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长安西风雨 第一章 雨夜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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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长安西巷一间简陋的民居依旧明着灯火。
只见一位莫约十六岁的少年，身着灰色布衣，盘腿坐在一张木桌前，他将笔尖轻轻蘸了砚台，扫一眼桌边的书籍，执笔写下：江湖夜雨十年灯。
木桌前一张座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手持一本书，在昏暗的油灯下细细翻阅着。
在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琴棋书画竟是样样俱全。
“嘎吱……”
门板被轻轻推开，一股劲风将木桌上的纸张吹落。少年和老者纷纷转头看着门口，只见一位浑身湿透的男子迈着步伐走了进来。他眼睛瞪得很大，一脸恭敬地看着老者。
雨水沿着他脸庞滴落下，身上多出了数道新伤，伤口在呼吸间不停溢出鲜血，面容狰狞。
他眼皮也不眨，吃力地吐出三个字，“十年灯……”
男子指尖轻弹，一道青色的物件射向老者。他接着又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木桌前的少年，旋即双眼闭上，轰然倒地。
少年身形猛地一怔，连忙站起来，眼神中露出了惊慌，愤怒。
嗖嗖！
“监天司办案！”
紧接着，三道身影迅如疾风般冲进房内，一人手持令牌对着两人喝道。另外两道身影立马走进屋内，小心搜查起来。他也转身蹲下，细细检查倒在地上的男子。
没一会，屋里又走进一位蓑衣男子。他摘下斗笠，露出沧桑的面容，眼神如利剑一般凝视着老者与少年。
他凝重的神情忽然转为一抹难以言喻地震惊，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急促说道：“覃先生，想不到竟然会在长安遇见您！”
“覃先生，祖籍扬州，盛世太观年初科举中榜入朝为官，太观十一年任国子监司业，太观十六年因左眼被刺瞎辞官归乡，于扬州城一小院教书。太观十八年离开扬州，此后再无寻得踪迹。”
两人这才发现，蓑衣男子身后，还跟随者一名官员，他手持着一份典籍，沉声念道。
“莫监司，你们监天司的情报功夫做的还是这般一丝不苟。”老者发出沙哑地声音感慨道。
老者认得，这人便是监天司的主事，莫停风。
“覃先生见笑了。”莫停风摇头道，“你既然已经脱离监天司的视线，为何还要回到长安来？”
监天司，盛世王朝最大的情报部门。无数人穷尽一生想要逃出他们的视线，最终却连坟墓的位置，也被清楚地记载于典籍之上。
“人老了，总会怀念起曾经的那些琐事，于是就回来看看罢了。”老者无奈道。
莫停风面色不改的凝视着老者许久，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少年。或许是被惊吓得麻木，少年身形竟是没有动静。
“他是谁？”
“我的关门弟子，徐长风。”老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他随我游学多年，也想来长安看看。”
“徐长风？你爹娘名谁？家住哪里？”莫停风带着一丝猜疑之色，盯着少年问道。
“我爹娘早逝，七岁那年来到扬州乞讨，覃先生说与我有缘，便收我为弟子，带我游学历四方……”徐长风声音很小，有些微微颤抖。
正说着，在屋内搜查的两人回到莫停风身后，那蹲在地上的官员站起来，低声说：“大人……”
莫停风闻言，立马挥手制止。
“是！”那官员点头，随即和另外两人一起，将男子抬起，冒着大雨离开房屋，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迹。
“你可认得刚刚那死去之人？”莫停风追问。
徐长风摇头，神情麻木。
莫停风紧接面向老者道：“他是赵辛集，天牢重犯，覃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
“略有耳闻。”老者点头。
“他雨夜越狱，从我手中逃脱，为何要来你
们这？”莫停风追问道。
老者摇头，并未言语。
“他来这里难道就没说些什么？”莫停风脸上露出些许急躁。
“当时我和徐长风正在屋内读书写字，他突然破门而入，浑身是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倒地不醒。之后，你们监天司的人就赶来了。”老者很平淡地述说着，仿佛将刚刚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
轰隆！
屋外又是一道电光闪烁，雷声震得油灯闪烁不停，房内忽明忽暗。莫停风视线一直在老者与少年身上来回游走，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东西。
察言观色不过是监天司官员的基本功，单凭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面色神情，便可七分知晓他心中所想之事。
嗖！
紧接着，又位官员冒雨赶来，在雨中恭敬作揖道，“莫监司，王爷命你即刻入宫。”
“知道了。”莫停风低声答到，再度扫视了一圈房内的琴棋书画，心头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莫停风冒昧打扰，告辞！”莫停风对着老者拱手作揖，转身关门离去。
雨声哗啦响个不停，寂静无声的房屋内，少年与老者仍旧纹丝未动。
过了许久，少年确定监天司的人已经离去，脸上呆滞的神情这才散去，眉头微皱转身看着覃先生道，“覃先生……”
“此事就此打住！”覃先生脸上露出严肃之色，“你回房休息吧，明日也不用早起晨读了。”
徐长风点头，快步走进右侧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覃先生一人，他双目凝视着地面上的血迹，长长叹息。
他拇指轻轻挪动，从指甲缝内，抽取出一道青色的丝线。方才赵辛集送出之物，正是这青丝。覃先生将青丝拉长，只见这一尺长的青丝上打着密密麻麻的结点。
绳结暗号，赵辛集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全在这根青丝之上。
夜已深，长安西巷一间简陋的民居依旧明着灯火。
只见一位莫约十六岁的少年，身着灰色布衣，盘腿坐在一张木桌前，他将笔尖轻轻蘸了砚台，扫一眼桌边的书籍，执笔写下：江湖夜雨十年灯。
木桌前一张座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手持一本书，在昏暗的油灯下细细翻阅着。
在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琴棋书画竟是样样俱全。
“嘎吱……”
门板被轻轻推开，一股劲风将木桌上的纸张吹落。少年和老者纷纷转头看着门口，只见一位浑身湿透的男子迈着步伐走了进来。他眼睛瞪得很大，一脸恭敬地看着老者。
雨水沿着他脸庞滴落下，身上多出了数道新伤，伤口在呼吸间不停溢出鲜血，面容狰狞。
他眼皮也不眨，吃力地吐出三个字，“十年灯……”
男子指尖轻弹，一道青色的物件射向老者。他接着又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木桌前的少年，旋即双眼闭上，轰然倒地。
少年身形猛地一怔，连忙站起来，眼神中露出了惊慌，愤怒。
嗖嗖！
“监天司办案！”
紧接着，三道身影迅如疾风般冲进房内，一人手持令牌对着两人喝道。另外两道身影立马走进屋内，小心搜查起来。他也转身蹲下，细细检查倒在地上的男子。
没一会，屋里又走进一位蓑衣男子。他摘下斗笠，露出沧桑的面容，眼神如利剑一般凝视着老者与少年。
他凝重的神情忽然转为一抹难以言喻地震惊，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急促说道：“覃先生，想不到竟然会在长安遇见您！”
“覃先生，祖籍扬州，盛世太观年初科举中榜入朝为官，太观十一年任国子监司业，太观十六年因左眼被刺瞎辞官归乡，于扬州城一小院教书。太观十八年离开扬州，此后再无寻得踪迹。”
两人这才发现，蓑衣男子身后，还跟随者一名官员，他手持着一份典籍，沉声念道。
“莫监司，你们监天司的情报功夫做的还是这般一丝不苟。”老者发出沙哑地声音感慨道。
老者认得，这人便是监天司的主事，莫停风。
“覃先生见笑了。”莫停风摇头道，“你既然已经脱离监天司的视线，为何还要回到长安来？”
监天司，盛世王朝最大的情报部门。无数人穷尽一生想要逃出他们的视线，最终却连坟墓的位置，也被清楚地记载于典籍之上。
“人老了，总会怀念起曾经的那些琐事，于是就回来看看罢了。”老者无奈道。
莫停风面色不改的凝视着老者许久，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少年。或许是被惊吓得麻木，少年身形竟是没有动静。
“他是谁？”
“我的关门弟子，徐长风。”老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他随我游学多年，也想来长安看看。”
“徐长风？你爹娘名谁？家住哪里？”莫停风带着一丝猜疑之色，盯着少年问道。
“我爹娘早逝，七岁那年来到扬州乞讨，覃先生说与我有缘，便收我为弟子，带我游学历四方……”徐长风声音很小，有些微微颤抖。
正说着，在屋内搜查的两人回到莫停风身后，那蹲在地上的官员站起来，低声说：“大人……”
莫停风闻言，立马挥手制止。
“是！”那官员点头，随即和另外两人一起，将男子抬起，冒着大雨离开房屋，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迹。
“你可认得刚刚那死去之人？”莫停风追问。
徐长风摇头，神情麻木。
莫停风紧接面向老者道：“他是赵辛集，天牢重犯，覃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
“略有耳闻。”老者点头。
“他雨夜越狱，从我手中逃脱，为何要来你
们这？”莫停风追问道。
老者摇头，并未言语。
“他来这里难道就没说些什么？”莫停风脸上露出些许急躁。
“当时我和徐长风正在屋内读书写字，他突然破门而入，浑身是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倒地不醒。之后，你们监天司的人就赶来了。”老者很平淡地述说着，仿佛将刚刚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
轰隆！
屋外又是一道电光闪烁，雷声震得油灯闪烁不停，房内忽明忽暗。莫停风视线一直在老者与少年身上来回游走，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东西。
察言观色不过是监天司官员的基本功，单凭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面色神情，便可七分知晓他心中所想之事。
嗖！
紧接着，又位官员冒雨赶来，在雨中恭敬作揖道，“莫监司，王爷命你即刻入宫。”
“知道了。”莫停风低声答到，再度扫视了一圈房内的琴棋书画，心头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莫停风冒昧打扰，告辞！”莫停风对着老者拱手作揖，转身关门离去。
雨声哗啦响个不停，寂静无声的房屋内，少年与老者仍旧纹丝未动。
过了许久，少年确定监天司的人已经离去，脸上呆滞的神情这才散去，眉头微皱转身看着覃先生道，“覃先生……”
“此事就此打住！”覃先生脸上露出严肃之色，“你回房休息吧，明日也不用早起晨读了。”
徐长风点头，快步走进右侧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覃先生一人，他双目凝视着地面上的血迹，长长叹息。
他拇指轻轻挪动，从指甲缝内，抽取出一道青色的丝线。方才赵辛集送出之物，正是这青丝。覃先生将青丝拉长，只见这一尺长的青丝上打着密密麻麻的结点。
绳结暗号，赵辛集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全在这根青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