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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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要劳烦掌门师兄了。”谢钦似乎全然没有听出叶无珉话里话外的意思，连忙又是弯腰行礼的，所谓长幼尊卑不可废，即便是在梦中，这男子既是她师父认定的掌门，又兼俱自己师兄，说要关照他，那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叶无珉见谢钦一脸恭敬地朝自己行礼，心中非但没有意料中那种舒服的感觉，反而被堵得极度无语，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郁闷之至。
照理说，被人梦中抢了掌门之位，即便不心生怨愤，也应该疑惑不快才对，即便谢钦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是也不该是如此规矩。
叶无珉心道，莫非谢钦太过入梦，已将梦境当做现实信以为真，以为自己从未当过掌门？可转念一想，他目前的修为连构筑梦境都要依靠对方本身的记忆才行，又怎么可能让人深陷其中。
而且即便可以，天道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操控应劫之人，那道底线，虽然无影无形，但是叶无珉始终感觉得到。
所以，这小子是肯定知道自己身处于梦境世界的，所以问题来了……
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这么有礼貌，你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吗？
叶无珉看着弯着腰一脸恭敬的谢钦，忽然就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要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小子改造成合格的一派掌门，其难度确实是对得起九九天劫这个名字了……
罢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眼下最紧要的是让他知晓筑基丹的真正价值，别一出门又被人骗。
“小师弟不必多礼。”叶无抿再次伸手扶住谢钦的手，将他托起，这种对等，不，或者说是自己占据上风的感觉又让魔君大人原本忧桑的心情愉悦起来。
“师兄宽和，但礼不可废。”谢钦直起身子，一脸理所应当，沉默了一下，又伸出手道：“师兄，我的见面礼呢？师父说过，初次拜见长辈兄长，都可以要见面礼的。”
一旁的谢明安亦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叶无珉：…………
能让我把愉悦的心情延长到一刻钟吗？
叶无珉脸色一僵，眉心朱砂似乎都黯淡下去了，他顿时有种很想撬开谢钦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着的是不是木头渣的冲动。
且不说他此时身上穷得估计就只剩下变成兔子之后的一身毛了，哦，人身之时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在乾坤袋里，关键这不是打不开么？
不对，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朝梦中人索要东西？你不是知道这是梦吗？知道还这么任性！
不想花费精神在构造一件莫须有的礼物上，魔君大人只好露出一个囊中羞涩的表情，尴尬道：“来时匆忙……”
“那……那下次补上行吗？”谢钦随了谢明安的性子，对身外之物还是很在乎的，一时没拿到想要的礼物，脸上就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不过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将礼物时间往后延了延。
叶无抿第一次看见谢钦脸上露出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再一想到之前进门时看见的，顿时有些明白了，怕是因为在他师父面前才会如此放得开罢。
又一想，这小子表现得如此在乎身外之物，那为什么一颗筑基丹只收八十灵丹，想来想去，值得出了谢钦是个蠢货……这约莫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了。
考虑完毕，叶无珉看到谢钦依旧一脸认真计较的表情，好像你不答应我，你这个师兄就不称职一般，莫名其妙就有了种心虚的感觉，叶无珉连忙一脸认真地答应：“恩，下次一定补上。”
这种说完就觉得自己的神识受到重创的感觉真是……棒！棒！哒！
将受到“重创”的身心修复完毕，叶无珉觉得不能将时间在浪费在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上了，于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师兄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回丹青宗了，适才发现改变良多，不知小师弟可否陪我走走，熟悉一下？”
谢钦有些迟疑，转头看了眼半靠在床头的谢明安，要说这梦里，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是按照平时的行为做的，照理说师兄提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他不可能拒绝，但是一想到要离开师父……反正这是梦，拒绝一个梦中人的请求大概也没有关系吧。
叶无抿察觉到谢钦的迟疑，眼睛一眯，无形的波浪便卷向了谢明安，只听得后者咳嗽一声后，道：“谢钦，陪你师兄去罢。”
谢钦顿时没了脾气，点头应是，便沉着一张脸跟在叶无抿身后出了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谢钦在前，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之后，发现叶无珉一脸不在意的样子，顿时面色不愉，停住脚步便道：“掌门师兄，丹青宗如今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不如回去……”
此时两人已经行至丹房位置，方才叶无珉在进草庐之前，已经将这梦境世界探索了一遍，面积大概就只有一个丹青宗主峰这么大，只不过这其中，除了那座草庐以及草庐周边的环境栩栩如生之外，其他地方，例如山顶门派大殿，山脚宗派山门等，都是模模糊糊虚幻不真实的。
这些建筑会随着谢钦的介绍，慢慢地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被叶无珉所知，利用，然后将整个梦境构筑得更加稳定，例如眼前这个房门都被炸烂了的丹房，就是前一刻突兀出现在叶无珉眼前的。
当然，这种突兀也只有叶无珉能看到，在谢钦的眼睛中，这座灰扑扑的丹房是早已存在的。
叶无珉嘴角有些抽搐，这丹房他并不陌生，除了脏乱灰扑扑的环境之外，倒是和他之前在外界所见没有是不同，也就是说，丹房已经两年没有翻新过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谢钦，只见他脸上已经没了之前在草庐中那生动的表情，愈发冷着一张脸，倒是和现实中相差无二。
“师弟方才是在此处炼丹？倒是有些……激烈了。”叶无珉忽然觉得这种表情他有些不想看，神来一笔地问了一句，谢钦脸色不变，但是叶无珉敏锐地发现他嘴角僵硬了一下。
啧啧，这梦里，谢钦的所有变化，大概都要和他那个师父扯上关系。
叶无珉赌了赌，试探道：“既然如此，回去也好，正好师兄可以和师父商量一下，该如何翻修这丹房才是。”
谢钦抿起嘴唇，面色愈发冷硬，就像是生气了似的，只不过目光有些躲闪，倒显得有些心虚。
他心底闪过一丝疑惑，掌门师兄说这话好像有点在威胁我的样子，只不过，一个梦中人如何会起心思威胁于我，莫非是我潜意识中很想将此事告知师父？所以掌门师兄才会如此提议？
可是我又不傻，师父知道了必定会生气，他老人家现在的身体，还是心平气和为好，不如自己偷偷……
“我自己会修，别去告诉师父。”谢钦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就像是做错事之后不想被家长知道的小孩子闹脾气似的，顿了顿又软绵绵地补充道：“他身体不好，我……再陪你走走好了。”
这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叶无珉诡异地沉默一下之后，点点头：“小师弟这么说，便这么做好了。”
谢钦长吁一口气，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亮晶晶地看着叶无珉，就差说一句师兄好人了。
叶无珉莫名被盯得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转移话题道：“不知师弟方才炼制的是什么丹药，威力……这么大？”
“筑基丹，我旱吙草加入的时间不对，太早了，所以就……”
“筑基丹？”
叶无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话题引过去了，剑眉一挑：“我听闻最近筑基丹价格居高不下，没想到师弟也会炼制，这倒是再好不过，我二十年未回，丹青宗倒是有些……恩，若是师弟会炼制筑基丹，倒是能额外给宗门增加一笔收入。”
谢钦眨眨眼睛，有些听不明白，这额外收入是懂的，毕竟他两年后也是靠着炼制丹药增加门派收入，但是这居高不下是什么意思？
“居高不下……？”谢钦觉得八十枚灵丹怎么也配不上“高”这个字吧。
“没错，师兄听闻一颗上品筑基丹在丹药集中，起码能卖到一千灵丹，若是师弟你的成功率在三成以上，除去除去灵药药材的支出，我们就能收回成本了。”叶无珉终于将自己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顿觉整个世界都光亮了许多，一脸期待地看着谢钦的反应。
而谢钦的反应……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物价真的让人搞不懂，灵谷丹五年时间才涨了那么点价格，筑基丹才两年，居然就已经从一千灵丹降到了八十？！
“日后要劳烦掌门师兄了。”谢钦似乎全然没有听出叶无珉话里话外的意思，连忙又是弯腰行礼的，所谓长幼尊卑不可废，即便是在梦中，这男子既是她师父认定的掌门，又兼俱自己师兄，说要关照他，那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叶无珉见谢钦一脸恭敬地朝自己行礼，心中非但没有意料中那种舒服的感觉，反而被堵得极度无语，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郁闷之至。
照理说，被人梦中抢了掌门之位，即便不心生怨愤，也应该疑惑不快才对，即便谢钦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是也不该是如此规矩。
叶无珉心道，莫非谢钦太过入梦，已将梦境当做现实信以为真，以为自己从未当过掌门？可转念一想，他目前的修为连构筑梦境都要依靠对方本身的记忆才行，又怎么可能让人深陷其中。
而且即便可以，天道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操控应劫之人，那道底线，虽然无影无形，但是叶无珉始终感觉得到。
所以，这小子是肯定知道自己身处于梦境世界的，所以问题来了……
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这么有礼貌，你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吗？
叶无珉看着弯着腰一脸恭敬的谢钦，忽然就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要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小子改造成合格的一派掌门，其难度确实是对得起九九天劫这个名字了……
罢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眼下最紧要的是让他知晓筑基丹的真正价值，别一出门又被人骗。
“小师弟不必多礼。”叶无抿再次伸手扶住谢钦的手，将他托起，这种对等，不，或者说是自己占据上风的感觉又让魔君大人原本忧桑的心情愉悦起来。
“师兄宽和，但礼不可废。”谢钦直起身子，一脸理所应当，沉默了一下，又伸出手道：“师兄，我的见面礼呢？师父说过，初次拜见长辈兄长，都可以要见面礼的。”
一旁的谢明安亦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叶无珉：…………
能让我把愉悦的心情延长到一刻钟吗？
叶无珉脸色一僵，眉心朱砂似乎都黯淡下去了，他顿时有种很想撬开谢钦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着的是不是木头渣的冲动。
且不说他此时身上穷得估计就只剩下变成兔子之后的一身毛了，哦，人身之时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在乾坤袋里，关键这不是打不开么？
不对，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朝梦中人索要东西？你不是知道这是梦吗？知道还这么任性！
不想花费精神在构造一件莫须有的礼物上，魔君大人只好露出一个囊中羞涩的表情，尴尬道：“来时匆忙……”
“那……那下次补上行吗？”谢钦随了谢明安的性子，对身外之物还是很在乎的，一时没拿到想要的礼物，脸上就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不过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将礼物时间往后延了延。
叶无抿第一次看见谢钦脸上露出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再一想到之前进门时看见的，顿时有些明白了，怕是因为在他师父面前才会如此放得开罢。
又一想，这小子表现得如此在乎身外之物，那为什么一颗筑基丹只收八十灵丹，想来想去，值得出了谢钦是个蠢货……这约莫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了。
考虑完毕，叶无珉看到谢钦依旧一脸认真计较的表情，好像你不答应我，你这个师兄就不称职一般，莫名其妙就有了种心虚的感觉，叶无珉连忙一脸认真地答应：“恩，下次一定补上。”
这种说完就觉得自己的神识受到重创的感觉真是……棒！棒！哒！
将受到“重创”的身心修复完毕，叶无珉觉得不能将时间在浪费在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上了，于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师兄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回丹青宗了，适才发现改变良多，不知小师弟可否陪我走走，熟悉一下？”
谢钦有些迟疑，转头看了眼半靠在床头的谢明安，要说这梦里，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是按照平时的行为做的，照理说师兄提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他不可能拒绝，但是一想到要离开师父……反正这是梦，拒绝一个梦中人的请求大概也没有关系吧。
叶无抿察觉到谢钦的迟疑，眼睛一眯，无形的波浪便卷向了谢明安，只听得后者咳嗽一声后，道：“谢钦，陪你师兄去罢。”
谢钦顿时没了脾气，点头应是，便沉着一张脸跟在叶无抿身后出了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谢钦在前，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之后，发现叶无珉一脸不在意的样子，顿时面色不愉，停住脚步便道：“掌门师兄，丹青宗如今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不如回去……”
此时两人已经行至丹房位置，方才叶无珉在进草庐之前，已经将这梦境世界探索了一遍，面积大概就只有一个丹青宗主峰这么大，只不过这其中，除了那座草庐以及草庐周边的环境栩栩如生之外，其他地方，例如山顶门派大殿，山脚宗派山门等，都是模模糊糊虚幻不真实的。
这些建筑会随着谢钦的介绍，慢慢地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被叶无珉所知，利用，然后将整个梦境构筑得更加稳定，例如眼前这个房门都被炸烂了的丹房，就是前一刻突兀出现在叶无珉眼前的。
当然，这种突兀也只有叶无珉能看到，在谢钦的眼睛中，这座灰扑扑的丹房是早已存在的。
叶无珉嘴角有些抽搐，这丹房他并不陌生，除了脏乱灰扑扑的环境之外，倒是和他之前在外界所见没有是不同，也就是说，丹房已经两年没有翻新过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谢钦，只见他脸上已经没了之前在草庐中那生动的表情，愈发冷着一张脸，倒是和现实中相差无二。
“师弟方才是在此处炼丹？倒是有些……激烈了。”叶无珉忽然觉得这种表情他有些不想看，神来一笔地问了一句，谢钦脸色不变，但是叶无珉敏锐地发现他嘴角僵硬了一下。
啧啧，这梦里，谢钦的所有变化，大概都要和他那个师父扯上关系。
叶无珉赌了赌，试探道：“既然如此，回去也好，正好师兄可以和师父商量一下，该如何翻修这丹房才是。”
谢钦抿起嘴唇，面色愈发冷硬，就像是生气了似的，只不过目光有些躲闪，倒显得有些心虚。
他心底闪过一丝疑惑，掌门师兄说这话好像有点在威胁我的样子，只不过，一个梦中人如何会起心思威胁于我，莫非是我潜意识中很想将此事告知师父？所以掌门师兄才会如此提议？
可是我又不傻，师父知道了必定会生气，他老人家现在的身体，还是心平气和为好，不如自己偷偷……
“我自己会修，别去告诉师父。”谢钦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就像是做错事之后不想被家长知道的小孩子闹脾气似的，顿了顿又软绵绵地补充道：“他身体不好，我……再陪你走走好了。”
这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叶无珉诡异地沉默一下之后，点点头：“小师弟这么说，便这么做好了。”
谢钦长吁一口气，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亮晶晶地看着叶无珉，就差说一句师兄好人了。
叶无珉莫名被盯得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转移话题道：“不知师弟方才炼制的是什么丹药，威力……这么大？”
“筑基丹，我旱吙草加入的时间不对，太早了，所以就……”
“筑基丹？”
叶无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话题引过去了，剑眉一挑：“我听闻最近筑基丹价格居高不下，没想到师弟也会炼制，这倒是再好不过，我二十年未回，丹青宗倒是有些……恩，若是师弟会炼制筑基丹，倒是能额外给宗门增加一笔收入。”
谢钦眨眨眼睛，有些听不明白，这额外收入是懂的，毕竟他两年后也是靠着炼制丹药增加门派收入，但是这居高不下是什么意思？
“居高不下……？”谢钦觉得八十枚灵丹怎么也配不上“高”这个字吧。
“没错，师兄听闻一颗上品筑基丹在丹药集中，起码能卖到一千灵丹，若是师弟你的成功率在三成以上，除去除去灵药药材的支出，我们就能收回成本了。”叶无珉终于将自己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顿觉整个世界都光亮了许多，一脸期待地看着谢钦的反应。
而谢钦的反应……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物价真的让人搞不懂，灵谷丹五年时间才涨了那么点价格，筑基丹才两年，居然就已经从一千灵丹降到了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