪,而后趣味笑起,“悦容在此特意等我,想必有什么话想避开晚风来问我吧。”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总不会太累,但人际交往的第一步,总是由废话开始,于是我不急着询问,免得蔺云盖有心藏私,东南西北地侃侃而谈,诸如“这天真蓝”、“这水真绿”、“钓鱼真是个好消遣”……蔺云盖含笑看我,边厢附和。

    我见废话得差不多了,就不露痕迹地问:“云盖先生曾说晚风对你有恩,不知是何恩,以至于你这等世外高人如此不遣余力追随他?”蔺云盖上好鱼饵,将鱼竿外河塘中一甩,随口道:“滴水恩情涌泉相报,晚风于我有再造之恩,又有知己相惜之情,岂能不以生死相报。”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哦,先生是何时受晚风如此恩惠的?”蔺云盖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了,笑道:“时间太长久了,倒一时记不起来……悦容为什么问这个?”

    见他果然不愿坦言,我叹了一声,决定不再迂回打探了,道:“早前我离开长川城去大雍城祭祖时,中道遇见一位故友,那位故友与我说起一事,与先生相关。”蔺云盖手持鱼竿,依旧不动声色,“哦?什么事?”我淡淡道:“那位故友说,大约三十多年前,云盖先生不知因为何事得罪了玄宗宗主袁不患,那袁不患不惜自贬一代宗师之身份,千里追杀你,在紧要关头,有一人救了你。”蔺云盖神色一变,转瞬谈笑自如:“真有此事?老夫为何自己却不知,悦容别人听了什么妄人的妄言吧?”我轻笑出声,道:“悦容的那位故友便是袁不患的第二位高徒柳君侯,他为人虽是放荡,但从不诳语,他曾坦言相告,此事乃是他师尊袁不患亲口所言,请问云盖先生,若袁不患是妄人妄言,却不知何人才是真人真言?”

    一根鱼竿,竿上有线,线上有钩,钩上有饵,饵在水中漂,鱼在饵边游。

    张不张口,一念之间。

    忽而,线动,竿震,鱼儿上钩了。

    蔺云盖张口叹道:“诶,也罢,就不瞒你了,确实有此事。”说罢人就怔怔坐着,任由鱼竿在手中颤抖,神魂却不知去了哪里,钓鱼的人反像被鱼钩。我笑着提醒道:“先生,你该收线了,有鱼上钩。”蔺云盖唔了一声,急忙收线,竟是钓到一只肥肥的鳜鱼,我抚掌高兴道:“好极了,看来今晚能有美味鱼羹上桌了!”蔺云盖笑了笑,将鳜鱼放入竹篓,又将鱼饵挂上钩,甩入河塘内,道:“悦容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我想请问云盖先生,三十多年前就你的那个人是谁?”

    蔺云盖不语,我问:“是晚风?”蔺云盖依旧沉默,我再问:“袁不患说救你的那人与晚风长得极为神似,当真如此?”日光下,蔺云盖神色阴翳不定,仍是闭口不答。

    我的耐性也渐渐殆尽,语调失去平衡:“三十多年前,晚风还没出生,他如何救你!”

    吧嗒一声,鱼竿掉落在地,蔺云盖终于开口,低声道:“他……他不是晚风。”

    我忙追问:“他是谁?”

    蔺云盖面色肃整,神态浮现畏惧,“是……”

    就在刹那间,一道巨雷“轰——”横空劈响,天地转眼变色,本是碧蓝晴空已乌云滚滚,周遭飞沙走石,风驰乱草,森森哗然。

    蔺云盖的话语便被这雷声猝然打断,而后他凝望阴空,神色大变,面容惨白,仿佛濒临灭绝险境。许久,他躬身拾起地上的鱼竿和竹篓,有点惊慌失措道:“看来大雨将至,不再适合垂钓了。”起身欲走。我眼见到了口边的话又被他吞回去,心中焦急万分,忙追上一步,喊道:“云盖先生!”蔺云盖停住脚步,并未回身,只慎重道:“悦容,天道乾坤,命里有数,自有神定,我们肉眼凡胎断然不可窥测,否则必遭天谴,你若不想我死后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就别再问了。”

    我茫然不已,不懂蔺云盖何故突然变色,诸多胆战心惊,“我只想知道,那个人与晚风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蔺云盖的背脊挺得笔直,哽声道:“听我一劝吧悦容,为了你好,也为了晚风好,这件事你别再追究下去了,也千万别追着晚风问……若有这个心思的话,还不如多腾出时间陪伴晚风度过最后的人生,他……他时日无多了。”

    我只觉耳鸣嗡嗡,身子虚晃了几下,“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的人生,什么叫时日无多!”

    “老夫言尽于此了,你好自斟酌。”说罢,不顾我的叫唤,径自摆袖走远了。

    蔺云盖走后,乌云散去,天空重新放晴,阳关普照大地,暖洋洋的一片,却暖不了我寒冷的心。

    趴在床头,怔怔地看着萧晚风的睡脸,就这么看一辈子该有多好。

    他幽幽醒来,缓缓睁开双眼,早春淡薄的阳光穿过萱花窗落在他的脸上,凝聚在他的瞳孔里,明亮的浅褐色,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我看得痴了,真想让自己变成那缕阳光,永远停驻在他的眼眸里,流进他的心里。他抿了抿嘴,声音宛如三月的春风熏人欲醉,“怎么了,你?”我痴痴道:“想你了,晚风,我就是想你了。”他笑了笑,抬头揉揉我的头发,“真是个傻丫头,想我了也不用功苦啊。”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流泪了,与蔺云盖谈话回来后,一进房间就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死了一样,我的心也跟着濒临死绝,颤抖地探指到他的鼻尖触摸他的呼吸,才知虚惊一场,而蔺云盖的话始终像阴影蒙蔽在我的心田,桃花源翠色昂然的春色再也温暖不了我的眼睛,我只能看着他,苍白的他,不敢再去幻想曾经憧憬过的璀璨未来。

    修眉微微蹙起,他狐疑:“真的是因为想我了?”

    我抹去眼泪,牵强笑笑:“回来见你躺着,以为你发病昏倒了。”

    萧晚风释怀笑了笑,“真爱瞎操心,不过是觉得些许乏了,小憩一番,瞧把你给吓的。”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节奏的心跳,寻找安定的力量,胸腔闷闷地传来他的询问:“悦容,你真的没事。”我摇摇头不说话,他爱怜地抚着我的头发,叹道:“说罢,到底什么事,别憋心里,咱们夫妻俩有什么好虚虚掩掩的。”我沉默了片刻,问:“呐,晚风,你说算命的到底准不准?”萧晚风道:“不准。”然后问:“是不是云盖又说什么了?”我结结巴巴:“不,没……”萧晚风道:“你也别掩饰,这里就他老爱兴此事,我早跟他说过了,真正的天命是算不出来的,能算出来的都是未定命数,而未定的命数都是可以改变的。”他拍着我的背,安抚:“云盖就是一个假仙,你信他做什么,他早前就说我活不过二十八岁,现在我好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被他逗笑了,要是蔺云盖知道萧晚风说他是假仙,多半会气歪了鼻子。

    这一笑心情也不似先前那么沉重,仍是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他说我总有一天会害了你,你也总说我会要了你的命。”

    萧晚风没有回答,掀开被子,示意我躺上来,我去了鞋袜钻进被窝,往他怀里钻,萧晚风这才缓缓道:“悦容,人生来本就为了等死,老死,病死,祸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人能知生,而未可知死,请原谅我比较自私,擅自决定自己死的方式,如果我非得要死,也要死在……”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怒道:“不说这个了,晦气!”他笑道:“这不是你先提起的。”我愤愤道:“不说了!”他忙安抚:“好好好,不说,不说。”然后歪着脑袋问:“那说什么好呢?”我想了想,道:“说说咱们未出世的孩子吧,取个什么名字好?”萧晚风想了想,道:“单名一个柔字。”

    “萧柔?”我斟酌几下,嘟嘴道:“怎么听都像女孩的名,万一是男孩怎么办?”

    萧晚风道:“男孩女孩都一个样,就叫这个名。”

    “这么坚持?”我笑了笑,仰面看着他坚毅的下巴,“有什么讲究麼?”

    “以我之身,伴你此生悲欢喜乐。看得穿宿命前尘,看不穿因缘巧合;越得过世事坎坷,越不过黄泉奈何。芸芸芸众生,三千落水,悦容,唯你可供我长歌——”

    手指抬起我的下颌,俯首落下深情一吻:“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柔。”

    我闭上了眼睛,环臂与他拥吻,舌尖纠缠追逐,如同情丝生生不离。

    就这样吧,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这么与他过下去吧。

    爱上萧晚风,就像爱上未知的死亡。

    死亡无可定论,让人措手不及,甚至束手无策。那些归于冥冥之中的生命,也曾是鲜活,也曾有过七情六欲,但是转眼间说没就没。所以能相爱的时候就勇敢地去拥抱所爱,因为生命是那么无常,谁也不会知道灾难哪一日突然降临,带走所有希望和梦想。如果把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来想爱,那么死亡就不再面目可憎,黄土地埋葬了白骨,埋葬不了爱,墓碑前总会有人洒下祭酒,唱一首碧血千秋。

    不管蔺云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管萧晚风的时日还有多久,我已经决定了,爱他的方式。

    他活着,我就活着。

    他若化风而去,我愿是蒲公英,轻轻飘荡,随风而去。

    萧晚月,子拂柳,萧家二子,昭帝之胞弟,受封贤王,性情喜怒不定,有雄才,好谋略。纳侧妃洛羯氏,乃胡阙王之女。

    大昭元年十月,王受帝命,隐兵二十万至胡阙,以报秦晋之约。

    大昭元年十一月,驸马乱国,义军破都城长川,帝无踪。时值,王驻兵炎山,后图中原。

    翌年春,天时,王起兵南下,欲取蒹葭关而入中原,遭逢大敌,乃天楚帝御驾。

    天楚帝竖剑蒹葭关上,曰:“欲过此剑者,必死此剑下。”

    王大怒,与天楚帝战于蒹葭关下。

    战时四月,未分胜负。

    ——《史通.昭太宗本纪.萧晚月传》

    大雍二年春,帝自雍城祭祖复归长川,整顿三军,拥兵三十万,挥军北上。

    雍军兵贵神速,长驱直入江北腹地,曲、周二将将未及防范,顿失先机。

    四月旦尔,雍军攻常州、锦州、赵阳十余城。凡过一城,帝必下令,屠城三日,俘兵尽诛,屋舍尽焚。

    短短数月,屠杀十数万,江北境地顿如炼狱,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大雍二年六月,帝兵临金陵城下,以诈降计诱周逸出城,后自北门攻入金陵,曲慕白退兵益州,坚守不出。

    帝下令屠城,守门来报,有人请见,招入,乃蔺翟云。

    蔺翟云,子文远,号舒云先生,多计谋,博才学,谙药理,腹中点墨藏千军,为司空太君楚氏所倚重,拜首席军师,每有军机要事必当询问,常谓之曰:“先生乃吾之子房。”

    翟云受太君知遇之恩,立誓庇守江北,恰逢金陵大难,特来游说。

    翟云谓壅帝曰:“世有四不尽,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计不可用尽,戮不可杀尽,如此方可心如明镜,吾知陛下之所图,可供陛下之所需,望陛下允在下之所求,以慰天地好生之德,黎民求仁之心。”

    帝允之,曰:“三日为限,每逾一日,必杀千人,屠尽金陵,方可罢休。”

    翟云拜谒,且去。

    ——《雍史.壅帝本纪.楚在劫传》  六月逢夏,郭上风,郭下花,郭上风吹郭下花。

    那一日,天正好,花正艳,水正美。

    我自暖日中醒来,锦台桃花依旧,我嫣然笑笑,起身梳妆。近日已添了数件新装,薄纱如翼,锦缎柔软,触之遍体生凉,夏日穿着也不烦躁,是萧晚风专门为我准备的。

    站在红木朱槿柜子前,我望着一件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悦容劫难逃风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醉寂寞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醉寂寞并收藏悦容劫难逃风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