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如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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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你送上这个方案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它会造成这种结果。”虽然是夜已深，教皇肯特七世还是接见了心急如焚的萨尔金。
“教皇大人，难道没有办法可以改善这个魔法吗？”萨尔金心中最大的焦虑还是因为他和吉尼杰奥的约定。
“萨尔金圣骑士，有所付出必有所获，不要担心，圣光会记住你的贡献。”肯特七世慈祥的拍拍萨尔金的肩膀，能做出现在的成绩他已经很满意了，但是他不知道萨尔金到底是为什么而焦虑。
可是明天的约定怎么办啊？萨尔金看看眼前这位如慈父般的教皇大人，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黑暗使者的事情说出来，也许教皇能有办法。
“教皇大人，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嗯，尽管说吧，对于功臣圣光是不会吝啬的。”
萨尔金咬咬牙，“我救了一个黑暗使者，但是因为信仰不同，我无法救活他，请教皇赐福于黑暗之人……”
萨尔金一口气说完这些违逆的话，低下头等待教皇的责骂，他只希望教皇看到他的功劳，训斥完后能答应自己这个无理的请求。
安静的听完萨尔金的请求，教皇并没有开口训斥他，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肯特七世如同一个慈父般摸着萨尔金的头，缓缓的说出令他感动万分的话，“即使是深陷黑暗之人，生命也是可贵的，萨尔金骑士，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想，被你救下的黑暗使者应该不是邪恶之人，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我答应你的请求。”
“真的？太感谢你了，教皇大人。”萨尔金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他高兴的蹦起来，答应吉尼杰奥的事情不会食言了。
但是教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热情冷却下来，“不过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完全治好那个黑暗使者，毕竟没有过先例——但如果用上你们所创造的新魔法……”
“可是那个魔法不是有严重的缺陷吗？”萨尔金突然意识到教皇的想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关系，黑暗使者的信仰与我们相悖，应该能承受住……神化术的，放心，我会亲自对他施展神化术。”教皇的语气很轻松。
可是萨尔金却不轻松，虽然在吉尼杰奥面前他有点傻气，但萨尔金不笨，从教皇的眼中，萨尔金看到了敷衍，看到了不屑，——慈悲如肯特七世的圣者也只把黑暗使者看作如小白鼠一般的存在！
这一刻，萨尔金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动摇了一下，但是坚实的信仰基础阻止了它的继续动摇，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东西，没关系的，我已经完成了和吉尼杰奥的约定，难道不是吗？
劝服住自己，萨尔金辞别教皇，回到自己的宿舍，萨尔金幻想着明天能看到吉尼杰奥的笑容，渐渐的入睡。
当代表杰依丽亚的月亮被代表圣瑞切儿——圣光之神的太阳所替代的时候，瑞切儿城迎来了它新的一天。
吉尼杰奥在噩梦中惊醒，梦的具体内容已经不清楚了，他只依稀记得在梦中自己被圣光所抛弃，被所有人遗弃，被最信赖的朋友所背弃，孤独的挣扎在地狱的最底层……
摸摸眼角，好像还有泪水。
“如果被萨尔金看到又会被笑话了……”吉尼杰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萨尔金，“哦，我昨天晚上昏倒了，是萨尔金把我扶上chuang的吧，他人呢？”没有看到萨尔金，吉尼杰奥有点失望，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他真的很希望能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萨尔金那熟悉的傻傻的笑脸。
吉尼杰奥的失望没又持续多久，很快萨尔金的大嗓门就从门外传进来。
“开门啦，吉尼杰奥，是我萨尔金！”
吉尼杰奥慌忙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仪容，快步跑去开门，“怎么这么早啊，我都还没睡醒呢。”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是非常高兴，“还没吃早饭吧，那今天就便宜你了。”
早饭的餐桌上，因为相信萨尔金，吉尼杰奥并没有多提到关于那个黑暗使者的治疗问题，不过另一个问题却困扰住了这一对圣骑士和祭司。
“那个，你会哄小孩吗？”对于依旧昏迷的黑暗使者，吉尼杰奥没法子；可是被年轻人抱住的婴儿却因为饥饿而开始嚎啕大哭，这个吉尼杰奥不能不管，但是一直作为清心寡欲的圣光修炼者的他从来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
“嗯，让我试试吧，应该喂他吃点粥之类的东西。”萨尔金接触外界比吉尼杰奥广泛的多，不过这个对他来说也是很有难度的工作。
也许是萨尔金的满脸络腮胡子吓到了婴儿，小婴儿怎么也不肯停住哭闹，“靠，你到底吃不吃！”
萨尔金拿孩子没办法，不管他懂不懂自己的话，本来“温柔”的口吻变成了威胁。
“喂，你会不会带小孩啊！”吉尼杰奥从萨尔金的手里抢过婴儿，“哪有像你这样吓唬小孩子的！”
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小孩子，不过吉尼杰奥有着天生的温柔气质，在他的怀抱中，婴孩慢慢停住了哭闹，“乖宝宝，哥哥喂你吃粥，乖乖的哦……”
伴随着吉尼杰奥轻柔的嗓音，小婴儿在吃饱之后，再次做起美梦。
“呼……终于结束了。带小孩真不容易呢。”虽然说不容易但是吉尼杰奥挺喜欢这种哄孩子的感觉。
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盯着吉尼杰奥的萨尔金仍然处于妄想之中。
如果吉尼杰奥是女人多好啊，萨尔金呆呆的看着吉尼杰奥，抱着孩子的他脸上明明写满了圣母般的慈爱和温柔。萨尔金想，如果吉尼杰奥是女人的话，自己一定要把他追到手，再跟他结婚，然后生一堆小孩，天天看吉尼杰奥带孩子……
“萨尔金！喂，萨尔金，你发什么愣。”吉尼杰奥伸手在萨尔金的眼前来回挥动，发现萨尔金毫无反应。
吉尼杰奥的声音唤回萨尔金的神智，萨尔金连忙吞了吞口水，使劲捏了自己一把，止住妄想。
“别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定救活那个年轻人。”
“嗯，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有我呢……”
拍着胸口打保票，可是萨尔金的脑中又出现了那个因神化术而死的小白鼠的影像，这么一丝隐忧让他的气势弱了下去。
不过相信萨尔金的吉尼杰奥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正为了能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而开心。
生命都是可贵的，是可贵的，不是吗？
***********
在萨尔金的帮助下将昏迷不醒的年轻人送进研究所的实验室，吉尼杰奥看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人。
“教皇大人！？”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冰雪聪明的吉尼杰奥大概猜出了教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起来吧，年轻的祭司。虽然萨尔金救的是黑暗使者，不过圣光会宽恕一切罪恶，生命都是可贵的。”教皇早就知道了萨尔金和吉尼杰奥的关系，老练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到底是谁救了那个黑暗使者，不过，没关系，他不准备追究这件事，因为他正缺少一个可以放心使用的活人实验体，吉尼杰奥的善良为他准备了最好的实验品。
萨尔金没有想到教皇会这么快到来，他还没有机会给吉尼杰奥解释，自己把那件事告诉了教皇的原因。
“那个，那个，吉尼杰奥，我，我，你一定要听我解释……”跪在教皇面前的萨尔金悄悄的转过头，焦急的表情想要解释原因，可是嘴被一支白玉般的手指堵住。
吉尼杰奥那灵动的眸子闪着理解和感谢的光芒，他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自己是他，吉尼杰奥也会把救助黑暗使者的罪名抗在自己身上。吉尼杰奥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
当所有参加过魔法研究的圣骑士和牧师们都到齐之后，教皇开始了他的演讲。
“今天我会亲自主持这个魔法……”教皇向众人说明着他的目的，“新魔法，神化术需要在人类的身上实验出它的效果；而出于对道义，我们也不能让眼睁睁的看着濒死的黑暗教徒进一步走向黑暗，所以今天我们要用神的恩赐拯救这个不小心深陷黑暗的年轻人。”
除了萨尔金和教皇，没有人看到昨天那只已经死掉的小白鼠——它已经被处理了，大家都赞叹着教皇的仁慈，颂扬着圣光的伟大，甚至挺嫉妒那个作为第一个接受神化术可能被载入史册的年轻人。
可是吉尼杰奥却在一边琢磨着教皇的话，他越来越感到不对劲，“神化术……实验……”
难道这个年轻人只是个实验品吗？尽管心里觉得别扭，但是想到能救活他的办法只有这一个，吉尼杰奥依旧保持着沉默。
“怎么了，吉尼杰奥？不高兴吗。”发现与自己完全相反，吉尼杰奥的脸上没有丝毫兴奋或者说高兴的表情，萨尔金感到有点不舒服——突然他又想到了昨天那只死去的小白鼠，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袭上心头。会失败吗？这个实验。圣光保佑，一定要成功啊！
“有点不舒服……”吉尼杰奥真的有些难受，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站在萨尔金身边的吉尼杰奥索性依在萨尔金的身上，闻到萨尔金身上熟悉的气味，感受到他的体温，吉尼杰奥稍稍好受了些。
“对了，吉尼杰奥，我还没告诉过你我所进行的研究是什么吧。”萨尔金觉得是时候告诉吉尼杰奥了，这是他的功劳，萨尔金要把功劳还吉尼杰奥，“记得上次我半夜去找你，结果坐了一会就跑掉的事情吗？”
吉尼杰奥依稀记得，他记得当时自己跟萨尔金聊了些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一直记的不太清楚。但是这次由萨尔金提起那件事，吉尼杰奥突然感到有些不妙，难道自己当时给他说过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问题，如何将复数的祝福加诸在同一目标上吗，我们所进行的研究就是那个……”
萨尔金的话还没结束，教皇又开始发言了，“今天我们将把20重的祝福加诸在这个年轻人虚弱的躯体上，让他恢复生命的荣光……”
吉尼杰奥已经听不见萨尔金和教皇的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魔法消耗的是生命力啊，这不是救人的魔法，它是杀人的魔法啊！
萨尔金仍然兴奋的述说着自己，不，是自己在吉尼杰奥的帮助下取得的成功，完全没有注意到吉尼杰奥的脸逐渐变的惨白。
“不要！不能使用这种魔法！”沉默了许久，吉尼杰奥终于鼓起勇气用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嗓音喊出这句话，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推开被他吓呆而抓紧自己的萨尔金，径直向教皇走去。
“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个魔法有很严重的缺陷！你们这样做会害死这个年轻人的！”
教皇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吉尼杰奥，天才的祭司，你的耿直和善良会害死你的，知道吗？教皇没有，也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眯着眼睛考虑着该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停手？是不可能的，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与自己的宏伟目标相比，损失一个天才算不上什么。
吉尼杰奥并不知道教皇的想法，被正直和善良驱动着的他，试图向教皇解释这种魔法的缺陷，他一直坚信，代表圣光的教皇就是正义和慈悲的化身。
可是，年轻的吉尼杰奥还没有意识到，在他出口反对的一瞬间，他已经背离了他所知道的圣光，背离了他曾经认识的正义……
如果吉尼杰奥没有喊出那句话，我们的幸福还会不会继续？很多年后，萨尔金还是经常会在梦中惊醒，泪流满面的想着这个关于如果的问题。
如果，如果……残酷的世界是没有如果的。
“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你送上这个方案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它会造成这种结果。”虽然是夜已深，教皇肯特七世还是接见了心急如焚的萨尔金。
“教皇大人，难道没有办法可以改善这个魔法吗？”萨尔金心中最大的焦虑还是因为他和吉尼杰奥的约定。
“萨尔金圣骑士，有所付出必有所获，不要担心，圣光会记住你的贡献。”肯特七世慈祥的拍拍萨尔金的肩膀，能做出现在的成绩他已经很满意了，但是他不知道萨尔金到底是为什么而焦虑。
可是明天的约定怎么办啊？萨尔金看看眼前这位如慈父般的教皇大人，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黑暗使者的事情说出来，也许教皇能有办法。
“教皇大人，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嗯，尽管说吧，对于功臣圣光是不会吝啬的。”
萨尔金咬咬牙，“我救了一个黑暗使者，但是因为信仰不同，我无法救活他，请教皇赐福于黑暗之人……”
萨尔金一口气说完这些违逆的话，低下头等待教皇的责骂，他只希望教皇看到他的功劳，训斥完后能答应自己这个无理的请求。
安静的听完萨尔金的请求，教皇并没有开口训斥他，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肯特七世如同一个慈父般摸着萨尔金的头，缓缓的说出令他感动万分的话，“即使是深陷黑暗之人，生命也是可贵的，萨尔金骑士，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想，被你救下的黑暗使者应该不是邪恶之人，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我答应你的请求。”
“真的？太感谢你了，教皇大人。”萨尔金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他高兴的蹦起来，答应吉尼杰奥的事情不会食言了。
但是教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热情冷却下来，“不过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完全治好那个黑暗使者，毕竟没有过先例——但如果用上你们所创造的新魔法……”
“可是那个魔法不是有严重的缺陷吗？”萨尔金突然意识到教皇的想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关系，黑暗使者的信仰与我们相悖，应该能承受住……神化术的，放心，我会亲自对他施展神化术。”教皇的语气很轻松。
可是萨尔金却不轻松，虽然在吉尼杰奥面前他有点傻气，但萨尔金不笨，从教皇的眼中，萨尔金看到了敷衍，看到了不屑，——慈悲如肯特七世的圣者也只把黑暗使者看作如小白鼠一般的存在！
这一刻，萨尔金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动摇了一下，但是坚实的信仰基础阻止了它的继续动摇，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东西，没关系的，我已经完成了和吉尼杰奥的约定，难道不是吗？
劝服住自己，萨尔金辞别教皇，回到自己的宿舍，萨尔金幻想着明天能看到吉尼杰奥的笑容，渐渐的入睡。
当代表杰依丽亚的月亮被代表圣瑞切儿——圣光之神的太阳所替代的时候，瑞切儿城迎来了它新的一天。
吉尼杰奥在噩梦中惊醒，梦的具体内容已经不清楚了，他只依稀记得在梦中自己被圣光所抛弃，被所有人遗弃，被最信赖的朋友所背弃，孤独的挣扎在地狱的最底层……
摸摸眼角，好像还有泪水。
“如果被萨尔金看到又会被笑话了……”吉尼杰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萨尔金，“哦，我昨天晚上昏倒了，是萨尔金把我扶上chuang的吧，他人呢？”没有看到萨尔金，吉尼杰奥有点失望，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他真的很希望能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萨尔金那熟悉的傻傻的笑脸。
吉尼杰奥的失望没又持续多久，很快萨尔金的大嗓门就从门外传进来。
“开门啦，吉尼杰奥，是我萨尔金！”
吉尼杰奥慌忙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仪容，快步跑去开门，“怎么这么早啊，我都还没睡醒呢。”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是非常高兴，“还没吃早饭吧，那今天就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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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会哄小孩吗？”对于依旧昏迷的黑暗使者，吉尼杰奥没法子；可是被年轻人抱住的婴儿却因为饥饿而开始嚎啕大哭，这个吉尼杰奥不能不管，但是一直作为清心寡欲的圣光修炼者的他从来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
“嗯，让我试试吧，应该喂他吃点粥之类的东西。”萨尔金接触外界比吉尼杰奥广泛的多，不过这个对他来说也是很有难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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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金拿孩子没办法，不管他懂不懂自己的话，本来“温柔”的口吻变成了威胁。
“喂，你会不会带小孩啊！”吉尼杰奥从萨尔金的手里抢过婴儿，“哪有像你这样吓唬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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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金！喂，萨尔金，你发什么愣。”吉尼杰奥伸手在萨尔金的眼前来回挥动，发现萨尔金毫无反应。
吉尼杰奥的声音唤回萨尔金的神智，萨尔金连忙吞了吞口水，使劲捏了自己一把，止住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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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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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信萨尔金的吉尼杰奥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正为了能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而开心。
生命都是可贵的，是可贵的，不是吗？
***********
在萨尔金的帮助下将昏迷不醒的年轻人送进研究所的实验室，吉尼杰奥看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人。
“教皇大人！？”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冰雪聪明的吉尼杰奥大概猜出了教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起来吧，年轻的祭司。虽然萨尔金救的是黑暗使者，不过圣光会宽恕一切罪恶，生命都是可贵的。”教皇早就知道了萨尔金和吉尼杰奥的关系，老练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到底是谁救了那个黑暗使者，不过，没关系，他不准备追究这件事，因为他正缺少一个可以放心使用的活人实验体，吉尼杰奥的善良为他准备了最好的实验品。
萨尔金没有想到教皇会这么快到来，他还没有机会给吉尼杰奥解释，自己把那件事告诉了教皇的原因。
“那个，那个，吉尼杰奥，我，我，你一定要听我解释……”跪在教皇面前的萨尔金悄悄的转过头，焦急的表情想要解释原因，可是嘴被一支白玉般的手指堵住。
吉尼杰奥那灵动的眸子闪着理解和感谢的光芒，他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自己是他，吉尼杰奥也会把救助黑暗使者的罪名抗在自己身上。吉尼杰奥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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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会亲自主持这个魔法……”教皇向众人说明着他的目的，“新魔法，神化术需要在人类的身上实验出它的效果；而出于对道义，我们也不能让眼睁睁的看着濒死的黑暗教徒进一步走向黑暗，所以今天我们要用神的恩赐拯救这个不小心深陷黑暗的年轻人。”
除了萨尔金和教皇，没有人看到昨天那只已经死掉的小白鼠——它已经被处理了，大家都赞叹着教皇的仁慈，颂扬着圣光的伟大，甚至挺嫉妒那个作为第一个接受神化术可能被载入史册的年轻人。
可是吉尼杰奥却在一边琢磨着教皇的话，他越来越感到不对劲，“神化术……实验……”
难道这个年轻人只是个实验品吗？尽管心里觉得别扭，但是想到能救活他的办法只有这一个，吉尼杰奥依旧保持着沉默。
“怎么了，吉尼杰奥？不高兴吗。”发现与自己完全相反，吉尼杰奥的脸上没有丝毫兴奋或者说高兴的表情，萨尔金感到有点不舒服——突然他又想到了昨天那只死去的小白鼠，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袭上心头。会失败吗？这个实验。圣光保佑，一定要成功啊！
“有点不舒服……”吉尼杰奥真的有些难受，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站在萨尔金身边的吉尼杰奥索性依在萨尔金的身上，闻到萨尔金身上熟悉的气味，感受到他的体温，吉尼杰奥稍稍好受了些。
“对了，吉尼杰奥，我还没告诉过你我所进行的研究是什么吧。”萨尔金觉得是时候告诉吉尼杰奥了，这是他的功劳，萨尔金要把功劳还吉尼杰奥，“记得上次我半夜去找你，结果坐了一会就跑掉的事情吗？”
吉尼杰奥依稀记得，他记得当时自己跟萨尔金聊了些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一直记的不太清楚。但是这次由萨尔金提起那件事，吉尼杰奥突然感到有些不妙，难道自己当时给他说过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问题，如何将复数的祝福加诸在同一目标上吗，我们所进行的研究就是那个……”
萨尔金的话还没结束，教皇又开始发言了，“今天我们将把20重的祝福加诸在这个年轻人虚弱的躯体上，让他恢复生命的荣光……”
吉尼杰奥已经听不见萨尔金和教皇的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魔法消耗的是生命力啊，这不是救人的魔法，它是杀人的魔法啊！
萨尔金仍然兴奋的述说着自己，不，是自己在吉尼杰奥的帮助下取得的成功，完全没有注意到吉尼杰奥的脸逐渐变的惨白。
“不要！不能使用这种魔法！”沉默了许久，吉尼杰奥终于鼓起勇气用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嗓音喊出这句话，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推开被他吓呆而抓紧自己的萨尔金，径直向教皇走去。
“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个魔法有很严重的缺陷！你们这样做会害死这个年轻人的！”
教皇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吉尼杰奥，天才的祭司，你的耿直和善良会害死你的，知道吗？教皇没有，也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眯着眼睛考虑着该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停手？是不可能的，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与自己的宏伟目标相比，损失一个天才算不上什么。
吉尼杰奥并不知道教皇的想法，被正直和善良驱动着的他，试图向教皇解释这种魔法的缺陷，他一直坚信，代表圣光的教皇就是正义和慈悲的化身。
可是，年轻的吉尼杰奥还没有意识到，在他出口反对的一瞬间，他已经背离了他所知道的圣光，背离了他曾经认识的正义……
如果吉尼杰奥没有喊出那句话，我们的幸福还会不会继续？很多年后，萨尔金还是经常会在梦中惊醒，泪流满面的想着这个关于如果的问题。
如果，如果……残酷的世界是没有如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