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俯视人间哭泣的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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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血瞳]第353章:俯视人间,哭泣的红瞳
““你知道炼狱通信吗?””“一天,一个老朋友跟我这么说”“我的杀意无法抑制,终于将寄往炼狱通信的信封,放进了信箱。”“霎时间,感到了背后有什么。”“猛然回头之间,看到了一个美丽动人而又楚楚可怜的少女。”“炼狱少女就站在那里。”“美丽动人而又楚楚可怜啊”看着书中插图上那个绝对和“美丽动人”、“楚楚可怜”搭不上边的“少女”柴田一不由得叹了口气。“登陆地狱通信的话,地狱少女就会出现来帮你消除怨恨和这个故事说的是一样的事情啊只要寄出炼狱通信的书信,炼狱少女就会帮你消除怨恨”看了看书的行日期,柴田一觉得这个应该说的是别的事情。地狱少女的传说是在前几年才开始慢慢在网上传得热闹起来的,而这个故事已经是五十多年前写的了。“这是偶然的一致吗?”===“寺石雄智朗?”(注:日语音同‘坠入地狱’)蛤蟆胖老头看着去而复返的柴田一,重复了一边他说出的这个名字。“是这个故事的作者”“炼狱通信啊,刚才你在找的不是杂志而是这个吗?”“就”“就是这么回事,他还有其他作品吗?”在柴田一刚刚要回答的时候,飞过来停在他肩上的蓝色鹦鹉直接抢过了他的话,替他说了出来。台词被抢的柴田一也无视掉了为什么这只鹦鹉会知道自己想说的话这个奇怪的事情,郁闷地横了一眼鹦鹉,而鹦鹉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去背对着柴田一,甚至还像是人一样哼起了不成曲的调子。“就是这么回事。”“嗯向这类杂志投稿的很多人会用多个笔名呐,或是每个笔名只用一次寺石雄智朗,图和文章都是他写的啊这幅图画虽然说是福元的风格,但是其他的完全不一样等等哦?也许是许多人共同创作的”蛤蟆胖老头绕了半天,说白了就只有一个意思。还是没有线索。合上书本,老头看了看封面。“啊,这个是肉与樱啊!那当时的主编还活着哦,叫宫部哦,诶嘿嘿嘿”总而言之,算是一个不错的进展了吧?既然知道了主编还在人世,而且还知道了姓名的话,那么要找到这个人,对于长期作为游散型狗仔的柴田一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宫部老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至少有六七十岁的人,虽然头都已经全白了,而且满脸皱纹,但是看上去精神很不错,而且也没有一般七八十岁老人那种慢半拍的样子。“寺石雄智朗?”“是,说的是炼狱通信的作者。”将手中买下来了的杂志翻到对应的一面,柴田一将杂志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这个是福元先生写的啊”“福元?”“当时在我们这里画杂志封面和插画的画家,出过故事的也只有这一部。”老人连犹豫去想的时间都不用就做出了回答,看样子老人的记忆力真的不错,不,应该是非常好才对。“可是书店的主人告诉我说,除了一幅画是他的风格,其他的都不是啊?”“是他特意改变画风的”一边说着,老人一边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柜前,打开一个在下方的抽屉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一沓稿纸。“就是这个。”柴田一从老人手中接过来的,是一沓厚厚的手写稿。里面写的和杂志上的没有什么差别,柴田一只是大略地翻阅着。然后,在稿纸的中间找到了插图和一张照片。“啊,这是有一次作家们去热海旅行,左边的就是福元。”老人指了指看上去最突出的一个人。“这个穿着斗篷的?”柴田一看着那个只露出了眼睛,带着黑帽子,穿着黑斗篷,看上去神秘兮兮的男人。“对,然后旁边的就是大河内是当时我们的头号作家,和福元是搭档,两人听说私底下关系很好呐在那之后不就,大河内就死了因为大河内死得太突然了,我们因为怎么填补他的空缺而起了很大的争执就在这时福元带着那篇稿子出现了。从内容来说有些不足,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为了赶着截稿日期,就姑且登载了只是外界的评价并不好,无论是故事还是插画都和我们风格不符,尤其是炼狱少女过于清秀了”老人叹了口气。“你说这个?”柴田一实在是无法将插画中那个看上去和暴死的女鬼一样的人物和“清秀”联系起来,更何况是“过于清秀”“本来这里准备了别的插画的,是我换掉了,用以前福元的作品画本身可是很出色的哦,虽然和杂志的风格不合,但也许是他平生最好的杰作了这个是本来的‘炼狱少女’。”伸手在旁边的一堆资料中翻了翻,老人抽出了一张素描。在看到素描的瞬间,柴田一的瞳孔猛然一缩。在那张已经很陈旧,甚至有些毛边了的纸上,因为是铅笔画所以被蹭得有些糊掉了,但是还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人物肖像。齐腰的长直,雏菊图案的宽大和服,虽然是铅笔无法看出颜色,但是却依然给人一种充满了死气的双眼,美丽如同人偶一般的五官。阎魔爱。“地狱少女爱”柴田一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麻,鸡皮疙瘩从背后开始慢慢向全身蔓延。画中的少女,就和当初匆匆一眼所看到的那个少女,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五十年来一直都没有老吗?按照人类的理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地狱少女真的不是人类而是地狱中的住民吗?这么说的话,地狱真的存在?===地狱==“哎?要出门吗?有委托?”索丝愣了一下看着穿上长衫的小爱。“”阎魔爱轻轻摇了摇头,向外走去。“这个时间原来如此,是这样吗”轮入道想了想,又仔细算了一下,然后喃喃地说道。在地狱的烛台上,一根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嗯?”叹了口气的索丝轻轻停了一停,然后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曲折的草棍儿。“真是的”绿色的微光轻轻闪烁了两下,原本柔软曲折的草棍儿像是活了的东西一样扭曲了两下,变成了笔直的木之针。轻轻甩手之间,木针刺穿空气,可以说只是下一个瞬间,钉在了后方的墙角。墙角里,一只织着网的,腹背图案为三个像是眼睛一样圆形的黑色蜘蛛被轻易刺穿,钉在了角落里。“啧”索丝不爽地咋舌。===人间===炼狱少女的主人公是一个插画家,有着一个美丽的妻子。有一天,著名作家“大”染指了他的妻子,她因此自杀。主人公对“大”萌生了巨大的杀意,于是委托了炼狱少女,将“大”送入了地狱。而作为作者的福元,他的妻子也是一个美丽的女性,但是有一天却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无人可知,福元也对此缄口不言。在那之后没多久,大河内也死了。这两件事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一模一样。虽然在老主编的眼中或许只是福元从自己的事情中萌生了灵感写出了这篇文章,但是在柴田一的眼中,却很清楚地看出,这件事其实就是在说福元自己的事情。恐怕,那个“大”指的,就是“大河内”吧。根据老主编提供的五十年前的地址,柴田一可以说是完全不抱希望地找到了对应的地方。五十年,小镇没有了,虽然四处散布着民宅,但是已经称不上是“小镇”了。曾经是公寓的小楼,如今却已经和废楼没有差别了。只不过,柴田一却现了。在地址所对应的那一间房间阳台上,挂着还在晒的衣服。有人。或许,不,直觉告诉柴田一,福元就在那里。走上破旧的楼道,墙壁因为没有人洗刷而变得灰扑扑的,还长了霉,可以看到墙角之类的阴暗处飞舞着一些食腐的小飞虫。伸手敲了敲老旧的木门,出了沉闷的声音。没有回应。“福元先生?您在里面吧?”静默,一直是静默。柴田一一直坚持不懈地敲了足足一个钟头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一定在里面,柴田一无比的确定。“福元先生?我有话跟你说”看了看手中的稿件,柴田一打算再做一次尝试。停顿了一下,在猜算着里面的人肯定在注意这边之后,他弯下腰去将手中从稿件中抽出的那张最初作为‘炼狱少女’形象的原画,从门缝中推了进去。“福元先生,我想和您谈一下这个女孩的事情您的作品,炼狱少女。但是我在现实中见过这个女孩。”又是短暂的一段沉默,然后还剩下一截露在门外的画被抽了进去。“名字叫阎魔爱被称作‘地狱少女’。”“咔嚓。”在柴田一说完之后,就像是启动了暗语一样,原本一直紧紧锁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进来吧。”门只是打开了而已,福元并没有从门后走出来,柴田一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推开老旧的门,生锈的轴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带着毛线帽,穿着红色毛线背心和长衬衫灯芯绒裤的老人坐在小小的圆桌旁,桌上放着刚才柴田一放进来的那幅画。“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不想被无聊的事烦到。”和之前的老主编不一样,福元看上去比他资料上显示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满脸趿拉的皱纹,似乎有些偏瘫而抽搐的嘴角,还有因为肌肉松弛而塌下的半边眼皮。“时日?”“我全身都是毛病,今天暴毙也不奇怪。”就像是在谈论着其他人的事情一样,老人毫不避讳地说着自己的生死。“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您曾经见过地狱少女吧?”坐在圆桌的对面,柴田一将杂志推了过去。“写在这里面的故事,其实就是您自身的故事吧?”“哼哼呃咳咳咳”先是笑了起来,然后在笑声还没有持续多久的时候,福元的笑声就变成了咳嗽。“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想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一个叫‘地狱通信’的网页,据说在那里写下怨恨的事,怨恨就会消除很多年轻人都在登录,实际上还有很多下落不明的失踪案件,不论为了什么,我都想阻止这件事!”没有理会老人有等于无的掩饰,柴田一步步紧逼地说道。老人先是用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我的年代,是报纸的寻人栏我从大河内那里听说的“听说过地狱通信的传闻吗?只要寄信给地狱通信,他们就能替你消除怨恨,联系地址写在报纸寻人栏空白处,但是若不是胸怀执怨就看不到”什么的,我当时觉得和我没关系可是”老人的声音慢慢颤抖了起来,仿佛是又回想起了当初的场景。然后许久,老人似乎是想起了后来的结果,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的想杀人而就在我这样想的那个时候报纸的空白寻人栏上,出现了地狱通信的字样:“君之怨恨,愿为消之”一切都如那里所写的”“她说了“但是,怨恨消除了的话,你自身亦将付出代价,害人终害己,死后你的灵魂亦将坠入地狱”柴田一看着杂志上写着的内容,沉重地读着。“没错,这就是所谓那代价”老人点了点头,伸手拉开了衣领。在老人的锁骨中线下方一点的地方,印着一个像是火焰一样的黑色图案。“前往地狱的刻印缔结契约时我觉得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我的人生就是在和这刻印的斗争。为了忘记刻印的事,也曾拼命工作,也曾通过修行获得救赎;自暴自弃投身于赌博;也曾想过稍微为世人付出,成为志愿者”过去的人生逐渐浮现在眼中,老人不由得笑了。那并不是感到满足或是骄傲,那是自嘲,或者是怜悯的笑。嘲笑着自己的可悲,嘲笑着世间的可悲的笑。看着窗外的黄昏,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叹息。“但是,无论做什么心灵都得不到解放这个刻印提醒着我的命运那就是死后坠入地狱,永远在苦痛中延续”残阳如血,就像是在显示着老人的时间。今天的夕阳,看上去和平时的差不多,但是感觉上来说,似乎没有平时那种“最后的辉煌”的感觉。只有沉重的压抑。就像是老人的一生一般,最后只会暗淡地消逝,不会绽放出“最后的光芒”“让你看看我最后的作品吧”叹息着慢慢转过身来,老人走向了旁边的房间。拉开了落地纸门。在房间里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柴田一愣住了。对面的墙上,周围的墙上,墙边的地上,甚至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那个女孩的身影。阎魔爱。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动作,不同的姿势。相同的,只有一个。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笑容。作为一名技术精湛的老画家,福元要画出笑着的阎魔爱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所有的肖像,全部都或是面无表情,或是沉思,或是悲哀。唯独没有笑容。是觉得笑容不适合那孩子呢?还是无法想象出那孩子笑着的表情呢?这已经无从推测了,柴田一觉得,就算他去问老人,老人也会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对面的墙壁上,有着最大的一张阎魔爱的头像。“坠入地狱的话,也许还能见到这孩子这是我唯一的期待”老人慢慢拉开对着墙壁的椅子坐了上去,拿起了地上的掉色盘和画笔。“期待?她毁了您的人生啊!”柴田一惊诧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毁了我人生的是大河内啊当时大河内带着防身的手枪。如果我自己想为妻子报仇,我也许反而会被他杀死我很感谢她啊”一边给完成度已经很高但是还未完成的,最大的那张肖像图上着色,老人一边沉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地狱少女”“她是人外之人不,或许曾经是人看看江户时代中期书籍,已经有关于地狱少女的记载不,更早一点,也许能到安土桃山时代吧”“战国时代”这可怕的距离感,让柴田一感觉头皮麻。“为什么您会写‘炼狱通信’这个故事呢?”“或许不是我,是她的意志也说不定总之,必须像谁来传达”老人像是笑了又像是没有笑,轻轻地说道。“像谁传达?那是”柴田一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到底是为什么?“没错,就是你。”老人转过头来看着柴田一,十分肯定地说道。柴田一只觉得一阵眩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实在是过他所能理解范围太多了,甚至以至于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呕吐感。战国时代的人?真正存在的地狱?为了传达给他的信息?难道说,自己产生调查的兴趣,并且接触到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吗?然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老人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继续调整着颜色。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吧,老人一直像是花岗岩一样紧绷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夕阳的光芒顺着窗户照进画室中,让墙壁上的少女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然后,在老人的眼中,慢慢的,慢慢的,从那个少女,那个本应该是墙壁上没有生命的,画中的少女的眼中,一滴,两滴,慢慢汇聚成两道清流,从少女的双眼,顺着少女的脸颊,滑落下来。“啊”老人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然后变得无比的悲伤。“你在哭吗?为了这样的我?”老人逐渐变得更加混沌的双眼中,也流下了两道浑浊的眼泪。墙上,在逢魔之时的余晖之中,那少女流泪的双眸,仿佛是怜悯而悲哀地,看着这世间一切悲哀,一切丑恶的天之眼一般。笑着,颤抖着,福元露出了前所未有满足的表情。“是吗是这样吗”呢喃着意义不明的词句,老人的头慢慢垂落,手中的调色盘和画笔,轻轻掉在了地上。地狱中的那一杆蜡烛上,微弱的火光一闪,彻底熄灭。“福元先生”亲眼看着这个老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柴田一只觉得他快要昏过去了。这一天之内经历的现实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他实在是无法承受。===地狱===三途川河畔,小船轻轻摇晃着。浑浊浓稠的黑色河水上,漂浮着一个个指引灵魂的灯笼。并不是每一个人下地狱都是由小木船进行运送的,大部分生平普通的人在死后,都是化作幽魂,乘着这些河灯度过三途川,前往冥府进行审判和转生,或是断罪。船儿的摇晃敲击着登船用的木板,让坐在那蓝色的彼岸花之中,像是沉沉睡着的老人惊醒了过来。虽说是“惊醒”老人也只是慢慢睁开了双眼。和以往不一样,阎魔爱并没有站在划船的位置上,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上了那清澈而虚无的红色双眸。“又见到你了啊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啊”福元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幸福,愉悦,感叹,安心这让平静如水的少女双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以往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只是恐惧的延伸物,除去和自己一起“工作”的那几个以外,从来没有人对她露出过任何正面的表情。但是,这个老人的脸上却露出了这样复杂但是毋庸置疑都是正面情绪的表情。少女没有回答老人的感叹,而老人也像是早就猜到不会得到回应一样并没有露出任何等待回应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来来来,渡过三途之河的泰坦尼克号哦,请上船吧,不过要叫过河钱哦。”一个扛着巨大镰刀的双马尾少女笑着站在小木船上说道。“钱吗我或许还剩了一些,但是”老人颇有些为难地想要抬手抓抓脑袋,但是在右手刚刚抬起的时候就碰到了鼓起的口袋。从口袋中,老人翻出了绝对不像是他曾经有过的铜钱。“这是灵魂的‘价值’。”在一旁的阎魔爱轻声解释道。“并不是真实的金钱,而是人生的意义,凡是无法上缴的,都是‘无价值之人’,将落入三途川之中”一边说着,少女一边走上了木船,轻轻坐在了船尾。老人先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这种家伙的人生,竟然是有价值的吗”一边感叹着,老人一边坐上了木船的另一端。“红叶落化为泥风起浪我渡之”一边唱着古老的歌谣,双马尾死神摇动了小船。在粘稠的河水中,可以看到在水下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水底,面目狰狞恐怖的脸孔。那是没有‘金钱’上交而被死神扔进三途川中不能逃离,只能陷入那无穷无尽的煎熬之中的灵魂。三途川中的“惩罚”也是有时间长度的,在时间到了之后,陷入水中的灵魂会有机会再次进入下一个轮回。“我和大河内会在地狱里见面吧?”老人自嘲地笑着,向阎魔爱问道。不对,与其说是提问,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地狱少女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一点他很了解,所以他根本没有奢望过这个不像是凡间应有的美丽女孩会回答他。“地狱是很宽广的。”但是,出乎老人意料之外的,少女轻声地,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安慰他一样说道。“是吗”不知该如何形容老人脸上的表情,大概用“受宠若惊”可以形容一二吧。木船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驶入那浓重的迷雾之中===作者语:小夜打酱油了啊下一章开始有一组令人意外的人登场,猜猜看吧如果对咱一直看着原作照写感到有意见,咱可以保证,从七子庙结束(大概四章)之后,除了红林拓真那个结尾的事件之外都有原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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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血瞳]第353章:俯视人间,哭泣的红瞳
““你知道炼狱通信吗?””“一天,一个老朋友跟我这么说”“我的杀意无法抑制,终于将寄往炼狱通信的信封,放进了信箱。”“霎时间,感到了背后有什么。”“猛然回头之间,看到了一个美丽动人而又楚楚可怜的少女。”“炼狱少女就站在那里。”“美丽动人而又楚楚可怜啊”看着书中插图上那个绝对和“美丽动人”、“楚楚可怜”搭不上边的“少女”柴田一不由得叹了口气。“登陆地狱通信的话,地狱少女就会出现来帮你消除怨恨和这个故事说的是一样的事情啊只要寄出炼狱通信的书信,炼狱少女就会帮你消除怨恨”看了看书的行日期,柴田一觉得这个应该说的是别的事情。地狱少女的传说是在前几年才开始慢慢在网上传得热闹起来的,而这个故事已经是五十多年前写的了。“这是偶然的一致吗?”===“寺石雄智朗?”(注:日语音同‘坠入地狱’)蛤蟆胖老头看着去而复返的柴田一,重复了一边他说出的这个名字。“是这个故事的作者”“炼狱通信啊,刚才你在找的不是杂志而是这个吗?”“就”“就是这么回事,他还有其他作品吗?”在柴田一刚刚要回答的时候,飞过来停在他肩上的蓝色鹦鹉直接抢过了他的话,替他说了出来。台词被抢的柴田一也无视掉了为什么这只鹦鹉会知道自己想说的话这个奇怪的事情,郁闷地横了一眼鹦鹉,而鹦鹉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去背对着柴田一,甚至还像是人一样哼起了不成曲的调子。“就是这么回事。”“嗯向这类杂志投稿的很多人会用多个笔名呐,或是每个笔名只用一次寺石雄智朗,图和文章都是他写的啊这幅图画虽然说是福元的风格,但是其他的完全不一样等等哦?也许是许多人共同创作的”蛤蟆胖老头绕了半天,说白了就只有一个意思。还是没有线索。合上书本,老头看了看封面。“啊,这个是肉与樱啊!那当时的主编还活着哦,叫宫部哦,诶嘿嘿嘿”总而言之,算是一个不错的进展了吧?既然知道了主编还在人世,而且还知道了姓名的话,那么要找到这个人,对于长期作为游散型狗仔的柴田一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宫部老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至少有六七十岁的人,虽然头都已经全白了,而且满脸皱纹,但是看上去精神很不错,而且也没有一般七八十岁老人那种慢半拍的样子。“寺石雄智朗?”“是,说的是炼狱通信的作者。”将手中买下来了的杂志翻到对应的一面,柴田一将杂志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这个是福元先生写的啊”“福元?”“当时在我们这里画杂志封面和插画的画家,出过故事的也只有这一部。”老人连犹豫去想的时间都不用就做出了回答,看样子老人的记忆力真的不错,不,应该是非常好才对。“可是书店的主人告诉我说,除了一幅画是他的风格,其他的都不是啊?”“是他特意改变画风的”一边说着,老人一边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柜前,打开一个在下方的抽屉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一沓稿纸。“就是这个。”柴田一从老人手中接过来的,是一沓厚厚的手写稿。里面写的和杂志上的没有什么差别,柴田一只是大略地翻阅着。然后,在稿纸的中间找到了插图和一张照片。“啊,这是有一次作家们去热海旅行,左边的就是福元。”老人指了指看上去最突出的一个人。“这个穿着斗篷的?”柴田一看着那个只露出了眼睛,带着黑帽子,穿着黑斗篷,看上去神秘兮兮的男人。“对,然后旁边的就是大河内是当时我们的头号作家,和福元是搭档,两人听说私底下关系很好呐在那之后不就,大河内就死了因为大河内死得太突然了,我们因为怎么填补他的空缺而起了很大的争执就在这时福元带着那篇稿子出现了。从内容来说有些不足,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为了赶着截稿日期,就姑且登载了只是外界的评价并不好,无论是故事还是插画都和我们风格不符,尤其是炼狱少女过于清秀了”老人叹了口气。“你说这个?”柴田一实在是无法将插画中那个看上去和暴死的女鬼一样的人物和“清秀”联系起来,更何况是“过于清秀”“本来这里准备了别的插画的,是我换掉了,用以前福元的作品画本身可是很出色的哦,虽然和杂志的风格不合,但也许是他平生最好的杰作了这个是本来的‘炼狱少女’。”伸手在旁边的一堆资料中翻了翻,老人抽出了一张素描。在看到素描的瞬间,柴田一的瞳孔猛然一缩。在那张已经很陈旧,甚至有些毛边了的纸上,因为是铅笔画所以被蹭得有些糊掉了,但是还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人物肖像。齐腰的长直,雏菊图案的宽大和服,虽然是铅笔无法看出颜色,但是却依然给人一种充满了死气的双眼,美丽如同人偶一般的五官。阎魔爱。“地狱少女爱”柴田一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麻,鸡皮疙瘩从背后开始慢慢向全身蔓延。画中的少女,就和当初匆匆一眼所看到的那个少女,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五十年来一直都没有老吗?按照人类的理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地狱少女真的不是人类而是地狱中的住民吗?这么说的话,地狱真的存在?===地狱==“哎?要出门吗?有委托?”索丝愣了一下看着穿上长衫的小爱。“”阎魔爱轻轻摇了摇头,向外走去。“这个时间原来如此,是这样吗”轮入道想了想,又仔细算了一下,然后喃喃地说道。在地狱的烛台上,一根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嗯?”叹了口气的索丝轻轻停了一停,然后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曲折的草棍儿。“真是的”绿色的微光轻轻闪烁了两下,原本柔软曲折的草棍儿像是活了的东西一样扭曲了两下,变成了笔直的木之针。轻轻甩手之间,木针刺穿空气,可以说只是下一个瞬间,钉在了后方的墙角。墙角里,一只织着网的,腹背图案为三个像是眼睛一样圆形的黑色蜘蛛被轻易刺穿,钉在了角落里。“啧”索丝不爽地咋舌。===人间===炼狱少女的主人公是一个插画家,有着一个美丽的妻子。有一天,著名作家“大”染指了他的妻子,她因此自杀。主人公对“大”萌生了巨大的杀意,于是委托了炼狱少女,将“大”送入了地狱。而作为作者的福元,他的妻子也是一个美丽的女性,但是有一天却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无人可知,福元也对此缄口不言。在那之后没多久,大河内也死了。这两件事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一模一样。虽然在老主编的眼中或许只是福元从自己的事情中萌生了灵感写出了这篇文章,但是在柴田一的眼中,却很清楚地看出,这件事其实就是在说福元自己的事情。恐怕,那个“大”指的,就是“大河内”吧。根据老主编提供的五十年前的地址,柴田一可以说是完全不抱希望地找到了对应的地方。五十年,小镇没有了,虽然四处散布着民宅,但是已经称不上是“小镇”了。曾经是公寓的小楼,如今却已经和废楼没有差别了。只不过,柴田一却现了。在地址所对应的那一间房间阳台上,挂着还在晒的衣服。有人。或许,不,直觉告诉柴田一,福元就在那里。走上破旧的楼道,墙壁因为没有人洗刷而变得灰扑扑的,还长了霉,可以看到墙角之类的阴暗处飞舞着一些食腐的小飞虫。伸手敲了敲老旧的木门,出了沉闷的声音。没有回应。“福元先生?您在里面吧?”静默,一直是静默。柴田一一直坚持不懈地敲了足足一个钟头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一定在里面,柴田一无比的确定。“福元先生?我有话跟你说”看了看手中的稿件,柴田一打算再做一次尝试。停顿了一下,在猜算着里面的人肯定在注意这边之后,他弯下腰去将手中从稿件中抽出的那张最初作为‘炼狱少女’形象的原画,从门缝中推了进去。“福元先生,我想和您谈一下这个女孩的事情您的作品,炼狱少女。但是我在现实中见过这个女孩。”又是短暂的一段沉默,然后还剩下一截露在门外的画被抽了进去。“名字叫阎魔爱被称作‘地狱少女’。”“咔嚓。”在柴田一说完之后,就像是启动了暗语一样,原本一直紧紧锁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进来吧。”门只是打开了而已,福元并没有从门后走出来,柴田一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推开老旧的门,生锈的轴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带着毛线帽,穿着红色毛线背心和长衬衫灯芯绒裤的老人坐在小小的圆桌旁,桌上放着刚才柴田一放进来的那幅画。“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不想被无聊的事烦到。”和之前的老主编不一样,福元看上去比他资料上显示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满脸趿拉的皱纹,似乎有些偏瘫而抽搐的嘴角,还有因为肌肉松弛而塌下的半边眼皮。“时日?”“我全身都是毛病,今天暴毙也不奇怪。”就像是在谈论着其他人的事情一样,老人毫不避讳地说着自己的生死。“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您曾经见过地狱少女吧?”坐在圆桌的对面,柴田一将杂志推了过去。“写在这里面的故事,其实就是您自身的故事吧?”“哼哼呃咳咳咳”先是笑了起来,然后在笑声还没有持续多久的时候,福元的笑声就变成了咳嗽。“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想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一个叫‘地狱通信’的网页,据说在那里写下怨恨的事,怨恨就会消除很多年轻人都在登录,实际上还有很多下落不明的失踪案件,不论为了什么,我都想阻止这件事!”没有理会老人有等于无的掩饰,柴田一步步紧逼地说道。老人先是用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我的年代,是报纸的寻人栏我从大河内那里听说的“听说过地狱通信的传闻吗?只要寄信给地狱通信,他们就能替你消除怨恨,联系地址写在报纸寻人栏空白处,但是若不是胸怀执怨就看不到”什么的,我当时觉得和我没关系可是”老人的声音慢慢颤抖了起来,仿佛是又回想起了当初的场景。然后许久,老人似乎是想起了后来的结果,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的想杀人而就在我这样想的那个时候报纸的空白寻人栏上,出现了地狱通信的字样:“君之怨恨,愿为消之”一切都如那里所写的”“她说了“但是,怨恨消除了的话,你自身亦将付出代价,害人终害己,死后你的灵魂亦将坠入地狱”柴田一看着杂志上写着的内容,沉重地读着。“没错,这就是所谓那代价”老人点了点头,伸手拉开了衣领。在老人的锁骨中线下方一点的地方,印着一个像是火焰一样的黑色图案。“前往地狱的刻印缔结契约时我觉得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我的人生就是在和这刻印的斗争。为了忘记刻印的事,也曾拼命工作,也曾通过修行获得救赎;自暴自弃投身于赌博;也曾想过稍微为世人付出,成为志愿者”过去的人生逐渐浮现在眼中,老人不由得笑了。那并不是感到满足或是骄傲,那是自嘲,或者是怜悯的笑。嘲笑着自己的可悲,嘲笑着世间的可悲的笑。看着窗外的黄昏,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叹息。“但是,无论做什么心灵都得不到解放这个刻印提醒着我的命运那就是死后坠入地狱,永远在苦痛中延续”残阳如血,就像是在显示着老人的时间。今天的夕阳,看上去和平时的差不多,但是感觉上来说,似乎没有平时那种“最后的辉煌”的感觉。只有沉重的压抑。就像是老人的一生一般,最后只会暗淡地消逝,不会绽放出“最后的光芒”“让你看看我最后的作品吧”叹息着慢慢转过身来,老人走向了旁边的房间。拉开了落地纸门。在房间里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柴田一愣住了。对面的墙上,周围的墙上,墙边的地上,甚至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那个女孩的身影。阎魔爱。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动作,不同的姿势。相同的,只有一个。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笑容。作为一名技术精湛的老画家,福元要画出笑着的阎魔爱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所有的肖像,全部都或是面无表情,或是沉思,或是悲哀。唯独没有笑容。是觉得笑容不适合那孩子呢?还是无法想象出那孩子笑着的表情呢?这已经无从推测了,柴田一觉得,就算他去问老人,老人也会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对面的墙壁上,有着最大的一张阎魔爱的头像。“坠入地狱的话,也许还能见到这孩子这是我唯一的期待”老人慢慢拉开对着墙壁的椅子坐了上去,拿起了地上的掉色盘和画笔。“期待?她毁了您的人生啊!”柴田一惊诧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毁了我人生的是大河内啊当时大河内带着防身的手枪。如果我自己想为妻子报仇,我也许反而会被他杀死我很感谢她啊”一边给完成度已经很高但是还未完成的,最大的那张肖像图上着色,老人一边沉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地狱少女”“她是人外之人不,或许曾经是人看看江户时代中期书籍,已经有关于地狱少女的记载不,更早一点,也许能到安土桃山时代吧”“战国时代”这可怕的距离感,让柴田一感觉头皮麻。“为什么您会写‘炼狱通信’这个故事呢?”“或许不是我,是她的意志也说不定总之,必须像谁来传达”老人像是笑了又像是没有笑,轻轻地说道。“像谁传达?那是”柴田一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到底是为什么?“没错,就是你。”老人转过头来看着柴田一,十分肯定地说道。柴田一只觉得一阵眩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实在是过他所能理解范围太多了,甚至以至于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呕吐感。战国时代的人?真正存在的地狱?为了传达给他的信息?难道说,自己产生调查的兴趣,并且接触到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吗?然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老人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继续调整着颜色。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吧,老人一直像是花岗岩一样紧绷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夕阳的光芒顺着窗户照进画室中,让墙壁上的少女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然后,在老人的眼中,慢慢的,慢慢的,从那个少女,那个本应该是墙壁上没有生命的,画中的少女的眼中,一滴,两滴,慢慢汇聚成两道清流,从少女的双眼,顺着少女的脸颊,滑落下来。“啊”老人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然后变得无比的悲伤。“你在哭吗?为了这样的我?”老人逐渐变得更加混沌的双眼中,也流下了两道浑浊的眼泪。墙上,在逢魔之时的余晖之中,那少女流泪的双眸,仿佛是怜悯而悲哀地,看着这世间一切悲哀,一切丑恶的天之眼一般。笑着,颤抖着,福元露出了前所未有满足的表情。“是吗是这样吗”呢喃着意义不明的词句,老人的头慢慢垂落,手中的调色盘和画笔,轻轻掉在了地上。地狱中的那一杆蜡烛上,微弱的火光一闪,彻底熄灭。“福元先生”亲眼看着这个老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柴田一只觉得他快要昏过去了。这一天之内经历的现实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他实在是无法承受。===地狱===三途川河畔,小船轻轻摇晃着。浑浊浓稠的黑色河水上,漂浮着一个个指引灵魂的灯笼。并不是每一个人下地狱都是由小木船进行运送的,大部分生平普通的人在死后,都是化作幽魂,乘着这些河灯度过三途川,前往冥府进行审判和转生,或是断罪。船儿的摇晃敲击着登船用的木板,让坐在那蓝色的彼岸花之中,像是沉沉睡着的老人惊醒了过来。虽说是“惊醒”老人也只是慢慢睁开了双眼。和以往不一样,阎魔爱并没有站在划船的位置上,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上了那清澈而虚无的红色双眸。“又见到你了啊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啊”福元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幸福,愉悦,感叹,安心这让平静如水的少女双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以往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只是恐惧的延伸物,除去和自己一起“工作”的那几个以外,从来没有人对她露出过任何正面的表情。但是,这个老人的脸上却露出了这样复杂但是毋庸置疑都是正面情绪的表情。少女没有回答老人的感叹,而老人也像是早就猜到不会得到回应一样并没有露出任何等待回应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来来来,渡过三途之河的泰坦尼克号哦,请上船吧,不过要叫过河钱哦。”一个扛着巨大镰刀的双马尾少女笑着站在小木船上说道。“钱吗我或许还剩了一些,但是”老人颇有些为难地想要抬手抓抓脑袋,但是在右手刚刚抬起的时候就碰到了鼓起的口袋。从口袋中,老人翻出了绝对不像是他曾经有过的铜钱。“这是灵魂的‘价值’。”在一旁的阎魔爱轻声解释道。“并不是真实的金钱,而是人生的意义,凡是无法上缴的,都是‘无价值之人’,将落入三途川之中”一边说着,少女一边走上了木船,轻轻坐在了船尾。老人先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这种家伙的人生,竟然是有价值的吗”一边感叹着,老人一边坐上了木船的另一端。“红叶落化为泥风起浪我渡之”一边唱着古老的歌谣,双马尾死神摇动了小船。在粘稠的河水中,可以看到在水下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水底,面目狰狞恐怖的脸孔。那是没有‘金钱’上交而被死神扔进三途川中不能逃离,只能陷入那无穷无尽的煎熬之中的灵魂。三途川中的“惩罚”也是有时间长度的,在时间到了之后,陷入水中的灵魂会有机会再次进入下一个轮回。“我和大河内会在地狱里见面吧?”老人自嘲地笑着,向阎魔爱问道。不对,与其说是提问,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地狱少女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一点他很了解,所以他根本没有奢望过这个不像是凡间应有的美丽女孩会回答他。“地狱是很宽广的。”但是,出乎老人意料之外的,少女轻声地,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安慰他一样说道。“是吗”不知该如何形容老人脸上的表情,大概用“受宠若惊”可以形容一二吧。木船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驶入那浓重的迷雾之中===作者语:小夜打酱油了啊下一章开始有一组令人意外的人登场,猜猜看吧如果对咱一直看着原作照写感到有意见,咱可以保证,从七子庙结束(大概四章)之后,除了红林拓真那个结尾的事件之外都有原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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