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回 剑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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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阁下亦是同道中人！”那男人说着，声音沙哑之极，若不是张子扬如今耳力极佳，不经意间倒还真听不真切。
“放了她！”张子扬看着萧念，向对方轻声说道。
虽是声音低，但一股杀气仍压抑不住的自身上袭卷过去，让对方亦显得极不自然。
“抱歉得很！”那男人道：“你我虽是同道。不过却各为其主。我如今已奉展姓人为主，断不能将这女人交与你。”
“展姓人？展红玉？”张子扬皱起了眉头。展红玉既让自己带萧念离开，为何却又让这妖怪半路将萧念截走。
那男人后退了一步，紧张道：“你便算识得我家主人也罢。只是这女人，我却是要带入断天城去的。我不想同道相残，你还是莫要再追的好。”
“真是展红玉让你带走她的？”张子扬问道。自己还未动，那两只妖兽竟先他一步拦在了那男人的身后。
对方只道他要动手，急道：“你妖力太弱，我不想伤你，莫要逞强！”
张子扬一字一句的沉声道：“我不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那男人奇怪的又看了看身后两只妖怪。
张子扬说完一松手，灵剑在身边悬空而起：“剑宗十代弟子张子扬，领教阁下高招！”
“你是剑宗弟子？”那男人又奇怪的端详了张子扬一阵，眉头锁得更紧了。
“放了她！”张子扬又重复了一遍，同时向前紧迈一步，身边的灵剑不住发出清吟之声，似是随时要离匣而出一样。
“既然非我同类，那便没什么客气的了。”那男人说完一手向前一样。他本就长得高大，手臂又长，这一下去竟然好似直接能够到张子扬一般。
张子扬身边灵剑一闪亦同时迎了上去。
“叮－－”灵剑击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如中硬物一般被震了回来，而对方那只手臂突然间暴涨起来，变得丈来长向着张子扬疾抓过来。
张子扬双手一探，那只手离自己实在太近了，只一下便用摘星手抓住了，同时心念游动间，灵剑横着一闪向那只手臂切过来。
“当－－”灵剑砍在对方手臂之上竟然火花四溅，不但那手臂无事，反倒是张子扬的灵剑被震得横飞了出去。
张子扬本以为抓住了对方，谁知那手臂在自己掌中竟然还会再变长，一下子按在自己胸前。
身子被推得急向后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后仰跌了过去。
那只驮着钱九的妖兽急扑过去，那男人只轻轻挥动了下胳膊便将之打飞，那只蚊子似是只能用来探察而已，飞转了半天仍没有攻击的意思。
“嗯？－－”那男人突然闷哼一声，身上竟又多出一只手臂来，这手臂举起来向另一只手臂猛的斩下。
不是砍向张子扬而是砍向自己的正被张子扬抓住的那只胳膊。
“卡”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竟然将整只胳膊都砍了下来。
张子扬正不明所以时，对方已迈开大步，带着萧念，几个纵跃向前方那座深城逃去。
那截断臂先是变细了许多，然后又短了不少。接着慢慢变硬，最后如同石头一样，化成一堆粉末经轻风一吹，散落于空中。
张子扬低下头，胸前那颗珠子好似刚进食过一顿饱饭一般心满意足的散发出柔和又轻微的光亮。
连妖力也可以吸收！张子扬心中一动，不免又感激起吴霜来。若非有这珠子，不要说今日能打跑这妖怪，便是当日在赵瑞那家伙手上亦要吃不少的苦头。
此刻的情形虽不知展红玉为何骗自己，但萧念既找到了，却已不用再多想其他了。
张子扬骑上妖兽，大吼一声，那妖兽四蹄如飞，看似笨拙，跑起来却风驰电策一般，向前方急追了过去。
那男人腿虽长，不过竟跑得并不算快，带着萧念眼看着已到了城下了，居然还是被后面的张子扬给追上去了。
“快出镜阵，后面有强敌！”那男人大叫着，一纵身跃向城头。
张子扬眼看着已追上了，岂会如此轻易便让他进城，手中灵剑一闪，一道剑光带起一片红氲疾射了过去。
这一下用尽了全部功力，心念更是全力一击。只见寒光一闪，灵剑已然穿透对方的肩膀直飞了出去。
那男人闷哼一声居然硬是挺了下来，身形刚一歪，又突然自身上长出两只手臂来死死的抓住墙头，一纵身勉强翻了进去。
“可恶！”张子扬心中暗恨。抬起头，只见正上方写着断天城三个大字。
他虽不识字，但这城与绝影城一般无二的模样，定然便是展红玉所说的极北之外的那处城池了。
“我有令牌！放我入城！”张子扬忽然想到了展红玉之前与他的那牌子，忙自怀中掏了出来。
这里与绝影不同之处便是没有一个守卫存在。张子扬手持领牌立在外面好久，里面却仍死了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般，缓缓自墙头处升出一面铜镜来。
那铜镜镜身金黄，还闪闪发光，镜面光滑如水，打磨得极是工整，白日里经阳光一照，更加有些耀眼。
之前那男人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年轻人，念你有城主的牌子在手，可免死一次。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只会自惹麻烦。”
“免死？这不是出入通行的吗？”张子扬看了看那牌子，见对方没有半点开门的打算，心中有气，手一扬，将牌子向那升起的铜镜处甩了过去。
那牌子去势很疾，一道风似的冲过去，但还未到半路，便突然间便化成了一缕白烟，便那么消失不见了。
那男人自里面大喊道：“如今牌子已毁，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真个丢了性命便不合算了！”
“你只需放人便是。否则，便拆了你这城！”张子扬大叫着，手中灵剑一晃，直奔那处铜镜飞了过去。
灵剑只飞到一半便停在半之中不再前进半分。
剑身不住发出鸣叫声好似被高手用掌心制住了一般。
张子扬仔细望过去，只见那铜镜之处竟射出一道光柱来将灵剑完全包在其中，灵剑只是不住在其中打着转，却无法再更进一步。
张子扬未料到居然会有如此状况，心念闪动间，灵剑剑身暴涨再次变得巨大起来。
但那铜镜之上的光柱竟也跟着一同变大，巨大的灵剑仍在半空之中飞快的转动着，却好似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扼住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快些离开，否则便让你死无全尸！”里面男人大叫着，墙头处又各自探出两只相同的铜镜来。
“年轻人，还是如此冲动啊！”张子扬正欲收回灵剑再战时，身后又再响起那老人的声音来。
老人慢慢走出来，一副好整以瑕的悠闲恣态：“你倒真是天命八字过硬。若不然，只是如此气盛，只怕早死个百千次亦不够用了。”
张子扬皱起了眉头：“你来做什么？”虽然展红玉骗了他，但不知为何，张子扬心中却总是对这老人没什么好感。
“我来做什么？”老人冷笑了一下：“我来救你的性命！”
“多谢了！”张子扬冷冷的回应着，手中挥起灵剑已做势要冲进去了。
老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搭在自己肩上。张子扬没料到对方居然真的动手，而且如此突然，只觉得大半个肩膀都一麻，整个身子都跟着失去了知觉。
老人一边按住他，一边手掌向地上一按，整块竟然被砸出一个大坑来，如同一个大勺挖出来的一样翻出一大块土球来。
那土球光直径便足有七八人那么高，只一下便可将张子扬的灵剑填进去。
“让你见识下这皓天石的威力！”老人说完手掌一挥动，那巨大的土球竟然便真的横空向着城头上的三面铜镜直飞了过去。
三面铜镜同时散出光柱来，分别照射在那块巨大的土球之上。土球瞬间便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缓慢的转动着。
随着球体慢慢转动，球身竟然变得越来越小，不过是一刻钟都不到的功夫，那巨大的土球竟然便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老人这时才松开手，笑道：“若是你去了，被消灭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而已。”
张子扬深吸了口气，望着那城墙之上的三面普通之极的铜镜，果然不敢再冒然行事了。
“这便是皓天石的威力了。”老人指了指那上面的三个铜镜向他解释道：“皓天石拥有集聚灵力的能力。下面只需三五个人将功力聚在上面，再通过铜镜反射出去，便是千军万马亦难抵挡。”
张子扬叹道：“如此，便是铜墙铁壁，无法攻破了。”
“不错！”老人点了点头：“展红玉收集如此多的皓天石，便是要借此筑城扩大地盘，等到她的城围出一片区域时，便已成了一个国。到时便可自封为王了。”
张子扬才不关心她是否要建成什么城或是封作什么王。他如今唯一想的，只是如何冲进去救出萧念而已。
但只看刚刚那情形，以自己的实力只怕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人还未到那城边，便已先被铜镜给化成灰烬了。
“我可以帮你破了这个城！”老人突然说道：“但在这之前你却要先装作与我为敌才行。”
张子扬一听可以破城，忙急问道：“为何？”
老人正色道：“里面的人虽然抓了那小姑娘，但毕竟是听命于展红玉的。一旦见城破，说不定会带着人自秘道逃离。到时，便是真的城破了，亦是回天无力了。”
张子扬摇摇头，还是不明白老人想说什么。
老人见他如此，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当城破之时，你只需与我的人虚对上几招，然后装作负伤进去要救那小姑娘逃走。里面的人情急之下不但不会杀你，说不定反而会让你随着一起逃走。”
“好！”张子扬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什么破绽来。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如此，便让你见识下破城之人吧！”老人说完拍了拍手掌，远处缓缓现出一个身影来。
二十左右的年纪，满脸青色的胡茬，粗厚的眉毛下，那双眼总像未睡醒一般半闭半睁着。
不仅如此，连走起路来，身子都显得左摇右晃的一般。
那人的穿戴倒是十分整洁，只是发型却披散开来，显得有些凌乱。
走到近前，向那老人一躬身道：“剑十三拜见师父！”
见过老人之后，连看也不看张子扬一眼，那双眼，好似连睁开都要用尽全部力气一般。
“嗯……”老人十分得意的点点头，先向那人介绍人了下张子扬，随即又指着那人向张子扬道：“他爹曾是我的徒弟。虽然他的灵剑幻变是我亲手所教，但他亦可算得上是十代弟子了。”
张子扬看着这人，奇怪道：“你的名字便叫做剑十三？”
“不错！师父说过十三是剑中最不吉利的数字。”那人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所以我便叫剑十三，因为凡是遇到过吾剑之人，都会败！”
粗重而沙哑的嗓音，说起话来却含混不清，连舌头上的肌肉都有些控制不稳似的。
“哦？”张子扬不免心中有些不快。对方语气之大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此人真遇上欧阳天，不知是否还敢如此大话了。
“十三！你去将这城毁了，可是尽量不要杀人……”老人说完长长叹息了下：“你造的杀孽已太多了。”
“弟子领命！”剑十三应了一声，抽出别在腰间一把破剑向前走去。
那剑身又破又旧，已有些生锈的痕迹，更可笑的是，前端一处地方竟然还缺了一个小口儿，亦不知是何时砍物时弄开的。
张子扬有些不信的问道：“只他一个人？”
“你识得欧阳天吗？”老人未答他，却先问了起来。
张子扬点点头：“我见过他动手。只怕剑宗八代弟子亦不可及！”
老人冷笑了一下，看着前方正摇晃着的剑十三道：“总有一日，我会在天下剑宗弟子面前，让十三亲手杀了欧阳天。破了他们心中那永远的神话！”
张子扬没有出声，因为对方说得实在太认真了。
不过在心中却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欧阳天的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弄不好，他那日所见便是已到了仙人之境下的仙气护体。
而眼前那个正摇晃得厉害的剑十三，真的是可以杀得了欧阳天的人？
城墙之上，三面铜镜已发现了剑十三的存在，三道光柱齐齐向他射了过来。
“想不到阁下亦是同道中人！”那男人说着，声音沙哑之极，若不是张子扬如今耳力极佳，不经意间倒还真听不真切。
“放了她！”张子扬看着萧念，向对方轻声说道。
虽是声音低，但一股杀气仍压抑不住的自身上袭卷过去，让对方亦显得极不自然。
“抱歉得很！”那男人道：“你我虽是同道。不过却各为其主。我如今已奉展姓人为主，断不能将这女人交与你。”
“展姓人？展红玉？”张子扬皱起了眉头。展红玉既让自己带萧念离开，为何却又让这妖怪半路将萧念截走。
那男人后退了一步，紧张道：“你便算识得我家主人也罢。只是这女人，我却是要带入断天城去的。我不想同道相残，你还是莫要再追的好。”
“真是展红玉让你带走她的？”张子扬问道。自己还未动，那两只妖兽竟先他一步拦在了那男人的身后。
对方只道他要动手，急道：“你妖力太弱，我不想伤你，莫要逞强！”
张子扬一字一句的沉声道：“我不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那男人奇怪的又看了看身后两只妖怪。
张子扬说完一松手，灵剑在身边悬空而起：“剑宗十代弟子张子扬，领教阁下高招！”
“你是剑宗弟子？”那男人又奇怪的端详了张子扬一阵，眉头锁得更紧了。
“放了她！”张子扬又重复了一遍，同时向前紧迈一步，身边的灵剑不住发出清吟之声，似是随时要离匣而出一样。
“既然非我同类，那便没什么客气的了。”那男人说完一手向前一样。他本就长得高大，手臂又长，这一下去竟然好似直接能够到张子扬一般。
张子扬身边灵剑一闪亦同时迎了上去。
“叮－－”灵剑击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如中硬物一般被震了回来，而对方那只手臂突然间暴涨起来，变得丈来长向着张子扬疾抓过来。
张子扬双手一探，那只手离自己实在太近了，只一下便用摘星手抓住了，同时心念游动间，灵剑横着一闪向那只手臂切过来。
“当－－”灵剑砍在对方手臂之上竟然火花四溅，不但那手臂无事，反倒是张子扬的灵剑被震得横飞了出去。
张子扬本以为抓住了对方，谁知那手臂在自己掌中竟然还会再变长，一下子按在自己胸前。
身子被推得急向后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后仰跌了过去。
那只驮着钱九的妖兽急扑过去，那男人只轻轻挥动了下胳膊便将之打飞，那只蚊子似是只能用来探察而已，飞转了半天仍没有攻击的意思。
“嗯？－－”那男人突然闷哼一声，身上竟又多出一只手臂来，这手臂举起来向另一只手臂猛的斩下。
不是砍向张子扬而是砍向自己的正被张子扬抓住的那只胳膊。
“卡”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竟然将整只胳膊都砍了下来。
张子扬正不明所以时，对方已迈开大步，带着萧念，几个纵跃向前方那座深城逃去。
那截断臂先是变细了许多，然后又短了不少。接着慢慢变硬，最后如同石头一样，化成一堆粉末经轻风一吹，散落于空中。
张子扬低下头，胸前那颗珠子好似刚进食过一顿饱饭一般心满意足的散发出柔和又轻微的光亮。
连妖力也可以吸收！张子扬心中一动，不免又感激起吴霜来。若非有这珠子，不要说今日能打跑这妖怪，便是当日在赵瑞那家伙手上亦要吃不少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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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扬骑上妖兽，大吼一声，那妖兽四蹄如飞，看似笨拙，跑起来却风驰电策一般，向前方急追了过去。
那男人腿虽长，不过竟跑得并不算快，带着萧念眼看着已到了城下了，居然还是被后面的张子扬给追上去了。
“快出镜阵，后面有强敌！”那男人大叫着，一纵身跃向城头。
张子扬眼看着已追上了，岂会如此轻易便让他进城，手中灵剑一闪，一道剑光带起一片红氲疾射了过去。
这一下用尽了全部功力，心念更是全力一击。只见寒光一闪，灵剑已然穿透对方的肩膀直飞了出去。
那男人闷哼一声居然硬是挺了下来，身形刚一歪，又突然自身上长出两只手臂来死死的抓住墙头，一纵身勉强翻了进去。
“可恶！”张子扬心中暗恨。抬起头，只见正上方写着断天城三个大字。
他虽不识字，但这城与绝影城一般无二的模样，定然便是展红玉所说的极北之外的那处城池了。
“我有令牌！放我入城！”张子扬忽然想到了展红玉之前与他的那牌子，忙自怀中掏了出来。
这里与绝影不同之处便是没有一个守卫存在。张子扬手持领牌立在外面好久，里面却仍死了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般，缓缓自墙头处升出一面铜镜来。
那铜镜镜身金黄，还闪闪发光，镜面光滑如水，打磨得极是工整，白日里经阳光一照，更加有些耀眼。
之前那男人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年轻人，念你有城主的牌子在手，可免死一次。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只会自惹麻烦。”
“免死？这不是出入通行的吗？”张子扬看了看那牌子，见对方没有半点开门的打算，心中有气，手一扬，将牌子向那升起的铜镜处甩了过去。
那牌子去势很疾，一道风似的冲过去，但还未到半路，便突然间便化成了一缕白烟，便那么消失不见了。
那男人自里面大喊道：“如今牌子已毁，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真个丢了性命便不合算了！”
“你只需放人便是。否则，便拆了你这城！”张子扬大叫着，手中灵剑一晃，直奔那处铜镜飞了过去。
灵剑只飞到一半便停在半之中不再前进半分。
剑身不住发出鸣叫声好似被高手用掌心制住了一般。
张子扬仔细望过去，只见那铜镜之处竟射出一道光柱来将灵剑完全包在其中，灵剑只是不住在其中打着转，却无法再更进一步。
张子扬未料到居然会有如此状况，心念闪动间，灵剑剑身暴涨再次变得巨大起来。
但那铜镜之上的光柱竟也跟着一同变大，巨大的灵剑仍在半空之中飞快的转动着，却好似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扼住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快些离开，否则便让你死无全尸！”里面男人大叫着，墙头处又各自探出两只相同的铜镜来。
“年轻人，还是如此冲动啊！”张子扬正欲收回灵剑再战时，身后又再响起那老人的声音来。
老人慢慢走出来，一副好整以瑕的悠闲恣态：“你倒真是天命八字过硬。若不然，只是如此气盛，只怕早死个百千次亦不够用了。”
张子扬皱起了眉头：“你来做什么？”虽然展红玉骗了他，但不知为何，张子扬心中却总是对这老人没什么好感。
“我来做什么？”老人冷笑了一下：“我来救你的性命！”
“多谢了！”张子扬冷冷的回应着，手中挥起灵剑已做势要冲进去了。
老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搭在自己肩上。张子扬没料到对方居然真的动手，而且如此突然，只觉得大半个肩膀都一麻，整个身子都跟着失去了知觉。
老人一边按住他，一边手掌向地上一按，整块竟然被砸出一个大坑来，如同一个大勺挖出来的一样翻出一大块土球来。
那土球光直径便足有七八人那么高，只一下便可将张子扬的灵剑填进去。
“让你见识下这皓天石的威力！”老人说完手掌一挥动，那巨大的土球竟然便真的横空向着城头上的三面铜镜直飞了过去。
三面铜镜同时散出光柱来，分别照射在那块巨大的土球之上。土球瞬间便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缓慢的转动着。
随着球体慢慢转动，球身竟然变得越来越小，不过是一刻钟都不到的功夫，那巨大的土球竟然便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老人这时才松开手，笑道：“若是你去了，被消灭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而已。”
张子扬深吸了口气，望着那城墙之上的三面普通之极的铜镜，果然不敢再冒然行事了。
“这便是皓天石的威力了。”老人指了指那上面的三个铜镜向他解释道：“皓天石拥有集聚灵力的能力。下面只需三五个人将功力聚在上面，再通过铜镜反射出去，便是千军万马亦难抵挡。”
张子扬叹道：“如此，便是铜墙铁壁，无法攻破了。”
“不错！”老人点了点头：“展红玉收集如此多的皓天石，便是要借此筑城扩大地盘，等到她的城围出一片区域时，便已成了一个国。到时便可自封为王了。”
张子扬才不关心她是否要建成什么城或是封作什么王。他如今唯一想的，只是如何冲进去救出萧念而已。
但只看刚刚那情形，以自己的实力只怕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人还未到那城边，便已先被铜镜给化成灰烬了。
“我可以帮你破了这个城！”老人突然说道：“但在这之前你却要先装作与我为敌才行。”
张子扬一听可以破城，忙急问道：“为何？”
老人正色道：“里面的人虽然抓了那小姑娘，但毕竟是听命于展红玉的。一旦见城破，说不定会带着人自秘道逃离。到时，便是真的城破了，亦是回天无力了。”
张子扬摇摇头，还是不明白老人想说什么。
老人见他如此，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当城破之时，你只需与我的人虚对上几招，然后装作负伤进去要救那小姑娘逃走。里面的人情急之下不但不会杀你，说不定反而会让你随着一起逃走。”
“好！”张子扬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什么破绽来。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如此，便让你见识下破城之人吧！”老人说完拍了拍手掌，远处缓缓现出一个身影来。
二十左右的年纪，满脸青色的胡茬，粗厚的眉毛下，那双眼总像未睡醒一般半闭半睁着。
不仅如此，连走起路来，身子都显得左摇右晃的一般。
那人的穿戴倒是十分整洁，只是发型却披散开来，显得有些凌乱。
走到近前，向那老人一躬身道：“剑十三拜见师父！”
见过老人之后，连看也不看张子扬一眼，那双眼，好似连睁开都要用尽全部力气一般。
“嗯……”老人十分得意的点点头，先向那人介绍人了下张子扬，随即又指着那人向张子扬道：“他爹曾是我的徒弟。虽然他的灵剑幻变是我亲手所教，但他亦可算得上是十代弟子了。”
张子扬看着这人，奇怪道：“你的名字便叫做剑十三？”
“不错！师父说过十三是剑中最不吉利的数字。”那人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所以我便叫剑十三，因为凡是遇到过吾剑之人，都会败！”
粗重而沙哑的嗓音，说起话来却含混不清，连舌头上的肌肉都有些控制不稳似的。
“哦？”张子扬不免心中有些不快。对方语气之大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此人真遇上欧阳天，不知是否还敢如此大话了。
“十三！你去将这城毁了，可是尽量不要杀人……”老人说完长长叹息了下：“你造的杀孽已太多了。”
“弟子领命！”剑十三应了一声，抽出别在腰间一把破剑向前走去。
那剑身又破又旧，已有些生锈的痕迹，更可笑的是，前端一处地方竟然还缺了一个小口儿，亦不知是何时砍物时弄开的。
张子扬有些不信的问道：“只他一个人？”
“你识得欧阳天吗？”老人未答他，却先问了起来。
张子扬点点头：“我见过他动手。只怕剑宗八代弟子亦不可及！”
老人冷笑了一下，看着前方正摇晃着的剑十三道：“总有一日，我会在天下剑宗弟子面前，让十三亲手杀了欧阳天。破了他们心中那永远的神话！”
张子扬没有出声，因为对方说得实在太认真了。
不过在心中却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欧阳天的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弄不好，他那日所见便是已到了仙人之境下的仙气护体。
而眼前那个正摇晃得厉害的剑十三，真的是可以杀得了欧阳天的人？
城墙之上，三面铜镜已发现了剑十三的存在，三道光柱齐齐向他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