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 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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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六跑得实在太快了。张子扬展开身法，却被对方越拉越远。
他如今杀性大起，哪里肯收手，见追不上，干脆踏上灵剑自后面追了过去。
灵剑一动，耳边不住风声响动，没几下便急急的追赶过去，拦在了阿六前面。
“嘿嘿……倒是追得挺快的嘛！”阿六笑着，好似并不担心似的停了下来。
张子扬跳下来，拿起剑，想也不想的便劈了过去。
阿六一侧身极轻易的便躲闪开，手掌向前一按，张子扬只觉得肩头一阵火热般的疼痛传来，大半个身子都随之向旁边一栽。
“你当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阿六冷笑道：“老子只是对刚刚那个剑宗的小子有些担心罢了。二对二，我们未必会赢，但如今我们单打独斗，你却必死无疑。”
“死的一定不会是我！”张子扬冷笑着，挥了挥剑，肩上的疼痛还在不停的传来，影响着大半个身子都开始有些麻木起来。
阿六也笑了，但没多久，他的笑容便僵硬在那里。
张子扬再次出招，挥剑，直劈。虽然他不懂什么剑招，但挥剑的速度却快得惊人，每一下都带起破空之声快若流星般砍向对方。
阿六一闪身避开了，脸上的惊讶仍未消失，冷汗却已开始自脸上滑落下来。
“听说你是死不了的。是吗？”阿六问道。
张子扬不理他，仍继续进攻，砍了几下见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干脆手上一扬，灵剑凭空直飞了出去。
阿六身子凌空一转，身后连续射出三只利箭才勉强挡住了灵剑。
但刚一落地，张子扬又挥剑砍了过来，好像不将他劈成两半绝罢休一样。
阿六再一闪身避开了，手掌一挥，这一次是直接印在张子扬胸前的。
张子扬未料到对方的身法居然快到如此程度，自己完全都无法闪避，只一下，便觉得胸中一股火烧一样的热浪袭来，然后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
“出剑??”在被打飞的一瞬间，仍不忘将灵剑发了出去。
阿六身子急转了两下，躲开了灵剑，不过他也未曾想到张子扬居然会被自己打中一掌之后还能出剑，那一下也是险险躲过，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不可能！”阿六看着张子扬再次站起来，只是吐了一口血，惊得不住向后退去。
他练的是百毒掌法。练时将手臂经脉封死，再通过百毒侵蚀，利用百毒互相抵触来保住手掌的柔轫性。但其实他那两只手掌除了能控制自如外，根本没有半点知觉。
不要说被百毒掌打过，便是轻轻刮碰一下也会立即让人为之送命。但张子扬，却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除非，他是百毒不侵的！
阿六不住向后退着，眼前这少年果然如那矮子说得一样邪。
他本就是极小心的人，如今见百毒掌无效立即便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逃走了。
但一切却已太晚。
在脚下，不知何时突然伸出两只手来，死死的抓住了他。
阿六刚用力挣了一下，还没有挣开，身后又多了一双手死死的扯住自己的一只手臂，而另一侧，一个晃动着的身体也向自己慢慢靠了过来。
阿六大惊之下一掌击出，将那人打得倒飞了出去。
但那个人却比张子扬站起来得还要快，倒下之后几乎没有半点反应似的立即又站起身向自己晃晃的走了过来。
阿六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根本之所让自己无法察觉，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直接从地底冒出来的。
身后身前的土地不住晃动着，不断的有人从里面冒了出来，他打飞了一个，便立即又有另一个扑过来。而那被他打飞的，好像没事人一般又重新向他扑过来。
阿六很快便被按倒在地，无论怎么样使力，被十几个人压着也是无法动弹的。
“属下来迟，让少主人受惊了。”又一个人晃动着走了过来。居然是常战的声音。
张子扬吃惊得看着被按得一动不动的阿六：“你怎么在这？也随五行教一同来的吗？”
百丈内控尸，他本以为最多只有一个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次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的尸体。
“你……你也是我们五行教的人？”阿六急道：“教规可说同门不得自杀残杀的。你杀了我，若是被他人知道了，刑堂的人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常战不理他，只向张子扬解释道：“禀少主。属下其实是剑宗之人，此番来是受了主人之命，相助少主多除些妖怪的。”
阿六听他如此说，仍有些不甘心的大叫道：“你既然叫他少主人。也算是五行教隐在剑宗之内的细作，可是不能杀我的。”
常战冷笑一声道：“我本就是剑宗的人，五行教内根本无人知道我的存在。况且??这里四周无半个人影，便杀了你，谁又能知道是我做的。”
“我……我投降！”阿六明白他所说的是真的，惊得大叫道：“在下愿鞍前马后为您老效力。您老高抬贵手，我阿六从今往后便死命追随，纵是让我赴汤蹈火，亦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常战发出很满意的哼声来：“嗯……既然如此。那你便赴汤蹈火去吧。”
阿六痛苦的惨叫传来，不过因为身子被十多个尸体盖着，张子扬并未见到其中情景。
不过只听那叫声，心中也明白这家伙今后绝不会再出现了。
“我自做我的事，你少来管便是了。”张子扬冷哼一声，并不领情，转身又向回赶过去。
“属下知罪，下次定不敢了！”常战惊道。
张子扬踏上灵剑，也无心理他，又急忙向回赶去。
刚刚他本是想杀了阿六泄恨的，哪知道对方却惨死在常战手下。如今冷静下来，这才想到赵升还与那大汉对敌呢。
那大汉的功夫绝不比阿六差，赵升此刻若是不死，已是万幸了。
心中不免越想越是后悔，放开速度向来路急冲。
赵升竟然站在那里，而倒下的，却是那大汉。
赵升捂着一个胳膊，眼角、鼻孔与耳朵里都渗出血来。见到张子扬回来，却还有些精神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输的。”赵升笑道。
“我却以为你必输无疑！”张子扬亦笑了笑，见到对方无恙，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他本是可以赢我的。”赵升望着地上那大汉道：“不过可惜他太自负了。越是自以为必胜时，往往就越是容易被打败。”
张子扬见对方还未死，抽出剑，一剑砍掉了那颗大头。
赵升惊道：“你做什么？”
“杀人！”张子扬回道：“你若不杀他，待他好了再找上你，只怕下一次，你便没这么好运了。”
“可是……”赵升想了好久，竟无法反驳张子扬的做法。
若是杀妖怪，他只当那些家伙是野兽畜牲一般。但这五行教虽为魔教，若真让他亲眼看着一个人被活活杀死，却还是头一遭。
张子扬又走到另一边去，那之前被灵剑打晕的使刀之人还未完全死绝。
将那人摇醒之后，张子扬灵剑一横，架在对方颈间：“幽将是否也来了，在哪里？”
那人刚醒来，便见到同伴们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心中立即惊慌起来。如实答道：“本教此番来了四百余人，幽将在哪，我亦不太清楚。”
“你当真不清楚？”张子扬皱了下眉头，手中剑似乎便要砍下去。
“我……我知道！”那人忙叫了起来：“我们分成八批，从八个方向进来的。本教各堂自有各自的暗号。我与幽将虽非同一堂，不过却也了解他们的联络之法。带着我，见了他们，我帮你们隐藏身份。”
赵升在一旁道：“想是他怕被你杀了，才如此说的。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必要再去追五行教中人，你忘了还要救徐师姐吗？”
“不错！”张子扬点点头，却将那人提了起来：“五行教中人也定是去东昆仑的。我们同一个方向，救人??也杀人！”
赵升无奈的点点头。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自是明白张子扬的性格。他已决定了的事情，是绝不会更改的。
二人带着那五行教中人架起灵剑又向回赶去。
没走多远，师少千亦架着灵剑迎了过来。
“不是让你在那边等吗？”张子扬不满道。
见二人都受了伤，师少千先是一愣，随即回道：“我见你久不回来。只道是出了事情呢。”
如今天已晴了，张子扬让赵升按住师少千，自己拿起灵剑将那大腿上的腐烂之处尽数割掉，然后又重新打了些干净的衣布包扎好。
师少千疼得大声哭喊，无奈张子扬下起手来却半点也不留情，没一会儿，便处理妥当。
三人驾起灵剑重新赶路。师少千一张脸更是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若非他之前亦修练过灵心悲咒，内力深厚。只怕刚刚被要受不住疼晕过去了。
如此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脚下妖怪数量居然越变越多。到最后，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好不惊人。
远处那白色的山峰已清晰可见。只是山峰之下，却满布着黑压压的无穷无尽一般的妖怪群，形成了极分明的对比。
“你骗我！”张子扬突然抓起那人道：“这里尽是妖怪，哪有五行教的影子。”
“我……我真的没有！不信你看??”那人说完向下一指道：“那处火光便是我们平日城互相传递信号的东西。”
张子扬顺着他手指之处望过去，果然有一个火光忽明忽暗的地方存在。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张子扬带着那人向下飞了过去。
火光闪烁之处，形成一道极小的光罩，光罩之内果然坐着一身青袍的四个人。
“五行教！”张子扬犹豫了一下，他虽对五行教有仇，但如今这四个人形成一道光罩便将所有妖怪拒之在外，自己下去，只怕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心中正想离开，却不料身边那个猛的一个纵身自灵剑上跳了下去：“哈哈……我们四个香主在那里，你小子若真不怕死便来追我吧。”
那人还未笑完，一道剑光自张子扬身边划过，直穿过对方的胸膛，在那光罩外绕了一圈又重新折了回来。
赵升一个翻身落在张子扬身上，手一伸，灵剑刚好落入手中。
刚一落到灵剑上，赵升便向他急道：“快走！那四人既是香主，定然不简单。”
果然，下面四个人有一个睁开了眼，奇怪的看着一个本教的弟子由高处落了下来。然后四个人都抬起了头，看到了张子扬与赵升二人。
二人忙驾起灵剑离去。
“你刚杀了人！”张子扬问道。
赵升的手还在抖，眼神总是不住的四处扫视。他很清楚，那是初次杀人时才会有的表现。
赵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若不杀他，你的秘密便会泄露出去。”
张子扬道：“你不想揭发我吗？”
赵升摇摇头：“我相信你！”
张子扬沉默了。对方只有四个字，却让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过了一会儿，张子扬忽然道：“当日跳灵谷时。我好像根本不记得有你，你那灵剑却又是如何练成的。”
赵升笑道：“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跳的。一直等到有位朋友练成之后，我又多向他问了些心得，最后才跳下去的。”
师少千在一旁羡慕道：“赵师兄你倒真是聪明呢。”
赵升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有些严肃的道：“当日我的确在远处观望，未打过你们三人。不过我那位朋友嘛……叫王志希。”
师少千本来还夸着他呢，听过之后立即闭紧了嘴巴。
张子扬却大笑起来：“前面只怕很危险。你若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亦受了伤，我只与师尊说你受伤自回剑宗去了。”
“多谢！”赵长笑道：“不过在下这些天来连遇高手，还真有些舍不得走了。”
两人又彼此对望了一眼，忽然都抬起头，大笑起来。
二人笑声刚定，忽然前方狂风大作，两道身影向着这边急飞过来。
“小心！??”那两个身影张开双臂，然后伸直了手掌，飞近时，猛的一合掌。
“啪??”的一声响，两人脚下灵剑立即飞了出去，前方也不见有任何东西出现，却发出巨大的震动响声，好似灵剑与什么相撞一样又自动弹飞了回来。
两个人在他们面前猛的一顿身，急停了下来。
他们身下也没有灵剑，但身体却凌空悬着，好似背后长了双隐形之翼一样。
师少千惊道：“雷鸣寺的人！”
“不是！”张子扬摇摇头：“是雷鸣寺的妖怪！”
阿六跑得实在太快了。张子扬展开身法，却被对方越拉越远。
他如今杀性大起，哪里肯收手，见追不上，干脆踏上灵剑自后面追了过去。
灵剑一动，耳边不住风声响动，没几下便急急的追赶过去，拦在了阿六前面。
“嘿嘿……倒是追得挺快的嘛！”阿六笑着，好似并不担心似的停了下来。
张子扬跳下来，拿起剑，想也不想的便劈了过去。
阿六一侧身极轻易的便躲闪开，手掌向前一按，张子扬只觉得肩头一阵火热般的疼痛传来，大半个身子都随之向旁边一栽。
“你当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阿六冷笑道：“老子只是对刚刚那个剑宗的小子有些担心罢了。二对二，我们未必会赢，但如今我们单打独斗，你却必死无疑。”
“死的一定不会是我！”张子扬冷笑着，挥了挥剑，肩上的疼痛还在不停的传来，影响着大半个身子都开始有些麻木起来。
阿六也笑了，但没多久，他的笑容便僵硬在那里。
张子扬再次出招，挥剑，直劈。虽然他不懂什么剑招，但挥剑的速度却快得惊人，每一下都带起破空之声快若流星般砍向对方。
阿六一闪身避开了，脸上的惊讶仍未消失，冷汗却已开始自脸上滑落下来。
“听说你是死不了的。是吗？”阿六问道。
张子扬不理他，仍继续进攻，砍了几下见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干脆手上一扬，灵剑凭空直飞了出去。
阿六身子凌空一转，身后连续射出三只利箭才勉强挡住了灵剑。
但刚一落地，张子扬又挥剑砍了过来，好像不将他劈成两半绝罢休一样。
阿六再一闪身避开了，手掌一挥，这一次是直接印在张子扬胸前的。
张子扬未料到对方的身法居然快到如此程度，自己完全都无法闪避，只一下，便觉得胸中一股火烧一样的热浪袭来，然后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
“出剑??”在被打飞的一瞬间，仍不忘将灵剑发了出去。
阿六身子急转了两下，躲开了灵剑，不过他也未曾想到张子扬居然会被自己打中一掌之后还能出剑，那一下也是险险躲过，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不可能！”阿六看着张子扬再次站起来，只是吐了一口血，惊得不住向后退去。
他练的是百毒掌法。练时将手臂经脉封死，再通过百毒侵蚀，利用百毒互相抵触来保住手掌的柔轫性。但其实他那两只手掌除了能控制自如外，根本没有半点知觉。
不要说被百毒掌打过，便是轻轻刮碰一下也会立即让人为之送命。但张子扬，却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除非，他是百毒不侵的！
阿六不住向后退着，眼前这少年果然如那矮子说得一样邪。
他本就是极小心的人，如今见百毒掌无效立即便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逃走了。
但一切却已太晚。
在脚下，不知何时突然伸出两只手来，死死的抓住了他。
阿六刚用力挣了一下，还没有挣开，身后又多了一双手死死的扯住自己的一只手臂，而另一侧，一个晃动着的身体也向自己慢慢靠了过来。
阿六大惊之下一掌击出，将那人打得倒飞了出去。
但那个人却比张子扬站起来得还要快，倒下之后几乎没有半点反应似的立即又站起身向自己晃晃的走了过来。
阿六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根本之所让自己无法察觉，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直接从地底冒出来的。
身后身前的土地不住晃动着，不断的有人从里面冒了出来，他打飞了一个，便立即又有另一个扑过来。而那被他打飞的，好像没事人一般又重新向他扑过来。
阿六很快便被按倒在地，无论怎么样使力，被十几个人压着也是无法动弹的。
“属下来迟，让少主人受惊了。”又一个人晃动着走了过来。居然是常战的声音。
张子扬吃惊得看着被按得一动不动的阿六：“你怎么在这？也随五行教一同来的吗？”
百丈内控尸，他本以为最多只有一个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次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的尸体。
“你……你也是我们五行教的人？”阿六急道：“教规可说同门不得自杀残杀的。你杀了我，若是被他人知道了，刑堂的人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常战不理他，只向张子扬解释道：“禀少主。属下其实是剑宗之人，此番来是受了主人之命，相助少主多除些妖怪的。”
阿六听他如此说，仍有些不甘心的大叫道：“你既然叫他少主人。也算是五行教隐在剑宗之内的细作，可是不能杀我的。”
常战冷笑一声道：“我本就是剑宗的人，五行教内根本无人知道我的存在。况且??这里四周无半个人影，便杀了你，谁又能知道是我做的。”
“我……我投降！”阿六明白他所说的是真的，惊得大叫道：“在下愿鞍前马后为您老效力。您老高抬贵手，我阿六从今往后便死命追随，纵是让我赴汤蹈火，亦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常战发出很满意的哼声来：“嗯……既然如此。那你便赴汤蹈火去吧。”
阿六痛苦的惨叫传来，不过因为身子被十多个尸体盖着，张子扬并未见到其中情景。
不过只听那叫声，心中也明白这家伙今后绝不会再出现了。
“我自做我的事，你少来管便是了。”张子扬冷哼一声，并不领情，转身又向回赶过去。
“属下知罪，下次定不敢了！”常战惊道。
张子扬踏上灵剑，也无心理他，又急忙向回赶去。
刚刚他本是想杀了阿六泄恨的，哪知道对方却惨死在常战手下。如今冷静下来，这才想到赵升还与那大汉对敌呢。
那大汉的功夫绝不比阿六差，赵升此刻若是不死，已是万幸了。
心中不免越想越是后悔，放开速度向来路急冲。
赵升竟然站在那里，而倒下的，却是那大汉。
赵升捂着一个胳膊，眼角、鼻孔与耳朵里都渗出血来。见到张子扬回来，却还有些精神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输的。”赵升笑道。
“我却以为你必输无疑！”张子扬亦笑了笑，见到对方无恙，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他本是可以赢我的。”赵升望着地上那大汉道：“不过可惜他太自负了。越是自以为必胜时，往往就越是容易被打败。”
张子扬见对方还未死，抽出剑，一剑砍掉了那颗大头。
赵升惊道：“你做什么？”
“杀人！”张子扬回道：“你若不杀他，待他好了再找上你，只怕下一次，你便没这么好运了。”
“可是……”赵升想了好久，竟无法反驳张子扬的做法。
若是杀妖怪，他只当那些家伙是野兽畜牲一般。但这五行教虽为魔教，若真让他亲眼看着一个人被活活杀死，却还是头一遭。
张子扬又走到另一边去，那之前被灵剑打晕的使刀之人还未完全死绝。
将那人摇醒之后，张子扬灵剑一横，架在对方颈间：“幽将是否也来了，在哪里？”
那人刚醒来，便见到同伴们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心中立即惊慌起来。如实答道：“本教此番来了四百余人，幽将在哪，我亦不太清楚。”
“你当真不清楚？”张子扬皱了下眉头，手中剑似乎便要砍下去。
“我……我知道！”那人忙叫了起来：“我们分成八批，从八个方向进来的。本教各堂自有各自的暗号。我与幽将虽非同一堂，不过却也了解他们的联络之法。带着我，见了他们，我帮你们隐藏身份。”
赵升在一旁道：“想是他怕被你杀了，才如此说的。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必要再去追五行教中人，你忘了还要救徐师姐吗？”
“不错！”张子扬点点头，却将那人提了起来：“五行教中人也定是去东昆仑的。我们同一个方向，救人??也杀人！”
赵升无奈的点点头。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自是明白张子扬的性格。他已决定了的事情，是绝不会更改的。
二人带着那五行教中人架起灵剑又向回赶去。
没走多远，师少千亦架着灵剑迎了过来。
“不是让你在那边等吗？”张子扬不满道。
见二人都受了伤，师少千先是一愣，随即回道：“我见你久不回来。只道是出了事情呢。”
如今天已晴了，张子扬让赵升按住师少千，自己拿起灵剑将那大腿上的腐烂之处尽数割掉，然后又重新打了些干净的衣布包扎好。
师少千疼得大声哭喊，无奈张子扬下起手来却半点也不留情，没一会儿，便处理妥当。
三人驾起灵剑重新赶路。师少千一张脸更是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若非他之前亦修练过灵心悲咒，内力深厚。只怕刚刚被要受不住疼晕过去了。
如此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脚下妖怪数量居然越变越多。到最后，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好不惊人。
远处那白色的山峰已清晰可见。只是山峰之下，却满布着黑压压的无穷无尽一般的妖怪群，形成了极分明的对比。
“你骗我！”张子扬突然抓起那人道：“这里尽是妖怪，哪有五行教的影子。”
“我……我真的没有！不信你看??”那人说完向下一指道：“那处火光便是我们平日城互相传递信号的东西。”
张子扬顺着他手指之处望过去，果然有一个火光忽明忽暗的地方存在。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张子扬带着那人向下飞了过去。
火光闪烁之处，形成一道极小的光罩，光罩之内果然坐着一身青袍的四个人。
“五行教！”张子扬犹豫了一下，他虽对五行教有仇，但如今这四个人形成一道光罩便将所有妖怪拒之在外，自己下去，只怕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心中正想离开，却不料身边那个猛的一个纵身自灵剑上跳了下去：“哈哈……我们四个香主在那里，你小子若真不怕死便来追我吧。”
那人还未笑完，一道剑光自张子扬身边划过，直穿过对方的胸膛，在那光罩外绕了一圈又重新折了回来。
赵升一个翻身落在张子扬身上，手一伸，灵剑刚好落入手中。
刚一落到灵剑上，赵升便向他急道：“快走！那四人既是香主，定然不简单。”
果然，下面四个人有一个睁开了眼，奇怪的看着一个本教的弟子由高处落了下来。然后四个人都抬起了头，看到了张子扬与赵升二人。
二人忙驾起灵剑离去。
“你刚杀了人！”张子扬问道。
赵升的手还在抖，眼神总是不住的四处扫视。他很清楚，那是初次杀人时才会有的表现。
赵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若不杀他，你的秘密便会泄露出去。”
张子扬道：“你不想揭发我吗？”
赵升摇摇头：“我相信你！”
张子扬沉默了。对方只有四个字，却让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过了一会儿，张子扬忽然道：“当日跳灵谷时。我好像根本不记得有你，你那灵剑却又是如何练成的。”
赵升笑道：“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跳的。一直等到有位朋友练成之后，我又多向他问了些心得，最后才跳下去的。”
师少千在一旁羡慕道：“赵师兄你倒真是聪明呢。”
赵升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有些严肃的道：“当日我的确在远处观望，未打过你们三人。不过我那位朋友嘛……叫王志希。”
师少千本来还夸着他呢，听过之后立即闭紧了嘴巴。
张子扬却大笑起来：“前面只怕很危险。你若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亦受了伤，我只与师尊说你受伤自回剑宗去了。”
“多谢！”赵长笑道：“不过在下这些天来连遇高手，还真有些舍不得走了。”
两人又彼此对望了一眼，忽然都抬起头，大笑起来。
二人笑声刚定，忽然前方狂风大作，两道身影向着这边急飞过来。
“小心！??”那两个身影张开双臂，然后伸直了手掌，飞近时，猛的一合掌。
“啪??”的一声响，两人脚下灵剑立即飞了出去，前方也不见有任何东西出现，却发出巨大的震动响声，好似灵剑与什么相撞一样又自动弹飞了回来。
两个人在他们面前猛的一顿身，急停了下来。
他们身下也没有灵剑，但身体却凌空悬着，好似背后长了双隐形之翼一样。
师少千惊道：“雷鸣寺的人！”
“不是！”张子扬摇摇头：“是雷鸣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