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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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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吉从龚安民办公室出来匆匆来到刑警队大办公室,他掩饰自己紧张心情给大家打声招呼道:“我要出趟远差,大家有什么事情向王实副队长汇报工作,刑警队工作由王队副主持,不需要向我汇报。”刑警队李青问道:“罗队,有什么紧急案子,也不带上弟兄们?”罗吉不敢正视自己的同事,想到自己很快被通缉,昔日的同事要抓捕自己归案,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故作镇静回答:“不该问就不要问,这是规矩。”罗吉头也不抬回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他马上把门关紧反锁起来,罗吉首先打开保险柜,拿出另一台手机和手枪,还有一些零散现金,这是平时受贿的现金,数了数,也有万把元,一起塞进公文包里,又从抽屉里找出曾经办案时截留下身份证,现在也派上用场,身份证照片和年龄有些相似,他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清理了抽屉一些资料,把一些资料用粉碎机切碎倒在垃圾桶里。

    罗吉估计大门都有人布控,他把手机放在办公室,设计好了逃逸线路,从一楼公厕窗户可以钻出去,那是一条静僻小巷,出了巷口打出租车用最快速度过长江大桥,过了江就是外省地盘,他的亲密战友魏驴子也就鞭长莫及。

    滨江公安局地处闹市区,四周高楼林立,人来车往,喧嚣嘈扰,在这样环境布控人,稍有疏忽就会失去目标。周子恒提议穆文馨加入布控罗吉小组,魏书记明确在案情上服从舒坦的安排。当舒坦开车跟踪罗吉到区公安局,他找个角度停车转身对车后两名特警吩咐道:“你们带上望远镜分开到公安局四周查看地形,最好是找个能俯视公安局四周的角度,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穆文馨认为不应该把人分开建议道:“已经对罗吉手机上了卫星跟踪布控,他的行动应该在掌控之中。”舒坦还是担心坚持道:“罗吉刑警出身,反侦察能力极强,人多了会引起怀疑,魏书记要求尽量跟踪罗吉,最好把罗吉的情妇许荣一起抓获,必要时候我们要装扮成情侣。”舒坦说完睨了一眼穆文馨,头发修剪很短,却眉清目秀,仍不失女孩靓丽,再不把握机会,案件结束后,也就失之交臂。

    两名特警下车后,穆文馨小声说道:“你经验丰富,是办案专家,魏书记吩咐在办案服从你。舒科长小孩多大了。”穆文馨感觉舒坦目光热辣辣游弋在身上,好像浑身不自在,她仔细观察起舒坦来,接触才几天,老城持重,不像有些男人那么轻浮,只要是美女就示爱,就像猫见腥,献殷勤,跟动物没有什么两样。舒坦马上回答:“一人饱全家饱,就叫我舒坦,什么科长的生疏了。”舒坦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点燃一支香烟,他拿起望远镜,目光死死聚焦大门里进出的干警,他故意抛出绣球说:“穆队文武双全,追求的帅哥一大把吧。”穆文馨得意回答:“那是自然的,可没有一个我中意的,处了几个,曲高和寡,高不成低不就,家里父母急着把我嫁出去,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没有动心的人,我绝对不凑合。”穆文馨要找的另一半首先要有人格魅力,母亲给她介绍一大堆,一听说她是干特警的,那些想当大男人就望而止步。舒坦听了穆文馨表白认为她要求太完美说:“穆队是个完美主义者,我认为现实中没有那么尽善尽美的男人,只是个人的取舍不同而已。有的人有财富官位,但没有人格;有的人有品味涵养,却贫寒低微,熊掌与鱼不可兼得。”穆文馨对舒坦好奇说:“尽善尽美呗,你要找一个什么样女孩?现在那种下得起厨房,上得起厅堂女孩已经很少了,传统贤惠女人成了稀世珍品。”穆文馨最讨厌那些大男子主义男人,现代社会女孩也立足社会,平等才有爱,她问:“舒坦也有三十好几了,为何没有成家?”舒坦故意找了一个接触穆文馨机会回答:“现在女孩很现实,取的是物质,舍的是品质,我父母下岗了,靠我这点工资买不起房,耽误了。穆队,干我们这行要学会防身,干脆跟你学跆拳道。”穆文馨爽快答应道:“那成,我每天早上都要练习,只要舒科长起得来,我就收你这个徒弟。”穆文馨对舒坦有了好感,还是有些感觉,大男剩女,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笑着说:“我的徒弟走马灯换,没有几个能坚持下来,还有借学跆拳道与我套近乎的,你该不是也有目的吧。”穆文馨生性的耿直,舒坦感觉脸颊发热,他还真有接近穆文馨动机,他马上装作自命清高回答:“跟谁套近乎,也不敢跟师傅啊,你那么好拳脚,谁还敢起坏心,那不三拳两脚就打爬下来,徒儿可是真心学拳。”穆文馨愉快说:“我量你也不敢,早晚练习,我收了你这个徒弟,本师傅要求很严,吃不了苦就走人,我跟你学侦探破案,我将来还想转业到公安干刑警。”穆文馨还是不愿意跟舒坦走的太近,她不愿意找同行,两个人都面对犯罪分子。

    舒坦认为机会来了抱抱拳说:“那一言为定,找个时间请师傅喝酒,正式拜师。”舒坦拿出矿泉水递给穆文馨问道:“也不知道罗吉他察觉没有?”舒坦故意找话说,穆文馨平时也喜欢琢磨案件,这才富有挑战性,她分析道:“我分析有两种可能,子恒带人去了传讯许荣,会不会惊动了罗吉,这就叫引蛇出洞,罗吉也许会出逃。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静观其变,但他身后的人不希望他束手待毙,也许察觉到我们已经布控了,很有可能今天就要行动,开车出门是最佳选择。我看还是把人集中起来,他俩不在车上,一旦罗吉开车出逃,就会耽误跟踪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很难制服罗吉。”

    舒坦想想也是,罗吉即使想逃,也会开车离开江东市,很有可能在路上摆脱跟踪,分散人力不利于跟踪,也就同意穆文馨的意见。穆文馨马上指令特警返回车中,舒坦夸奖起穆文馨说道:“女孩就是思维慎密,看来师傅聪明出众啊,来专案组不到几天,就成了刑侦专家,让徒儿佩服五体投地。”穆文馨听惯专拣好话讲的男人,听起来舒服,心里却清醒,绝对不会飘飘然,她快人快语回敬舒坦说:“专说恭维话,又给我戴高帽子献殷勤,让我模不着北,这是男人赢得女人好感惯用手段,我不会飘飘然的,仅供参考。”舒坦听到穆文馨话有点不自在,这女孩年纪轻轻就洞若观火,他马上换了个话题颇有感慨袒露心里话:“我总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从考上公务员已经办了八年贪腐案,为什么那么多贪官敢以身试法,原因就是法制过于宽容,很多人进去没有多久就出来。我每结一次案就多了一个仇人,我甚至想调动工作,想到我父母下岗失去工作,就是因为国有资产流失,让他们承受了腐败的恶果,那些贪官动不动就几套房,甚至几十套房,老百姓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交不起学费,我还是坚持下来,而这样反腐越腐是因为体制出了漏洞,那一天,我要失业了,这个世道就清平了。”穆文馨也说出自己心里话:“我想法很简单,正义总要战胜邪恶,既然干了这一行,那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痛恨腐败,我父亲举报单位领导贪污受贿,反而遭陷害。现在房价高涨,腐败也提高了房价成本,现在暴露出来贪官钱多、房多、女人多,老百姓忍受已经到了临界点,我坚信新一届领导班子是零容忍。”穆文馨报考公安大学就是一种朴实美好愿望,她有一种仇视贪官心理。舒坦被穆文馨单纯信念感染了,看似简单文弱的女孩,却有着朴实美好信念,像这样富有正能量的女孩已经很少,不浮华,不从众,现代官场,腐败贪官的身后,总有许多绿头苍蝇分享贪官带来物质享受,他多几分敬重,两人相谈甚欢,两名特警很快回到车里,眼看到下班时间,罗吉手机还定位在公安局大楼中,舒坦心里七上八下,要让这小子溜了,那他就失职。舒坦拔打了罗吉手机,半天无人接听,舒坦有种预感说道:“遭了,这小子十有八九不在公安局,要不请示一下魏书记,直接进去把他控制起来。”舒坦马上打了魏斌手机。穆文馨心里不免着急起来,要是罗吉从其它地方溜出公安局大楼,那判断就失误了,她紧张问:“魏书记怎么说,看来你的意见是对的,罗吉来个金蝉脱壳。”舒坦回答道:“魏书记同意马上双规罗吉,本来等周子恒来宣布双规,现在来不急了,周子恒已经带了双规文件赶过来,大家马上行动。”舒坦推开车门下车,穆文馨带着两名特警紧跟其后。谭冠专案组首次亮剑出鞘,舒坦听到命令心情激动直奔公安局大楼,每道命令就是冲锋的号角,他每次抓捕贪官行动冲在前头,心中都有一种庄重的快感,这些贪官污吏让他父母下岗,让他买不起房娶不了媳妇,他恨不得把这些贪官千刀万剐,此刻,他真正感受到伸张正义的圣神。公安局大厅门岗值班人员看到舒坦急冲冲闯进来,急忙出来拦住要登记,舒坦拿出证件头也不回问道:“刑警队在几楼?”“二楼”值班人员目瞪口呆目视舒坦一行扬长而入,根本就没有看清证件。舒坦招呼穆文馨道:“文馨,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一名特警守在大楼门口,我带一名特警到罗吉办公室去。”舒坦带一名特警快步冲向二楼直扑二楼刑警队,刑警大队办公室空无一人,看到里面有一间刑警队长办公室,舒坦走到办公室门前敲门,里面没有回应。舒坦命令特警:“撬开门锁!”

    罗吉办公室门很快被撬开了。舒坦一眼看到罗吉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他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他打来未接电话,说明罗吉已经从其它地方离开了公安局,来个金蝉脱壳,他马上打魏书记手机,报告罗吉已经逃逸。突然外面冲来几个干警举起枪,刑警队王实副队长接到值班员电话,说几个不明真相的人员闯入刑警队,他马上带五名刑警队员赶来。舒坦看见王实举起枪拿出证件喝令王实:“放下枪,我们是专案组的,前来双规罗吉。”

    “你们有双规手续吗?”王实一边说一边走过来下了舒坦和特警的枪说道:“靠墙站。”两名刑警走过来要拷舒坦和特警。舒坦转身指责王实道:“你们不要乱来,我马上联系上级,双规文件马上就拿来。”舒坦说完马上拿出手机联系周子恒。

    舒坦一行人的到来,惊动了龚安民,他迈着八字步带着一帮人鱼贯走到大厅迎面碰见周子恒,郑武以及沈迅带来了三名全副武装特警正好赶到滨江公安局大厅,周子恒接到舒坦来电话,知道舒坦把罗吉跟踪丢了,便马上向魏书记汇报,让武警配合在主要交通路口设卡。龚安民阴冷地盯着周子恒,他开始想拉拢周子恒,谁知这小子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还把他卖了,他这个老江湖也有看走眼马失前蹄时候,他假惺惺说道:“周大秘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周子恒走到龚安民跟前把双规文件递给龚安民说:“奉江东市纪委专案组命令前来双规罗吉。”龚安民看了一眼江东市纪委双规文件装着十分震惊地问道:“罗吉犯什么事情?”周子恒不提谭冠案中滥用职权回答:“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请龚书记配合一下,我们的人还在被你们人拘押。”龚安民担心罗吉没有离开公安局,便急忙与周子恒两拨人汇成一股人来到刑警队,周子恒一眼就瞧见舒坦和特警面对墙蹲在刑警大队。龚安民看见王实而没有罗吉淡定命令王实:“太放肆了,你们不看他们是什么人,快把人放了。”龚安民转身对周子恒道歉道:“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我手下有眼无珠,还望海涵。”王实走过来向龚安民汇报道:“龚局,这个人自称市检察院反贪局的,没有手续撬了罗队办公室。”龚安民对王实本来就排挤,他口吐白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回头就把你队副撤职,市检察院的人也敢抓,还不立马滚走。”龚安民斥责王实,王实带着一帮刑警灰溜溜离开了。周子恒带着舒坦来到罗吉办公室说道:“搜查一下罗吉办公室。”舒坦要是坚持把人分开布控就不会让罗吉金蝉脱壳逃逸,但他不把责任推卸到穆文馨身上自我检讨说:“子恒,罗吉放下手机在办公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逃离了公安局,我有责任。”舒坦只有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穆文馨带着特警也来到刑警队向周子恒说道:“我们在公安局里面搜了底朝天,罗吉还是在我们眼皮底下金蝉脱壳,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穆文馨的集中布控让罗吉钻了空子,罗吉肯定从后门什么地方逃逸,她后悔没有听从舒坦的安排。周子恒想到罗吉逃逸最有可能过江出省,一旦出了省,抓捕难度就大,他觉得马上要到大桥设堵对舒坦和穆文馨说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先带你的人到大桥路卡去堵截,我分析最有可能乘出租车从大桥逃逸,注意出租车。”“我马上赶过去。”舒坦一挥手带着穆文馨等特警离开了。

    周子恒跟郑武,沈迅搜查一下罗吉办公室,周子恒看到垃圾篓碎纸渣,知道罗吉已经把有价值材料粉碎了,三个人清理一下罗吉物件,认为有用资料装进公文包,搜查完罗吉办公室后,把办公室贴上封条。

    龚安民等人还在刑警队等待搜查结果,龚安民心里直打鼓,生怕罗吉留下有价值资料,按说罗吉干了这么些年刑警,会把一切处理干净。周子恒看见龚安民还在刑警队走向前打招呼说道:“龚书记打扰了,我们是例行公事,请谅解。”周子恒心里清楚不过,此案龚安民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也是秋后蚂蚱,蹦达不了几天。龚安民十分不愉快说:“周大秘书,你告诉黎民书记,我这个政法委书记有名无实啊,这么大事情也不给我打招呼,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区委常委吗?”龚安民感到一种危机悄悄向他袭来,看来与黎民较量已经开始白热化。周子恒说:“实在对不起,我们有办案的纪律。”周子恒说完客气带着大家离开了区公安局。区公安局刑警队聚拢很多干警,干警议论纷纷,其中有人说罗吉出事是迟早的事情。龚安民气急败坏说道:“恕不远送,你们都散了,看什么热闹,没有事不要随便议论,要稳定。”。龚安民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恐惧,这都是贾鸿达招惹的事情,还得让他去摆平。他让罗吉做掉许荣,再让贾鸿达的人做掉罗吉,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事态正向不利于自己方向发展,不采取弥补措施,只怕自己也成了网中鱼。龚安民拿出双卡手机,给岳父大人打个电话,让岳父大人想法在高层活动一下,从上施加压力,解散专案组。龚安民又打了贾鸿达的手机,马上到老地方密商对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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