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红鬃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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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拨开她的手，向那几名兵丁走去。
于红在身边干着急却拉不动他，只好抢过他手中的纸丢到地上，也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朝前走。
为首那名三十多岁的兵丁突然张开了臂膀，这是要老鹰抓小鸡吗？于红忙快走几步挡到了韩五身前，却被韩五大手推到了一边。
于红急了，连忙追上去，却被人＊流挤开了，而他的大长腿几步就迈到那兵丁身前。
“小五，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人给了韩五一个大大的拥抱。
韩五爽朗地大笑道：“韩记肉铺又能要开张喽！”
“小胜子、小德子就盼着你回来！”
于红远远地吐了吐舌头，敢情他们是旧相识，自己多管闲事了，倒幸亏没有喊出来，要不然就丢脸了。
韩五回过头了向于红招了招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格，名州府里的班头。”
此人方脸阔口，面色微红，是一个昂藏汉子。因为韩五身上有疮，班头的位置让他抢了去。杜守义答应把苏格撤下，换上韩五，韩五却又不要。韩五进城卖了部分野猪肉，回来时骑着他的小黑驴。韩五与这苏格之间好深的瓜葛，让于红看不明白，也曾问过他，他却一副“男人的事女人别管”的模样把自己打发了。于红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人，倒也没有在意，可此时见他们哥俩好的亲热劲头忍不住好奇起来。
“失敬失敬。”于红学着男人拱了拱手。
“这位是？”
韩五面露得色：“这是我……”
于红忙抢着说：“我是他小弟！”
苏格愣了一下：“韩家不是只有五个兄弟姐妹，你是老幺吗？”
“那个……”于红又忙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姓于，叫于洪，方人二点于，洪水的洪。”
苏格上下打量了几眼，眼中有几分疑惑。
韩五双手抱在胸前，既不解释，也不拆穿，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于红暗恨他不帮自己圆过去，却也知道如果连苏格这一关都过不去，就别再女扮男装地耍宝了，心中忐忑却仍竭力装做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着。
苏格反倒被于红看得不自在，打了个哈哈说：“小兄弟，欢迎！”
于红长出了一口气，好险，有惊无险过了一关。
苏格又问：“小五，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的小娘子呢？”
“她呀……”韩五大模大样地揽着于红的肩。
于红只觉得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死沉死沉的。
这时，准备进城的人中有人发现了地上的碎纸屑，对他们指指点点。
“是这样！”于红用尽力气甩开韩五的胳膊，抢着答道，“她在乡下，不来了。”
苏格用男人谈论女人时随意的口气说：“才成亲就把娇滴滴的小娘子丢在家里，她岂不是恼了你么？”
于红的嘴张得能吞进只鸭蛋，什么时候自己在韩五眼里变成大美人了？他不是总说又胖又丑吗？抬头却看到他正戏谑地看着自己。
哦，是自己想多了！她女扮男装是为了行动方便，为了早点赚到那一万两银子。他则为了名誉说自己娶了个美人儿，以后和离了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再娶，然后冠上余招娣的名，给她原配的地位。那是他进城去卖野猪肉时对苏格说的，也就是说他以前吃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只是玩玩而已。
于红知道这样想有点钻牛角尖，但止不住的鼻子发酸，心里闷闷的，就像小时候巴心巴肺拖着假肢逛了两条街选了最好看的贺年卡送给好朋友，得到的却是随便涂鸦的纸片。
韩五似乎有所察觉，松开手对苏格笑道：“我进城是来做事的，带个女人在身边太碍事。谢谢你借我的驴，可以还给你了。那匹马还没有人得了去，也该我出手了。”
苏格牵过驴，爽朗地笑着说：“你这个滑头，一千两银子才够你的胃口！”
韩五只是嘿嘿笑着跟在他们身后。
苏格边走边说：“二郎山的一步岩在通往延安和大长安咽喉要道上，那匹妖马害得交通不便，连运往前线的粮草都要绕道了，那些闯四海码头的侠客、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甚至守关夺寨的将军都不敢揭榜，怕丢了小命，怕辱没一世英名。山上地势险峻，部队有人手也使不上，整个州府都没法，又怕皇上降罪，所以才张榜召贤。要我说过两天赏金还得往上涨，韩兄弟还可以等几天。”
于红悄悄拉着韩五落后一大段路，小声说：“你不会想钱想疯了吧？一千两银子好赚吗？你不要命了？”
“怕我出事吗？”韩五捏了捏于红脸颊上的两块肉，“还是怕当小寡妇？那不是连和离都可以省了？”
又来吃豆腐了！于红恨恨地转脸咬了他的手一口，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包治百病，就会死不了？你当我是神仙？”
苏格回过头来很诧异地看着他们，于红忙甩开韩五，尴尬地笑了笑跟上去。
早有衙役去通报了县令王大人，于红拦都拦不成了。
在送行宴上食不知味，看到韩五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气得她不行，瞪了一眼又一眼。
苏格端着酒壶脚步虚浮地走过来，凑到于红耳边说：“你很担心韩兄弟吗？用……用不着……他呀……早就到一步岩和那匹妖马碰过面了，没事……没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泼韩五的实力也太过惊人！疑窦一起，于红侧目看去，那可恶的韩五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个笑容摆明了就是耍着人很好玩的样子，于红气不过灌了一大口酒，可惜酒的度数太低，根本就不够意思。
酒宴结束后韩五骑着县衙里的一匹黄膘马，带了一副马笼头，一根马鞭就独自上路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对于红挤了挤眼。
城门口和城墙上都挤满了人，看起来城里人比乡下人空闲得多，都在等着看热闹，看到底是英雄出世，还是妖马发威。
那个潇洒的身影越来越小，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了。
“……我喜欢爹、娘、三哥、三嫂、雪儿、四姐、四姐一家人，喜欢吃肉，喜欢骑马，喜欢银子……有好多好多，现在再加上喜欢你，嗯，就是这样！”
他骑着小黑驴的架式就跟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样的神气，可见得他是多么喜欢马啊！
他喜欢马，他早就告诉过她，那么说来也就不是骗了吗？
于红突然觉得自己还很不了解他，原来他会来个突然袭击，有事会瞒着她，逗着她担心，也可以腹黑等奖金涨到他满意为止。
从午时等到了酉时，过了三个时辰他还没有回来，看热闹的人们有很多回去吃晚饭了，还有大约两百多人正好占据有利地点仍在等着。
于红也有些担心起来，但苏格在一旁信心满满。
“他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于红极目远眺，一个小黑点以惊人的速度越来越近，很快看出是一匹红鬃烈马，而马上那人正是韩五！
欢呼声响起，不知有谁就在不远处赞了一句“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到了城门口，那匹马不安起来，窜跳了几下做出最后的挣扎，想要把韩五甩下去。
韩五象是牢牢钉在马背上一般，勒紧马缰绳，那红鬃烈马几乎人立起来，愤怒地咆哮着。
又溜达了几圈，这马才渐渐放弃无谓的反抗。
韩五从马上跳下，马儿还靠在他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韩五牵着马儿从城门洞子走了进来，许多市民想要凑过去看个仔细，谁知这马一有生人靠近就发狂，韩五只得死死攥着缰绳，马儿踢不到人，嘴又被马笼头套住，只得呼哧哧地喘着粗气，露出白白的牙齿示威，吓得人们只得离它五米之外。
这马通体红色，没有一根杂毛，因为激烈运动全身汗湿，象抹了油一样。它的骨骼强壮，肌肉结实，比起韩五骑出去时的那匹黄膘马大了足足一圈。它的眼睛不象是一般马儿的温驯，而是桀骜不羁，如果一匹马能够说话，它说的一定是“离老子远点，老子烦着呢！”
韩五对着于红笑得眉眼弯弯，她却恨不得揍他两拳，该死的，把自己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衣也破了，身上到处是擦伤，他还真把她当成了云南白药！
韩五向于红伸出手来，于红刚上前半步，红鬃烈马就暴怒地一声长嘶，把于红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啪”的一声，韩五凌空甩了一记响鞭，马儿一哆嗦，终于老实了。
于红绕了一大圈，跟在了韩五身后。
看热闹的人们跟了他们一路，一直到韩五牵着马进了县衙才散去。
韩五从县衙出来时已经天黑了，只有于红还在等着。
“我干得还漂亮吗？”韩五张开双臂，“给我一个你所说的那种礼节吧！”
于红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下：“马儿呢？”
韩五看了看乌漆麻黑的天，轻轻一笑道：“他说那是县里的财物，放到县衙的马厩里了。”
他那么爱马，一定很失望！于红走过去挽着韩五的手臂道：“没关系，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养！”
“哦，还有赏钱。”韩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不过不是布告里说的一千两，而是五百六十五两，扣钱的名目太多。”
“呸！”于红回过头朝那黑洞洞的衙门吐了一口。
“我心里早就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黑。”韩五把手放在于红的肩上，把她的身子扭过来，“你吐一口太值钱了，别浪费在这里。”
这……金手指？怎么听起来不是个味儿？韩五的脚步快了好多，是她的错觉吗？
注：《宋史》有“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风骨伟岸，目瞬如电。早年鸷勇绝人，能骑生马驹。”
红鬃烈马为民间传说。
韩五拨开她的手，向那几名兵丁走去。
于红在身边干着急却拉不动他，只好抢过他手中的纸丢到地上，也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朝前走。
为首那名三十多岁的兵丁突然张开了臂膀，这是要老鹰抓小鸡吗？于红忙快走几步挡到了韩五身前，却被韩五大手推到了一边。
于红急了，连忙追上去，却被人＊流挤开了，而他的大长腿几步就迈到那兵丁身前。
“小五，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人给了韩五一个大大的拥抱。
韩五爽朗地大笑道：“韩记肉铺又能要开张喽！”
“小胜子、小德子就盼着你回来！”
于红远远地吐了吐舌头，敢情他们是旧相识，自己多管闲事了，倒幸亏没有喊出来，要不然就丢脸了。
韩五回过头了向于红招了招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格，名州府里的班头。”
此人方脸阔口，面色微红，是一个昂藏汉子。因为韩五身上有疮，班头的位置让他抢了去。杜守义答应把苏格撤下，换上韩五，韩五却又不要。韩五进城卖了部分野猪肉，回来时骑着他的小黑驴。韩五与这苏格之间好深的瓜葛，让于红看不明白，也曾问过他，他却一副“男人的事女人别管”的模样把自己打发了。于红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人，倒也没有在意，可此时见他们哥俩好的亲热劲头忍不住好奇起来。
“失敬失敬。”于红学着男人拱了拱手。
“这位是？”
韩五面露得色：“这是我……”
于红忙抢着说：“我是他小弟！”
苏格愣了一下：“韩家不是只有五个兄弟姐妹，你是老幺吗？”
“那个……”于红又忙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姓于，叫于洪，方人二点于，洪水的洪。”
苏格上下打量了几眼，眼中有几分疑惑。
韩五双手抱在胸前，既不解释，也不拆穿，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于红暗恨他不帮自己圆过去，却也知道如果连苏格这一关都过不去，就别再女扮男装地耍宝了，心中忐忑却仍竭力装做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着。
苏格反倒被于红看得不自在，打了个哈哈说：“小兄弟，欢迎！”
于红长出了一口气，好险，有惊无险过了一关。
苏格又问：“小五，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的小娘子呢？”
“她呀……”韩五大模大样地揽着于红的肩。
于红只觉得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死沉死沉的。
这时，准备进城的人中有人发现了地上的碎纸屑，对他们指指点点。
“是这样！”于红用尽力气甩开韩五的胳膊，抢着答道，“她在乡下，不来了。”
苏格用男人谈论女人时随意的口气说：“才成亲就把娇滴滴的小娘子丢在家里，她岂不是恼了你么？”
于红的嘴张得能吞进只鸭蛋，什么时候自己在韩五眼里变成大美人了？他不是总说又胖又丑吗？抬头却看到他正戏谑地看着自己。
哦，是自己想多了！她女扮男装是为了行动方便，为了早点赚到那一万两银子。他则为了名誉说自己娶了个美人儿，以后和离了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再娶，然后冠上余招娣的名，给她原配的地位。那是他进城去卖野猪肉时对苏格说的，也就是说他以前吃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只是玩玩而已。
于红知道这样想有点钻牛角尖，但止不住的鼻子发酸，心里闷闷的，就像小时候巴心巴肺拖着假肢逛了两条街选了最好看的贺年卡送给好朋友，得到的却是随便涂鸦的纸片。
韩五似乎有所察觉，松开手对苏格笑道：“我进城是来做事的，带个女人在身边太碍事。谢谢你借我的驴，可以还给你了。那匹马还没有人得了去，也该我出手了。”
苏格牵过驴，爽朗地笑着说：“你这个滑头，一千两银子才够你的胃口！”
韩五只是嘿嘿笑着跟在他们身后。
苏格边走边说：“二郎山的一步岩在通往延安和大长安咽喉要道上，那匹妖马害得交通不便，连运往前线的粮草都要绕道了，那些闯四海码头的侠客、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甚至守关夺寨的将军都不敢揭榜，怕丢了小命，怕辱没一世英名。山上地势险峻，部队有人手也使不上，整个州府都没法，又怕皇上降罪，所以才张榜召贤。要我说过两天赏金还得往上涨，韩兄弟还可以等几天。”
于红悄悄拉着韩五落后一大段路，小声说：“你不会想钱想疯了吧？一千两银子好赚吗？你不要命了？”
“怕我出事吗？”韩五捏了捏于红脸颊上的两块肉，“还是怕当小寡妇？那不是连和离都可以省了？”
又来吃豆腐了！于红恨恨地转脸咬了他的手一口，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包治百病，就会死不了？你当我是神仙？”
苏格回过头来很诧异地看着他们，于红忙甩开韩五，尴尬地笑了笑跟上去。
早有衙役去通报了县令王大人，于红拦都拦不成了。
在送行宴上食不知味，看到韩五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气得她不行，瞪了一眼又一眼。
苏格端着酒壶脚步虚浮地走过来，凑到于红耳边说：“你很担心韩兄弟吗？用……用不着……他呀……早就到一步岩和那匹妖马碰过面了，没事……没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泼韩五的实力也太过惊人！疑窦一起，于红侧目看去，那可恶的韩五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个笑容摆明了就是耍着人很好玩的样子，于红气不过灌了一大口酒，可惜酒的度数太低，根本就不够意思。
酒宴结束后韩五骑着县衙里的一匹黄膘马，带了一副马笼头，一根马鞭就独自上路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对于红挤了挤眼。
城门口和城墙上都挤满了人，看起来城里人比乡下人空闲得多，都在等着看热闹，看到底是英雄出世，还是妖马发威。
那个潇洒的身影越来越小，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了。
“……我喜欢爹、娘、三哥、三嫂、雪儿、四姐、四姐一家人，喜欢吃肉，喜欢骑马，喜欢银子……有好多好多，现在再加上喜欢你，嗯，就是这样！”
他骑着小黑驴的架式就跟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样的神气，可见得他是多么喜欢马啊！
他喜欢马，他早就告诉过她，那么说来也就不是骗了吗？
于红突然觉得自己还很不了解他，原来他会来个突然袭击，有事会瞒着她，逗着她担心，也可以腹黑等奖金涨到他满意为止。
从午时等到了酉时，过了三个时辰他还没有回来，看热闹的人们有很多回去吃晚饭了，还有大约两百多人正好占据有利地点仍在等着。
于红也有些担心起来，但苏格在一旁信心满满。
“他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于红极目远眺，一个小黑点以惊人的速度越来越近，很快看出是一匹红鬃烈马，而马上那人正是韩五！
欢呼声响起，不知有谁就在不远处赞了一句“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到了城门口，那匹马不安起来，窜跳了几下做出最后的挣扎，想要把韩五甩下去。
韩五象是牢牢钉在马背上一般，勒紧马缰绳，那红鬃烈马几乎人立起来，愤怒地咆哮着。
又溜达了几圈，这马才渐渐放弃无谓的反抗。
韩五从马上跳下，马儿还靠在他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韩五牵着马儿从城门洞子走了进来，许多市民想要凑过去看个仔细，谁知这马一有生人靠近就发狂，韩五只得死死攥着缰绳，马儿踢不到人，嘴又被马笼头套住，只得呼哧哧地喘着粗气，露出白白的牙齿示威，吓得人们只得离它五米之外。
这马通体红色，没有一根杂毛，因为激烈运动全身汗湿，象抹了油一样。它的骨骼强壮，肌肉结实，比起韩五骑出去时的那匹黄膘马大了足足一圈。它的眼睛不象是一般马儿的温驯，而是桀骜不羁，如果一匹马能够说话，它说的一定是“离老子远点，老子烦着呢！”
韩五对着于红笑得眉眼弯弯，她却恨不得揍他两拳，该死的，把自己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衣也破了，身上到处是擦伤，他还真把她当成了云南白药！
韩五向于红伸出手来，于红刚上前半步，红鬃烈马就暴怒地一声长嘶，把于红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啪”的一声，韩五凌空甩了一记响鞭，马儿一哆嗦，终于老实了。
于红绕了一大圈，跟在了韩五身后。
看热闹的人们跟了他们一路，一直到韩五牵着马进了县衙才散去。
韩五从县衙出来时已经天黑了，只有于红还在等着。
“我干得还漂亮吗？”韩五张开双臂，“给我一个你所说的那种礼节吧！”
于红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下：“马儿呢？”
韩五看了看乌漆麻黑的天，轻轻一笑道：“他说那是县里的财物，放到县衙的马厩里了。”
他那么爱马，一定很失望！于红走过去挽着韩五的手臂道：“没关系，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养！”
“哦，还有赏钱。”韩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不过不是布告里说的一千两，而是五百六十五两，扣钱的名目太多。”
“呸！”于红回过头朝那黑洞洞的衙门吐了一口。
“我心里早就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黑。”韩五把手放在于红的肩上，把她的身子扭过来，“你吐一口太值钱了，别浪费在这里。”
这……金手指？怎么听起来不是个味儿？韩五的脚步快了好多，是她的错觉吗？
注：《宋史》有“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风骨伟岸，目瞬如电。早年鸷勇绝人，能骑生马驹。”
红鬃烈马为民间传说。