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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局中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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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舒悦那一句,姚笙不是受害人,而是行凶者,让赵致远和蝴蝶全都惊呆了。

    赵致远率先开口:“不可能的,他有什么理由自杀?”

    沈舒悦看向蝴蝶。大概是他站得太久,脸上渐渐显露出疲惫之色。

    蝴蝶低声说:“姚笙父女千里迢迢上京,因为我派人假扮算命大师,告诉姚英娘她是一品夫人的命格,她的如意郎君正在北方等着她。姚笙虽然不相信这话,结果还是带着女儿上京了。”按照她的计划,姚笙应该像沈舒悦说的,找诬陷她父亲那人商议,是什么人设计建昌伯上门求娶他的女儿。退一万步,就算她的父亲确实是西梁细作,姚笙也不需要自杀。

    她惊问:“难道是郭大东诬陷父亲,所以郭大东才会把姚英娘认作干女儿?让自己的女儿得偿所愿,这是姚笙自杀的条件?”

    “这样也说不通啊!”赵致远摇头,“二十年前,郭大东根本不在京城!再说,婚姻大事是结亲,不是结仇。如果建昌伯不愿意,郭将军不可能强逼他答应那桩婚事。”

    沈舒悦胸有成竹地说:“郭大东确实可以促成那桩婚事呢?”

    “如何促成?”赵致远脱口而出。

    沈舒悦轻轻吐出四个字:“皇上赐婚。”

    “这……”赵致远喃喃低语,“郭将军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小事,用兵权胁迫皇上下旨!他是武夫,但他一点都不傻!”

    蝴蝶附和:“其实,我调查过郭大东,他在私底下有许多劣迹,他却隐瞒得滴水不漏,这就足以证明,他不仅不是莽夫,而且心思细腻。”

    沈舒悦朝赵致远看去,说道:“赵大人,请您仔细回想一下,郭将军是不是与钱姑娘的父亲熟识?”

    “这……”赵致远满脸犹豫。

    蝴蝶急问:“赵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致远犹豫片刻,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并不是十分肯定。那天在宫门口,我恰巧看到郭将军的扳指。那只扳指的颜色十分特别,我好像在你家见过。”

    沈舒悦心知,赵致远所言正是沈刚此前向他描述的那一幕。他简明扼要地说:“今天时间太晚了,我也累了,所以我长话短说。”他看向赵致远,“赵大人应该还记得,两年前,幽王殿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处死了一名西梁细作,外号‘信使’。按照蟠螭司获得的情报,应该还有一名细作,代号‘驿丞’。二十年前,先皇被人误导,以为钱小姐的父亲就是驿丞,所以下旨将钱家满门抄斩。”

    “总之——”沈舒悦总结,“姚笙一定掌握了郭大东才是‘驿丞’的确凿证据,或者他有郭大东诬陷钱家的证据。姚笙在自杀的同时,以此威胁他。”

    赵致远低声说:“二十年前,郭大东确实不在京城,如何诬陷钱兄?”

    沈舒悦反问:“正因为他不在京城,他才需要姚笙配合,不是吗?”

    蝴蝶和赵致远同时点点头。

    沈舒悦轻轻喘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天过去了,郭大东日日与伯爷争吵,却从来没有对皇上施压。我推测,他并非真心想要促成婚事,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一旦他找到姚笙威胁他的证据,说不定直接杀了姚英娘!”

    话音未落,他已经气喘吁吁,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李冶白赶忙把他扶上了马车。

    赵致远与蝴蝶目送马车远去。短暂的尴尬过后,赵致远关切地询问蝴蝶的境况,又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云云。

    另一厢,沈舒悦坐在车厢内,并没有半点病态,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桌上的烛火。

    李冶白低声说:“郡王爷,您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沈舒悦笑了笑,说道:“她和蝴蝶虽然有师徒的名分,看年纪更像是姐妹,尤其是她们挑眉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当她得知,蝴蝶把她‘送’给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李冶白笑着说:“奴婢还以为,郡王爷高兴,是因为蝴蝶愿意交出罗刹门。”

    沈舒悦回道:“就像她说的,我又不是想造反,要罗刹门干什么!”

    李冶白唯唯点头,岔开了话题。

    回到郡王府,沈舒悦又拿出那支发簪细看,直到李冶白再三催促他休息,他才上床睡觉。

    深夜,他睡得迷迷糊糊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问:“什么时辰了。”

    蓝衫在廊下回答:“刚过子时。”

    沈舒悦清醒过来,问道:“是不是琼花来了?让她进来吧。”

    不多会儿,琼花大咧咧推开房门,把李冶白关在了门外。在房门阖上的前一刻,她不忘挑衅地横了一眼李冶白。

    沈舒悦失笑,无奈地说:“你一定要大半夜来找我吗?”

    琼花仔细打量他。他看起来与前几日无异,只是唇色比之前更淡了。她想说什么,转念间又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转而说道:“这几天我按你说的,暗中监视姚英娘,她并没有可疑之处,倒是她身边的下人,有两个人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又不像是偷窃钱财。”

    沈舒悦问她:“你觉得他们在找什么?”

    “我哪里知道?”琼花撇撇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你愿意就告诉我,不愿意就拉倒,我不会求你的。”

    沈舒悦故意逗她:“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我不跟病秧子一般见识。”琼花气呼呼地坐下。

    沈舒悦解释:“我旧疾复发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自责。”

    “谁说我会为了你自责,你不要自作多情!”琼花有些恼怒,“你到底说不说,接下去怎么办?”

    沈舒悦正色说:“你告诉我你的落脚点,岳山会去找你,后续的事交给他就行了。至于你,接下去的事可能会有危险,你要想清楚……”

    “少废话!”琼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接下去到底做什么?”

    夜阑寂静,两人在烛火下商谈了小半个时辰,琼花离开郡王府,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赵致远拜帖求见,沈舒悦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他。

    当天下午,赵致远派人送信给沈舒悦,声称自己仍旧是刑部尚书,既然他知道钱厚淳是被人冤枉的,就算他赔上自己的前程,也必须尽一份兄弟之情。又过了一天,赵致远果然上书皇上,要求重新调查钱家满门抄斩一案。皇上没有答应,要他拿出钱厚淳是冤枉的证据,否则免谈。

    赵致远垂头丧气地出宫,走到虎威将军府门前,却又转身离开了。他在蟠螭司门前逗留片刻,讪讪地往回走。

    突然,一匹棕色的大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在人群惊恐的叫喊声中,赵致远呆呆地看着马匹朝自己撞过来。

    路边的大汉见状,急忙推开了他。赵致远扑倒在地,疼痛让他猛然回过神。他跌跌撞撞爬起身,急促地大叫:“抓住那匹马,不要伤了它,那是证据!”

    他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人群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棕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大夫?”路人关切地询问。赵致远顾不上回答,雇了一顶轿子直奔皇宫。

    沈舒悦在当天晚上得知,赵致远在皇上面前状告郭大东意图谋杀他,不管不顾地叫嚷,郭大东是西梁奸细‘驿丞’。

    郭大东当场就奓毛了。如果不是侍卫拦着他,他大概会痛殴赵致远。

    沈舒悦百无聊赖地听着欧阳靖描述整件事的经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桌面。

    欧阳靖完全闹不明白内情,也不知道沈舒悦为什么又装病。他说道:“督主,皇上让属下转告您,他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嗯。”沈舒悦点点头,“如果皇上问起,就说我正在等待恰当的时机。”

    欧阳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近京城最大的八卦就是郭大东替干女儿向建昌伯世子逼婚,这件事几乎每天都有新版本,已经成为茶楼酒肆的热门话题。

    除此之外,赵致远为了钱厚淳一家忙里忙外,京兆府忙着侦破那几桩悬案,而蟠螭司一直在调查罗刹门。这些事似乎都与皇上说的“准备就绪”扯不上关系。如果勉强要说不同寻常,就是禁卫军中,皇上信任的几员小将连续几天不见踪影。难道皇上派他们执行任务去了?可是这又和沈舒悦有什么关系呢?

    一旁,沈舒悦看到他的表情,低声提醒他:“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欧阳靖愣了一下,再也不敢妄自揣测。

    沈舒悦命人送他离开,继续静待时机。他这一等,又是一天一夜。

    这天傍晚,京城突然刮起了西南风,棉絮一般的乌云席卷而来,严严实实地覆盖天空,不多会儿便打起了响雷。暴雨整整下了大半个时辰,直至天空完全黑透了,雨势才渐渐停止。

    琼花不知道沈舒悦究竟在干什么,她更加无法理解,沈舒悦所谓的“危险任务”,竟然让她根据郭大东留在京城的时间,在大街小巷寻找失踪少女。

    蟠螭司的探子熟悉京城的一草一木,可以查阅官府的案卷,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们,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整理出名册,而她只能靠两条腿走街串巷,没日没夜地寻找受害人。

    琼花心中愤懑,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姚家的后门。

    突然,一个鬼祟的人影进入她的视线。那人敲了敲姚家的后门,与来人交谈几句,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对方,转身折返。

    琼花在这里监视数日,就是为了等候这个人!她从高墙一跃而下,一掌朝那人劈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咚”的一声跌靠在围墙上。

    琼花抓住那人的食指,狠狠往外一掰,厉声质问:“你是谁?刚才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姚家的下人?”

    “我不知道!”那人惊恐地大叫,“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你了,终于让我等到你!”琼花如释重负。

    眨眼间,冯岳山从姚家的院子内跃出。他没头没尾地说:“已经拿到赵致远陷害郭大东的证据。应该就是明天了,你回去好好准备。”

    琼花郑重地点点头。

    夜色浓重,空气中夹杂着大雨过后独有的潮湿清冽气息。

    赵致远正在自家书房焦急地等候,却被青衫不由分说抓上了马车。他心生不祥的预感,胆战心惊地问:“舒郡王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青衫只当没有听到。

    赵致远面色如土,一颗心重重往下沉。他害怕了二十多年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他浑身冰冷,脑海中一片空白。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郡王府。郡王府外院的客厅难得亮起了灯火。沈舒悦负手站在窗边,被琼花逮住的那个男人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赵致远在门前看到这一幕,脸色由白转青。这人是他的亲信。他本来想着,既然沈舒悦怀疑郭大东是驿丞,那他就把“证据”准备好,偷偷放在姚笙家中,再引蟠螭司的人发现证据。原来,沈舒悦只是假装怀疑郭大东,这一切都是他的局中局,就等着他落入陷阱。

    静默中,沈舒悦轻声叹息:“赵大人也是一个狠心人。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假装有人想杀你,竟然命人在大街上惊了马儿。你就不怕,那匹大棕马真的撞上你?”

    赵致远的脸色更难看了。原来沈舒悦一直在监视他。蟠螭司早就知道全部的真相,从始至终都把他当笑话看。

    沈舒悦沉声说:“已经过了午夜,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他顿了顿,“赵大人,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当众死在郭大东手上,要么你的妻儿老小被罗刹门主蝴蝶满门诛杀。”

    “你,你什么意思?”赵致远的声音在颤抖,身体软软地倚靠门框。

    沈舒悦低声说:“我忘了告诉你吗?钱朝朝就是罗刹门门主蝴蝶。罗刹门的杀手不敢伤你分毫,因为钱朝朝以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旦她知道——”他笑了笑。

    赵致远失神地跌坐在门槛上。怪不得他几次向钱朝朝旁敲侧击,她一味含糊其辞地说,她被好心人收养,不愿意告诉他细节。她竟然成了罗刹门门主!

    沈舒悦看他一眼,说道:“钱朝朝不愿意告诉你,她就是蝴蝶,并不是提防你,而是因为蝴蝶惯常以美色杀人。在她心里,你是她的‘赵叔叔’,是她父亲的挚友,是长辈。”

    “她——”赵致远声音干涩。当年,钱厚淳竟然托孤于他。他不忍心亲手杀了钱朝朝,才吩咐姚笙带着她南下,将她推入长江。他没料到,姚笙为了几钱银子,将她卖去了妓院。

    他问沈舒悦:“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有所行动?”

    “二十年前的事,总要有一个结局,不是吗?”沈舒悦深深看他一眼,压着声音说,“姚笙出现了,钱朝朝出现了,你不怕吗?”

    赵致远沉默了,看着沈舒悦的眼神只剩下恐惧。姚笙横死街头,钱朝朝日夜在他左右,他无法忍受精神折磨,他必须快刀斩乱麻,把一切画上句号。沈舒悦竟然把他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

    炙人的沉默中,沈舒悦又道:“赵大人,不——我应该称呼您‘将军’,这是你的代号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赵致远苦笑。此时此刻,任何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舒悦低声说:“起初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舍身救琼花,你主动脱离蟠螭司的保护,冒险被琼花劫持,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像你说的,你希望钱朝朝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应该让她远离京城吗?你一心想要见到她,只会带给她危险,毕竟她是朝廷的逃犯。”

    赵致远觉得不可思议。他反问沈舒悦:“就因为这样,你怀疑我是西梁派来的第三名细作?”他摇头,“我明确表示我想面见朝朝的时候,皇上已经赦免了她。”

    沈舒悦在窗边坐下,娓娓说道:“每一个人的行为在心底深处都有一个驱动力。我想,这二十多年来,你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生怕秘密被发现吧?”

    赵致远微微一怔。他的确一直生活在恐惧中。他既害怕大周、也害怕西梁发现,他是西梁的细作,所以他步步为营、低调谨慎,甚至不敢过多地参与政事。

    沈舒悦笑着说:“你在皇觉寺安排景王妃见到你的女儿,又故意留下机会,让天尧和你的女儿培养感情,因为你觉得,一旦事情败露,唯有这样才有可能保全儿女的性命。”

    “的确。”沈舒悦叹息,“如果不是因为天尧,我没必要给你的家人留一条生路。”

    赵致远盯着沈舒悦,只觉得一股寒意在心头涌动。

    沈舒悦并不同情赵致远。他接着说道:“因为害怕,你在二十多年前挑中钱厚淳,把姚笙安排在他身边,用了很长的时间设下圈套,诬陷钱厚淳才是西梁细作。也因为害怕,你又想故技重施,在外祖父面前假装认出郭大东,试图把诬陷钱厚淳的罪名推给郭大东。”

    赵致远脱口而出:“郭大东是‘驿丞’,他并不冤枉!”

    “那钱厚淳呢?他把你当成挚交好友,才会托孤于你,结果你却是害死他全家的真凶。”沈舒悦叹息,“这些日子,我每每在想,你每年都去吊唁钱厚淳,你写的‘淳’字永远都会少一点,到底是心虚,还是愧疚?”

    赵致远沉默了。

    沈舒悦自嘲地说:“我自认小心谨慎,可以察人于微,却还是被你骗了。我想,以赵大人的缜密思维,你应该很清楚,在天尧闹着退婚的时候,你应该像其他人家那样,有激烈的反应才不会引人怀疑。你愣是卖了我一个破绽,让我误以为你是‘纯臣’。事实上,你只是把自己置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扮演忠义两全的好人。”

    赵致远突兀地笑了起来。他也不想骗人,他也不想战战兢兢过日子,可是自从他成为“将军”,他的人生就是一个谎言,他只能在谎言中生存,每时每刻都必须感受着恐惧的滋味。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他哑声说:“我是汉人,不是西梁人!我从来没有出卖大周,一次都没有!”

    沈舒悦无情地指出:“可是你害死了钱厚淳一家,当姚笙出现在京城,你马上决定让他永远地闭上嘴巴,才会逼得姚笙自杀。”

    赵致远再次沉默了。他的确害死了钱厚淳一家,他的确对姚笙动了杀机。许久,他问沈舒悦:“姚笙真的是自杀的?就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沈文昊?”

    “不止。”沈舒悦摇头,“他没有证据指证你,他又清楚地知道,你如何一步一步栽赃钱厚淳。他大概猜到,你对他心存杀意,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性命哀求你放过他的女儿。”

    “我不是怪物,我没有你说得这么可怕!”赵致远大声辩白,“你一定查过我身边的每一个细节,你一定已经知道,我在上京赶考期间被山贼掳劫,又被西梁商队救了。是西梁人威逼利诱我……”

    沈舒悦打断了他,说道:“你答应了西梁人,可是当你高中进士、仕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你又后悔了。那个时候,西梁商队已经回国,对传递消息的人来说,‘将军’只是一个代号。于是你精心‘挑选’了钱厚淳。他与你差不多时间抵达京城,年纪又与你十分接近,你们都是写魏碑的,就连字迹都很像,是绝佳的替死鬼。”

    赵致远没有反驳,背对沈舒悦说:“那天夜里,你故意在朝朝面前误导我,就是为了‘鼓励’我栽赃郭大东?”他苦笑地叹息,“我耐心等待数日,今日才敢行动,最终还是输给了你。”

    他知道大势已去,只能答应沈舒悦的计划。

    沈舒悦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真相于大家而言,就像是对“美”的理解,因人而异。事实上,大家对“真相”的需求各不相同。这也是蟠螭司存在的意义之一。

    如今,他的计划可以让所有人各取所需,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至于真相,它永远都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京城碧空如洗,空气中弥散着初夏的花香。琼花一身中性打扮,长发高高束在脑后,阔步走到京兆府门前。

    在守卫疑惑的目光中,她拿起鼓棒,站在大鼓前使劲敲了几下,朗声说:“我是来自首的,是我杀了虎威将军的副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控告郭大东草菅人命、强奸民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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