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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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允准，聂云哲进了曦园的正厅，却见青鸾一个人坐在那儿正手里卷着书册翻看，倒是惬意得很。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也不管管！”
他低声训斥着，明显是带着怒气来的。青鸾抬眼瞅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了书册上，“外面闹与我何干，我这儿太平就是了。”
“不就是你曦园里闹出来的事儿吗？”
“你有见着我曦园里头乱糟糟吗？”青鸾反问。
聂云哲语塞，环顾四周，发现这儿还真是挺安静的，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问你，”他走到妹妹身边，坐在一旁，“你是不是打了阮嬷嬷？她犯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生气？”
青鸾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看了一眼聂云哲，什么都没说。
突然，她笑了，看着正厅外面，估摸着这会儿母亲应该会带着不少人来看自己。
“阮嬷嬷,过来伺候吧，容若琉璃和玲珑也一起过来!”
原本支开了所有人独自在厅堂里看书的青鸾，又一口气把身边较为亲近的这几个都叫来了，惹得聂云哲也是奇怪。
四个人一到场，福了身后，各自站在两旁，安安静静地候着青鸾的下一个指令。
便是在下一刻，南宫月到了，连林氏也一同进了曦园。
南宫月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瞅了一眼阮嬷嬷——却见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站在青鸾身旁。
青鸾见到母亲，笑逐颜开，赶紧给母亲行礼。南宫月亦是一如既往地扶着她起身，问道说：“今儿个身子可好？”
“多谢母亲惦记着，青鸾如今身子骨恢复得不错，所以这才有精神坐在这儿看书呢！”
南宫月瞅了一眼桌上的书册，点了点头。再瞥了一眼阮嬷嬷，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毫无波动。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了，青鸾这里风平浪静，而外头却闹成一团，该是着了这丫头的道。
聂云哲给母亲让了座，青鸾与聂云哲一起坐去下方，一左一右，映衬着母亲的面容，乍一看来，这一儿一女还真是承袭了南宫月的容貌，男子英俊挺拔，女子娇俏可人。
林氏站在南宫月身后，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南宫月轻轻吹着手中盖碗里的茶汤，品了一口，赞许了一番后，抬头看了一眼阮嬷嬷，问道：“阮嬷嬷，这曦园外头今儿个可是传疯了，说是你惹得郡主不悦，还被掌掴了一顿？”
阮嬷嬷走上前回话，恭敬而答：“老身今日只是与郡主商谈了一番是否要提前预备着初夏所用的东西，并没有惹郡主不悦，更不曾被掌掴。不知这些话……从何而起呀？”
阮嬷嬷面露惊色，她看了青鸾一眼，而青鸾也是一挑眉，苦笑了起来。
南宫月彻底懂了这局的意思。倘若曦园里头有人故意往外传话，那这件事自然会演变成现在这般局面。若是真事儿，青鸾还真是会落下个苛待下人的过错。
而眼下，阮嬷嬷脸上丝毫未损，精神头十足，还挂着笑意，明显就是不曾受过委屈。南宫月看了一眼身边林氏，问道说：“妹妹应该也是听下人胡诌的吧，哪个丫鬟如此大胆，在王府中这般污蔑中伤郡主名声的？妹妹你可莫要偏袒呀！”
林氏赶紧回话：“妾身不敢！妾身院子里的秋雨，是她来告诉妾身此事的！”
不过须臾间，秋雨就被带到了南宫月面前。南宫月端坐在上，俯瞰着跪在地上的秋雨正瑟瑟发抖着。
南宫月唇间讥笑，问道：“秋雨，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事，如实交代，我自不会为难你。但若有半句虚假……”南宫月那狭长的十指轻轻叩打着茶碗，紧接着，抓着那茶碗盖子，微微一拧，“王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这最后一句话，轻缓柔和，似是在说着什么甜蜜之词。而这话里头的意思，这王府上下的奴仆们，自然是明白的！
秋雨吓得浑身哆嗦，埋着头，老老实实供了出来：“奴婢不敢隐瞒！是……是曦园的玲珑路过正秀阁，见我在院子门口，就说了这事儿啊！她是曦园里的二等丫鬟，说出来的事我自然不会认为有假！”
南宫月挑起了双眉，一脸的“原来如此”。紧接着，青鸾盯去了那玲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玲珑赶紧冲了出来，跪倒在青鸾脚跟。
“奴婢没有！主子，秋雨污蔑奴婢，奴婢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不利于郡主的话！”
青鸾同样品着口中香茗，漫不经心地言说着：“你有没有，不光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见着你怎么走动的人，自然也会晓得。王府里头这么多人，你去没去过正秀阁，难道会没人瞧见？”
“我是去过正秀阁，可我……我没有……”
青鸾放下手里的茶盏，突然去扣住了玲珑的下巴。她那娇艳的容貌本就生的绝美，如今却用如同蛇蝎般地笑容紧盯着面前的小丫鬟。
“秋雨怎会知道我曦园里发生的事？如果她只是猜的，也不会猜得声情并茂吧！而今天曦园里上下都在忙活着，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离开过曦园这地界呢？”
说罢，她猛地一甩那玲珑的下巴。玲珑被她这力道猛地推倒在一旁，只听阮嬷嬷开口说了起来。
“郡主这阵子关心京城里大小的动静，有什么趣事儿都要老身与容若打听来告诉郡主。早上老身就是在帮着郡主演示，那外头戏园子里近日正演得热火朝天的《愚女恨》里最出名儿的两段词！”
阮嬷嬷这么一说，玲珑彻底懵了神。而跪在门外的一些小丫头听见了这番话，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自己听了琉璃的话，没有在外面乱嚼舌根子。
容若这也开口帮着解释道：“因为从那丹心寺回来之后，郡主恰好路过了那姚府，知道了桂家大小姐的故事，这才会对外面那出戏起了兴趣！丹心寺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便是要路过那姚府大门的！”
如此一来，理由顺理成章。青鸾看着脚下的玲珑，无奈叹息。
“这么些年，我一直都未曾亏待过你吧！真没想到，不过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到了你玲珑的嘴里……还有秋雨……”
她抬眼望去，秋雨已经吓得快要失禁了的模样。
“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局面？若是传出王府去，我聂青鸾便是成了个十恶不赦的虐仆恶主了对不对？如此诋毁我的名声，于你们而言，有何好处？或是说……”
青鸾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指甲，轻笑着，“是得了旁人的好处，故意来抹黑我？”
“不，绝对没有！”“奴婢不敢！奴婢绝无二心啊！”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解着，嚷嚷着，吵得这正厅里的其他人实在心烦。
聂青鸾突然正视着自己的哥哥，一脸冷清。
聂云哲被她这么一盯，心中也是羞愧，赶紧低下头，抿了抿嘴，自知失言了。
青鸾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的死，是因为家人对她的不信任。而今，竟然还要面对这样的状况。
她不甘心……
南宫月见青鸾露出倦意，则干脆让身边的嬷嬷婆子把两个涉事的丫头给带了出去。
青鸾再次睁眼，趁母亲还没有离开，顺便提了让琉璃升为一等丫头的要求。
琉璃倒是一阵恍惚，容若戳了戳她的腰眼儿，琉璃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地谢恩。
“我身边还缺些二等丫鬟，阮嬷嬷，你看人准，帮我去瞅瞅吧！”
阮嬷嬷得了令，脸上挂着笑退后了三步，转身离去。
容若与琉璃留在了她身边，而聂云哲还在此处。
没了旁人，他也不怕在俩丫头面前丢了面子。他走到青鸾跟前，小声说道：“是我不好，没打听清楚事情就来质问你……青鸾，你若是生气，哥哥我认打认罚！”
聂云哲竟然这般认错，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青鸾忍不住掩口而笑。
聂云哲红了脸，他自知与妹妹不算很亲密，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生分了本就是错的。如今，自己竟然因为下人的话语就误判了事实，实在愧疚得紧。
“哥，坐！”青鸾请他坐在自己身边，聂云哲坐定后，却听青鸾如此言道。
“你我二人皆是母亲十月怀胎所辛苦生育，虽说男女有别，平日里你不是住在外院就是在月渎山上忙于学业，难得与我有来往。但是，咱们是亲兄妹，自当连心。我相信哥哥从无恶意，也只希望将来，哥哥莫要轻信了任何风言风语。不光是王府里头，哪怕是王府外头的事！想必，哥哥往后继任了父王头衔，多半也会在朝中做事。届时那官场险恶，自然会比家中更甚！”
听得青鸾这一番话，聂云哲攥紧了自己的十指，长叹了一口气后，却也是苦笑摇头。
“现如今，我都不如你通透了！”他低声自嘲，再回头看着青鸾，竟然是用这般关切之态望着自己，聂云哲更是心中愧疚难忍。
聂云哲离开曦园后，容若与琉璃对视了一眼，突然跪在青鸾面前，磕了个头。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青鸾诧异，让她们赶紧起身。谁知，两个丫鬟伏在地上，只听容若言道：“郡主，奴婢们一日为郡主的人，便一生都忠心于郡主！主子的话奴婢绝不敢违逆，也请主子相信我们的一片真心！”
琉璃尚未开口，青鸾的手却也已经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抬头，看见青鸾笑得亲和，正柔声而道：“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自然是清楚得很。若是不信你们，怎还会留你们在身旁？琉璃，你这些日子也做的很好。往后，你也要多提点院子里其他丫头，她们岁数还小，特别是才刚上了髻的！”
琉璃眼里噙着泪笑答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青鸾牵着容若与琉璃的手，拍了拍她们的手背。
“要记得，这世间，因果循环，一切的因，都是自己种的。若是我们都想要有好日子过，就得种下善因，切莫利欲熏心！我如今信你们，你们也需要用行动来证明值得我信。可懂我的意思了？”
得了允准，聂云哲进了曦园的正厅，却见青鸾一个人坐在那儿正手里卷着书册翻看，倒是惬意得很。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也不管管！”
他低声训斥着，明显是带着怒气来的。青鸾抬眼瞅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了书册上，“外面闹与我何干，我这儿太平就是了。”
“不就是你曦园里闹出来的事儿吗？”
“你有见着我曦园里头乱糟糟吗？”青鸾反问。
聂云哲语塞，环顾四周，发现这儿还真是挺安静的，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问你，”他走到妹妹身边，坐在一旁，“你是不是打了阮嬷嬷？她犯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生气？”
青鸾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看了一眼聂云哲，什么都没说。
突然，她笑了，看着正厅外面，估摸着这会儿母亲应该会带着不少人来看自己。
“阮嬷嬷,过来伺候吧，容若琉璃和玲珑也一起过来!”
原本支开了所有人独自在厅堂里看书的青鸾，又一口气把身边较为亲近的这几个都叫来了，惹得聂云哲也是奇怪。
四个人一到场，福了身后，各自站在两旁，安安静静地候着青鸾的下一个指令。
便是在下一刻，南宫月到了，连林氏也一同进了曦园。
南宫月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瞅了一眼阮嬷嬷——却见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站在青鸾身旁。
青鸾见到母亲，笑逐颜开，赶紧给母亲行礼。南宫月亦是一如既往地扶着她起身，问道说：“今儿个身子可好？”
“多谢母亲惦记着，青鸾如今身子骨恢复得不错，所以这才有精神坐在这儿看书呢！”
南宫月瞅了一眼桌上的书册，点了点头。再瞥了一眼阮嬷嬷，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毫无波动。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了，青鸾这里风平浪静，而外头却闹成一团，该是着了这丫头的道。
聂云哲给母亲让了座，青鸾与聂云哲一起坐去下方，一左一右，映衬着母亲的面容，乍一看来，这一儿一女还真是承袭了南宫月的容貌，男子英俊挺拔，女子娇俏可人。
林氏站在南宫月身后，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南宫月轻轻吹着手中盖碗里的茶汤，品了一口，赞许了一番后，抬头看了一眼阮嬷嬷，问道：“阮嬷嬷，这曦园外头今儿个可是传疯了，说是你惹得郡主不悦，还被掌掴了一顿？”
阮嬷嬷走上前回话，恭敬而答：“老身今日只是与郡主商谈了一番是否要提前预备着初夏所用的东西，并没有惹郡主不悦，更不曾被掌掴。不知这些话……从何而起呀？”
阮嬷嬷面露惊色，她看了青鸾一眼，而青鸾也是一挑眉，苦笑了起来。
南宫月彻底懂了这局的意思。倘若曦园里头有人故意往外传话，那这件事自然会演变成现在这般局面。若是真事儿，青鸾还真是会落下个苛待下人的过错。
而眼下，阮嬷嬷脸上丝毫未损，精神头十足，还挂着笑意，明显就是不曾受过委屈。南宫月看了一眼身边林氏，问道说：“妹妹应该也是听下人胡诌的吧，哪个丫鬟如此大胆，在王府中这般污蔑中伤郡主名声的？妹妹你可莫要偏袒呀！”
林氏赶紧回话：“妾身不敢！妾身院子里的秋雨，是她来告诉妾身此事的！”
不过须臾间，秋雨就被带到了南宫月面前。南宫月端坐在上，俯瞰着跪在地上的秋雨正瑟瑟发抖着。
南宫月唇间讥笑，问道：“秋雨，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事，如实交代，我自不会为难你。但若有半句虚假……”南宫月那狭长的十指轻轻叩打着茶碗，紧接着，抓着那茶碗盖子，微微一拧，“王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这最后一句话，轻缓柔和，似是在说着什么甜蜜之词。而这话里头的意思，这王府上下的奴仆们，自然是明白的！
秋雨吓得浑身哆嗦，埋着头，老老实实供了出来：“奴婢不敢隐瞒！是……是曦园的玲珑路过正秀阁，见我在院子门口，就说了这事儿啊！她是曦园里的二等丫鬟，说出来的事我自然不会认为有假！”
南宫月挑起了双眉，一脸的“原来如此”。紧接着，青鸾盯去了那玲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玲珑赶紧冲了出来，跪倒在青鸾脚跟。
“奴婢没有！主子，秋雨污蔑奴婢，奴婢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不利于郡主的话！”
青鸾同样品着口中香茗，漫不经心地言说着：“你有没有，不光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见着你怎么走动的人，自然也会晓得。王府里头这么多人，你去没去过正秀阁，难道会没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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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放下手里的茶盏，突然去扣住了玲珑的下巴。她那娇艳的容貌本就生的绝美，如今却用如同蛇蝎般地笑容紧盯着面前的小丫鬟。
“秋雨怎会知道我曦园里发生的事？如果她只是猜的，也不会猜得声情并茂吧！而今天曦园里上下都在忙活着，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离开过曦园这地界呢？”
说罢，她猛地一甩那玲珑的下巴。玲珑被她这力道猛地推倒在一旁，只听阮嬷嬷开口说了起来。
“郡主这阵子关心京城里大小的动静，有什么趣事儿都要老身与容若打听来告诉郡主。早上老身就是在帮着郡主演示，那外头戏园子里近日正演得热火朝天的《愚女恨》里最出名儿的两段词！”
阮嬷嬷这么一说，玲珑彻底懵了神。而跪在门外的一些小丫头听见了这番话，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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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这也开口帮着解释道：“因为从那丹心寺回来之后，郡主恰好路过了那姚府，知道了桂家大小姐的故事，这才会对外面那出戏起了兴趣！丹心寺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便是要路过那姚府大门的！”
如此一来，理由顺理成章。青鸾看着脚下的玲珑，无奈叹息。
“这么些年，我一直都未曾亏待过你吧！真没想到，不过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到了你玲珑的嘴里……还有秋雨……”
她抬眼望去，秋雨已经吓得快要失禁了的模样。
“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局面？若是传出王府去，我聂青鸾便是成了个十恶不赦的虐仆恶主了对不对？如此诋毁我的名声，于你们而言，有何好处？或是说……”
青鸾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指甲，轻笑着，“是得了旁人的好处，故意来抹黑我？”
“不，绝对没有！”“奴婢不敢！奴婢绝无二心啊！”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解着，嚷嚷着，吵得这正厅里的其他人实在心烦。
聂青鸾突然正视着自己的哥哥，一脸冷清。
聂云哲被她这么一盯，心中也是羞愧，赶紧低下头，抿了抿嘴，自知失言了。
青鸾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的死，是因为家人对她的不信任。而今，竟然还要面对这样的状况。
她不甘心……
南宫月见青鸾露出倦意，则干脆让身边的嬷嬷婆子把两个涉事的丫头给带了出去。
青鸾再次睁眼，趁母亲还没有离开，顺便提了让琉璃升为一等丫头的要求。
琉璃倒是一阵恍惚，容若戳了戳她的腰眼儿，琉璃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地谢恩。
“我身边还缺些二等丫鬟，阮嬷嬷，你看人准，帮我去瞅瞅吧！”
阮嬷嬷得了令，脸上挂着笑退后了三步，转身离去。
容若与琉璃留在了她身边，而聂云哲还在此处。
没了旁人，他也不怕在俩丫头面前丢了面子。他走到青鸾跟前，小声说道：“是我不好，没打听清楚事情就来质问你……青鸾，你若是生气，哥哥我认打认罚！”
聂云哲竟然这般认错，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青鸾忍不住掩口而笑。
聂云哲红了脸，他自知与妹妹不算很亲密，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生分了本就是错的。如今，自己竟然因为下人的话语就误判了事实，实在愧疚得紧。
“哥，坐！”青鸾请他坐在自己身边，聂云哲坐定后，却听青鸾如此言道。
“你我二人皆是母亲十月怀胎所辛苦生育，虽说男女有别，平日里你不是住在外院就是在月渎山上忙于学业，难得与我有来往。但是，咱们是亲兄妹，自当连心。我相信哥哥从无恶意，也只希望将来，哥哥莫要轻信了任何风言风语。不光是王府里头，哪怕是王府外头的事！想必，哥哥往后继任了父王头衔，多半也会在朝中做事。届时那官场险恶，自然会比家中更甚！”
听得青鸾这一番话，聂云哲攥紧了自己的十指，长叹了一口气后，却也是苦笑摇头。
“现如今，我都不如你通透了！”他低声自嘲，再回头看着青鸾，竟然是用这般关切之态望着自己，聂云哲更是心中愧疚难忍。
聂云哲离开曦园后，容若与琉璃对视了一眼，突然跪在青鸾面前，磕了个头。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青鸾诧异，让她们赶紧起身。谁知，两个丫鬟伏在地上，只听容若言道：“郡主，奴婢们一日为郡主的人，便一生都忠心于郡主！主子的话奴婢绝不敢违逆，也请主子相信我们的一片真心！”
琉璃尚未开口，青鸾的手却也已经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抬头，看见青鸾笑得亲和，正柔声而道：“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自然是清楚得很。若是不信你们，怎还会留你们在身旁？琉璃，你这些日子也做的很好。往后，你也要多提点院子里其他丫头，她们岁数还小，特别是才刚上了髻的！”
琉璃眼里噙着泪笑答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青鸾牵着容若与琉璃的手，拍了拍她们的手背。
“要记得，这世间，因果循环，一切的因，都是自己种的。若是我们都想要有好日子过，就得种下善因，切莫利欲熏心！我如今信你们，你们也需要用行动来证明值得我信。可懂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